第20部 十面埋伏 第五章

在黎明前的黑暗掩護下,莊濮騎在高頭駿馬上,手持寶劍,領著兵馬殺氣騰騰開往慶離王子的府邸——同安院。

包裹瞭厚厚棉佈的馬蹄,踏在大條大條橫鋪地面的青石街磚,回蕩著悶悶的極低沉的聲音。

唯唯唯唯!

忽然,一陣和莊濮等人截然不同的急促響亮的馬蹄聲,突兀地從身後響起。

「莊將軍!莊將軍稍留一步!」武謙氣喘籲籲,騎著馬匹從後趕來。

他在熟睡中被心腹緊急叫醒,得知莊濮集結駐城軍要圍攻同安院之事,嚇瞭一跳,連衣裳都沒時間換,隨便往身上裹瞭席披風就一路追瞭過來。

「莊將軍留步!」武謙好不容易趕上,橫空伸過手,虛攔住莊濮馬頭的前進方向,急切地道:「聽說莊將軍緊急調動兵馬,要包圍同安院剿殺鳴王,是否真有此事?」

「不錯。」

「什麼?竟是真的?」武謙回頭看看,黑壓壓一片,全是持著兵器,眼冒兇光的士兵,又隹一急又不解地問:「鳴王向來和善,他以蕭傢少主身分在此做客,對將來同國的貿易稅收大有益處,將軍為什麼……」

「他殺瞭王叔。」

「什麼?」武謙猛地一愕,失聲叫瞭一句,臉色也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別的事也就罷瞭,同國王叔被殺,這事哪裡還能善瞭?

「事情發生得太忽然,我唯恐引發都城騷亂,所以暫時封鎖瞭消息。」莊濮有點感傷地嘆瞭一口氣,接著語氣驟然一沉,眼中噴出仇恨的火焰,「什麼西雷鳴王,蕭傢少主,看似友善,實則比蛇蠍還毒,幾乎把我們同國玩弄於掌上。此事若隻是別人傳言,我斷不肯輕易相信。但昨晚王叔被他派來的人當眾刺殺,是本將軍親眼所見。可恨!此賊如此猖狂,斷不可饒!」

武謙沉默下來。

因為鴻羽的關系,他和鳳鳴近來常有交往。

這位西雷鳴王兼蕭傢少主,性格開朗,為人大方,活潑可愛,與之深談,往往有令人驚訝的發人深省之語,實在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

難道這一切都是偽裝,鳳鳴真的對同國包藏禍心,還幹出派人當眾殺害堂堂一國王叔的大逆罪行?想起鳳鳴陽光般的坦率笑容,武謙說什麼也無法相信。

不過,莊濮絕不是會撒謊的人。

莊濮還口口聲聲說瞭,這是親眼所見。

「將軍不要動氣,這時候最要緊的是冷靜。」武謙盡量語氣柔和,思索著問,「就算王叔真的被人刺殺,將軍又憑什麼斷定這一定是鳴王指使的呢?刺客招供瞭?」

「根本不需招供。」莊濮沉聲道,「那刺客你也認得,就是每天跟在那小賊身邊,片刻也不離的蕭傢侍衛洛雲。隻憑這一點,本將軍就能斷定鳴王和這事脫不瞭幹系。」

武謙心中吃驚,頓時說不出話來。

洛雲是鳳鳴身邊形影不離的蕭傢高手,負責貼身保護鳳鳴安全。這人在蕭傢年輕一代高手中地位頗高,聽說還是蕭傢殺手團總管的獨子,絕不可能輕易被外人收買。

除瞭鳳鳴,誰還能讓他連性命都不顧,在眾目睽睽下刺殺同國王叔?

莊濮見他不作聲,又冷笑道:「還有一事,你不知道。我們在王府門前圍攻那洛雲,就在幾乎將他生擒那刻,一人冷不丁殺瞭出來,把他給救走瞭。」

武謙有些奇怪,「誰如此厲害,竟能在將軍眼前把刺客救走?」

「這人有足夠本事從任何人面前救走刺客。」想起蕭縱大模大樣,帶著洛雲揚長而去那一幕,莊濮就氣得臉色鐵青,咬牙道:「他就是那小賊的親父。」

「蕭聖師?」

武謙倒抽一口大大的涼氣,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洛雲和蕭縱同時參與王叔被殺一事,鳳鳴怎麼可能脫身?

他雖和莊濮交好,但國事當頭,莊濮這個人可是不看私下交情的,別說武謙來勸,就是莊濮的親娘來勸,恐怕也扯不住莊濮這顆要剿殺鳴王的心。

武謙嘆瞭一聲,「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這樣吧,讓我隨你一道去同安院,鳴王和我還算有點交情,其中若有誤會,希望可以說得清。」

「此事絕不可能是誤會。」莊濮早就咬定瞭鳳鳴是壞蛋,但他也不反對武謙跟去,沉吟道:「不過他藏在同安院內,和慶離殿下和長柳王子妃的關系還頗為模糊。若他對慶離殿下他們心存歹意,倒有可能需要武謙你從中周旋。別忘瞭,王子妃現在正有孕,這可是大王的第一個孫子。」

大手往後一揮,示意後面的軍隊繼續朝同安院前進。

這時,天空再非墨般的漆黑,稍微透出一點灰蒙蒙的光。

帶著血氣的黎明,無聲無息到來瞭。

「嗚……」

低沉壓抑的低鳴,盈滿瞭不甘,和一點點無論如何也逃避不瞭的淫靡,從馬車四周垂下的重重絲幔往外逸散。

這一行裝飾精致奢華得令人嘆為觀止,又充滿異國情調的車隊,前後由數百精悍大漢騎馬護衛,正聲勢浩大地在這片俊偉山巒中,往同國東面的海岸方向快速移動。

出於想快點到達自己地盤,好安心地進行下一步「吃點心」環節的心理,賀狄舍棄由韓若,經碌田,沿阿曼江主流到莫東海峽的老路,而決定從陸路到達東邊的海岸,直接穿越單林海峽,將他的男人帶回一草一木都在自己統轄下的地方。

這位王子至今仍固執地認為,當回到自己的地盤後,一切難以名狀的詭異感都將消失。他一定會立即恢復成過去那個不懂懼怕,對世間所有事情都能掌控在手的海盜之王。

不可能再有什麼可笑的,要溫柔還是要強硬的猶豫不決。

更不可能,對一個被他抓到掌心,早就應該連骨頭都哨掉的獵物,躊躇著不敢張嘴。

他可是,懲壞瞭!

不過,旅途無聊,雖然不能吃,占點便宜,還是可以的。

「住……住手!」子巖憤怒卻沒有多少力氣的低吼,終於爆發出來。

帶著濕氣似的男性嗓音,異常性感。

賀狄知道他已經被惹火瞭,但撫摸著翹挺雙臀的手,根本無法聽從大腦的指揮,指腹在臀縫間執拗地來回摩掌,近乎癡迷。

實在是,太誘人瞭。

「我已經按你的要求,把裳衣的事情通知長柳公主,還允許你寫下親筆信留給鳴王。現在,是你該酊合本王子的時候瞭。你的一舉一動代表瞭鳴王和西雷王,許下承諾可一定要遵守到底。」

「你這個……嗯……」聲音猛然走調,子巖咬住下唇,狠狠把自己發出的呻吟咽下喉嚨。

狼狽不堪之餘,根本沒有發現,這情不自禁中竭力後仰脖子的動作,又引來瞭敵人垂涎。

賀狄狼一樣湊過來,毫不客氣地在他喉結上一頓狂吻。

濕答答的舌頭,好像品嘗美食般,盡情舔著小麥色的項頸。

「混蛋!」子巖低聲咒罵著,左右轉動脖子,想逃開那條貪婪的舌頭。

幾番徒勞後,他估量著方向,狠狠抬腿朝著賀狄的重要部位踢去。

「啊……」

這記力道完全不足的踢腿,反而把自己的腳踝送到賀狄手上。

賀狄連謝謝也沒一聲,理所當然收下大禮,「專使大人果然夠講信用,這麼快就主動起來瞭。」

目的明顯地抓住他左右腳踝,猛地分到最開。

子巖全身未著寸縷,兩腿一分,什麼羞人的地方都被看到瞭,困窘到瞭極點。

賀狄卻眼睛發亮,二話不說伏下頭去,含住在幾次被迫激射後,暫時垂頭喪氣,卻仍然可愛無比的玉莖。

溫順的,有著子巖獨有幹凈氣味的東西。

若換在從前,打死賀狄,也不相信自己對含住另一個男人的東西,會生出這種興奮之情。

「不!」胯下又出現yin靡的濕熱的感覺,子巖一驚,「別……不許再來瞭……嗯唔——你敢又這樣……」色厲內荏的語氣,幾乎能嗅出一絲求饒的味來。

他已經筋疲力盡。

從同安院門前被裝進馬車後,賀狄這瘋子就沒讓他消停過。

也不知道是否海盜的精力特別旺盛,兩人相處在空間並不大的馬車中,賀狄就像一隻饑腸輾挽,還怎麼喂都喂不飽的色狼。

仿佛隻有不斷吻他、撫摸他、調笑他,賀狄才能勉強緩和暴躁的情緒。

這傢夥到底怎麼瞭?

好像誰在他身上紮瞭十把八把無形的劍,時時刻刻都充斥著要發泄的邪火。

「停下……嗯!!唔……」

馬車內除瞭難以壓抑的粗重喘息,還充盈著咕啾咕啾的,濡濕的摩擦聲。

鼓動腮幫的上下唇間,吸吮吞吐著漸漸勃起的男物。

子巖渾身顫抖,體驗著賀狄不知第多少次強加給他的快感。

整個人,連身同心,都仿佛被這海盜頭子含入熱辣辣的口腔中的感覺,令他難以保持往日的心境。

要無動於衷,真的,太難。

「啊——唔嗯——不……不要……」

就算竭力壓制,讓自己臉紅耳赤的呻吟,卻不絕於耳地,輕微地逸出喉嚨。

子巖可以想象到賀狄會如何取笑自己,藉此耀武揚威。

若不是尊嚴絕不允許,他幾乎要哭出來瞭。

莫名其妙,被這種人,肆意玩弄身體。

還三番四次的,在他的嘴裡……

明明隻應該生出被羞辱的憤怒,但腦海中浮起賀狄把自已射出的白濁,毫不介意地全部舔食幹凈那yin靡到極點的鏡頭時,根本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快感,獰不及防湧向胯下。

感覺到子巖的反應,賀狄狡猾地收緊雙唇,狠狠一吸。

「嗚!」子巖腰桿上仿佛被人猛然打瞭一鞭。

似乎要哭出來的呻吟中,白色的體一收從顫栗的鈴口吐出來。

賀狄像敲骨吸髓的惡魔,伸舌舔刮著結實大腿的內側,還有鈴口和整條玉莖,仿佛怕點心被別人搶走似的,一點不留,統統吞到肚裡。

收拾幹凈瞭,才把半吊起的細長眼睛往上挑,發出戲虐的笑聲,「明明就很享受嘛。」

子巖閉著眼,疲累得找不出和他對罵的力氣。

「子巖?」賀狄試探著叫瞭一聲,直起身子。

「喂。」挑起子巖的臉。

充滿男性剛強的好看臉龐,現在滿佈多次高潮後的倦色。

賀狄不高興地把眉微微擰起。

「好像真的不行瞭。」頗為遺憾的語氣,又轉為男人的得意,「嘖,可本王子還那麼精神。」

男人的發燙之物,往子巖的腹肌上示威般擦贈。

那種硬度,活生生表示著侵略性。

「來,幫本王子弄一下。」賀狄對僅僅在子巖身上擦躇,已經覺得不夠瞭。他希望更好一點的招待。

手臂撐在毯上,居高臨下地虛壓在子巖上方,「用手讓我快活一下,怎麼樣?」

如果讓屬下聽見賀狄這種極友善的打商量的口氣,八成會嚇得頭發都豎起來。

不管是在船上,還是在床上,他們的大頭領可沒對誰這麼和顏悅色過。

哪一次不是要搶就搶,要上就上?

可惜,子巖並非單林海盜之一。

對賀狄罕見的協商語氣,根本不屑一顧。

這混帳海盜居然敢提這種不要臉的要求……

子巖把眼睛閉得更緊。

他困極瞭,壓根不想再配合賀狄的惡趣味。從上馬車到現在,天都快亮瞭,這人怎麼就一點也不累?

「子巖,專使大人,你睡著瞭?」

不斷擦贈著下腹的東西,和賀狄這種匪夷所思的近乎撒嬌的語氣,都讓人毛骨悚然。

子巖堅決不理會。

隻等瞭一會,賀狄的耐性就用盡瞭。他覺得自己真夠蠢的,果然海盜絕不適合什麼混帳的溫柔!

他開始不耐煩地采取行動,加快下體擦贈的頻率,蹂躪折辱這男人的火焰騰得燒起來,讓他生出又痛快又激動的快感。

「子巖,」上身緩緩壓下來,在近距盯著緊緊合閉雙目的臉,不屑地一笑,「我知道你沒睡。」

目光落在兩片淡色唇片上。

他低下頭。

「你想幹嘛?」子巖霍然睜開眼睛。

一瞬間,賀狄在他眼中窺見瞭一絲慌亂。

壞笑浮瞭出來。

「幹嘛?當然是吻你啊。」

兩人貼得很近,即使馬車中光線黯淡,但子巖還是毫不費力地看清楚瞭賀狄臉上邪氣的笑意,還有——猶沾在賀狄唇邊的一點白液。

剛剛才舔過……居然要吻他?

豈不是……

「不可以。」

「嗯?」賀狄敏感地察覺到異常,眼珠子輕輕轉瞭一圈。

眸中閃動的,是獵人似的算計光芒。

不一會,賀狄「呵」地笑瞭一下,「原來。」

別有深意的,叫人高興不起來的語調。

他故意往前靠瞭靠。

子巖被壓在下面的身軀拚命往後一掙,「別……別靠過來。」

「怕什麼,你自己的東西,自己也嘗嘗嘛。」賀狄扳著子巖的下巴,「本王子可以保證,味道不錯的。」「住手!」

揚起弧度的唇就在眼前,幾乎要壓到自己唇上。

隻有男人能分泌出的白色體液的腥味,鉆入鼻尖。

如果真被強喂瞭這東西,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子巖相信自己一定會吐上整整一個月。

「不……不要!賀狄,你敢?我……」

「你能怎樣?」賀狄有趣地問,「自殺嗎?逃跑嗎?撕毀合約嗎?還是不許本王子再含你那根好吃的東西?」

子巖氣結。

和這下流胚子比劍,也許有贏的一天,但說到鬥嘴?可恨!

「想不嘗自己的東西也可以,你主動點,給本王子排遣排遣寂寞。」

「……」

「喂,還說什麼盟友呢,不是應該禮尚往來,公平交易的嗎?本王子幫你吸瞭這麼多次,你好歹也回應一下吧?況且又不是叫你含我的,用手算便宜你瞭。」

「……」

連續幾次得不到回答,賀狄的臉色也不好看瞭,斜著眼哼道:「不肯?好,咱們照原先的打算來。」

擰住子巖的下巴,死活往上面亂親。

「住……住手!賀狄!」子巖拚死掙紮,脖子竭力後仰,喘息道:「好!」

賀狄頓時停下動作,「你剛剛說什麼?」

子巖氣喘籲籲,狠狠瞪他一眼,沉聲道:「好。」

賀狄「哈」地笑出來,換瞭一副笑臉,「算你吧,總算學會點對待盟友的禮數瞭。」

抓住子巖的手,按在自己下面。

佈滿勃動青筋的堅挺,燙得嚇人。

手掌握住那東西,子巖從臉直紅到脖子,雖然很想作出一副不為所動而且不屑的樣子,可又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極度色情,無法控制的,赤裸的胸膛上泛起一層透明的粉紅光澤,透出叫人驚異的媚色來。

賀狄難得逮著子巖肯主動,難耐地催促:「快點。」

子巖又怒又羞,「不是已經抓住瞭嗎?」

賀狄真不知該笑該哭。

他這邊火燒眉頭的情況緊急,那一位居然還擺出無比純潔的樣兒來。

處子真麻煩!

「天啊,本王子幫你做過那麼多次,你多少也學著點嘛。光抓住有什麼用?你要摸啊!」

「……」

「手指要打圈。」

「……」

「嗯……唔——嘖,可惡,你別慢悠悠的行不行?專使大人,你一隻手可是有五根指頭的,全部給我用上!掌心也不許偷懶,裹著我的寶貝上上下下的揉搓。」

「……」

「可惡!我沒喂飽你嗎?這麼軟綿綿,手勁連娘們都不如……啊!」馬車裡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嚇得前後護衛的人馬大驚失色。

正猶豫要不要沖進馬車保護王子殿下,又一聲怒吼,以震動山巒的氣勢轟入眾人耳膜。

「子巖!你要謀殺親夫啊?混蛋,我饒不瞭你!本王子今天非把你吸幹瞭不可!這一路上你休想下馬車一步!」

《鳳於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