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返晝夜,用師萬倍。
瞎子善聽,聾子善視,這些道理大家一聽就明白,因為是一心無二用。勸學網有許多成員,道家想學、佛家想學、儒家也想學,小雅經常勸這些人,不要貪多,選擇其中一個,一門深入地學習,則你所能投入的精力是常人的十倍還不止,提高的速度反而很快。等到一門有小成,其它佛家、道家、儒家都是相通的,再去學習就會很簡單,一通百通。如果再能晝夜之間多次返復,那麼效果就會是常人的萬倍。
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於目。
《楞嚴經》中有認識世界的“八識”,其中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為感官接觸到事物,從而產生信息傳送於心。心中有物,全是因為有五識接觸事物所引起。這兒認為“機在於目”認為最關鍵的是眼睛,因為眼睛所獲取事物的信息最全面、最完整。
天之無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風,莫不蠢然。至樂性余,至靜性廉。
天地生萬物而不自生,謂之大恩大德,然而,一年四季之中,春生而秋殺,非為堯存,不為桀亡,乃自然規律,是以無恩。因此春夏之迅雷、秋冬之烈風,無不蠢蠢然而動,皆屬於自然規律。一個國家、一個企業也經常有一些重大決策(迅雷)、一些重大舉措(烈風),我們如何應付呢?
不被迅雷所擊、不被烈風所吹,這就需要我們不隨波逐流,要保持一種至樂、至靜的心態。什麼是至樂、至靜?就是不直接牴觸,迅雷力量雖大,但力量很快就會消失,烈風雖刺骨,但飄風不終期,相信事情終會解決,這是至樂,寧神以保持清閒神明,這是至靜。也就是說,既不要悲觀,又要有所作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也就是保持性廉。
這兩天菲武裝抓扣我漁民、越南衝撞我鑽井平台,許多人義憤填膺,恨不得一口氣將菲越徹底用武力打壓下去,這就典型屬於違背了至樂性余、至靜性廉的心態。最近,腐敗高官不斷被查落馬,但仍有大老虎、老老虎沒有抓住,於是百姓一片失望之中,這些都是沒有做到至樂至靜的緣故。這並不是大家不夠聰明,而是大家雖然學習《陰符經》,但並沒有看到事情的陰符,也就是其背後的內情。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氣。
天地自私嗎?老子告訴我們,天地極其自私,因為萬物皆有壽命,只有天地長久,這是至私。為什麼天地能夠長久,因為天地從來不自私,所以才成就他自私的結果。許多人不明白這一點,我們就舉一個大家明白的事例來說明。共產黨在民國時期非常弱小,為什麼最後能在磨難中取得政權,因為當時的共產黨是真心為百姓,許多人拋頭顱灑熱血,確實是在為百姓謀福祉,所以百姓也一心支持共產黨,最後成就了共產黨奪取政權的“至私”。
儒家為什麼要推行仁政,就是要執政者一心為百姓,這就是大仁,從而才能換取百姓一心為政府。文王之所以能從百里之地而取天下,靠的就是行仁政,四方有識之士爭向奔之。縱觀歷朝歷代,打江山之人差不多都是現象上大公而無私,最後成就自己的“至私”,否則,政權一定不穩固。
禽,與“擒”通假,把握的意思。氣,與“氣”通假,指事情的每一個細節。要想做到大公無私最後成其私這樣的結果,其關鍵決不是在宣傳上下功夫,而是在行動上、小事情上真正做到。國、共兩黨一個號稱“天下為公”,一個號稱“天下為共”,旗號並無分別,合起來就是“天下為公共”,但行為上卻完全不一樣。因為共產黨的軍隊不管多艱苦,始終將百姓利益放在第一位,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所以共產黨取得了天下。可是當下呢?口號雖然沒有變,但腐敗如此嚴重,已經告訴了大家政府是否已經失去了民心。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
這與莊子所說“方生方死”意思差不多,也就是事物一出生就開始向死亡發展;一死亡就開始向出生發展。生死輪迴原本就是宇宙的生存法則,這個星球爆炸了,其碎片和釋放出來的能量就轉化到其它物體上,重新開始新的生命。不僅生命是如此,恩與害也是如此,都是相對的。陰與陽、對與錯,前與後,高與下,尊與卑也都是如此。
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
天文、地理已經與現代科學中的相同名詞有區別,范指與天道有關的一切道理稱之為天文,與地道有關的一切道理為地理。文,原本是紋,紋中必有理,所以天文地理就是指天地之道理,也就是天地之自然規律。常人因不明這些自然規律,所以將這些規律所表現出的現象,當作很神聖而高不可攀的事情,而我們學習過道家思想的人,則對不同時間的物體進行研究,將其當作一種哲理或規律來加以區別,並為我所用。
人以愚虞聖,我以不愚虞聖;人以奇期聖,我以不奇期聖。
虞,這兒是動詞,意思是猜度他人。期,期望的意思。聖人在日常生活中,一般表現得比平常百姓還普通,這一點決非故意裝扮出來的,而是一向如此。因為他們對大道瞭然於胸,不會與世俗一樣追求名譽和利益,所以,老子看上去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的圖書管理員,孔子更慘,被人稱作“惶惶如喪家之犬”。在常人看來,這些聖人都很愚,所以“以愚虞聖”,也就是以貌取人、以相觀人,錯將聖人當無知;而明道之士則“以不愚虞聖”,也就是說,明道之人,一眼能看出那些“極高明而道中庸”之人。
當今人們,無論是學習兵法也好,學習經商也好,總喜歡看一些類似《猶太人賺錢秘訣》、《商戰三十六計》等書,希望學會一兩奇招,能夠一招制敵的暴富心理,所以常人“以奇期聖”,認為那些奇門異術才是聖人所為;而明道之士則“以不奇期勝”。因為真正決定勝負的商戰靠的是實力、靠的是踏實的功底、靠的是你為大家的付出或貢獻。如果不將功夫花在基本功上,踏踏實實地做出成績來,而三陽成天希望靠技巧取勝,這是不長久的。學習國學更是如此。
故曰:沉水入火,自取滅亡。
水,代表智,代表小聰明、小技巧。火,代表興旺、代表實力。不踏實打基礎,而用一些所謂的“捷徑”、“秘訣”想獲得事業的成功,只能是自取滅亡,不可長久的。
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陰陽相推,而變化順矣。
易經中有“天地絪縕,萬物化醇。男女構精,萬物化生”,萬物之生與毀的狀態是不一樣的,生於道靜而毀於動盪。對於人來說,心主神明,而神明喜清靜而惡燥動。所以,一個人在處理複雜事情時,如果能保持冷靜,則神明俱在,則可以處理好大事,反之則處理不好而混亂。所以老子說“清靜乃天下正”,也就是說“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
相反,如果天地之道侵,相互爭奪,陰陽反覆相推而導致事物之發展變化,這也是自然之道,但這是發展過程中的狀態,繼續加劇下去,則乾坤毀萬物亡。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們不要認為,我只取道靜之狀態,而不要道侵之狀態,這樣可以嗎?答案是不可以。因為選擇某種狀態,並不是你個人的一廂情願,而是在事情發展中必然會遇到周邊環境的影響。之所以有“道侵”的現象,有自身的原因,也有環境的因素在內。我們學習《陰符經》,就是要明白這樣的道理,在實際生活中把握好自己。
是故聖人知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制之至靜之道,律歷所不能契。
律歷,就是樂律和曆法,凡指隨時間而變化的一切規律。聖人永遠是處於明白大道的狀態,所以不管遇到多麼困難之時,都會保持冷靜的思考,不去採用極端的手段來改變自己的困境,而是腳踏實地做一些對將來有益之事。聖人一般不會讓事情發展到不可調和狀態,而是在平常就處理一個踏實又平衡的工作狀態。自然之道不可違,所以平常就遵守。
如何用“至靜之道”來解決困境呢?那就是在平常就消除隱患,做到《黃帝內經》上說的“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也就是說不要等到生病了才知道用極端的方式來醫治,也不要等到腐敗現象已經危害國家安全了才來反腐,而是要還沒有生病、剛出現腐敗苗頭時就治理,這才是至靜之道。所以會打仗的將軍無赫赫戰功,因為他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一點是律歷上所不能記載的,因為對於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將軍、治未病的醫生、治未亂的能臣,他確實沒有什麼功績可記載,他們所做的都是不起眼的小事而沒有大事。
扁鵲見蔡桓公四次,第一次告訴他病在腠理,第二次告訴他病在肌膚,第三次告訴他病在腸胃,第四次發現病在骨髓旋頭而走。如果扁鵲四次是為不同的人治好四種病,則第一個人認為扁鵲只是普通醫生,而第四個人一定誇獎扁鵲是神醫,而事實上能治“未病”之人才是神醫,治垂死之人只是普通醫生。
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進於象矣。
於是,有人設計出一種神奇的工具,這個工具就是《易》,它可以演繹萬物之象,其中的八卦甲子神機鬼藏,而陰陽相勝之術數,明明白白地將卦象的秘密提示了出來。這是對於不明大道之人用的輔助工具,真正明白大道之人根本不用,所謂“善易者不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