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什麼辦法,我只能告訴那些想通過我認識陳墨北的女孩子們,你們想都別想了,陳墨北連我都沒看上呢,他眼裡就一個顧萌。
顧萌有多美?不見得,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比我還是差那麼一點兒。
但有些女孩子天生有種媚態,不需要刻意賣弄,但一個眼神一個撩頭髮的動作就能夠體現出來。
當時有人說,如果蘇薇的美是帶刺的玫瑰,那麼顧萌的美就是純真的性感。
所以,對她後來的遭遇,我並沒有覺得很意外,彷彿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有一種預感,雖然她跟陳墨北已經一起走過了很多年,但她絕對是不屬於陳墨北的。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當時的陳墨北正是少年得志,對日後的變故,對命運那雙翻雲覆雨的大手,還沒有絲毫的警惕。
我們經常混在一起,陳墨北總是很八卦地打聽我的私事兒,蘇薇,聽說有很多人追你啊?
我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我總不能厚顏無恥地告訴他,我從初中開始就不斷地收到男生的情書和禮物吧,那也顯得我太沒有修養了。
是有很多人追我,但那個時候,我覺得他們都比不上陸意涵。
如果沒有陸意涵,我不會認識周嘉年;如果沒有周嘉年,我不會離開陸意涵。
多年後我在嵐煙縹緲的排雲亭上扣上一把情侶鎖的時候,想起往日那些戲言和玩笑,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命中注定。
所謂宿命,大概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在我們還懵懂無知的時候,命運已經是一條沒有任何堤壩可以擋住的河流,奔向大海是它唯一的方向。
那個時候我跟陸意涵在一起,我們自己都覺得我們是金童玉女,走在路上總是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有的人看我,有的人看他,但我們總是對那些目光視而不見。
那時我們高傲得不知天高地厚,後來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們除了年輕其實什麼也沒有。
但當我擁有了成熟的心智之後,我便原諒了當時狂妄自大的自己,其實青春年少,已經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陸意涵是富家子,動輒喜歡擺很大的排場,作為他的女朋友,我也很樂意享受那些排場,所以當他跟我說他要在最好的酒店開生日派對的時候,我簡直樂得要飛上天去了。
他送了我一套黑色的小禮服,我穿著它照鏡子的時候忍不住打電話給陳墨北說,學長,我告訴你,其實我比你家顧萌還要性感!
陳墨北嗤笑一聲,滾滾滾!顧萌她是純真少女,你這個瘋婆子哪裡配跟她比。
我並不生氣,或許真的是自我膨脹到了一定的程度,旁人說什麼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的自助餐品種很多,連甜品都玩盡了花樣,我挽著陸意涵的手承接著大家的讚歎,說實話,女生都有虛榮心,奉承的話誰不愛聽呢。
或許就是我那時的高調,引發了顧萌心裡一些從來不曾對墨北啟齒的想法,或許就是在當她穿著白襯衣布褲子靦腆地看著我笑,眼裡卻有難以掩飾的艷羨的時候,她心裡那個原本緊閉的、關於對物質的瘋狂熱愛與迷戀的潘多拉魔盒,砰的一聲,打開了。
周嘉年入場的時候我已經喝了很多香檳酒,整張臉都紅紅的,我揪著陸意涵問,我是不是很漂亮啊?
他笑著揉揉我的頭髮,對我說,是,非常漂亮。
然後我們同時看見了從門口走進來的周嘉年。
他有多麼帥?如果我說我後來再也沒有見過比他更帥的男孩子,那或許帶了太多主觀的個人色彩,但我只想說在我看見他的那一刻,我的酒意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