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鞋底太滑, 還是助理心急,韓祺眼睜睜看著對方往前滑倒,臉正正撲在滿地的玻璃渣上,而她根本來不及起身去拉住對方。
慘叫聲驚動了所有人,大家手忙腳亂將助理扶起來, 玻璃渣劃破了她的臉, 助理血流滿面,有些玻璃渣都刺入肉裡,還有一塊嵌在眉角上邊, 極為可怖。
有些女生忍不住驚叫出聲, 不忍目睹。
「天啊!」
「快快快!叫救護車!」
「來不及了, 我們開車送過去, 趕緊的!」
眾人也不等韓祺發話, 七手八腳就把人扶出去, 導演趕緊把自己的司機叫過來,讓他們去醫院。
「韓姐你沒事吧?」
「韓姐要不你先回保姆車上休息一下, 這裡我們來清理!」
「天啊太嚇人了, 怎麼就會突然滑倒?」
「今天第二宗了,真是邪門!」
「不知道劇組會不會停工……」
紛紛亂亂的聲音在韓祺耳邊響起,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生活助理在自己眼前出事, 還摔得那麼慘,任誰都會魂不守舍, 大家也沒在意。
同一天又接連出了兩次事故, 劇組人心惶惶, 眼看主演們多半也什麼表演狀態了,導演只好下令休息半天,明天再繼續拍攝。
回到酒店,韓祺坐在床邊,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讓她去醫院探望受傷助理,再派個新的過來,原來那個一看就知道傷勢不輕,肯定要做手術,短期內是無法工作了。
對劇組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事情,經紀人表示很驚訝,安慰了她半天。
韓祺不需要這些毫無作用的安慰,她問經紀人:「你有沒有認識什麼靠譜的師傅,幫人看這些東西的,我覺得我……劇組裡頭可能需要驅邪了!」
經紀人道:「我們公司那個藝人,叫劉菲的,你應該認識,聽說她平時也跟幾個大師來往,但我不建議找她,她要是張口跟狗仔說點有的沒的,到時候平添麻煩,而且也不知道她認識的那些,是不是江湖騙子……」
韓祺不耐煩聽下去,打斷她道:「沒有就算了!」
經紀人似乎也知道她心情煩躁,還輕聲細語勸了幾句,又道:「你要不要問問洪先生?」
韓祺一怔。
經紀人:「洪先生跟政經界往來多,人脈也廣,肯定也認識這方面的大師,要不你問問他。」
韓祺皺眉道:「我不想問他。」
經紀人沉默片刻:「祺祺,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還不知道你懷孕的事?」
韓祺:「……他知道。」
經紀人:「那——」
韓祺捏著電話的手微微用力,過了片刻,才用很不甘願的語調道:「他讓我先生下來再說。」
經紀人啊了一聲,略有怒意:「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只想要孩子嗎,還是不想給你一個名分?!」
韓祺頓了一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打算?」
經紀人遲疑:「祺祺,我說了你別不愛聽,洪先生既然這麼說了,你也應該有個心理準備,如果不能公開關係,那要是孩子的事情曝光,就是醜聞,而不是喜事了。」
韓祺沒有說話,但經紀人知道,韓祺其實心裡什麼都明白,她只是一時不願接受事實。
經紀人歎了口氣:「你好好想想吧!」
韓祺卻忽然道:「孩子不能打!」
經紀人:「……為什麼?」
韓祺咬了咬唇,終於吐露實情:「三年前我去泰國,認識了一位大師,當時,當時我剛跟鍾煥那渣男分手,你知道的,那時候我已經懷了孕,但我誰也沒告訴,包括你,可那位大師一眼就看出來,非但如此,他還告訴我,那個孩子會給我帶來大、麻煩,我不信,回去之後就墮胎了,結果墮胎之後,事業很快就變得不順,幾部已經簽了意向合同的電影,對方也無緣無故毀約,當時咱們倆都焦頭爛額,你應該也記得。」
「我不想就這麼從一線淪落為二線,更不想被鍾煥這個渣男看扁,以為我沒了他就不行,所以我又去了泰國,找到那位大師。大師跟我說,因為我墮掉的那個胎兒,其實是個魔胎,所以他一直跟著我,阻擋我的氣運,如果我不來找他,運氣就會一直不好,直到沒命。」
經紀人聽了這些話的感覺,像是從娛樂圈恩怨情仇,一下子跳到恐怖懸疑片,但已經發生的事情,她也無力阻止韓祺,只能問:「然後呢?」
韓祺:「然後大師就幫我作了法,把那個孩子壓制住,變成我的保護符,說是可以保佑我以後事業順利。而且他還告訴我,今年我會遇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會懷上他的孩子,那個孩子是個福胎,有諸天神佛的保佑,會給我帶來大富大貴。」
經紀人目瞪口呆:「你相信他的話?」
韓祺反問:「為什麼不?自打上次他幫我作過法之後,我的事業的確有了很大的轉折,原本你也清楚,我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男星四十出頭還能迎來第二春,很多女星三十出頭就會被取代,但這三年來,我的事業順風順水,非但沒有頹勢,反倒節節走高,連洪先生都說,自從我懷孕之後,他的事業又更上一層樓,說我旺他,這不正好證明了大師說得沒錯嗎?」
經紀人壓低聲音:「可你最近是怎麼回事,還有上次飛機上……」
韓祺道:「大師說過,我現在懷的那個福胎,是毗濕奴轉世,能給我帶來無窮的福氣,但因為如此,周圍肯定也有很多心懷叵測的邪物覬覦,連原來被大師壓制了的魔胎,也可能受到福胎的誘惑,再次魔化成為邪物,果然又被大師說中了……我懷疑最近出的這些事情,可能就是那些邪物,想對我肚子裡的孩子下手!」
經紀人沉默良久,小心道:「祺祺,我不是懷疑你的說法,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真把孩子生下來?如果生下來之後,洪先生不肯認,你要怎麼辦?讓他背著父不詳的名聲?你剛才也說了,女星的事業生涯很短,難不成你想冒著失去事業的危險?就因為三年前那個大師的一句話?」
「我不知道,我剛打電話給大師的助理,他說大師在閉關,根本見不到,我現在心裡很亂……」韓祺終於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我怕飛機上,還有劇組裡發生的那些事情,就像大師說的,是衝著我肚子裡的孩子來的,又怕洪先生是在騙我,還怕、怕這次是助理,下次就是我了!」
經紀人也算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這些年沒少遇見過奇葩事,可也是頭一回碰見韓祺這種情況,她想罵韓祺怎麼腦子不清醒,被一個外國大師牽著走,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罵也沒有用,只能努力想辦法解決。
「韓祺,你聽我說,你別胡思亂想,這些事情很可能只是巧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現在你先好好把戲拍完,我去找找這方面比較靠譜的師傅,你試著跟洪先生也溝通一下,如果洪先生願意結婚,那再好不過。我們又可以趁著新戲宣佈喜事,對你的宣傳也有幫助。」
韓祺低落道:「洪先生不會答應的,我已經旁敲側擊過三四次了,他那麼聰明,不可能沒聽懂,他說,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會給我一個驚喜,我不敢把大師的話告訴他,他那麼多疑,肯定會去調查,這樣三年前墮胎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經紀人拿她沒辦法,事已至此,兩人都在一條船上,只得安撫她道:「你先不要想太多,這兩天我問問可靠的朋友,你安心把戲拍好,劇組裡現在肯定人心浮動,你助理出事,那些狗仔肯定也知道了,別再給人把柄了。」
掛了電話,韓祺依舊心神不寧,劇組給她和男主角訂的房間是總統套房,原本是她跟生活助理一起住,助理現在還在醫院做手術,這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就算把燈全開了,也還是覺得空曠瘆人。
她翻來翻去睡不著,餘光一晃,好像看見一隻小手從背後繞過來,搭在她的肚子上,嚇得她尖叫一聲,直接從床上彈起來。
兩米大床的另一邊全是潔白被子,自然沒有什麼小手。
韓祺心頭狂跳,驚悸未定,仔仔細細將四周環境都觀察一遍,正慢慢緩下心情,忽然又看見一隻手從床邊冒出來,朝她的腳抓過來,韓祺趕緊往後一縮,連滾帶爬驚恐下床,也顧不上穿鞋子,一口氣跑到門邊。
媽媽……
你為什麼不要我……
韓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而且是從浴室裡傳出來的。
她戰戰兢兢,伸出一根手指,推開虛掩的浴室門。
紅。
滿眼的鮮紅色。
血從盥洗台溢出,把整個檯面弄得血紅一片,正一滴滴往下流。
盥洗台裡躺著一個肉團,水龍頭半開,水從裡面緩緩流出,稀釋了血,又讓紅色越來越多。
韓祺驚呆了,忙不迭要往後退,冷不防腳下一滑,人跌坐在地。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
幽怨而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多日來累積的壓力和猜疑讓韓祺忍不住崩潰大哭。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肉團已經成形了,小小的手,小小的腳,從盥洗台裡爬出來,掉到地上,啪的一下,血水濺上韓祺的衣服。
「不關我的事,你別纏著我!要不是鍾煥,要不是那個渣男不肯公開我們的關係,我又怎麼會打掉你!都是他的錯,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韓祺淚流滿面:「你以為我願意打胎嗎,哪個女人願意墮掉自己的孩子!可我要是把你生下來,我的事業就完了!你好好去重新投胎不行嗎,為什麼非要賴在我這裡!」
肉團還沒有皮膚,可是已經有了五官,小小的腦袋上,看似嘴巴的器官一張一合,卻完全不像普通嬰兒那樣討喜可愛,反而分外驚悚。
是你把我的魂魄鎖在玉牌裡,讓我走不了的……
她聽見肉團這樣說道。
「是你先來纏著我的!我被你纏得沒辦法,才讓大師把你鎮住!」
媽媽,是你聽了別人的話,想要我幫你守財轉運……
韓祺顫聲道:「寶貝,你聽我說,我不要什麼轉運了,我回頭就找大師把你送走好不好,你想要什麼玩具,我以後都給你燒,還、還給你立碑,給你買個風水寶地,每年一定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
我不要錢……
「那你要怎樣才滿意,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你死都死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韓祺尖聲嚷起來。
肉團一點點朝她爬過來。
你肚子裡是不是還有個小弟弟……
我不走……
為什麼他可以留下,我不可以……
韓祺睜大眼睛,整個人幾乎貼上牆壁。
「你別過來!他跟你不一樣,他是福胎,他能讓媽媽大富大貴的,只有媽媽過得好了,以後才能給你更多的東西,你很懂事,你很乖,能理解媽媽的,對不對!」
媽媽,我要殺了他……
不能讓他留下來……
「別過來,別過來!」
韓祺淚流滿面,身體抖如篩糠,嘴巴一張一合,想要大聲呼救,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惠夷光洗完澡出來,聽見有人敲門,她從貓眼看出去,外頭卻空無一人。
換作別人,可能就以為是惡作劇,但惠夷光皺了皺眉頭,還是開門探頭出去看了一眼。
一隻蒼蠅都沒有。
就在這時,後頸傳來一股涼意。
像是被人趴在肩膀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惠夷光心頭一涼,渾身僵住,慢慢回過頭。
沒有人。
手上一輕,前一秒還在手上戴得好好的玉鐲子忽然斷裂,摔在地上變成好幾截。
頭頂有滴水的聲音,一滴液體落在她的肩膀。
惠夷光扭頭,血在浴袍上緩緩暈開。
她猛地抬首一看!
什麼也沒有。
肩膀上也沒有什麼血滴,剛才的一切似乎是她的幻覺。
除了手鐲的確碎成幾塊。
惠夷光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們幾個主演分佈在不同的樓層,韓祺跟男一號,理所當然訂了總統豪華套房,她跟男二女三他們,則在下一層的豪華套房。
而她的房號,跟韓祺的房號是一樣的,區別只在於樓層不同。
也就是說,她上面的那間房,應該就是韓祺的房間。
她面色發白,咬著手指想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拿起電話。
此時的冬至,正帶著劉清波和張充參觀辦事處。
其實也沒什麼好參觀的,主要是劉清波和張充被辦事處的破舊驚呆了,需要時間去適應。
張充誇張道:「跟這裡比起來,羊城辦事處簡直就是別墅!以前我還覺得那地方在墓園附近太晦氣,現在一比,那邊簡直是風水寶地!」
劉清波也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們鷺城不是經濟發達嗎,怎麼辦事處卻這麼破舊,該不會錢都被你的前任給貪污了吧?」
冬至無奈攤手:「他就是想貪,也沒錢可貪,主要是我們這邊業務能力比較一般,上頭每年撥款有限,就只能在這麼個地方了。其實我打算把這裡賣了,租個鋪面,前頭做生意,後頭當辦公室,隱蔽性強,又方便。聽說以前各地辦事處,大多是設在飯館裡,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倒閉了,我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
張充很感興趣:「那你準備賣什麼?」
冬至笑道:「現在不是滿大街的奶茶店嗎,我們也弄個好了,簡單操作,又不至於弄得烏煙瘴氣,以後我們的下午茶算是可以自給自足了。」
張充是個很能來事的,當即就道:「有茶沒點心不行,再來個雞蛋仔好了,我喜歡肉鬆味的。」
冬至估摸著電餅鐺也不貴,點點頭道:「那就再加個原味和抹茶味的好了,到時候你看看別家店怎麼定價格的,給我們店裡也弄一份價格單吧。」
張充爽快道:「包在我身上好了,鋪面你選好沒?」
冬至道:「差不多了,在市區裡,不過得等上頭答覆,木朵說這次我們立了功,請上頭撥點經費,再借我們點款項,把鋪面先買下來不難,等這處老房子賣出去了,再把款項還回去就好。」
劉清波聽他們聊著聊著就說起開店做生意的事,忍無可忍道:「你們還記得我們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冬至無辜道:「辦事處跟總局和分局不同,本來就要大隱隱於市啊,你們那邊的辦事處在哪裡?」
劉清波:「……沐足店裡。」
冬至和張充噗的笑出聲,劉清波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那個沐足店不是真正的沐足店,只是掛了個沐足的招牌,店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關著,以便掩人耳目,不過這也算別出心裁了,每次其它辦事處的人聽說他們潤州辦事處,都會露出心照不宣的謎之微笑。
劉清波每天在沐足店進進出出,已經從一開始內心崩潰,到現在麻木不仁了。
冬至道:「你們初來乍到,還沒地方住吧,可以在這裡將就一晚,也可以到我租的房子將就幾晚,不過我那裡只有兩個房間,三個人就太擠了,只能再住一個。你們誰要留在這裡,誰去我那邊?」
劉清波和張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我去你那裡!」
冬至:「石頭剪刀布?」
劉清波不屑:「堂堂修行者,不如打一架!」
他們還在較勁,冬至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他第一反應是詐騙電話,但轉念一想,說不定是賀嘉,最終還是接起來。
「你好。」
「您好,冬先生,我是惠夷光,您還記得我嗎?」
熟悉柔和的女聲,一下子將他拉回醫院天台的那個晚上。
冬至微微失神片刻。
「記得。」
他怎麼會忘記?
對惠夷光,他至今有個巨大的問號,在心底反覆詢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引以為鑒,在以後的每一件事情上都要加倍小心謹慎,因為作為力量凌駕於普通人的修行者,他們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別人的人生。
「惠小姐,好久不見。我很好奇,你怎麼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冬先生,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不會麻煩你,不過現在我遇到了一點麻煩,半夏好像在西北,趕不過來,她說你在鷺城,所以,我很冒昧,只能來打擾你了。」
「有什麼事嗎?」冬至問道。
惠夷光知道自己對她一直無法釋疑,沒什麼事肯定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所以他有預感,這次的事情可能小不了。
劉清波和張充聽不到電話那頭在說什麼,只能從冬至的表情來揣測發生了什麼事。
十幾分鐘後,冬至結束通話,吁了口氣。
「惠夷光你記得吧?」
劉清波點點頭:「怎麼?她又被鬼上身了?」
冬至一樂,要是惠夷光知道劉清波這麼說她,估計能氣死。
「不是她,是他們劇組,她在鷺城拍戲,劇組出了點事,好像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她去找遲半夏,遲半夏不是分到西北去了麼,鞭長莫及,她就只好來找咱們了,說是想請咱們去看看,有償的。」
特管局不允許他們接私活賺錢,很多修行者就是不想受這種束縛,才不肯加入特管局。先前冬至他們還沒正式入職,所以可以以私人身份向惠夷光收取報酬,現在卻不行了,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錢雖然不能用在自己身上,但只要把數額公開,向上面打報告,然後用在辦事處的建設上,也算是充公了。
劉清波皺眉:「我怎麼感覺每次跟那女人有關的,就沒什麼好事。」
冬至聳肩:「英雄所見略同,不過她出手夠大方,我估計這次分局就算撥款,數額也不會很大,要是加上惠夷光給的酬勞,我們的辦事處環境就能得到更大的改善,這麼一想,是不是就更有動力了?」
劉清波打小就是個不缺錢的公子哥兒,萬萬沒想到自己加入特管局之後,反倒要為五斗米折腰。
「什麼時候過去?」
「我們約了明天一早,她說先帶我們去劇組看看,然後再帶我們去酒店房間。」
劉清波面色古怪:「去酒店房間幹嘛?」
冬至:「她說她懷疑問題可能出來劇組裡某個人身上,而在她樓上住的就是韓祺。」
劉清波:「這名字怎麼這麼熟?」
兩個人都是不追星的,張充卻眼睛一亮。
「韓祺?影后韓祺?我是他的粉絲耶!帶上我,我也要去!」
就因為你這樣,才更不能帶你去。
冬至抽了抽嘴角:「你負責留守辦事處,或者去警方那邊幫忙跟進山本一案的進度。」
張充可憐兮兮:「咱們也算老熟人了吧,你忍心這麼對我嗎?」
冬至一本正經:「你也知道山本還沒死,我怕他會捲土重來,辦事處得有像你這麼經驗豐富能力超群的人坐鎮我才放心,上頭有什麼指示,木朵那邊有什麼情況,你隨時通知我們。」
張充被他哄得眉開眼笑,當即就改了初衷。
「那好吧,你們去吧,我幫你們看著這裡。」
還真好哄,劉清波又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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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連劉清波是誰都忘了 ???打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