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上印著這個男人的側臉,線條清晰漂亮,真好看。
紀思璇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一邊欣賞美色,喬裕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彎了嘴角。
紀思璇知道自己帶著酒氣回去又會被沈太后罵,想在外面散散酒氣,「在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
喬裕在等紅燈的間隙轉頭看著她,「我記得這裡離你家還挺遠的,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嗎?」
「喬師兄管得太多了吧?師妹晚上去哪兒這種事也歸師兄管嗎?」說著紀思璇已經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動作靈巧的跳了出去,「師兄,晚安嘍。」
喬裕想追下去,恰好信號燈變成綠色,後面汽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喬裕轉頭看了眼那道融入夜色的身影,歎了口氣,踩下油門。
紀思璇走了很久身上的酒氣還沒散乾淨,好在回去的時候沈太后已經睡了,她洗了澡躺在床上打電話。
「我說,徐大組長,韋忻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到啊?」
徐秉君翻著郵箱裡的郵件,「按照計劃應該是明天上午到,他發郵件說到時候會直接過去。」
紀思璇想了想,「哦,那明天上午的會議取消吧,改成下午。」
徐秉君對韋忻似乎也不待見,很快回答,「同意。」
第二天上午,喬裕在走廊上看到一個拖著行李箱的男人站在會議室門口東張西望。
一抬頭看到喬裕便開口問,「請問DFS事務所的會議不是在這裡嗎?」
一張中國人的面孔,中文卻說得有些彆扭。
喬裕大概猜到了,「會議臨時取消了,推遲到下午,您是……那位一直在國外掃尾其他項目的負責人?」
那人低頭咒罵了一聲,一低頭左耳耳垂上的耳釘熠熠生輝,然後抬起頭來介紹自己,「是的,我叫韋忻。」
喬裕微笑著向這位剛到的項目負責人之一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喬裕。」
這個面容清秀的斯文男人卻在下一秒跳起來,一臉誇張的睜大眼睛看著他,大叫著,「喬裕?喬裕?!喬裕!保護神!天呢天呢!」
喬裕看著在自己面前團團轉的男人不明所以,「怎麼了?我的名字很奇怪?」
韋忻很快恢復了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盯著喬裕看了許久,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沒頭沒腦的開口,「建築學院裡有一處標誌性建築,號稱建築系的神壇,每年建築師考試的時候都有學生去那裡掛卡片,內容大致相同,無非是考試能過之類的,可是紀思璇掛的和別人不一樣,恰好她每門考試的成績都好的令人髮指,於是便有好事者摘了她的卡片來看,可又不懂中文,於是拿來給我看,問是什麼意思,你猜我們的璇皇寫了什麼?哦,對了,就是紀思璇,我們都叫她璇皇。」
喬裕心頭一顫,「寫的什麼?」
韋忻一笑,薄唇輕啟,「兩個字,喬裕。」
韋忻不顧喬裕的沉默繼續說著,「別人問我喬裕在中文裡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類似於阿門之類的祈禱語。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喬裕就是你,只是覺得應該是個名字,可是那幫老外會錯了意,以為是保護神,你不知道從那之後,每年考試季你的名字就掛滿了整個建築,那叫一個壯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掛了你的名字之後竟然真的好多人過了考試,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喬裕這個名字幾乎被所有的建築系學生奉若神明,經久不衰,即便我和紀思璇畢業之後還是如此,喬部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喬裕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耳邊卻響起女孩的調戲聲。
「哎,喬裕,你說考試時候我在卷面上寫我是你的女朋友,老師會不會給你個面子讓我過了?」
「嗯……真有想法,我是你的保護神嗎?」
「你本來就是我的保護神啊!」
記憶撲面而來,喬裕神色未變,只是垂著的眸中靜靜流淌著誰都看不到的隱忍。
「很搞笑的一件事吧,可是畢業那天晚上我看到璇皇站在建築前一臉悲傷,默默站了很久。我從來沒在她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她一直是……」韋忻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形容詞,「明媚的,灑脫的,光芒萬丈的,對,就是光芒萬丈!後來我一直在想一個人要有多傷心臉上才會有那種表情。我現在明白了,那是因為你,喬裕。」
那是因為你,喬裕。
一直到下午開會前,喬裕的耳邊還在環繞著這句話。
說是三位負責人,可紀思璇和徐秉君似乎對韋忻格外不待見,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圍攻他。
徐秉君拿筆指了指韋忻給喬裕部裡的人作介紹,「這位看上去時尚又帥氣,有才華又風騷的男士呢,就是我們的主創建築師韋忻韋工了。」
紀思璇補充,「韋小寶的韋,奕忻的忻,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加在一起就更不是什麼好人了。」
徐秉君點頭,「韋工是英籍華人,中文說得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情況下說不出什麼人話,大家無視就好。」
韋忻還沒等紀思璇繼續補充就炸了毛,只可惜中文發音依舊不標準,「我們已經見過了好嗎?!我們相談甚歡,是吧,喬部?我的中文講得很好的!」
喬裕這邊的人都在憋笑,只覺得DFS建築事務所派來的這三位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一個有種正經的萌,一個是漂亮的女王大人,現在又來了個帥氣的逗比,他們對即將開始的項目充滿了期待。
喬裕轉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紀思璇一眼之後,才笑著看向韋忻,「是的,韋工。」
一下午的會議複雜而冗長,後來因為喬裕被其他事情叫走才提前結束,結束前敲定兩天以後去度假村實地考察。
散會的時候,韋忻湊到紀思璇面前,示意她去看匆匆離開的喬裕,「故人重逢,怎麼樣啊?」
徐秉君奇怪,「你怎麼知道她跟喬裕是校友?」
韋忻一臉得意,「哼,我跟璇皇研究生可是同班同學,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老人家!」
徐秉君立刻翻臉,「我就比你大了幾歲而已,誰讓你們倆跳級的!」
紀思璇白了韋忻一眼,「來得這麼晚還這麼多話!」
韋忻繼續擠眉弄眼,「建築學院的神壇奇觀哦。」
周圍已經有人圍過來了,好奇的問,「什麼奇觀啊?」
紀思璇扯著韋忻的胳膊到角落裡,壓著聲音惡狠狠的開口,「我警告你,韋忻,你如果敢在喬裕面前亂說話,我就讓你有來無回!一個英籍華人到了中國人的地盤上還敢撒野?!」
韋忻睜大眼睛,揮舞著手臂求救,「喂,請問,離這裡最近的大使館在哪兒,我要尋求救助!有人恐嚇我!」
紀思璇鬆開他,趾高氣揚的瞪他一眼,然後昂首闊步的離開。
喬裕去看樂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喬裕才下車就看到樂老夫人站在門前朦朧的燈光下等他。
「姥姥」喬裕快步走過去扶著老人往裡走,笑著開口,「怎麼在這裡等啊,我又不是不認得路。」
樂老夫人年輕時是個美人,性情秉性更是沒得說,樂老爺子一生戎馬鐵骨錚錚,唯獨對夫人言聽計從,可見一斑。
樂老夫人拍拍外孫子的手,一臉慈祥,「剛吃了飯,也要出來走走,順便等你。你姥爺念叨你半天了,在書房裡,快進去吧。」
喬裕點點頭,轉頭示意身後的人上來扶著樂老夫人,才走了幾步又被叫住。
樂老夫人到底心疼外孫,暗示喬裕,「你姥爺教你的那些東西,你還記得吧?」
從小到大樂准教他的東西數不勝數,喬裕被問得一頭霧水,等進了書房看到樂老爺子在寫毛筆字才恍然大悟。
樂准正在寫林則徐的十無益格言,聽到開門聲也沒抬頭,手底的字舒展流暢,又不失風骨,喬裕默默站在幾步之外認真看著。
樂准寫了一會兒後忽然開口問,「兄弟不和,交友無益,下一句是什麼?」
沉靜內斂如喬裕也有年少調皮的時候,孩童時期的喬裕不知道被罰抄寫這十無益格言多少遍,記憶深刻,條件反射般的回答,「行止不端,讀書無益,做事乖張,聰明無益。」
樂准筆下動作很快,繼續問,「還有呢?」
「心高氣傲,博學無益;為富不仁,積聚無益;巧取人財,佈施無益;不惜元氣,服藥無益;淫逸驕奢,仕途無益。」
樂准寫完最後一句才放下筆,笑著抬起頭看了喬裕一眼,招呼他,「過來喝茶。」
喬裕知道這是過了關。
樂准抿了口茶緩緩開口,「今天去看了你哥哥,他的臉色很不好,我知道他沒說實話,當著你姥姥的面,我不好問,怕她擔心。」
喬裕知道樂准想問什麼,皺了皺眉,老人畢竟年事已高,他斟酌半晌才開口,「情況不是太好。」
「你父親知道嗎?」
「不知道,哥瞞著所有的人。」
饒是樂准在戰場上見慣生死,也不免有些動容,竟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喬裕心裡也難過,看到老人這樣本想寬慰兩句,可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心底更加鬱悶了。
樂老夫人敲了下門,很快推門進來,手上端了托盤,托盤裡是兩碗甜湯,笑著問,「爺孫兩個說什麼呢,臉色這麼難看?」
樂准手裡的枴杖一下打在喬裕小腿上,「被這小子氣死了!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領個孫媳婦兒回來。」
喬裕也配合,站起來結果姥姥手裡的托盤,笑著回答,「姥爺說,樂曦那個丫頭都做媽媽了,讓我抓緊!」
樂老夫人很是贊同,一臉嗔怪,「你啊,歲數不小了,可以談戀愛了,態度積極點。」
喬裕苦笑不得,看著兩位老人一臉無奈,「怎麼積極啊?一次談兩個?」
樂准的枴杖很快又招呼上來,「你這小子!」
說完三個人哈哈大笑。
喬裕又陪著兩位老人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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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吐槽你們。。。大週末的不出去娛樂嗎。。。蹲點等更新是什麼情況?!
最近朋友邀請東紙哥出去玩,東紙哥都要求10點前要回到家,幾次下來,朋友默默吐槽,10點之後你是會變身還是怎麼著?你以前沒這個毛病啊?
東紙哥回:最近新添的毛病。
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路上堵車,東紙哥怕趕不上10點前更新坐立難安,同事吐槽,自從認識了東紙哥,讓他知道有種回家可以回出高考交卷的感覺。
週末愉快~下週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