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你懂過程？
望著顧飛指尖那縷火焰，群眾都怔了許久，繼而有些同情地望向了陳齊意。
讓眾人束手無策的大高手，感情也就是一渣啊？聽顧飛的口氣，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嘛！
陳齊意此時也是默默無語，顧飛不只是說說而已，剛才已經給他一記火傷了。這個道理連那些遊戲玩家都已經明白，他這種專業人士又怎麼會不知？
「有本事別來這個，咱比真功夫。」陳齊意忽然啞著嗓子說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望向顧飛，這傢伙會如何回答呢？八成是要答應吧？想著這點眾人連忙加緊張向鷹之團人下手，這樣顧飛的勝敗也不至於對大局產生影響了。鷹之團眾人淚流滿面，知道無論怎麼樣她們已經是個死了。
誰想到顧飛卻是「嘿嘿」笑了笑後說：「想比真功夫那可以改天，現在你向搗亂的畫，那只能先砍傷你了。」
「你不敢？」陳齊意問。
「怎麼說話呢？別以為你蒙個面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姓陳的！！」顧飛說。
陳齊意一聽明顯一驚，轉頭就要跑。顧飛沒急著追，飛快在頻道裡問：「這人叫什麼知道嗎？」
眾人狂暈：「你不是蒙著面都知道嗎？」
「知道個屁。」顧飛說。
「陳齊意。」有人已經告訴顧飛了。
「胡扯，陳齊意才三歲。」顧飛說。
「真這名。」眾人喊。
「我去追他，這你們沒問題吧？」顧飛說。
「沒問題沒問題，你忙你忙。」眾人連忙道。他們看出這人和顧飛可能還有點淵源，這一看身份要被識穿，居然調頭就想跑了。
顧飛這才追了上去，卻已經落後了好多。但在看到陳齊意衝出街頭轉口後，顧飛立刻一個瞬間移動上房。這是他的優勢，判斷對方的去向，走兩點之間最短的直線。
看到陳齊意居然丟下她們跑了，永遠差點沒破口大罵。這樣的一個大高手，居然連這點義氣都沒有，連招呼都不帶打的就閃人了，真熊啊！
形勢逼人，永遠他們根本就連用傳送卷軸閃人的機會都沒有，這片刻功夫又有兩人被掛了，永遠和餘下思維兄弟已經被圍到牆角下。他知道他一直沒死，不是對手沒有機會，只是在對方刻意地指揮下，把他留到了最後罷了。
果不其然，身邊其他四位一個接一個地**掉了，對方立刻有人喊了一聲聽。攻擊稍頓，但所有武器都已經蓄勢待發，只要他稍有異動，瞬間秒掉沒商量。
「上戶口了嗎？」韓家公子從陣裡走出悠閒地問道。
永遠咬牙，不說話。
「他身上有PK值嗎？」韓家公子問身邊人。
「這誰知道，得問千里啊！」
「千里現在沒時間吧！」
「那個陳齊意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人？」
「佑哥下線打電話沒告訴他那是誰嗎？」
「佑哥為什麼下線了這麼久啊？」
「佑哥怎麼還沒回來啊？」
這一刻，永遠挺悲哀的。他是被圍的中心，卻依然不是話題的中心，剛和他說了一句話，話題就歪了。
有人已經在頻道裡文佑哥，大家都好奇顧飛和陳齊意有什麼關係，他們覺得佑哥可能知道點什麼。
佑哥正在匆匆趕來，沒有敏捷的他當然不如顧飛來得迅速。看到有人發問不解釋那不是佑哥的風格，連忙一邊跑來一邊八卦。什麼顧齊梁陳四大世家之類，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末了佑哥也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樣了？」
「你說的輩分什麼的，看來是真的，那傢伙發現千里可能認出他了後，嚇跑了。」有人說。
「我靠，都跑了，那我不是什麼都看不到了？」佑哥鬱悶。
「還有個永遠在這裡，要不要等你回來再開虐？」
「好吧，等我。」高不成，那就低就吧！
「等會啊，人還沒齊。」有人竟然還對永遠說著。
永遠氣個半死：「來個痛快的，浪費什麼時間。」
沒人理會。永遠一怒，突然抬劍自己去抹脖子，傷害是產生了，但是一道白光下去，生命又被提起來了，韓家公子一臉鄙夷：「有本大爺在，向死就得我說了算，無論是誰。」
眾人很是同情地望了包圍中的永遠一眼，永遠就差沒吐血了，想死都不行，這世界還有天理嗎？不過永遠也不愧是網友老手，心理素質很過硬，這種情況下都沒被氣出健康問題導致被系統強行下線。
反正也是沒轍了，永遠索性地上一坐，口袋裡一翻，拿了本書出來。劍南悠眼睛濕潤了，此情此景多麼熟悉。哥們，當年我也被逼到過這樣的境地啊！
玩家們都沒有說話，其實對於永遠的恩怨這個比較私人，他和劍鬼韓家公子有著過去的過節，雲中暮在月夜城的時候被鷹之團折磨過，至於其他人，對於把這個帶頭人特意留下來折磨其實興趣不大，只是本著看熱鬧的心態而已。
永遠看書，看書，看書……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其實是心緒不寧的，因為在開始平繁地裝模作樣地翻頁後，慢慢地他越翻越慢，到最後乾脆就停了下來，兩眼發直，明顯是在想事。
半響後，他抬起頭來，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了一番，最後落到了劍鬼身上。
「當初的事，對不住劍鬼老大，這一點我承認。」永遠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周圍本來有些閒扯聊天的聲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是我，是整個幫派。」劍鬼說。
「幫派那都是浮雲。」永遠笑，「沒有人是對這個集體產生歸屬感，都只是因為核心人物的影響力和凝聚力圍繞在他周圍。核心人物好，幫派就好。核心人物影響力大，凝聚力強，幫派就能做大。在這方面，劍鬼老大你是人才，這位雲中暮老大也不錯。影響力和凝聚力，這兩者缺一不可。就比如你們中的某人吧，影響力當然也是很強的，不過凝聚力基本是零。哦，不是，是負數。」永遠說。
所有人望著韓家公子，永遠所說的負數當然非他莫屬。不過這次韓家公子竟然也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立刻打開他嘲諷火力。
「至於你們目前非常逆天的狀況，老實說，目前的這個核心人物不是你劍鬼，而是千里一醉。他的實力強到變態，單純靠這樣的方式強行產生出來的凝聚力和影響力，這麼多年網游我還從來沒見過。」
「什麼意思？挑撥離間呢你？」御天神鳴跳出來了。
「呵呵，小朋友不懂不要瞎講，我在和你們說你們的行會問題。」永遠說。
御天神鳴大怒，一箭放了過去，永遠也沒躲，中了箭，隨手就拔掉了。
「我們行會的事不勞你多心了。」劍鬼說。
「哈哈，劍鬼你是好人，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清楚的。以千里一醉為核心的行會模式很危險，有朝一日他退出的話，他的那種影響力和凝聚力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就算他不退出的畫，也一樣危險。行會的規模會不斷壯大，所需的凝聚力也會增長。可隨著玩家等級的提升，千里一醉的戰鬥實力卻會不斷下降，他的特點，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到那個時候，他可就罩不住這行會了。」
「放屁！！」御天神鳴又在跳，但這一次卻沒有再放箭。
「我只是就事論事，給你們點忠告罷了。現在非常逆天規模還小，要做還很容易，等著再發展下去，到時間你們可就想改都改不了了。」永遠說。
「那就隨他去吧！」劍鬼淡淡地道。
「不愧是劍鬼老大，也就是你，能讓我對自己做過的事產生些愧疚。如果是換作其他人，再給我重新一次的機會，我也不帶絲毫猶豫的。」永遠說。
「你那樣做，到底為什麼？」劍鬼問。
「沒什麼，只不過我向來認為和工作室合作是最有效率地強大自身的方式。」永遠說。
「你那也叫合作？」一直沒開口的韓家公子終於開口了，一開口就是冷笑，一開口就揪了永遠的尾巴。
永遠心中一陣煩悶。的確，合作？那只是自欺欺人的說法。不可否認因為和工作室走得近，自己輕而易舉就能拿到別人遊戲到死都未必能湊數一身的極品，輕易享受到了頂尖高手的樂趣，但是，因此所做的付出，又真的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嗎？
「你只知道結果，你懂得銷售過程的樂趣？只會鑽營，不懂得奮鬥的人，還在這給我們上經營行會的課。切，這裡這麼多高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那點破道理還用你教？行會倒閉那也是我們遊戲旅途的一部分，遊戲本來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玩的不一樣才會有樂趣，看你這種白癡也不會懂，浪費老子口水。佑哥呢？怎麼還沒到？不能再等了，再繼續看著這麼白癡的傢伙我要吐了。」
「來了來了！！我來了！」佑哥的聲音響起了街道上。
「動手！」韓家公子一陣揮手。
「我來我來我來！」一堆人一窩蜂哄搶，都想上去踩一腳來一拳或拍一拍磚，永遠就這麼瞬間化為敗光了。遠遠的佑哥望到白光怔怔地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喃喃自語：「我是來了，可我還沒到跟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