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一直很感興趣的是灰衣少年,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最後一擊擊倒她的竟然是四個闖入者看起來最沒用的,一路都需要灰衣少年扛著、背著才能脫身的兩分少年。
三重天的力之魄力拿捏的恰到好處,最後還有重天的精之魄力攻擊樞神經。溫言還有意識,但卻已經無法控制協調身體,就這樣倒了下去。
「制住她!」西凡沒有就此感到得意。因為路平的制衡,以及對手對他的全面忽視,他才撈到這個機會,否則直接對敵的話,溫言的快拳快腳他看都看不清,早把他揍到鼻青臉腫了。眼下雖然一擊湊效,但他的這個力量層次能對眼前這個強敵製造多大傷害西凡並無把握,畢竟,溫言的境界他完全看不穿,這顯然是一個貫通者,天照學院的學生實力真的太可怕了。
路平依言上前,溫言所受的傷害明顯比西凡想像要高,他輕鬆制住了溫言。再一抬頭,天花板上探下的頭還掛在那,起初嘻皮笑臉,現在已經滿臉驚詫,看到路平抬頭望來,頓時打了個激靈,頭嗖得就縮了回去。
「溫言學姐我去搬救兵!」
一句話從天花板上落下來,一道身影嗖一下,竟然就從眼前透明晶石窗前劃過,那傢伙,居然直接從觀景台上跳了出去。
「不至於吧?」路平和西凡驚訝著,慌忙湊上前去觀看。百米高塔,這人是有什麼異能?
「別看啦,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被路平抓著的溫言說道。
趴到晶石窗前向下張望的路平和西凡也已經看到,那傢伙並不是一落到底,也不是有什麼御空飛行的異能,只是藉著傳音塔上一圈一圈的邊沿向下攀援罷了。這種事,普通人當然沒可能做到,但作為修煉者,有足夠的膽量和力之魄力就不算難事了。看這傢伙嫻熟的程度,恐怕平時不少這樣下塔,倒是比走樓梯快多了。
一看這沒多大意思,路平和西凡的注意力很快重回到傳音室內。西凡打量了一圈,看到牆上掛衣鉤上掛著根軟鞭。
「試試那個。」西凡指了指掛衣鉤上的軟鞭。溫言實力強勁,他用精之魄力對樞神經的攻擊看起來是得手了,但他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一直讓路平制著也未必穩妥。可是像他們這些修煉者,但凡力之魄有點境界那普通繩索就沒多大用處,總得有些特別的道具。路平和西凡當然沒有,不過正巧這掛著根軟鞭,會被修煉者拿來做武器的,總不至於是一般繩索。
「運氣不錯。」溫言嘟囔了一句,路平將西凡放到一旁坐椅,過去取下軟鞭,試了試,向西凡點了點頭:「很結實。」
「當然,這可是天羅籐做得誒。」溫言說。
「果然運氣不錯。」西凡說。天羅籐,一種極其少見的植物,柔韌,卻又堅硬無比,無論拿來做弓弦,軟鞭,或是什麼,憑天羅籐三個字,就足夠評定為三級。
路平對此沒做什麼評價,只是回來麻利地將溫言手腳都捆在了一起,他這一邊忙活著,西平這邊卻在很沒有說服力地說著:「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
溫言笑了,她顯然清楚捆她,不過是對她顧忌,而不是心存什麼歹念。
「是這樣,我們是峽峰區捕風學院的,我們來天照學院找人的,她叫楚敏,可能是導師,也可能曾經是導師,你知不知道這人。」西平說。
「不知道。」溫言說。
「好吧……那替我們在這裡向學院說明一下好嗎?」西凡說。
「不好。」溫言搖頭。
「為什麼?」西凡有些詫異。
「因為那樣就無趣了。」溫言笑。
「你……你這是有恃無恐啊?」西凡說。
「對啊,你們能把我怎樣呢?」溫言說著,還扭了下身,似乎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絲毫沒有覺得被捆是什麼困境。
路平和西凡面面相覷,因為溫言說對了,他們還真沒法把她怎麼樣,誰讓他們確實沒什麼惡意只是想找人呢?
「這玩藝該怎麼用呢?」路平和西凡只好自己動手,研究起了傳音室。被溫言敲打過的話筒很快就被兩人發現了。
「喂喂!」路平拿起話筒餵了兩聲,聲音僅僅讓西凡和溫言聽到。
「呵呵……」溫言笑。
「肯定沒這麼簡單。」西凡一直留意溫言的神情,但這女生只是帶著笑容,很有興趣似的研究著他們兩個,路平拿起這話筒時她也絲毫沒有在意。
「不只是用能力,還需要借助道具的話,那這道具至少也需要一點魄之力來發動吧?」西凡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留意著溫言的表情。
「沒錯。」結果他根本不需要去解讀,因為溫言很痛快地就承認了。
「當然是鳴之魄力了。」西凡說。
「當然啦!」溫言笑得更愉快了。西凡知道她為什麼開心,因為很明顯,他不具備鳴之魄力,而路平呢?在一般人看來根本是不具備任何魄之力。
不過這一次,西凡終於也很愉快地笑出來了。
「鳴之魄力哦!」他對路平說道。
「嗯?」溫言神色變了,她詫異地望向路平,這少年的實力雖然很蹊蹺,但不具備魄之力,這點很明顯啊!
路平卻已經信心十足地重新將話筒拿到了嘴邊。
「喂!」
喂!
整個天照學院上空,頓時迴盪起了這一個字,很響亮,很清晰。但是緊跟著……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接連不斷地響聲在整個傳音室裡響起,從路平手的話筒,再到室內傳音設備的很多個部件,突然就這樣急劇地響動起來,雜亂無章,炸起的碎片四處飛濺,讓三人都不得不低身抱頭。
持續了好一會,傳音室才逐漸恢復平靜,三人呆呆地望向左右住,整個傳音室已經一片狼藉。話筒,只是傳音設備的一部分而已,但現在,不只是路平手的話筒,整個傳音室的設備都像是遭到了什麼毀滅性的打擊。
溫言愣了,愣了很久,但是最後,她又笑出來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這傢伙……」她望著路平。
「這是怎麼回事?」西凡茫然,路平也很不解。
「鳴之魄力啊!這傳音用的材質,只能傳導鳴之魄力啊,你搞什麼?」溫言說。
「只能鳴之魄力?」路平撓頭。
「沒錯!」
「你做了什麼?」西凡望著路平。
「呃……我的鳴之魄力大概不夠精純。」路平說。
不是他不想精純,而是在**銷魄的禁錮下,偷出魄之力並持續使用這本身就已經是奇跡般的事了。這種情況下還要追求精純,難度太大,目前的路平還無法完全做到這一點。所以即便他想發動的是鳴之魄力,但是捎帶的其他魄之力都會在偷取的過程也溜出來一些,結果對這只能承受傳導鳴之魄力的特殊材質一下就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這下我就是想幫你們也幫不到了。」溫言笑得更愉快了。只是敲打了一下話筒,就曾讓之前那個三年級生心疼不已,而現在整個傳音室的設備都被摧毀,溫言卻也完全沒放在心上,她只是覺得十分有趣。
「這可怎麼辦?」西凡和路平面面相覷,原本的設想是到了傳音室就可以向天照學院說明一切,順便來個尋人啟事也極其方便。哪想遇到的這個女人如此不配合,路平一出手,卻把他們的計劃和期待全給摧毀了。
兩人一起望著窗外,有些茫然,路平的神色卻在此時突然變了變。
被捆的溫言,手不動,腳也不能邁,一蹦一蹦地跳到了窗邊。西凡對她樞神經製造的傷害顯然已經解除,而手腳被捆並不影響她施展能力。
「喲!」施展「遠視」,她能看到的比起只是沖之魄三重天的西凡要清楚多了。
「草帽少年已經被捉住了哦,是誰捉住的呀?給個正臉好嗎……」溫言念叨著。
「這女孩也差不多了嘛!」溫言望向另一個方向後說著,「其實我倒是挺欣賞她的,相當勇猛,不過這樣的話,吃得苦頭也會多一些啊!」
正說著,一道人影忽然嗖一下,就從她面前的窗外滑了下去。
「什麼鬼!」溫言被嚇了一跳,慌忙靠向窗邊向下張望,看到的卻是路平的身影,效仿著之前那個三年級生,極快速地攀援而下。一回頭,果然傳音室裡已經只剩下西凡一個。
「那女孩是他什麼人?」溫言問西凡。
「大概是死也要保護的人吧!」西凡說。
「哦,那就更有趣了啊!」溫言望著窗外,興致勃勃,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快點快點」。
「慢點也沒什麼不好嘛!」這時樓梯口傳來一個聲音,溫言回頭,看到沈遲慢吞吞地走了上來。
「你怎麼被捆成這樣?」看到溫言的模樣,沈遲笑了。
「要你管!」溫言不理他,繼續看窗外。
沈遲再朝這邊一望,立即看到了西凡。
「怎麼又是你……」西凡苦笑。
「對啊,又是我。」沈遲很高興,「還有一個呢?」
「剛剛走了。」路平說。
「哦!」沈遲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頓時更高興了,「所以我就說,慢點也沒什麼不好嘛!」
「兩分!重新被我追回!」沈遲宣佈他的勝利。
「出息!」溫言回頭,朝他翻了個白眼。
(這章應該算晚還是算早。。我已經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