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初次參加點魄大會的學生開始還覺得新鮮,可當看到那流光在空綻放,跟著就急墜而下,竟然朝著他們的人衝來時,頓時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眾學生驚叫著,但是流光墜速很快,超出了他們應對的速度,只來得及驚訝一下,就已經有數人被流光轟,點魄台上頓時亂成一團。
「大家別亂,沒有事!」這時一位被流光轟的學生高喊起來,所有人望向他,就見這學生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腰間。
他的腰上掛著一塊腰牌,站在這點魄台上的學生每個人都擁有的點魄腰牌。
腰牌挺普通,但是此時,這學生腰間的腰牌卻極其明亮,光彩正和剛才衝上半空又急墜而下的流光如出一轍。
同樣的光亮還出現在了其他數名學生身上。從他們的腰間、頸間、懷裡透出的光芒讓他們一下從百餘人脫穎而出。
熟悉點魄大會的人都對這一幕並不陌生,這是選魄,將參加點魄大會的學生用這樣的方式分組,然後對決。只是往年總會對方式有所介紹,然後讓學生們在點魄台上圍圈站好,流光的去向都會很清楚。
但是今次,因為丁想干擾摘風學院,省略了很多步驟就直接開始,引發了一點小騷亂。好在狀況一目瞭然,很快平復,丁只是遺憾到底還是沒能干擾到摘風學院,他們那面寫這「趕超四大」的旗大概已經又豎起來了。
丁不想回頭,但是身後卻突然又起了驚叫聲。
怎麼!
丁頓時心下一緊。畢竟這次選魄搞的突兀。學生慌張之下發生點什麼意外也有可能的。這種時候丁也顧不上掩耳盜鈴了。慌忙回頭一看,就見到一道流光盡然是在人群穿梭。
「怎麼回事?」丁一愣,只幾步就有跨回了點魄台上,幾個考官早聽到了他的聲音,臉上的驚詫還沒有來及抹平,回頭望著去而復返的丁。
丁此時早已經換上了很他們一樣的表情,呆立在點魄台的石階前。
選魄的這道流光當然不是普通的光芒,它會和點魄大會所用的腰牌形成呼應。每次都一分為十,從諸多持有腰牌的學生選出十人。
眼下這道流光也已經鎖定了它要命的腰牌,但問題是,它追不到。
腰牌自己當然不會移動,它追不到的,是腰牌的主人。
除了丁以為的眾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在搖頭。以往的選魄事先都有交代,學生們不會有這樣躲避的反應,但是即使有。他們確信絕不會有人能做到這種事。
這倒不是說流光的速度有多驚人,關鍵是。點魄大會只限學生參加,這等於限制了參賽修者的水準,流光的速度無論怎樣,壓制這些學生的速度總都足夠,這麼多年,他們甚至沒有想過要做這種對比。
但是眼下。
摘風學院,路平。
這到底是什麼人?
早在躲開丁的那串懸林離火時,大家就已經見識到了路平的速度,對於一個學院學生來說,確實已經難得一見,非比尋常。但對丁來說,這速度還不值得他太在意。他當時並沒有全力控制懸林離火,畢竟兩人身份實在懸殊。
但是丁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速度竟然也不是路平的全力。他自持身份沒有對路平全力出手的時候,結果路平居然也是行有餘力的應對。
這可只是一個學生啊……
丁有點茫然,照理說,他們兩人根本就不該在一個可做對比的水平線上。可是此時,他卻不由自主的估量起來如果自己全力以赴的話,他的懸林離火能不能燒到路平。
沒有答案,丁估量不出,這是一個需要實際動手才有可能有答案的問題,這也就是說,雙方平分秋色。
自己和一個學生平分秋色?
丁覺得這實在荒謬。自己可是四大學院的出身。學生時代就已經要比一般學院的學生不知道出色多少。而現在,從學院走出多年,竟然和一個山裡小學院的學生平分秋色?哪怕僅只是速度這一項,丁也覺得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
丁這才想感知一下路平的境界。這本是他覺得沒必要做的事,就只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
但是感知之後,丁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竟然感知不出?
這種魄之力時斷時續的存在方式,讓他根本沒辦法捕捉,這是什麼異能?從來沒有聽說過。
丁眉頭緊鎖,考官穆永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來到了他身邊。
「這個少年很古怪。」穆永說道。
丁沒有表態,他等穆永把話說完。
「他現在在使用魄之力,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狀態,當他不使用的時候,他的魄之力就連一丁點都感知不到。」穆永說。
丁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他的實力雖在穆永之上,但是穆永的異能「辯視」在感知方面卻更強。丁本已經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知能力不夠,只是不好意思去旁人,但是現在,穆永給了他答案,即便是穆永,也感知不出。
但他沒有想到,這個答案,還不是最終極的。
「據說,連歌成都感知不到。」穆永說。
「哪個歌成?」
穆永一臉的瞭然。丁聽到這個的反應,和當時的他一模一樣,四個字概括:難以置信。
「就是哪個歌成。」但他還是回答了。
「這是誰說的?」丁跟著問道。
「那小自己。」穆永向路平那邊努了努嘴。
路平這時已經停下了。
流光落下,被命的人都想採取措施,只是其他人的措施都來不及,只有路平,真是憑借速度閃過了流光。
而其他人,在意識到流光無礙的同步,也被路平給驚呆了,沒人記得去提醒,直至路平自己發現。
於是他停步,但是流光卻也在終於可以擊他腰牌的一瞬,幻滅了。
腰牌沒有亮起,路平真的徹底躲過了,所有人吃驚瞪眼,而後一起望向了點魄大會的考官們。
「你們應該事先說明的啊,這怎麼辦?」路平作為當事人,很無辜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