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谷。
來自天樞峰方向的魄之力波動相當劇烈,在這裡的許多人都感知到了。
天樞峰對北斗學院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再清楚不過。這才剛剛犧牲了兩位院士,緊接著就連天樞峰方面也出了狀況。事件一次接一次地升級,一次接一次地突po 所有人的想xiang 。
覆滅?
這個對於四大學院而言彷彿永yuǎn 都不會存在的字眼,終於加諸到了北斗門人的心頭。
此時還停留在七星谷的,都是在七星會試中損耗巨大,或是受傷嚴重的。其他無論實力幾等,在七星令出時,便都已經前往天璣峰方向支援了。
可結果呢,天璣峰的頭號人物天璣院士都已經陣亡,緊接著北斗學院最最最重要的天樞峰竟也出了狀況。
在七星谷裡動彈不得的這些傷重人士,不由地都將目光投向了和他們同在谷內的某人--一直護衛七星樓下的徐立雪。
這種時候,還要守這七星樓?
這種時候,無論樓裡人有多重要,學院自身難保,還是他們死活?
人人都在如此想,包括七星樓外隨同徐立雪一起護衛的北斗門人。他們雖然並非真的徐立雪門生,可卻是貨真價實的天樞峰門生。天樞峰有事,可他們卻依然只能固守這裡?
「老師!!」
林遙、楚莊、余積塵,徐立雪正經的三大門生,在護送完李遙天和霍英後便火速趕回,結果徐立雪竟然不讓三人支援天璣峰,竟然依然要他們留守在這裡。
事態、敵人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對shǒu 是三大學院,所有來自三大學院的程落燭、袁非、危宿,以及他們各自門生。早找借口離開了七星樓或是看台,以幫助北斗學院為名,在學院內便宜行事,裡應外合。
天璣峰的傳送通道是他們的突po 口,只要阻擊了那裡,七星樓自然也沒什麼危險。這個時候堅持保護七星樓的所謂貴客,未免太過偏頗了吧?
可徐立雪偏偏還是如此堅持,直至天樞峰方向傳來異動,他也依然不為所動。三大門生帶頭請命,他竟還是堅持死守此間。
「老師,這到底是……」三大門生中的林遙最為持重,在徐立雪門下也最久,對老師最為瞭解。徐立雪這不合情理的頑固,在他看來恐怕是有不同尋常的意味。他把徐立雪前前後後的吩咐。都細細回顧了一遍後,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從頭到尾,徐立雪的每一次下令,每一次強調要保護的目標,所用到的字眼,都是七星樓。
誠然所有貴客就在七星樓內,保護了七星樓就等於保護住了他們。可是從徐立雪的一再堅持中,林遙天隱隱察覺到了。徐立雪說七星樓,真的就是在指七星樓。甚至可能是,死了七星樓裡的貴客,都得守住七星樓。
本末倒置?
還是說,這一開始就是根本目的?
林遙雖是徐立雪的真正門生,卻也知道,在北斗學院七院士地位至高。七首徒是最受他們信賴倚重的。所以在北斗學院,有很多東西只限於他們有權限,比如玉衡峰的七元解厄大定制,比如天璣峰的傳送通道。這些是人人都知道,只是無權涉足的。可是這之外呢。是不是還有一些東西,是七院士和七首徒才會知曉,而他們這些門人就連知也不知道的呢?
守護七星樓,難道是守護著這樣一個秘密?
林遙望著徐立雪,徐立雪並沒有回答他,可是從徐立雪回望他的眼神中,林遙已經找到了答案。
是的,果然是這樣!
天樞峰座下,北斗院長、天樞院士的首徒,從一開始在擔任的、守衛的,便是北斗學院一個核心的,很機密的重要所在。
七星樓?
林遙扭頭看了看身後這座七層古樓。這座同樣是北斗學院創立初始便修建命名的建築。林遙忽然意識到,七星樓,還真是一個高於七峰的存在。
因為七星聚是在這裡,那是七院士聚集議事的地方。需要七院士聚集商議的,那便不是任何一峰可以自行行事的。從這裡發出的指示,是高於七峰的。這裡才是北斗學院真正的頂點。
所以我們在守護的,其實是這樣一個地方!
林遙想通,忽然就熱血起來,雖然他還是不知道七星樓的關jian 到底在哪,但他已經朝徐立雪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了他的決心。
徐立雪也朝他點了點頭,然hou 望向其他躁動不安的門人。
「這裡。」他指了指身後道,「就是我們今天誓死也要守護的地方,原因大家很快就會知道了。」
所有人頓時瞪大了眼,雖然徐立雪還是沒有說明為什麼,但是似乎七星樓這裡馬上就要有事發生了?
徐立雪卻已不再多言,也是望著天樞峰的方向。
天樞樓的傳送,樓動山搖。可是七星樓的接收卻是半點波動也沒有,以至於就在七星樓旁的眾多北斗門人都不知道天樞樓的典籍,此時竟已全盤移入了七星樓。
因為發動傳送需要釋放信號,需要讓關jian 的人知道現在有了這樣的變化。
天樞樓的波動傳來時,徐邁和宋遠已經離開了天璣峰山谷。感知到波動後,徐邁立即停步,望向天空。
天空平靜,似乎沒有受到這波動地干擾,徐邁卻依然駐足觀望了良久。
沒有星落。
「走吧。」徐邁隨即招呼著宋遠。
天權峰,修復好星命圖的陳久,帶著門生正在做一些善後時,天樞峰方向傳來波動。
「老師!」眾門生大驚失色,天樞峰方面被破壞,那結果非同小可。
陳久望了一眼天樞峰方向,神情卻要鎮定許多。他有條不紊地繼續做著手中的事情,對於一向懶散,什麼事都交給靳齊去打理的他來說,這樣親力親為的時候實在是很少。
他很快就已經忙完。
「下山。先去七星谷。」他對眾門生道。
「是。」眾門生領命,讓道兩旁,這當然是要讓老師先走。
「你們先走。」誰知陳久卻揮了揮手。
眾門生不解,但還是很快全部離開。觀星台上,很快就只剩下陳久一個人。
過了又好一會,陳久終於開口。
「我可以信你嗎?」他問。
觀星小台背後,轉出了一人,身形踉蹌。
即使被霍英的移dong 迷宮接通了不同空間,將靳齊從七元中樞結界中送出,可是困獸的襲擊,多少還是波及到了他,雖只一點,卻已足夠讓強如首徒的人夠受。他帶著傷勢,最終潛逃回了天權峰,來到了這觀星台。
陳久回頭,望著靳齊。靳齊的狼狽,並沒有讓他馬上動容。
「我也有一點安排,所以我很清楚,救走你的人不是我。」陳久說。
「而且我還知道,根本不會有『救』這種說法,你是自己求死,所以就是救,你也不會走。」陳久又說。
「所以我以為你該是被劫走的。」陳久繼續說。
「但是山上沒有一點戰鬥的痕跡,神鬼不知,你,和那個小鬼,兩個人,就這樣被帶走了。」
「這個人的本事無yi 是很大的。」
「但是,大到你連一點抵抗都無法做出?這我可不相信。」陳久說道。
他不願yi 懷疑靳齊,甚至在宋遠有疑心的時候,他從來都是針鋒相對。可是靳齊被救事件,就如他剛剛說的,確實有說不通的邏輯--靳齊是自己求死,沒理由這樣悄無聲息地就被帶走了。
他需要靳齊解釋,他相信靳齊一定有一個可靠的原因,他很有信心地看著靳齊,等候著他的回答。
「那是因為我沒有抵抗。」靳齊開口回答。
「我猜也是這樣。」陳久點點頭。
「因為來救我的人,我覺得可以相信。」靳齊說。
「哦?那你說說,是誰。」陳久說。
「開陽峰,郭院士。」靳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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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五一節快樂啊。都有什麼出行計劃嗎?我反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