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啃指甲,心裡暗罵自己這個沒出息的,他還能把你吃了怎麼著。高嵩從衛生間出來,又問我要水喝,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直截了當的問:「你是不是喝完水又要上廁所?」,高嵩逕自從飲水機旁邊的架子上拿了我的杯子倒水,他說:「我是真渴了,你別緊張,我真沒想幹什麼,我能幹什麼啊。」說完這話,他端起杯子猛灌水,我強作冷漠進了衛生間,鏡子裡自己的臉臊的跟關公一般,我安慰自己說:「沒事兒,沒事兒,害臊是正常的,害臊說明你還是個純潔的好姑娘。」,高嵩在門口敲門:「我先走了,你早點睡吧,明天還上班呢。」,沒等我回應,他竟然真的走了,連鞋都沒換就走了。
我打開門看著空無一人的電梯間,心裡空落落的,這算什麼事兒啊。他那兩隻翹頭的海盜靴橫在門口看著就刺眼,我心中邪火猛竄抬腳將它們踢飛出去,對著黑黢黢的走廊罵道:「滾,滾,滾,滾!」
電梯門開了,高嵩走出來,一腳踩上歪倒鞋子差點沒絆一跤,他拎起來看看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把靴子一扔,快步走過來,摟著我就親,我失落的心終於圓滿了,酥軟的幾乎掛在他身上,他說:「我早該這麼幹了,跟你這人就不能來婉約的。」
我使勁吸住他的舌頭,那兒這麼多廢話,真是浪費時間。
他問我想不想他,我想,當然想,想他都想瘋了,可我不能讓他得寸進尺。他橫抱著我往臥室走,意圖極其明顯,裡面有床,床上有床單,我們進去不是上床滾床單還能幹嗎?
我踢著腿說:「不,我不。」
他說:『別鬧了,客廳涼,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聽聽,聽聽,男人經典謊言又開始了,STEP1 我不會把你怎麼樣,STEP2我只想親親你,STEP3我不會弄疼你的。。。。。。。。。
當年我的初夜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沒了,越想越不甘心,我扭來扭去的抗議。
他使勁箍住我:「你別鬧了,光著腳在地上站半天了不冷啊,再說了,你大姨媽來了我能幹什麼?」
我安靜下來,是側漏了還是剛才他摸出來的?
他說:「我記著呢,你親戚每個月22號來,27號走,前後最多差兩天。」
我無話可說,低著頭看手指甲。
高嵩把我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我的腳:「還有,我剛才把你放門口的垃圾拎下去的時候看到裡面有蘇菲日用包裝袋。」
怪不得說,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老師,好男人都是經歷過N個女人的**。
我心裡有點酸:「可以啊,現在走賢夫路線了。」
他給我一腦奔兒:「亂想什麼呢,你自己想想,以前你每次你大姨媽來的時候我是怎麼伺候的?天天追你屁股後面哄你喝加了雞蛋的桂圓紅棗水,晚上你把我弄得要死要活的自己睡著了,我說過什麼麼?好意思你。」 他一臉怨氣:「你就不記我的好。」
想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感動的踢了他一腳:「有本事你也來,我煮給你喝。」
他哼了一聲:「不服?我這就去給你弄一碗,看看誰煮的好喝。」
我也不跟他客氣:「廚房進門東邊第二個抽屜裡有材料,你弄吧,要是餓了冰箱裡還有速凍餃子。」
「你先去洗澡吧,出來喝完就趕緊睡,我還有幾天假期不著急,可你得上班啊。」
我洗完澡,喝了高嵩端來的女性大姨媽坐月子必備之愛心湯,只覺得心窩裡又甜又軟,嘴巴一賤竟留他住下來。這傢伙當即同意,逼得我不得不找出件單位發的T恤和裴曉迪的睡褲來給他,他哼著小曲走進浴室,我看著床犯怵。
趁他洗澡的功夫,我把臥室的沙發拖到客廳支好,弄好了又覺得外面冷,還是睡臥室暖和,吭哧吭哧再把沙發拖回房間。我的臥室不大,支好的沙發床離我的床只有窄窄的一條縫隙,這跟睡我床上有什麼區別?我想想還是搬回客廳吧,冷就多給他條被子,他皮早肉厚的肯定沒問題。等我弄好了一切,忽聽得臥室裡傳來高嵩打噴嚏的聲音,心又軟了。
高嵩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床上問我怎麼洗完澡還要洗,我心裡不停的罵自己是個蠢貨,來來回回拖沙發弄得腰都要折了不說還搞出一身臭汗,早料到自己捨不得他睡客廳,費這個勁幹嘛啊。
整整一夜我都沒睡著,不停地胡思幻想。他就睡在離我一米外的沙發上,只要側轉身體就能聽到他的鼻息,我不敢轉身不敢回頭,滿心的不安和忐忑,心中有太多的不確定,對自己的,對他的,對我們未來的,我很焦慮,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相守到老,才能讓我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天亮了,陽光從窗簾縫裡鑽進來,一屋子的明媚,我小心翼翼的轉過身看他,這些年我常常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在家被某些光影嚇得不敢關燈睡覺,我不高興,不開心,可有些話真的不知到該跟給誰說,每到這些時候,都會覺得很委屈,無比的怨恨高嵩,為什麼最先遇見的是他,為什麼只有他才能給我我要的那種感覺,為什麼他不在我身邊。今天,我轉過身,睜開眼睛,他就在我眼前,鬍子拉碴,滿臉油光,為了這一天,我已等了很久,還有什麼可想不通的?他回來了,這就夠了,至於未來會怎麼樣,管他呢。
以下接手打書版
裴曉迪似乎比我還適應高嵩的回歸,兩人相處甚歡,家裡那些男人該干的活兒基本上都移交給了高嵩。因為迪奧的學[校就在市局附近,連送孩子上下學的工作也歸了高嵩。
我看不過去,質問裴曉迪:「你好意思每天在家混吃等喝啥都不幹?」
他還真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說:「我要專心搞創作,你們就當為藝術獻身吧。」
高嵩不覺得自己吃虧反倒還挺樂意,他是真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了,主人
翁意識相當的強,連帶著把迪奧也當成親兒子養,成天兒子長兒子短的,把
這孩子往天上寵。
我提過幾次意見,他百度了一堆資料給我看,說是單親家庭的孩子需要
給予充足的愛云云。迪奧也喜歡他,成天黏著他不說,還學他的衣著打扮說
話走路,搞得外面的人都以為高嵩和裴曉迪是一家,我就是一保姆。
自從元旦被我那幫閨蜜發現我和高嵩還是同居不同床的關係後,我就成
了每次聚會的必談話題,紀跳跳甚至直接問是高嵩那個了,還是我那個了?
我真的是個純潔的良家女性啊,竟然沒反應過來她說的那個是哪個。
「這個。」紀跳跳狠狠地彎下大拇指,繼而感歎道,「太欺負人了,長得帥,身材好,人也不錯,怎麼就不行了呢?」
盧嘉嘉反駁道:「我覺得是妍妍不行了,她被漫長的獨身生涯折磨成了性冷感,所以才會這樣。」
「高嵩的確不像,你看我前夫就知道,根兒一蔫,精氣神就全歇菜了,
高嵩還挺精神的,氣色也不錯。」
錢檜問:「你倆每天窩在一個房間怎麼能什麼都不幹?」
我搖頭說:「沒有,真沒有,他特尊重我。」
盧嘉嘉說:「男人跟你上床不一定是因為他愛你,但是他愛你就一定想跟
你上床,這是本能,除非他不行了。」
「我跟你說妍妍,你試試他,如果真的是他不行,你趕緊撤吧,沒好
結果的。」紀跳跳勸我,「會變得敏感又極端,到時候你倆都很痛苦的。」
我下意識地摸索著找煙,錢檜遞給我一根,自己也點上,長吸一口,才
發表意見:「按你倆的命盤看應該都是性慾特強的那種,怎麼忍得住?」
「他沒問題,是我的問題,我覺得我還沒做好準備。」我這真是實話,
高嵩真的沒問題,從我倆在醫院打啵那次就知道,生命力很旺盛。
「準備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地問我,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有病一樣。
「又不是大牲口,這事兒是要講水到渠成的吧。我就是覺得我倆才和好
幾天啊,就著急地幹這事兒,不太好。」
真不明白,她們急什麼,又不趕時間。再說了好幾次我都意亂情迷準備
從了,可象徵性地一矜持,他就剎車,這讓我怎麼辦?總不能讓我上趕著霸
佔他把。
我琢磨著要不趁春節出去玩的機會把這事兒搞定,去趟馬爾代夫之類的地方,要浪漫有浪漫,要情調有情調,孤男寡女郎情妾意,還有什麼不能成的?
私下裡我跟幾個關係好的同事商量好分工,節前我替他們多幹點活兒,節後讓我多修三天假,為了這三天,我加班加點拼了一個多星期,兩眼耗成了天然的大煙熏妝。
但是,計劃不如變化,臨休假前接到奶奶的指示,今年全家人要在雲南騰沖會合共度春節,老太后下旨我自是不敢違背,只能選擇委屈高嵩。
高嵩聽到這個消息跟被遺棄的小狗似的,期期艾艾地說:「那……算了,我就一個人在北京過年吧。」
我建議他去找他媽過年,他表情更加失落:「我媽在歐洲回不來,我們這幾年都沒在一起過春節,今年也算了吧。沒事兒,你去你的,回頭我去處裡跟幾個兄弟值班得了。」
我心裡真是不落忍,可帶他去的話勢必會見到我的家人。
曉迪說:「早晚要見面,幹嗎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