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獲救
我小聲道:「這老道莫是暈了頭,你是男人,怎麼陪他」
溫公子眼中殺氣突盛,恨恨瞪了我一眼,嘴抿得緊緊的。
我覺得有些委屈,怪人,為什麼瞪我
我理所當然將氣撒在那道士身上。
拿出在家辛苦修煉的門主氣質,我一字一句的道:「我是戰家門主戰清泓,你若敢動我們,荊州四十二洞、六十山莊的人馬,必將此地趕盡殺絕」
我運足十成功力,這幾句話想必傳出數里遠,整個道觀都能聽見。
門口一群道士也露出遲疑神色,我不禁有些得意。
「愚蠢」一個聲音涼涼的響起。我扭頭看向溫公子,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倘若只威脅那老道一人,他興許會放我們諄你如此公開威脅,他怎肯服軟」
呃
果然,聽到那老道揚聲道:「天王老子來了本道也不怕給他們吸點神仙粉,洗乾淨了,送到本道練功房」
欺人太甚我憤怒的看著他們,無奈那鐵欄大約是精鋼所煉,我的功力也擊不穿。
溫公子似已恢復平日模樣,面沉如水的靠在牆壁上。
他也不急,真沉得住氣。
「嗤嗤」數聲輕響,只見十數根竹管從各個方向破窗而入,吐著白煙。
不知道這老道給我吸什麼迷煙,但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從懷裡掏出手帕,摀住溫公子口鼻。他單手奪過,自己摀住。
我從自己綠白相間的裙上撕下一塊,摀住口鼻。
屋內,煙氣漸盛,如同清晨的白霧,重重圍繞,讓人的心漸漸沉下去。
「溫公子,你的名是哪個字」我提起全部內力,右掌拍出,白煙隨疾風噴出窗外,傳來道士們的咳嗽聲。
他看我一眼:「溫宥。」
我再拍出一掌,問道:「左右的右」
他默了片刻,說道:「聞在宥天下,不聞治天下也。」
門外的道士不知從哪兒找來了幾把大扇子,嘩嘩的往裡扇。
好在我也讀過莊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我叫戰清泓。」再拍出一掌,力道卻弱了不少。
這回他眼中有一絲笑意:「我知道。全武林沒人不知道你。」話鋒一轉:「珠子呢」
果然記仇我訕訕道:「我的侍女戴著玩呢。」連拍兩掌,卻只有些許煙霧散了出去,更多煙霧被他們扇了回來。
他頓時似乎不知道說什麼,默了半晌,罵了句:「荒唐。」
煙霧極盛。
我貼著牆壁緩緩坐下,跟他相距不過尺許:「對不住,不該給你下藥,合我二人之力,興許便能殺出去。」
他沉默不語。
門外,只聽老道壓低聲音卻不掩癲狂的對小道士說:「徒兒,這兩個神仙般的美人,你說我先嘗哪個」
那徒兒低笑道:「那女子固然有傾城之色,可墨子習武之身,又年輕,別有一番滋味啊」
兩個道士奸笑陣陣。
我實在忍不住,抬頭看著溫宥:「我還是不明白,他們到底要怎麼嘗你你明明跟他們一樣,是男兒之身啊」
溫宥臉一沉,大約是見我一臉真誠的疑惑,他又不好發作,咬牙罵了句:「蠢得跟豬一樣」
娘的,我真委屈。
四肢逐漸脫力了,頭也有些發沉
「對不住,溫宥,我江湖經驗太少。如果我們能逃出去,你記得叫我爹來給我報仇」我的頭不受控制的靠在他肩膀上。
他低低嗯了一聲。
眼睛有些模糊了,我忽然想起,問道:「反正要一起遭殃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否也是初入武林」
他闔上雙目,緩緩點頭,臉卻有些紅。
這臉紅極大緩解了我當下憂慮難過的心情。
「那你師承何處」
「涼州無極門。」
我的景仰之情油然而生那可是涼州最負盛名的百年武功名門。
看著他一副淡定模樣,我又忍不住苦笑道:「這下可好,我這一遭殃,武林盟主之位就少了一個有力的爭奪鍘」
他突兀的睜開眼說道:「是兩個。」
我一怔,涼州門派為何來爭江東盟主
看著漸漸瀰漫的白煙,我歎了口氣:「武林中最被寄予厚望的兩個青年人,就這麼斷送在妖道手上,真是人神共貳」
「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口氣倒挺大。不過」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會人神共憤的。有人來救我們了。」
「啊」「饒命」門外隱約傳來道士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我激動的抓住他的袖子。
一陣掌風掠過,白煙逐漸散去。
一個身著灰色武士服的高大男子,手持鐵,站在我們面前。
「你們受苦了。」他說,線條凌厲的臉上,綻放暖暖笑意。「我是夏侯穎。」
我呆了呆。
溫宥難得的露出尊重神色,拱手道:「多謝救命之恩」
夏侯穎看向我,露出欣慰笑容:「泓兒,我是你師叔。」
溫宥詫異的看向我。
我知道,夏侯穎,娘的小師弟。娘時常掛念,爹卻不太喜歡他。
而如今,夏侯穎詩認的大晉朝武功第一。
他門下弟子不多,只有二十四人,卻都是他親手,可抵千軍萬馬,是武林中令人垂涎令人膽寒的力量。
不過他早放出話來,自己不會去做武林盟主。
我覺得他是個有性格的人。
「夏侯叔叔」我拜倒。
夏侯叔叔,的確是大俠中的大俠。
建康本不是他勢力範圍,可聽說屢屢有女子失蹤,他便抽出力量追查,一直查到回仙觀。
瞧瞧人家的手段,五個手下封鎖下山各個要道,兩個手下在藥庫放火,兩個手下營救那些姑娘下山,兩個手下將官府的人引領過來,再帶三個人,將所有道士鎖拿住。
不像我和溫宥,一出手就栽。
我和溫宥恢復體力後,恭恭敬敬的協助夏侯將所有事情處理妥當,他也隱約露出讚許目光。
看著那些被俘姑娘們的家人哭天搶地的將人領賺我忽然覺得,這是我下山來,過得最快活的一日。
尤其之前南子臉女子,竟是高侍郎之女,這下這幫道士,肯定栽了。
夏侯叔叔沉吟片刻,道:「泓兒,叔叔有個不請之請,可否將暖心珠相讓」
「好。」我乾脆的道。
一旁沉默的溫宥,有些驚訝的抬頭看我。
夏侯露出笑容:「你不問叔叔為何相求」
「叔叔也沒問,我為何搶這暖心珠啊」
夏侯點點頭:「我一個徒兒為捕江洋大盜,身受重傷,這珠子,是為救他性命。」
「那破珠子,怎比得上一個俠士的命值錢。珠子在我侍女身上,今晚便給你送過去。」
夏侯頗有些老懷暢慰的欣喜,拿著我的手,只是感歎:「像,真像內外兼美、忠肝義膽」
我有些可憐他。其實我知道的,他年輕時極喜歡我娘,本是青梅竹馬,卻被我爹橫插一腳。這些陳年往事,是武林風聲時常提及的。
夏侯走遠了,原本抱劍站立在一旁的溫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道:「丫頭,你不過是不稀罕那珠子吧」
我一臉嚴肅道:「非也。」
他眉一挑:「那是為什麼」
我羞澀的笑笑:「你倘若告訴我,那些道士到底想把你怎麼樣,我就告訴你,我為何肯將珠子給他。」
他臉色一變,抓起劍,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你就算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去問別人」我在他身後大聲道,小藍沒準兒就知道。
他身形一頓,直接施展輕功快速掠走。
回到客棧,夜色已深。
推開房門,小藍一臉驚喜、飽含淚水的撲了過來:「,擔心死我了」
她尋我不著,從老孫那兒知道我上了回仙觀,她卻進不去。之後又聽說回仙觀被官府封了,怕得要死。
「,是不是你去回仙觀闖禍,官府去捉你了」她淚汪汪的說。
「狗屁」我大刺刺在躺下,今天可真累,「放心,你家我今日行善去了。」
她張嘴正要問,我忽然想起,一個翻身起來:「小藍,男子怎麼欺負男子」
「啊」她張大嘴。
「就是,男子怎麼輕薄男子」摸親抱
小藍圓圓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刺眼的亮光,她笑罵道:「,羞死人了,你怎麼說得出口」
她湊過來,耳語一番。只聽得我又驚又詫,面紅耳赤。
興許是看我臉色太難看,小藍斟酌了半天,問道:「,莫不是你在山上遇到了什麼艷事」
「胡說八道」我一本正經的罵道。
「艷事」兩個字,卻讓我腦海裡再次浮現溫宥被綁在時的樣子
「」小藍一聲淒厲尖叫,「你的神色好yindang」
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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