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衛瀾問:「老陳,現在怎麼辦?」
    陳楓沉思片刻,不答反問:「我們當初,都是為什麼才跟在殷老師身邊?」
    大家都沒了聲響,眼中卻都浮起複雜情緒。
    陳楓說:「是因為這世界上所有人看我們都是有罪的,只有他看我們無罪。我跟他這些年,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上心。就像老九說的,他想要得到的,我們為什麼不幫他得到?法律、道德,我們什麼時候真正在意過?只是因為他的約束,我們才遵守了這麼多年。
    現在清楚我們要去做的是什麼了嗎?如果他真的對尤明許做了什麼,只怕都不再會是好事。尤明許是個警察,還是個麻煩的警察。我們要做好準備,把相關證據都消除掉,這對我們不是很難。不管今夜過後,他們倆關係鬧成什麼樣子,我們都為他善後。」
    幾人沉默著。
    老九最先開口:「行。」搓了搓雙手,笑了:「老九也很久沒幹壞事了。這點小事算什麼。」
    塗鴉和小燕都不出聲。
    陳楓冷道:「聽到我的話沒有?」
    塗鴉的臉繃得緊緊的,終於還是點了一下頭。小燕低聲答:「是。」
    陳楓又看向衛瀾,衛瀾點點頭。
    這時,冠軍從廚房出來了,還端了個茶盤,衝他們笑笑。
    陳楓問:「放了什麼?」
    冠軍答:「那女人身手太厲害,放了點讓她飄飄欲仙的東西。塗鴉你瞪我幹什麼?」
    塗鴉怕陳楓和老九,可不怕他,冷冷瞪著。冠軍嗤笑一聲,說:「讓殷老師爽到不好嗎?」他已走到書房門口,輕敲兩下,推門進去了。
    沒多久,冠軍就出來了,走到一樓沙坐下。
    陳楓問:「裡頭什麼情況?」
    冠軍回憶了一下剛才看到的畫面——
    尤明許坐在沙裡,臉色極冷酷,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殷老師……
    他坐在旁邊的一張沙裡,冠軍還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眼眶赤紅,臉色緊繃,眼中竟隱隱有淚,像是遭受了極大的侮辱,情緒極為激動,極力地忍耐著。
    那氣氛簡直就是劍拔弩張,一觸即。
    冠軍又想起自己把茶端進去時,殷逢投來的目光,那眼底全是陰霾。那樣強烈慾望湧動的目光,冠軍很熟悉。
    冠軍答:「我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他要對她下手了。」
    大家都是一靜。
    沒人知道殷逢到底想幹什麼。
    忽然間,書房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隱隱還有爭執聲。老九冷笑了一下。
    沒多久,又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一連好幾下。
    陳楓抬頭:「小燕去看看。」
    小燕早坐不住了,剛要起身,卻見書房的門開了。
    殷逢打橫抱著尤明許,走了出來。額頭添了新傷,臉色極冷。而尤明許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懷裡,眼睛閉著,臉頰不正常的緋紅著。
    殷逢掃一眼樓下眾人:「都在這裡幹什麼?滾。」抬腿往主臥走去。
    陳楓立刻跑上去,追到他身邊,說:「殷老師,她醒了只怕……」話還沒說完,殷逢在身後一腳踢上門,「彭」一聲關上。
    陳楓看了眼樓下眾人,說:「我們分兩批輪流守著,以防出事。」
    大家都知道,陳楓說得沒錯。殷逢要是把別的女人給藥倒了,關進房裡,為所欲為,都不會這麼棘手。可尤明許是個警察。如今殷逢一句勸都不想聽,顯然已為這女人失去了理智,他的行為已經犯罪了。就像陳楓說的,現在也許輪到他們來報恩了。
    ——
    在陳楓的安排下,賓客們很快散盡了,並且遠遠目睹了「尤明許」獨自一人乘坐塗鴉的車離去。而殷逢則因這位女友鬧掰,失了臉面,沒有出來相送,賓客們也都表示理解——畢竟,殷老師脾氣一向古怪。而且換誰被女人這麼修理,都沒臉見人。
    冠軍是IT高手,很快,陳楓又安排了尤明許所住小區的攝像頭,拍到她如往常般回到小區。家中燈也亮起,還給許夢山了短信說了兩句工作,一切如常。
    而從殷逢的電腦裡,也出了一篇他以前所寫、沒有公開布的短篇故事,給出版社,並附信告知是一夜靈感所成。電腦裡亦留下了通宵使用的數據記錄。
    ……
    衛瀾問陳楓:「要做到這個程度?」
    陳楓抬頭,看了眼始終緊閉的主臥房門,歎了口氣說:「希望用不上。但如果尤明許明天醒了,不讓這事兒過去,我也不會讓強~奸的證據存在。」
    ——
    尤明許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意識是不知從何時起變得模糊的,周圍全是陣陣浮動的光影。她只能隱約辨認出房間、窗戶、傢俱和人的輪廓。
    身體裡有些抑制不住的熱,還有莫名的興奮。她覺得很快樂,很想要幹點什麼。
    「阿許。」有個聲音在喊。
    很熟悉的身影,還有他模糊的輪廓,寬闊的肩膀。尤明許一下子笑了出來,朝他伸出手:「殷逢……」
    他抱住了她,似乎含著笑意低喃:「才喝了一點,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尤明許隱隱感覺不對,可又實在捨不得他懷抱的溫暖,她把頭靠在他懷裡,說:「英俊,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很輕地哄道:「我在呢。」
    他把她抱了起來,尤明許身體騰空,趕緊摟著他的脖子。她感覺到身體更熱了,更快樂了,意識也更模糊了。他抱著她走了一會兒,到了另一個地方。
    當被他放在了床上時,尤明許感覺到了身下的柔軟。她瞇著眼,笑了出來,把臉埋在柔軟的床單裡,輕輕地一下下蹭著。
    然後她感覺到頭頂一暗,是他靠近了。她的手很無力,去抓,感覺抓住了他的衣襟。她抬頭親了上去。
    男人只沉默了幾秒鐘,抱著她的腰身,壓倒在床上,瘋狂地親吻起來。尤明許只感覺全身要被點燃了,嘴裡抑不住的呻吟。男人以吻封堵她的嘴:「別叫……你這麼叫……我受不了。」
    「那就不要忍啊。」她有些惱怒地說,「你是我的,我想什麼時候做,就什麼時候做。你……躺好,我要在上面。」
    男人低笑了一聲,卻不動,沿著她的脖子開始咬。尤明許被他弄得全身輕輕扭動著,聽著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促。
    「要命。」他輕聲說。
    「要的就是你的命。」她嘟囔。
    他卻不動了,把頭埋在被子裡,呼吸了很久,久到她不耐煩了,模模糊糊又湊過去親他。他這才一把將她抱起,低聲哄道:「我們去浴室,在那裡做更爽。」

《待我有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