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的決定

  早晨醒來的時候,眼睛乾澀得難過,就像是一個晚上沒睡覺一樣,打開手機一看才9點多,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也許這是一連串倒霉事之後,老天給我的一個喘息的時間。

  我轉頭看著,詛咒還在呼呼大睡,她蜷縮著身體,半張著嘴,口水順著她的嘴角慢慢地往下流,最暈的是她居然還把大拇指放在嘴巴裡面!我嫌棄地嗒吧嗒吧嘴,睡像可真夠醜的,以後誰要是娶了她,看到她這睡相還不得後悔死啊!

  眼角的餘光瞟到手機的攝像頭,我摸摸鼻子奸笑了下,嘿嘿嘿~先來張臉部特寫,卡嚓!卡嚓!再來張全身滴,卡嚓!卡嚓!

  哇哈哈哈,好醜好醜!無聲地狂笑了陣,然後將這兩張照片編輯成彩信發給紫紫和桃子,並在短信內容裡寫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沒一會桃子發來短信:你這孩子真是的,拍全身也不知道把她衣服扒了,一點肉也沒露!太沒藝術價值了!

  我回復:你比我狠!

  桃子回:不要說廢話!浪費我短信。

  紫紫過了半天也沒回復,我猜她肯定還在睡懶覺,無聊的又在床上躺了一會,還是睡不著,肚子卻餓了,看著詛咒還在繼續熟睡的臉,我撿起垃圾簍裡那塊比較乾淨的橘子皮塞進她嘴裡,只見她嘟囔著嚼了兩下,呸的吐了出來睜開眼睛說:「好苦!」

  我趁她還沒清醒,立刻偷偷地把她吐出來的橘子皮藏在枕頭低下,然後用很燦爛的笑容對她說:「早上好啊,親愛的!」

  詛咒仰起頭看著我,微微地瞇了瞇眼睛,忽然翻身而起,當我還在詫異她的爆發力時,她已經把我壓在身下掐著我的脖子問:「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我心虛的搖頭:「沒有啊,我什麼也沒做。」

  詛咒明顯不相信:「哼,你要沒做壞事,會一大清早就對我笑得這麼淫蕩?」

  我暈,這年頭人是越來越難做了,連笑得漂亮也有罪!「真滴沒有啊,冤枉死我了,我現在住在你的屋簷下,我當然要對你好啦。」

  「真的?」

  「真的!」

  詛咒想了想,終於放開我的脖子,我飛快地彈開,然後抓著被子,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說:「詛咒,我餓了。」

  詛咒白了我一眼:「餓死你多好,世界上少一個害蟲!」

  「這世界沒有我會很寂寞滴。」

  詛咒切了聲,起床披了件外套往門外走:「我下樓買早飯。」

  「順便連午飯也一起買了!」我叮囑地加了一句:「對了,我還要吃上好佳薯片,番茄味滴。」

  詛咒回頭:「小怪,你真的讓人很有慾望!」

  我眨眼問:「什麼慾望?」

  「掐死你的慾望!」

  我委屈地癟癟嘴,抱著腿使勁抓膝蓋:「嗚嗚~我有這麼惹人討厭嗎?」

  「絕對有!」詛咒那斬釘截鐵地聲音飄過。

  詛咒走後房間裡安靜極了,我是個很怕寂寞的人,每當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是不停的發短息或者聊QQ,我拿起手機,遲疑了一下,還是翻出顧墨涬昨天晚上發給我的那條短信,機會嗎?到底什麼叫機會?要怎麼回答他呢?拒絕他?不拒絕?哎呀~我煩惱的抓頭,想了一晚上,還是沒想好呢!

  就在這時我聽見有腳步聲,慌忙抬頭,居然看見顧墨涬站在門邊,呆呆的立著,我一慌,手機掉到了床上,我看著顧墨涬:「哎,你怎麼進來的?」

  顧墨涬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喉結動了一下:「我剛剛在門口,詛咒出門的時候我就進來了。」

  「哦。」我撿起手機,快速地將手機蓋合上,有些僵硬地坐正身體。然後我們倆誰也沒說話,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慌忙打開手機一看,是紫紫的短信: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和我一起睡的時候給我拍照我就扒光你,把你丟商業街去。

  我看完後合上手機,沒有心情回復,我低著頭,一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一手不停的把手機蓋撥開、合上,撥開又合上。

  顧墨涬問:「我昨天晚上的短信你收到了嗎?」

  「嗯。」

  「為什麼不回?」

  「我……我不知道怎麼回。」

  顧墨涬咬了一下嘴唇:「男男,我並沒有要求你答應我什麼,我只是想每天都能見到你,每天能和你說說話,這樣也不行嗎?就這麼討厭我?」

  我抬頭偷看了眼顧墨涬,他有點兒木然,眼裡透出一絲受傷的神色。

  「我……沒有討厭你。我怕你對我好,我就是怕你對我太好。」

  「為什麼怕?」

  「我……我不知道。」

  顧墨涬向前走了幾步,坐在床邊,離我很近,近得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我遲疑了一下,低著頭沒有退開,只是繼續不停地撥弄著手機蓋。

  顧墨涬有些急切的說:「你怕是因為你的心不堅定。你並不是真的討厭我,甚至你還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低著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過了一會我抬頭有些為難的看他:「你讓我想想,再讓我想想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顧墨涬朝我苦笑了下「男男,我真沒想過逼你,真的,我只是怕如果我現在不逼你以後就沒機會了,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回家看見你家那邊黑漆漆,我就覺得我家怎麼也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你說我是怎麼了?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就硬是被你迷成這樣了。」

  我抿抿嘴巴:「如果三個月以後我還是不喜歡你,那怎麼辦?你會恨我的。」

  顧墨涬笑了,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那就讓我恨你吧,狠狠的恨你,然後……離開你……忘記你。」

  我有些吃驚地抬頭,想了下,然後像下定決心一般地說:「好,我跟你住!」

  不得不說顧墨涬的辦事效率真地很很快,我早上才答應和他一起住,他下午就打電話過來說房子找好了,問我什麼時候搬過去,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跟他說,等明天腳好點了再去,顧墨涬也沒逼我,讓我好好養傷。

  晚上紫紫和桃子全跑來詛咒家吃晚飯,她們倆帶了很多熟菜過來,紫紫居然還搬了箱啤酒過來。

  我有些暈地問她們:「幹什麼呢?過年啊?這麼多好菜。」

  「過年算什麼,我們家小怪好不容易推銷出去,當然要慶祝下啊!」紫紫笑得痞痞的,從酒箱裡把啤酒一瓶瓶拿出來。

  「喂~什麼叫好不容易推銷出去啊?我多搶手!門外排了一個加強連!」

  桃子一邊笑一邊把菜擺到桌子上:「得了吧!還加強連呢!要不是顧墨涬那小子從小眼神就沒長好,你啊~還不知道要待售到什麼時候呢!」

  「喂喂,你們不要太過分啊,我也就答應和他一起住,試試看,沒說答應和他交往啊!」

  她們三人一起對著我怪笑:「哦~~~一起住!」

  桃子站在我右邊使勁捏我的臉皮:「都一起住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詛咒站在我左邊也使勁扯我臉皮:「就是,回來住完了記得把那個紅本本補了。」

  紫紫淫蕩地笑著從後面抱住我說:「記住,先上車後補票雖然時尚,但是我們幾個不提倡!要忍,要忍,凡是要忍,衝動是魔鬼!知道不?」

  「啊啊啊!」我爆發地把她們三抖開:「你們怎麼搞的啊,我真的不喜歡顧墨涬!」

  那三個瘋女人愣了下,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了我許久許久,看的我心裡毛毛的:「你們……看什麼看啊?」

  三人一起搖頭歎:「哎~白癡!」

  我怒:「說誰呢?說誰呢?」

  桃子搖頭道:「咱們別管了,她這石頭腦袋交給顧墨涬收拾吧。」

  紫紫點頭:「顧墨涬這小子除了眼神不好之外,其它還是不錯的,收拾這不開竅的傢伙足夠了。」

  詛咒拿起筷子開始吃!吃!吃!

  我有些不明白的問:「你們說什麼呀?」

  紫紫拉著我坐下來難得正經地說:「你別管我們說什麼,你既然答應給人家一個機會,你就過去好好體會下被人追求的感覺吧。」

  桃子開了一瓶酒喝一口搖頭道:「哎~被顧墨涬那麼好的男人追求,真是讓人羨慕啊!」

  詛咒吃口菜同搖頭:「嫉妒啊!」

  我看著咬唇看著紫紫問:「你不會也羨慕?也嫉妒?」

  紫紫笑:「不會。」

  我點頭,還好,還好,還有一個正常。

  「我是羨慕加嫉妒!」

  我哼一聲,仰頭做臭屁狀:「嫉妒吧,嫉妒吧,美麗的女人一生中總是會遇到無數嫉妒的目光~!哎~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罪啊!」

  「來來來,喝酒喝酒~!」

  「紫紫,我們倆吹一瓶!」

  「好!吹了!」

  我咬牙切齒地瞪著無視我的三人!

  紫紫看著我笑,一把拉過我,塞了瓶酒給我:「別瞪了小怪,你眼睛這麼小,再瞪也瞪不不大。過來陪我喝一瓶!」

  「喝就喝,誰怕誰啊!」我接過酒瓶和她的碰了下,兩個人仰頭就喝了起來,詛咒和桃子在一邊使勁的拍桌子給我們加油助興。

  說到喝酒我可是很行的,聽我媽說,我老爸唯一的愛好就是喝兩盅,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老爸就經常拿筷子蘸著白酒點在我舌頭上給我喝,我呢一點也不怕辣,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哭幾聲,到後來一吃飯看見我爸喝酒就興奮,使勁地舞動手腳就想嘗兩口!

  我和紫紫幾乎同時把一瓶啤酒喝完了,兩人相視而笑,舉手碰瓶!玻璃瓶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桃子和詛咒也拿著瓶子碰過來,呵呵,開心!

  看著大家的笑容,我覺得要生活得開心,真的很簡單,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父母健康慈愛,然後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哦,對了!如果還有個好老公,那簡直就是美滿人生了嘛!呵呵!

  星期天下午,顧墨涬打電話過來說要來接我,我拒絕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著一個小包,裡面有詛咒和紫紫捐獻給我的幾套衣服,現在這些就是我的全部家當!兩個字——窮啊!

  紫紫領著我出門的時候,詛咒忽然追出來:「小怪,你的砂鍋帶走!」

  我擺擺手,大方地說:「送你吧!當這兩晚的住宿費了!」

  詛咒切了聲:「一邊去,自己的垃圾自己扔!」

  我:「……」

  於是,我的全部家當裡除了幾套衣服外又多了一個砂鍋,還是兩個字——窮啊!啊!啊!啊!啊!(後面幾個啊是無限循環回音~!)

  紫紫騎著小電動把我送到了顧墨涬找的新住處,我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個新蓋好不久的住宅小區,小區裡的綠化很好,也很乾淨,小區裡還有免費的健身中心和閱覽室。

  「環境不錯啊。」紫紫評價道。

  我點頭:「嗯,就是離市區有點遠。」

  「遠怕什麼,這年頭最發達的就是交通!」

  我點頭:「有道理!」

  我們倆找到顧墨涬說的那幢樓,樓下有可視電話門鈴,我伸手按在大鐵門上『402』那個突出的鍵上,我的手指有些抖,像是沒辦法用力一樣的停在那,就是按不下去。

  忽然身後伸出一隻漂亮的手,一把抓住我停留不前的手,用力地按在門鈴上,然後鐵門上的話筒傳出單調的音樂聲。

  我聽見紫紫在我身後說:「傻子,別錯過了」

  我驚訝地轉身看她,她還是一副痞痞的樣子衝我笑。

  我看著她的笑容感覺很溫暖,我說:「紫紫,比起顧墨涬,我真的比較喜歡你。」

  她嗤笑:「我知道。」

  就在這時,鐵門的話筒上傳來顧墨涬的聲音:「你們倆還要在門口裝多久同性戀啊?還不給我進來!」

  我和紫紫互相吐了吐舌頭,打開鐵門,走進我的新生活!

  上了四樓,我仰頭看見顧墨涬正斜靠在門邊等著我們,他上身穿著寶石藍色的夾克外套,下身穿著淺色的牛仔褲,很清爽的打扮,帥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個在校的大學生,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已經工作了一年半的男人。

  我低下頭揉揉鼻子,跟在紫紫身後走著,紫紫幾個大步就跨到了顧墨涬面前,將手裡的包丟給他笑著說:「嘿!小顧同志!我幫你把這傻子打包送過來了!」

  顧墨涬接住包笑:「辛苦你了!」

  紫紫一把拉過還在樓梯上磨蹭的我,推到顧墨涬面前說:「此貨已售出,拒絕退貨!」

  顧墨涬嗤笑:「不用擔心,我的信譽很好,就算商品差了點,我也不會退貨的。」

  紫紫歎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啊~自從我認識她那天開始,我就擔心她將來嫁不出去,嫁不出去也就算了,萬一賴上我可怎麼辦呦~!」

  顧墨涬握著紫紫的手點頭:「這點,我深有感受,真是辛苦你了!」

  「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哦!每次一見面就開始吐糟我!我有那麼差嗎?」我不滿地指著顧墨涬道:「再說了,就算是退貨,也是我退他!」

  顧墨涬笑:「我和你一樣,拒絕退貨!」

  我吃驚的抬頭看他:「啊?你不是說,三個月後不滿意的話我可以退貨的嗎?」

  「小呆子!我問你哦,你能讓偷你錢包的小偷把錢包還你嗎?」

  我想了下,搖頭:「不能。」

  「你能讓搶你電腦的傢伙把電腦還你嗎?」

  我繼續搖頭:「不能。」

  「你能把那個砂鍋退給醫院嗎?」

  「不能。」

  「我能讓你在三個月後退貨嗎?」

  「不能。」

  顧墨涬滿意的點頭:「就是說嘍。」

  「哇哈哈哈哈哈!」紫紫在一邊拍著門使勁地笑。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暈~,有什麼地方不對啊!為什麼感覺上了他這條賊船我就下不來了呢?

  「好了,我們別站在門口了,進來看看我準備的新家。」顧墨涬開心地一把把我拉了進去,紫紫跟在後面『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子是很普通的兩室一廳的房子,房間沒有精裝,只鋪了木地板,客廳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簾是米黃色條紋,客廳靠牆的地方放了一個雙人沙發,沙發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整個客廳只有這兩樣東西,所以顯得非常的寬敞明亮。

  我問出我最關心的問題:「有網線嗎?」

  顧墨涬搖搖頭歎:「當然有啦,要是沒有的話你還不掉頭就走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真瞭解我!」

  紫紫笑:「小怪,你真好養,給你台電腦你就滿足了。」

  「因為是暫時住的,所以我沒買傢俱,男男,來看看你喜歡哪個房間。」顧墨涬打開兩個臥室門,我來回地看了看,比起主臥的大房間,我比較喜歡有陽台的小房間。

  我指著小房間說:「我要這間。」

  「好。」顧墨涬把我的包包拎到小房間,放在書桌上。這個房間也沒傢俱,就只有一張大床和一個書桌。床上的床墊和被子,看上去很乾淨,但不像是新的。

  「臥具是我早上從家裡搬來的,昨天才曬過。等下我把我房間的衣櫃般過來給你用。」

  「謝謝。」

  顧墨涬走近我低頭輕笑下,然後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應該是我說謝謝才對。我真的很謝謝你願意過來住,剛剛我一直在擔心你會不會不來,可是你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今天真的很開心,很滿足,真的!」

  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發現我特備不擅長處理這種對話,只能咬著嘴唇呆呆的望著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有種東西看得我莫名的心跳加快,手緊緊握成拳,手心微微的出汗,我能感覺到我的臉頰熱得嚇人,我想我的臉現在一定很紅。

  然後我發現離我很近的顧墨涬居然也有些臉紅了,我們倆幾乎同時錯開眼神,心裡砰砰的直跳,連嘴唇都有些乾澀了。

  然後是一陣沉默,就在曖昧得不能在曖昧的沉默中,紫紫忽然開口說:「你們兩個人,該不會都是初戀吧?」

  「哎~!」我和顧墨涬都紅著臉吃驚的看她。

  「果然……」紫紫伸伸胳膊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搖頭:「哎~你們倆都這麼害羞,怪不得認識二十三年了才開始發展!真看不出來啊,一個性惡劣,一個腦袋少根筋,居然都純情成這樣。」紫紫不正經的看著我笑了一下:「小怪啊!不是我說你,剛剛那種氣氛下你就應該拿出你那看BL小黃片的勇氣,勇敢地來個火辣辣的KISS!還有顧墨涬,你怎麼回事啊?平時看你強悍得很呢!關鍵時刻怎麼掉鏈子呢!」

  我和顧墨涬同時衝她吼:「你怎麼還在這?你快回家吧!」

  「哎~~!典型的媳婦娶進門,媒人丟過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紫紫搖頭晃腦的走到門口,開門,忽然她又痞痞得回過頭拋了個媚眼給我們:「你們兩個真可愛!」

  「快滾吧!」又是和顧墨涬同聲。

  紫紫狂笑著關上房門,飄走!

  紫紫走後,我尷尬地站在床邊,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好,有些後悔把紫紫趕走了,現在的氣氛太詭異了!

  顧墨涬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他說了聲:「我去給你搬衣櫃。」

  然後就快步走出房間。

  「啊,好。」我看著顧墨涬走出去後,一把撲在床上,將臉深深地埋在枕頭中,為什麼?為什麼對他的感覺會變的這麼奇怪!明明一開始不喜歡他的說!難道說我是那種男人一追就動心的人嗎?不對,不對,大學裡也有人瘋狂地追求過我啊,當時只覺得那個人好煩,根本就不會有這樣尷尬到不行的感覺啊!

  為什麼啊?我搞不明白啊!!

  「男男,我進來了。」顧墨涬在門外招呼了聲,就半抬半拖的把一個大木頭衣櫃搬了進來。「啊!我幫你。」我快速爬了起來,幫他把櫃子抬進房間,放在書桌旁邊。

  顧墨涬看著我笑:「好了,先將就著住吧!別的傢俱我們慢慢添置。」

  「嗯。」

  「那,我們去上網吧,還是你想睡一會?」

  「上網!」

  「就知道上網,哼~明天我要把家裡的電視搬來!」

  「你還不一樣,就知道看電視!」

  顧墨涬溫和地看著我笑:「幹什麼無所謂,能和你呆在一起就好了。」

  我又不知道怎麼接話了,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嘴巴居然這麼笨!想了半天,小心地看著顧墨涬:「你真的沒談過戀愛?我記得從小到大有很多女生追過你的嘛!」

  顧墨涬挑著嘴角笑:「這個怎麼說呢,初中,高中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想這方面的事,只是天天看著你做那些搞笑的事,就覺得生活很充實了,一點也不想交什麼女朋友,上大學那會,大一的時候是我們第一次分開,我從來就沒離開你那麼久過,那時候我在宿舍天天扳著手指頭算,就想趕快放假回家,我啊,一看不見你在我身邊瞎轉悠,就會覺得像是少了什麼似的,全身不自在,後來你也考上了我們學校,當時我特高興,我又可以經常看見你在我身邊瞎轉悠了,反正我就是很想和你呆著,哪怕就是什麼不幹,就那麼傻呆著也成……我就是這樣的人,從小我就是這個性,除了我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別的再好我都不眼饞。」

  我聽著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臉頰又開始熱了起來,雖然覺得很肉麻,但是心裡居然還有種甜甜的感覺?難道,是女人都逃不過甜言蜜語這關嗎?迅速轉身不讓他看見我已經偷偷揚起的嘴角說:「你以後不要老說這種肉麻的話,我會不知道怎麼接啦!」

  顧墨涬噗哧一笑:「肉麻嗎?我只是說實話啊!」

  「實話也不許說啦!我要去上網了!」

《住在時光裡的第七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