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映兒回到市場部,她坐在位子上苦笑了一下,拿起手機,看到有一條微信。
她點開一看,是半小時前楚寒發來的消息:晚上回來嗎?
應映兒:嗯。
楚寒:最近怎麼一直回來住?和男朋友怎麼樣了?
應映兒:分了。
楚寒:哦。
應映兒沒再回話,楚寒也沒再發消息過來。過了一會兒,王琦琳發消息過來:嘖!聽楚寒說你和那個男人分了?
應映兒:……
王琦琳:你和人分手的速度都快趕上我了。
應映兒:……
王琦琳:到底怎麼回事啊?說說。
應映兒沒回,她實在不想說,只是王琦琳從來就是一個不知道放棄的人。只見她開始瘋狂地刷屏,屏幕上不停地跳動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應映兒:停!我說。
王琦琳發了一個微笑著乖乖坐在板凳上的小女孩圖片。
應映兒:就是他舊情人回來了,舊情復燃,我就很識相地退出了。
王琦琳:……
王琦琳:你真讓我無語。
王琦琳: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退出,你太沒用、太不自信了,要是我,絕對把他搶過來,然後再甩掉。
應映兒:我又不是你……
王琦琳:你這個性,終究會錯過很多緣分。
應映兒:你說得對,我就是懦弱。
王琦琳:和懦弱無關,我覺得你並不是真的喜歡他,不然別說一個舊情人了,就是十個、一百個,你都會有勇氣把她們打敗!如果真的愛,就去搶回來!
應映兒看著屏幕上的話,緩緩低下頭來,苦笑一下,有什麼可自信的,就自己這個樣子,拿什麼和丁玲搶?哎哎哎!好煩哪!應映兒使勁兒抓了抓頭髮,瞪大眼,不管了!先吃飯!什麼事情都沒吃飯重要。
叫了個同事和她一起去樓下餐廳吃飯。她才出去半小時不到,回座位上,居然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放了兩張電影票,應映兒好奇地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晚上七點半的電影票!
她東張西望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是誰送的?居然偷偷放在自己桌上。
會不會是……不可能,絕對不會是他。
應映兒轉頭,望向經理室,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開了秦御的辦公室門。
「請進。」
應映兒走進去,拿著票,小心地問:「秦經理,這票是你放在我桌上的嗎?」
秦御一臉茫然地望著她手裡的電影票,搖搖頭:「不是啊。」
應映兒抓了抓頭髮,有些尷尬地笑:「不好意思啊,我以為……」秦御笑:「啊,看來辦公室裡除了我,還有人喜歡我們的小班花呢。」
應映兒求饒地望著他:「呵呵,怎麼會呢,也許是有人放錯了。」
「映兒,你應該更自信一點。」秦御溫和地望著她道,「你要相信,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
「是嗎,呵呵。」又是自信,難道自己在別人眼裡,真的這麼不自信嗎?應映兒很囧地抓抓頭髮。
秦御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撐著下巴,一臉好心情地望著應映兒笑:「好了,不管是誰放的,我們去看電影吧。」
「啊?」應映兒愣住,「我們去看?」
秦御指指她手中的電影票:「怎麼,不想請我去看嗎?」
應映兒絞著手指,一臉無措地看他:「並不是不想請你去看,只是……這票,好像是別人送的吧?」
「沒關係啊,我可以重新買。」秦御歪著頭,眼神閃亮,「最主要的是,你願意賞臉。」
「唔……」應映兒低下頭,有些猶豫不決。
秦御的眼神慢慢暗下去,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他輕聲問:「映兒,不會連普通朋友都不和我做了吧?」
「怎麼會?」應映兒慌忙擺手,她當然想和他做朋友,她還怕他不肯呢。應映兒咬了咬嘴唇,抬眼有些勉強地笑:「那,那一起去看電影吧。」
秦御揚起唇角,眼神慢慢飄遠,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感歎地說:「你早該和我看一場電影了。」
應映兒一震,忽然想起秦御第一次約自己看電影時,自己是多麼開心。可現在……
唉,真是,世事無常啊。
不過,這票到底是誰送的呢?時間在晚上七點,下午應該會聯繫她吧,到時候拒絕掉就好了。
可應映兒這個粗心的傢伙,手機沒電了也不知道,一個下午都處在關機狀態。
某人坐在辦公室冷冷地拿著手機,手機裡傳來機械的應答聲:「您撥的號碼已關機……」
某人冷冷地瞪著眼前等待批示的言特助,言特助鎮定地推了一下眼鏡:「其實您可以親自到她面前邀約,這樣效果更好。」
潘爾君摸摸鼻子,像是在考慮她的建議,眼神一閃又生出一絲惱怒,最後將手中的手機扔在桌子上道:「再說吧。」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應映兒和秦御一起來到了地下一層,兩人走到秦御的停車位,他的車旁邊停著潘爾君的車子。應映兒看著熟悉的雷克薩斯,忍不住伸腳踹了一下,車子的警報器猛地叫了起來。應映兒嚇了一跳,秦御奇怪地抬頭看她,應映兒乾笑著說:「不小心碰到了,呵呵。」
秦御眼裡一片瞭然,他微微一笑道:「上車吧。」
打開車門,應映兒坐進副駕駛室,車內還和以前一樣,倒視鏡上掛著平安符,車內的汽車香水聞起來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味,和秦御身上的味道很像。
應映兒絞著手指,身子有些僵硬地靠在椅背上,她不敢面對秦御,她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她知道,他人這麼好,一定不會和她計較。可是,他越這樣對她好,她就越內疚。
「怎麼不說話?」秦御發動車子,笑著看著路面說,「怎麼了?你不用這麼緊張吧。」
「我沒有緊張啊。」應映兒慌忙擺手,「我只是不知道要和你說什麼而已。」
「像以前一樣就好了。」秦御笑著說,「有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應映兒點點頭。
秦御笑:「我啊,忽然發現一個真理。」
「什麼真理?」
秦御一邊開車一邊感歎地說:「緣分其實是一個妙不可言的東西。」
應映兒聽著秦御用好聽的聲音說:「很多人總是輕易地就放走手中的緣分,有些是因為面子,有些是因為外在條件,有些是因為覺得對方不夠愛他。其實,緣分是經不住考驗的,它就像風,吹過去便再無痕;像水,流走了便不知返。」
應映兒望著秦御,他輕笑了一聲繼續道:「當一個人錯過了自己的緣分,那麼便誰也不能埋怨,誰也不能怪罪,是他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好好把握。」
應映兒低著頭,想著秦御的話,他是在告訴她,他根本不怪她甩了他,而是怪自己沒有好好抓住他和她的緣分嗎?
那她和潘爾君的緣分呢?就這樣下去嗎?
就這樣讓他們之間的緣分溜走嗎?
應映兒低著頭,腦子裡亂哄哄地想著,要不要再試一試?要不要再努力一下?要不要再去確認一下?
要不要……去抓抓看,自己的緣分?
王琦琳和秦御都說自己不夠自信,其實他們說得對,但凡有些自信的女人都不會這麼狼狽。
車子開到電影院前面的停車場,秦御停穩車子,兩人剛從車子上下來,只見一輛熟悉的寶藍色雷克薩斯猛地停在他們面前。
車門打開,潘爾君走出來,冷冷地瞪了眼秦御,然後轉頭望向應映兒道:「票還我。」
「啊?」
「電影票!」潘爾君怒氣沖沖地走上前來,一把拉著應映兒問,「我送你票,不是讓你請他看電影的!」
「你……你送的?」應映兒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不然,你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嗎?」潘爾君沒好氣地瞪著她。
「我以為……」應映兒有些手足無措,現在的他,又變回他們剛認識的樣子,那冰冷淡漠的眼神,看得你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映兒。」秦御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把票還給潘總吧,我們本來就要重新買的。」
「哦。」應映兒從口袋裡掏出電影票,低著頭遞給他,「還你。」
可潘爾君卻沒有接,應映兒忍不住抬頭望他。他正看著她,深邃迷人的眼睛裡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緒,看得她忍不住想逃。
潘爾君雙手緊緊握起,瞪著應映兒,不說話,也不動,只是這麼冷冷地看著。
應映兒被他瞪得頭皮發麻、額角冒汗,手中的票,還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將票塞在潘爾君口袋裡,小聲道:「還你了。」
應映兒鬱悶地轉頭,對著秦御說:「走吧,我們去買票。」
秦御笑著對潘爾君點頭道別,和應映兒一起往電影院門口走去。
應映兒與潘爾君擦身而過,她走得很慢,雙手緊緊握著挎包,輕咬著嘴唇,低著頭。當她走離他三步的時候,背對著他,她輕輕停頓了一下。
秦御轉頭望她,應映兒咬咬嘴唇,目視前方,長靴用力地踩著地面,發出嗒嗒的響聲,五步、十步、十五步!呵呵,她居然以為他會攔住她。
應映兒一臉懊惱地看著前方,秦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兩人一起走到電影院門口。秦御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應映兒,這可愛的小丫頭,明明滿腦子想的都是潘爾君,明明故意放慢了步子,耳朵也豎得高高地聽著身後的動靜,卻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怎麼都不肯回頭看一眼。
秦御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想,再給她一次機會吧,他望了眼不遠處的售票口,溫和地問:「真的要和我去看嗎?」
應映兒垂下眼,猶豫了半晌,抬起頭來,向前走了一步,輕聲道:「走吧。」
「也許會錯過哦。」秦御輕聲提醒前方走得很慢的人。
應映兒身體一頓,猶豫良久,默默地垂下眼睛,緩緩道:「他都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
「既然你這麼決定,那走吧。」秦御笑得溫和,走到售票口排隊。
應映兒安靜地站在他旁邊,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終於回頭望向停車場。潘爾君站在那兒,像是一直在等她回頭的樣子。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盯得她一陣心慌,她慌忙移開眼,不敢再看。
秦經理說,他們會錯過,其實他們本來不該有交集,若沒有那次離奇的交換,她早就被他炒魷魚了,更別說喜歡他,自己一定會天天在家詛咒他。他是那麼高貴、那麼傲慢、那麼冰冷,可是,他會在剛開始時像孩子一樣霸道地將自己搶來,他會在她說分手後送她電影票,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吧。
「兩張票。」秦御已經排到窗口,他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元,剛想往裡面遞,手卻被人拉住,秦御轉頭看她,應映兒的眼神有些激動,有些濕潤,她咬咬嘴唇道:「我……」
她不想和他去看了,她想回去找他,想去問問,想去確定一下,他還喜歡她嗎?是最喜歡她嗎?如果是的話,她不想錯過他。
就像王琦琳說的,如果真愛的話,別說一個舊情人,十個舊情人都能打敗!喜歡,就搶回來!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秦御的手機就響了,他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拿著手機和錢包,走到一邊,接起電話:「您好,華總。」
「嗯?您在開玩笑嗎?合同昨天不是談得好好的嗎?」
「別別別,有什麼問題我們好商量,您別不簽啊。」
「好,我現在就過去。」
「哎,好好,一會兒見。」
秦御掛了電話,微微瞇起眼睛,有些生氣地望著應映兒道:「他有沒有新鮮點的把戲?」
「啊?」應映兒傻傻地望著他,他說什麼?
「不簽就不簽,以為我很怕嗎?」秦御有些生氣地皺眉。
應映兒忽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了,咬著唇侷促地望著他:「那個,不一定是他搗的鬼吧?」
「不是?不是都見鬼了。」秦御轉頭望著那個慢步走來的男人,轉頭對著一臉欣喜的應映兒道,「映兒。」
「嗯?」
「知道嗎?對他不能太心軟。」秦御望著越走越近的潘爾君繼續說,「他太強勢,你這次不多折磨他一下,以後要吃虧的。」
應映兒有些擔心道:「可是……」
「記住!男人需要調教的。」秦御一把抓起應映兒的手,應映兒有些驚慌,而他卻很鎮定地等著潘爾君走過來。
「你還沒走?」潘爾君的語氣有些煩躁。
「我知道潘總要過來,所以在這兒等著。」秦御笑得溫和,「我很喜歡映兒,所以你最好看緊點,不然讓我搶走了,對您就太不好意思了。」
潘爾君冷酷的眼神裡滿是自信:「你還沒這本事。」
「是嗎,映兒?」秦御轉頭,輕淺的笑容、溫文的氣質、清俊的容顏,他還是一如初見那般出塵俊美。
「不,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應映兒望著秦御,很認真地說,「所以,別再為我浪費時間。」
她清楚地記得,就是這個男人,讓她怦然心動地暗戀了五年,不管再過多久,她都不會後悔。若是她以後有孩子了,也許還會和他談起,這段年少時光的初戀。
秦御有些動容,抬手拍拍她的頭頂,溫柔地笑道:「有你這句話,我願意為你浪費時間。」
潘爾君捏著拳頭,一把拉過應映兒的胳膊,轉身就走。什麼浪費時間,什麼托付終身,這兩個傢伙在他面前調什麼情?
可他拉到一半卻拉不動了,冷著臉回頭一看,只見秦御抓著應映兒另一隻胳膊不卑不亢地望著他。
「放手。」潘爾君冷冷的聲音裡帶著警告。
「你憑什麼叫我放手?」秦御毫不退縮地緊緊抓著應映兒。
應映兒被兩個人抓著,尷尬地站在中間,兩手撐開,三個人的手全部繃得緊緊的,剛好攔在通向電影院門口的階梯上。應映兒紅了臉,急急地抖著雙手低聲叫:「你們怎麼又這樣啊?快放手,丟不丟人啊!」
「不丟人!」兩個男人居然異口同聲地對她吼。
應映兒被這麼一吼,忽然想起以前在快餐廳也是這樣,這兩個傢伙,怎麼就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呢?三個人站在這兒給人參觀很有意思是吧?
路過的男人都一副感興趣的樣子看著應映兒,路過的女人都一臉鄙視加嫉妒地望著應映兒,像是在想: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值得兩個帥哥在這兒爭搶?有些八卦的人居然還停下來拍照,應映兒羞得臉都快埋進脖子裡了。潘爾君轉頭,冰冷的雙眸對著人群一瞪,那些圍觀的人紛紛摸著鼻子散開,好可怕的氣場。
應映兒使勁兒地掙扎著,結果兩邊都掙脫不開,她只得苦著臉望著兩位大爺道:「有話我們好好說不行嗎?幹嗎呀,你們幹嗎這樣啊?」
秦御抿抿嘴唇,望著映兒說:「我和他沒什麼要說的。只是你,你想跟誰走?」
潘爾君緊緊地盯著應映兒,像是也在等著她的回答。應映兒看看一臉溫柔的秦御,又看看一臉怒氣的潘爾君,她想和誰走?當然是……
她轉頭,輕輕地望著秦御,眼裡有抱歉,有請求,有內疚,有很多很多的感情,就是不再有愛,不再有迷戀……
只一眼,秦御的手就微微地鬆開,他收回手,插在口袋裡,臉上的表情沒變,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選擇。秦御一鬆手,潘爾君用力一拉,將應映兒拉進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住。秦御望著應映兒說:「五年,我等你五年。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就回來。」
應映兒還沒說話,潘爾君就代她說:「我勸你還是不要等,浪費時間!」
說完,他不再給應映兒說話的機會,強硬地將她拉走。
秦御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夜風輕輕地吹著他的衣擺,他默默地望著遠去的兩人。五年,她愛了他五年,所以,他決定還她五年。
一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後,他才低下頭來,慢慢地走下階梯,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應映兒被潘爾君抓著疾步往前走,她喘著氣問:「你抓我去哪兒?」
潘爾君抓起她的手道:「好了,別再和我鬧彆扭了,電影票呢?我們去看電影吧。」
應映兒嘟著嘴巴,強硬地不肯點頭,可潘爾君是誰啊,他雖然問她意見,但是沒給她回答的機會,直接拖著她進了電影院。兩人進去的時候,電影已經開演了,應映兒氣鼓鼓地看著電影。
哼,別以為他道歉了,她就會原諒他,她還在生氣呢!她才不要這麼輕易原諒他,這次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的厲害,像秦經理說的那樣,好好調教他!
咦,一直被潘爾君握著的右手中指居然微微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戴在了上面。應映兒奇怪地轉頭望去,只見中指上一道銀白色的十字光芒在她眼前一亮。
她抬起手來,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枚鑽石戒指。
應映兒吃驚地轉頭望著潘爾君,潘爾君也在看著她,他摸了摸鼻子,居然有些緊張,然後他轉過頭深深地望著她說:「映兒,當我的親人吧。」
親人……
她記得,他在潘爾修的婚禮上說過:「他想再要一個親人。」
她記得他說過:「他想要一個親人,這次他會好好保護……」
應映兒低下頭,輕輕地笑了。他說,讓她當他的親人。她知道,他有多麼渴望有一個親人,他會好好愛她的。這次,她確定了,心軟了,什麼氣也不生了,管他舊情人還是新情人,以後她是他的親人了,是在他心裡,有著誰也撼動不了的地位。
潘爾君有些緊張地看著她,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覺得緊張,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緊緊地盯著她,看著她轉頭望著他淺淺一笑,用力地點了兩下頭。
那時,他笑了,他傾身上前,輕輕地吻住了她。在黑暗的電影院裡,大屏幕發出微弱的光芒,兩人緊緊擁抱住自己的緣分、自己的幸福。
「哎!潘爾君,我終於想出那個鑽石戒指的廣告文案了。」應映兒滿臉喜悅地說。
「哦?」潘爾君望著她的眼神裡,帶上了一點點溫柔。
應映兒拍著手掌道:「就用今晚你向我求婚的這個!」
「不行,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浪漫。」潘爾君皺眉,滿臉不樂意,自己的求婚方式不願意和他人共享。
應映兒噘著嘴,佯裝不悅地道:「好啊,你自己都不覺得浪漫,那我幹什麼要答應你?」
潘爾君有些無奈:「那你想怎樣?」
應映兒憋著笑道:「你要是不拿這個文案拍廣告,我就不嫁給你。」
潘爾君憋了三秒後,淡定甩頭走人:「那你不要嫁好了。」
「唔……過分呀!」應映兒連忙追上去嚷嚷著,「怎麼可以這樣嘛,人家要嫁的啦!」
潘爾君好笑地回頭,一臉溫柔地握著她的小手,聽著她的嬌嗔,嘴角輕輕上揚,心中暖暖的一片。
一年後。
在人間仙境黃山之中,有一座小小的廟,這座廟裡住著一個快要得道成仙的老和尚,老和尚上通天界、下知鬼神,乃高人中的高人。
而現在就在這座小廟裡,盤坐了三個人,一個骨道仙風的老和尚,一個英俊的男人,一個清秀的女人。那男人滿臉愁容,雖然面容英俊卻無一絲陽剛之氣,神情中帶有一絲忸怩,而那個清秀的短髮女人雖不貌美,卻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貴族氣質。
老和尚打量了他們一眼,淡問:「兩位施主因何而來?」
「大師,不知大師可相信靈魂互換之說?」女人冷冷的眼神中帶著認真。
老和尚高深莫測地點點頭道:「自然相信。」
「大師,你要幫幫我們啊!」男人一臉苦相地叫,「我再也受不了了!」
老和尚抬眼認真地看了看他們兩個,寬慰地點頭笑笑:「無妨,無妨,施主莫急,你且將前因後果慢慢說來。」
「事情是這樣的……」男人眼神一暗,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睡一覺起來,又換回來了!大師,快救救我們吧!」
老和尚摸摸鬍子,笑得和藹:「呵呵,施主莫急,老衲自有辦法,你且附耳過來。」
老和尚在男人耳邊嘀嘀咕咕了半天,只見男人越聽眼睛越亮,望向女人的眼神也越來越奸詐,說到最後,男人居然忍不住對著女人挑眉笑起來。
女人皺眉看著他,不知為什麼,她居然打了個寒戰。這丫頭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男人望向女人,心道:哈哈,潘爾君,今天晚上,我終於可以翻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