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濛濛委屈地撲向她懷裡:「啊白白——」
還未訴苦,中間已經被橫插了一人,她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剛撲進去一秒就被他用內力撞開。麥濛濛退了好幾步,淚眼矇矓地望著啊白白,像個想要親人抱抱卻得不到的孩子一般委屈。
「哥,你讓開啦!」啊白白推開白畫塵,心疼地抱住麥濛濛,緊張地問,「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哭了?」
「他輕薄我!」麥濛濛指著沈直哭訴道,「他……嗚嗚……耍流氓。」
「沈大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呢!」啊白白也不會說什麼嚴厲的話,只是那滿臉唾棄和指責的表情讓沈直完全接受不了地蹦起來!
「我……我……」沈直紅著臉,一副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樣子,「我,我以為她是抱枕……」
「你才是抱枕,你全家都是抱枕!」麥濛濛哭叫道,哇嗚嗚嗚!她的清白啊!她的名節啊!都毀掉了!
白畫塵被吵得直皺眉:「哭什麼呀,大家都是男人。」
「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男人!」麥濛濛怒氣衝天。
啊白白:「……」真是躺著也中槍。
「好了,你別哭了。」沈直捂著耳朵道,「我給你道歉還不行,我不是故意的。」
麥濛濛抽泣地說:「道歉有用嗎?說不定我已經懷孕了。」
啊白白:「對呀,睡在一起就會懷孕的。」
「會……會懷孕嗎?」沈直緊張又驚慌地問,望著麥濛濛的眼神怎麼都不對味。
白畫塵無語,真TMD無力吐糟了:「你們都是男人,是男人!」兩個男人懷個什麼孕啊!
舒晨曦默默扭頭,心道,喂,這不是重點好嗎。難道白畫塵也以為一男一女睡一起就會懷孕?獼國的性教育真是太落後了!
「我不是男人!我是……我是……」麥濛濛嚇得說不出話來,就在她差點說出實情的時候,一道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傳來:「你是什麼?」
這聲音、這語調,一聽就知道是誰,麥濛濛眼睛一亮就像要奶的孩子找到娘一樣飛撲過去,打開房門趴在他的膝蓋前大哭道:「小御!嗚嗚嗚嗚——」
林御俊美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疲倦,望著她時卻依然帶著笑意,只是嘴裡的話卻惡毒不堪:「賤人,你怎麼一見到我就哭,你知道我這件袍子多貴嗎,你敢把眼淚鼻涕抹在上面,我就要你死。」
「小御。」麥濛濛抽抽噎噎地抬頭,一臉鼻涕眼淚地說,「我……我……我好像……我可能……我大概……」
林御不耐煩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人話。」
「懷孕了。」麥濛濛說道。
這三個字,讓哪怕是天崩地裂不動於前的林御都愣住了,跟在身後的青檬更是嚇得差點轉身就跑,少爺發起火來可是很可怕的!
林御深吸一口氣問:「誰的?」
「大概……是他的。」麥濛濛指著沈直,小心翼翼地回答。
沈直羞愧地低下頭,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們是男人,是男人!」白畫塵快要崩潰地重複道。
「重點不是這裡啊!不是這裡!」舒晨曦也要崩潰了,「睡在一張床上是不會懷孕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白白一副你好笨的樣子說,「可是沈直緊緊地抱了麥濛濛一個晚上啊。言情小說上都是男主說:親愛的我想抱你,女主同意了,然後就懷孕了呀。」
「啊白白,你看的到底是什麼書!女孩子家家不許看這種亂七八糟的書!」白畫塵教育道。
「不是啊,此『抱』非彼『抱』啊!」舒晨曦解釋道。
「哦?怎麼說。」啊白白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請教。
「舒晨曦!不許教我妹妹奇怪的東西!」白畫塵憤怒地低吼。
不管這邊三個如何熱鬧,而同一個房間的另外三個就沒有這般熱鬧了,他們之間的氣壓冷得比外面的冰窖還冷。青檬的手攏在袖中,只要公子一個眼神,他就會衝上去,用最殘忍的招式殺死眼前這個有著古銅色皮膚、一臉緋紅和羞愧的帥氣男人。
「抱了一晚上?」林御笑著歪頭,輕柔地問,「怎麼抱的?」
麥濛濛抓抓面頰,小聲道:「就是,就是當抱枕那樣抱。」
「哦。」林御轉著雙手中的暖爐,漂亮的指關節緊繃著,過了一會兒又問,「為什麼和他一個房間住?」
麥濛濛已經明顯感覺到林御生氣了,嚇得也不哭了,眼淚掛在臉頰上要掉不掉的,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挺讓人心疼的。沈直看不過去,搭腔道:「昨天沒房間了,總不能讓濛濛和殿下還有啊白白住吧,所以我們四個大老爺們擠一個房間的。」
林御轉動暖爐的手停了下來,微微抬起雙眸:「三個?」
青檬皺著眉頭,手中的幾百枚淬著毒的銀針已經扣在手中,只要公子不高興,不管是一個還是三個,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林御緊緊地扣著手中的暖爐,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那肅然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麥濛濛有些嚇到了,林御平時經常會生氣,但是那些生氣和今天的感覺好像不一樣,平時生氣不管他再怎麼罵她,她都沒覺得被罵了。
而這次,他不言不語,卻比罵她一千一萬句賤人,還讓她覺得可怕。
「濛濛,我問清楚了,抱在一起是不會懷孕的。」啊白白學到了新知識,開心地跳過來安慰道,「你別擔心了,再說,你是男人,更不可能懷孕了。」
「真的嗎?」麥濛濛終於放下心來,可一想即使沒懷孕,也和那個男人同床共枕,甚至有了肌膚之親了,按照習俗自己應該嫁給他為妻的。
麥濛濛偷看了一眼沈直,沈直在聽到啊白白的匯報後也放心地吐了口氣,自己剛才真是太緊張了,忘記了麥濛濛是個男人。可是,可是她睡著的模樣哪裡有一分男子的樣子,醒來的時候,那軟軟小小的身體直往他身上蹭著,盈盈的低吟聲撓得他心中癢癢……
自己甚至……
甚至,咳咳。沈直也偷看了一眼麥濛濛,兩人的視線剛巧遇見,卻又雙雙羞澀地撇開頭去。
一個靦腆地抓耳撓頭,一個紅著臉低頭玩手。
林御週身的氣場越來越冷,他深吸一口氣望著青檬道:「掌櫃的呢?」
青檬恭敬地說:「在樓下,要他上來見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