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的新工作
這幾天我正在忙另外一件事情：找工作。
我和江離雖然結婚了，但是現在還各過各的生活，我當然不能老花他的錢。即使他不介意，我也會介意，畢竟對我來說，靠著男人生活，是一種極端不具安全感的生活。
找工作就像找老公，是個全方位多角度的雙向選擇問題。我先後去了幾家公司面試，最終要麼因為我不滿意，要麼因為人家公司不滿意，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於是在某一天，我在網上和王凱訴苦，說現在找個工作怎麼這麼難……
當時王凱問我：「來我們公司吧……你會做什麼工作？」
我：「我做了三年的秘書，有工作經驗。你們公司是哪裡？」
王凱：「廣告公司，我們公司副總正好缺個秘書，明天你就來上班吧，待遇還不錯。」
我：「……」
我找了兩個星期的工作，沒想到他就這麼三言兩語解決了。我很興奮，對王凱也充滿感激。
……
廣告公司是南星集團控股的子公司，這個南星集團我聽說過，規模不小。
為了給新老闆留下個好印象，我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好好地把自己捯飭了一番。江離看到我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好奇地問道：「你要約會了？」
「不，我要工作。」我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不用當江離的私人廚師兼保姆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江離不屑道：「你在家吧，我給你發工資。」
切，誰稀罕！我昂起我那驕傲的頭顱，說道：「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女強人才是我的終極目標，請理解我。」
江離更加不屑道：「你能成功地當個女人已經不容易了，還女強人？」
我怒道：「誰不成功了？我多有女人味！」
「無所謂，反正小時候被人追在後面叫假小子的又不是我。」江離說著，不再理會我，直接走進廚房了。
喂，那是小時候好不好？我發現自己真有挖坑的潛質——總是挖坑把自己埋進去，然後江離會在旁邊順勢踩上兩腳，悲哉！
當然江離也沒得意太久，他在廚房轉了一圈，就憤怒地衝了出來。他走到我面前，說道：「早飯呢？」
我沒理他。廢話，這還看不出來嗎，我一大早起來就忙裡忙外的，誰有工夫伺候你！
江離說：「你一整個早上，就是在塗抹自己這張臉？」「塗抹」一詞，著實驚悚。
因為心情好，我不和這個傢伙計較，收拾一下，出門。
一想到今天江離那鬱悶的樣子，我就有些幸災樂禍。沒辦法，一個人被欺負慣了，總要討回一些本來吧。
……
我一直認為王凱是他們公司的人力資源總監什麼的，不然副總秘書也不是他說決定就能決定的。
我來到廣告公司的前台，本來是打算先找王凱的，沒想到那前台小姐一看到我，就熱情地笑道：「官女士是吧？請跟我來。」
我只好尾隨著她，來到副總經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裡，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看報紙。那人聽到我們來，緩緩放下報紙，露出被報紙擋著的臉。那張臉除了好看之外，最大的特色就是，它總是若有若無地帶著笑意。
這張臉大家都不陌生，因為它主人的名字叫作——王凱。
我此時就彷彿拿錯了劇本的演員，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凱向椅子上靠了一下，悠閒地說道：「官秘書，別來無恙啊。」
我恍然大悟，王凱就是副總？
此時王凱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的反應，似乎很滿意。
我真的有一種衝上去把他那一頭雜毛一根根拔乾淨的衝動，你小子哪天不出點蛾子會死呀？
王凱看出了我的不滿，於是腆著臉笑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我壓了壓心中的怨氣，說道：「那你怎麼沒和我說？」
「你又沒問。」王凱無辜地看著我，那眼神讓人看了窩火。
我捏了捏拳頭，又放了下來。好吧，就當是因為我自己笨好了。
可是王凱成了我的頂頭上司？我總覺得彆扭。上司嘛，本來就是應該敬而遠之的，可是如果你眼前的這個上司是和你一起打怪一起胡侃的朋友，那麼你以後要怎麼樣對待他呢？接著打怪胡侃？我做不出來。敬而遠之？我好像還是做不出來。
我左思右想，終於說道：「王……總啊，您能不能給我換個職位？」
王凱衝我笑了笑，說道：「你幹嗎老躲著我呀，難道真怕自己禁不住誘惑著了我的道？」
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一妖怪而他是一降妖除魔的法師一樣。我正想反駁他，卻聽他又說道：「我請你來是為了讓你給我工作的，你又在瞎想什麼？」
從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我實在看不出他在裝正經還是真的很正經，不過一想到在馬爾代夫的時候他對我說過的那套「想通了」的理論，我就釋然了。看來猥瑣男王凱在工作方面還是很積極很陽光的，這一點倒讓我刮目相看。
於是我收起自己的小人之心，說道：「王總，以後我就是您的秘書了。」
王凱笑瞇瞇地點點頭，表示滿意。
……
很快中午就到了，中午有一個很愉快的節目，那就是——吃飯。
廣告公司有一個內部員工餐廳，據王凱說，味道還不錯。於是他以迎接新員工的名義，準備在員工餐廳裡請我吃頓飯。
我們葷素各點了幾樣菜，便在餐廳裡找地方坐下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周圍總有一些各色目光朝我們射過來，當然我是個無名小卒，充其量只能當個陪襯，這些人的目光應該是集中在王凱身上的。
我很好奇：「大家為什麼總是看你？你是外星生物？」
王凱笑道：「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吧。」
我笑：「那些男的為什麼也看你？」
王凱扯出一絲苦笑：「實在不理解你們這些女生的想法，就那麼有意思？」
我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嘗了嘗，還行。
王凱自己也不動筷子，盯著我說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湊合能吃，比我做的差遠了。」我承認我在吹牛，其實差得沒那麼遠，我做的飯也就這檔次。反正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王凱也不會信。
本以為王凱會義無反顧地反擊我，卻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一笑：「還真想嘗嘗你做的菜。」
那你就想吧，反正我不會給你做。江離那傢伙已經夠折磨人了，再加一王凱，我還活不活了？
王凱見我不說話，又問：「你老公一定經常吃你做的菜吧？他倒是有口福。」
我搖頭晃腦道：「那得看他哄得我高興不高興。」這個不算吹牛吧，大家互惠互利。
王凱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他都怎麼哄你？」
我實在沒臉告訴他，我給他做飯的條件是，他要陪我睡覺。當然這話要是說出來，到了別人的腦袋裡，尤其是王凱這種傢伙的腦袋裡，那肯定會變個顏色。於是我只好岔開話題：「王總啊，你前一個秘書為什麼離開了呢，是不是被你欺負了？」
王凱：「是我把她辭了。」
我似乎又問到了不該問的，吃飯吧，吃飯。
然後王凱說了一句話，差點把正在吃飯的我噎死。他說：「那秘書長得太漂亮，影響我工作。」
然後你就找了個醜的？然後你就找到了我？蒼天啊，不帶這麼埋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