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寂寞的生日

  究竟該給洛羽浩挑選什麼禮物呢?我和聖美在精品店裡晃了半天,卻還是一頭霧水。
  就在我幾乎要宣佈放棄的時候,一個天使形狀的音樂盒映入了我的眼簾——純潔的天使,頭頂著金黃色的光圈,潔白的羽翼顯示著高貴。
  它的身上還有一條線,輕輕拉下,悅耳動聽的音樂便緩緩流出。
  好了!就是它了!我欣喜若狂地買下了它。希望天使潔白的羽翼輕輕安撫洛羽浩那顆受傷的心,讓他從此擺脫憂鬱!^-^
  聖美則非常實際地買了個大蛋糕作為禮物。
  照著洛羽浩寫給我的地址,我和聖美來到了傳說中洛羽浩的家。
  很早就聽聞洛羽浩的家怎樣怎樣豪華,怎麼怎麼高貴,多麼多麼像城堡。現在我們腳下踩著的土地便是洛羽浩家所在的富人區。看著周圍精緻典雅的小別墅就知道住在這裡的人是多麼的有錢了。暴汗!
  "哇咧!有錢得不像話!曉君,洛羽浩他家是哪棟啊?不管是這裡的哪一棟,那都是豪華無比啊!想我金聖美在有生之年能踏上城堡般的別墅,就禁不住想哭哪!嗚嗚嗚……"正常人的反應應該都是想倒地口吐白沫或是抽搐吧?你的反應倒是夠特別的-^-
  丁冬!R-I-N-G!
  "你們來了啊!"說這話的是幾小時前和洛羽浩在走廊說話的那個女孩。看來他們很熟……
  "你好!我叫安曉君。"^-^我笑著打招呼。"這是聖美。"
  "我是羽浩的鄰居,你們叫我允兒好了。"溫柔甜美的可人兒,洛羽浩喜歡的就是這種女孩嗎?
  "進來吧,別老站在那裡。"洛羽浩剛洗過澡的樣子,此刻頭髮濕嗒嗒地貼在額頭上,*O*聖美看到眼前這副美男子畫面差點驚聲尖叫,我白了聖美一眼,笑著走了進去。
  大理石雕花的地板,木製的旋轉樓梯,鑲著閃閃發光的施華洛士奇水晶的豪華吊燈,不知名的世界名畫……這裡的一切華麗得讓我窒息,這麼大這麼空曠的地方,我從沒有見過更沒來過。
  洛羽浩天天住在這種地方不覺得恐怖嗎?我看我得小心自己接下來的舉止,走路必須小心再小心,否則打破什麼花瓶還是杯子的,我可賠不起。
  "伯父伯母呢?"望著空蕩蕩的大廳,我疑惑不已。儘管這裡的一切看上去如此豪華如此高貴,但所有的東西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似的,陰沉沉的。
  "他們不在。"簡單寥落的回答,無所謂的語氣,真的可以裝作什麼都不介意不在乎嗎?
  "是……嗎,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他們怎麼……沒有出現呢。"我的語氣裡攙雜了些許抱怨。
  畢竟生日一年只有一次,雖說今年沒有慶祝還有明年,但是畢竟不能缺席啊!虧他們還是洛羽浩的父母……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洛羽浩自己都沒有抱怨什麼,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父母的不是呢?安曉君呀安曉君,每次見到洛羽浩你就亂發瘋!-O-
  "……"他沉默無語地徑直走過我的面前,坐在沙發上,"過來吧。"
  "……呃?哦。"還是先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畢竟生日是件快樂的事情,不管怎樣都是。與其讓洛羽浩的心情受到不良影響,倒不如想辦法禰補他父母不在的不足。
  "這個小天使送給你!"我笑笑說道,"蛋糕是聖美送給你的!"
  "咦?只有蛋糕嗎?"^剛剛拖著允兒四處參觀的聖美終於參觀膩了,停止了鼓噪。
  "哦,我差點忘了,廚房裡還有面呢。"允兒匆忙地朝廚房奔去。
  "我也來幫忙吧。"我跟著她跑到廚房。
  "允兒,你跟洛羽浩很熟吧?"我試探性地問,是不是想知道些什麼。
  "嗯。羽浩兩年前搬來這裡的時候我就經常拜訪他了,可是……那時候的他誰都不理睬,我也是天天粘著他,他才理我的。呵呵!"雖然算不上青梅竹馬,但也是知己好友了吧?
  "原來是這樣啊!"我看著允兒。
  "雖然我們已經很熟悉了,可我還是無法進入他的內心世界,只能遠遠地看護著。他始終不讓任何人靠近自己……我知道羽浩他缺少精神的慰籍。但卻無能為力。"T_T晶瑩的眼珠裡彷彿隨時都會落下雨滴來。
  在這一刻,我對洛羽浩有了更深切的瞭解,知道他的境遇,但或許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曉君!你們怎麼這麼慢啊?壽星都快餓扁了!"聖美慘兮兮地探進來,一副幾十天沒吃飯的樣子。=_=
  "好了拉,快過來幫忙。"我把一碗滾燙滾燙的面塞進了聖美手裡……
  "Happybirthdaytoyou……"*\^O^/*悠揚的歌聲頓時讓整個空蕩蕩的大廳變得暖融融的。
  18枝彩色的蠟燭映紅了洛羽浩的臉,此刻的他,那種笑容,掛在臉上的滿足笑容,相信是發自內心的。
  "既然是壽星,那就必須給你一個特殊的禮物!哈哈!"聖美叉起一塊小蛋糕不由分說的就朝洛羽浩的那張臉砸去。俊俏的臉頓時變成了塗鴉王國。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洛羽浩,接招吧。"^__^在洛羽浩還沒從聖美剛才的攻擊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我那塊可愛的奶油已經飛到了洛羽浩的臉上。一場蛋糕大戰頓時轟轟烈烈的上演!
  我看見洛羽浩臉上洋溢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笑容,很自然,很天真,彷彿是一個童真的孩子找到玩伴時所綻放出的燦爛笑容……
  而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也放出了一絲幸福的光芒,很開朗。
  不知為什麼,他的笑讓我想到了成泰賢,那個把笑容時刻掛在臉上的傢伙。
  對了!成泰賢!……嗯,好像有什麼事情被我遺忘了?我想想……轉身抬頭看著牆上的古董時鐘,此時指向10:30.
  糟了!紙條?我忘記了成泰賢的約會!
  我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匆匆向洛羽浩,允兒和聖美道了聲再見,火急火燎地朝那裡跑去。
  心裡有點愧疚,赴了洛羽浩的約,卻忘了成泰賢在那裡的等待。不過……那傢伙,總是喜歡拿我開涮的傢伙,現在還在那裡嗎?
  離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兩個半小時了……此時的我只顧著急速地往目的地奔跑,完全忘了可以伸出雙手攔輛出租車。
  天空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空中一個響雷,小雨有了暴風雨的趨勢。
  衝刺似的的奔跑,就連平時體育課也沒有過這麼好的發揮。
  雙腿終於將我帶到了目的地。透過傾盆大雨,街對面,離酒吧門前,一個寥落的身影埋著雙臂,堅定地蹲在那裡。
  那一刻,流入我嘴巴的液體,不知是雨,還是淚。
  "成泰賢……你……"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被雨淋得濕透的人,我的內心似乎在發起了洪水,來來回回。
  他就那麼堅定,認為我一定會來嗎?像他這種傢伙也會這麼堅定地等待嗎?
  "你終於來了。"被雨泡透的聲音有些無力,成泰賢緩緩的站起身,我能感覺到那種幾乎貼在地上無法順利站起來的感覺,他一定是蹲了很久,等我等了很久。現在不僅僅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掩蓋掉我心裡的抱歉的。
  "下那麼大的雨,你幹嗎非要在這裡等我?哪怕是……哪怕是……"聲音像是被魚骨卡在了喉嚨口,吃力得想說話卻發現發不出聲音。只有咿咿呀呀的零碎音節斷在空氣裡。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呵呵!"成泰賢傻乎乎地對我笑著。
  在下著瓢潑大雨的路中,所有行人匆匆趕路的路中,成泰賢突然卒不及防地靠在了我身上。嚇?我有些詫異。若是在平時,我的無敵拳頭早就揮過去了,但既然今天我失約了兩個半小時,看在你淋雨的份上,我就……讓你靠一靠吧。
  時間滴滴答答地向前走了十分鐘。似乎到了我的底限了。
  "喂!雖然我失約了兩個半小時,但我勸你最好趕快把你的腦袋移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裝凶。
  "……"嗯?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傢伙……!
  "成泰賢!本小姐的話你沒聽到嗎?再不挪開你的腦袋,我就真的不客氣了!我不是開玩笑的!你聽到了沒有啊?"怎麼感覺肩上的力量越來越沉了?
  "……"扮演屍體嗎?Y
  "成泰賢!"我用力推開眼前沉甸甸的成泰賢,我頓時傻了眼。不爭氣的傢伙,他居然……睡著了?
  還是暈過去了?
  任憑我掐人中,又是踢又是踹的,這傢伙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_?我只得馱著個重得快要壓死人的"屍體"站在馬路中間攔出租車。
  和藹的司機叔叔還以為我犯罪謀殺,此時正在搬運屍體呢!Y()Y
  把他送到了市中心第一醫院,我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
  "病人只是因為被雨淋造成感冒,短暫昏厥而已。不過這些傷是……?"醫生邊解釋邊撩起成泰賢身上的衣服指著我的那些"傑作"問道,"病人來醫院之前是不是參與了打架鬥毆?還是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呃……這小子沒事的話,那醫生您可以出去了。醫藥費什麼的我會通知這個傢伙的朋友繳的。"我說道,一個激靈就把他推了出去。
  手機!手機!手機呢?這傢伙的手機在哪兒?我有些著急地搜尋著成泰賢的手機。
  哈!^-^有了!我拿起成泰賢的手機不由分說就撥通了那個什麼金賢哲的電話。
  韓國歌曲的彩鈴,正當我聽得入迷的時候,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副"誰打擾了老子美夢"的聲音。因為現在已經11點了,呼呼——
  "金賢哲嗎?成泰賢現在在醫院,你馬上過來一趟!"我說道。
  "呃……什麼啊?"
  "市中心第一醫院住院大樓501,來不來隨便你!"什麼傢伙,我可沒錢給他付醫藥費。
  真奇怪,人長得那麼高,淋了點雨就鬧昏厥?簡直不可思議!(又恢復本性了……)
  蓋上手機,我正要把手機重放回成泰賢的口袋裡,這時,手似乎被另一雙大手抓住了,我一動也不能動……?
  "安……曉君……"成泰賢緩緩低支起身,語氣竟是無限溫柔。
  "干……幹嗎?"一時,我竟忘了把手從那個傢伙的手裡抽出來。
  病房裡的空氣緩緩流動著,像是在醞釀著什麼情愫。
  "不要走。"成泰賢定定地看著我,淡然地說道。
  "那個……醫生說你發燒了……要好好休息……"我愣愣地把手抽了出來,生硬地把成泰賢推下,命令他睡覺。
  就在成泰賢即將被我成功推下的時候,我的身體卻突然動不了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的箍住了一樣。抬起頭,我赫然發現自己此時竟是在成泰賢的懷裡!
  我的臉頰頓時漲得通紅,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完。彼此間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著,我簡直害羞到了極點!
  "喂!我警告你快點放開我,否則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病人呢!成泰賢,你聽到了沒有啊?快放開我!"我奮力地捶打著成泰賢的胸膛,我幾乎被悶得透不過氣來。
  成泰賢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了的,更緊地摟住了我。我能感覺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髮,他的手……輕柔地環著我的腰!太過分了!竟敢吃我的豆腐,臭小子!我正要再次發起攻擊,成泰賢卻開口了。
  "聽話。不要動。"成泰賢的下巴輕輕地摩挲著我的頭髮,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心臟像是跳到極限,那隱藏的內心深處,黑得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角落,分明有一股曖昧的氣息在心底蔓延,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了似的,竟真的聽了成泰賢的話,一動也沒動。哈!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安曉君,你是不是很緊張我?"成泰賢淡然地問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快放開我!"我疑惑地說道。
  成泰賢的胸膛,那跳得正歡的心臟,竟然帶給我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我的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心一時被迷惑了。
  "不要!我不想放掉你。"成泰賢更緊地摟住了我,這次他的雙手終於派上了用場,輕輕一環,我整個人便淪陷在他懷中了,掙扎再也沒用,我甚至連一絲呼吸的空隙都沒有。
  這個擁抱……我平生第一次遇到的異性擁抱……他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像是用盡了身上的所有力氣擁抱,甚至……所有生命……我怔怔地埋在成泰賢的胸口。不知該怎麼辦?
  砰——此時病房的門忽然被人重重地推開了,李娜英焦急地跑了進來。
  "泰賢哥!泰賢哥這是怎麼了?"急切的呼喚,焦急的眼神,任何一個人都能感覺到這個女孩對成泰賢的感情。
  看到這一情景的李娜英,頭上立刻冒起了熊熊大火。
  我十分尷尬地從成泰賢的懷裡掙脫了出來,怔怔地看向李娜英。
  "安曉君,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犀利的眼神想要洞察一切。李娜英用滿是敵意的口吻對我說道。
  "這……既然你們來了,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你們好好照顧他吧。"匆匆說完,我轉身正想離開。
  "安曉君!我希望你和泰賢哥只是普通朋友,沒有什麼其他關係。"
  "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邁著有些凌亂的步伐,我關上501的門。
  我倚靠著501的房門,心情異常複雜。我的腦袋裡不斷盤旋著剛才和他那親暱的一幕,成泰賢……他究竟是……?

《親親我的野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