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初戀說再見(1)

  第十章和初戀說再見

  震耳欲聾的鼓掌聲與歡呼聲響遍了整個會場。

  林琳卻顯得心事重重,她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上了舞台,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說:「很好型能獲得『舞會女皇』的稱號,嗯,在這裡呢,我想趁著這樣昏昏沉沉地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哭著在床上睡著了,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透。我看著鏡子裡腫得像核桃一樣的雙眼,覺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林琳昨天一夜都沒回來,只發來短信說她住在朋友定裡。或許,她是想給我時間去接受這件事吧。不見面反而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去面對她,直到現在我也無法相信那竟然是林琳和辰諾合編造的騙局。

  我曼親愛的妹妹,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真希望,我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我用冷水清洗了一下臉,強打起精神,提起了書包去了學校。

  我已經可以想像現在學校一定到處充斥著有關我的流言蜚語了,可是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不想讓別人看我的笑話。所以,我必須堅強起來,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做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沐。

  「那不是林沐嗎?」

  「還以為她今天不會到學校來呢?」

  我對位一個討論我的人都報以微笑,很抱歉,這會讓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感到失望。

  「她看來一點事也沒有耶!」

  「被自己的妹妹耍了還笑得出來,真是太佩服她了。」

  而聽到這樣不懷好意的言論,我只是投以冷冷的目光,直到那些人閉上嘴巴。

  我像往常一樣走進了教學樓,可是剛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辰諾正站在我們班的教室門前。他的頭髮蓬亂,身上的衣服也起了褶紋,死氣沉沉地低著頭。為什麼他看起來也那麼難過?明明是他傷害了我呀!

  他一早等在那裡是想見我嗎?

  但現在的我一點兒也不想看見他,只要一看見他,我就會覺得窒息般難受。

  想起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原來都是騙局,我只覺得天旋地轉。

  所以,我決定逃跑。在他沒有看見我之前,我悄悄地下了樓,去了學校的醫務室。這是唯一一個可以不用上課的理由。

  醫生看見我,笑瞇瞇地說:「嗨,同學,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嗯。」我沒有心情聊天,直接躺在了病床上。

  「哦?哪裡不舒服嗎?」醫生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病床前,「你的臉色很不好,讓我看看……」

  「醫生,如果你喜歡的人背叛了你該怎麼辦?」我喃喃地問。

  醫生詭異地收回了他的手,想了半晌,疑慮地開口:「同學,你該不會是遇到了感情問題吧?」

  我沉默地點點頭。

  醫生在我床邊坐下,冥想了一會兒,說:「讓我猜猜,是不是上次送你來醫務室的男生?」

  我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我的表情了。

  「你怎麼會知道的?」

  醫生笑了笑:「這個不難呀,上次他送你過來的時候可是擔心得要命,一會兒問我你會不會死,還說什麼死了他也和你一塊死,像個傻瓜一樣。後來我就告訴他,你只是血糖有點低而已。他這才冥鬆了一口氣,還一直擔心地在一邊注視著你。」

  ……

  聽到醫生的描述,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很想笑,之前那種悲傷的氛圍好像淡了不少。

  「你笑了,就表示你心情好點了,對吧?」醫生用他溫暖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那麼,你也可以好好應付以後的事情了吧?」

  看著醫生的笑容,我想起了遠在國外的媽媽。媽媽不就是時常這樣開導我嗎?

  「林沐,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勇敢地去面對它!」

  可是媽媽,我真的可以變得那麼勇敢嗎?現在的我,好像不堪一擊,隨時都有可能會垮掉似的。我也想打起精神,也厭惡脆弱的自己,但是,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氣,沒有一丁點兒的力量去回擊。

  我只是覺得很難受,好難受,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同學,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醫生擔憂地看著我,我的淚水不停地從臉上滑落,掉在白色的床單上,染濕一片。抑制不住的悲傷從我的心底噴薄而出,那種感覺就好像心被硬生生地掏空一般難受。

  「別哭了,別哭了。」醫生不住地安慰我,但那些安慰的字句絲毫起不了作用,我的淚水沒有停下來的跡像。

  「醫生,我該怎麼辦?即使是這樣,即使是我知道他是在騙我,可我,可我還是喜歡他。我討厭這樣不爭氣的自己……」

  醫生拍著我的背,說:「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你才有能力去思考之後你要做怎樣的選擇。」

  「我沒有辦法冷靜,沒有辦法!連我最愛的妹妹也會背叛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該相信誰,我還能相信誰!」

  我緊緊拽著床單,想以此減輕心裡的痛苦。

  「不用相信誰,相信你自己就好了。」醫生看著我的眼睛,柔聲安慰道,「只要跟著你的心走,就不會錯。」

  「我的心……」我重複這三個字。

  「沒錯,你的心想做怎樣的選擇,你就像怎樣的選擇。」醫生指著我的心臟,「它會在合適的時候教你怎樣做。」

  真的嗎?我用手輕輕捂著心臟的位置,我清晰地感覺到它的跳動。

  「那麼,我只要相信它就好了嗎?」

  「沒錯,好好睡一覺吧,說不定醒來的時候,它就會告訴你答案。」

  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再去看。

  就讓我的心,來做最後的決定吧

  再次醒來後,我的心情好像真的平復了。我摸摸自己的心臟,它已經做了決定了——那就是忘掉過去,讓一切都結束!

  鼓起勇氣,我回到教室,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我無所謂的坐在了位置上,無視掉那些能擾亂我心情的目光,拿出一本漫畫書看起來。

  「她是不是不太正常了?」

  「好像一點兒也不難過呢!」

  「噢,我猜她是傷心過度才會這樣的!」

  隨他們怎麼說,我都裝作沒聽見,就像以前一樣做自己的事情。

  放學之後,我最後一個離開教室,原因當然是不想碰見辰諾。我怕自己看見他,就會無法堅持自己的決定,所以打算暫時避開他。

  看來,我的心也還是不太確定呀。

  歎了口氣,我收拾好書包,正準備回家,教室門口恍然出現一個身影。她的眼中有黯然的落寞,以及深不見底的沉痛,讓我的心緊了一下。

  可是我閉了閉眼睛,平穩了一下呼吸,打算將這一切都無視掉,害怕自己就此動搖。

  「小沐,我們可以談談嗎?」他緩緩開口,語氣裡滿是哀求。

  「好啊,當然可以。」我理所當然的點了一下頭。

  辰諾猶豫了一下,走進教室,在我面前站定。他是想伸手過來拉我的手,可被我避開了。

  「你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我的語氣淡淡的。

  「小沐……」辰諾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變化,我們之間好像變成了陌生人一般。

  「如果沒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抓起書包就要離開,但辰諾死死拽住了我的手臂。

  「你放開我!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關係,也請你不要再來找我!」

  「小沐,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等你聽完我的解釋再做決定,好不好?」辰諾的語氣裡滿是哀求。

  氣死我了,看見他這個樣子,我為什麼還要為他心痛?明明就下定決心要跟他一刀兩斷!

  「我不停,你放開我!」我死命的掙扎著,可是陳年的手拽的我好痛,骨頭好像會因此碎掉了……

  「好痛……」我輕聲教導。

  辰諾這才放開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聽我說幾句話……」

  「我說了我不要聽!」我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我騙了你,但我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你還記得你收到過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告白嗎?那條短信是我發的。當時我已經覺得很後悔,想告訴你真想,但又怕你會恨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沒想到……」

  「沒想到我還是知道了!你說的沒錯,我恨你,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我拚命忍住快要落下來的眼淚,打斷她的話。

  那條短信果然是他發給我的,可是我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心情,只有無盡的悲傷和憤怒。

  辰諾無助的看著我:「小沐,那要怎麼樣,要怎麼樣你才可以原諒我?你說,只要你原諒我,我就一定什麼都去做……」

  看到這樣的他,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落。

  「現在一切都完了,我再也不相信了,不相信任何人……」我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永遠也不想!」

  「小沐,我求求你,別這樣……」辰諾一把將我抱住,顫抖的出聲,「我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要!你放開我!」

  任憑我怎麼掙扎,辰諾都將我抱得死死地。

  「我不放,絕對不放……」辰諾堅定的說著,「我知道,只要我一放開,你就會不再見我……」

  他的眼神那麼倔強,倔強的讓我心痛。

  「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開始失控的大叫,用盡了全身力氣捶打他的肩膀,「我討厭看見你!你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

  辰諾愣住了,許久之後,他最終還是放開了我。硪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仍舊不停的掉落。

  「小沐,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沒錯,我討厭你,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整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說完,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書包,頭也不回的逃出了教室,不管留在我身後的沉溺是什麼樣的表情。

  因為我已經決定,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為了避開辰諾,我不敢去上課,每天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不是上網就是發呆,強迫自己不去想那段悲傷的日子。

  打開qq,明允透的頭像忽然亮了起來,她旅行回來了?點開一看就是他發來的大大文豪:

  你怎麼還不去上學?

  他真的回來了啊,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都是我的錯,害的事情鬧成現在這樣子。

  我急忙回過去:

  透,你沒事吧?心情好些了嗎?對不起,我……

《圈養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