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堅持下去似乎就有曙光

  (1)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白牆,白被單,白天花板……一切事物都白得有些刺眼。為什麼都是白的,難道我得了色盲症?不對啊!色盲也不會看什麼都是白色啊!那現在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裡是病房。話說,不論在什麼地方,白色好像就是醫院病房的代名詞。
  如果這裡是病房的話,此刻我就是待在病房裡面的?對於這一點,我突然嚇了一跳。
  如果我在病房裡面的話,是不是就說明我看過醫生了呢?如果我看過醫生了,是不是就說明……我的身份……
  突然間,一陣慌亂湧上心頭。怎麼辦?怎麼辦?如果我身份曝光的話……我不就不能和韓成南住在一起了!
  不對啊!這應該不是重點吧!都什麼時候了,我居然想的只是能不能和韓成南住在一起的問題。我看我一定是發神經了吧!
  就在我在心裡感歎我的失常的時候……
  「你醒了啊?」在距離我不遠的門口,韓成南拿著兩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絲毫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韓成南……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模糊之中,我好像想起是有人把我抱起來了,難道就是這個傢伙嗎?
  看看這裡,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應該就是這個傢伙帶我來的。可是,那個時候這個傢伙不是不在網球場嗎?看來,這個傢伙果然是在躲著我。
  不過,既然他要躲著我,為什麼此刻還要出現在這裡呢?
  不對,不對!這都不是重點。現在我要關心的是,既然是他帶我來的,那麼,應該是他叫的醫生,那麼……醫生是不是有對他說些什麼啊?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呢?如果他知道了我的什麼,那麼……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啊!
  「那個……校醫有說我怎麼了嗎?」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校醫因為腸胃炎請假了。」他滿臉黑線地說。
  校醫……因為……腸胃炎……請假了?如果在平常,我絕對會置疑這個醫生是否真的有醫師執照,可是今天我沒有!今天我差一點兒想要跳起來歡呼!感謝這位醫生得得腸胃炎得的真是時候。
  「這……這樣啊!那還真的是很不巧啊!」我虛情假意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他輕哼了一聲。
  既然醫生不在,那麼也就說明我的身份不會這麼快就曝光!既然我的身份沒有這麼快就曝光,那麼就要關心接下來的事情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哦?」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在說話的同時,我還小心地觀察著那個傢伙臉上的表情,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說錯了什麼,惹得他不開心!
  聽到我的話的他,那張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不太自然的神色。但是為什麼他會出現這樣的神色呢?我也不知道。
  「早上的事情我也有不對。」他有點僵硬地說。
  他……這句話的意思聽起來怎麼像是在對我道歉呢?沒錯,這句話的意思絕對絕對是在跟我道歉。
  只是……為什麼是他道歉呢?我以為這個傢伙只會生氣的,怎麼現在……居然跟我道歉了呢?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啊!
  「因為上次你救了我的事,我覺得欠了你一份人情!所以你早上那樣,我感覺好像是被背叛了。要怎麼說呢?雖然不能很完整地表達,但是,我並不討厭你。」就在我對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感到詫異的時候,他居然說出了這麼一段異常感性的話。
  「我……」因為他那感性的話和那微紅卻帥氣無比的臉,我突然有了一種噴淚的衝動,我這是怎麼了啊?
  「快吃藥吧!」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些尷尬,只好轉移話題,將一杯水遞到了我的面前。
  像女生的這種毛病,可以吃藥嗎?要吃也是止痛藥之類的吧,其他的藥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啊?我尷尬地看著他遞來的……胃藥,十分鬱悶。雖然說,是藥三分毒,不過……為了掩飾身份,就算是毒藥也要閉著眼睛吃下去啊!
  「謝謝……」我的聲音有那麼一些哽咽的感覺。
  至於為什麼會哽咽,當然還是因為這個傢伙突如其來的感性讓我感動死了嘛!
  「呃……你哭什麼啊?」對於我噴出的淚水,這個傢伙一臉被我嚇死了的表情,簡直可愛到家了。
  「我感動嘛!」我沒好氣地說。
  雖然是以男生的身份來到了這裡,又以男生的身份生活著,可是因為這個叫做韓成南的傢伙,我今天稍微有些覺得,或許,這樣的生活也是很不錯的嘛!至少……有他在身邊啊!
  「一個大男生,這個……」他滿臉黑線地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很是無奈。
  不過,在我哭的同時,我突然思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想通的啊?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2)
  話說,女生在親戚看望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犯困,特別是再加上運動過量,疲勞過度……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可是在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清晨的陽光射進宿舍之內,有點刺眼。我翻個身,背對窗戶,對這麼刺眼的陽光視而不見,溫暖的床鋪還真是我理想的歸宿啊!我很是滿足地將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
  不過,說起來,今天的枕頭還真的是很硬啊,硬邦邦的……讓我的腦袋十分不舒服。就在我想要睜開眼睛察看我那軟綿綿、蓬鬆松的枕頭怎麼突然大轉變的時候……
  「啊……」一聲慘叫在我附近的地方響起。
  這一大早的,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叫得跟殺豬的一樣啊?算了,管他的,應該也不關我什麼事情。
  我還是繼續睡我的大頭覺比較好,難得的週末,就是應該這樣享受人生才是。
  「你,你到底在幹嗎啊?噁心死了……」就在我想繼續睡我的大頭覺的時候,突然那個該死的聲音又響起了,然而這一次伴隨這個聲音而來的居然是……我的枕頭動了?
  這是什麼情況啊?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由於眼睛長時間處於關閉狀態,所以猛地睜開眼睛還真的是很不適應啊!
  我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光亮,努力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稍稍坐起,準備檢查我本應柔軟蓬鬆的枕頭。
  可是,當我看清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有點呆住了。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很刺激我的心臟啊!
  為什麼韓成南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我……他……枕頭?
  我的腦袋一瞬間變得亂七八糟的,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你……我……」我本來是想要說點什麼的,可是當我看到坐在我眼前的這個傢伙那緋紅的臉的時候,我就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看他這滿臉緋紅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可愛啊!真想在他那可愛帥氣的臉上捏一下,感覺一下他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估計手感應該是不錯的。
  不過……他既然都跑到了我的床上,幹嗎還擺出一副害羞的樣子啊?雖然我們現在的樣子是有一點兒讓人害羞啦,但是……對了,我們怎麼會有現在這個姿勢啊?
  等一等,我剛剛感覺枕頭很硬,該不會是枕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吧?我的臉急速升溫中。以我們現在的位置來看,我剛才應該是枕在他的……肚子上的?腦袋裡面不由自主地想像我躺在他肚子上的畫面,多麼曖昧啊!清晨的陽光照耀在我們身上,我像小貓一般窩在他的身邊,腦袋枕著他的肚子,隨著他的呼吸一高一低。啊!真是一個讓人光是想像就會臉紅心跳的畫面啊!太美好了。
  「你幹嗎跑到我的床上來睡啊?」就在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時,他說出的帶有極其不滿情緒的一句話把我拉回了現實之中。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現在,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在他的床?一瞬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大驚失色。
  「你……我……」突然意識到是我跑到他的床上的我,實在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了!可是,如果不說些什麼好像又不太好。萬一他把我當成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生,可怎麼辦啊?那我的一世英名豈不毀於一旦了?
  我小心翼翼地偷窺此刻他的表情,他將緋紅的臉撇向一邊沒有看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等我開口說些什麼!可是……這個時候我要說些什麼才能讓他不誤會我呢?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和他……我現在的身份可是男生啊!我這到底是什麼腦袋啊?為什麼就是記不住呢?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是男生,讓我不用擔心他會覺得我是很隨便的女生,可是……突然又有一個問題冒了出來。
  我,為什麼會擔心他覺得我是隨便的女生呢?
  我看我一定是瘋了,為什麼每天我都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比較好。
  「那個……我……」這種事情要從何說起呢?說對不起的話,好像有那麼一點兒怪怪的啊!要解釋嗎?可是這要從什麼地方開始解釋呢?畢竟,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啊!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就在我還在思考到底要怎樣處理現在這一幕的時候,他居然起身離開了?
  這個傢伙……不過,他是想給我解圍還是想給自己解圍啊?大概是給我吧!哈哈,這個可愛的傢伙。
  就在我感歎韓成南可愛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沒有穿裹胸?
  「啊……」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我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我……我居然沒有穿裹胸,還和韓成南……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啊!不對,這比晴天霹靂還嚇人呢!
  怪不得剛剛那個傢伙會臉紅了,說不定是發現我的身份了,所以才……才會那麼害羞的。
  哎呀……明曉優啊明曉優,為什麼你做什麼事情都不用你的腦袋呢?你這個白癡,笨蛋,傻瓜……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知道了我是女生……那樣的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嘛!我異常抓狂地揉著腦袋。
  怎麼辦?要去解釋嗎?可是萬一,萬一他並沒有發現我是女生的事情呢?那我豈不是自己白癡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那……那現在要怎麼辦啊?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讓自己不著急。先穿好衣服,再看看現在能做什麼來挽回。要做些什麼才能讓他相信我是男生呢?好像應該表現得更像男生才行。那麼,有什麼事情是男生做得到,而女生做不到的呢?有什麼事情是男生會去做,而女生不會去做的呢?
  男生做得到,女生做不到……
  男生會去做,女生不會做……
  突然,我的腦袋裡面靈光一現。哈!我想到了。一瞬間,我還真的是很佩服我自己的聰明才智啊!
  話說,是男生或多或少都會對女生有興趣的吧!除非是……斷臂……嘿嘿……那麼我就趕緊實施我的計劃好了。不過,要怎麼實施我的計劃呢?韓成南那個傢伙現在又不在,就算他在,我能做什麼呢?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3)
  難道韓成南又突然回來了?我興奮地大步跑到門口。
  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張完全不想看見的臉。
  雖然,我在這所學校是沒有結什麼仇啦!但是,總還是有不想要見到的人,就比如說此刻出現在我眼前的這個……
  這個人,我是昨天才見過的,並且是昨天第一次見,可是……我對這個人卻沒有什麼好印象。
  為什麼呢?
  因為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害我昨天暈倒、今天夢遊的傢伙。就算他是教練,我還是很討厭這個人。
  「你好啊!明同學!」他滿臉堆笑地說。
  明明是一張可愛無比的臉,卻非要露出一臉色情狂的笑容,還真是難看啊!
  「請問,教練,您有什麼事嗎?」雖然是很討厭,但是我也不想再去跑步了,所以我只好帶著濃重的不情願的情緒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個……我……」他的手抓著自己的頭頭,臉上的表情由剛剛的色情狂笑容換成了不知所措。
  對於他臉上表情戲劇般的轉變,我一時之間還真的是很難以接受啊!
  「明同學,對不起!」就在我還在不能接受他的表情變化的時候,他居然說出了更讓我不能接受的話。
  教練跟隊員道歉應該是很少見的吧!面對這種少見的情況,一時間我還真的是有那麼一點兒不知所措的感覺啊!
  「教練,幹嗎道歉啊?」雖然我是因為跑太多而暈倒了,但是他也並不知道我是因為那個啊!所以,應該也不是他的錯吧!
  「那個,明同學,對不起哦!其實我不是教練。」他滿臉愧疚地說。
  「哦!那你也沒有必要……」聽到他說的話,我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這麼一句,可是,在這一句說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卡殼了。
  「什麼?你不是教練?」
  他說……他不是教練?那他是?不對,他是誰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我是因為他那教練的身份壓迫才跑到暈倒的。結果,他現在來告訴我他不是教練?
  我現在可以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氣到抓狂」了。
  「對不起啦!我昨天是開玩笑的,沒有想到……」他再次滿臉愧疚地說。
  「開玩笑?沒有想到?你居然跟我說你開玩笑的,你沒有想到我會真的跑?」我異常憤怒地對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怒吼。
  我現在的心情,簡直就不能用「氣憤」二字來形容了。我的情緒,也絕對不是「激動」這個詞可以代表得了的。
  「那個,明同學,你先別激動。放輕鬆,放輕鬆好嗎?」他努力地想要安撫我憤怒的心情。
  「這個時候你叫我放輕鬆?」我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他。
  「那,那個……明同學,我,我知道錯了!那個,我,我……」他因為我的怒視而變得結結巴巴的。
  我現在殺死眼前這個傢伙的心情都有了。要知道,要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傢伙讓我跑了那麼多圈,我怎麼可能因為疲勞過度莫名其妙地跑到韓成南那個傢伙的床上睡啊?要不是我跑到了韓成南那個傢伙的床上睡,我怎麼可能會敗露我的身份啊?
  越想,我就越覺得這個傢伙該死……對於這個傢伙,我現在簡直就是咬牙切齒。我握緊了拳頭,指甲已經扎進了肉裡面。
  「你以為你就這麼簡單地說一句你知道錯了,就可以了嗎?」我的眼睛現在冒出十萬火光,握緊的拳頭也開始咯咯作響。
  他看到我的怒火沒有因為他的道歉而減少,越發害怕了。那張可愛的臉上不停地冒著冷汗。雖然不是太明顯,但還是能看出他在小步小步地後退。
  「那個,那個……明同學,為了補償你,我決定把這個送給你。」就在我準備逼近一步一步後退的那個傢伙的時候,突然,他把一樣東西亮到我眼前。
  這個是……我鬱悶地看著那張不利於青少年健康成長的奇怪光碟。
  「這……是?」他手上拿著的光碟封面上還印著……呃……十分不利於身心健康的幾個字——「成年人教學光碟」。天啦!實在是讓我接受不了啊!
  「哈哈!明同學,這個絕對是我本人的私家珍藏版啊!想想看,在這樣的男生寢室裡面,每天對著一大群同類,是多麼孤單啊!不過現在不用擔心,有了這個,你就絕對不會孤單咯!」
  眼前這個人的表情變化還真的不是一般地快啊!剛剛明明還一臉愧疚加害怕的,現在怎麼突然就變得一臉的興奮啊?
  看看那張在他手上閃閃發光的光碟,再參考他剛剛所說的話,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麼那麼興奮了!他之所以那麼興奮,完全是因為他手裡握著的那個東西是男生必看的東西——18禁光碟(註:所謂的18禁呢,就是18歲以下少年兒童不宜觀看的東西,具體為什麼不宜觀看呢?在這裡我也十分不宜多說什麼)。接著他又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說這本光碟還是他從他爸爸的朋友的朋友家裡找到的原裝進口的高級貨哦。
  這個該死的傢伙,跟我道歉居然還拿出這麼個噁心的東西!他居然叫個女生看這種東西?雖然我對男生為什麼喜歡看這種東西是比較好奇啦,但是……不對,等一等,我現在是男生啊!
  男生一般都喜歡看這種東西,而女生一般都不會看!那麼,如果我當著韓成南那個傢伙的面看這個的話,他是不是就會覺得我是男生啊?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足智多謀啊!啊哈哈!
  「明同學,明同學……」就在我因為自己的聰明而大笑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傢伙很不識相地打斷了我的暢想。
  「幹嗎啦?」我十分沒好氣地說。
  「這個……」對於我的沒好氣,他有點不知所措。他滿臉迷茫地拿著手中的光碟在我眼前晃了晃,好像是想要詢問我到底要不要看這本光碟。
  「雖然我的氣還沒怎麼消,不過這個禮物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我酷酷地說。
  「呵呵,我就知道明同學你一定會喜歡的。那你慢慢看啊!我有事先走咯!」他滿面紅光地轉身跑了。
  拿了光碟,我關上門,開始計劃下一步的行動。
  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計劃的,反正只要我當著韓成南的面看這個東西,然後裝成很興奮的樣子就好了。就在我覺得計劃很周全的時候,韓成南回來了。
  「哈哈!你回來了。」我滿臉堆笑地說。
  「哦。」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滿臉堆笑的我,發出了這麼一個單音節。發完這個單音節之後,他轉身去拿衣服,準備去洗澡。
  「等一下,我想用一下你的電腦。」就在他還沒有踏出宿舍門的時候,我開口說道。
  「哦!」他又給了我一個單音節的回答。這個傢伙居然又開始這樣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要用你的電腦幹什麼嗎?」我異常鬱悶地說。
  「不想。」這次他突破了單音節,卻說出了令我抓狂的話。這個傢伙果真是人類嗎?居然連起碼的好奇心都沒有?他丟出這麼兩個字給我,讓我怎麼往下接啊?這個沒意思的傢伙。
  「我要看這個哦!」雖然這個傢伙是很沒意思的人,但是也沒有辦法啊!誰讓現在我要保護我的身份呢?
  「哦!」他又是一個單音節。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了?我們不是和好了嗎?怎麼這個傢伙又開始鬧彆扭了呢?
  「那,一起看吧?」我很誠懇地發出邀請。
  「不用了。」他依舊面無表情地說。
  這個傢伙也真是很沉得住氣啊!今天那個來道歉的傢伙,一提到這個光碟就興奮死了,這個傢伙接到我的邀請居然還無動於衷!
  「裝什麼裝啊!其實也很想看吧?你是男人吧?」我硬是將無動於衷的他拉到了電腦前的座位上。
  我假裝興奮地打開電腦,播放那張我十分不想看的光碟。
  電腦的音響裡面不斷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電腦的屏幕上出現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這……就是能夠令那些男生血脈噴張、興奮到了極點的東西?
  這……就是被那些男生視為珍寶、不斷傳閱的東西?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實在是太噁心了吧?
  明明是令人想要嘔吐的東西,為什麼他們說起來還會那麼興奮呢?說到嘔吐,我現在的胃部實在是不怎麼舒服啊!特別是在看到屏幕上那些應該被立刻屏蔽掉的畫面。
  音響的聲音越發大了,那令人髮指的聲音在我耳朵裡面不斷迴盪著。我雖然很想繼續表現得很興奮,但是……這東西實在是太噁心了。電腦上的畫面已經越來越惹火,而且大有挑戰我的忍耐力極限的趨勢。
  我雖然很想忍住,但是……我真的要吐了。
  我大步衝進了洗手間,狂吐中……
  男生的構造果然跟女生的不同,居然能夠忍受得了這麼噁心的東西。
  「哪有男生看成人光碟會吐成這個樣子啊?」就在我吐得七葷八素的時候,韓成南那個傢伙突然在我旁邊開口。
  我吐完,漱了漱口,沒有回答他的話。
  明明是想要強調自己的身份是男生的,可是卻弄成這個樣子,他現在一定更加懷疑我了吧?
  「為什麼那麼勉強自己?」突然,他又開口。
  因為他的這一句話,我猛然回頭。
  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我哪有勉強自己啊?」我滿臉假得可以的表情。
  「明明就很勉強吧?這樣的光碟,你應該根本就不想看吧?為什麼要假裝好像很想看的樣子啊?你是想要隱瞞什麼事情嗎?」平常不怎麼說話的他,居然說出了這麼一長串疑問,讓我突然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他真的感覺出什麼了嗎?不然怎麼可能問我是不是想要隱瞞什麼呢?我的心跳越發紊亂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緊張加上心虛。
  「我……我就是想看那樣的光碟啊!我本來就是很好色的男生嘛!」大概是因為心虛,我的聲音裡面夾雜著一絲不容易被察覺的顫抖。
  「你明明就不是。」他堅定的語氣讓我覺得自己的謊言越發假了。
  「那你說我是什麼樣的人啊?」
  「我認識的明曉優,是……反正我認識的明曉優不是好色的男生。」說完,他轉身回了房間。他的話雖然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最後那兩個字我卻聽得格外清楚。
  男生……男生……他說我是男生。突然,我陷入完全興奮狀態。就那麼簡單的一句話,讓我提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韓成南!我們去吃飯吧!」因為他的信任,我決定今天就大方一回,請這個可愛的傢伙吃飯好了。可是,當我踏進房間的時候,韓成南那個傢伙的眼睛居然直勾勾地盯著電腦屏幕。
  呃……果然!男生都好色……

《假面網球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