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安然好像跑去找你,我阻止不了哦。」
是不想阻止吧。望日皺著眉,從話裡所帶的忍俊不禁就可以想見電話那邊的開顏是如何的開顏了:「我已經看見他了。」
就在店裡,就在賒月的旁邊。原本只是想帶賒月吃她喜歡的四川麻辣火鍋,居然跑來這麼個燈泡。如果不是開顏的電話,現在估計他已經動手把安然扔出來了。
「哦?是嗎?情敵相見有沒分外眼紅?」沒到現場真是遺憾。
「什麼?」為什麼會是情敵?
「哦,安然說這個月他的愛慕對象是你……喂?喂喂??」哦哦,某些耐不住的人肯定關了手機衝進去了。
賒月打量著眼前的美人,很漂亮,很嫵媚,不過氣質是中性的,奇怪的,居然全身都帶著月標記的首飾。
「看什麼看。」安然的口氣不是很好,很明顯的啦,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單獨出來心情哪有可能好啦。
賒月不以為意的笑笑。
「喂,我警告你哦,望日是我的,你不要纏著他。」他有去研究過小說哦,一般這個時候都應該這樣說吧。
賒月鄙夷的看他:「男人看言情很三八。」
「你知道我是男人?」第一次碰見自己看出來的哦,安然指指自己的鼻尖,好興奮。
「很明顯啊,有值得奇怪的嗎?頭那麼大,皮那麼厚,不是男人就是豬,」賒月輕描淡寫的說,「不過真不明白你掛一身破爛月亮幹嗎。」侮辱月,沒品位。
「望日的fa都是這個打扮啊,有次仿談問到他最喜歡什麼來著,他說moon啊。」這個女人都不看遊戲新聞的嗎?不過沒關係,他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哦,眼尖嘴利,口水哦,傾身拉住她的手:「我下個月喜歡你好不好~你好酷的。」
天轟地裂菩薩搖頭怕怕無敵殺豬手打掉了他的手:「滾!「
諸葛安然這個死花癡。
望日也很酷哦。安然著迷的眼光又粘到了一身黑衣的望日身上。
新歡舊愛齊聚一堂的,好難抉擇哦。安然咬著手指掙扎。
望日沒心情和他玩,直接拎著他扔了出去
「不要啊~~~~~~~~~」一天兩次被人當垃圾拖,他也會受傷的啦。
「他腦子進水。」望日回到位置撕開一次性的筷子,邊磨去邊刺邊淡淡解釋。
「瞭解。」賒月舉起手表示不必解釋。
「是包廂的暖氣溫度太高了嗎?」將手中沒有毛刺的筷子遞給賒月時,忽然發現她臉上似乎上了火似地。
「一點點而已。我們點菜吧。」胡亂翻開菜單,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因為她方才一直在想那個被拖走的豬頭所說的話,望日,最喜歡的……
不行,不能想的。他在他身邊,她已經應該非常滿足了,即便這意味著她要處在一個離他最近也最不能觸及他的位置。
天那,賒月發現自己心裡所想的時候才知道,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忘卻了望日離開的五年,現在的望日,又是那個她一直所關心著也只能關心著的表哥,有些不能接受的張大嘴抬起頭,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怎麼?」望日注意到她的異樣,也注意到她並不想回答,因為她又低下頭寫單子。
「想不想過來開顏這邊開發遊戲?」她的天才被埋沒是可惜的。
「不想。」斬釘截鐵的,也因為太快而顯示根本是不經考慮的回答。
「撒謊。」
賒月勾完最後一個菜,放下筆,是的,她是撒謊沒錯,可她有她的考量:「雲想是爸爸媽媽和舅舅舅媽的夢想的成果,我不能讓它結束在我手上。」
「他們有他們的夢想,你也有你的。」望日的聲音依然清清冷冷,使人平靜清醒。
「這是責任,而且我沒有夢想。」早就沒有了,她的翅膀都斷了。
「雲想的易主並不代表就是結束,或許在別人手裡會更好。」
雖然知道他是在勸服自己,理智還是肯定了他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賒月無語。
「所以……」趁勝追擊。
「給我時間,我需要消化,而且再說下去,我怕我今天晚上的菜都不消化。」賒月按鈴通知小姐進來收單,也表示這個話題到這裡結束。看著所有作戰計劃被打亂的望日閉眼無奈的樣子,臉上還是燦出了笑靨。其實,只做單純的青梅竹馬,也不錯哦。有人關心有人開導,有人,會天天陪你吃飯。
開顏走進展眉小套房就看見一派被敵寇侵略過的景象。
頭髮亂亂,基本上正常時候也沒不亂過的紅毛站在垃圾中間像他招手:"我還在整理,你先坐。"
他無異議的笑笑,目光在整個房間撈了一圈,然後又落到她身上,詢問的挑起眉。
小紅毛的臉垮下,好像米地方給他坐哦:"要麼你先下去喝茶?我整理好了打電話給你。"
開顏還依然笑著,提起步子邁過垃圾,走近她。
惡,髒的看不出顏色的紡織袋,踢開。
"那個有用的!!"撲救。
暈,破爛的筆筒,踢開。
"我要留著的!!!"繼續撲救。
"不是讓你只要帶簡單的衣物嗎?"開顏抓住她撲來撲去的瘦弱身形。
"捨不得扔,我戀舊。"展眉不好意思的吐下舌頭。
不知道怎的竟覺得心裡有些酸楚,開顏說出的話難免帶了些酸刺:"那為什麼捨得扔我?"幾天的不聞不見之後的冷淡疏遠,即便隔了這麼多年,依然無法釋懷。
不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卻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問。適當的距離應該是他所樂見的呀。
這個問題太複雜,不適合她的腦袋想。
展眉繼續保持她的傻性樂觀:"常老大,你說笑哦,我怎麼扔的動你類,我小時候也不是人猿泰山。"
她又在逃!罷了,反正今天晚上她就在他地盤,翻舊帳的機會隨手一抓都是大把大把的,不用急在這一時。
開顏恢復淺笑的準備拂去她臉上的細小絮灰:"那你準備把我的房子當成垃圾回收站嗎?"
他最近好像老是喜歡不經意的碰她。討厭是不討厭啦,可是,這樣放任會讓她開始亂想的。
展眉下意識的避開他的手。
伸出的手探了個空,手空空,心亦空空。
開顏的手就停在半空,不收回,不言語。
反而是被他一直盯著的展眉先尷尬了。怎麼會這樣呢…
"常老大……"展眉泛開討好狗腿的笑,伸出小短手,要將他懸在空氣中的手放下,卻怎麼也扳不動。
又叫他常老大。開顏覺得有只無形的手狠狠的抓了他的心臟一把:"為什麼躲開?"
被他言語下的重大氣勢所壓倒,懸在那的彷彿不是他的手,而是她的心,一直懸著,放不下。
"嘿嘿嘿嘿,條件反射啦!就像便便飛過來會自動躲開……"
把他的手形容成便便?她狠。
呃,常老大好像更青了。解釋不如不解釋……
"其實你要碰我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幹什麼呢,你說了怎麼可能不讓你碰呢,……"豁出去了。看看家英兄的解決方式能不能幫她。
"這麼乖?"開顏居然真的收回手了哦。展眉發現自己的心也放下了,長舒口氣啊!"那如果我說要親你呢?"
"嘎?"跳跳狗又變成了泥寶寶。
"我-要-親-你-了~。"開顏輕柔的聲音似催眠般的響起,緩緩傾身向她。
看著他俊俏的面容在眼前一點點的放大,展眉的眼不自覺的合上。
"誰要親你,髒髒的小土狗。"
期待中的吻並沒有落在她臉上,嘲諷的話語倒是撲天蓋臉的砸來。
耍她!展眉刷的睜開眼,撲過去掐開顏。有些失落的情緒被掩蓋在激烈的玩鬧中
開顏也笑著和她玩敵退我追,敵停我等。最後將玩的上氣不接下氣,還好沒有斷氣的展眉攬進懷中:"好了。快收拾,隨便拿點走,其他的送回你家那個垃圾山去。不然今天我們就搬不了了。"
好像好久沒玩這麼瘋了,不過這樣抱在一起調整呼吸的方式過於親密,還沒喘過氣的展眉點點頭就離開了他的胸膛。
收拾東西咯~超級瑪莉又要開始工作了。
心還是不在正常的位置,有些下掛,懸懸蕩蕩失落的感覺。
唱歌唱歌,唱歌心情就好了。
展眉將擋住眼睛的頭髮捋了捋,邊收拾邊輕輕唱,拉拉拉拉拉拉,我是可愛的小搬家。
情緒,是可以自己調整的哦。
他在外面的公寓,她從來沒有來過,第一次居然就是入住,感覺上滿怪的。展眉跟著拖著衣箱的開顏進了他的住處。
樓中樓結構,下層的客廳餐廳和書房都是開放式的,僅用透明的玻璃隔開,還好,廁所不是透明的。
旋梯上去的半層就是臥房,基本都被一張大床墊佔據了所有的空間。思及這就是開顏夜夜就寢的地方,眼前不可遏制的出現了限制畫面,不過,說起來,她好像後來都沒看見過常老大的身材如何了。
"他家是很大沒錯,可是我住哪裡呀……"展眉坐到了床上思考,好軟的床呀。放任自己的身體後仰,深埋進床墊,真的很舒服哎!
展眉開始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滾的不亦樂乎。
再次滾到樓梯口的床邊的時候看見兩條修長筆挺精壯包裹在西裝酷裡的腿,順著腿往上看,跳過某個部位,直接飛到高處的如兩泓清泉的眼中。
"過來帶你看露台。"開顏丟下句話就拉開了落地窗走了出去。
"可是我晚上睡哪呢?"民生問題還是應該在玩樂前搞清楚的。
開顏休閒的反身靠著欄杆:"怎麼床不夠大嗎。"高層的風有些大,吹起他略長的額發,遮了他容易讓人迷離的眼。是故意不買床的,那天街頭一瞥讓他更迫不及待的要將她圈入他的懷抱,既然遲早要一起,多買張床實在是浪費的行徑。
常老大真的好帥哦。展眉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大了似乎連開顏那麼遠的距離都可以聽的到。
"只有一張,不好吧……"
"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謊言輕輕鬆鬆就從迷人薄唇中幻出。
小鴕鳥又開始說服自己了。也對哦,剛才有機會他都不碰她的,前幾次,一次是她說要教育,一次好像是她不聽話,屬於懲罰手段……再說了,他也早就聲明過,對她不感興趣,想到這,不由縮了縮依然稱不上姣好的身材。
不想了啦。說不定也只有這幾次機會了,以後起碼老了還可以和人吹吹牛,偶年輕的時候也和帥哥睡過同張床。嘿嘿。展眉臉上又浮現了傻傻的笑容。
看來她接受了。開顏這才發現自己多緊張她的拒絕。轉過身去,雙手撐著欄杆,深深吸了口氣。
「哇,住頂層果然感覺不一樣哦。」展眉也走到欄杆,學他的樣子雙手撐著,微仰起臉,大力的呼吸,陶醉的根本沒發現有人專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開顏也並沒發現自己的目光會柔和到這樣的地步。她柔柔的卷髮被奔放的風揉亂,散散的打在她的額上臉上。她就在自己的身旁,伸手就可以觸及的地方,隨手一攬就可以讓她到自己的懷中。光是這樣的想像,就讓他覺得幸福無比。
「我去拿些喝的,你自己坐。」實在是不爽風如此放肆的玩弄她的卷髮,開顏走之前用自己的大掌在她的頭上著實的蹂躪了一翻。
展眉白了他一眼,到露台上隨意扔在地上的坐墊坐下。常老大真的是很會享受生活哦。
「只剩下香檳了。」
開顏醇醇的聲音。
展眉扭過頭去看他。
開顏隨意倚著窗框,一手拿著香檳,一手拿著兩隻水晶杯,西裝已經脫了,襯衫的下擺拉出褲腰,紐扣解到第三顆,領帶拉松,袖子半卷。
展眉忽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這樣,的常老大,太過妖野了。
開顏走向她,壓低身子傾向她,「幫我把眼鏡摘了。」
展眉探向他的臉的手有些抖,從他鼻樑上拿下眼鏡,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完成。因為開顏兩泓幽泉蕩也不蕩的盯著她。
展眉覺得臉開始熱了,心也吊了起來。要命,這樣的氣氛實在太過曖昧。她卻仿若中了魔咒般無力擺脫。
「呵。」還是開顏先笑出聲。開了瓶蓋倒出香檳。
展眉接過杯子後快速的喝下,想以此平緩心跳。
開顏輕濯口酒,斜斜的看她灌酒的樣子。她是把酒當水了吧。
小臉已經通紅的展眉抗議他的目光:「看我幹嗎啊常老大。」
「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叫我常老大了?」開顏的口氣倒是聽不出什麼嚴重性。
「有什麼後果?」酒喝了真的好像膽子會大一些哦。看,她居然敢質疑常老大的話了。
開顏嘴角的弧度加深了,探身向前,邪詭的目光鎖住她,輕聲:「你說呢?」
展眉象被燙著似的逃離他身邊,好像還是沒大多少哦。繼續喝繼續喝。
開顏大笑。忽停:「知不知道香檳加草莓才是人間絕味?」
「又沒有草莓。」就算是又怎麼樣,現在說不是白搭。不現實的東西平大小姐是不會去想的,人,或者物,一樣。
「好像還有。」某人忽然想去,又起身下樓。
再次上來的時候,開顏揚了揚手中的草莓:「只剩一顆了。」
「啊?給我!」酒精壯了膽的小紅毛飛身向前。
開顏稍稍抬高手,展眉就只能在下面跳啊跳了,「一人一半,最公平。」
也可以。公平的說法還是可以安撫小動物的。
開顏放低手,緩慢的咬下一半的草莓,眼神卻一直有所指的看向傻傻的她。
E,他準備把咬過剩下的一半給她嗎?展眉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而後開顏拿起杯,途中似不在意的碰了展眉的唇,然後放到自己的唇邊,仰頭傾倒,有香檳從邊上溢出,順著脖子流向衣領深處。然後沉下頭,有些意猶未盡舔了舔唇:「極品哦。」
「我要,給我!」展眉撲跳著去拿她的那半顆。
開顏邪邪的笑笑,卻將剩下的半顆也含在唇中。
「啊?」耍賴?不甘心!展眉拿手捶他,「說話不算數!」
開顏抓住她的手固在他的脖子後面,彎下身子,完美俊俏的臉湊到她面前,語音因為含著草莓有些含糊:「想要?自己取。「
真的可以嗎?理智在告訴她這是不對的,感情卻蠢蠢欲動,或許,這是她這一生唯一一個可以讓自己主動靠近他的機會,
酒精讓她放縱自己。展眉半合上眼,緩緩靠近他唇上的草莓。
用細滑如貝的牙輕咬住草莓的一端,盡量避免和他唇親密碰觸,想將草莓抽出。
開顏偷偷咬下一些吞下,草莓就和展眉有相反意識的又往裡了一些。展眉追上,再取。
次次重複,忽然發現自己的唇居然碰上他的溫熱,展眉心一驚,忙用上舌頭準備將草莓捲出。
感覺到她的舌在自己唇齒間滑過,開顏倒吸口冷氣,剩餘的草莓吞下肚,摟著她腰的手狠狠一緊,近乎瘋狂的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