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賒月有些無力,居然從廣告公司就這樣一路走著回到了家,走進巷子的時候,覺得脖子酸痛的厲害,舉起右手想揉揉,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還粘著另一隻手,微張手指,準備脫開。
酸楚的脖子上已然有涼涼的手搭上,清冷和按摩令她整個人放鬆。
「謝謝。」他們的腳步都沒有停下,望日又不肯放開她的手,所以只有她走在他前面一些,半垂著頭對著地面說著謝意。
看不見他的臉,也知道現在必然是有淺淺笑意的。望日的話依然不多,表情卻柔和了不少。
她好像很享受。望日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輕淺的笑著。
有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空氣裡憑得帶了陣寒風。
望日發覺不對,放開賒月的脖子,轉過身子護住她。
閃著寒光的刀影凌空劈來。
情急之下,望日舉起右手一擋。
刀子深陷進肉裡發出悶悶的噗聲,血滲出染紅了毛衣。
遲一步發現情況的賒月轉過身便看見了鮮血淋漓的場面,望日手上的傷口奪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張德!你幹什麼!」賒月擋到了望日前沒,喝向手持凶器的張德。
砍紅了眼的張德見被人擋下,從望日的手上撥出刀又向賒月撲去。
刀撥出手臂,帶出更多鮮紅,疼痛讓望日悶哼了聲,卻在看見他凶狠的攻勢時又一次擋在了賒月面前,刀再次
陷進了他的肩頭,他伸出腿狠狠將張德踢翻到了地上。
「有沒事?有沒事?」急急查看望日的傷口,賒月急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張德從地上爬起,再次惡狠狠的撲過來。
望日自己撥出了肩頭的刀,他皺了皺眉壓下疼痛的叫嚷,用左手揮舞著小刀阻止張德的接近。冷清的眸子冰寒的放出死光,冷靜的交代賒月:「打電話找警察。」
焦急不知所措讓賒月拿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按110也是按了幾次才按正確,聲音也已經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全身冰寒,頭很重,脖子到心臟的部位是空的,心以下又沉的要命,電話接通的那刻,手都有些軟:「喂?110,拱酥區長干里巷有人行兇,是的,有刀,現在,有人受傷,請馬上來。」
張德幾次撲上來都被望日手中的刀阻了回去,最後一次太過靠近衣衫也被劃破,眼看警察又要來了,咬了咬牙,看向賒月的眼裡充滿了憤恨,最後還是恨恨的哼了一聲,飛快的消失在巷子的入口處。
望日靠口氣撐著的身子終於在疼痛和放鬆下癱開。
「望日!」賒月忙不及的扶住他,可是一隻手根本拉不住他沉重的軀體,只能看他這樣落到地上。
巷子不寬,望日靠在長了青苔的牆上,微弱的笑著。
「望日……」賒月蹲在他身邊,手捂著嘴,眼裡還是滴下了淚。
望日失血過多,不過無生命危險,只是沒脫離昏迷期。
「哇,他不想參加wcg這種拒絕方式倒是滿徹底的。」安然有些誇張,拿手擋刀哎,他當自己是鐵臂阿童木嗎。
開顏敲了敲他的頭,在病房裡還大喊大叫,發病也應該有個分寸的。普通醫院和精神病院還是有區別的。
展眉有些擔心的拍拍賒月的肩,她一直都沒有休息,這樣,人會垮掉吧。
床上的望日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啊,望日!」花癡男再度發出精裝版獅子吼。
開顏抬腳先踹了他出去,用眼神示意展眉跟他出來。
放賒月在這,沒事嗎?展眉抬眼表示疑問。
相信我。開顏合了合眼。這個時候,應該還是放2個人相處好。
賒月根本沒有發現病房裡已經被清場了,現在對她而言正個世界就是病床上的望日。
張德已經被逮捕了。他瘋狂的叫囂著是賒月的錯,賒月的無意爭奪讓雲想的利益一直高不到哪裡,是賒月害了他這輩子。
這一切讓賒月開始懷疑很多陳舊的想法,關於責任,是否真的是只是作繭自縛。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只有床上這個男人,他昏迷的幾天,她連跟著他去的心思都已經有了。
喉頭的哽咽讓賒月說不出話,只能深深的凝望著他蒼白虛弱的面容。
感謝上蒼,望日還活著,還真真實實的活在她的面前。
賒月喜極而泣。
「怎麼又哭了……」望日抬手劃過她紅腫如核桃的眼,聲音因未進水乾啞的不行。
想問他為什麼那麼傻要替她擋刀,可是這個問題問出來似乎更傻,賒月只深深的凝望他,第一次主動握上他停留在她眼眶上的手。
就是這個人了,用他的手在兒時為她擋過惡犬,用他的手在喪親時給她安慰,用他的手替她挨下鋒利的刀。
她愛他的,一直愛他的,從來沒變過。可是為什麼他要是她的表親……
「在想什麼?」她的眼淚滴到了他的手背。
「沒有啊……」賒月急急的放開他的手,抹去不小心溢出的淚珠,紅著鼻子對他笑笑,「可能是哭成慣性了,一時停不下來。」
應該理智的,應該理智的。賒月心裡默默的念,越念卻越浮躁。
算了,理智都滾蛋吧。管他什麼是非黑白,他什麼道德倫理,管他什麼他人輿論,他愛她,她也愛他,這就夠了,她已經嘗夠了5年的孤零,心是空的,行屍走肉般的浮笑,她知道自己也無法再承受離開他的日子,就像這次,如果他失血而去,她會毫無猶豫的跟著他就這樣去了。
就讓輿論去輿論吧,在愛著的人有生的時候能快樂在一起,把握生存的短暫時間,才是最關鍵的。即便背離天倫,即便進入無間地獄。
「望日,」賒月握上他的手,「如果,和我一起就必須選擇下地獄,你會去嗎?」
望日回握,因為病痛而沒有太大的力量,聲音也並不洪亮,卻字字份量:「沒有你,哪裡都是地獄,有你,即便十八層,甘之如飴。」
這就是所謂的山無稜,天地合,乃敢於君絕吧。
賒月含淚而笑,一輩子可以碰上愛上這樣一個人,也該無怨無悔了。
她輕伏下身,在他額頭,留下蝶吻的痕跡,輕啟櫻唇:「那麼,一起下地獄吧。」
「真的沒問題嗎?」展眉在病房外邊咕噥邊跳起來想從門正上的看窗裡看看裡面的情況,她的記憶還一直停留在那天會議室望日和賒月並不愉快的記憶中,後來所發生的她全都一無所知。
開顏將手放上她的兩肩,制住她墨西哥跳豆的行徑:「非禮勿視。」
展眉愕然,嘴巴張的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你是說裡面正在非禮?」
「哈哈哈哈。」蹲在走廊中間的盆花男人被引爆,笑笑笑笑個不停,「開顏,你的小紅毛國文水準粉強悍啊。」
開顏隨便一腳就把擋道的垃圾撥到了走廊邊上:「去買點吃的回來吧。裡面的都沒吃過東西。」小紅毛向來是他欺負的,哪有別人調侃的份,這顆燈泡也實在大的礙人眼,怎麼也不能拿他當蠟燭對待。
「不~~去~~~~~~~~!」驕傲的盆花王子仰起下巴,即便被當垃圾處理了很多次,還是懂得威武不能屈地!人活一口氣,沒了就會斷氣的!
開顏一挑眉,冷冷的眸光射向安然,淡淡的表情沒有起伏。
「我去吧……」展眉怯怯的舉起只手。現場氣氛好緊張哦,盆花王子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破盆王子,為了開顏少一個殺人罪名,這種簡單的事還是天生跑腿的人去吧。而且現在回想賒月的樣子……她和望日的問題應該是解決了不用她操心吧?
開顏的手纏上她的肩,擁著她向前:「一起去吧。」
展眉輕哦了聲,現在似乎越來越習慣他不經意的接觸了,被護在羽翼下的感覺,溫馨的讓她會以為自己就這樣的化掉。
拐角的地方,展眉回頭看了安然一眼,似乎已經非常習慣蹲地的動作,一直高唱,哦,盆花,他是一盆盆花,是一盆盆花。
出到主樓門口便看見一地的濕漉。
雨,細細長長的,斑斑的落著。
展眉伸出手接了接,感覺到沁心的寒意:「下雨了哎。」
她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如蝶翅般旋舞的雨絲。
這雨下的很纏綿哎,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哦。
「還是我去吧。」常老大的亞曼尼西裝被糟蹋的話滿可惜的,拋下句話,展眉就跑進了雨裡。
是小跑。不知道是雨過分的清涼,還是跑離他身邊的緣故,她會覺得週身都冷了不少。
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的跑著。
噫,雨小了麼?久久都沒感覺涼意沁心。從自己神遊中清醒回來才發現頭上已然換天。
還是灰色的,卻不是天幕,而是亞曼尼西裝。
斜轉臉上仰四十五度,不出意外的看見開顏溫柔的笑意。原來他一直跟著她跑來著……心裡被一些暖暖熱熱甜甜象更出爐的發糕般的東西塞的滿滿的,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開顏好笑的看著她感動的啞口無言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展眉點頭點頭,頭髮因為濕了貼著而沒有飛揚。
「我倒是有話要說。」開顏被她的反應逗樂,「我們好像已經跑過超市的門口了。」
啊?反應過來的展眉戈然停止,回過頭才發現在她出神的時間裡好像已經離超市又有段距離了。E……而他,居然沒有提醒她的一直在跟著她跑……
展眉轉身回跑,處於尷尬卻更覺甜蜜,略帶撒嬌一味的斥了句:「你都不提醒我的。」
跑到超市的時候,開顏的外套已經濕的不能穿了。他無所謂的隨便抖了抖,掛在臂彎。眼鏡上也蒙上了白白的雨幕,他率性的取下,隨意的插進上衣口袋。少了眼鏡遮掩的深刻臉龐絕然俊美,風流邪囂的令人屏息,嘴角噙著的微笑魔性倜儻高傲流轉。
展眉看的有些癡了。
「口水。」開顏比了比她的嘴角。
展眉忙不迭的去擦,才發現又被甩了,想裝生氣的表情裝不出又不甘心這樣被玩,玩心一起的學狗狗甩頭髮,雨水抖了開顏一身。
開顏笑笑,先抬步進了超市。展眉跟進,追上他的時候12年來第一次主動將手插進他的臂彎。
開顏心一動,另一隻手蓋上鉤著他的細小手指,並沒有應著機會說出誓言,也沒有將多年的心事對這個小女人傾巢而出,他在知足的享受現在,他以為他們已經心意相通,卻不知道女人向來不敢太過相信自己的感覺,歷來的血粼粼的例子多的讓女人根本連誓言都可以懷疑的徹底了。
展眉因他手指的暖意而展示醺然醉意。並不確定他的心,但是還是為他的體貼而感到滿足。
「要買些什麼呢?」忽然發現自己與他的這樣的行為有些像小夫妻過日子,展眉吃吃的笑了。
開顏附到她耳邊用他好聽的不得了的聲音輕描淡寫:「草莓。」
白細的面容轟然酡紅。
那夜的記憶,全都回復,心上的身上的統統都在同一時刻給出反映。
知道她想起了什麼,開顏輕敲她的頭:「小色女。」
展眉抗議的捶了他一記。不再言語。
在溫馨氛圍裡採購些速食,並不想太快結束,這樣的氛圍讓人想賴著不出來。
可惜,天要下雨,很多事情,開始與結束,都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啊!常總。」某人驚詫的聲音。
「好。」開顏淡然。是業務上有來往的公司副理。
「常總和妹妹逛街呀?」副理笑呵呵,語言中卻有明顯的刺探。
妹妹,原來別人眼中並不是小夫妻呢。聽在展眉耳中屹然是他人眼中的定局,勾著開顏臂彎的手往下滑了滑,臉上卻掛著乖巧的笑向來人招呼:「你好。」
她的回應等於默認了對方的猜測,開顏眉頭微皺,他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妹妹?
「呵呵呵。」副理摸著自己的光頭很開心,「真是難得碰見常總,一起吃個飯吧,小女一直都很仰慕常總少年英才的。」
聽他的話,展眉才發現他身後也跟了個少女,羞澀的低著頭,顯然是懷春狀態的。
呵,怎麼忘了常老大向來是搶手貨色。展眉的手滑下了開顏的臂彎,插回自己的袋中,眼睛開始東瞄西瞟,這樣的時候做什麼才比較自然呢……
隨著她手的下滑,開顏的心也在往下沉。還是一樣,閃的比什麼都快,她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想法?礙於面子又只能與副理寒暄幾句:「今天還有事,下次一定。」
呀?是他哎!看見熟人,展眉眼睛一亮,禮貌的丟了句:「慢聊,我遇見個朋友先過去了,哥,走的時候叫我。」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找個借口逃走比較好。
居然還叫他哥。開顏全身無力,有些疲倦的捏捏眉間,目光追著她逃離的身影而去,待看見她在和誰招呼時,身子一僵。
姦夫!
就是那天在街頭碰見的開車男人。
「失陪。」急不迫待的告別,全然不顧光頭副理的百般挽留,急於抓回出牆的紅杏。
「阿超!居然又碰見你哎!」展眉笑的很開心,笑意卻沒有傳到眸底深處。還是要笑的,笑笑就會覺得自己快樂了。
「我們有緣啊。」阿超從學校開始就滿喜歡和小紅毛哈啦的,「一個人來的?」
不會問問題的豬頭!人家就是不想想起這個事情!展眉在心裡發發飛標。
「和……我哥哥來的。」算哥哥吧,雖然不是親的,卻一直看她長大,也關心她的。
「讓讓讓讓」貨架車匆匆駛來。
展眉正在過道中間,閃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便撞進了阿超的懷裡。
某人墨黑的眸子已然升起了火。
「厄……」阿超忽然有些怕怕的樣子,「是不是長的還算帥,高我很多,應該滿溫和,可是皺起眉頭有點凶,眼光就可以殺死人的那種……」
呀?形容的還算貼切……「這你都算的出來?」
阿超捂著嘴指著她身後:「氣勢洶洶走過來的那個……好像……」
展眉轉過身的時候開顏已經到了她的身後,咧開一個實在稱不上友善的笑容給阿超,不說隻言片語的就拉著展眉走人。
「喂……」這樣很不禮貌哎。
開顏不管,走人。
拖不開他的力道,只有扭頭朝著阿超喊:「我先走了哦!下回再聊哦!有好電影看記得找我!」
居然還當著他的面勾搭男人。開顏握著展眉肩膀的力道不覺加重,要捏碎一般。
「痛……」展眉呼出聲。
開顏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心,力道卸了不少,卻依然不放開她。
迅速的結帳迅速的跑回醫院迅速的把東西扔給沒吃飯的人,一刻沒讓她停留一刻沒讓她開口。
直到到了車裡才讓展眉鬆了口氣。
沒有發動。開顏的目光漂移著,也不停留著小紅毛的身上,似乎怕自己一個火大掐死她。
「他是誰。」終於可以清楚的說出話。
為什麼是這樣的口氣?好像她有對不起他似地……「他是……」她以前同學來著。
「有天看見你在他車上,為什麼。」這個是關鍵。
「那個……相親……」替丁燦回絕來著。被他的激動所感染展眉發現自己也說不清話了。
言不及義的四個字讓開顏的邏輯馬上為這個男人的身份下了定義,情敵。
居然還是相親認識的。想起那天看見展眉臉上璀璨的陽光笑容,感覺自己心底一片昏暗。守了她這麼多年為了什麼,愛了她這麼多得到什麼。週身的氣都冷凝,感覺心裡不可遏止的怒意。想到她為其他男人洗手做羹的樣子……除非他死!
快速的發動車子,油門狂踩。車子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展眉被他不要命的開法嚇到,卻不知該如何出言阻止,只能祈禱還有命看見明天的太陽。
到了公寓,開顏狠狠的關上車門,不看展眉一眼逕自上了樓。
他的怒意實在莫名其妙,展眉有些委屈,她是被傷害的那個吧?她都沒有怎麼樣。莫非男人也有生理期?
糟糕,還是火大。開顏仰頭灌水一杯冷水,不管用,於是直接將下杯水潑到了臉上,還是不管用。
大冷天這樣會感冒吧……展眉還是覺得應該勸勸他:「常老大……」
又叫他常老大!!!!!!
開顏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擲到了地上。玻璃落地發出清脆的響。
展眉被嚇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開顏反身,灼灼的眸子盯住她。
「干……幹什麼……」莫名的恐懼讓展眉向後退,他的目光過分狂野,不似她所熟悉的開顏。
眼前有些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他的熾烈怒氣頗有將她生吞活剝的熱度。
開顏閉了閉眼,現在的自己沒有多少自控能力,這樣對視下去實在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傷害她,他向浴室走去,全身都濕了,順帶冷靜一下:「洗澡。」
洗澡?局勢的忽然變化讓展眉有點不適應……氣氛差太多了吧。
花灑淋下的水並不能平復他多少的怒氣,更多是是恐懼。
如果有一天,如果另一個人,就這樣從他手裡奪做了遠比他生命重要的她,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展眉!幫我拿下衣服,我沒帶進來。」浴室裡忽然飄出呼喚她的聲音。
洗澡不帶內褲!虧他做的出來。展眉扯了個鬼臉,還是乖乖去幫他拿衣服,然後再度敲門,背過身,只餘了手在門處。
浴室的門拉開了,伸出光裸纏水的手臂,拿的卻不是衣服,直接就將展眉拉進了門內。
根本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忽然有股力道抓她進了門內,然後花灑灑下的水大的讓她睜不開眼,她被狠狠的壓在了牆壁上,氤氳的霧氣裡有一道彷如焚風的熱氣奪了她的呼吸,自己的唇舌皆被吸進一個熱得幾乎熔化的空間裡。
一發不可收拾,野火燎原般的熱吻。燒的人理智全無。展眉無意識的回應著他的吻,讓開顏的攻勢更加猛烈。
直到耳畔拂過一聲帶點撒嬌意味的輕喘,當她明白這聲吟哦是從自己的嘴裡逸出時,羞愧讓她恢復了些些理智。
「開……顏……」天那,他的手在幹嘛。展眉隔著衣服按住在她的渾圓上不安分的大掌,「不要玩了……」
她的話讓他暫停了動作,半撐起身子看向她,帶了一抹紅艷的火焰的眸子鎖住她的:「我哪裡在玩?」他在很認真的辦事好不好。
「我們……談談……」展眉平復著嬌喘,試圖和他溝通。
這種情況下應該做什麼?啊,應該做什麼?讀那麼多年書,最實用的應對卻一點多沒教,校園教育真是失敗。
「正在談……」他想了很久了,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干擾,他再度舔上她的唇,阻住她的話,靈舌輕輕的舔著那被自己先前的狂態驚嚇而略微僵硬的唇瓣,舌尖先是沿著唇形來回輕撫著,等待著她的一點點放鬆淪陷,被她按住的右手沒有再滑動,手指卻細細的捻著她的尖挺。
這樣算什麼談法嘛!展眉偏開頭避開他火熱的唇舌,扭動身體想掙扎開禁錮。
「我……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洗澡了……」到底怎樣啊……
她偏開頭的動作讓他的吻順著臉頰滑到脖頸,一寸寸的往下。
開顏撐著牆的手縮短距離,將自己緩緩壓向她。
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慾望,展眉被他吻的迷糊的腦袋終於有些明白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
她忍不住用力地推著仍然吻得意猶未盡的開顏,睜大的眼睛裡盛滿驚嚇和對無法控制情況的恐懼:「開……開顏……」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開顏連哄帶騙的拐回她的唇,低沉誘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就在今天,無論如何,不管怎樣,都要在她身上蓋上他常開顏的章,自此將她光明正大的劃入保管地帶,野男人一律禁止接近。
開顏的嗓音低沉的誘人失神,他的左手手指輕劃過她的頸,然後下滑到鎖骨,引起她一陣輕微的戰慄,「你看你,全身都紅成這樣,好像草莓,好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隨他的動作酥癢而麻痺的感覺直衝她的腦部。
「別……呃……」拒絕和吟哦幾乎同時從小嘴裡吐出。
他用濃烈的熱吻奪去她說話的能力,他抓住她本想推阻他的雙手往上一拉,再用自己精壯的身體緊密地貼著她。
他的舌尖嘗遍了她嘴裡的每一顆貝齒,再纏繞住她下意識想抵抗的舌頭,鑽入他的舌根下方擷取她口中滲出的蜜津。
她已經無法思考。
而他的眼裡除了強烈的佔有慾外,就只剩猩紅的慾火。
「我愛你,我的小草莓。」情焰燒滅最後理智的一刻在她耳邊吐下真情告白。
夜漫漫,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