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一個願望

  小心翼翼地安置好馨戀後,夏昱恆有些無奈地看著客廳裡臉色鐵青的賀爸爸。

  從醫院回到家裡,漫長的一個小時的路程汽車裡的三個人卻都是極其安靜的,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除了那輕柔的音樂,便只有賀啟凱身上傳出的強烈的氣憤。

  「叔叔……」夏昱恆試探性地喚了聲。

  賀啟凱看了看夏昱恆,又移開了。

  「請求您不要生馨戀的氣,也能給她一次重新上舞台的機會,馨戀她是真的很喜歡芭蕾!」

  「馨戀是我的女兒,她喜歡什麼我最清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那是因為您從來沒見過馨戀在舞台上的笑容。」夏昱恆不放棄,繼續說著。

  賀爸爸忽地僵硬了背脊:「怎樣的笑容?」

  「發光的笑容,就像從前的白熙蕾,那個芭蕾天才!一個笑容就能點亮了整個舞台。」

  「你知道熙蕾小時候的事?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讓她跳舞了吧,我不想她再受傷。這些年來,馨戀對我來說,就像是唯一的女兒,我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呵護,不想她再承受從前的痛苦。」

  「可是叔叔,也許那對熙蕾來說未必是痛苦。」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八年前她受的傷……」

  「我知道!關於白熙蕾的每件事我都知道。」

  賀啟凱的語氣仍是那麼的生硬,可緩和的臉上卻隱隱露著笑容。夏昱恆注意到了這細微的變化。

  「她,越跳越好了,比小時候跳得更加好。」

  「哎……那孩子從小就有天分。就好像,天生是跳芭蕾的命,像……像她媽媽。」

  吞吐著,賀爸爸還是說出了這句話。轉頭,望著馨戀的房門出了神,眉宇間滿是縱容。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他一直想給馨戀最好的呵護。如果馨戀喜歡,有什麼是他無法去嘗試著妥協的呢。

  透過厚實的門板。馨戀躺在床上。卻轉來轉去的無法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醫院裡的那鬧哄哄的爭吵場面在她的腦海裡不斷的重播。爸爸氣極的臉賀媽媽憤怒的臉在不斷交叉出現著,每一次,都讓她感到頭痛欲裂。

  被子幾乎都快被她的手指給揉破了。

  「小戀戀,你別再轉了呀,我的頭都快暈了。」

  克拉都快急死了。醫生明明有說馨戀不能下床,卻被在床上反反覆覆地打著滾兒。要不,再使魔法把馨戀給定在床上算了。

  對,就這樣。

  「辟里啪啦彭!」

  「臭克拉,你又玩什麼狗屁魔法呀,快給我解了!」

  「小戀戀,你都說了是狗屁魔法了,那當然就是無解的。你就安靜地躺在這裡吧。」

  「克拉!」

  馨戀生氣地叫著,可是克拉卻頑皮地摀住自己的兩隻耳朵,裝作聽不見。全身被魔法定住的馨戀只能毫無辦法地乾瞪著眼睛看著克拉。

  呀!」

  馨戀真的好難過呀。

  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生氣的爸爸。要知道,自從她那年演出意外被砸傷腳後,爸爸和芭蕾幾乎都成了絕緣體了呀。她也知道,爸爸把她原來的練功服,舞鞋甚至甚至一點點有關芭蕾的物品全部都收藏起來,其實只是不想讓她觸景生情而傷心。其實爸爸真的處處都在為她著想。

  可是,她居然瞞著爸爸。不但參加了學院的芭蕾社團,到最後竟然還在克拉的幫助下重新練起了芭蕾。是她不好,是她欺騙了爸爸!

  「克拉,我騙了爸爸。我是壞孩子,爸爸不會再喜歡我了對吧!」

  不能動彈,馨戀看著克拉的眼神顯得更加得楚楚可憐了。

  「小戀戀,不要胡思亂想呀!你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而小小地欺騙了一下而已。放心吧!克拉保證爸爸會原諒你的。」

  「克拉你又騙我。你前面也有說,夏昱恆一定會在爸爸之前趕到醫院的。結果呢。」

  那個馬有失足,魔也有料事不准的時候呀。不過,小戀戀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爸爸會原諒你的。」

  爸爸真的會原諒她嗎?馨戀看著克拉那堅定的眼神,心又開始動搖了。克拉是小惡魔!它是小惡魔呀!對了。

  克拉你說過要實現我的三個願望的,還有效嗎?

  「有,當然有效!!」

  克拉聽到馨戀這句話真是高興極了。要知道,它在心裡可一直都牽掛著這三個願望呀。因為馨戀已經重新站上芭蕾舞台了,只要再完成她的三個願望,它就可以回魔宮了呀。

  「那克拉,我今天用第一個願望可不可以呢?」

  馨戀的眼睛裡充滿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說吧。有我惡魔小克拉在,沒有什麼願望是不能完成的。」

  「好。我的第一個願望是,克拉幫我抹去今天所有人的記憶吧。」

  「所有人的記憶?」

  「對,所有人的記憶。」

  馨戀對著克拉又清楚地重複了一遍。

  抹去所有人今天的記憶,那下一次父母重逢時,是不是會又更好的開始呢!

《愛之夏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