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毒
喜彤舒服地坐在籐椅上,閉上眼吃著墨迪送來的點心。
墨迪微笑著看著喜彤:"喂!別這麼得意啦!還有明天呢。"
喜彤睜開眼,揚起燦爛的笑:"我可是儒文書院的高才生,才智比賽難不倒我的!"
"沒那麼容易的。"司徒白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是選才女嗎?明天考才智,應該是用問答的形式。至於問題,我覺得會是一些實際的情景題。"
"那麼就和我拿手的詩文沒有絲毫聯繫了?!"喜彤有些擔心地問。
"嗯!"司徒白皺著眉。
"沒關……"瀅兒想安慰喜彤。
"放心啦!我能應付的。"喜彤又恢復了樂觀,語調歡快。
瀅兒訕訕地低下頭,原來自己竟然連一句話也插不上。她幽幽地看著墨迪和司徒白,他們的眼裡都只看得到喜彤。瀅兒心頭一痛,不再開口。
第二場選舉當天,還沒開始比賽,場外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喜彤顯得更從容了。此刻,她正在凝香樓裡安靜地觀看前面選手的表現。
台上的是十號。依然是嬌艷精緻的五官,妖冶的表情,艷紅簡潔的剪裁,嘴角帶著傲氣和自信。
對於花媽媽的提問,每一道題她都回答得簡潔乾脆,一針見血。台下的觀眾都被她的敏捷思維所折服。
喜彤不禁暗自讚歎:不愧是上次得票前三甲的選手。
不過喜彤還是比較期待十四號江南美人的表現,上次她的票數也在前三甲。喜彤端起身旁的杯子輕輕喝了一口茶,靜靜地看著那個少女低眉淺笑、柔順溫婉地走上台。
江南美人今日的打扮較上次更加別緻,卻依然是簡約清秀的風格,頭上插著的銀製蝴蝶簪,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輕輕地顫動著,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可是喜彤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她驚訝地看著她,那女子張著嘴,發不出一絲聲響,額上滲出細細的汗珠,焦急而又恐慌地看著觀眾,清澈的眸裡似乎有千言萬語。
然而她依然沒有出聲。台下的觀眾奇怪地看著她,她無力地垂下身子,淚水從她水靈清秀的眸裡流出,涓涓的細流,散發著悲傷的光芒。
司徒白看著那女子,語氣平靜冰冷:"她中毒了,不能說話。這個時候下毒,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她進不了決賽。"
"啪!"手中的茶杯掉落,喜彤驚恐地摀住自己的咽喉,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司徒白的眉頭皺了起來:"你也中毒了?!"
喜彤點點頭,也緊張起來,這要怎麼辦?問答比賽,她卻不能說話,就算她再怎麼聰明,也無法做到啊。
"下面請十五號上場!"花媽媽的聲音尖銳刺耳。
上還是不上?
喜彤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抬起頭,向司徒白微笑。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定要試試,不然她輸得不甘心。
司徒白的眼裡多了幾分讚許,向她揚起微笑。
喜彤故作輕鬆地上台,挺直的背讓她看起來充滿自信。
台上花媽媽的笑容誇張做作:"請問你認為自己有什麼優勢可以使你當選花魁?"
台下的觀眾充滿期待,他們沒有忘記第一次比賽的時候喜彤帶給他們的新奇表演,也希望這一次喜彤再次帶給他們驚喜。
墨迪和瀅兒也微笑著看著喜彤,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瀅兒向喜彤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墨迪揚起嘴角,喜彤今日的打扮延續了上次的英氣,只是柔軟的劉海和飛揚著的白色髮帶使她較上次多了幾分柔美和嬌媚,可是依然簡約大方。顯然喜彤保留了實力,她想在決賽時給人以驚艷的表演。當然,現在的她也不失美麗神秘。
只是當墨迪觀察到喜彤長時間的沉默以及她蒼白的唇和額上細細的汗珠時,他不禁吸了口氣,為喜彤擔憂起來。
而瀅兒始終默默地看著喜彤,時而偷偷看看墨迪,但只是一瞬間,就轉移了視線。
司徒白的手越握越緊了,他微皺著濃黑的眉。
台下也騷動起來。
忽然間,喜彤迷茫的眼神又重新煥發光彩,她面對觀眾,嘴角上揚,綻放了一個明媚的微笑,笑容如盛開的雪蓮,純潔絕美,卻透著滿滿的自信。
喜彤收起微笑,表情淡定,向觀眾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她回答完畢。
台下的觀眾愣住了,花媽媽也有些不知所措。喜彤安靜地望著她示意她問下一道題。
墨迪的眼裡依然疑惑,瀅兒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喜彤為什麼不說話,而司徒白的眉卻舒展開了。
"嗯!"花媽媽回過神來,"請問如果沒有選上花魁你會怎樣呢?"
喜彤這次卻並沒有思考太久,她深吸了口氣,再次揚起微笑。而這次的微笑卻像春天的米蘭,透著謙遜,沁人心脾。
於是她再次鞠躬,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司徒白的嘴角出現不經意的弧度。
花媽媽這次的反應很快:"請問如果心愛的人死了,你將怎麼辦?"
喜彤皺著眉沉默了一會,揚著頭,想醞釀出悲傷的情緒來。
司徒白的眉尖透出擔憂,喜彤辦不到,她的堅強和倔強成了她的阻礙。
司徒白四處掃視了一番,看到桌邊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