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我也不忘狠狠發誓:我要麼永遠醒不來,一旦我醒來了李水晉你就死定了,我非扒了你的皮做皮鞋不可。
……結果我掙扎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我就這麼昏迷了一天一夜……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我看見李水晉正睜著淚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又是撫我的額頭又是量體溫,噓寒問暖的模樣讓我立馬把在昏迷中發的誓給忘了。
我就想啊,其實人皮做的皮鞋又不漂亮又不中穿,還是算了吧。……可是現在的局面,讓我不得不重新豎起扒了李水晉的皮做皮鞋的決心!就算那雙皮鞋被擺在櫃底,終年不穿我還是要!
因為在飯桌上,我看到了一張我超級不想看到的臉杜德躍的衰臉!
我用手敲著碗裡的勺子,叮噹作響:「杜德躍!你怎麼還沒滾?」
「小布!你是怎麼說話的呢,對待客人怎麼能用『滾』這麼沒禮貌的字眼?!……不好意思哦,我家的小布就是這麼不懂規矩。」李水晉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夾了一塊碩大的排骨到杜德躍的碗上。……我的眼睛立馬紅成小白兔,NND,真沒天理啊~~~我姚小布活了十六年了,還沒享受過如此特殊的待遇!如果什麼時候我能吃到李水晉夾到我碗裡的菜,我肯定會吃到內傷,七孔流血!
「謝謝阿姨。」杜德躍眉開眼笑,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小樣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警告你,吃完了就馬上給我滾!」我悶悶的扒著碗裡的飯,一臉黑線。
「阿姨,我好像有點口渴。」杜德躍咂巴了一下嘴唇,兩隻勾魂的眼睛瞅著李水晉。當下,李水晉就紅著臉,像個小太監似的跑前跑後,端茶遞水!
「喂」
我正要說什麼,李水晉突然把一塊嫩嫩的黃瓜戳我嘴裡,陪著笑臉:「乖,吃飯,吃飯!」我臉色蒼白,就像吐毒藥一樣迅速把黃瓜從嘴裡吐出來了。不為別的,我怕我吃了這塊黃瓜真的會內傷,我功力太低啊……
「噢,我吃飽了。阿姨你家裡有啤酒嗎?」阿姨阿姨,杜德躍一口一個阿姨,叫得李水晉不知道有多歡暢!
我把飯碗朝桌子上重重一扣,厲聲說:「吃完了就給我滾,再不滾我放狗咬死你!」
「那……我就走了?阿姨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機會見到阿姨……哎。」杜德躍裝模作樣的歎了兩口氣,開始磨蹭著往玄關口走去。你倒是走快點啊,三寸金蓮啊!
李水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杜德躍的胳膊,挽留道:「你就再住兩天嘛,你的病都還沒好。多可憐的孩子啊,這麼小就要靠在外面撿廢品生活,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喂……人家自己有家,不會自己回去養病啊!
「可是有人不歡迎我……」杜德躍賊笑著瞄了我一眼,繼續扮豬吃老虎。
「這裡我最大!那丫頭,你把她當一團空氣。」李水晉大手一揮,領著杜德躍進了……進了……我的臥室!那是我的臥室!
我雙腿一跪,仰天長嘯天哪,我是不是引狼入室啦?
……李水晉的臥室裡……
「小布,你前天被雨水浸濕的手機,媽媽已經幫你吹乾了。」李水晉把手機丟在床上,然後風風火火的進了廚房!
煮什麼?才吃過飯,又在煮什麼?!這死女人,色胚子,見了帥哥就不要女兒了,我算是看清了。
……她該不是愛上杜德躍了吧?想老牛吃嫩草?……杜德躍剛剛失戀,正處在人生的低谷期,這時候李水晉趁虛而入,是最好虜獲他芳心的時候……我眼前立刻呈現了李水晉和杜德躍手拉著手走向紅地毯的畫面天上飄著粉紅的花瓣,教堂裡播放著悠揚的結婚進行曲,可愛的金童玉女緊跟在李水晉身後手捧著輕盈婚紗,山羊鬍子的老牧師拿著本經書……李水晉甜甜的依偎在杜德躍的懷裡,兩人開始交換戒指……再然後……Kiss?……Kiss!……(oo)
嗚嗚嗚~~~姚銘特我對不起你,也許等你回來的那一天,李水晉已經嫁做他婦……天哪,我變成千古罪人了,我不要活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通知姚銘特,組成統一戰線!
開機哇,信息滿天飛耶~~~只不過是兩天沒開機而已,這是怎麼啦?
「滴」第一條蠢女人,關機幹嗎?……「滴」第二條三秒種,不接我電話砍死你。……「滴」第三條喂,考試了,你不來?……「滴」第四條你死了?回話!……「滴滴滴」……
我越看越心寒~~~四十三個未接來電……二十八條短信息……左戈肯定氣得肺都炸了……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嗚哇~~~正想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嚇得我趕緊把它丟到了床上,好像它是個馬上要爆炸的炸彈。
「波斯貓,我和左戈愛戀;波斯貓,心裡充滿想念;波斯貓,我只對他放電……」
自改編的《波斯貓》鈴聲隨即響了起來,手機在床上震動得像抽筋。我哆嗦著拿過手機,上帝,千萬別是他,千萬別是他……顯然上帝是上廁所去了,沒有聽到我這個可憐少女的誠心禱告因為手機的屏幕上,赫然跳躍著「左戈」兩個字。
「喂」我把手機離耳朵三尺,生怕會被左戈的咆哮震聾耳膜。
意外的,左戈很平靜的回了一句:「我以為你死了。」……咦?那麼平靜?沒有一點生氣的預兆。
「因為我生病了,所以……所以……」
話才說一半,就被左戈截斷了:「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三分鐘,給我開門。」他的口氣仍舊很平靜,可是我的內心卻激起了萬丈波濤!
「啊」我慘叫出聲,像兔子一樣飛快地蹦達到地上,再從地上蹦達到我的臥室。滿地的啤酒罐子,濃濃的啤酒氣味,杜德躍正姿勢不雅的醉倒在我的小木床上,嘴裡嚷嚷著什麼……更更更恐怖的是他居然沒穿上衣!
「蠢女人,叫這麼大聲幹嗎?」
「不是的,我太激動了……呵呵,太激動了……」我笑得比哭還難看,老天哪~~~你不是要這樣玩我吧?我不要啊~~~嚶嚶……
「喂,我到門口了!」左戈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客廳外已經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像催命似的。
「死了?開門?」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下發出……那是閻王爺索命的通告嗎?嗚嗚嗚~~~我哆嗦著推回滑蓋,結束了通話。
「來啦來啦~~~」李水晉懶懶的回應了一聲,然後是拖鞋拍打在地面的聲音。「啪嗒」,「啪嗒」,「啪嗒」……腳步聲每響起一下,我的腦袋就被什麼東西撞擊一下,直撞得我腦子一遍空白。
就在大門「吱呀」一聲打開的時候,我恢復了理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鎖了臥室的木門。冷靜!冷靜!現在不是慌張的時候!
首先,得把杜德躍亂嚷嚷的嘴巴封上;其次,把他藏在隱蔽的地方。
說幹就幹,我拿過一條毛巾,捲成一團,強行塞進了杜德躍酒氣熏天的嘴巴裡。……兄弟,對不住了!環顧四周,我發現可以藏人的地方只有那個大衣櫃!我快步跑到衣櫃前,在櫃子裡用被子墊了薄薄的一層,正要去拉杜德躍,這時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在耳邊,然後是李水晉的大嗓門:「小布啊,那個小拽哥來看你啦,你躲到房間裡幹什麼啊?」
「我……我要把睡衣換掉,你叫他等等……」我慌慌張張,額頭上有大量汗珠落下。NND,這傢伙怎麼就這麼沉呢!他為什麼就這麼沉?!我把氣撒在杜德躍身上,對著他的後背狠狠的踹了兩腳。
搗騰了半天,敲門聲又響起來了,是左戈好聽而又低沉嗓音:「喂,把門打開。」
「再等等,我……我還沒想到要穿什麼衣服……」怎麼辦怎麼辦?我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別換了,開門。」左戈又敲了敲門,聲音有些不耐煩。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我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急得轉來轉去。突然,我眼睛一亮,發現了平時玩的那個紅色的小滑板車!我把車子拿過來,放在床下,然後開始拖動著床上的杜德躍。
「砰咚!」杜德躍掉下床,腹部正好壓在滑板車上。我看見杜德躍的眉毛痛苦的擰成一團,臉也青了。……得罪了!得罪了!……萬不得以啊,您老受苦了!
「在搞什麼啊?」聽到響聲,左戈擔心的敲了敲門。
「沒事,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呵呵。」我推著杜德躍的後背,在滑板車的帶動下往衣櫃前進……這感覺……有點像屠夫在推著放著豬肉的板車……汗……
「呆子!你給我小心點,摔壞了身子我砍死你!」左戈一拳重重的打在木門上,震得整個房間都在晃蕩。我的娘啊~~~饒了我吧~~~
先把杜德躍的腳移到櫃子裡,然後是身子,最後是頭……終於……大工鑄成!我累得癱瘓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汗珠爬滿了臉……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支起疲憊不堪的身子打開了臥室的門,看見左戈僵著臉站在我面前。
「搞什麼?換了這麼久還是穿著睡衣?」左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帶著審判的目光。
「嘿嘿……因為……因為我想穿一件你沒看過的衣服,可是找不到……所以我就沒換了……」我丟給左戈一個虛弱的微笑。這個這個這個……這個理由會不會太牽強了一點?
「笨蛋!」左戈看著我,眼睛清澈明亮,微笑柔如春風。耶?他笑了耶?這是不是證明,他已經相信了我超爛的謊言呢?HOHO!
「呵呵。」我推了推左戈的後背,準備把他弄到客廳裡去。誰知道剛一邁步,腦子就一陣眩暈,身子不受控制的筆直向後倒去。
左戈及時的攬住了我的腰,雙手一用力就把我抱在了懷裡,往臥室裡走去:「你氣色很壞。」
「沒有,我很好。我們去客廳裡聊天吧。」我掙扎著想脫離左戈的懷抱。該死的,要不是因為剛剛搬動杜德躍花費了太多力氣,我至於這樣麼!
「閉嘴。」不容分說的口氣!左戈把我輕輕的放在木床上,自己則坐在了床沿邊。「以後沒經過我同意,不准生病。聽到沒?」
「什麼啊?生病又不是我自願的,怎麼能說不准就不准呢。」聽著左戈超孩子氣的話,我「撲哧」一聲笑了。
「我說不准就不准!」左戈扣起我的下巴,危險的瞇起眼睛。其實我很想說,這樣的左戈一點也不可怕,還可愛的很呢。可是我還是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乖乖的點了點頭。
有時候,被威脅也是一種幸福呢。
「你……喝酒?」左戈看了看地上那一堆橫七豎八的啤酒罐子,橫飛入鬢的俊眉糾結。
啊糟……看到滿地的啤酒罐子,我才想起被我遺忘在衣櫃裡的杜德躍。我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全身都像篩糠一樣發著抖。
左戈突然神色一變,撫著我的臉頰柔聲說道:「我……沒說不准你喝酒。」
「嚇?」這酒不是我喝的,我不會喝酒耶~~~
「可是不准一個人喝。以後想喝酒的時候叫上我,聽到沒?」左戈眼睛不看我,一隻手攬過了我的肩,把我的腦袋往他的胸前按。
「知道啦。」我腦袋窩在左戈的懷裡,他的體溫透過T恤傳過來,熨暖了我的面頰。靜靜的,我勾起嘴角,笑得甜蜜。這樣的氣氛,如果沒有那個裝著定時炸彈的大衣櫃,一定是完美透了。
「左戈……我們……我們還是到客廳裡去聊吧。」我仰起小臉,期盼兮兮。
「想死就下床試試。」左戈黑色的瞳孔縮緊,俊臉佈滿寒霜。嗚嗚嗚~~~希望破滅~~~杜德躍,拜託你在左戈離開之前,千萬不要發出任何聲響。阿米托佛……
「七月四日……」左戈搔了搔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
「七月四日那天,你想要什麼?」左戈隨手拿過床邊的一個洋娃娃,眼睛不看我。可是他一向低沉平穩的聲音,卻有掩藏不住的波動。
「七月四日?為什麼是七月……啊?七月四日好像是我的生日耶!」我瞪大了眼睛,這才恍然大悟。我居然……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記了?!
「呆子。」左戈拿著洋娃娃輕輕敲了敲我的頭,唇邊滑過一絲笑意。
「左戈,這麼多年了你仍然沒忘記我的生日麼?呵呵~~~」哇卡卡~~~好幸福,原來被一個人牽掛的感覺是這麼的幸福!=^-^=喵唔,在七月四號那天,我一定要和左戈度過最浪漫最愉快的二人世界。
「……」明顯的,左戈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在狠瞪了我三秒鐘之後,又把眼光轉移到洋娃娃的身上。他的表情……乍一看像是生氣,仔細看還有點……恩?……賭氣!嘻嘻。
「我什麼也不想要,我只要七月四日那天你能陪我一整天,我就心滿意足啦!」我一把奪過左戈手裡的洋娃娃,嘻嘻哈哈的笑著。
「容易滿足的女人。」
「呵呵。」其實不夠的,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輩子,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可是我不能這樣說,這樣太貪心……太貪心的人是學不會如何幸福的。
「你還欠我一樣禮物。」左戈狡黠的笑,幽邃的眼睛閃著黑寶石一樣的鋒芒。
「什……麼?」疑惑ing。
左戈扣住我的下巴,聲音有一份誘惑的磁感:「你說呢?」哇啊~~~他指的該不會是在「海闊天空」洗浴中心那個一二再、再二三被人打斷的吻吧?!我的媽媽咪~~~
「我不……知道。」我垂下眼瞼,很順其自然的就臉紅了。其實我不想臉紅的,可是這張薄薄的臉皮,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出賣我。
左戈捧著我番茄似的紅臉,笑容越發狡詐了:「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把頭垂得很底很底,仍舊死鴨子嘴硬。
「也許七月四日那天我會有點事要忙。」左戈看著我,璀璨的笑容如星辰般展現在我面前。……這,算是威脅?!
「喂,你怎麼能這樣,都說好了那天的時間留給我的!」我急!嗚嗚嗚~~~……心底一個聲音在喊其實同意有什麼關係呢,其實你是很想跟左戈Kiss的吧?既然這樣,你還矜持什麼?說吧說吧,說你可以吧!……晤~~~不要不要!……為什麼要我主動啊?!
「那你把欠我的禮物還給我啊!」……這傢伙,還真跟我牛上了……
「我聽說……聽說感冒期間接吻的話,是會傳染的……」
「那我們一起感冒好了。」左戈用手襯著下頜,邪惡的笑意噙在嘴角。「決定好了?」
「……好……」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的。我通紅著一張臉,慢慢慢慢朝左戈靠近。……天哪,如果呆會在房間裡出現了一具無名女屍,那一定是因為羞澀而死的我的軀體。
我硬著頭皮把嘴唇朝左戈的嘴唇上碰了碰,就要急速抽身時,左戈卻突然按住了我的肩,反被動為主動的把我壓在身下……
「這樣可不行。」左戈嘴角噙著笑,幽幽的說。然後他低頭,俊臉朝我逼近,直到鼻尖貼在了我的鼻尖上……我一張臉紅得似要泌出血,再也沒有勇氣睜開眼睛與他對視。「砰咚砰咚砰咚」的心,一下更比一下跳得劇烈,越跳越急越跳越急,好似馬上就要衝出胸口。
左戈燥熱的指尖撫上我的嘴唇,溫熱的氣息呼出,噴薄在我的臉上。我知道吻就要來了……就要來了!我兩隻手死死的絞緊了床上的被單,有種認命的感覺。
結果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響從衣櫃那邊傳來,我和左戈應聲望去衣櫃一邊的門已被打開,杜德躍赤裸著上身爬出衣櫃。他伸手取掉塞在口裡的毛巾,運動了下嘴邊的肌肉然後大喊:「阿姨,我要喝水!水!我要水!」
天哪~~~讓我死了算了吧~~~看看左戈的臉色,跟黑麵包公比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之!他兩眼一瞬不瞬的鎖住杜德躍,眼瞳裡佈滿陰霾。
「左戈……這是誤……」我的手才剛剛挨到左戈的手臂,就已經被他冷冷的打掉。
聽到我的聲音,杜德躍眼神望過來,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除了他之外原來還有另外兩個人的存在。他的眼底還瀰漫著濃濃的醉意,可是行動卻讓人覺得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因為這個時候,他居然爬起來鑽回衣櫃,然後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
然後不等我和左戈反應過來,他把丟在地上的毛巾捲成一團塞進嘴裡,迅速的關上了衣櫃的木門。
……寂靜……
……還是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從始至終,左戈都緊閉著嘴唇,不說一句話。
在這個時候,這個氣氛詭異恐怖得可以殺死人的時候……我真希望自己能變成透明人,就這樣靜悄悄的,靜悄悄的溜走,不留一點痕跡……可是悲哀的蒼天啊,可惜我不能變成透明人,如果我就這樣在左戈的眼皮底下溜出去,一定會被抓回來當場打死。~
很長的一段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就在我以為左戈石化掉了的時候,他突然轉頭面對著我,臉色變得極其凝重肅穆:「我們繼續。」
「嚇?」瘋了!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的耳朵有幻聽?!我瞪著雞蛋那麼大的眼睛望著左戈,只見他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晶瑩的光彩在眼底緩緩流動。
「杜德躍在衣櫃裡!」我幾乎要叫喊出聲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杜德躍赤裸著上身突然從我臥室的衣櫃裡爬出來,左戈居然能那麼沉穩的說「我們繼續。」……
「我說了繼續!」左戈粗暴的把我按倒在床,眼底流淌過憤怒的顏色。
「可是杜德躍在衣櫃裡!」我直視著左戈的眼睛,大聲重複了一遍。白癡,先不說別的,有那麼一雙眼睛隔著衣櫃虎視眈眈著我們,我們怎麼還能……還能沉得下心接吻啊!
「今天即使是天塌下來,這個吻我也要定了!」左戈眼角泛起的寒氣直刺著我的身體。……左戈……我知道你很不高興,一個吻居然連著被同一個人打斷了三次,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啊?!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無理取鬧嘛!
「難道你……對杜德躍突然從衣櫃裡爬出來不感到好奇和憤怒?」天哪,我這是問的什麼白癡問題啊,這不是等於火上澆油,自己往自己臉上抹黑泥巴嘛!我真是傻B透了!
果然,左戈的臉在一瞬間扭曲變形。接著他咆哮一聲:「他沒有接吻重要!」……我瞭解了,左戈的意思是等接完吻再來收拾杜德躍……一定是這樣的……天哪,我注定逃不過這一劫了是不是?!
「……那……那你……繼續……」我哆嗦著閉上了眼睛,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左戈慢慢俯身,嘴唇剛碰到我嘴唇的一剎那
「小帥哥,你要的水來啦~~~」李水晉獻媚的聲音合著開門的「吱嘎」聲傳入我耳,接著是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的聲音,李水晉大喊「抱歉」的聲音,然後又是關門的聲音,李水晉「噠噠噠」跑步的聲音……再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接下來
……沉默……
……還是沉默……
……殺死人的沉默……
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看見左戈還保持著俯身的姿勢看著我,一張比撒旦還恐怖的黑臉……Oh,MyGod!這一定是左戈有生以來最最最最最不爽的一天!
「該死的!心情全破壞了!」左戈低吼一聲,起身朝衣櫃那邊走去。……完了完了,審判的時間到了!……我彷彿看見眾神拿著審判之劍站在我的頭頂上方,明晃晃的劍尖對準了我的頭頂,只等左戈一聲令下,我將面臨萬劍穿身的命運。
「媽的!出來!」左戈用腳踢了踢木櫃門,一臉黑線。……櫃門……居然沒反應……
「滾出來!」左戈奮力拉著門把手,臉色越來越黑。……可是櫃門……仍舊沒反應……
「只要把你弄出來了,你就死定了!」左戈兩手交疊著握住櫃子門把手,一隻腳頂著牆壁,用力拉大衣櫃被拉得搖搖晃晃,好像隨時要倒下來的樣子。可是櫃子裡的杜德躍卻吃了秤砣鐵了心,死都不鬆手!……杜德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我們認命吧……∷>_<∷死之前你要記得,你永遠要記得——我姚小布恨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嗚嗚嗚~~~
他們彼此較量著手勁,櫃子搖晃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厲害……眼看著就要倒下來砸在左戈身上了左戈適時鬆手,頂住了向前傾倒的衣櫃。
「你行!」左戈一隻手撐著衣櫃,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氣。細密的汗珠佈滿他的額頭,俊美的臉龐此刻漲得通紅。
……耶?難道勝利了?……如果我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這個時候,左戈突然把目光落在我的聲上,命令道:「錘子,大號的。」
「嚇?」我張大了嘴巴呈呆立姿勢。
「拿錘子!」左戈如瑪瑙般深邃的黑色雙眸有著懾人的寒意,一亮一亮的閃著惡魔般邪惡的光芒。
「不要啊,別破壞我心愛的衣櫃……」我可憐兮兮的望著左戈,希望他手下留情,能夠放過衣櫃一馬。
「三秒鐘……不想死的話!」
「左戈……」嗚嗚嗚嗚~~~我哽咽著,在一個不情願十個不情願一百個不情願中挪動著步伐,把左戈要的那把大號鐵錘給弄過來了~~~╥﹏╥上帝,你是個罪人!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聽見耳邊不斷傳來「砰!」「砰!」「砰!」的鐵捶砸在衣櫃上的悶響聲……哇啊啊啊~~~我最心愛的衣櫃啊~~~
……幾分鐘後,響聲消失。我顫顫的睜開眼,只見杜德躍跪坐在衣櫃裡,雙手緊握著櫃門的門把鎖……可是儘管如此,櫃門也不能成為他安全的屏障!因為此時的櫃門已經……與衣櫃徹底分開了……這個意思也就是說……現在杜德躍的情況十!分!危!機!
左戈奪過杜德躍手中那扇被砸得慘不忍賭的櫃門,扔在地上。然後他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杜德躍:「現在,捨得出來了嗎?」
杜德躍吐掉嘴裡的毛巾,一個蹦跳跳出衣櫃,一邊媚笑著一邊用哄騙小孩子的聲音說道:「哇~~~這是不是潘多拉的盒子?我怎麼從我家的櫃子跑到這裡來了?嘿嘿,嘿嘿嘿嘿。」……三秒鐘冷場時間……
我咬牙切齒杜德躍!如果左戈不揍你我都想海扁你一頓!拜託你說謊也要說得可信一點嘛,什麼潘多拉的盒子,我還機器貓的時光隧道咧!……你這樣說,不是讓我們的處境更加不妙嗎?!
下一秒,一個碗口大的拳頭重重的落在杜德躍的帥臉上。左戈陰著一張臉,滿臉都是黑線。
「說錯了話了,說錯了!」杜德躍連連擺手,臉上掛著訕訕的笑容。「聽著,這是幻覺,海市蜃樓,其實你眼前什麼也沒有,真的什麼也沒有……」說完,杜德躍就以火箭登月球的速度穿過左戈身邊,向房門跑去。
就在杜德躍一隻腳踏出房門口的那一刻,左戈飛快的閃到了他的身後……那速度就跟古俠電影裡的瞬間移動似的……我大汗淋漓,真不知道左戈那兩條腿是怎麼長的,居然可以跑這麼快!
左戈一把揪住了杜德躍的衣領,冷不丁一個拳頭揮了過去。杜德躍的左臉立馬變成了發酵的麵團,腫了。
「左戈!杜德躍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失戀喝醉了酒所以我把他帶回家的上衣也是李水晉幫他脫掉仍洗衣機裡洗了我就是怕你誤會才把他藏到櫃子裡啦其實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拽住了左戈的一隻胳膊,連氣也不喘一下的說完一大串話。老天,我現在真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出十張嘴,好替我洗清我的冤屈。
「讓開。」左戈看也不看我一眼,胳膊用力一揮,直把我震得退出原地好幾步遠。
眼看著閃閃發亮的刀就要落下去了,砧板上的肉居然開口說話了。杜德躍收斂笑容,態度極其嚴肅的說:「我有話要說,臨池處死的犯人也擁有喊怨的權利吧?」哇喔喔!杜德躍好樣的!你得好好向左戈解釋清楚,把這次空穴來風的誤會澄清了,否則我恨你一輩子!
「說。」左戈收回伸到空中的拳頭,一臉漠然的看著杜德躍。
「能不能不要揍我的臉?你揍哪裡都沒意見,就是不要揍我的臉。」杜德躍燦爛的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細牙……這廝,死到臨頭了還笑得這麼猖狂!
「NOWAY!」左戈冷著一張臉,一聲不響的揮起拳頭,讓麵團臉繼續發酵!
「喂喂喂,都說了不要揍我的臉了,我是靠這張臉吃飯的耶!」杜德躍雖然還在笑,可是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刷」一拳頭,毫不客氣的親吻上了杜德躍的俊臉。
「媽的臭小子,你把我的臉打得腫成這樣,你還讓不讓我活了你?」杜德躍摸了摸腫得厲害的左臉,委屈的眨巴著眼睛。
「刷」再一拳頭,繼續朝杜德躍的帥臉招呼過去。
「我不爽了!你再揍的話我要發火了!」杜德躍撇了撇嘴,清揚的眉目糾結。
「我比你更不爽!」彷彿例行公式一般,左戈又朝杜德躍揮過去一拳頭,不過這一拳已經被杜德躍伸出的手擋住了。
「別逼我,我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跟兄弟動手。」杜德躍嚷嚷著,一邊閃避著左戈新一輪的拳頭攻勢。……原來這傢伙……為了兄弟情,一直在默默忍受。
「我要讓你吸取教訓。」左戈挑高眉,被抓住的右手不能動彈,馬上伸出了左手杜德躍的右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什麼教訓?別揍我的臉啊……」
「下次還在不在我們啵啵的時候出現?」……終於,說到核心了……左戈,你不是吧你?你不要告訴我……你怒髮衝冠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啥?」杜德躍一愣,右臉又著實挨了一拳,有紅色的血絲從嘴角蜿蜒而出。
「你說呢?」左戈鄙夷的掀起嘴角,繼續出擊。
突然一個瘦小的身體挺在了杜德躍的面前,替杜德躍挨了那結實的一拳。左戈愣了,杜德躍愣了,我也愣了!……是李水晉!她在千鈞一髮的時刻,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杜德躍!……這就是傳說中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李水晉突然變戲法似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懷表,然後捏著懷表的吊鏈在左戈的眼前晃蕩著,口裡唸唸有詞:「小拽哥你冷靜點,先聽我說……一二三,放鬆……對,放鬆,要排除雜念。……四五六,你會很想睡覺……你閉上眼睛,別生氣,別動怒,你剛才眼前看到的,耳邊聽到的,全部開始忘記。……七八九,你已經忘記了,很好,你現在心裡什麼也不要想,你只要記得小布丁只愛小帥哥一個,她不愛你,你也不愛她……」
嗚嗚嗚~~~李水晉啊,我可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忍得下心把我推入火坑?!
……孟子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想這句話一點也說得不錯。像李水晉這種蠢蛋,老天給他的大任就是挨打,她真TMD是一塊挨打的好料子!我要不是念著她是我媽媽,早就把她的腦袋打成大豬頭!
左戈盯著眼前晃來蕩去的懷表,生冷的臉龐上毫無表情,彷彿雕刻般僵硬。我不知道他現在心裡的怒火有多旺盛,握成拳頭的手有多想扁人。我只知道一點……李水晉的催眠不但沒有讓左戈想睡覺,反而讓他越來越有精神!精神到幹掉眼前這個拿著懷表搖來晃去的傻女人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十,你現在睡著了,然後自己走回家,回家……喂,你怎麼還睜開著眼睛?」李水晉停下晃動著的懷表,一臉憤憤不平的看著左戈。……我的娘啊……一直就只看見李水晉一個人在窮兇惡極的打著呵欠……
「廢話……完了?」左戈眉毛挑得高高,一臉淡然的看著李水晉。
「昨天晚上綜藝節目就是這樣教的啊,不可能沒效果的嘛……再來一遍。」李水晉不死心,拎著個懷表繼續在左戈的眼前晃蕩來晃蕩去。……如果老天可以給我一次許願的機會,我一定會對他老人家說請讓我重新投胎做別人的女兒吧……
「老女人,滾遠點。」左戈終於火山爆發,一把奪過李水晉手裡的懷表然後把她推出好遠。
「有你這麼對待長輩的嗎?死小子拽什麼拽,我不要你這個女婿了,我決定讓小帥哥當我的女婿!」李水晉用手指了指杜德躍,然後一臉挑釁的看著左戈。
「李水晉!你就別在這裡趁火澆油了好不好?!」我惡狠狠的瞪著李水晉,頭頂上燃起了三把火。本來局勢已經夠亂的了,她再跟著跑來參合一腳,還讓不讓我活了啊~~~
「小布,本來就是你不對,往家裡帶了一個男人還不夠,還帶第二個男人……你看看你的衣櫃,都成什麼樣了?……這個小拽哥太拽,以後嫁給他也肯定是每天鬧得雞飛狗跳的,乾脆趁早甩了……」李水晉話還沒有說完,就紫青著臉住了口。因為她看見左戈頂著一張千年寒冰般僵硬的臉,手裡握著剛剛那把砸衣櫃的特大號鐵錘,正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
「啊啊啊?你……你要幹嗎?」李水晉一邊連連後退一邊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她腳步慌亂,一不小心,一隻腳的後跟踩到另一隻腳的鞋尖,絆倒在地。
「左戈你不要亂來啊。」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一鐵錘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啊,李水晉掛了就算了(李水晉冒個頭,恨恨的說,這樣的女兒我白養了這麼多年,資源浪費哇),最主要的是我不能背負著拋父弒母的罵名,跟著左戈這樣偷偷摸摸的過一生啊。
杜德躍拍了拍我的肩,邪邪的笑:「放心吧,他不會亂來的。」
「咦?」我疑惑的看著杜德躍,只見他又肯定的點了點頭,眼睛裡有堅強的晶瑩在湧動。
「哇~~~小拽哥我說錯話了,我們家小布給你了,送給你了,千萬別對我亂來啊~~~」李水晉蹬著兩條竹竿腿,在地上磨蹭著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落。……李水晉,我看清你了……
左戈蹲下身,把手上的鐵捶朝李水晉遞去,聲音平淡無波:「拿著。」
「干……幹嗎?你要我用鐵捶跟你單……挑?」李水晉面如土灰,只知道一個勁兒的搖晃著腦袋瓜。
「我叫你拿著!」左戈狠狠的瞪了李水晉一眼,厲聲說道。
「我……我拿著……」這一瞪,李水晉馬上乖乖的接過了鐵錘。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隨時都會掉下淚來……啊,快奔四十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居然被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嚇成這副德行,丟人哪……
「我不會讓你後悔的!……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你就用它,殺了我。」左戈扣住李水晉的下巴,很慢很慢的說。彷彿每說一個字,都下了重大的決心;彷彿每說一句話,就死也會負責到底。「所以請你,把她交託給我。」
左戈嚴肅認真的表情,讓我感動得全身都在顫慄。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煙霧,煙霧瀰漫著紫色的甜香。然後那片煙霧不斷在我面前變化著形態,時而艷姿翩翩,時而美妙絢麗。我知道,這片煙霧就是愛情。
我鼻子酸酸的,眼淚充滿眼眶。這一刻,我告訴自己這輩子即使左戈不要我,我也是跟定他了。o(╥﹏╥)o
李水晉全身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可是我不敢殺你啊……」
「你不敢,我就砍死你!」左戈低吼一聲,一拳頭砸在李水晉腦袋旁邊的牆壁上。「你敢不敢殺?」
「敢……我敢。」李水晉猛點頭,悲慘兮兮的目光越過左戈的身子望向我,請求我的幫助。
杜德躍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的說:「這就是他愛你的方式,你要記得,不管他怎樣蠻橫不講理,都是出於愛你。而且不管他怎樣讓你傷心,你也不能傷他的心……否則,天使會變惡魔。」說完,杜德躍故意翻著白眼齜著牙,做出一副魔鬼的恐怖樣子。
「胡說八道!」我斜睨著杜德躍的帥臉,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這句話的意思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嘿嘿。」杜德躍故裝深沉的用手摸了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喂,你們兩個壞孩子,看我被逼成那樣也不來幫我一把……我的老天,我真是被那孩子嚇壞了……那冰冷的眼神~~~比惡魔還恐怖哇。幸好走了……再不走我這條老命就嚇沒了……」李水晉一邊喃喃著一邊拚命拍打著胸口,看她鐵青的面色,的確是嚇得不輕。
「左戈……左戈走了?!什麼時候走的?」我環顧四周,哪裡還有左戈的蹤跡?!啊左戈走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你和小帥哥說話那會兒。」
「啊?左戈!」我狂叫狂跑,猛的往樓下衝。左戈你都不跟我說一聲「再見」就走了嗎?嗚嗚嗚~~~是因為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樓下庭院裡,左戈背對著我雙手反襯著靠在摩托車上,頎長俊拔的身材,寬闊硬朗的後背。他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細長的雪茄,白色的煙霧在空中縈繞。
金燦燦的陽光,像粼粼的波光,灑在左戈的身上。他一頭咖啡色的飄逸碎發,在光芒下翻騰出美麗的金黃色,迷亂了我的眼睛。
我小跑過去,拍了拍左戈的後背:「左戈」
「烏龜。」左戈丟掉雪茄,用腳踩滅,然後抬起頭,懶懶的眼神看我。……呃,他在等我?!
「你不要生氣,杜德躍那件事……」
我剛要解釋,就被左戈打斷了。他伸出一隻手,用力的揉搓著我的頭髮,漫不經心的口氣:「我沒生氣。」
「那你剛剛為什麼那麼……那麼……不高興?而且還揍杜德躍?」
「禮物……」
「把話說完整?」總是這樣,說話說一半!鬱悶!
「禮物在你生日那天我會索取,聽到?」左戈冷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暖,雖然是很小很小的一絲溫暖,在我看來卻可以融化整個北冰洋。
「……你還真小氣耶……」三秒鐘,我的臉立馬可以和猴子的紅屁股媲美。這傢伙……原來一直對那個被人三番兩次打斷的Kiss耿耿於懷啊!呵呵~~~=^-^=
「是我的就是我的!」左戈伸出食指點了點我的額頭,然後一隻腳跨上摩托,神氣十足。「走了。記得我的禮物。」
「喂」我還想說點什麼,左戈已經發動引擎,「轟」的一聲竄離了我的視線。這傢伙……
哇~~~快樂的生日,甜蜜的Kiss,浪漫的燭光晚餐,幸福的二人世界……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那天的到來了。呵呵~~~透明燦爛的陽光下,我提著粉紅的裙擺,踮著腳輕巧的跳起了舞步。
「啪啪啪!」耳邊響起清脆的掌聲,緊接著是一個不徐不慢的低沉男音,如此耳熟:「你很幸福嘛。」
我愕然轉頭,看見太陽下的楊耀延正一步一步朝我走近,臉上的笑容像破曉的晨光。我的臉迅速黑沉,不高興扁扁嘴:「你怎麼在這裡?」好掃興耶,居然在心情正好的時候碰到這麼個卑劣的傢伙!我真想朝他的頭頂丟炸彈,直到把他趕出地球!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跳舞的興致,我為此感到抱歉。可是沒辦法,我必須先通知你:那天晚上你男人給我的恥辱我會加倍奉還,而你小布布,將會成為我報復他的工具。」楊耀延瞇起眼睛朝我微笑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偷腥的貓,而且還是一隻黑貓。
「你什麼意思?」這個天殺的王八蛋!不但強吻了我,還挑撥我和左戈的感情!明明是他太卑鄙,現在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站在我面前,說什麼「報復左戈」的屁話,要不要臉啊!
「你說呢?」楊耀延尖銳的笑容刺傷了我的眼睛。隱隱中,我有股不詳的預感。
「阿延!討厭!人家不在一會兒你就去搭訕別的女人,我們走吧。」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踏著小碎步走到了楊耀延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讓你等久了,不好意思喔。」
「沒事,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楊耀延無所謂的笑笑,挽著女人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指著我說。「你最好是快點覺悟,我很快就會來找你,找你玩一個非常刺激有趣的遊戲。哈哈。」
「什麼遊戲啊?也不讓人家玩玩。」
「不行,玩這個遊戲會讓人遍體鱗傷的,你不希望自己受傷吧?」
「有阿延在,我什麼都不怕的。」
……一男一女嬉笑的對話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漸漸離去的背影,眩暈得像是一腳踩進了無底洞。
什麼啊……什麼報復工具!?……簡直是亂講!我那麼愛左戈,怎麼捨得傷害他呢?怎麼可能?!他一定是在危言聳聽,一定是這樣的!我搖了搖迷迷糊糊的腦袋瓜,不想讓自己去想這毫無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