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啊跑,跑啊跑,兩隻腳累得站不起來,全身下雨似的淌著汗。
可那兩條死犬仍不放過我,居然一個飛奔躍上了天空,拖著我奔跑在雲裡!我累壞了,再也走不動了。手一鬆,丟開了套著兩隻犬的韁繩。
然後,我像一片落葉,慢慢地往地上墜去!
兩隻惡犬站在雲堆裡,探著頭往下望。我聽見它們張狂的笑聲—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
我尖叫!這一叫就醒了。睜開眼的時候我看見「小虎牙」正蹲在我面前,一臉嚇壞了的表情。
「你……你沒事吧?」「小虎牙」拚命拍打著胸口,驚魂未定,「我剛要過來叫醒你,你就發出這麼一聲慘叫,三魂六魄都快被你嚇沒了!」
「誰叫你陰氣沉沉地站在旁邊不吭聲,活該被嚇!」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順帶用手扇了扇風。哇啊,那兩個該被槍斃的傢伙,居然在夢裡也不放過我,真是要瘋了!
「對了?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才反應過來,奇怪地看著「小虎牙」。
「小虎牙」一個蹦躂站起身,跳到了他那輛寶石紅的敞篷「法拉利」前:「影少爺讓我過來接你,走吧!」說著,他拉開車門,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耶?我沒聽錯吧?」我高高興興地坐上了副駕駛座,不太敢相信伊流影那傢伙居然會如此有人性。
「呵呵。其實我們影少爺只是外表冷酷點,心腸卻是很好的。好嘍,美女你坐好,車子要開動啦,嘟—」車子在「小虎牙」的怪叫聲中開動了。
「嘁!心腸好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嗎!」我頭靠著車窗,看著車外漂亮的景物感歎道,「這個學校真見鬼得大!」
「嗯,這個學校不僅大,而且有很多奇特的地方……」「小虎牙」突然話鋒一轉,問了我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有快艇嗎?」
「什麼?快艇?沒有!要那東西幹嗎?!」
「天啊!你居然沒有?!糟糕了美女……你的麻煩大嘍!」「小虎牙」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快艇?不是吧……啊啊啊啊啊!〒▽〒
vol。3我不能走「光影道」
「親愛的同學們老師們,大家中午好!現在是第697期『惡搞之大爆料』節目的直播。今天,劉壬我會帶給大家什麼爆料呢?來來來,先看屏幕—蕾絲女郎!」那個上課時充當黑板、下課時充當電視機的大屏幕此時閃過了一個穿粉紅蕾絲內褲的屁股大特寫!
我真的想殺人了!為什麼老是把我的屁股搬來弄去地到處亮相啊!
一個掉了一顆門牙的穿黑制服的主持人笑著說:「大家猜猜,這是誰的尊臀?」……咦?這個「黑跳蚤」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對了,他不就是今天上午那個被伊流川的手下打暴了牙齒的傢伙嘛。
另一個穿白制服的板寸頭主持人趕緊配合道:「我敢說,這一定是個女孩的屁股!」
「答對!」
「一定是個穿著裙子的女孩的屁股!」
「答對!」
「呃,一定是個穿著裙子的、正好摔了一跤的女孩的屁股!」
「哇!小伍你好棒!繼續猜……」
……-ˍ-#……-ˍ-#……-ˍ-#……
兩個笨蛋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說著一些蠢得不能再蠢的話,教室裡爆發出一陣陣哄笑,刺激著我的耳朵。我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一邊恨恨地收拾著挎包,準備早點離開這個破學校!
「美女!呃……米琦美女!」胖子坐在垃圾堆旁,隔著老遠的距離對我喊話。
「又是怎麼了你?!想挨揍吧?!」哇啊呀!我心情正火著呢!
「我是想說……呃……我可不……呃,可以……呃……可不可以……」胖子扭扭捏捏、扭扭捏捏地,好半天才紅著臉說出句讓人噴血的話,「可不可以送你回家?」
「不想死的話你就試試!」
「可是我不送你……呃,回家,你……你怎麼出校門啊?」胖子伸長了脖子,兩隻眼珠子瞪得只怕沒貼到我的臉上來了。
我翻著白眼恨不得把胖子吊死:「哈,你的意思是沒有死胖子你,我米琦就不能離開這鬼學校了,是不是?!」
「我……我……我不是這個……呃,呃,呃,這個意思,可是……可是……可是……」胖子被我惡狠狠的目光一瞪,立馬嚇得小臉蒼白,像一棵脫了水的蔫白菜。
「趕緊閉上你的嘴巴,別再『呃呃呃』了!」我把挎包往肩膀上一甩,趾高氣揚地往教室門口走去。經過講台的時候,我瞟了一眼大屏幕。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記住兩個主持人那兩張愚蠢的嘴臉,準備在以後逮著機會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教學樓前,一輛藍色的自行車橫在我的面前。林森單腳撐地跨在自行車上,看著我溫柔地笑,金燦燦的陽光在他的髮梢上舞蹈。
我一個蹦身跳上車後座,在各種各樣的小汽車的包圍中,自行車開始了它艱難的行程。
「小姐,藥……你吃了嗎?」林森偏了偏頭,關切地問道。
「你煩不煩啊?!一天到晚問個不停!」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拜託你不要時刻提醒我有病ok?」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忘記了。」林森的聲音馬上低了下去,萬分愧疚的樣子。
嘁!還真別說,我的確忘記了!一整天給伊流川、伊流影那兩個該死的傢伙氣得什麼東西都忘了!
我當下從挎包裡掏出兩瓶藥,就著礦泉水吞了幾片下去。
一直忘了說,我有「地中海重型b地貧血」!(這是一種遺傳性的貧血病,由於患者自身製造血紅蛋白的功能出現問題,以至於無法正常生長紅血球,出現長期溶血現象形成貧血。)剛剛我吃的藥,一種是葉酸,一種是維生素e,一天要吃三次。(葉酸是一種維生素b,能幫助製造紅血球)
當然,除了吃藥之外,每天還需注射500毫克「蟄合劑去鐵敏」,外加每月一次9小時的輸血。真可謂是浩蕩的工程呀!
不過沒什麼,這病死不了人。除了貢獻給醫院的錢多一點,以及有時會臉色蒼白得像幽靈之外,幾乎沒什麼事。
滴滴滴……
突然,一陣十分緊急的警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呃……不會又是那兩個臭小子在搞什麼賽車吧?
我狐疑地瞄瞄四周—不對呀,那些藍的、黃的、白的、黑的小汽車仍舊不急不緩地行駛著,就好像什麼也沒聽到!怪事!
「撲哧……撲……喂?喂喂!那輛藍色的自行車快點退回去,迅速離開『光影道』!」熟悉的中年男音透過擴音機響在我的耳邊。
什……麼?怎麼又是我?為什麼又是我?!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憑什麼我米琦就不能走這條林陰小道?憑什麼?!我高仰著脖子,一副把中年男人的話當放屁的表情。
「再重複一遍:那輛藍色的自行車,坐著一男一女的自行車,快點撤回去。黑白道不允許『獨身主義』的人從此路過,趕緊撤離,趕緊撤離!」中年男人話一說完,道路兩邊便猛地衝出幾個穿著黑白兩色制服的保安,揮舞著胳膊把我和林森連著單車一起架了起來,朝原路跑去。
「搞什麼啊?!你們這些又蠢又笨的狒狒,架著我的自行車幹什麼?停下來……停下!」那些一個比一個魁梧、一個比一個更彪悍的大叔們,絲毫不理會我的大吵大鬧,仍舊吭哧吭哧地架著我往回走。
一旁行駛而過的小汽車全都沸騰起來,吹口哨的吹口哨,怪叫的怪叫!我覺得我米琦十六年的臉面,全部在踏進「威廉古堡」這個恐怖詭異的學校的時候被擊得粉碎,片甲不留。
千折騰萬折騰,等我罵得嘴巴乾裂、掙扎得手腳癱軟的時候,我被丟回了起點。
「哈哈,『獨身主義』……哈哈哈哈,好一個『獨身主義』!」這笑聲……果然是伊流川那隻豬的!
白色「勞斯萊斯」緩緩從我身邊經過,打開的車窗掛著一個亞麻色的腦袋:「哇哈,我說這個坐在地上的丫頭怎麼這麼面熟呢?原來是著名的『穿蕾絲的小老鼠』!哈!」伊流川眉開眼笑地看著我,居然還伸出手對著嘴唇,朝我丟過來一個飛吻。
瞧他一副笑得快要斷氣的樣子,我恨不得衝上前擰斷他的脖子。不過我沒這個機會了,因為白色「勞斯萊斯」已經得意地從我的身邊駛過。
白色「勞斯萊斯」一走,在右邊行駛的黑色「勞斯萊斯」就暴露於我的眼底。同伊流川相比,伊流影顯得有人性多了,至少他沒有嘲笑我!他只是靜靜地開著車,從始至終瞟都沒往我這裡瞟一眼,直到車子離開,留下一團被捲起的灰色塵埃。
「小姐……我們怎麼辦?出學校還有別的路嗎?」林森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誰知道?這該死的學校大得出奇,即使有,我們也找不到!不讓我過,我偏要過……木頭,我們往前衝!」我拍著身上的灰,再次跳上自行車的後座!反正臉也丟夠了,不怕再多丟一次!
「是,小姐。」林森甩了甩頭髮,朝著目的地—前進!
……打回原地……
……再次被打回原地……
……繼續被打回原地……
如果不是我極力忍住自己,估計我肯定會因為罵人罵得太凶而咬舌自盡!蒼天呀!大帝呀!王母呀!你們為什麼要如此虐待我?!
你們知道那群傢伙有多可惡嗎?因為我和林森一而再、再而三地進攻,那群虎背熊腰的傢伙已經累得提不起勁來把我們架走!就在我以為自己看到勝利的曙光的時候,一輛巨大的挖土機「轟轟」開過來,把我們當做土塊一樣地挖走,丟回了原地…… ̄口 ̄∥
林森癱坐在地上,汗流浹背的樣子就像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看來,他體力透支,快不行了。
嗚嗚……這群天殺的渾蛋,王八蛋,我遲早會讓你們完蛋!
就在我罵天天不應、罵地地不靈的時候,胖子怯怯的聲音傳過來:「美女……呃……我說了沒有我……呃……你、你出不了學校吧……」
我撲上前,一把揪住胖子的領子,河東獅吼:「死胖子你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想看我的笑話還是怎麼?啊!」
「我……呃,我本來是要跟你說的……是你……沒給我……呃,說話的機會!」胖子委屈得不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馬上就要滴下淚來。
仔細想想,還真有那麼回事……我撇撇嘴,一副「不跟你計較的表情」:「別囉嗦了,快點帶我離開這鬼地方!」
「嗯嗯嗯!」胖子點頭如搗蒜,一招手,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黃色「奧迪」車就飛快地開了過來。那個叫奇叔的老頭下車,拎起我的自行車放進了後備箱裡。
「學校裡還有另外的小道?」我一邊上車,一邊好奇地問道。
「沒有。」
「什麼?沒有?!」我的腦子裡閃過了無數晶亮的問號,「別告訴我,我們是要從這裡飛出去?!」咦?!對喔!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呀,坐直升飛機,多浪漫呀!哇哈哈!我米琦還真聰明。
沒想到那死胖子又搖了搖頭,真是打擊!
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一條小河邊。胖子打開車門,一邊打嗝一邊解釋道:「呃……整個學校呃……都是由一條小河圍繞起來的,呃……所以我們可以坐快艇離開學校。」
果然,在河邊上,停著一艘白色的快艇。
我張大了嘴巴,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這到底……是座什麼樣的學校啊……︽⊙ˍ⊙︽
vol。4傳聞中的理髮室
呼呼,一想起那個叫「威廉古堡」的魔鬼學院和那個叫伊流川的惡劣男我就一肚子火!不讓我過林***不說,還三番兩次把我當泥土似的用挖土機挖走!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在心裡不下百遍的咒罵聲中,我終於來到這座世界聞名的「beautifulbaby」理髮室!
以前經常從電視裡看到這裡的理髮師把女孩那一頭蓬亂的頭髮弄得金光煥彩。今天,大姐我終於如願以償地坐在了「beautifulbaby」理髮室的一角。
我笑瞇瞇地,用那無線電一樣的眼睛風情萬種地盯著那張長滿「青春美麗痘」的臉:「帥哥!你剛剛說,如果我做頭髮拉直的話,附送剪髮,順帶還會送我幾束挑染?」
「美麗青春痘」被我那帶電的眼神一望,立刻像著了魔,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當然。」
「那好!幫我把頭髮減到這個程度,最好是『燕尾剪』……斜劉海,外加三色挑染!」我收斂笑容,飛快地用手朝肩膀上比畫了一下,「還有啊,頭髮拉直的時候千萬別拉劉海,挑染的顏色別太突兀……」
「美麗青春痘」瞪大了眼睛看著說得呱呱亂墜的我,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我送給他兩記大白眼,外加一張面目可憎的臉:「還愣在那裡幹什麼,手腳放利索點!要是把大姐我一頭上好的頭髮給剪壞了,就等著禿頭吧你!」說完,我閉上眼睛,開始專心享受起手中美味的蛋撻。
呼呼!好久沒有這麼心情舒暢了。
那該死的「威廉古堡」,真讓人心情鬱悶。
「小姐……你真的打算去嗎……」
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慵懶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森:「囉嗦!都說去了還怎麼?!對了,我叫你想辦法弄的那張入場券你弄到了沒有?」
哈!把頭髮弄好後我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晚上去這個市裡最有名的「yinyang輪迴」俱樂部,釋放一下鬱悶的心情。
「yinyang輪迴」—據說這是個專供上流社會娛樂的俱樂部,一般的人很難弄到入場券。我不管它到底有多難,我只問林森要結果。
林森這個人……總覺得他很不簡單。只要是我要求他做的事,沒有他辦不到的。除了他對我忠心耿耿以外,他整個人就是一團謎。
可是我真沒力氣來解開這團謎。因為在我的身邊,圍繞的是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謎團,包括我自己。
果然,林森點了點頭:「入場券是拿到了,可是……少爺他已經不在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閉嘴!在我面前不准提這兩個字!」我一聲大吼,嚇得「美麗青春痘」的手一抖,差點就把那白色的黏糊糊的藥膏抹到我的頸子上,「喂喂喂,給我小心點!」
「啊—是,是,不好意思。」「美麗青春痘」誠惶誠恐,生怕我會把怒火燃燒到無辜的他身上。
我平復了下心情,不高興地睨眼看林森:「誰說我去那裡玩是為了尹狄的?他死了我很清楚,很清楚!不需要你提醒!你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可以了。」
林森卻一改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義正詞嚴地說道:「我也希望你心裡清楚,別籠罩在少爺留下的陰影裡走不出。小姐,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都知道的……好了,我先去乾洗店幫你拿衣服,一會再來接你。」
說完,林森頭也不回地走了。
「該死的!」我癱坐在椅子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林森的話抽走了。
沒錯!尹狄死了是事實,可是我不甘心也是事實!我曾親眼看著他在我的眼前倒下去,可是當我聽到那個傳聞後,卻又期待著什麼!
傳聞—「yinyang輪迴」俱樂部之所以會成為買不到入場券的高級娛樂場所,不但因為它豪華的裝修和昂貴的門票,更因為俱樂部每天都會請各路明星去助場,為大家表演節目。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經營這家俱樂部的老闆的兒子—叫尹狄,一個帥氣俊美得連星星都黯然失色的男孩會經常去串場。
好比古代的花魁,眾多有錢公子為了一睹她的芳容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而尹狄的俊俏容貌,迷惑得所有的富家少女春情蕩漾,一個個擠破額頭只為了遠遠地看上他一眼。
我早在紫荊市的時候就聽過關於這個人的種種傳聞,之所以會答應轉到這座城市的學校讀書,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
哈,很愚蠢是不是?居然就因為他們有一個相同的名字,我的心就讓我迫切地想接近他。真是不應該呀,我米琦不應該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vol。5被我摔昏的貓
「流川,帶我去嘛,帶我去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偷偷地、偷偷地去,不告訴封嵐。」老遠我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噁心得我的胃一陣翻滾。
撩起眼皮,朝著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一行打扮新潮的六人組浩浩蕩蕩地進了理髮室,為首的是穿著白色休閒裝的伊流川—犀利的眼神,傲慢的神態。他肩膀上蹲著的那隻銀色波斯貓,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朝四處張望。
伊流川的旁邊緊跟著一個抱著一隻半人高小豬布娃娃的女孩,白齒紅唇、小鳥依人。
這不就是坐在伊流川後面的守護神之一「水芙蓉」嘛!
跟在伊流川和「水芙蓉」身後的四個男生我都沒見過,應該都是伊流川那傢伙的小跟班。
哇呀!真是在什麼地方都能碰到這群臭鬼頭,極度鬱悶ing!
「煩!你說要布娃娃我就馬上買給你了,還想怎樣?」伊流川一邊說著一邊大咧咧地坐在一張皮轉椅上,對一旁的侍應生招招手,「小子,過來。」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幾位需要我為你們做點什麼?」侍應生躬著身子,畢恭畢敬地問道。
「幫我的頭髮做個倒膜。」
「好的,你稍等一下。」侍應生退下。
伊流川隨意地搗了搗他那一頭亞麻色的碎發,然後瞪眼看向「水芙蓉」:「沒事就到一邊去,站在我眼前晃得我心煩!」
「水芙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你還沒告訴我……打算讓誰做你的舞伴,是封嵐嗎?我就知道,流川你好偏心的……」
伊流川黑著臉,「霍」地一下站起來,他肩膀上那只波斯貓因為搖晃差點栽落下去。「水芙蓉」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退後了兩步。
哈!狗咬狗的精彩內容就要上演啦。我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沒想到伊流川卻上前一步,低頭朝「水芙蓉」的臉上印下一吻,然後他抬頭,臉上掛著邪邪的笑:「喜歡我吻你嗎?」
「呃……」「水芙蓉」瞄了四週一眼,輕若蚊子的聲音,「喜歡。」
伊流川坐回轉椅,把肩膀上的波斯貓放在手臂上,用手指逗著它玩:「我做了你喜歡的事,那麼你也要做我喜歡的事—快走。」看他那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剛剛做出大膽舉動的人不是他。
「那……好吧,我先去學校了,你要早點來喔,我會等你的。拜拜。」「水芙蓉」高興地對伊流川招招手,抱著布娃娃一臉幸福地出了理髮室。
什麼玩意兒!噁心死了!
沒見過這麼白癡的女生!更沒見過這麼無賴的男生!
我收回一直流連在伊流川身上的目光,閉目養神。今天晚上還要去俱樂部瘋呢,才沒有精力跟豬一樣的傢伙耗。
隨手拿張報紙蓋住臉,我呼呼地睡著了。
……
唔……怎麼感覺有什麼毛毛的東西在我的肚子上走來動去……
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朝衣服裡摸去,居然摸到一團柔柔軟軟的東西!︽⊙ˍ⊙︽這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
當下,我睡意全無,一把把在衣服裡蠕動著的、毛茸茸的東西揪了出來—原來是一隻銀色毛皮的小貓!
嚇、嚇、嚇死我了……我拚命忍住才不至於尖叫出聲。這只破貓,什麼時候鑽到我衣服裡面的?!
小貓蜷縮著身子,兩隻淡藍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呵,還蠻可愛的樣子。
不對!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伊流川那隻豬的貓嗎?!
啊哈,死色貓!和你主人一樣沒教養的死色貓!落到我手裡你就完蛋了!
我把對伊流川的所有的怨恨轉到了小貓身上,一揚手,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外加一聲淒厲的貓叫聲「喵—」,那只該死的貓最後掛在了梳妝台的一角,然後沿著鏡面,滑落而下。
「啊—是少尉!」一直規規矩矩站在伊流川身後的那幾個小跟班飛快地跑上前,其中一個雙手捧起波斯貓,不住地呼喊著,「少尉少尉你怎麼樣了?少尉少尉……」
〒▽〒……少尉……這貓的名字還真特別啊,怎麼不叫總統?又或者叫聯合國!
「少尉」軟趴趴地躺在「白跳蚤」的手心裡,一動不動,估計它被摔暈過去了……
「是誰扔的我的貓?!找死吧!」伊流川頂著個被塑料膜包成的粽子頭,義憤填膺地站了起來。馬上,他就發現了我的存在,咬著牙齒一步步走過來,「又是你!你這只死老鼠!又是你!」
「是啊,就是我這只死老鼠扔了你的貓,你能怎麼樣?!」要不是因為我正被一個蒸籠似的東西蒸著腦袋不好抬頭,我早就站起來狠狠反擊了。
伊流川蹲下身來,一隻手死死地捏緊我的下頜,捏得我頜骨生痛:「如果少尉出了什麼事,你的下場會很慘的!」
他面目猙獰,咆哮著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哈,真是夠幼稚的!很慘的下場?你倒是說說看,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我反手扣住了伊流川的下巴,毫不示弱地越收越緊。
「老大……老大,少尉還有氣兒,只是它好像昏過去了!」「白跳蚤」捧著「少尉」蹦到了伊流川的面前,緊張兮兮地說道。
「該死的!」
伊流川趕緊鬆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然後再把我捏著他下巴的手打掉。站起身,從「白跳蚤」的手中接過「少尉」,他一邊扯掉罩在腦袋上的塑料膜一邊命令道:「王智、劉篤,那女孩怎麼扔的少尉你們就怎麼把她扔出店去,阿項去前台買單,黃偉跟上來,陪我去寵物醫院。」
等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伊流川已經到了店門口,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好像丟了幾百萬美元。
看來這傢伙,是真的很寶貝那只叫「少尉」的貓啊。
「喂!搞什麼鬼?你們這兩個沒腦子的豬,滾!滾!大姐我現在在做頭髮,等做完頭髮再收拾你們!滾啊,滾開—」
我號叫啊,咒罵呀!
可那兩個死「白跳蚤」完全不為所動,一把掀開蓋在我腦袋上的蒸汽機,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往門口丟去。
於是,我又第三次嘗到了做垃圾的滋味!
街上人來人往,全部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塗了滿頭藥膏跌坐在地上的我。
在眾人的嬉笑聲中,我爬起來,狼狽地衝進了理髮室!
該死的伊流川,我們的仇又結厚了一層!
你給我等著,等著!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