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詩辰一個人吃罷了晚飯之後,無聊的打開了電視機,看了一會兒電視劇,便倦意襲來。
上樓洗澡,睡覺,一如既往的單調,不是她不想改變,而是她等待著凌彥泓覺得懲罰足夠時,還給她應該有的自由。
如果她猜的不錯,當凌彥泓厭倦了如此的懲罰方式,當他覺得她的存在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哪怕是洩憤的價值時,他會放開她。
事實上,龔詩辰猜的不錯,只是事實難料,她算準了戰略戰術,卻算不準這戰術中出現的變數。
當龔詩辰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啃著自己愛吃的玉米棒時,電話鈴聲把她吵醒了,這個一直存在著的分機,很少響起來的電話,刺耳的在半夜三更的時候響起來了。
龔詩辰有些不敢確定的起身打開了燈,聽著彷彿不肯停歇的電話,皺眉,抓在了手中。
“喂!”
這個時候會是誰給她電話呢?
“嘔--”
嘔吐的聲音讓龔詩辰第一時間把電話放到了耳朵一邊,正準備生氣的掛電話,突然間意識到了可能是誰時,臉上微微的變化。
“老公?”
老公這個字眼,實在不是她喜歡的,不過為了能夠讓凌彥泓不借題發揮,她忍受了,叫的習慣了,便也不那麼彆扭了。
“唔,嘔~”
又是嘔吐的聲音,讓龔詩辰立不覺氣惱起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煩躁道:
“神經病!”
掛上電話之後,為自己的猜測而唾棄自己,怎麼居然會認為是凌彥泓打給自己的電話呢。
關上燈,拉上被子,正準備睡覺,電話又毫不客氣的響了起來,龔詩辰氣惱的用被子蓋住了腦袋,但是電話頑固的響著,最後還是不得不爬起來,拿起電話正要發作,卻聽得電話那端沙啞的聲音,喘息著,有些隱忍的憤怒和委屈道:
“給我開門!鑰匙忘了帶了。”
果然是自己的老公?龔詩辰確定是了凌彥泓之後,掛了電話,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穿著拖鞋跑了下去。
打開房門,一個高大的身形直直的壓了過來,還好她反應及時,第一時間扶住了這個馬上就要倒下來的男人。
沒有了臨出門時的那種輕鬆愉悅,沒有往日的冷酷和邪獰,沒有了多日以來沒事找事的冰冷語調,沒有風姿勃發的瀟灑,沒有衣冠整齊的挺拔,只是,站立不穩的他想推開她自己走路時,卻險些直接向地板趴去。
出於本能,龔詩辰扶住了凌彥泓。
酒氣很重,他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在她的攙扶下走向了沙發,然後一屁股坐下之後,難受的扯開了襯衣的鈕扣,臉色難堪的他,沒有求助龔詩辰,而是起身準備去接水,這個時候這樣的狼狽,他並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眼前的女人,可是她卻看的乾乾淨淨。
所以英俊的臉相當的憋屈的難堪,剛起身,又險些被絆倒,龔詩辰本來是不想管他,一點兒都不想管的。
但是,如此冷血無情的走掉,說不定第二天報紙上就會報道,凌氏年輕有為的總裁,客廳暴斃呢,看他的樣子,醉的要死了,怎麼回來的呢?
他怎麼會醉成這樣呢?他的臉上除了悲傷,還有更多的憤怒,還有隱忍的難堪和不甘,誰讓他變成這樣子?
“水!”
她遞過來水,看著連續兩次要站起來都失敗的男人,轉身離開。
老實說,這個時候她真的很解氣,看見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她爽的狠,真想當作隱形人對他不聞不問。
“別走!”
一把拉住她,力氣居然如此之大。
龔詩辰想掙扎,甚至想給他一耳光,他把她當成什麼了,他以為她就是那麼好欺負,好說話嗎?想要羞辱的時候羞辱,想要留下的時候留下?
一股氣不甘心,龔詩辰試圖甩開凌彥泓的鉗制,厲聲道:
“對不起,我只是你的女傭!”
和一個醉酒的人如此計較,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可是如此被他拉住實在是不甘心,心口的惡氣可是因為他聚集了頂點呢。
“我只想抱抱你!”
他不說話,死死的扣住她,不管她是不是被自己羞辱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自己討厭的女人,不管她是誰,不管那麼多。
心痛的感覺難以呼吸,而她的身體給予的溫暖,才是他此刻唯一能夠抓住的依賴。
凌彥泓緊緊的扣住了龔詩辰,抱在懷中,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漸漸的平復了自己的呼吸,漸漸的適應了呼吸時不再心痛的感覺,直至他漸漸的被酒精麻痺了神經,直至摟著她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