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向左凝望的龔詩晨,一臉焦躁和失望的看著出租裡都載了客,居然忽略了眼皮底下一輛光鮮耀眼的豪華轎車,直到喇叭按的響了好久,龔詩晨才突然意識到了眼前停著的車子是誰開的.
龔詩晨一時之間倒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有些愣愣的,甚至有些想離這輛車子遠一些,車窗落下,凌彥泓陰沉的俊臉,帶著催促道:
"你要在這裡淋到什麼時候?"
看不出來她還是個購物狂,買了這麼多衣服,包包袋袋的包圍著,顯得她更加嬌小起來.
凌彥泓為自己如此吃力不討好的行為而語氣惡劣起來,因為龔詩晨那怕怕的樣子讓他忍不住要自我檢討一遍:他真的那麼可怕嗎?
龔詩晨有些不安在這裡遇到他,又有些不爽於下午看了到了他,故而才會出現一時的遲疑,待到意識到這裡的路況糟糕,再不上車整個人都要被淋濕了之後,龔詩晨還是決心上了凌彥泓的車,法律上講,她這也是合情合理.
沒有說話,而是放好了包包袋袋,車子裡立刻被她染的有些濕氣騰騰的擁護的感覺,龔詩晨將包包袋袋放在了一邊,便乖乖的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因為這個男人不值得她說感謝的話,想到了下午莊文天詢問她時的尷尬,如果有出息一些,她龔詩晨都不該坐他的車子,可是現在,不是她沒出息,而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再生氣,再不高興,對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
她不是笨,有時候是太有自知之明,而乖乖地守著自己的天地,不願意受到傷害而已.
不能愛他,不能逃避,那麼只能如此倔強而平各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只是,哪怕她放平了心態,哪怕她已經視而不見,可是親眼看到他在外面找別的女人,這感覺還是不舒服的.畢竟以妻子的身份看,這是對她的尊嚴的挑釁.
所以,她此時的不高興,不是感情上受傷害,而是覺得男人在夫妻之間的尊重上,凌彥泓實在是太差勁了.
凌彥泓不由透過觀後鏡多看了兩眼她那花臉貓似的臉孔,似乎還有著小小的不高興,因為他嗎?這個認知讓凌彥泓微微的皺了眉心.
"逛街,需要把臉抹成花臉貓嗎?"
凌彥泓有些好奇,說真的,她這個樣子實在是滑稽,印象裡面龔詩晨就是那笨笨的小貓,有時候可愛,有時候讓人看了就想虐一虐,故而此時,她忍不住嘲笑了她.
"咦?"
龔詩晨掏出鏡子一看這張臉,老天爺,脂粉抹的厚了,就是這德性,平常保持的好,回家就洗掉了,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今天這--剛剛頭髮淋濕了黏在了臉上,她也不在意就是用手一抹,哎呀,此時這張臉,真是有些花旦卸妝一半的感覺.
摸了摸包包裡的東西,找來找去,沒有找到紙巾之類可以就此擦拭的設備,正著急,一包濕巾扔了過來,凌彥泓嘴角帶著淡淡的譏笑,冷酷的容顏裡看不出關心,能夠看出來的也只是他那忍俊不禁的嘲諷.
太可惡了,但是,龔詩晨還是第一時間把臉用濕巾抹乾淨了,才鬆了一口氣之後,又故作平靜而冷漠的坐在了那裡,她和他勢必要像一個戰場上的敵人一樣,她不會感激他偶爾的幫助,相反的,如果可以,她願意和他劃清界限呢.
車子兜兜轉轉的終於繞出了鬧區,可是再看一看時間已經是快五點了,申城的路況啊,有時候真是糟糕的讓人欲哭無淚,龔詩晨呆呆的坐著,凌彥泓沒有說話,以至於氣氛沉悶的讓她昏昏欲睡起來.
"到了!"
到了??挑動了一下眼皮,龔詩晨坐直了身子,哪裡到了,這裡明顯不是她熟悉的別墅嘛.
"難道你不準備吃晚飯嗎?"
哦,這是一家飯店,而且相當的高檔,這讓龔詩晨有些明白不過來,他不會是要和她吃飯吧??她沒有搞錯?
"哦!"
想拒絕和他一起吃飯,可是又沒有道理,最後她只得打開車門,走出了車子,外面的雨已經變小了,龔詩晨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跟著凌彥泓進了飯店,說實在的她現在還不餓呢,中午和莊文天在一起的時候,她吃了不少.
沒有刻意的和她保持距離,但也沒有親暱的攔住她的腰之類的舉動,似乎之前演戲的必要已經沒有了,那麼他們還如此維持在一起有什麼時候呢?
有時候龔詩晨真想對凌彥泓大吼一聲: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哪裡惹到你了?
侍者領著他們來到了一個雅致的座位,龔詩晨和凌彥泓面對面坐了下來,侍者遞過來菜單,顯然把她當成了女主角,龔詩晨直接把菜單推到了凌彥泓面前
"你來點吧!"
凌彥泓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接過菜單,點菜,心頭有些不爽,她的舉動顯然不把自己當作是他的妻子,從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她都在刻意迴避自己.
凌彥泓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接過菜單,點菜,便聽得一聲悅耳的聲音:
"好巧啊,這不是彥泓和太太嗎?"
落文可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龔詩晨也看到了莊文天,表情上不覺有些倉惶,眼神一閃,急忙掩飾了自己的情緒,頭有些低,擔心被莊文天認出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