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如此防備和不安的質問,凌彥泓鬱悶極了,好歹他也是她的丈夫,被龔詩晨這麼一問,彷彿他就是那登堂入室的不良份子一樣。
這就是報應!英俊的臉上,冷酷中一絲扭曲的無奈。
“看看我的老婆,是不是什麼地方需要幫忙!”
他臉皮厚的說著,泡過女人,做過風流事,可是面對她時,發現這些都不夠用,曾經因為落文可的背叛,他墮落而疏狂,曾經因為龔嘉良的倒戈,他憤怒而悲傷。
但是此時,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他訴苦的理由,也不足以成為讓龔詩晨同情和原諒的理由,他的心,到底如何,傷到了何等地步,惱到了何等地步,是說不出口的,只是醉酒時的心痛,曾經在她面前展露。
“幫忙?”
龔詩晨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沒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而且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味道,讓她不自覺的警備起來,眼底裡的恐慌,平時他也只在門口站一站,提醒她需要做什麼,不需要做什麼,現在突然闖了進來,並且揚言要幫忙,龔詩晨可是一時難以消化了。
“醫生說,洗頭的時候要注意些!”
凌彥泓薄唇輕啟,故作平靜,顯得那麼冷酷,可是又是那麼此地無銀三百兩般的意圖,讓龔詩晨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平時可都是護士幫助她洗的頭髮,不然的話,她容易碰到傷口的。
“這個,不用了吧--我叫傭人來幫忙就好!”
龔詩晨訥訥的說著,很不爽於凌彥泓如此的關心和細心,她不會動心的,不會領情的。
“這個包多少錢買的?”
他不理會她的拒絕,而是直接隨便找一個不成理由的理由來轉移話題,可偏偏問到了龔詩晨的軟肋上去,這包包多少錢?是莊文天買的,當時都沒有看價格唉。
“這個--,比你這個貴一點!”
進口過來,肯定要貴一些嘛,龔詩晨胡亂搪塞著,有些心虛,如果凌彥泓知道了這包包是莊文天買的,估計會毫不猶豫的給她扔了,那白熊就是一個例子,所以打死她也不會說出這樣一個事實的。
好在凌彥泓對於那個包包的價格,並不怎麼介意,他介意的是,如何靠近她時,而不要被她看作為洪水猛獸就好。
所以當龔詩晨正在心虛那包包的價格時,這個兩個多月以來都沒有丈夫風範的男人,居然站在了浴室門口,帶著一如既往的冷酷命令她道:
“水放好了,過來!”
龔詩晨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愣是站在那裡沒有向前一步。
“我自己來就好!”
彷彿浴室的門應為他的把守而如黑洞一般的可怕起來,難以想像,有朝一日凌彥泓要為她服務,到底是哪裡出錯了,龔詩晨越發的不安起來。
“需要我抱你過來嗎?”
凌彥泓的邪魅顯得那麼認真,眼看他下一步就向這邊走了過來,龔詩晨已經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被他抱?想一想,就不舒服。
“頭低下來,再低一點!”
“碰到了傷口了嗎?”
“嗯,別動。”
……
浴室內嘩啦嘩啦的水聲,讓龔詩晨產生一種錯覺,凌彥泓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讓她很難適應下來。
“謝謝!我自己來--”
龔詩晨搶不過來的吹風機,正嗡嗡的在耳畔響了起來,她想拒絕,可是他的臉色陰冷嚇人,害得她不得不放棄了掙扎,第一次有男人為她如此細心的吹頭髮,可是她卻是如此的不安,心跳的快了,卻不是因為心動了,而是因為緊張和害怕。
凌彥泓給予的壓迫感和莊文天給予的親切感,完全是不同的。
當然,凌彥泓可能就是那把青蛙嚇跑的滾燙燙的開水,而莊文天就是那把青蛙溺死的而慢慢加溫的水。
龔詩晨,就是那只可憐又可愛的小青蛙,此時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凌彥泓把自己的東西拿到了她的臥室裡。
“你,你要幹什麼?”
這是今晚第二次,她已經緊張驚詫的張口結舌起來了,他這是要幹什麼?
當他婚禮上說那句:YesIDo的時候,當他冷著臉告訴她,必須叫他‘老公’卻不給予任何溫情的時候,龔詩晨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當他的羞辱與冷漠,無視和折磨向她衝擊時,她已經放棄了要他愛上自己的可能,當然,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不再幻想和凌彥泓還有同床共枕的這一天。
而此刻他,他把東西都放在了她的床上,是什麼意思?
“晚上我要睡在這裡,方便照顧病人!”
他冷著臉,說得理所當然,可是又有些怪怪的不自在,龔詩晨嘴巴張的可以含下一個雞蛋時,凌彥泓的眼底裡終於有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