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龔詩晨並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但是這一次龔詩晨選了晚上七點一家極為高檔而安全的酒店裡,凌彥泓讓她產生了一種防備,也許是一點一滴的積累中,他給了她太多的恐懼。
掛了電話之後,龔詩晨便決定做些事情來讓自己維持放鬆。
便收拾起來東西,準備著離開申城了,即便不能離婚,她也要離開這個地方,似乎申城總是不小心會勾起太多的回憶,也許換了一個地方,換了環境才能真正的緩解下來。
凌彥泓如此乾脆利索的要求見面了,是不是一切都能夠如期進行呢,龔詩晨不敢半份樂觀,而是在什麼都收拾好了之餘,看看時間才五點半,最後決定給一直沒有聯繫的莊文天打個電話。
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一旦做出來什麼重大的決定時,總是忍不住想徵求他的意見和建議,而現在她不是來尋求他的幫助,而是想在離開之前給他一個電話而已。
也許,朋友,還是可以做的吧?
莊文天等這個電話等了三十天,終於看到了的時候,手有些抖,莊夫人見了有些搖頭。
“niki?有事嗎?”
莊文天回到了書房,沉穩之外的顫抖還是可以感覺出來的,他知道她在故意躲避自己,他也知道她其實關心自己,不然不會讓龔詩鈞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電話慰問他的傷勢。
就在他以為她快要將自己遺忘的時候,她又來電話了,這意味著什麼呢?
“呃,總裁,那個--沒事啦,就是我要去英國了,和你說一聲再見!”
龔詩晨聽出來莊文天的激動,明知道的,他的愛和凌彥泓的愛,似乎都是真誠的,可是一個丟不掉,一個不能要,這樣的難題,對於從來沒有戀愛過的人而言,真的是一樁千古大難題,尤其是在婚姻的籠罩下,一切都變得如此的令人難以負荷了。
“哦?什麼時候過去,訂好機票了嗎?要我送行嗎?”
莊文天的聲音裡明顯的帶著太多的關切,過往,記憶裡總裁一直就是一個雲淡風輕的人,甚至連那笑容都是拿捏到好處的微笑,他的情緒總是控制的很好,可是現在他似乎一點兒都不沉穩哦。
“沒呢!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
龔詩晨故意輕鬆的說著,莊文天便是捕捉到了其中的訊息。
“哦--需要我幫忙嗎?”
莊文天知道這句話有太多的私心,但是他能夠忍到如此,已經是難以容忍,如果換作是凌彥泓,也許,一切道義,便如狗屎一般了。
“不用啦,我自己會處理,總裁的傷都好了吧?”
明顯的在轉移話題,莊文天並沒有順著她的話題而轉移,而是繼續問道:
“有什麼困難第一時間找我就可以,我的電話會隨時開著!”
他說這話的意思,不是指眼前,而是指一輩子的困難,一輩子的彷徨和為難,他都會為她處理!
“我知道了,總裁,我需要準備一下了,再見!”
龔詩晨怕聽了太多他的話之後,心會無法控制,索性掛了電話,等到明白自己更喜歡什麼樣的人時,卻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也許一切都是錯錯錯,緣分來的不是時候。
還想說些什麼,她已經著急的掛了電話,其實她喜歡自己的,從剛一開始到現在,她的心其實是有他的,只是,太多的時候,她選擇了扼殺而已。
她有時候就是那麼笨的,唉,誰讓他喜歡的女人是這一種呢?
那一次她看到了凌彥泓和喬裝的落文可去酒店時,他覺得他們是天涯淪落人,而且那一次,他的心似乎不經意的就有了憐惜和心疼,總覺得她那麼脆弱而無辜,從那一刻,他的人生就發生變化了吧!
他放棄了對凌彥泓的報復,甚至按兵不動的保持著理智,可是到頭來一次次,她還是被傷害了,她選擇的婚姻,曇花一現的幸福,讓他心酸的同時,卻有著太多的心疼,這樣的日子還要等待多久。
她今晚要見凌彥泓嗎?有些擔心,可是他能幫助她什麼呢?
莊文天的心思早已都在了龔詩晨身上。
凌彥泓最後的會議開的極為平靜,在所有人都奇怪總裁怎麼這麼的友善而平靜的時候,他的行為顯得有些過渡友好了。
“明天--大家好好努力!”
凌彥泓的表情是那麼嚴肅,可是他如此說話的時候卻是讓人感覺很有渲染力,明天,大家會好好努力,也許他已經看不到,突然間,覺得走出這棟大廈的時候,步履是如此沉重,可是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啊,就必須放棄這身後的一切。
當她的心已經離他越來越遠時,他只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想到了這一個。
“vicetor,把我那瓶紅酒送到xx酒店裡去,七點之前,九號開放式包間!”
凌彥泓如此吩咐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如此的嚴肅,一字一句見,彷彿是統領大軍的首領,在遙望著他的城池覆滅,那一刻,滿眼的悲蒼和荒蕪,可是他卻是笑著的,如同罌粟一般的笑容,奪人魂魄,就像是和龔詩晨結婚時,她第一眼看到他時那樣,臉是極致誘惑的,心是空洞的,冷酷的,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