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文可覺得莊文天來了,她還是不要出現的好,所以準備結帳離開了!
而莊文天再去撥打落文可的電話時,那邊已經是漂亮的關機了,莊文天的臉上極為冷酷而嚴肅,那種緊張,可以讓一個儒雅的人變成一個嗜血的戰士,莊文天此時駕著那豪華的雅致轎車,在馬路上飛奔,這一路,不知道要闖多少燈呢,中間險些撞到了人。
等到警察走過來時,他已經在那優雅的笑容掩飾下,再度闖了紅燈,直接把交警給怔住,老天爺,那個不是大名鼎鼎的莊文天嗎?他居然闖紅燈,而且還--超速行駛!
凌彥泓此時和龔詩晨之間的關係,莊文天已經猜到了十成,龔詩晨絕對不可能和凌彥泓把酒言歡,那麼如此在一起,而且又被落文可如此的一提醒,立刻讓莊文天關有的平靜和鎮定瓦解了,這種恐懼,猶如看到了小紅帽和大灰狼談交易一般的驚恐,她會被吃掉!
而這個吃,自然不是慣常意義上的吃了。
莊文天極為擔心凌彥泓會做出任何對於龔詩晨傷害性的事情來,著急的抄了近道的莊文天,僅僅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已經從自己的公司趕到了xx酒店,還好離的比較近,就算他不能過多的干預龔詩晨的生活和抉擇,他至少可以在他認為必要的時候來保護她。
正在考慮要不要撥打龔詩晨的電話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正是龔詩晨打過來的,莊文天立刻摔了車門接了電話,直接向著飯店內衝了過去。
“niki?你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龔詩晨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立刻聲音更是哽咽起來。
“總裁,我在xx~酒店的八號包間,總裁,幫幫我~”
沒有說救她,而是說幫幫她?莊文天的心頭縝密的思考著這個字眼的份量,心頭微微的鬆弛了下來,但仍舊是馬不停蹄的尋找著八號包間走了過去,樓上,有個包間門口站了好多人,那裡正是八號包間。
“嗯,我馬上就來,別怕!”
莊文天的聲調裡近乎燃出了幾分心疼的火氣來,不知道凌彥泓又怎麼欺負龔詩晨了,不知道凌彥泓和龔詩晨之間又出現了什麼波折了!
莊文天兩步並作一步,大步的上了樓梯,向著人群圍著的房間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喊著:讓一下!
人奮力的擠了進去,莊文天為眼前看到的局面而震驚。
包間內,兩名保安試圖去抬起來靠在了椅子上,快要耷拉下來身子的凌彥泓。
臉色泛著暗紫色的凌彥泓,嘴唇緊緊的閉著,眼神裡帶著矛盾和痛苦,帶著仇恨和不甘,看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女人,她在為他害怕嗎,她在為他哭泣嗎?她會後悔嗎?她是在擔心自己嗎?
“凌彥泓,凌彥泓,你醒一醒啊!”
龔詩晨被嚇的要走調的聲線裡,滿滿的恐懼和擔憂,凌彥泓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如同鉗子一樣,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沒有鬆下來過,當他突然間像是瘋了一樣搶過了她手中的杯子,喝下了那一杯的紅酒之後,她的訝然還沒有來得及揭密,就被他痛苦的蒼白的臉色和冒汗的額頭給嚇住了。
“既然你不喜歡喝,我來喝好了!”
凌彥泓的話,帶著負氣,恐懼,和驚慌,似乎深怕晚一點兒喝了那酒便遺憾終生似的。
現在,龔詩晨不得不第一時間把凌彥泓的反應想到了這酒上去,這酒有問題,這酒--要了凌彥泓的命?
從他喝了那杯酒就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到現在,龔詩晨由不解的憤怒到發現狀況的恐慌,已經過了十分鐘左右,等到龔詩晨急急叫來人時,莊文天也到了。
“總裁~”
龔詩晨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岸一樣,當莊文天出現在她視線裡的那一刻,她的心才微微的不那麼恐慌,總裁可以救人的吧!
也是當莊文天出現在凌彥泓的視線裡那一刻,凌彥泓閉上了眼睛。
“niki別怕,我看看怎麼回事,打急救電話了嗎?”
莊文天看到了凌彥泓微弱的氣息下還緊緊的拉著龔詩晨的樣子,也是心頭一凜。
“沒,他喝了酒之後~”
龔詩晨是被凌彥泓如此的樣子給嚇呆了,一時間忘了報警,反應到了酒水有問題的時候,凌彥泓的神智已經越來越不清楚了。
“嗯,別怕,還有氣息,niki,站到這邊來,我來--”
莊文天一邊安撫的拍了拍龔詩晨的肩頭,一邊看了看那酒水,猛的拉著凌彥泓坐著的椅子,然後扯出來凌彥泓高大的身子,半蹲了下去,對兩個保安說道:
“麻煩幫我一下!”
凌彥泓聽到了龔詩晨的哭泣聲,聽到了龔詩晨的求救聲,聽到了莊文天安慰她,感到了莊文天在救他,他反對,一百個反對,他不要莊文天這個混蛋來救他,可是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而他寧願再也不要醒來,永遠也不要!
“niki,拿好。”
莊文天一邊把酒品塞到了龔詩晨手裡,一邊吃力的背著凌彥泓出了八號房間,下了樓梯,龔詩晨的手腕被凌彥泓抓著,無論如何都甩不掉。
艱難的把凌彥泓放進了寬敞的轎車內之後,龔詩晨只能乖乖的跟隨著凌彥泓,有著恐懼和擔心的她,忍不住問著莊文天:
“總裁,他會不會有事?”
莊文天臉上也是有些擔心,卻不能給予她這個答案,看著她的恐慌和擔心,心疼道:
“我想應該可以挽救!niki,精神點!”
拍拍她的小臉,看著她的哭泣,知道她對於凌彥泓還有一些感情,卻無法計較這些,只能趕緊上了車子,像來時一樣,快速的向著醫院駛去。
車上莊文天已經撥通電話,掏出了藍牙耳機和醫院溝通,自然沒有忽略龔詩晨的情緒和凌彥泓的變化,臉上也越發的嚴肅起來,凌彥泓不能死,如果凌彥泓死了,那麼龔詩晨這一輩子都被他給禁錮了,以愛的名義,以痛苦的方式,禁錮了她的心和自由。
“趙院長嗎?我這裡有一個病人,懷疑酒水裡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我十二分鐘左右道!”
莊文天一邊看著速度,一邊想著距離,一邊通知院方準備。
凌彥泓的臉越來越黯淡,就像是龔詩晨的心一樣,沉了下去,如果他死了,那麼她一輩子都逃不掉他的愛,他給予的夢魘一般的愛。
龔詩晨的手腕在莊文天和兩名醫生的幫助下,才從凌彥泓的手掌之中給拿了下來。
凌彥泓被推入急救室的時候,龔詩晨還感覺著自己的手似乎一直被狠狠抓住呢,抬手一看,殘留了指甲嵌入肌膚的痕跡,血液似乎都不通了,居然感覺半個手臂都是麻木的。
龔詩晨愣愣的看著被關上的門,臉上蒼白一片,驚恐之餘,擔心凌彥泓無藥可救而就此撒手歸天,愧疚的意識壓過了心疼,恐懼和擔心一直貫徹全身,他便用這樣的方式來詮釋他的愛嗎?
為什麼他的愛不能稀薄一點,給她喘息的機會,到現在她覺得快要窒息,如果她也喝了那杯酒水,如果她也一樣的靜靜坐在那裡等待著死亡,那麼這一切真是不敢想像。
他要和她一起走向滅亡嗎?還是有人在害他們?
想到了凌彥泓的種種情緒,她更相信是前者,龔詩晨渾身籠罩在一種恐慌和震驚中,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niki,過去讓醫生看看你的手腕吧!”
背後莊文天攬著她的腰,試圖給她溫暖和安慰,龔詩晨虛弱的回答道:
“待會兒再去看吧,應該一會兒就有結果的!”
她堅持站在那裡,明明害怕著凌彥泓真的死去,只能執扭的想第一時間知道結果,凌彥泓若死了,她的心一輩子都會被自己譴責的吧!
“醫生已經檢測出來了酒水裡面的成份,只要用對了藥劑,應該可以化險為夷的,別怕,相信醫生的話!”
莊文天一邊安慰著龔詩晨一邊攬著她靠近了自己的懷裡,龔詩晨的心底裡滿滿的恐懼和彷徨著,雙手抓住了浮木一般的,抱著莊文天的腰,淚水嘩嘩的流了出來。
“總裁--是我太自私了嗎,是我太壞了嗎,我該回到他身邊的對不對?”
汲取著莊文天給予的溫暖,如此恐慌,是她太無情了麼?是她錯了嗎?為什麼要這樣懲罰她呢!
輕輕的歎息一聲,莊文天撫摸著龔詩晨的頭髮,感觸到她因為抽泣而一聳一聳的肩頭,心底裡的疼痛超過一切。
凌彥泓死了,她便會一輩子都要被譴責了,除卻別人,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凌彥泓活了,她便會再一次心軟而回到了他的身邊吧,那麼無論他多麼勇敢,多麼忍耐,也永遠等不到她了吧。
“niki,他不會有事的,別怕!”
沒有紙巾,只能用手指來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莊文天的眼底裡何嘗不曾有著凌彥泓那般的沉痛和無奈呢。
只是一個抓的太緊,一個不能去抓,龔詩晨就像是鞦韆架上的孩子一樣。
莊文天想讓鞦韆停下來,可是凌彥泓永遠都搖蕩著鞦韆,所以她的心才會起起伏伏,來去間太多的迷茫和遲疑。
急診室門外,莊文天感受到了龔詩晨的依賴和信任,承受著她的依靠和傷心,越發覺得無法控制的感情世界,讓他有種挫敗的無力,這種哀傷的感覺,如此清晰!
中毒的成份很快就查出來了,大量攝入的話肯定是有生命危險,幸運的是龔詩晨帶來了紅酒檢驗,莊文天及早的通知了醫院準備,一切都算是順利,才會讓凌彥泓幸運的,第一時間得到了正確的解救方式。
生命的燈又亮了起來,醫生們如釋重負的出來之時,龔詩晨和莊文天連忙趕了過去。
“怎麼樣,醫生?”
莊文天看著醫生的臉色,心底裡已經有了幾份把握!
“嗯,已經注射了溶解性的解毒藥劑,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待會兒就可以自行呼吸,不用多久就可以醒來!現在病人的心跳已經恢復了!”
龔詩晨的臉上終於鬆了一口氣,關心凌彥泓的生死,卻不是因為愛,這一點她越來愈清楚,但是為了婚姻的責任,她還能怎麼樣呢?
當龔詩晨進了房間時,凌彥泓的意識已經恢復了,但是他卻沒有睜開眼睛。
“進去看看吧!”
莊文天的聲音在耳際響起時,帶著淡淡的鼓勵,還有許多的不捨,臉上的表情裡,看的那麼平靜,完全沒有任何情緒。
“總裁?”
畢竟剛才凌彥泓昏迷的時候樣子太可怕,龔詩晨的心底裡微微有些緊張和害怕,但是莊文天是不能陪她進去的,凌彥泓最不想見的人,自然是莊文天了!如果她再回到了凌彥泓的身邊,自然也沒有權利和資格要求莊文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呵護,哪怕他心甘情願,她也不能貪枉更多。
每一次動心,都因為不得不死心的理由,而離他遠一步。
也許注定他們只能是錯誤的相逢,只能是遺憾的相望,只能在婚姻與愛情中選擇了各自的泥濘。
龔詩晨的依戀,連她自己都察覺到了,曾經她可以壓制的好感和愛慕,又一次出現時,才明白,圍著婚姻的輪,轉了一圈又一圈,卻是如此的沒有安全感,是因為凌彥鴻曾經的羞辱,還是她的心要求的太高太高了呢!
原來,如此再去選擇婚姻時,已經越來越多的背離了心頭所想要的歸依,是如此的不捨而失落。
龔詩晨在莊文天的注視下,走向了病房的時候,凌彥泓已經恢復了意識,意識到可能進來的人是誰時,凌彥鴻繼續閉著眼睛,心卻是出奇的平靜。
暈厥之前的悲傷和憤恨,不願意醒來的執拗,此時變得那麼淡然了一般,想找到那樣執著的理由,卻發現沒有,即使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即使她給予了他想要的溫度,即使她真的那麼溫柔的和他說話,他的心何以如此的平靜,靜的連自己都不能理解了。
“彥泓,你醒一醒吧!我知道你愛我,我願意接受你的愛,也願意給我們一個機會--”
龔詩晨在如此呼喚凌彥泓的時候,在看著他平靜的躺著沒有任何波瀾的時候,緊張的說出這些話時,已經是決定留在了他身邊,儘管她發現她依戀的那一個在門外,儘管她知道也許凌彥泓和她之間還有更多的波折,但是現在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她該努力學著去包容,去愛護,去順從他,如果她的愛可以讓他改變那多疑而霸道的個性,如果她的愛可以讓他快樂而真誠,那麼,她去愛他吧。
“凌彥泓,你以後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看著感覺很害怕,我覺得你這樣做太殘忍,又覺得是我虧欠了你許多!”
龔詩晨以為他沒有醒,淡淡的說著,曾經動心的一個人,曾經毫不猶豫就讓她嫁了那個人,經歷過如此之多的波折之後,再次靠近他時,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緊張和期待,剩下的是看到了傷痕纍纍的他時,憐憫的責任。
他們把愛情給耗盡了,才會突然間感覺到煙花熄滅的荒蕪!
很想頃刻間從她的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是他忍了,原因無他,即使心平靜,卻還有太多的不捨。
畢竟這份不捨,是自己曾經用生命想去得到的感情。
凌彥泓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龔詩晨臉上釋然和開心的笑容,卻是沒有半份喜悅,他還記得他抓緊她的手而毒性發作時,她第一個求助的人是誰,不是一二零,而是莊文天。
當她哭著,害怕的請求援助的時候,當莊文天第一時間接聽了她的電話時,凌彥泓突然間覺得悲哀,他太自負,總以為莊文天的愛不及他半份,總以為莊文天的心,從來都是薄涼而算計,總以為--他才是那個應該得到龔詩晨的人。
“你醒了?”
龔詩晨的臉上帶著喜悅,眼神不由自主的向門口望去,是不是這樣的喜悅也要找到莊文天來分享呢?凌彥泓沒有心痛憤怒的再去嘲笑她,而是靜靜的看著她,轉動了一下子眼珠,說出來一句令龔詩晨費解的話。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為什麼會暈厥?”
所有的冷酷和無情,所有的偏執和堅持,等到突然間如同被戳破的皮球而碎成一片的碎屑時,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本來,一切都計劃好了的,本來,他要和龔詩晨一起離開的,本來,他要讓落文可來陪葬的,可是一切都沒有如他所願,他寧願自己死去,他寧願拖著落文可永世不得翻身,卻不忍在她那樣認真的說著打電話通知司機來接她時的期待破滅。
當她還期待著下一秒好好活著的時候,他又怎麼忍心碾壓粉碎她對生的期望和留戀呢。
是的,她是無辜的,從來都是他強求的。
到現在,他累了,沒有力氣強求了,也許,他承認他輸了,在感情的把握上,他比不上莊文天。
“你不知道嗎?你喝的那酒有問題?難道不是你--自己放的?”
龔詩晨當然費解了,如果他不知道的話,何以突然奪掉她手中的酒杯呢?
還是只是單純的瞧不起她酒品不好?龔詩晨覺得事情遠不是這樣的,但是凌彥泓沒有看她的眼睛,卻是那麼認真的說著:
“別那麼自作多情,我不是為你殉情,我被人陷害了。”
龔詩晨有些狐疑的看著凌彥泓,看著這個平靜有些陌生的俊美男子,似乎生死之後,變化了太多,連眼神都變了,再沒有那麼熾熱和痛苦。
面對龔詩晨張大了小嘴,眼睛瞪大的錯愕,凌彥泓的眼神變得冷乜而不遜,努力起身,她已經扶著他幫忙,卻看到了她的手腕上那被自己狠狠的攥著的地方,他記得,在意識迷失的前一刻,他還緊緊的攥著她呢,所以才會那麼一道鮮明的痕跡吧?
“你沒事--吧?”
龔詩晨懷疑不是自己腦子壞了,就是凌彥泓的腦子壞了,當他的情緒平靜的近乎沒有任何稜角的時候,他的樣子顯得那麼憔悴而虛弱。
也許是酒水中毒而遭致被洗胃的原因,也許是心底裡更憔悴不堪的原因,龔詩晨試圖分辨,卻分辨不清了。
“你看我像是有事嗎?”
他站起來俯視著她,顯得她像個傻瓜,而她的表情真的像個傻瓜,那麼難以相信。
她以為他醒來會為看到自己而開心的,可是他沒有,她以為他醒來會要求她不要再離開他的,可是他也沒有。
難道是中毒後,連腦子都給毒壞了,她剛才說的話他都沒有聽到吧?
龔詩晨滿臉的費解,落在了凌彥泓的眼底裡,讓他忍不住想罵她笨蛋,可是話沒有說出口,卻覺得自己也許真的變了,連罵她一聲笨蛋的心情都沒有了。
是的,那種帶著寵愛的情緒的暱稱,想起來只會讓心更難受而已。
“那--去查一查誰在酒水裡下毒害了你?”
龔詩晨的心頭微微解放了許多,如果凌彥泓的死不是因為她要離婚的話,那麼她的心底裡會好受些,但是,剛剛已經說出去的話,答應要在他身邊的話,答應要去愛他的話,怎麼辦?即使他沒有聽到,那也是她已經承諾了的!
“我想很快就會查到兇手!”
凌彥泓已經下了病床,步伐有些不夠穩健,但是看起來已經無異於往常,猶如剛一結婚時的冷漠一樣,即使她就在他身邊,他似乎可以視而不見了一般。
龔詩晨以為自己是幻覺,眨了眨眼睛一切都沒有變,凌彥泓已經走出了房門,似乎連喊她一聲都沒有。
“凌先生,您已經起來了?怎麼不好好躺著休息呢?您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
醫生很是驚詫的看著凌彥泓,凌彥泓則是表示無大礙的聳聳肩道:
“我是因為什麼而昏厥的,我想醫生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那醫生馬上點頭道:
“這個自是檔案,我們特別請了法醫驗證,凌先生身上的xx的成份,嚴重超標,足以致命,如果查出來是誰投毒的話,那麼那個人無疑就是一個殺人犯!”
凌彥泓起步就要離開的樣子,讓龔詩晨微微猶疑,她和他之間似乎--看似關係和好了,怎麼卻覺得更加疏遠了呢?
“彥泓,你--衣服都沒有換呢,你去哪裡?”
凌彥泓停身看了看龔詩晨的關心,臉上微微的僵硬,心底裡則是有些抗拒的憤怒,既然她不愛自己,既然只是因為婚姻,他要了有什麼用。
“我忘了!”
凌彥泓的表情有些黯淡,掩飾了自己內心的掙扎,卻仍舊不捨得失去她,即便,她回到他身邊只是因為責任,他仍舊是不捨得。
凌彥泓復又轉身回來,龔詩晨見了,忙安慰道:
“不如你先好好休息吧,總--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好好調查這件事情的。”
莊文天已經報警了,龔詩晨想到了莊文天,便有些忍不住想知道他在哪裡了,四下回望,心想他應該早已經離開了吧,臉上淡淡的失落還是顯示了出來。
“莊文天已經回去了?”
這話是凌彥泓問的,讓龔詩晨微微錯愕,他的表情和語氣顯得那麼平靜。
“這個--”
醫生微微遲疑,顯得有些吞吐,似乎有什麼話不能說一般,龔詩晨有些擔心,臉上有著矛盾,卻最終選擇不再詢問,可是心頭那種強行割捨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我找他是有事情要談!”
凌彥泓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失控,因為她臉上那樣壓制的感情,他的心忍不住要妒忌,包容?他似乎難以做到,想奪回她的心的念頭,總是被妒忌給擊敗。
“呃,莊先生背部骨折,有些復發的樣子,正在做檢查,他不想讓你們知道--”
這是醫生自我總結的,固然莊文天只是叮囑他,就說他已經離開便是,此時凌彥泓問起來,醫生選擇了實話實說。
“總裁他的傷勢又復發了?!”
龔詩晨聽到了臉上變了顏色,眼底裡有著關切,馬上又收斂了自己的關切,試圖保持著平靜,站在了那裡一動都沒有動,轉臉看了看凌彥泓微微陰鬱的臉,有些心虛的恐慌。
“既然想知道他的情況,就去看看吧!”
凌彥泓的臉上有著刻意壓制的表情,她的心已經偏離了,而他的心也嘎然平靜了,只是看著她為另一個男人如此擔心時,他的心還是痛的。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我--”
龔詩晨試圖掩飾了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如果再表現對莊文天的關心,那是對凌彥泓的不負責任。
“去啊!”
但是凌彥泓的聲音裡帶著命令和催促,臉上的表情終於難看下來,似乎她不去都對不起他一般,龔詩晨知道他是妒忌,龔詩晨知道他的情緒忍不住失控,龔詩晨也想到了凌彥泓可能再度爆發的情緒。
面對凌彥泓略帶不滿的催促,龔詩晨低頭咬唇,微微的堅定,而是抬眸努力笑著道:
“我送你回去病房吧!”
凌彥泓沒有說話,而是臉色微微的陰沉,轉身向著病房走去,龔詩晨看了看,決定跟了上去,但是凌彥泓決然拒絕道:
“我這裡不需要人陪,你可以回去了!”
看到她的臉上為別人而關心,而緊張,凌彥泓仍舊是難以遏制這種妒忌的感受。
他的冷漠和隱忍的情緒讓龔詩晨有些害怕。
“彥泓!那我先回去了!”
龔詩晨如此說著的時候,臉上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很擔心凌彥泓下一刻又要發火,淡淡的委屈和無奈,終究轉身離開。
她的身形消失在走道裡,那樣子嬌小,她會為他中毒而擔心害怕,緊張難受,淚流不止,但是卻不是因為愛,凌彥泓怔怔的站著,最後還是起步便準備跟了過去。
“凌先生,您要出去?”
醫生有些擔心的看著穿著病號服的凌彥泓,凌彥泓沒有遲疑,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馬上就會回來!”
從吃飯,到毒發,再到醫院裡解救一番,到凌彥泓終於醒來,此時已經是十二點鐘了,龔詩晨意識到了自己的手機為了和凌彥泓談話一直關著的時候,連忙開機,果然有四個未接電話是大哥打來的。
剛開機,準備打回去,電話又響了,仍舊是大哥打來的。
“詩晨,怎麼回事,手機一直關著,你和凌彥泓談的還好嗎?”
龔詩鈞顯然關切著龔詩晨和凌彥泓的關係,擔心龔詩晨和凌彥泓鬧僵,倒霉的只能是龔詩晨吧!
“哦,大哥,出了一點兒事情,我馬上就回去了。”
龔詩晨覺得電話裡面說不清楚,所以乾脆直接一筆帶過了,準備回到家裡再說。
“嗯,好,怎麼回來的,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龔詩鈞想到了龔詩晨一個人打車出去的,如此深夜時分,出租車是否安全。
“沒事啦,我馬上就回去,這邊有很多的士的!”
龔詩晨說著,已經向醫院的門口一輛出租車揮手了,那司機似乎沒有看到的,車子一動未動,龔詩晨並不以為意,準備走過去招呼師傅開車。
“嗯,那就好,路上小心些!”
龔詩鈞如此叮囑之後,掛了電話,龔詩晨走過去,敲了敲路邊出租車的窗戶,終於,把腿翹的高高的彪悍司機落下了車窗,有些不滿意似的哼哼一聲:
“小姐,要到哪裡去?”
輝煌的燈光下,司機的臉明滅不清,最重要的是她聞到了淡淡的酒味兒,而且感覺那司機的衣服似乎不太整齊,龔詩晨轉身準備再去找一輛過來。
但是那司機已經起身,下了車,彭的摔上車門,走了過來,用很是不爽的調子問道:
“小姐要去哪裡,怎麼又走了?”
那人顯然有些醉了,龔詩晨聞到了酒味兒,準備躲開,可是手臂一下子被抓住了,龔詩晨一慌道: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那司機好像很無辜一般,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份,而是不滿意的回敬道:
“小姐,人都讓你叫醒了,總不能不給這躺生意吧,你看我大半夜的也不容易,上車吧!”
本來這司機也不是什麼壞人,只是此時喝了點兒小酒,再加上長的彪悍,又拉住了龔詩晨的手臂,龔詩晨顯然緊張,著急的要命的她恨不得馬上喊救命了的時候,一輛車子近乎無聲的停在了她身邊,車窗落下。
“怎麼回事?niki我送你回去!”
黑色的雅致高雅大氣,莊文天已經走了出來,讓那司機的醉意也清醒了幾份,有這麼好的車,這麼帥的司機還打車,這女人毛病。
“謝謝總裁!”
龔詩晨內心的欣慰和突然看到了莊文天時的驚喜,莊文天並沒有忽略,可見他來的正是時候。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龔詩晨微微猶豫,看了看莊文天,又忍不住看向了醫院上屬於凌彥泓的樓層,最後又看了看醫院的大門,最後才有些堅定的走向了車門。
莊文天的視線越過了龔詩晨,看向那剛剛急速拐彎離去的身影,是凌彥泓嗎?
他是不是又誤會了呢?會不會又要責難龔詩晨了呢?莊文天微微有些擔心,但是看著龔詩晨已經坐上了車子,終於還是決定先把她送回家再說。
“總裁,你的傷怎麼樣了?”
莊文天坐進了車子,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擔憂,待聽到了龔詩晨的詢問,看著她眼底裡不由自主的關切時,臉上舒展開來,一抹笑容,笑容帶著淡淡的欣慰,卻夾雜著一絲說不出的遺憾,只是不願意被她察覺而已。
“沒有什麼大礙,看來是醫生多嘴了!”
莊文天啟動車子,並不以為意的樣子,似乎幫助凌彥泓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筆罷了,事實證明若不是他當機立斷的判斷出問題的關鍵,第一時間通知了院方如何準備,也許凌彥泓的命真的就沒有了啊。
“總裁!”
龔詩晨臉微微沉了下來,沒有看莊文天,而是深呼吸一口氣說出來一句話,讓正洗耳恭聽的莊文天險些把車子給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