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識可以讓人從驚慌中冷靜下來,我該慶幸我還有這一常識,當我意識到了身上並沒有異樣的感覺,以及紀明川那如藏著星子般的眼眸時,閃過某種光芒時,我抓緊了被子的手,微微的鬆懈後,狐疑的看著他,臉上都是戒備與不滿。
「衣服是我叫人來換的,你吐了一身,不脫不行!」
紀明川一向溫和的臉色,此時正兒八經的陳述,讓我因為他的辯解而漸漸的放鬆了後,忍不住逡巡了一下他的裝扮後,忍不住再度惱火。
「你,你明明可以不這麼做的!」
紀明川見我氣的有些結舌,從我的眼神裡看到了我憤怒的緣由後,他皺眉,好看的唇角抿成一抹無奈的弧度道:
「你醉的不輕,手機停電,我只好把你帶到這裡。」
見我還直直的盯著他,紀明川終於無奈的補充一句道:
「那邊是我的房間,我擔心你出問題,所以,這麼住下了!」
我隨著紀明川的目光望去,才發現這是一間套房,外面應該是客廳,這麼說,紀明川睡的是沙發,不是我身邊這大床了?
一時間我似乎該為自己的憤怒而抱歉,臉上不由有些紅了起來,或許是過慣了太多鎮定的,隱忍的生活,以至於從昨晚到今天這些荒誕的情景,都讓我有些無法適應,來不及回味什麼,只知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我低頭,沒有說感謝的話,而是一時間沉默的尷尬後,催促似的問了一句:
「衣服什麼時候過來?」
話剛落,門鈴已經響了起來,紀明川似乎並沒有為我的錯怪而生氣什麼,倒是平和的道:
「應該是了。」
就在我以為紀明川轉身開門便會取來衣服時,只聽得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有鎂光燈閃爍,以及紀明川的責問聲響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
辟里啪啦的燈光,因為有大膽的記者突然間闖入,嚇得我緊張的扯上了被子,遮住自己半邊臉時,有人大聲的問道:
「裡面是梁雨悠小姐嗎?」
「埃森先生,聽說您剛從瑞典趕來?」
記者們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紀明川冰冷的聲音提醒道:
「你們走錯房間了!」
紀明川的聲音不高,但足以聽到了他的憤怒,記者們顯然一愣,然後有人叫了一聲:
「梁雨悠,梁雨悠,埃森先生~」
立刻記者們如鳥獸散,快速的撤退後,向著走道趕了過去。
我如同是驚弓之鳥小心的露出來半邊臉時,紀明川似乎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走進來,進來時,他的臉色是我認識他以為,少有的難看。
這樣的情景,我自然也很鬱悶於記者的烏龍,但還不至於像紀明川這般,如同踩了狗屎一般,差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