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籐浚源進入角色的速度顯然超出了我的預料,他儼然已經是我的護花使者了!
「不認識,在報紙上見過!如此而已。」
我嘴角勾起一個淡漠如常的笑容,不願意洩露半點的不安,視線落在了水牧文臉上時,對上他那絲探究的眼神,我旋即閃開,他便明白了我的冷漠,笑著補充道:
「這位小姐,似曾相識,我們沒有見過吧?」
果然是聰明人,沒有錯,他們水家的孩子,個個都是聰明人。
溫柔多情的聰明人,一個又一個。
「沒有!」
我努努嘴,表示沒有見過,然後看著一邊嘴角也勾起了笑容的籐浚源,有些虛弱而洋裝虛弱的求道:
「我想坐在那邊休息一會兒!」
不用多說,籐浚源陪我,扶著我,近乎是攬住我,讓我整個重心都落入了他的懷中,向著一角的沙發走了過去,而我的鞋子,終究決定了我平衡性不夠好。
「看來,你還需要一雙新鞋子!」
籐浚源似乎剎那間變了人,讓我越發覺得這個男人變化多端,變化迅速。
看著他轉身打了電話,吩咐特別助理給我送來鞋子,我有些愕然,所以當他用近乎溫存的姿態看著我時,我恍然不認識了這個男人一般:
「這好像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我訝然的看著他,忽略了水牧文的出現帶給我的衝擊,而是有些不能理解,這個男人什麼時候為女人做到這一步,是不是太體貼了?
我在心目中,只是一個目標而已,他不相信愛情,並沒有愛上我,為何對我這般好?
「那麼你認為我該怎麼樣?」
籐浚源揚眉,顯然不認為自己做了多過份的事情,從他扶著我坐在了沙發上一直沒有離開的壯舉開始,我已經被無數女性同胞的眼光輻射了無數遍,可以想像明天娛樂報道的頭條,我會多麼榮幸的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裡。
籐浚源笑著,俯視著我,在我不能理解的視線裡,似乎看到了他某種說不出的情緒。
似乎,水牧文的出現讓他緊張了是這樣嗎?
我轉臉,很容易就看到了水牧文,他站在人群裡,眺望著我這邊,微微的笑著。
「你認識他,而且非常熟悉!」
籐浚源瞇著眼眸,笑著,依舊是瀟灑鎮定的站起來,又一次沒入人群,留下我,坐在沙發上,不能確定,今日,是不是做了夢。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醫院裡的電話。
「媽媽,你為什麼還不來,蘇蘇疼,爸爸不在,媽媽,你快來--嗚嗚--」
電話那段,一直堅強倔強的蘇航,正在哭鼻子,而我的罪惡感無以復加的嚴重,鄧拓不可能白天黑夜都陪著蘇航,怎麼不在也不通知我一聲呢,以我的認知,如果我不過去,鄧拓是不可能離開醫院的。
「蘇蘇乖,媽媽馬上就過去,蘇蘇等著媽媽!」
我掛了電話,才發現有六個未接電話,和四條短信,都是鄧拓的,無疑,鄧拓有急事,必須離開,只說讓我盡快趕過去。
我起身,將另一隻皮鞋的跟磕掉,沒有心情和時間等待一雙全新的皮鞋,也不想做籐浚源的女朋友這麼礙眼,此時,他整被幾個老頭子糾纏。
我快速的向聯誼會所的後門走去,不是我不給籐浚源打招呼,而是我擔心這個時候,他會不允許我離開,即使我只是一個擺設,也要履行完畢擺設的責任和義務,我想籐浚源是這麼認為的。
出了熱鬧的商務聯誼會所,向路口走了過去,試圖攬住出租車,如此繁華的地帶,遲遲不見空車的到來。
「去哪裡,我送你?」
一輛黑色奔馳,車窗緩緩落下,是水牧文如春風一般的笑容,剎那失神,分不清痛還是茫然,憑借多年鍛煉的能耐,我還是快速恢復了平靜,露出一個柔和而真誠的笑容。
在這張臉面前,我無法偽裝。
「上來吧,這裡很難等車的!」
見我為難和猶豫,水牧文並沒有離開,依舊是笑著,似乎耐性十足。
和他不同的是,水牧文,耐性十足,他已經死了,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