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不是爸爸?我們要去見爸爸了嗎?」
蘇航有些好奇的問著,電話那段啪的一聲掛斷了,我的手握著手機,遲遲難以放下來,臉上的表情盡量的平靜而柔和,但是我知道我這個笑容非常的僵硬和難堪。
「不是去見爸爸,是去見外公外婆!」
我深呼吸一口氣,並沒有放棄這個決定,因為我不能放棄蘇航,五年了,我依然堅持著這樣的決定,並不是當初的原因,很多時候是因為我在蘇航身上貫注了我最後的熱情和真情,我不能失去他。
而父母呢?一直存在著,但是那疏離的親情,難道我就可以視而不見了嗎?
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我得改變現狀了。
我撥通了電話,是向公司裡打的,接電話的人是高姐,我告訴她我要請假一周回家,她和爸爸一樣也是一陣沉默,似乎不能理解和接受,剛剛調到了新的部門,就這麼囂張的員工估計屈指可數吧。
「這個需要經理批准,你等一下!」
高姐並沒有爸爸那麼情緒化,她把電話擱在了一邊,估計就進了辦公室。
沒有擱多久,高姐就拿起來話筒,語調裡有一絲不可思議的回答道:
「運氣不錯哦,剛好總裁也在場,他居然批准了你的假期。」
籐浚源?我的心頭一怔,莫非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籐浚源和我的特殊關係了?他這麼大度的對待員工,是不是少有?
「我才發現原來總裁也是這麼好說話的!」
高姐的語調輕快,完全不是有什麼發現不良現象的徵兆,以我之前見到了籐浚源和高姐相處的反應,也許籐浚源是賣給高姐一個面子呢,想及此,籐浚源帶給我的疑慮算是消除了一些。
行禮已經收拾完畢,蘇航乖乖的躺在那裡,眼睛咕嚕嚕的看著我忙來忙去。
「媽媽,外婆是不是狼外婆?」
蘇航的問題總能讓我忍俊不禁,我噗哧笑道:
「外婆不是狼外婆,外婆是媽媽的媽媽!」
我像是繞口令一樣的解釋著,彎身盯著蘇航純潔無辜的臉,有些心疼,任憑我對待任何人,甚至是父母都可以堅硬而叛逆的心,在面對蘇航時只能蕩然無存為淡淡的無奈和心疼。
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我,還是水牧航,是不是我,還是水牧航?
愛之初,本來沒有誰對不起誰。
愛之末,卻已經分不清誰對不起誰。
也許,愛情本身就是一筆糊塗帳,算得清了,便不知道什麼叫愛了,大概就是我眼前的心情,我看的清了,反而沒有愛的興致和勇氣了。
「我們給外婆帶好吃的,帶棉花糖!」
蘇航繼續發言,表達了他的童真世界裡最誠摯的心意,我笑了,卻有些心疼的想哭,還不能保證他會不會被爸媽接受,在這樣非常的時刻帶著他走,算不算又一次的固執己見,倔強的像一頭驢子。
打了電話,出租車司機幫我把行禮拿了下來,連鄧拓都沒有通知,我就帶著蘇航離開了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