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門外的三個男人(一)

從水牧文的眼底裡我看到了關心,彷彿我真的是他的大嫂一般,其實,我們什麼都不是。
    「不必了,我和他之間結束了,和蘇航無關,這件事不需要你來幫忙!」
    我有些生硬的阻止了水牧文的幫助,難道要籐浚源來認為我多麼偉大,才對我另眼相看嗎?懶
    同樣是男人,水牧航沒有計較這個,籐浚源的自尊比什麼都重要,他容不下的,不是蘇航是誰的孩子,而是我的欺騙,我的多情,我的桃花緣比他旺盛。
    是呀,他可以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我不可以。
    只是,糟糕的狠,我還有一樁婚姻,這讓他覺得自己受挫更嚴重了吧。
    本來我和他之間不需要這麼計較的,可是因為他的圈套,因為他的報復,此時這些我原本存在的身份,似乎都成了讓他痛恨的理由了。
    早知道的,籐浚源知道了一切之後會多麼憤怒,只是真正面對時,才不覺苦笑了,如果我對他不渴求一些什麼的話,也不至於這般難受,偏偏,我還希望他能夠像蒲津楊那樣,我對他無形中寄予了厚望。
    「那好吧!我等你!」
    我轉身離開,走了很遠,招出租車的時候,還看到水牧文那麼怔怔的看著我,似乎我就是一個孤傲的不可理喻的笨蛋一般。
    是啊,在這一件事情上,我還是笨了。蟲
    是心頭有個結,無法解開,本來可以真相大白,可偏偏因為自己要求過高,才寧願被籐浚源誤會,也不想得到他那幡然大悟的愧疚和道歉。
    解釋什麼?之前的嘲弄與玩耍,已經足夠我和他沒有任何話可說了。
    本來因為做出了打掉孩子的決定而涅槃的心情,經歷這樣一晚的曲折,早已沒有了原來的愉悅,反而發現自己努力刻意維持的平靜與堅強,只要籐浚源稍微一出現,就被打亂的一塌糊塗。
    打了電話訂了機票,又匆匆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明天去接蘇航,然後一個人打開了燈,怔怔的坐在了客廳裡,發呆。
    閉上眼睛總能夠想到在宴會上和籐浚源對峙的樣子,他的嘲諷,他的憤怒,他的不甘心!
    還有最後他那執拗的神情,遠望著我離開的樣子,明明覺得這個男人再也沒有留戀的必要了,理智扼殺了不該有的念頭,可是怎麼就是不斷的盤旋在心頭難以磨滅呢。
    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平坦的肚皮,想到了它就此夭折,心頭霍霍的痛了起來,任憑我如何遏制,還是難以控制這種痛。
    我有心和蒲津楊共同生活,可是此刻才發現自己的心難以轉移,愛情不能轉移!
    終於疲憊,關燈,上床睡覺,告訴自己天亮了,忙碌起來,心情便會好的。
    是的,不能如此陷入悲傷的漩渦,沒有人可以拯救你,只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
    早晨醒來時有些餓,才發現是昨晚居然忘記了吃飯,原本每日堅持的營養三餐,因為昨日的局面而擾亂了步調,我努力看著鏡子中還算精神的自己,不去想更多的問題。
    洗漱完畢,煮了一些早餐,吃完了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出門趕向機場,可是打開門之後,看到了蒲津楊,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巧,這麼早就起床了,今天是週末!」
    蒲津楊笑著,看著愕然的我,有些吃驚我的行色匆匆,我昨晚忘記了告訴他我要回老家一趟的嗎?腦袋裡太多的事情,居然忘記了給他一個最滿意的位置,臉上不覺愧疚的笑道:
    「不好意思,我昨晚忘記告訴你了,我要回老家一趟!」
    蒲津楊顯然沒有料到固然他的突然到來沒有撲空,也是有著淡淡的遺憾的吧。
    「什麼時候回來?我陪你去!」
    沒有任何怨言,一如既往的不離不棄,讓我一時間不覺感動而欣慰的感受到了幸福的抉擇,有這樣一個男人守候著,我還寂寞難過什麼,放下從前吧,相信他能夠給你幸福。
    「不必了,等我!」
    我笑著,墊起腳尖,在他臉頰上淡淡的一吻,卻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了蒲津楊的背後多了一個人,剛剛的喜悅,就好像是被突然冰凍了一樣,身上僵硬,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男人。
    「依婷?」
    顯然還沒有從我的吻帶來的喜悅中恢復過來的蒲津楊立刻察覺到了我的變化,我的變化太明顯了,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是的,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看到了籐浚源,不是見鬼了才怪。
    蒲津楊站在門口,轉身看到了籐浚源,遭受到了後者那清冷的眼神,俊臉也是一怔,顯然,他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籐浚源會出現在這裡。
    我一時之間無法瞭解眼前的狀況,這算是怎麼回事,三個月過後,他應該早已將我遺忘了才是,怎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浚源?」
    蒲津楊顯然也是被這局面弄的有些窘,再怎麼說,我和籐浚源之間,他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此刻蒲津楊的臉上也一下子難堪起來,那一聲『浚源』帶有淡淡的挑釁和防備。
    本能的蒲津楊轉身,像一堵人牆一樣,擋在了我和籐浚源之間,似乎這樣就可以保護我不再受傷,但,這怎麼可能,越過蒲津楊的肩頭,我還是看到了籐浚源那嘲諷的笑容。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有些僵硬的,想用平靜的臉來回饋於他,但似乎並不成功,我的語調表示了我的在乎,是啊,越是如此的犀利質問,越是在乎。
    「籐先生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總裁上司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