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看到了我顯然很吃驚,和蘇航的驚喜相比,爸媽顯然第一時間就認為發生了重大事故。
「怎麼回事,昨晚電話裡也沒有說清楚,幹嘛突然把孩子帶回去啊?」
媽媽顯然已經和蘇航相處出來了感情,有些不捨的蘇航離開她了。懶
「放心,只是暫時離開而已,蘇航的奶奶--病重,希望能夠最後見蘇航一次!」
我說明了原由,爸媽也無話可說,只是擔心的問道:
「會不會把蘇航留在了那裡,不給他回來,你是不是也要過去盯著?」
儼然水家成了人口販子一樣,媽媽對於蘇航的關心讓我笑的很開心,看來人心都有一道不可忽略的籬笆牆,翻過了這道牆,裡面都是不一樣的風景,美麗的,善良的,包容的,柔軟的。
「放心吧,媽媽,他們會把蘇航還給我們的!」
我笑著,相信了水牧文的人品,即使打官司,我想我也有權利獲得蘇航的撫養權吧。
「媽媽,我哪裡來的奶奶?」
蘇航摟住我的脖子,不管自己有多重了,簡直要把我勒死了,這小傢伙變的又頑皮又黑瘦了起來,卻是健康的顏色。
「到時候不要問這樣的問題哦,只要乖乖的叫奶奶就可以了!」
我親吻著蘇航的額頭,也許是想到了一個更小的生命就要夭折了,心頭有些說不出的難受。蟲
「奶奶有外婆好嗎?」
蘇航居然有如此一問,我笑道:
「不管好不好,都要見的哦。」
看樣子蘇航並不怎麼樂意這樣的出國計劃。
夜色深了,機場出來,候機的人有兩個,一個是蒲津楊,一個是水牧文,籐浚源知難而退了嗎?
我把蘇航帶到了水牧文面前的時候,蘇航立刻興奮的叫了出來:
「叔叔!」
小傢伙早已忘記了水牧文不讓他告訴我的承諾了吧?居然隱瞞了我那麼久,這小傢伙守口如瓶的功夫還真是不一般。
「蘇航,想不想叔叔?」
水牧文抱起了蘇航,蘇航有些為難的看著我,見我臉色和藹便乖乖的伸手摟住了水牧文的脖子,儼然是父子一般,如果水牧航也活著的話,應該也是這樣的場景吧,不自覺的想的遠了,忙收斂心神。
「唔,叔叔!」
顯然把叔叔給忘記了,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沒有想,蘇航為難的低頭,真是一個可愛的傢伙。
「英雄叔叔!」
蘇航尷尬之中還是發現了一邊的蒲津楊,帶著崇拜和尊敬的光芒,蘇航並沒有離開水牧文的懷抱,也許在蘇航的小小的天平上,血濃於水的親情更勝一籌。
「蘇航乖,還記得叔叔!」
蒲津楊笑著,溫暖如春日晨風,在蘇航的視線下,居然拉住了我的手,我無力掙脫,也沒有理由掙脫,抬臉看著他,然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柔和的笑容,任由他牽著,這樣的抉擇,我無悔吧?
蘇航有些好奇的看著我和蒲津楊走到了一起,然後又看了看水牧文,見水牧文沒有說話,便乖乖的閉嘴,什麼都不說,依然看著我們。
如此這樣,是完美的句點嗎?
我以為是,但我想的顯然過於樂觀了,看不到籐浚源時,其實是有點兒失望的,但是最終被自嘲而不去失望,我清醒的很,難道他三言兩語,花言巧語,我便又回到他身邊了,這怎麼可能,更何況他的愛有多少,鬼才知道呢。
籐浚源無情,可以肆意的報復那些玩辱他自尊的女人,我也未必就是善良之輩,合該被他欺負。
也只有他讓我有如此決然的狠心吧。
愛之切,恨之深,一如從前,水牧航,那般的恨?達不到那般的地步,達不到那般的痛苦吧?
可是,我的心為何又冷又涼,只能借用著蒲津楊的肩膀來溫暖呢?
「我陪你過去吧!」
蒲津楊沒有任何退避的意思,似乎只要和我有關的事情,都可以讓他放下一切去維護,可是我知道他是很忙,能夠這個時候專門來看我已經不容易。
「不用了,我們可能要過去呆上一陣子,你先忙去吧,我回來的時候給你電話!」
我笑著,體諒的同時並不希望蒲津楊為了我而這麼不顧一切,虧欠不起的感覺,並不舒服。
「那好吧,回來之前一定要通知我,我來接你們!」
蒲津楊有些不捨得看著我,臨行前,在我額頭留下了一個眷戀的吻,蘇航和水牧文站在了一邊,我聽到了蘇航問水牧文的話:
「叔叔,親媽媽的叔叔可以做爸爸,對不對?」
這是什麼邏輯,我赧然失笑,看著偕同蘇航一起上了飛機,仍舊能夠想到剛剛蒲津楊臉上被蘇航一句童言惹的很開心。
飛機上蘇航顯然很喜歡和水牧文黏在一起。
「叔叔,我有爺爺嗎?」
蘇航又好奇的問著,我本來以為是一個很輕鬆的話題,可是水牧文看著飛機窗外的白雲,眼神底壓抑著某種久遠的傷感的情緒。
「爺爺已經不在了!」
平靜的口吻,水牧文撫摸著蘇航的腦袋,卻有著無限的感歎,我看著水牧文的側顏,突然明瞭了更多的水牧航不可能知道的事實。
飛機上,蘇航睡著了,我和水牧文一路沉默。
只是水牧文在我們快要下飛機的時候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籐浚源應該來美國了!」
水牧文不理會我驚詫的笑容,一手拉著行禮箱一手抱著蘇航走在了我的前面,而我只有一個手袋,一手拉著行禮箱愣在了那裡!
「你和他說了些什麼?」
我有些茫然的問著水牧文,不能理解的思考著,本以為見不到他只是些微的自嘲內心的失望,便將忘卻的苦澀而已,現在,好像我想的太簡單了。
「我沒說什麼,只說了你要來美國!」
水牧文淡笑著,之前和蒲津楊在一起時他一直是保守的態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可現在我明明從他的眼底裡看到了某種期待的光芒,哪怕他的臉上看到了蘇航時,還有著急於見到母親的焦灼,但看的出來他對於我的幸福,居然是由衷的關心。
可不,我以為籐浚源在美國,也不過是一個不太驚人的消息而已,但是如果他準時出現在機場,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便知道他將這巧合製造到了何種的地步。
「叔叔--」
蘇航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臉上不太好受的叔叔靠近了媽媽,這個給他機器貓的叔叔,讓蘇航記憶猶新呢。
我想視而不見,可是怎麼可能,他一直都太具有強烈的存在感,哪怕我如此的平靜如常,仍舊是不能欺騙自己,心確實有些紊亂的躁動。
垂眸,當作沒有看見,儘管他英俊的臉,整理乾淨之後,又多了幾分成熟與柔和的儒雅,似乎刻意掩飾了所有的情緒,只是靜靜的看著我,走了過來,我身體有點兒緊,不想理會他。
佯作沒有他的存在,拉著行禮箱走的矯健輕快。
「你--」
行禮箱被奪走的時候,我有些愕然,想表示憤怒和不爽,但是我只用平靜的眼眸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繼續走下去。
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掩飾了他那少有的委屈和低聲下氣,靜靜的跟在我身後,哪怕蘇航好奇的盯著他不放,他似乎都不在乎。
「叔叔,機器貓叔叔也要做我爸爸?」
蘇航的理解裡,鄧拓是爸爸,蒲津楊是爸爸,如今和我如此糾纏不清的籐浚源也是爸爸?
我臉上近乎抽筋,仍舊是維持著刻意的平靜,呆著近乎懲罰性的語調告誡蘇航:
「寶寶不要亂猜,爸爸只有一個!」
我淡淡的陳述,聲明了籐浚源絕對不是那只有一個的人選。
「真沒有想到籐總會來親自接機,你不是要去渥太華開會嗎?我記得上次那個圓桌會議的時候,東華也有簽約的!」
水牧文平靜的樣子,語調裡卻是帶著淡淡的揶揄,我掃了他一眼,有些不太明瞭水牧文了,他似乎偏袒於籐浚源多一些,莫非籐浚源給了他什麼好處不成。
「這個,如果都需要我親力親為,未免太小瞧東華的管理者的能力了。」
淡然間不允許受到任何的挑釁和侮辱,他依然那麼的跋扈,那麼的霸道的,是的,人性中天生的傲氣,可能永遠都不能剔除的東西,這就是我動心了的男人身上一直存在的特質,我怎麼就忽略了呢?
「如果東華的總裁都出門做小弟,我沒有辦法高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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