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看完請貼之後,隨手往桌子上一扔,對送信的大漢說道:「回去告訴你的老闆們一聲,就說,他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晚飯嘛,我沒時間也沒那個閒心去參加。」
謝文東年歲不大,但實力擺在那裡,即使在香港,說話時也是低氣十足,讓一旁向來圓滑的於嬴兩眼發直,暗中吐舌。
送信的大漢聽後,呵呵而笑,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謝先生,恐怕這次聚會,你必須得到場。」
謝文東眉毛一挑,柔聲問道:「什麼意思?」
大漢幽幽說道:「如果謝先生下去,李小姐若是喝醉了,誰送她回家呢?」
嗤!謝文東表情未變,暗中卻吸了口氣李小姐?難道是李曉芸?對方抓了她?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是哪個李小姐?」
大漢笑道:「當然是謝先生身邊的李小姐了。」
謝文東未在說話,拿出手機,撥打李曉芸的電話。不過,電話撥過去,提示李曉芸的手機已關機。他兩眼一瞇,如果正常情況下,李曉芸的手機是不會關的,看來,確實出了問題。他想不明白,自己和香港黑幫毫無瓜葛,為什麼他們非要讓自己去參加這次聚會,甚至為此還抓了李曉芸來威脅自己。他看向於嬴,後來臉色難看,正在低頭尋思,不用問,他肯定也不懂其中的隱情。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好吧!,我會準時參加的,不過,醜話也說在前面,誰若敢動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會砍下他的腦袋。」
大漢哈哈而笑,道:「謝先生的人,當然沒入敢動了。」說著,他轉頭又對於嬴說道:「這次黑道的兄弟大聚會,想必於老爺子肯定會參加的,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小弟告辭!」說完,大漢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於嬴急忙問謝文東道:「謝兄弟,你看這次聚會是不是…………」
謝文東搖搖手,道:「不要問我因為我比你更莫名其妙。」
曉間九點,謝文東和於嬴坐車到了請貼上註明的酒樓。謝文東身邊還是格桑、五行兄弟,而於嬴帶則出十多名貼身保膘以及五十號兄弟,看得出來,他是加足了戒備。
眾人剛下車,酒樓內就有人快步跑出來,見了於贏和謝文東,恭恭敬敬地施禮道:「於老爺子,謝先生!」
於嬴看也沒看,只是恩了一聲,帶人走進酒樓。
聚會的地點在三樓。酒樓的面積很大,底層都能輕鬆坐下數百人,上到三樓,進入大廳之內,謝文東和於嬴都嚇了一跳,只見裡面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放眼看去,至少在三百人以上。在大廳最裡端擺放一張大圓桌,周圍坐有八個人。這八人,年歲大小不一,卻都是香港有頭有臉大黑幫的老大,幾日前謝文東見過的仁聯幫老大安北也位於其中。
看這架勢,不像是聚會,而像是來搏命的。謝文東背著手,邊隨於嬴往前走,邊偷偷向身後的格桑等人做出手勢,示意他們小心。
他們走進來,周圍的大漢紛紛站起身,有的摸向後腰,有的伸手入懷,一各個兩眼放出寒光,冷冷注視謝文東和於嬴,即便是一個傻子也能看出他們的敵意。大廳內充斥著逼人的殺氣,幾乎將空氣都為之凝結。
於嬴心中一顫,不知道他們今晚搞什麼鬼。
「於叔!」等於嬴走近,大圓桌周圍的八人一齊站起身形,向他大招呼,接著,眾人的目光又轉到謝文東身上,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謝文東謝先生吧?!」
不等謝文東答話,安北接道:「沒錯,他就是謝先生。」
青年不滿地看了安北一眼,對謝文東道:「我叫阿豹,今日能見到大名鼎鼎的謝先生,實在是三生有興啊!」
不用別人禮讓,謝文東不慌不忙地坐下,說道:「兄弟客氣了。」說著,他環視一周,問道:「我已經來了,那麼,各位朋友是不是應把我的人放了。」
阿豹哈哈一笑,說道:「謝先生說得哪裡話,我們只是邀請李小姐來做客罷了。」說著,他一揮手,時間不長,李曉芸被兩名大漢帶進大廳內。
看到謝文東,李曉芸明白長鬆了口氣,接著,又不滿地說道:「你怎麼才來?」聽她的口氣,謝文東就知道她沒事,對方也沒有為難過她。他沒有答話,轉頭問阿豹道:「不知道各位朋友邀請我過來,我為了什麼事?阿豹臉上笑容一斂,正色問道:「我們大傢伙聚在一起,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謝先生這次到香港來,究竟為了什麼?」
謝文東一怔,他到香港,當然是為了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的事,這應該和當地的黑道扯不上關係。他並未直接回答,反問道:「兄弟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阿豹面色一凝,先著眼安北,接著說道:「我聽到一個讓人很不安心的消息,說謝先生這次到香港來,是受了某些幫派老大的邀請,來吞併我們整個香港的黑道…………」說著,他頓了一下,猛然一彎腰,貼近謝文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道:「謝先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還是假?」
說到這,謝文東心裡基本明白個大概。說自己來吞併香港黑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沒有這個意圖,也沒有這個空閒,說出這個消息的人,肯定是安北。他放出假消息,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聯合香港的各大黑幫,赴機消滅於嬴。於嬴一垮,洪門必將大亂,到時他就可以下費力地接收他夢寐以求的洪門地盤。想到這,他雙目一瞇,看向安北。他目光犀利,好似一把無形的刀子,直把安北看得手足無措,心裡發毛。
這時,於嬴不千了,他那麼聰明,哪能聽不出來阿豹所說的某些幫派就是指自己。他面色一沉,說道:「阿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於叔!」阿豹莢呵呵道:「你不要激動嘛,我只是聽到這個消息,至於是不是真的,我正在向謝先生求教呢!」
「哼!」於嬴氣得老臉通紅,重重哼了一聲。謝文東迅速環視一周,把當前的形勢做到心中有數,他心思急動,腦筋飛轉,沉吟了片刻,他嘴角一挑,笑瞇瞇地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他此言一出,全大廳數百人都為之變色。尤其是於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驚訝道:「謝兄弟,你…………」
「啪!」坐在阿豹身旁一位齙牙大嘴的中年人猛一拍桌案,雖未說話,卻對於嬴怒目而視,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
好一會,中年人的目光才從於嬴身上緩緩移向謝文東,他冷冷說道:「謝先生,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大嘴,我想問明白,邀請你的人究竟是不是於叔?」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到香港這麼多天,我為什麼不去你家住?」叫大嘴的中年人點點頭,看著於嬴咬牙道:「於叔,真看不出來,你好毒啊!竟然聯合外人來對付我們?!」說著,他抓起面前的酒杯猛摔在地上,怒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隨著酒杯破碎的聲音,大廳左側四十多名大漢挺身而起,唰唰唰,幾乎同時亮出了片刀。
遭了,於嬴腦袋嗡了一聲,連連搖手道:「大嘴,這是場誤會!」接著,他老臉急得漲紅,又對謝文東大聲吼道:「謝兄弟,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謝文東沒有理他,而是向大嘴問道:「朋友,你想怎樣?」
「怎樣?」大嘴拉開衣襟,從懷中掏出手槍,抬手指向謝文東的腦袋,喝道:「我殺了你!」「哈哈!」謝文東毫無懼色,仰面大笑,道:「殺我?我沒有聽錯吧!」說著,毫無預兆,他猛的一抬腿,將面前的大圓桌子一腳踢翻,隨後,笑瞇瞇地環視阿豹、大嘴、安北這八名老大,嗤笑道:「你們誰想殺我,那就來吧!」
說話時,謝文東兩眼精光四射,目光亮得讓人不敢正視,也亮得刺人心魂。
他用手一直大嘴的鼻子,冷笑道:「你嗎?既然想殺我,現在就動手啊!槍,不是用來指人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謝文東突然發飆、反把大嘴嚇得一愣,舉著槍,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槍。
「哼哼!」謝文東柔聲道:「殺了我,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那時,文東會和北洪門會拼盡全力的對付你,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他們也能找上你,到那時,不僅你一個人活不了,你的家人,也會和你一起統統完蛋!」說著,他一拉衣襟,嗤笑道:「如果認為我這是在和你們開玩笑,那麼,就請動手吧!」
大嘴聽完,暗暗打個冷戰,是啊,謝文東這人不好殺啊,他有文東會,有北洪門,甚至有金三角做靠山,自己若殺了他,後果可不是麻煩不麻煩那麼簡單的。他偷眼瞧瞧其他的老大,見他們都沒有亮傢伙,暗罵自己是笨蛋,人家都沒有動手,自己還逞什麼能?自己若真殺了謝文東,文東會和北洪門不會找上他們,只會來找自己。他*的,他心中暗罵,不過,他反應也快,掉轉槍口,隨手將槍直向於嬴,然後說道:「謝先生,你誤會了,我要對付的是同道的敗類、和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