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謝文東尋思片刻,回頭對金眼說到:開車,趟過去!
金眼想也沒想,答應一聲,立刻往回跑去,時間不長,他開了一輛軍車回來.謝文東兩眼閃爍著精亮的光芒,讓皮龍.內貝指揮前方的士兵空出一條通道.
眼看著金眼開車衝下山坡,皮龍.內貝嚇了一跳,急忙說道:謝先生,快讓你的手下停車,前面都是地雷,他會被炸死的.
聽完克裡斯的翻譯,謝文東還沒說什麼,一旁的木子笑了,說道:這算什麼,再大的風浪我們也闖過,幾個破地雷,傷不了老大~!
皮龍.內貝茫然地眨眨眼睛,先看看面帶微笑的謝文東和滿不在乎的木子,再轉頭瞧瞧奔雷區而去的軍車,他搖頭喃喃道:真是一群瘋子!
當軍車馬上要接近地雷區的時候,金眼腳踩油門,突然加速,另外,他急打方向盤,使汽車橫在山坡上,向下急劃,完成這一連串的動作,他毫不留情,推開車門,飛身跳了出去
山坡的坡度,加上汽車下衝的慣性,很快,汽車定立不住,轟然傾倒,廁身緊貼地面,掛著翁翁的勁風,直向安盟的營地滑行而去.
軍車體積龐大,尤其是橫這過來,涉及面更廣,他連續碰觸到數顆地雷,其中還有兩顆彈跳式地雷,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在連續的爆炸聲中,汽車在山坡上翻滾起來,硬是衝出一條5米多寬的通道,最後直接摔進敵方營地的戰壕中,停頓兩秒中,被炸得殘破不堪的車體猛然升起一團火球,隨後,爆炸開來.
周圍的獨立旅士兵幾乎全部看呆了,望這地面上留下的一個個的彈坑,半晌回不過來神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兄弟們,衝啊!
嘩!金眼的勇敢以及敏捷的身手,激發了下面人員的鬥志,原本臥倒的獨立旅士兵們齊刷刷從地上竄起,手持AK47,叫喊著向敵人的營地全力衝殺過去
幾名躲藏在戰壕裡的安盟士兵本就讓爆炸的汽車震得其昏八素,還沒等他們全部清醒過來,獨立旅的士兵就已不到十米
兩名安盟青年晃悠悠的拿其槍,剛要向迎面衝來的敵人射擊,但斜刺方就掃來一排子彈,打在二人胸口上,兩名青年的身子同時一震,站立不住,坐倒在地上,鮮血順著胸口的穿堂窟窿流出來.
二人倒下的同時,獨立旅的士兵已經到了戰壕前,對趴在戰壕裡還沒來來得及戰鬥的敵兵開始連續的掃射
隨著密集的槍聲,幾名安盟的士兵被打成血人,渾身都是彈眼
衝近敵人的戰壕內,獨立旅這邊的氣勢更加高漲,叫喊聲,怒吼聲連連,兵分兩路,一撥人清掃戰壕裡的據點和暗堡,一撥人越過戰壕,繼續向敵人的腹地發生猛攻,這時,那輛被皮龍.內貝當成寶貝的甲車也從後方緩緩開了出來,投入到戰鬥中.
此時,安盟營地的餓後方線已經全部瓦解,士兵死的死,逃的逃,許多躲在暗堡裡的官兵連槍都沒來得及開,就被衝入戰壕裡的獨立旅士兵扔進的手雷,被炸地血肉橫飛,有些被對方的噴火槍燒成灰碳,其狀慘不忍堵
安盟營部裡的營長坐不住了,帶著幾名副官跑來一看,只見營地後方火光沖天,己方大批的士兵盔歪甲斜地敗推下來,再往後看,滿山遍野,都是安人運的的軍隊,營長的腦袋翁了一聲,眼前發黑,差點沒坐在地上
敵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營長一把抓住手下的副官的脖子,大聲吼道.
我也不知道啊!
副官瞭解的情況並不比他多,敵人來的太突然了,不僅數量眾多,而且還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雷區,簡直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似的
:嗎的!營長一把將副官推開,從肋下拔出手槍,對這向自己這邊奔逃的士兵甩手就是兩槍.砰.砰!兩名跑在最前面的士兵應聲而倒,營長大吼道:不許推!給我頂住!誰敢退一步,我就殺了誰!說這,他對副官說道,讓督站隊頂上去,凡是逃兵,格殺勿論!
是!副官答應一聲,向營部內跑去,營長又叫道:還有,把追殺敵人的兩個連給我叫回來,快!
啊!是!
他想把兩個連叫回來,可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當安盟的兩個連追到盧安多山區邊緣的時,突然之間,道路兩旁的樹林槍聲大震,數以百計的子彈從樹林中射出,只是眨眼,安盟就有二十多名士兵重彈倒地,隨著林中的槍聲,原本敗逃的安人運也停了下來,重新折回,對追殺而來的安盟士兵給予強烈的反擊
另一方面,早被謝文東安置好的兩架加農炮齊齊開火,對著山間小路的安盟士兵狂轟亂炸
戰場內,鋒利的彈片四處橫飛,任意肆略,打在人身上,輕而易舉的將人體切斷,撕碎,粘著鮮血的彈片釘在路邊的大樹上.石頭上,劈啪作響,地面上彈坑密佈,三密多寬的彈坑周圍到處是殘肢斷臂以及碎肉塊,密集的子彈,像雨點一樣,由四面八方傾斜而來,讓安盟士兵無法躲避,無處逃脫
這條對安盟士兵來說無比熟悉的小路,此時邊成了地獄,自己的地獄.成派成片的人群在槍彈炮火中倒下,可緊接著,又有更多的士兵慘死在他們的身上
場中到處瀰漫著硝煙味,血腥味,以及人肉燒焦的臭味,流彈亂飛1的颼颼上,在戰場交織成一首彷彿來自地獄的死亡之曲
此時,人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平日裡呼風喚雨的英雄,現在只是一顆流彈就可輕取他的性命,死亡像陰影一樣,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在兩側的夾擊,前方的反撲以及火炮的打擊下,幾乎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安盟兩個連,二百多人全線潰敗,可整整逃出來的,卻不足五十人,而且大多身上都帶著傷。
土道上的泥土幾乎全都被鮮血染紅,黃土變成了紅土。
獨立旅人員當然不會輕易放炮對方,隨後掩殺,一路瘋狂的追殺,直把隊長打得哭爹喊娘,逃回到營地中時,只剩下十餘人。兩名連長,現已剩下一個。
看著他渾身是血的連長站在自己面前,營長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目光在這十餘人身上慢慢掃過,最後,猛的抓住那連長的頭髮,怒聲叫喊道:「我的人呢?你吧我的人都弄哪去了?」
二百多名兄弟,現在只回來十多個殘兵敗將,營長哪裡能受得了。
「死了,他們都死了!」連長木然地抹抹臉上的血跡,神志模糊,表情呆滯地說道:「我們中了敵人的埋伏,兄弟們統統都死光了」
「那你他媽為什麼不死!」營長氣急敗壞地一腳將他踢倒,接著,對著他的胸口和腦袋就是兩槍。
槍決了那名連長,營長喘著粗氣對副官喊道:「把全部的人都帶給我頂上去,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守住營地!」
副官暗暗苦笑,此時說守,談何容易,敵人的大批士兵已經衝進來了,只憑已方現在這點人,根本不是敵手,別說守,能逃命就算不錯了。
他咽口吐沫,低聲提醒道:「馬維拉少校,我們……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不是抵抗,而是撤退。」
「撤退?我們往哪撤?」營長瞪著血紅的眼睛,冷冷瞅著他。
副官說道:「向盧安多撤退,畢竟那裡的鎮長諾馬是我們安盟的朋友!」
營長冷如冰霜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疑問到: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副官點點頭釣:敵人是有備而來,現在又設計吃掉我們兩個連的人力,此時他們還突破營地的後防,我們根本抵禦不住,馬維拉少校,現在不是憂鬱的時候,應當機立斷!
唉營長歎了口氣,停頓片刻,轉頭看向身旁一名警衛,他邊解開上衣的扣子邊對警衛說:把你的衣服給我!
營長和副官都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然後帶上數十名親信以及士兵,毛腰跑出營部.
這時候的營地已經亂成了一團,安人運和安盟的士兵混雜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難分清誰是誰.
不過,安人運在戰局上有絕對優勢,營地中,,絕大多數都是安人運的士兵.
他們將安盟的人分皮圍剿,有些被堵進營帳裡,有些被迫躲進地堡中,有些乾脆跪在地上,交械投降,不過他們的下場並沒有太大分別,基本上都被安人運的士兵直接開槍射殺.
在戰場中,沒有人去分心照顧俘虜,如果雙方的處境調換,安盟的人也會這麼做.
營長帶著十餘人,連躲帶藏,總算有驚無險地跑到東側的戰壕處,還沒等他們送口氣,就看到數十名安人運的士兵在戰壕裡圍殺安盟人員
第三十一章
幾名雙手高舉的安盟人員顫巍巍地從暗堡裡走出,可迎接他們的是嗜血的微笑以及十數隻噴火的步槍,幾名安盟人員聲都未吭一下,便直接被亂槍打死。圍站在屍體的周圍,獨立旅的士兵放聲大笑。不遠處的安盟營長和手下的人員看得清楚,心中同是一顫,正想趁對方注意力分散的機會衝出去,忽然,在眾人的後方衝來一名青年,手持唐刀,無聲無息地來到他們身後,有窄又薄的鋼刀也順勢揮了出去。
站與營長身後的幾名警衛突然感覺頭頂和後脖根熱乎乎的,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放下一看,只見掌心中都是鮮血。
「啊……」幾名警衛驚叫出聲,急忙轉回身形,這才看到,在他們身後的兩名同伴的腦袋不知道何時斷掉,胸腔正向外噴著鮮血,濺在他們的頭頂、身上。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兩具無頭的屍體呼的一聲向他們飛去,撲通!兩名警衛躲閃不及,被撞個正著,抱著屍體摔倒在地。與此同時,那突然殺到的青年手舞唐刀,衝進對方的人群中,手中的唐刀如同閃電,在空中畫出一道道銀光閃閃的弧線,伴隨它的是濺射而出的鮮血。
這青年正是任長風,他也沒想到這群看似平凡無奇的安盟士兵中竟然混有對方的頭領,他一上來就連斬數人,刀法犀利,銳不可擋,直把營長以及副官嚇的魂飛魄散,倉皇而逃。
這時,獨立旅的士兵也發現了這邊的戰鬥,只是沒有上前,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任長風揮舞唐刀,好似從遠古時代走出來的戰神,殺敵如斬草芥,不知不覺看得竟然入了迷,心中暗暗驚歎道:這就是中國功夫!~
見周圍再沒有站立的敵人,任長風這才甩甩戰刀上的鮮血,隨後回刀入鞘,緩緩看了一圈周圍的獨立旅士兵,他面帶傲然,昂首挺胸地漫步走開了。
他的神色雖然傲慢,但並不刺眼,因為他有足夠傲慢的資本。
此時,營地中只剩下零星的戰鬥,安盟的主力已全部被瓦解,謝文東和皮龍·內貝等人也順理成章地走敵方營部的營帳。
安盟營長逃得倉促,裡面許多文件都沒有帶走,散亂地扔在辦公桌上。
謝文東在營帳內走了一圈,最後在正中的辦公桌後方坐下,向皮龍·內貝揚揚頭,說道:「整理一下,看看有沒有對我們有價值的情報!」
皮龍·內貝點點頭,將文件收拾在一起,交給手下的參謀人員,同時他又下令,把那些被己方俘虜的安盟人員全部就地消滅。
謝文東拿出地圖,鋪在桌案上,點下營地所在的方位,說道:「這裡已經被我們佔領,下一步,我們的目標就是礦地。」
皮龍·內貝一笑,輕鬆說道:「謝先生,那裡的安盟人員並不多,打起來也會很輕鬆,只需要派一個連過去就完全可以!」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過去!」
「是,謝先生!」皮龍·內貝爽快地答應一聲,他很欣賞謝文東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
眾人出了營帳,走在營地中,到處都有被打死的屍體,當人走過附近時,成群的蒼蠅嗡嗡飛起。好像升起一團黑霧。謝文東皺皺眉頭,轉頭說道:「內貝旅長,讓你的手下把屍體先處理乾淨。天氣這麼熱,屍體腐爛的快,容易印發瘟疫。我們在這裡可是要長期駐紮的。」
「我明白。」
皮龍·內貝轉頭看眼深厚的隨行人員,其中有書記官立刻拿起筆,在本子上仔細的記下。
謝文東和皮龍·內貝帶上一個連的兵力,坐車直奔金剛石的礦地而去,只用了十分鐘,眾人便到達目的地。
礦地上,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地上仍有亂七八糟的工具,還有抽襖一半的香煙,顯然,在他們到達之前,礦地上的人都已經逃走了。
謝文懂下了車,環視左右,然後抬頭望望天空中灼熱的太陽,他解開領口,散散身上的熱氣,接著,伸手一指礦地廁身的一排小茅屋,說道:「去那邊搜搜,想必,應該有人留下。」
礦地面積巨大,佔地足有十幾公頃,光在地面挖的大凹坑就有五六米之深,如此規模,人工必定不會少,他不相信對芳都是飛毛腿,都能跑的那麼快。
數十名士兵持槍向那排小茅屋衝去,撞開房門之後,闖了進去,隨後,茅屋裡傳出零星的槍響,接著,上百名衣著破爛不堪,礦工摸樣的黑人在士兵的威逼下,從茅屋裡顫巍巍走出來。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打量一遍,快步向他們走去,離的好遠,就聞到他們身上傳出的汗臭和發霉的味道。謝文東掏出手帕。遮於鼻下,在這些礦工面前漫漫走動。
這些人渾身沾滿泥土和污穢,只不過因為皮膚黑的關係,顯得並不那麼明顯。謝文懂說道:「問問他們,礦長以及安盟的人都跑到哪去了」克裡斯將他的話翻譯給眾人。
礦工們互相看看,其中有名身材較為高大粗壯的青年走出來,問道:「你們是政府軍嗎?」
皮龍·內貝低聲說道:「我們都是平民,是讓安盟抓走了之後被逼來做苦工的,希望不要傷害我們。」
「可以!」皮龍·內貝說道:「不過,你要告訴我,礦上的頭目以及安盟人員都跑到哪去了?」
青年深吸一口氣,回頭看看位於山腳下的一個礦洞,狠聲說道:「他們並沒有跑,只是都躲進礦洞裡了。」
皮龍·內貝聽後大喜,拍拍青年的肩膀,笑道:「如果你說得是真的,我不僅不會計較你幫安盟做事,同時,還會放了你們這裡的所有人!」
高壯青年精神振奮,連連點頭,說道:「先生,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
「很好!」皮龍·內貝回頭向下面的士兵一揮手,指向礦洞,喝道:「進攻!」
一百多獨立旅士兵拉開陣勢,向礦洞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對方人數有多少,他們前進得也很小心,當要接近礦洞口時,裡面突然傳出槍聲,接著,一名士兵中彈倒地,戰鬥的序幕也由此拉開,士兵們紛紛臥倒,邊向洞內開槍射擊,壓倒對方,邊快速地爬行進去。
礦洞幽深,裡面黑漆漆的,好像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由外向裡看,什麼都看不清楚,獨立旅士兵只能通過對方開槍時產生的火光來判斷他們所在的方位,並給與還擊。
這時候,經驗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新兵比較毛躁,手指扣動扳機,便再也不鬆開,盲目地向礦洞深處亂射,直至梭子裡的子彈全部打光為止,而老兵則不然,相持中,他們很少有開槍連射的時候,多是單發點射,而且,是判斷清楚敵人的位置之後再射擊,他們對敵人的威脅也最大。
礦洞裡傳出的慘叫聲,基本都是由老兵打的。
對方雖然佔據有利的地形,但畢竟人力有限,火力不足,抑制不住一個連上百人的猛攻。
獨立旅的連隊固然有死傷,可對方的傷亡也在呈直線上升,這種消耗戰,當然對人數少的一方極為不利。
時間不長,礦洞裡的槍聲已遠沒有剛才時那麼猛烈和密集。帶隊的連長見時機成熟,果斷地下達衝鋒的命令。百餘人縱起身,瘋狂地向礦洞深處衝去,這時候,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皆連續開槍射擊,以給對方造成足夠多的壓力。
攻堅戰是比較難打的。礦洞狹窄,迎著對方的火力衝鋒,死傷在所難免,在付出二十多人傷亡的代價下,連隊終於將敵人全部殲滅,並活捉了對方兩個頭目。
謝文東在礦洞外抽著煙,臉上平靜,可心裡也是很焦急的,畢竟他不瞭解裡面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等槍聲停止之後,見大批的獨立旅士兵抬著傷者和屍體出來後,他才暗暗鬆口氣,知道最終還是己方取得了勝利。
又過了一段時間,兩名中年黑人被士兵們推出來,後面還有四名士兵抬出兩隻大箱子。
謝文東揉著下巴,看眼皮龍·內貝,後者領會他的意思,走上前去,大量兩名中年人,然後問帶隊的連長道:「他倆是什麼人?」
連長先敬個軍禮,接著說道:「報告旅長,這兩人是敵人的頭目,被消滅的匪軍都聽他二人的指揮。」
「哦!」皮龍·內貝點點頭,順勢向後看去,問道「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還不清楚。」
「打開!」
「是!旅長!」連長讓手下士兵將箱子打開,向裡面一看,都是灰土土的石頭。
皮龍·內貝皺起眉頭,狐疑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這時,謝文東和克裡斯走上前,看清楚裡面的石頭之後,二人都笑了,後者含笑道:「謝,我想你這回發財了!」
第三十二章
謝文東笑了,低下身,從箱子中拿出一塊石頭,緊緊握在手中。這就是錢,錢代表著權利,權利可以征服一切。掌握了金剛石礦,他覺得自己向夢想又邁進了一大步。
「謝先生,這是什麼?」皮龍-內貝在旁邊看著笑瞇瞇地謝文東,疑聲說道。
「金剛石!」謝文東柔聲道。
「啊?」皮龍-內貝吸了口氣,驚訝道:「金剛石?這麼多的金剛石?難道,都是從這裡開採出來的?」來時,他一直以為這裡是普通的礦山,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是金剛石,好笑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國家竟然還有金剛石礦。
「呵呵!」謝文東笑而不語。
皮龍-內貝愣了好一會,方問道:「那……那總理知道此事嗎?」
謝文東柔聲道:「以後,他會知道的。」現在,總統和總理的聯合批文以及授權書都在自己手中,他已經不在乎費爾南多是否知道此事,即便知道,再想反悔也來不及了,畢竟,這涉及到安人運政府在國際社會的誠信,形象問題,他們想收回金剛石礦,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自己死掉,而自己代表著中國政府,受理掌握著對安人運援助的大筆資金,他們是不會也不敢殺掉自己的。所以,此事謝文東信心十足,也毫不避諱。
歎了口氣,皮龍-內貝苦笑說道:「如果總理知道此礦是金剛石礦,那他一定會後悔的。」
謝文東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道:「可惜,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地方。」
皮龍-內貝眨眨眼睛,搖頭笑了。
謝文東伸手點點被俘虜的二人甩頭道:「幹掉他倆。」
皮龍-內貝應了一聲,對手下士兵一揮手,嘩啦,數名士兵走向前來,不由分說,將那兩名人年人連拖帶拽地拉到一旁。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兩名中年人大聲嚎叫起來,嘴裡不停地解釋著,但士兵不管那些,在戰場上,他們就是服從命令的機器,其中兩人拉動槍栓,頂住兩名中年人的後腦,冷酷地扣動扳機。
「彭!」AK47進距離的射殺,將兩人的半個腦袋打掉,鮮血和腦漿飛濺一地。
周圍的那些礦工看得清楚,雖然他們對礦上的頭目恨之入骨,但此時見到這番慘象,也暗暗心寒不已,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目光毫無感情地掃過兩具屍體,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在克裡斯耳邊低聲細語幾句,後者連連點頭,等他說完,克裡斯走到眾礦工近前,高聲問道:「你們在礦山的工資是多少?」
眾人聞言,相互看看,那名高壯的黑人青年說道:「是一萬六千寬扎。」
安哥拉的貨幣是寬扎,一萬六千寬扎相當於二百美元,一千六百元的人民幣,若是在中國來看,這個工資並不低,可在wujia比中國高出整整十倍的安哥拉,一萬六千寬扎連最基本的肚子問題都保障不了。
克裡斯翻譯完青年的話,順便又將安哥拉的wujia向謝文東大致講了講。後者點點頭,做到心中有數,他說道:「告訴他們,他們現在自由了,想離開的,隨時都可以走,想繼續留下來的,我們也歡迎,另外,他們的每月工資會比以前高出三倍!」
聽完克裡斯的翻譯,眾礦工一各個驚喜交加,在礦裡做牛做馬過著非人類的生活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現在終於恢復了自由,能回家與家人團聚,其心情可想而知。不過,更多人卻選擇留下,包括那名粗壯的黑人青年在內,很簡單,因為謝文東開出的薪水很誘人,他們在其他地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麼高薪水的工作。粗壯黑人青年問道:「你們的話算數嗎?以後不會返回吧?」
他問的問題也是眾人最關係的,歡呼雀躍聲消失,人們安靜下來,等著謝文東的答覆。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我們是代表著政府來這裡的,當然不會騙人,另外,我會給你們每人一份勞動合同。」
他說完,眾礦工皆面無表情,眼中滿是茫然之色。
見他們這幅模樣,克裡斯在旁解釋道:「勞動合同是份保障,受法律的保護,我們把承諾的條款寫在上面,如果沒有實現,你們可以去法院告我們!」
他這麼說,眾人算是明白了,先是沉默兩秒鐘,接著,人群中響起一片歡騰和鼓掌聲。
「呵呵!」謝文東含笑,說道:「他們很容易滿足啊!」
「越是貧困的地方,人民就越樸實!」克裡斯微微笑道。
謝文東搖搖頭,用中文說道:「窮山僻壤出叼民!」
得到這塊剛剛被發現的金剛石礦,對於謝文東日後的發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這裡也成為他未來一段世界內金錢的主要來源地之一,不僅將動亞銀行造就成安哥拉的第一大銀行,也使他牢牢掌控住安哥拉的經濟命脈。
安哥拉成為他效仿國際金融寡頭道路的實驗地,也讓他體會到控制一個國家的經濟就等於控制住這個國家的一切,這是後話。
由於礦工大多數沒有離開,選擇繼續留下來工作,為謝文東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技術人員以及工人都不需要再另外招收,礦地的開採依然可以按照常運動。
佔了礦地,又白白『揀到』兩箱子的金剛石,謝文東當然有值得高興的理由,當天,他帶著勝利品返回盧安多小鎮。
本來想帶上兄弟們出去慶祝一下,可是,剛到下榻的小旅館,一名不速之客就來了,CIA在安哥拉的負責人,安德森。
見面之後,安德森笑個不停,在謝文東面前走來走去,最後,看到牆邊放著兩隻大箱子,他一屁股坐在上面,說道:「恭喜謝先生旗開得勝,不僅消滅了安盟的匪軍,還順利拿下金剛石礦,哈哈,可喜可賀啊!」
他的笑聲,讓謝文東覺得刺耳,暗暗皺了皺眉頭,臉上笑瞇瞇地說道:「安德森先生來找我有何貴幹?」
安德森笑道:「謝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答應你的,都已經做到了,現在,謝先生設備是也該兌現當初對我的承諾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嗯!是該到結算的時候了。本來我還想去找你,想不到,你卻自己找來了,呵呵!」頓了一下,他又淡然笑道:「你要的東西就在你的身子下面,自己拿吧!」
安德森一楞.急忙站起身,回頭看看身後的兩隻箱子,狐疑地問道:在箱子裡?
恩!謝文東認真的點點頭
安德森將信將疑,慢慢將箱子打開,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之後,他手臂一抖,差點沒抓住箱蓋,他怎樣也沒有想到,箱子裡面竟然是有滿滿一箱子金剛石,雖然還算不上成品,許多都連者石頭,但其價值也肯定是個天文數字,他隨便抓起一塊,拿在手中,直覺的沉甸甸的,艱難地吐口吐沫,他回頭驚訝地問道:這些這些都是從礦上槍來的?
沒錯!謝文東說道:挑選我應該給你的東西,然後,立刻走人.
呵呵!安德森笑了,他說道:如果沒有我的情報,謝先生恐怕未必槍下金剛石礦,也未必能得到這些開採出來的金剛石,現在,你賺的盆滿缽豐,卻只給我其中的七塊,有點太小氣了吧?!
謝文東側頭說道:這可是我們當初約定好了的.
安德森笑道:沒錯!當初我們是這樣約定的,但是,現在我後悔了,如果謝先生不能讓我滿意,那麼,我會把此事告訴安哥拉的總理!
他的威脅,對謝文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後者也不點破,笑呵呵地說道:你想怎樣?
很簡單安德森收起笑容,說道:這裡有整整兩箱,你我平分.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道:平分?你還真會揀便宜啊?只是向我提供些情報,就想和我平分利益.說這,他伸手入懷.
安德森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掏槍,倒退兩步,隨手將手槍亮了出來,驚道:你要幹什麼?
謝文東抽出手,手中握的是只煙盒,他慢條斯理的從裡面取出香煙,點燃.
安德森鬆了口氣,將手槍向身後放了放,說道:「謝先生已經得到金剛石礦,以後將會開採出更多,安德森鬆了口氣,將手槍向後身放了放,說道:「謝先生已經得到金剛石礦,以後將會開採出更多,現在只是和我分這一點點,難道還心痛嗎?」
謝文東笑道:「你很像你們的政府啊!看到人家有好東西,眼睛會紅,就想去拿,在拿之前,還要舉出總總的理由和借口,讓自己的蠻橫看起來變得合情合理,不過,你卻沒有你們的政府聰明,因為,你選錯了對象。」
說著話,他手指猛的一彈,香煙橫著飛出,煙頭正打在安德森眉梢上,火星四濺,同時,也落進他的眼睛中。
安德森眼睛出痛,本能地回頭去揉,只聽謝文東冰冷如霜的聲音傳來:「殺了他!」
第三十三章
謝文東話音未落,一旁的袁天仲箭步衝了上去,眨眼功夫,到了安德森的近前。後者隱約看到人影過來,本能地抬起手中槍,沒等他開火,袁天仲的軟劍已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卡嚓!安德森拿槍的手臂應聲而斷,可他還沒感覺到斷臂處傳來的疼痛,袁天仲接下來的一劍,將他的喉嚨劃開。
撲通!安德森倒了下去,傷口處的鮮血嘶嘶噴射,直到死,他的兩隻眼睛還在緊緊盯著謝文東。
與謝文東合作,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兒,想在他身上佔到便宜,無疑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南洪門吃緊,謝文東歸心似箭,無法在安哥拉逗留太長的時間,他將金剛石礦交給克裡斯來管理,並讓他尋找國際珠寶買家,礦地的主場運作很重要,但開拓市場也同樣重要,不然,採集再多的金剛石,最終只能留在自己手中,那它和普通的石頭沒有差別。
將安哥拉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決定起程回國內。
中國廣州。
韓非率領青幫,利用軍方給予他的援助,打壓南洪門,在廣州取得不錯的進展,佔據上風,不過,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暗中也是有苦自己知。
首先是軍方給他造成的壓力太大,杜家肯幫助韓非,也是有條件的,當他與南洪門作戰的時候,杜祥忠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來,不停地催促他加緊時間對謝文東動手。杜家很清楚眼前的形式,中央面臨改朝換代杜天揚在軍委的地位肯定保不住,如果現在不能利用手中的權利置謝文東於死地,那等杜天揚退居二線之後,就徹底沒有機會了。韓非被逼得很苦,他也想殺謝文東,但做起來又哪是那麼容易的,謝文東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的後台,而且這兩者都比韓非的要硬。
其次,另一方面的壓力是來自於青幫的總部,台灣。原本已被青幫打*炮的台洪門在台灣突然死灰復燃,紅葉殺手連續暗殺掉書名與青幫關係交好並暗中給予青幫資金援助的大集團企業的總裁,當然,成型的大企業不會因為總裁按的死而倒閉,但是,因為失去決策者,卻讓這幾家集團暫時陷入混亂,停止了對青幫的資助,這對現在正急需用錢的青幫影響太大了,雖然韓非已經派副幫主唐堂回台灣進行協調,但短時間內,幾個集團的資金是無法到位的。沒有大集團的援助,只靠青幫自己的企業來提供資金,根本無法職稱起青幫這座龐大的燒錢機器。青幫發展的如此迅猛,固然和韓非的能力有關係,但同時也是有錢硬堆起來的。此時資金出現問題,等於動搖了青幫的根基。
正常情況下,面對這樣的局面,韓非不應該選擇再戰下去,而是等台灣的問題解決後再與南洪門交戰,但來自軍方的壓力卻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堅持下去,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整件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完全掌控的了。
紅葉出現在台灣,這是向問天的安排,他們也是按照向問天的意思在做事。
在廣州,青幫佔有優勢,但幫助韓非卻憂心忡忡,南洪門雖處於劣勢,但掌門人向問天卻異常輕鬆。
兩天社團的形勢,與兩大社團老大的心情正好成反比。
正在青幫節節勝利的時候,東心雷帶領北洪門幫眾趕到廣州,與向問天聯合一處,共同抗擊青幫勢力。
北洪門在廣州不同於南洪門,他們沒有根據地,甚至沒有固定的據點,四處亂竄,警方即使想幫韓非對付他們都抓不到他們的人影。
如此一來,青幫遇到的抵抗越來越強,同時還要應付北洪門時不時的騷擾,如果想取得勝利,必須得抽調更多的人手到廣州,同時,也需要花更多的錢來買通廣州當地的黑勢力。
隨著北洪門的插足,廣州的形勢出現僵持,全市十個區,青幫穩佔其中的三個,南洪門佔五個,剩下的天河與珠海二區,是雙方爭鬥最激烈的地方,勢力膠著,說不清誰是主導。
也就是這個時候,謝文東趕到廣州。
他回來得很突然,連東心雷事先都不知道消息。
等出了白雲機場之後,他才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告訴他,自己已到廣州。
東心雷聽後,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東哥,你現在在哪?」
謝文東說道:「剛剛出機場。我現在要去間向問天,他在家嗎?」
東心雷也不太確定,說道:「大概在南洪門的總部吧!」
「好!」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去找他。」
「東哥,我先過來接你吧!」「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我們在南洪門總部的門口見!」說完,他掛斷電話,回頭看看關鋒五人,說道:「現在,你們自由了,也不用再跟著我,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五張支票,遞給關鋒,說道:「這是我當初答應給你們的報酬。」
關鋒慢慢接過,拿在手中,頓了好一會,將其中的四張交給另外四人,剩下的一張,又遞還給謝文東。他恭恭敬敬地說道:「謝先生,我不想走了,我願意跟隨在你的左右,為你做事!」
聽他這麼一說,李治全也將手中的支票遞了回來,雖然很不捨得,但是他明白,若是留在謝文東的身邊,自己會賺到更多的錢。他正色說道:「東哥,我也願意跟著你混。」
另外三人相互看看,齊刷刷將支票又都遞回到謝文東面前,看表情,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看了看他們五人,點點頭,說道:「你們想跟我,我可以接受,不過,你們要記住,跟了我以後,就要遵守我的規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鬆散,一旦出了問題,給我招惹麻煩,那麼,我會用家法來處置你們的。」
李治全搶先道:「東哥請放心,以後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做事,絕不會胡作非為,為東哥添麻煩!」
其他人也隨即紛紛表態。
謝文東這才滿意的一笑,向五人揚揚頭,說道:「答應給你們的東西,我是不會收回來的,因為,以後我們是兄弟!」說著,他拍下關鋒和李治全的肩膀,含笑點了點頭,然後穿過眾人,向路邊的出租車走去。
對待敵人,謝文東冷酷無情,對待自己身邊的人,謝文東向來大方爽快,這也是他能產生超強凝聚力的原因之一。
幾十萬塊錢,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他卻成功換來五顆忠心。
南洪門的總部位於市中心的越秀區,流花湖公園附近荔灣路上。
那是一座二十六層左右的大廈,名叫豐源大廈,表面上看是普普通通的商業辦公大樓,實際上,卻是南洪門的中樞。
南洪門總部距離機場不算太遠,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當謝文東到達不久,東心雷也帶人趕來。他身邊的人不多,除了靈敏、傑克與魏子丹之外,還有就是幾名隨行的小弟。
見面後,東心雷急忙走上前,躬身施禮道:「東哥好!」
東心雷是洪門出身,特別重視規矩,不像文東會骨幹那樣,在謝文東面前十分隨意。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現在廣州的情況怎麼樣?」
「一言難盡!」東心雷說道:「總體來說,南洪門的形式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壞!」
「那就好。」謝文東笑道:「本愛,我想幫向問天解決目前的燃眉之急,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那倒不是。」東心雷說道:「就現在看來,南洪門的危機確實不大,這是由於青幫資金突然緊缺早成的,一旦青幫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麼,南洪門的形勢還是岌岌可危,未必能守得住廣州。」
謝文東的眉毛挑了挑,邊和東心雷向大廈的正門走去,邊說道:「詳細講一講。」
東心雷將向問天調動紅葉去台灣暗殺大集團總裁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然後,他說道:「青幫副幫主唐堂回了台灣,其目的,就是為解決次事,要來更多的援助,若等青幫手裡有了足夠的資金,以韓非的為人,他不會再給向文天任何喘息的機會,必然是一鼓作氣拿下廣州。」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韓非善於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優勢,因為有台灣本土企業的資助,所以他可以讓青幫發展得異常迅猛,但向問天也很聰明,懂得斬斷韓非的優勢,讓對放處於逆境。」
東心雷也笑了,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說道:「東哥,如果我們坐旁觀戰,不插手青幫和南洪門在中國的爭鬥,那麼最終誰會贏?」
這個問題,倒是把謝文東難住了,青幫和南洪門各有長處,打到最後誰輸誰贏,他還真說不清楚。他仰面一笑,說道:「如果是場賭博,我會把我的錢壓在向問天身上!雖然青幫發展得快,勢力也大,但是它在大陸沒有根基,只這一點,青幫就遠遠不如勢力襖已根深蒂固的南洪門。」
第三十四章
東心雷說道:「不過,我覺得韓非這人要比向問天強勢。」「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這也是青幫的長處所在。老大的強勢,可以彌補和掩飾許多存在的問題,如果能壓得住,那麼青幫絕對是讓人頭痛又畏懼大社團,不過,一旦處理不好,使問題統統爆發出來,只怕,到時不用別人去打,清自己就會崩潰。」頓了一下,他又幽幽說道:「青幫在大陸的勢力,其實就是一座看起來很美很高的空中樓閣而已。」說話間,兩人走道豐源大廈的正門前。沒等向裡近,立刻有數名保安人員走過來,攔住眾人的去路。非常時期,南洪門的人也是異常小心。其中一名保安上下打量眾人,疑聲問道:「你們有什麼事?」謝文東沒有說話,東心雷在旁說道:「我們要見你們的老大向問天掌門!」保安一愣,轉頭看看自己的同伴,手掌下意識地摸向要腰間懸掛的警棍,他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東心雷腰板挺直,振聲說道:「向你的上司稟報,就說,北洪門的掌門大哥來了!」啊?保安暗吸口冷氣,看看東心雷,再瞧瞧一旁的謝文東,以及後面的那些人,心中一顫,美沒趕怠慢,急忙說道:「你們請稍等!」說完,他登登登地跑近樓內。時間不長,從大樓裡走出一群人,部下二十號,一各個穿著整齊的西裝,帶頭的有良人,其中一位是簫方,另外一位是周挺。看到謝文東,他倆人眼中都流露出驚色,簫方快步走上前來,笑道:「我本以為手下的兄弟在和我開玩笑,沒有想到,真的是謝先生來了,呵呵,未能遠迎,實在失敬失敬,還望謝先生不要見怪哦!」謝文東笑了,以前,簫方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笑得這麼燦爛過,對自己的態度也從來沒有如此謙卑過,今年倒是一反常態,看來南洪門的形式也並沒有老雷講的那麼樂觀。謝文東頭腦精明,眼光犀利,只是通過簫方對自己的態度,就能感覺到南洪門此時的處境。他臉上沒有怠太多的表露,淡然笑道:「簫兄太客氣了,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需要迎接。」「呵呵,如果連謝先生都不算大人物,那我們這些跑腿的小嘍囉不是都不用活了?」說完他哈哈又乾笑兩聲,接著,話鋒一轉,疑道:「聽說謝先生去了安哥拉,怎麼突然回來了?」南北洪門是一家!南洪門遇到困境,我沒有不回來幫忙的道理。」謝文東含笑說道。他的話,讓簫方面色一正,身子側側到旁邊,躬身擺手道:「謝先生裡面青請!」向兄在嗎?」「嗯!向大哥在這裡。」那就好!」謝文東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向問天,而不是為了聽簫方等人虛偽的恭維話。大廈頂樓,南洪門掌門大哥辦公室。不等謝文東進入,向問天已親自迎出來,在他身後還有他的貼身保鏢李典、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的陸寇以及紅葉的老大侯小雲。謝文東和香向問天熱情地握了握手,同時大量後者,向問天臉色紅暈,神采奕奕,謝文東笑道:「看起來向兄傷已經完全恢復了。」向問天爽朗一笑,說道:「那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謝兄弟請近!」把謝文東讓進辦公室,向問天招呼他坐下,安排手下的兄弟為他倒茶。又寒暄一番,向問天隨口問道:「謝兄弟安哥拉之行可有收穫?」「呵呵!」謝文東搖頭笑道:「收穫談不上,倒是體會了不少戰爭的場面。」他輕描淡寫的一煙袋鍋,隨後,問道,聽說韓非爭取到軍方的支持,在廣州與向兄的交戰中佔了不少便宜。」向問天沒有說話,簫方在旁接到:「剛開始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形勢已經改變。紅葉的殺手在台灣成功殺掉五名與青幫私交甚厚的大企業總裁,至使青幫出現資金周轉困難,情況危機……」簫方正說著,謝文東突出展站起身,笑瞇瞇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來此就是多此一舉了。「他雙手差插進口袋中,悠然地說道:「我是聽說向兄遇到了困難,所以才第一時間趕回來幫忙的,既然青幫自身出現了問題,那麼想必以向兄的能力,完全可以獨自應付青幫。」聽完謝文東的話,簫方臉色一變,他只是想矯情一下,不讓社團在謝文東面前顯得太丟人,沒想到謝文東如此『上道』,聽完他的話,作勢要走了。向問天哈哈而笑,擺手說道:「小方的話,言過其實了。這次青幫直接進攻廣州,很出乎我的意料,各方面都準備不不足,另外,韓非與軍方掛鉤,也是件讓人頭痛的問題,廣州的警方受不了軍方的壓力,與我為敵,就總體而言,我們在廣州的形勢還是十分不利的,雖然幹掉幾名自資助青幫的企業首腦,但那只能算是緩兵之計,不能長久,而且,青幫的副堂主已經回台灣進行協調,想來用不了多久,那些大企業又會恢復對青幫資金的援助。」他基本沒有什麼隱瞞,將實際情況全部將出。謝文東點頭而笑,這才是他詳想聽到的實話。他走道落地窗前,俯視窗外,幽幽問道:「向兄有什麼打算?」向問天正色說道:趁著這段時間青幫資金周轉不利,進攻減緩的空檔,我會從各地調集更多的人手回廣州,進行抵禦。」他說的策略也算是一個辦法的但不是上上策,而是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的應對之策,治標不治本,短時間內或許還能應付,但時間一長,最終還是自己吃虧。謝文東瞧毫不忌諱,直接搖頭道:「這並不是好辦法。」「我知道。」向問天也誠實,認真地點點頭,隨後,舉目看向窗前的謝文東,問道:「所以,我想聽聽謝兄弟的意見。」「呵呵!」謝文東輕輕一笑轉回頭,說道,據可靠消息,杜天揚快要下台了。」向問天聽完,眼睛頓時一亮。他在中央也是有熟人的。當然也聽聽說過此時,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挑起眉毛,剛毅的面孔露出一絲笑容,問道:「真的?」謝文東含笑到:應該不會有錯。」詳文多聰明,一點就透,謝文東這時候告訴自己這一點,他馬上就領會到謝文東的意思了。他頓了片刻,隨即正色說道:「謝兄弟。謝謝!」「向兄客氣!」謝文東說道:「其實,消息的真假並不重要,向兄都可以添油加醋的對外宣傳嘛!」韓非和杜天揚的關係,現在已不再是秘密,正因為有杜天揚在,所以軍方才會站在青幫這邊,對廣州的警方施加壓力。可一旦杜天揚下了台,那麼,軍方的態度立刻就會發生轉變,相應的,也會停止施壓,沒有了軍方的壓力,本就與南洪門親密的警方不可能再站在青幫那邊。現在,青幫對南洪門最大的優勢就是獲得警方支持,失去了這個有時,他在廣州將便的寸步難行,甚至,很可能會淹沒在南洪門的人海中。青幫若被打跑,南洪門接下來的目標,傻子也能猜到是誰。他們絕不會放過那些曾經幫過青幫的警察,如此一來,警察必然人人自危。按照斜紋對的意思,只要把杜天揚下台的消息擴散出去,無論真假,只要把傳言高搞的象真的,那麼警方定會有所忌憚,要為自己留條退路,不可能再繼續盡心盡力為青幫做事,如此一來,對南洪門而言,青幫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話無需說明,在坐的人都是經驗豐富,頭腦精明的老江湖,頭髮絲都是空的,謝文東挑起個話頭,下面的意思,他們心中自然明瞭。簫方深吸口氣,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也不得不佩服斜紋的頭腦和應變。他隨口的一句話,卻是讓已方這麼多人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的絕佳辦理。他轉頭,暗暗對向問天點點頭,示意自己也贊同謝文東的辦理。向問天點頭說道:「好!我會按照謝兄弟的辦理去做!」謝文東一笑妄望向窗外,迎著陽光,眼睛微微瞇縫著,說道:「這裡的環境不錯。」向問天走過來,與他並肩而站,點頭道:「是很不錯。」謝文東說道:也許,有一天我還會站在這裡,不過,那時可能指只會是我一個人!」向問天哈哈而笑,沒有多說什麼,背著手,對著太陽慢慢抬起頭,閉上眼睛。簫方可沒他那麼鎮定,眼中閃爍出精光,殺機頓現。房間中的眾人也都是小心戒備著,生怕對方突出向自己動手。南北洪門的關係錯綜複雜,似敵非敵,似友非友,房中的眾人都很清楚,今天雙方會站在一起,和顏悅色的交談,也許,哪天又會成為刀槍相向的死敵。
第三十五章
(35)辦公室內沉寂,鴉雀無聲,其中暗流滾滾,殺機忽隱忽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問天終於打破這讓人壓抑的寂靜,問道:「謝兄弟打算在廣州代待幾天?」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我想,不會很久。」他從安哥拉回中國,政治部當然也知道,並讓他立刻去北京,匯報他在安哥拉這些天的工作以及那時的情況,謝文東首先到了廣州,準備拖個幾天再去北京。
向問天沉吟一會兒,說道:「謝兄弟在廣州這幾天最好格外小心。我想韓非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當然!這一點謝文東當然明白,軍方肯於韓非合作,其目的就是向要自己的性命嘛!他淡淡而笑,語氣柔和地說道:「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說完他挑起眉毛問道:「想必向兄為我安排好了住地吧?」
「哈哈!」向問天大笑,考慮片刻,說道:「我在西村游有棟別墅,位置很隱蔽,謝兄弟可以暫時住在那裡,另外,我會排出人手保護謝兄弟的安全。」
多謝向兄那我先告辭了!」說完,謝文東對向問天揮揮手,走出辦公室。
等他帶著手下人走後,向問天說道:「小方,你帶兄弟們走一趟,保護謝兄弟的安全。」
「保護?」簫方向前近了近身,向大哥,我們為什麼要保護他?他過程說的話你也聽見了,謝文東對我們南洪門仍未死心,還想著要吞併我們,我覺得與韓非比起來,謝文東對我們的威脅更大、更恐怖,現在是個好機會,我們應趁機把他除掉!」
向問天皺起眉頭,面露不悅,說道:「謝兄弟這次是專程來幫我們的,我們感激也就算了,若是還殺他,豈不是不仁不義嗎?」說完,他轉身去,被對著簫方,幽幽說道:「我不希望下次再聽到這樣的話。」
可是……」簫方還不放棄,仍想說話,向問天打斷他,沉聲說道:沒有可是,以後的事情那就等到可後再說!快去吧!」
簫方暗暗歎口氣,無奈地看向陸寇,希望他能幫自己勸勸向大哥,畢竟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陸寇也明白這是殺掉謝文東的最佳實際,可是,以老大的為人,肯定不會同意這麼做的。他嘴角抽*動,苦笑一下,向簫方微微搖下頭。
唉!簫方無奈,深深看眼向問天的背身,沒再多言,轉身默默走出房間。
向問天的別墅位於西村的中央地帶,不是很大,沒有院落,一棟分為上下兩層的白色小洋房,裡面設備齊全,裝飾算不上好話,去也溫馨。謝文東帶著手下的兄弟入住,簫方則按照向問天的意思,將大批南洪門的人手安排在別墅附近,以保護謝文東安全。等他都辦理妥當之後,進入小樓,見到謝文東,禮貌性地問道:「謝先生對這裡還滿意嗎?」
「不錯!」謝文東對吃住都沒有太多的挑剔,只要有處地方能安身就可以,他含笑說道:「替我向向兄道聲謝!」
「好的。」簫方正色道:「外面的保護工作我已經安排完,如果謝先生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麻煩簫兄了。」「謝先生客氣了!」
未呆多久,簫方便起身告辭,帶著幾名隨行的保鏢走了。
看著簫方離去的背影,東心雷聳肩道:「東嘎,簫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也許,他想殺我,可是向問天沒有同意,他心理正鬱悶著呢!」他只是心口而說的一句話,結果還真被他猜對了。
東心雷若有所思,沉默幾秒鐘,他點點頭,說道:「東哥,他也認為你在廣州很不安全,應該及早離開才對!東哥為什麼非要在廣州逗留三天呢?」
謝文東說道:「我要確保南洪門沒事!」
這只是他留下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他也是是給韓非一個暗殺自己的機會,如果在三天的時間裡,他沒有把自己怎樣,想必杜天揚就會對韓非大失所望,兩者之間的關係也會出現裂痕,若兩人最終翻臉,怎之刀劍相向,那對謝文東來說就再好不過了。
他抬下手,說道:「老雷,出去察察南洪門安排多少人保護我們,另外,把我們的兄弟也都調派過來。對了,我看周圍的別墅不少,想辦法租下幾棟,安排兄弟們住進去。」
「是!東哥。」東心雷躬身領令,答應一聲,快步而去。
謝文東又對靈敏說道:「小敏,讓你手下的眼線五覆蓋整個西村地區,我要隨時知道這裡任何的風吹草動。」
「好的,東哥!」
最後,謝文東又對袁天仲說道:天仲,幫我盯住外面南洪門那些人的舉動,如果出現異動,立刻通知我。」
「嗯!明白!」
謝文東連續發令,加強防範,此時,他畢竟不是自己的地頭上,外界危機四伏,他不得不小心一些,做好準備,以應付突發事件。
另一邊,簫方坐車趕回總部。
轎車行至西灣路時,左前輪胎突然發燒爆裂。彭的一聲,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下。
一名保鏢跑下車,低頭看了看爆裂的輪胎,低聲咒罵一句,然後回頭對車上的簫方說道:「簫大哥,汽車的輪胎爆了。」
簫方心情鬱悶,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叫輛出租車!」
「是!」保鏢答應一聲,站在車旁,對道路上行駛而過的出租車連連搖手。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不遠處的路邊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體身穿西裝的青年,快步來到簫方的車前,輕輕敲敲車窗。幾乎同一時間,的數名保鏢刷刷下了車,一各個伸手入懷,滿懷戒心地狐疑大量對方。
簫方沒見過此人,他放下車窗,問道:「你有什麼事?」
你是蕭大哥吧,呵呵,有人要見你.
「誰?」
青年一笑,轉頭看向停在後方的轎車。
這時,從車裡又走出一人,三十多歲的模樣,身材高大,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衣。
蕭方順著青年的視線看去,瞧清楚來人,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斬首刀」鐵NING。
上次,陸寇將鐵NING打成重傷,差點要了他的性命,本以為鐵NING即使沒死,也得休養個一年半載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復出了。蕭方暗暗吸氣,對鐵NING這個人還是頗有顧慮的,尤其是對他的槍法。
驚愕片刻,蕭方恢復常態,笑呵呵說道:「既然他想見我,就讓他過來說話嘛!」說著,他的手悄悄摸向肋下,抓住槍把。
青年點點頭,又快步走了回去,到了鐵NING近前,低聲說了幾句,後者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目光如電地看向車內的蕭方,隨後,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漫步走過去。
同一時間,車內又走出一名青年,年歲和鐵NING相差不多,三十左右的樣子,身材瘦小,個頭勉強有一米六零,不過,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轉動時,自然閃現出驚人的電光。
鐵NING與這人並肩而行,來到蕭方的車前站住。
蕭方深深吸了口氣,既然鐵NING找上自己,肯定是有備而來,他將心一橫,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目光掃過矮小的青年,落在鐵NING臉上,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青幫十把涯刀之一的鐵NING鐵兄,看起來,這不是偶遇,鐵兄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他此言一出,周圍的保鏢臉色皆是大變,紛紛將懷中的手槍抽出,或背於身後,或用衣服襟遮住。
鐵NING冷冷瞟了一眼蕭方的手下人,幽幽說道:「蕭兄不用緊張,我這次來不是和你打架的,而是專程找你商議如何合作的。
「哈哈!」蕭方大笑,說道:「合作?我沒有聽錯吧?你竟然要找我合作?」
「沒錯!」
「我想,我們之間沒有可以合作的地方。」「也不盡然。」鐵NING說道:「你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謝文東。
蕭方皺起眉頭,剛在說話,鐵NING又道:「不要告訴我你把謝文東當成夥伴,當成同門兄弟,其實,即使你這麼想,謝文東也不會這麼認為的。謝文東不死,他早晚有一天會吞併你們南洪門,這一點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所以,干``掉謝文東,對你我雙方都有利處。」
「呵呵,殺`掉謝文東,除去你們的心頭大患,然後,你們青幫便可以把全部精力集中在我們身上。你當我是傻子嗎?」蕭方吃笑說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謝文東一死,我們青幫將立刻撤出廣洲,並和你們南洪門休`戰,全面停止爭鬥!」
「你憑什麼向我保證?」
「憑我們青幫的名譽,憑我們幫主韓大哥的威信!」說著鐵NING身手入懷,從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蕭方面前,說道:這是韓大哥的親筆信,請蕭兄過目!」
第三十六章
蕭方直勾勾的看著鐵凝好一會,慢慢接過書信,上寫「蕭兄親啟」四個字。他打開,將書信大致看了一邊,禮貌的內容和鐵凝說的差不多,只是更細一些,韓非並做出承諾,殺掉謝文東,他願與南洪門合力打下北洪門和文東會,一統中國黑道,所得利益,由兩家平分,仍以長江為界,互不侵犯,互不鬥爭。看過之後,蕭芳面無表情的將書信疊好,小心的揣入懷中。
與鐵凝並肩而站的矮小青年咯咯一笑,問道;『蕭兄覺得如何?』
『你是』蕭方疑惑的看著青年。青年其貌不揚,長的乾瘦矮小,如果從後面看,感覺他像個十五六歲大的孩子,只是他的眼睛卻很明亮,身上帶股讓人覺的不舒服的邪氣。
『我叫彭真』矮小青年笑吟吟說道。彭真?聽了這個名字,蕭方倒吸口冷氣。青年的相貌,他沒見過,但彭真這個名字,他可是聽說過青幫十把尖刀裡,槍法最厲害的是鐵疑,而身手最高強的就是這個彭真,他也素有修羅刀」之稱,這人陰險狠毒,嗜血好色,據說他的祖上為彭家刀法的創始人,祖父那一輩隨國民黨逃亡到台灣,關定居下來。自他加入青幫以來,南爭北戰,殺故無數,為青幫立下汗馬功勞,只是韓非並不喜歡此人,自他坐上青幫的老大之後彭真倍受排擠,漸漸淡出,這次,韓非率青幫入主大陸,十把尖刀幾乎都跟來,只有兩人被留守台灣,其中就有彭真一個。現在聽矮小青年說他就是彭真,蕭方哪能不驚訝。見他目露驚光,良久無語,彭真笑問道:「蕭兄還沒有告訴我你對此事的意見。」蕭方回過神來,搖頭說道:「向大哥是絕不會同意這麼做的。」彭真笑道:「你可以不讓他知道。」說著,他身子向前湊了湊,悠悠說道:「保護謝文東的人,都是你安排的,撤走他們,對於你來說也不是難事嘛!」蕭方目光一疑,暗道一聲厲害!青幫的消息實在太靈通了,他們不僅知道謝文東到了廣州,而且還知道是自已安排人手對他進行保護,簡直對已方的動向瞭如指掌。他冷聲說道:「你讓我背叛向大哥?」「哈哈,這不是背叛,而是幫助。」彭真說道:「你們老大的思想頑固不化,而且太注重虛名,明明有殺掉謝文東這個大敵的機會卻不懂得把握,但我們知道蕭兄是聰明人,所以才來找你,等完成之後,大局已定,想必貴掌門是不會對你有過多責怪的,何況,就算會受到懲罰,卻換來南洪門的前途,蕭兄也是值得的,你說呢?」哦」蕭方眉頭緊鎖,低頭不語。彭真一笑,說道:「事不宜遲!如果蕭兄贊同,只需在今晚十二點的時候把貴幫的人員調走即可,如果到時我們仍看到貴幫的人員在場,那麼,將會終止刺殺行洞,究竟如何選擇,謝文東是生還是死,關鍵就看蕭兄你的了!」說完,他慢慢將放於蕭方肩膀的手鬆開。蕭方臉色陰沉的坐回到車上,目光飄忽不停。鐵疑和彭真二人相視一笑,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並迅速的開車走人。見對放的轎車走了,蕭方仰天長長歎口氣,為了社團,為了成千上萬名的兄弟,自己可能真的要當一回罪人了!他心中做出了決定,目光陰冷地環視自己身邊的眾保鏢,沉聲說道:「今天的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起,明白嗎?」開車的司機撞著膽子問到:「對向大哥也不能說嗎?」「是」蕭方咬著牙,重重地點下頭。「方哥」「什麼」「我……我們還攔車嗎?」「哦,當然!」蕭方拍拍自己的腦袋,從車裡又走了出來。當天晚間,九點時,蕭方派出第二批人手去往西村的別墅,讓他們去接替那裡負責的兄弟們,在臨行之前,他還特意叮囑眾人,在晚間十一點半,他們可以去吃夜宵或者去休息,時間為兩小時。諸人當然不明白蕭方的本意,聽完之後都很高興,值夜班是件辛苦的事,能得到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熬夜會變得相對輕鬆一些。眾人興高采烈的走了,蕭方卻在自己的房中坐立不安,心亂如麻。謝文東如果被殺,自己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無論其目的,其出發點有多好,但在實際上,自己的舉動已經背叛了向大哥。直到這時,他還沒有徹底拿定主意。作者:觀唸中的罪惡2007-10-1505:24回復此發言——3回復:【手打版】「壞蛋2」第10卷第36章(42334887壞蛋群完美版
晚間十一點半時,南洪們的人果然按照蕭方的意思,三五成群的去吃飯休息了。他們的舉動,第一時間被袁天仲發現,後者不敢大意,急忙去找謝文東。此時,謝文東早已睡下,熟睡正酣,忽聽一陣敲門聲傳來。『該死的!』謝文東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難腦袋痛的如同裂了一般,胸中升起熊熊的怒火,甚至有要殺人的出動。他瘓有低血糖的毛病,起床氣特別大,尤其是在他沒有睡飽的情況下被打擾。『進來』他腦袋低垂,冷冷說了一句房門打開,袁天仲從外面走進來,看著眼睛都沒睜開的謝文東,小聲說;『東哥』『有話快說』謝文東的眼睛張開一條縫,冷冷的注視著袁天仲.後者被嚇了一跳,恍然想起謝文東的老毛病,急忙道:「東哥,南洪門的守衛都被撤了,聽他們交談,是要去吃飯和休息,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回來。」袁天仲的修為精深,耳力也比常人高出許多,雖然他距離難洪門守衛較遠,但對他們的交談還是聽得十分清楚。「唔,我知道了,你去吧!」謝文東恍然地答應一聲,身子一偏,作勢要躺回床上,可是很快,他腰眼用力,將倒下的身子又挺了起來,睜大雙眼,疑聲道:「南洪門的守衛要去休息兩小時?」「是的,東哥,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袁天仲點點頭,低聲答道。「是不對勁!」謝文東的眼珠骨碌碌直轉,嘴裡喃喃說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休息?體貼兄弟不是用這樣的方法體貼的,除非……」「除非怎樣?」袁天仲問道。「南洪門想陰我!」說著,謝文東利落地從床上跳下來,邊穿衣服邊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一會將會有人來殺我!」
這一點,袁天仲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現在聽謝文東也這樣說,他的臉色為之一變,忙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立刻去通知下面的兄弟,讓他們做好交戰的準備,另外,去找老雷,趕緊把咱們自己的人手調集過來。」
「東哥,現在招集人員會不會太晚了?」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說道:「會不會太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太囉嗦下去,就一定會晚!」
袁天仲聽後一縮脖,二話沒說,轉身向外跑去。
謝文東將西服穿好,揉了揉還掛著血絲的眼睛,隨後,拿起手機,給向問天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謝文東沒有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向兄,我預感到今晚有人要殺我。」
「哦?是誰?」「你!」
「我?」向問天笑了,問道:「我為什麼要殺謝兄弟?」
「既然不想殺我,那為什麼又要撤走保護我的人呢?」
「什麼?」向問天吸了口氣,茫然道:「我不懂謝兄弟的意思」這樣的事,向問天當然幹不出來,謝文東閉著眼睛也能猜出是誰做的。他幽幽說道:「如果向兄去問問你的兄弟,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以前,我和向兄是有過仇怨,可那早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來廣州,是我誠心誠意的想幫你,可是,你和你的手下兄弟卻反而玩陰的暗算我,連向來光明磊落的向兄都會幹出如此勾當,真是讓人大失所望啊!」說完話,他一把將電話掛斷,讓向問天自已去理解。聽著電話裡的茫音,向問天半晌沒回過神,眉頭擰成個疙瘩。十一點四十。
蕭方在自已房中還在來回徘徊,手機突然響起,接聽之後,原來是向問天打來的,讓蕭方立刻到他的辦公室。
由於戰亂的原因,南洪門的骨幹人員都住在總部裡,接完電話,蕭方頗感迷茫,不知道向大哥這麼晚還找自已是出於何事?
第三十七章
蕭方來到向問天的辦公室門前,先深深吸口氣,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整理一番衣服,方敲門而入。
辦公室飄有香煙的味道,向問天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蕭方,面向窗外。
在蕭方的印象中,向問天自受傷自後就一直未在抽過煙,他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向大哥,我來了!」
向問天嬸子一晃,轉過身來,目光幽深地看著蕭方,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他問道:「小方,你跟我有多長的時間了。」
蕭方一怔,不明白向問天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他遲疑片刻,說道:「我加入洪門已有八年,跟著向大哥,也有三年了。」
「三年?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向問天淡淡而笑,又問道:「輔佐我這麼長的時間,你覺得我是一個值得讓你心甘情願去跟隨的老大嗎?」
蕭方聞言一震,臉色頓變,忙說道:「一直以來,向大哥都是我最敬重、最敬佩的人,能跟隨在向大哥左右,是我蕭方發福氣,也是老天對我的恩澤。」
向問天笑了,說道:「說說看,我哪一天值得你佩服。」
蕭方想也沒想,說道:「向大哥為人光明磊落,義薄雲天,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是我心目中最稱得上英雄的英雄!」
「光明磊落,義薄雲天!」向問天站起身,點點頭,背手走到窗前,仰起頭,注視著遠方的星空,說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男兒在世,當頂天立地,忠肝義膽,縱然被人取笑,我亦問天、問地、問心無愧。這是我的準則,我希望這也是我兄弟的準則,小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啊……
蕭方聽完,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向問天。他是打心眼裡心疼向問天,能追隨這樣的男人,是種幸福,就算去死,也會含笑九泉,可是,他不甘心眼睜睜看著向大哥折損在卑鄙小人的手裡,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自己背上罵名,寧願犧牲自己,來為向問天分憂解愁,掃平障礙。他垂下頭,不讓也不想讓向問天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聲音低沉沙啞地說道:「向大哥,我……我只是想幫你。」
「我知道。」向問天又何嘗不明白兄弟的心意,又何嘗看不出來兄弟的痛苦,他幽幽說道:「我並不是害怕失敗和挫折,只要自己盡力了,任何結果我都可以坦然去面對。我真正害怕的是明知不可為卻偏偏要背著良心硬去做,即使最後獲得了成功,但那會讓我比失敗一千次一萬次還要痛苦。」
「向大哥,我明白了……」蕭方低聲說道。
「你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兄弟,你最明白我的心意。」向問天轉回頭,看著蕭方笑了,笑的豪爽,也笑得真誠,其中還有一絲淡淡的艱辛,他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記住,你是我的兄弟,無論作出什麼樣的選擇,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蕭方為之動容,站立幾秒鐘,隨後,捂著鼻子,默默走出辦公室。
十一點五十。
青幫的百餘名殺手接近西村別墅區,這百餘人,都可算是青幫中百里挑一的精銳,又斬首刀鐵凝、修羅刀彭真二人親自率領。
眾人員身上的準備異常齊全,腰間別有手雷、手槍和軍刺等物,背後背有衝鋒鎗,身上黑色勁裝打扮,多數穿戴著防彈背心,看頭上,戴有黑色的頭罩,只露出一雙目光陰森的眼睛,耳朵上掛著麥克,頭頂放置夜視鏡,每個人身上的準備,絲毫不次於任何發達國家的特種部隊,價值都在十萬元以上,可算是韓非花重金打造出來的一支殺手部隊。
相比之下,北洪門這邊就可憐了許多,從安哥拉回來的謝文東等人身上都沒有槍械,東心雷這邊有槍的也只是幾個主要幹部,下面小弟唯一有的武器就是片刀或則匕首,若真打起來,根本招架不住青幫這批准備精良的殺手。
鐵凝和彭真都顯得信心十足,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坐在車裡,彭真輕鬆地問道:「老鐵,這次殺了謝文東,你說幫主對我的看法能不能改變?」
在韓非還沒做上青幫老大的時候,鐵凝和彭真就同是十把尖刀裡的兩員大將,關係算不是親密,但彼此之間異常熟悉,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的逼諱。
鐵凝笑了笑,說道:「當你有一天不再好色,不再看幫主女朋友露出一副色咪咪樣子的時候,估計幫主就該重用你了。」
「哈哈!」彭真仰面大笑,搖頭說道:「那還是讓我一輩子不受重用好了。」笑了一會,他笑容收斂,冷哼道:「十把尖刀裡,除了你,我和傲天之外,其他的那其人都是無用之輩,哪會被毛頭小子謝文東打得這麼被動,唉!咱們幫主還是太年輕,太容易感情用事!」
「呵呵!」鐵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認為我說的不對?」
「幫主最大的弱點不在於用人身上,而在他的女朋友身上。」鐵凝面無表情地淡然說道:「他對丁潔太重視,而丁潔的個性又太好強太獨立,很容易被對手抓住這個弱點,大加利用。」
彭真冷聲說道:「我們青幫的幫主是不應該有弱點的。」
「嗯!」這點鐵凝倒不反對。
彭真伸出血紅的舌頭,添添嘴唇,陰陰一笑,說道:「我很願意為幫主消除這個弱點。」
鐵凝聳聳肩,說道:「你想得太多了。現在,還是好好老率如何置謝文東於死地才是要緊的。」
彭真雙臂展開,伸個懶腰,隨口水道:「要取謝文東的腦袋,如同探囊取物!聽說北洪門的靈敏姿色不錯,別和我搶,她是我的,嘿嘿……」
西村,別墅內。
謝文東以及手下一干骨幹全部彙集在別墅大廳,眾人的臉色皆有些凝重。
北洪門的眼線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回給靈敏,又由靈敏通知給謝文東。
謝文東等人已經知道青幫的殺手正進入別墅區,按時間推算,恐怕再用不上十分鐘,就會安排完部署,對別墅發送進攻。這次暗殺,青幫既然事先支走南洪門的守衛,肯定是有預謀的,敵方有備而來,必然帶著大量的武器,反觀已方,槍支彈藥短缺,想頂住敵人太難了,而且那還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兄弟的姓名。
謝文東坐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悠悠地吸著煙,一成不變地表情,即使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
他能沉住氣,東心雷可坐不住了,走上前來,說道:「東哥,敵人馬上就要到了,我們……我們是不是先避一避?」
看看手錶,謝文東搖頭說道:「這時候再避,可能已來不及了,就算沒碰到青幫的殺手,也逃不過對方的眼線,一旦在外面被迫開戰,形勢對我們更加不利。」
「那……那我們就坐在這裡等嗎?」東信雷焦急地問道。
「不要慌!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什麼樣的風浪我們沒見過?!現在,還在乎幾個區區青幫的殺手嗎?」說著,謝文東瞇眼笑起來。
他的輕鬆,馬上感染了任成風,後者冷笑道:「就是!我們和青幫也不是沒有交過手,那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雷聲大,雨點小,打起仗來,跑得比誰都快!」
他的話,把房中的眾人都逗笑,包括謝文東在內,緊張的氣氛緩解許多。
在人生地不熟的廣州,已方可謂是孤立無援,打不起,也消耗不起,但正因為這樣,他更需要保持冷靜,保持大腦的敏銳,不能放過任何一閃即逝、能讓已方脫離困境的機會。
南洪門,總部。
蕭方出了辦公室後,深深吸口氣,揉揉眼睛將手機掏了出來,給負責別墅安全的守衛打去電話。
「蕭大哥,有事嗎?」
「嗯!你讓兄弟們立刻趕回到別墅,進行防禦!」
「蕭大哥,怎麼了?」
「不要廢話,無論如何,都要在十二點之前趕回,這是命令,如果多耽誤一秒鐘,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南洪門紀律嚴明,軍令如山。
「啊?」那名頭目此時正在吃飯,聽完這話,驚訝地站起身,連聲說道「是……是!」說著,他低下頭看眼手錶,已經詩意點五十二分,急忙對身邊的手下大叫道:「馬上著急全體兄弟到別墅集合,快!馬上!」
「老大,出什麼事了?」一名青年還在休閒地夾著飯菜。
那頭目見狀,又氣又急,兩眼噴火,揮手將飯桌掀翻,罵道:「你***還吃個屁,都給我趕快去集合!」
他帶著一群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手下邊往外跑邊給其他的兄弟打去電話,語氣嚴厲地命令他們統統在十二點之前回到別墅就位。
第三十八章
謝文東所在的別墅已隱約而見,鐵疑和彭真二人的嘴角不自不覺的挑起,正準備下令全速衝過去的時候,讓他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先是十名身穿白色衣裝的漢子氣喘吁吁的跑到別墅的外面,時間不長,又從胡同裡冒出一波,接著,又是一波……
白色西裝的大漢越聚越多,眨眼工夫,變聚集了上百號人,他們好像是一下子從地底鑽出來似的,將別墅周圍原本空蕩蕩的空地站滿,並佔據住要點,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鐵疑和彭真二人都有些傻眼了,看對方的衣服,顯然都是南洪門的人。但是,蕭方明明已經接受了己放的這次形動,並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半人員全部撤走,那現在怎麼又都跑回來了?蕭方到底在幹什麼?
「**!」鐵疑臉色難看,目光冷冷注視著前方的別墅,雙手握拳,關節咯咯直響。
「老鐵,看起來蕭方似乎改變了主意.」彭真陰聲說道:「南洪門的兔崽子果然靠不住,我看,咱們還是自己動手吧。」
「動手?」鐵疑也想動手,可是,現在謝文東身邊突然多出上百名南洪門的守衛,還怎麼打?謝文東剛從安哥拉回來,他手中的武器不足,但南洪門可充裕得很,謝文東在廣州孤立無援,而南洪門可是人數眾多的,真打起來,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哎呀!鐵疑氣急,心煩地敲敲自已的腦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彭真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說道:」我們既然出來了,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動手吧!」「不行!南洪門的人都帶有槍械,人數又眾多,想消滅他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鐵疑從國外帶回來的「獄堂」精銳人員都在,他還敢去試度,但現在,這些人已經死了,他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
「那我們總不能空手回去見幫主吧!不要忘了,你我在大陸還未建過任何功勳呢!」
彭真剛被韓非從台灣調到大陸,而鐵疑是剛從國外回來就受到南洪門的伏擊,一直養傷到現在。
正如彭真所說,他兩人在大陸確實沒為社團立下過任何功勞,這一點,也正是鐵疑所考慮的,本來以為這次可以殺掉謝文東,立下一件大功,結果,事情的發展卻偏偏出了差錯。正婁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電話是下面的眼線打來的,「鐵哥,南洪門方面有異動,蕭方帶領上百號幫眾正向別墅這邊趕來,看速度,最多二十分鐘就能趕到。」
鐵疑聽完,狠狠將手機掛斷,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蕭方,反覆無常的傢伙!」
「怎麼了?」彭真不解地疑問道。
「***!蕭方親自帶人過來了,他是想和我們為敵到底了!」鐵疑怒聲說道。
「他帶有多少人?」「探了說有一百多人!」
「該死的!」本來彭真還有強攻的意思,現在聽說蕭方又帶一百多人過來,燃燒起來的鬥志徹底被熄滅。他的身手雖好,但好不過槍,身法雖快但快不過子彈。已方只有一百人,哪能抵得住對方的人海戰術?!他連連跺腳,拳頭在空早揮舞了幾下,最終又慢慢放了下去,轉頭問道:「鐵子,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鐵疑搖頭道;「仗是打不了了,我們只能等下次再找機會!」說著,他身子向外一探,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就按照這個速度,直接開過去!」
「明白!」司機答應一聲,讓汽車勻速前進。
青幫一行十多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在別墅前緩緩行過。
南洪門的眾守衛站在原地,眼珠隨著汽車緩緩移動。他們雖然感覺到車裡的人不簡單,但無論如何也沒有猜想到那裡面其實是青幫最尖銳的殺手部隊,不然,他們肯定不會如此鎮定。
南洪門的人沉穩表現,更讓鐵疑和彭真二人的心中更加沒低,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鑽進人家布好的圈套中。
坐在車內,二人看著外面成排而立的南虹門眾人,暗暗吸氣心也隨之收縮,提到嗓子眼,等車隊開過別墅,又走了一會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下令道:「快,加快車速。」
別墅內,當謝文東聽手下回報,南洪門的守衛又回來時,他就在心裡長長出了口氣,預料到青幫的刺殺形動沒來的及展開,便已宣告失敗,尤其是又聽到蕭方帶人趕來的消息,他更加放心,仰面而笑,從沙發上站起身,對眾人說道:「今天沒事了,大家
去休息吧!」說著,他打個哈欠,向別墅樓上走去。東心雷問道:「東哥,青幫的殺手不會來打了嗎?」謝文東搖頭笑道:「有南洪門的人在場,他們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等青幫的殺手走後不久,又一批車隊到了,這次換成是南洪門的人,汽車在別墅旁的道邊停下,蕭方快速下了車,看到己方人員,賞錢詢問幾句,確認無事發生之後,他鬆了口氣,低聲又交代一番,然後走到別墅的門前,輕輕扣門.
開門的是任長風.看著外面的蕭方,他嘴角挑起,嘿嘿笑了,問道: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蕭方沒有多言,穿過任長風,直接走進大廳內,見裡面的人雖然不少,卻偏偏沒有謝文東的身影,他問道:請問,謝先生在哪?此言一出,眾人哈哈大笑,笑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的神機妙算,竟然早在二十分鐘前就算到蕭方要找他。
蕭方被眾人笑得莫名其妙,撓撓頭髮,疑惑不解的看著眾人。
東心雷站起身,龐大的身軀走到蕭方近前,說道:「蕭兄,東哥在睡覺,他已交代過,任何不可打擾,無論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
「哦!是這樣啊!」
蕭方和向問天談過話之後,他已考慮清楚了,自己可以犯錯,但是不能為向大哥抹黑,向大哥視自己為兄弟,自己怎能背著他去與青幫勾結密謀呢?背上罵名那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而是要牽連上向大哥的。
他暗歎口氣,湊進東心雷,低聲問道:「你們剛才在笑什麼?」
「呵呵!」東心雷含笑說道:「東哥已經算到你會來,還知道你會找他。」
「哈哈!」蕭方也笑了,只是心裡卻很不舒服,對謝文東的戒心也越來越強,感覺這人實在太睿智了,無庸執意,謝文東絕對是已方最大的威脅。
第二天。
向問天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放出杜天揚不久之後就要下台的消息。
杜天揚年歲已高,此時又是中央領導人大變動的時候,按正理說,杜天揚再繼續做軍委副主席的可能性已非常小了。現在,加上南洪門大規模放出傳言,消息象長了翅膀一樣,在黑白兩道迅速傳開。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警方聽聞這個消息後,雖然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一各個都暗留了心眼,萬一消息是真的,再幫青幫對付南洪門,那就等於自掘墳墓了。
首先,廣東的市公安局長找到向問天,對幾天來警方針對南洪門的打壓作出解釋。接下來,市局內許多有頭有臉的幹部紛紛找上南洪門,一是來改善關係,二是來探他們的口風。
警方的異動,立刻引起青幫的警覺,韓非也聽到關於杜天秧即將下台的消息,針對此事,他還特意找市局長說明消息是假的,市局長雖然滿口應承,但是在心裡,他已相信了七分。
消息傳開之後,警方對南洪門的打擊開始大面積縮水,表面上的文章做得轟轟烈烈,實際上,並未干多少實事,當然,這也是警方最擅長的本事。
警方對自己的貌合神離,讓韓非的壓力更大,南洪門這時又不失時機地對青幫展開反擊,更是讓韓非一籌莫展,進退兩難。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唐堂在台灣的洽談有所進展,已讓一家集團恢復對青幫的援助,展開使青幫的經濟危機出現緩解。
僅僅如此,並不能挽回青幫在廣州的下滑勢頭,這時,魏東東給韓非出個注意,趁謝文東和向問天都在廣州,乾脆就直接利用軍方的力量,將其二人全部殺掉。
韓非皺起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第三十九章
魏東東笑道:「韓大哥,我們不能總是被杜天揚逼著做事,適當的時候,也該逼逼他,趁他手裡還有實權的時候,讓他使點真本事出來!」
韓非手指敲打著桌面,柔聲說道:「你的意思是……?」
魏東東說道:「謝文東現在在廣州,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能錯過,但南洪門已站在謝文東那一邊,我們不容易得手,以當前的形式來看,警方那些牆頭草也指望不上了,我們不如乾脆點,直接利用軍方,讓他們控制住南洪門,然後,我們趁機殺掉謝文東。」
韓非揉著下巴,問道:「軍方如何能控制南洪門?」
魏東東笑道:「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什麼樣的借口,只要能壓制住南洪門勢力兩個小時,讓他們無法對謝文東進行任何支援,這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
韓非仰起頭,沒有馬上答話,背著手慢悠悠地徘徊起來。
西村別墅。
謝文東一直都在關注著廣州的局勢,對南洪門放出消息之後的效果很滿意,既然警方的態度發生了動搖,想必南洪門已沒有在忌憚青幫的地方。
他讓東心雷帶領下面的大批兄弟先返回T市,既然南洪門的形勢無憂,沒有必要再留在廣州浪費人力、財力。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訂下機票,準備乘坐明天的飛機去往北京,向政治部匯報他在安哥拉的「工作」。
東心雷帶領北洪門大批人力離開,謝文東身邊只剩下袁天仲、格桑、五行兄弟以及關鋒等人,不過,東心雷走時也給他們留下了充足的武器和彈藥。
東心雷是走了,不過又有兩人出現在謝文東的身邊,其中一位是姜森,一位是劉波。
雖然兩人不分先後來到的廣州,但出發點卻不一樣,劉波是從日本到的廣州,姜森則來自DL。劉波去日本是為了鞏固暗組在日本的情報網絡,後來姜森給他打電話,稱東哥已回到廣州,兩人一商議,決定一同趕過來。
暗組和血殺在文東會屬於流動性很大的部門,謝文東不在時,不受任何人調遣,做事完全靠自覺,姜森和劉波不像三眼、李爽、高強等人,要管理各自的堂口,他倆沒有太多的事務纏身,都很自由。
看到這兩位兄弟趕來,謝文東非常高興,與二人交談時,講了不少關於自己在安哥拉的所見所聞,當然,也包括他強行搶佔的金剛石礦的事。
姜森和劉波聽的心動不已,都希望有機會也能隨謝文東去安哥拉,開開眼界。
等謝文東告一段落之後,劉波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正色說道:「對了,東哥,有件事差點忘記說了,山口組方面想和你進行一次會談。」
「哦?」謝文東笑了,悠悠問道:「他們又要找我談什麼?」
「肯定是為了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的事。」這兩人都是山口組的重要幹部,現被謝文東關押在吉樂島。劉波說道:「消息來自鬍子峰,估計,用不了多久,山口組方面的人就會來中國找東哥。」
聽到鬍子峰,謝文東笑了,問道:「他在山口組的情況怎麼樣?」
劉波哈哈而笑,說道:「如日中天!他現在已是山口組的若眾之一,並正式將他的血天使改變為天使組。作為山口組侵入東京的先鋒之一,他為山口組立了汗馬功勞,山口組在東京所佔的地盤,其中有七成都是被子峰打下來的。有消息稱,他可能會被提拔為本部長補佐,將直接受山口組總本部長入江貞的指揮。」
謝文東笑道:「聽起來,子峰在山口組幹得非常不錯。」
「嗯!」劉波點頭道:「確實如此。無論是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還是總本部長入江貞,都十分欣賞他的才華。當然,這兩人也都有意拉攏他成為自己的心腹。」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山口組內部還有派系之分嗎?」
「山口組的規模那麼大,派系還是很多的。」劉波解釋道:「最主要的大派系有兩個,一是一組長為首的『組長系』,另一個是以總本部長為首的『部長系』,現在來看,子峰或許更傾向於後者。」
「我知道了。」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抽出時間,和鬍子峰好好談談了。
對於山口組來找自己談判,他並未放在心上,從內心來講,他覺得二者之間早已沒四名好談的了.
當天晚間,謝文東受向問天的邀請,去其總部參與南洪門舉辦的聚會,南洪門邀請的不只有謝文東,同時,廣州黑道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邀請的範圍之內.
其中有與南洪門關係交好的老大,也有暗中與青幫勾結的大哥,向問天的目的很明確,一是向眾黑道人物做出表態,南洪門即將開始全面反擊青幫,另一方面,也是對那些向青幫示好的老大施加壓力,破壞他們與青幫的關係,與青幫開戰,使青幫陷入孤立,這點對南洪門很重要.
接到請貼的老大基本都來了,與南洪門關係好的自然不用多,即使是那些傾向青幫的老大們也想來探探風聲,看看南洪門的動靜.
南洪門的總部已好久沒有這麼熱鬧,地下停車場已飽和,總部大門外的汽車都排出好遠.
謝文東到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他微微一笑,對身邊的姜森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如此逆境的情況下,南洪門還有這麼強的號召力,其在廣州根深蒂固的地位,真是達到難以撼動的程度.」
姜森點點頭,笑呵呵說道:「也許青幫今天在廣州多面臨的問題,將來就是我們所要面對的.」
謝文東仰面而笑,拍拍姜森的隔壁,沒有多說什麼,大步走了進去.
謝文東的身份,不同其他黑幫老大可比,向問天攜南洪門的一干骨幹親自出來迎接,這也算給足了謝文東面子.
現在佈置一新,原來的桌椅全部撤掉,換上嶄新氣派的實木大桌.
此時,裡面全部是人,站著的,要比坐著的多得多,老大有坐的位置.下面的小弟只能站在一旁.
大廳內人聲鼎沸,打招呼聲,談天說笑聲,連成一片,人們的服飾也各異,穿什麼的都有,不少人敞開衣懷,露出掛在脖子上又粗又長的金項鏈.
廣州的黑道不能說是全國最大,但可算是最雜的.
廣州本身就是移民的城市,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區域劃分得也明顯,甚至涉及到來廣州的打工者,湖南的打工者若去東北幫所佔的地盤找工作,很可能會挨頓狠打,同樣,東北人去湖南幫的地頭找工作,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再加上廣州本地的黑幫組織,整個黑道哪是一個亂字能表達,如果沒有南洪門在廣州壓陣,這裡的黑幫不知道要爭鬥到什麼程度.
當謝文東和向問天並肩走進大廳之後,吵雜聲頓時間小了下去,時間不長,偌大的廳堂,已變得鴉雀無聲,人們都瞪大眼睛,看著這兩位跺一腳,各個中國黑道都要顫三顫的頂級人物。
對他們來說,向問天是再熟悉不過了,但對謝文東,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少人都是伸長了脖子,探頭觀望,可看清楚之後,無不面露失望,連連搖頭,畢竟,謝文東的模樣對於倔們來說,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絲毫沒有引人注意的地方。
對於眾人的反應,謝文東見怪不怪,臉上帶著微笑,穿過眾人,與向問天來到大廳內最裡面的那張桌子旁。
向問天對眾人擺擺手,笑道:「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北洪門的掌門人,謝文東謝兄弟,想必,不再用我過多介紹了吧」頓了一下,他環視眾人,又道:「首先,我很感謝各位老大能來到這裡,來者即是朋友,無論以前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樣不愉快的事,只要你能把我向問天當成朋友,今天之後,都可以一筆勾銷。」
廳堂裡出奇的安靜,人們都在靜耳傾聽向問天的話。
向問天繼續道:」其次,我要和大家談談青幫的事,最近一段時間,青幫入侵廣州,對我洪門勢力大加打壓,由於警方的從中配合,洪門確實吃了不少虧,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在未來的時間裡,警方將會保持中立,我洪門也會對青幫展開全面的反擊,只要各位老大能堅定不移地站在我這邊,我相信,最終勝利的將會是我們。當然,如果你繼續選擇投靠青幫,那凶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將會成為我洪門的敵人,青幫被打敗之後,我將會使用最屢利的手段來對付你,到那時,你可別怪我向問天翻臉不認人,不講情面!「
說到最後時,他的語氣變得冰冷虎目中閃爍出精亮的電光,像是兩把刀子,在眾人的臉上慢慢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