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姜森沒有動用重刑,但是卻比重刑更加使用。
他的辦法很簡單,效仿美國CIA審訊犯人的手法,將人固定在椅子上,隨後放到椅子,使人頭上腳下,使其大腦充血,再用紙張蓋在他的臉,接著向上面澆冷水。
陰濕的紙很快就會堵塞人的鼻子和嘴巴,加上水的潮濕,給人帶來溺水、無法呼吸等強烈的恐懼感,在這種刑法下,平常人能挺住十幾秒便是極限,即便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人員最大限度也是半分鐘左右,據說美國軍方用的這種刑法審訊一名恐怖分子頭目時,那人挺住的時間超過兩分鐘,創造了記錄。
謝文東等的時間並不長,姜森就帶著那名殺手招供的資料來找他。
想不到姜森這麼快就讓殺手招供了,謝文東哈哈而笑,兒女道:「老森,你是怎麼讓他招供的?」
姜森把自己用的辦法大致說了一遍。謝文東聽完之後連連點頭,讚歎道:「不錯!是個高明的手法。」
凌遲可以算是中國最殘酷的刑法之一,可是仍然翹不開越南人的嘴巴,但是用CIA的辦法,越南人這麼快就熬不住了,有時候,人的思想是需要更新換代,與國際接軌。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那個越南殺手都招認什麼了?」
「很多!」姜森考慮片刻,整理下思緒,說道:「那名假充阮志程的越南人在天狼幫也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可以說是天狼幫的二把手,他是阮志程的親弟弟,阮志明。」
「哦?」謝文東微微有些驚訝,難怪他們兩人的模樣那麼相像,原來是兄弟倆。現在弟弟被自己殺掉了,想必阮志程也怒得在抓狂,當然,他現在還未必知道這個消息。他問道:「可知道阮志程現在隱藏在什麼地方?」
這個……那名殺手說不出來,不過,他知道阮志程的電話,當他潛伏在總部這段時間裡,都是用電話和阮志程聯繫的。姜森正色說道。
是這樣。謝文東揉著下巴,沉默半晌,說道:讓他給阮志程打電話,想辦法把他勾出來。
恩!姜森點點頭,說道:東哥,我也是這麼考慮的。
對了。謝文東兩眼瞇縫著問道:天狼幫在中國擁有這麼多的槍械,肯定有人向他們提供軍火,是青幫還是山口組?在謝文東看來,中國黑幫敢於天狼幫私通的,除了青幫就只有山口組了。
姜森說道:根據殺手的交代,他們的武器都是由青幫供應的。
山口組和他們沒有瓜葛?
沒有!至少這個殺手沒有見過阮志程和山口組的人見過面或者通過電話。
謝文東幽幽點了點頭,揚頭說道:既然山口組和此事沒有關係,那我們也就不用管他們,先勾出阮志程,把他幹掉在說。
是,東哥,我去安排!
天狼幫搭救阮志明的計劃失敗,不僅偷襲的十名殺手全部被殺,就連潛伏在總部內的那名殺手也被活捉,只是阮志程並不知道這個消息,更不知道那名被活捉的殺手已全面招供。
不過他也感覺出事情不對勁,他給那名殺手連續打去數個電話,結果都無人接聽,這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正當他在房間裡胡思亂想,坐立不安的時候,那名殺手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
「程哥,是我!」殺手的聲音很低,即像身體虛弱,又像在故意壓低聲音。
「阿南?你現在在那?沒有沒救出阿明?」聽到他的聲音,阮治程精神為之一振,急切地問道。
「程哥,行動已經失敗了,我·····我沒有救出明哥而且還受了傷,現在已經逃出被洪門的總部,他們正在全力抓我,程哥快派兄弟來就我!」名叫阿南的殺手聲音顫抖地說道。
阿南是天狼幫的老人,跟隨阮治程有七,八年時間了南征北戰,立下無數的功勞,之間的感情也深厚,算是情同手足的弟兄。不過,他卻沒有挺過姜森的手段。
「失敗了····」阮治程像是寫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床山,半晌回不過神來。不知過了多久,他方喃喃問道:「阿明現在還活著媽?」
「明哥還活著!」阿南看著躺在牆角處阮治明淒涼無比的屍體艱難的掩口唾沫,擦擦額頭的冷汗,深深吸了口氣,語氣肯定地說道:「謝文東想通過明哥找到你,不過看樣子明哥什麼都沒說,想必謝文東在沒有找到程哥以前是不會殺害明哥的。
「呵呵」阮治程仰面苦笑,說到:」阿明是我的弟弟他就算死,也不會出賣我的,我必須得把他救處來,帶他一起回越南!你現在在那?我過去接你,
「程哥,我早北洪門總部附近的華聯商場·····」
「好,你留在那裡不要走,我馬上就到。
「是,程哥!不過,這裡太危險了,你不要親自過來,派其他的兄弟來接我就行!「
「唉!我們哪裡還有其他的兄弟了!「阮志程搖頭長歎。
這次來中國,他帶的人並不多,但都是天狼幫的精銳人員,不過到現在,經過與謝文東的數次惡戰,大部分都已戰死,活下來的不超過五人,其中一點傷沒受的只有他了。
「那……「阿南還想說什麼,不過一旁的姜森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陰森地笑了笑,同時搖搖頭。
阿南打個冷戰,低聲說道:「那麼,程哥小心!「
「嗯,你也小心點!」
通完電話,阿南把手機慢慢放下,隨後,一句話不說地垂下腦袋。
站在他旁邊的姜森將他手中的手機拿過來,揣進口袋中,笑呵呵地點頭說道:「如果你不想死,就好好與我們合作,真擒下阮志程,我償會送你到國外,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不過,你要是想玩花樣,呵呵,他的下場你都看見了。」說著話姜森向阮志明的屍體弩弩嘴。
阿南臉色難看,冷汗直流,腦袋垂得更低。
人沒有不怕死的,不管他那麼堅強,意志多麼剛硬,一旦心理防線被打破,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阿南現在就是這樣,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想再繼續受折磨,只要能保住性命,他什麼都肯幹。
當晚,八點半。
阿南被謝文東等人送到華聯商場,雖然時間已晚,可是商場裡的人還是很多,人潮洶湧,謝文東擔心一會發生激戰時可能會誤傷太多的無辜,便讓姜森把啊南帶到商場內的一家快餐點裡。
一是那裡的人相對少一些,再則地方小,容易控制,不用擔心阮志程趁亂跑掉。劉波潛藏於快餐廳內,他發來短信,無疑是說阮志程已經進了快餐廳。可是,自己一直在盯著快餐廳的大門,並未看到阮志程的身影啊,他是彼進去的?謝文東拿著手機,皺起眉頭,對姜森說道:「阮志程到了。」
「哦?」姜森眨眨眼睛,疑聲問道:「我怎麼沒有看到?這傢伙是彼混進去的?」
謝文東聳肩一笑,說道:「我也想知道,進去一看便知!」說著,他將手中的衣服放下,出了服裝店,直步向快餐廳走去。
姜森急忙跟了上去,同時連連向周圍化裝成普通人的血殺兄弟使眼色。
看到他的信號,一部分血殺人員聚到快餐廳的大門兩側,另有幾分則跟在謝文東和姜森的身後,神態輕鬆地漫步進入快餐廳裡。
謝文東和姜森近來之後,並未刻意地向左右巡視,也沒有向裡端阿南做在的位置張望,選擇一塊靠近大門的空桌坐下,對迎過來的服務生笑瞇瞇地說道:「幫我上一壺好茶!」
這次,謝文東沒有動用北洪門的人,而是派出大批的血殺和暗組人員喬裝成普通客人的模樣,將快餐店的前後兩處大門封鎖住。
在些文東看來,無論是經驗還是個人實力、整體配合,血殺、暗組都遠遠高於北洪門,這次要對付阮志程,他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很快,一切都佈置妥當,只等阮志程上鉤。
啊南做在快餐店的裡端,要了幾盤飯菜,裝模作樣的狼吞虎嚥地吃著,時不時地看了看手錶。
謝文東和姜森沒有在餐廳裡,而是在不遠處的一家服裝店裡假裝挑選衣服,姜森邊擺弄一件服飾邊輕聲問道:「東哥,你說這次阮志程會來嗎?」
「鬼知道。」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現在阮志程差不多成了光桿司令,任何一個手下對他來說都是寶貴的,如果他還想救出阮志明,那麼他一定會來接啊南的。」
「嗯!」姜森點點頭,小聲嘀咕到:「阮志程那麼狡猾,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出現的。」
「每錯!」謝文東笑道:「所以我這次沒有調派洪門的兄弟,也正是考慮到這點,怕他們被阮志程看出馬腳。」
兩人這低聲交談著,謝文東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一看,是劉波發的短信:點子來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時間不長,茶水送了上來,謝文東倒滿一杯,慢慢抬起,藉著喝茶的掩護,這才偷眼看向阿南的位置。
此時阿南對面坐有一位五十開外的中年人,頭髮灰白,唇上留有八字鬍,帶著眼睛,微微有些駝背,看起來像個文縐縐的老教授,不過若是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出他和阮志程有幾分相似之處。
呵呵!謝文東心中暗笑一聲,好高明的喬裝手法,如果不刻意去查看,任誰都不會把這個老人與凶殘的越南殺手組織的老大阮志程聯繫在一起。
看罷之後,謝文東轉回頭,將茶杯放下,拿出手機,打給劉波,低聲問道:「老劉,點子來了幾個?」
「只有一個。」劉波就坐在距離阮志程和阿南不遠的位置。
暗組向來隱秘,作為暗組頭號人物的劉波對於其他幫派而言更是神秘,見過他真實相貌的沒有幾個,阮志程當然不認識他,加上劉波普通平凡,衣裝也落伍古板,和鄉下進城打工的青年基本沒有什麼分別。他坐在那裡,一百個人看見他,也不會有一個人多看第二眼。
「就他一個?」謝文東笑了,不知道阮志程是真的變成光棍司令了還是他的膽子太大了。他笑瞇瞇地說道:「給兄弟們一個暗號,準備動手!」
「好!」劉波答應一聲,將電話放下,隨後拿起筷子,把桌子上的最後幾口飯菜塞進嘴裡,嚼了幾口,囫圇嚥下,然後拿起餐巾紙,斯斯文文地擦了擦嘴角。
他的模樣配上斯文的動作,看起來十分搞笑,不過劉波在擦嘴的同時,也在側耳傾聽阮志程與阿南的談話。他兩人的聲音很低沉,而且說的都是越南話,他聽不懂二人的談話內容,不過從他倆的表情上來看,似乎是阮志程在問阿南一些話。
夜長夢多,劉波不打算再拖下去,而且謝文東也發話讓他動手了。他慢悠悠地放下餐巾紙,接著,將茶杯端起。
看到他這個動作,埋伏在周圍的血殺和暗組人員的神經變的緊張起來,按照事先約定的暗號,劉波端起茶杯是準備動手的意思,只要他把茶杯一摔,便是下達動手的命令。
裝扮成食客的血殺和暗組成員邊吃飯,邊談笑風聲,但手已經暗暗摸向藏於衣下的手槍。
餐廳內看起來氣氛熱鬧,其樂融融,不過暗中卻殺機洶湧,槍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阿南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引得阮志程哈哈大而,他向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扎眼的人,接著,將衣襟向上拉了拉。
別人或許看不清楚他衣襟下面有什麼,但決體他只有幾步之遙的劉波看的清楚,他的臉色也隨之微微一變,端起的茶杯又急忙放到了桌面。原來,在阮志程的衣服下面,綁有密密麻麻的雷管和炸藥,看其數量,一旦爆炸,阮志程和阿南活不了,恐怕餐廳內的所有人都別想活命。
該死!這傢伙瘋了,劉波咬了咬嘴唇,心思急轉,考慮這種情況下自己該如何應對,最好的辦法就是突然出槍,直接打在阮志程的要害處,一槍斃命,不給他引爆炸藥的機會。
他正琢磨著,手機再次響起,電話是謝文東打來的。
坐在遠處的謝文東看的清楚,劉波馬上要下達動手的命令了,可是這時候他突然又把杯子放下,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難以預知的變故,所以他打去電話,詢問個究竟,「老劉,怎麼了?」
劉波邊向服務生招手,邊低聲說道:「點子身上帶有炸藥,數量很多。」
謝文東聞言,目光變地幽深,頓了半刻,問道:「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只能一槍斃命,不給他機會。劉波細語說道,
「做吧!」謝文東嘴角挑了挑,道:「老劉,由你親自動手」
這時候,服務生走到劉波近前,笑問道:「先生,還需要什麼?」
劉波清了清喉嚨,擺出一副暴發戶的架勢,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搭載旁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說道:「再給我兩瓶啤酒。」
服務生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盤子,見都已經空了,問道「還點些別的菜嗎?」
「不用了!」劉波搖著腦袋道:「就給我拿兩瓶啤酒就行!來好一點的,三塊錢一瓶的!」
服務生聽了差點小出聲來,快餐廳裡最便宜的啤酒也得三塊錢,不過看劉波土裡土氣的樣子,也懶得和他多言,嗤笑一聲,轉身走開了。等他走後,劉波對著電話輕聲說道:「東哥,太危險了,你帶著兄弟們先出去,這裡我來應付。」
如此近的距離下,劉波有把握將阮志程一槍斃命,可是事情都怕有個萬一,,若是到時他一槍沒有將阮志程打死,後者真的引爆炸彈,自己死了不要緊,東哥要有什麼閃失,他就算做了鬼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靠!」謝文東低罵一聲,邊把玩桌子的杯子,邊小聲說道「做兄弟,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動手吧!」
「東哥!」劉波加重語氣。
謝文東含笑說道:「別多說廢話了,如果你不敢動手,那麼就讓我來好了!」
劉波明白謝文東的個性,更瞭解他的槍法,讓他動手,等於打家集體Z殺。他苦笑一聲,不再多言,講電話掛斷。
這時,服務生拎著兩瓶啤酒走過來,站到劉波身旁,問道先生,起開嗎?」
劉波的一隻手放於桌下,緊緊握著口袋裡手槍的槍把,目光盯著阮志程,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起開吧!」
服務生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一手抓住瓶口,一手壓住打火機,猛的用力,彭的一聲,瓶蓋應聲而開。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不遠處的阮志程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轉過頭查看,見是服務生在起瓶蓋,他暗暗鬆了口氣,轉回身時,正好與劉波的目光對在一起。
剛才近來時,他打量過劉波,沒感覺到什麼,可是此時,劉波的模樣沒有改變,但目光卻變成異常犀利,其中隱藏著濃濃的殺氣。
若換成普通人,或許還看不出什麼,只會覺得劉波的眼神很嚇人,但是殺手出身的阮志程可能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和殺機,暗道一聲不好,騰地一下,阮志程將身後的椅子踢開,站起身形,雙手下垂,兩眼直勾勾地瞪著劉波。
糟糕!劉波知道對方已看穿自己,也不再掩飾,慢悠悠地跟著站了起來。
兩人互相對視,雖然誰都沒有掏搶,但彼此之間的眼神已經碰撞在一起,閃出一連串的火星。
見狀,坐在阮志程對面的阿南又驚又嚇,面無血色,兩腿直打哆嗦,顫聲說道:「程程哥,我不是誠心要出賣你,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聽完他這話,阮志程心頭一涼,急忙用眼角的餘光向打量周圍,只見有許多原本普普通通的食客此時已面露猙獰之色,目光凌厲如刀,單手伸進衣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這時候,他徹底明白了,阿南出賣了自己,他引自己到此處來,早已布好了圈套。
阮志程怒極而笑,點了點頭,看都沒有看阿南一眼,只視劉波,說道:「你們為了殺我,還真是沒少費力氣啊!」
「彼此,彼此!」劉波冷聲道:「你為了謀害東哥,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哈哈!」阮志程狂笑兩聲,突然加大聲音,喝道:「謝文東在哪?出來見我!」
背對著阮志程的謝文東坐在椅子上,笑瞇瞇動也沒動,拿著茶杯,悠閒的喝著茶水。
「謝文東,滾出來!」
見沒動靜,元志程再次厲喝一聲。
他的叫喊,引起服務生的注意,服務生並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身上帶有槍械和炸藥,皺著眉頭,邊向他這邊走邊問道:「老先生,你也什麼事嗎?」
沒等服務生走到近前,一名血殺成員將他攔住,冷聲道:這裡沒你的事,有多員最好走多遠!他是出於好心,可聽在服務生耳朵裡去邊了味道,他不滿地嚷嚷道:什麼叫沒有我的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
不等他說完話,那血殺人員將衣服一拉,露出別在衣下的手槍.
服務生看完,怪叫一聲,嚇得連連倒退.
劉波看著阮志程,聳肩笑道:不要喊了,東哥不在這裡.
不在?阮志程冷道:謝文東只會派你們這些小角色來殺我嗎?
如果他知道面前這個鄉巴佬是文東會的暗組老大劉波,肯定不會說他是小角色.
他對自己怎麼稱呼,劉波並不在意,原本緊張的心情慢慢鬆緩下來,他調節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保持再最佳狀態,笑呵呵地說道:要殺你,其實有我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
阮志程氣樂了,歪著腦袋,道:那你現在為什麼還不開槍呢?話雖這樣說,阮志程地手已向後腰摸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阮志程的手摸向後腰,劉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阮志程摸的是搶還是炸彈的引爆器。他的眼睛先是瞪圓,隨後慢慢瞇縫起來,下垂的雙手手指微微顫動著。
劉波明白,接下來自己和阮志程要比的是誰的動作更快,無論阮志程拿的是槍還是引爆器,自己都要第一時間將他殺掉,不然的話,要麼是自己死,要麼是整個餐廳的人一起死。
劉波雖然緊張,但卻異常沉穩,臨危而不亂,呼吸勻稱,單單就憑他沉穩這一點,阮志程就已暗暗心驚,看起來眼前這個土氣的鄉下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他二人的爭鬥一觸即發,這時,餐廳裡的血殺和暗組成員都不自覺的站起身形,一個個兩眼睜得又大又圓,死死注視著戰場的局勢。
「你,叫什麼名字?」阮志程本摸向後腰的手又縮了回來。在他的後腰,別的是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本來他打算和劉波比比誰的槍快,可是隨著血殺和暗組成員的站起,他改變主意了。即使他的槍足夠快,能將對方打死,可是周圍的敵人也能將自己打成篩子,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家一起死,於是他想到口袋裡的引爆器,打算與劉波等人來個同歸於盡。
「劉波!」劉波面無表情,輕輕說出自己的名字。
啊?阮志程聽完,倒吸口冷氣,原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暗組老大,劉波!不過很快他的驚訝就變成喜悅,有暗組的老大為自己陪葬,自己也算值得了!想到這裡,他嘴角挑起,拍拍自己的口袋,問道:「你敢不敢和我比試一下誰的槍快!」
「隨你便!」劉波身子如同一座石頭,動也不動,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那就來吧!」阮志程的話音未落,下垂的手猛的向褲兜裡伸去。
他的速度夠快,可是劉波更快,下垂的手突然向後一摸,將後腰處的手槍掏出,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阮志程的腦袋,連續開了兩搶。
他的動作太快了,快到拔槍,射擊的時間加在一起還不到一秒鐘。阮志程的手甚至只伸進褲兜一半,手指連引爆器的邊都沒有碰到,便感覺腦袋好像被人狠狠打了兩記重拳,沒有疼痛,但大腦已變成一片空白,身體裡的力氣也彷彿一下子被吸空。
他踉蹌著倒退兩步,靠著牆壁,呆滯的目光看著劉波手中還在冒著青煙的槍口,嘴唇艱難的張開,道:「好……好……」他本想說好快,可是只說了一個字,人已順著牆壁,慢慢滑到,坐在地上,腦袋無力地低垂,鮮血順著他的鼻尖滴落,雙腿和手指還在不自然地抽搐著。
拔槍,殺人,這個動作對於劉波來說太熟悉了,熟悉到演練過上萬次,甚至幾十萬次。
他走到阮志程近前,低頭看了看他,搖頭說道:「你的動作沒有我快!」
直到這時,餐廳裡的血殺和暗組人員才如夢方醒,看著阮志程的屍體,爆發出一片的歡呼聲。
坐在門口處的謝文東仰天噓了口氣,臉上也隨之露出寬慰的笑容,站起身形,拍拍姜森的肩膀,笑道:「我們該走了,今天晚上的英雄,是老劉!」
姜森還在回味著劉波剛才那一槍,那一槍的速度確實太快了,快到連姜森都沒有把握能打到這樣的速度,他一會撓撓臉,一會抓抓頭,跟在謝文東身後,思前想後半響,終於下了結論,小聲嘟囔道:「老劉的槍不應該有那麼快,如果東哥剛才不在,他肯定發揮不出這樣的速度!」
謝文東回頭,頗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搖頭向商場外走去。
姜森和劉波是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最大的競爭對手,無論什麼事,兩人都要拿出來比一比,相互吹吹牛。劉波的槍法好,姜森苦練,練到比劉波更好,血殺做得好,成為文東會最為鋒利的尖刀,劉波便把暗組做得更好,使其成為文東會的千里眼,順風耳,比刀子還要犀利,殺人於無形。
血殺和暗組能成為文東會乃至整個黑道的精銳組織,固然和他倆的能力有關,同時也與二人之間競爭的良性循環有直接關係。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鞏固之後,龍、虎、豹、飛鷹等堂都停止了發展,唯獨血殺和暗組還在不停的飛速壯大。
他二人出了快餐廳不久,便聽裡面如同炸了鍋似得,在一片尖叫聲中,餐廳裡的正常客人以及服務生一個個驚慌失措,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嘴裡還都不停的大喊著:「殺人啦!殺人啦……」
餐廳內的劉波聳聳肩膀,轉頭看向阿南。
後者也正在驚恐地看著他,顫聲說道:「程哥已經死了,你們答應給我的錢……」
不等他說完,劉波抬起手,對著阿南的腦袋,冷然又是一槍。
彭!槍聲響後,阿南腦袋開花,從椅子上仰面翻滾在地。
阮志程都已經死了,阿南也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劉波哪裡還會留他活命。
劉波邊把槍收起,邊冷笑道:「賣主求榮,本就該死,留你到現在,也算對你夠仁慈了!」說完話,他向下面的眾兄弟一甩頭,道:「我們走!」
「劉哥!」一名血殺的兄弟上前,恭敬地問道:「屍體怎麼處理?」
「這個嘛,就不勞我們動手了,警察會處理的。」劉波笑道。
「警察幫我們處理?」眾人聽完,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劉波瞥了一眼阮志程的屍體,說道:「一個越南人,身上帶那麼多炸藥進商場幹什麼?明顯是恐怖分子嘛,我們將其擊斃,也算是見義勇為了。」
「哦!」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紛紛笑道:「劉哥考慮的真周到。」
「向東哥學的嘛!」
在歡笑聲中,留下兩具屍體,劉波帶著眾人大搖大擺地走出餐廳。
成功解決掉阮志程,順帶帶幹掉了他的弟弟阮志明,群龍無首的天狼幫對謝文東再構不成威脅。
在他看來,以後的越南黑道十之八九將會是七星幫的天下,而自己在七星幫還安插了一把刀子,只要自己願意,七星幫隨時都能變成自己的附屬幫派。
謝文東心情好得很,除掉阮志程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外在的威脅又小了許多。
天狼幫的殺手以及老大阮志程被清理的如此之快,也大出青幫和山口組的意料之外。
青幫雖然看不起天狼幫,不過雙方畢竟是同盟,必要的時候,還會隊青幫有所幫助,現在阮志程死了,天狼幫等於廢了一半,以後再難找到可以利用的價值了。
而山口組和天狼幫沒有什麼瓜葛,不過金光鐵夫本打算坐山觀虎鬥看場好戲,只是沒有想到,好戲還沒到高朝就提前結束了,讓他大感失望,同時,心裡對謝文東又多了幾分顧忌,在他感覺,謝文東絕對是個難纏又恐怖的敵人。打心眼裡他不希望山口組和謝文東勢力為敵。
阮志程死的第二天,金光鐵夫便找上門來,恭喜謝文東成功除掉一個大敵。
聽完他的賀喜,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天狼幫在我眼裡只是只討人厭的蒼蠅而已,算不上大敵,對於我來說,真正能稱得上大敵的,貴組算一個!」
金光鐵夫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搓手大笑,連聲說道:「謝先生真會開玩笑,呵呵。哈哈!」乾笑了好一會兒,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先生打算什麼時候對青幫下手?我的人員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喲!山口組這回倒積極起來了!謝文東心中暗笑,看起來自己迅速除掉阮志程,對山口組也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他笑瞇瞇的擺擺手,說道:「金光先生不要著急嗎,青幫是早晚要打的,不過的慢慢來。」
「謝先生的意思是…」
「金光先生!」謝文東正色道:「我想知道貴組在中國的準確人數以及分佈狀況。」見金光鐵夫正要說話,他揮下手,又說道:「這是我第三次向金光先生要,我不希望金光先生再拿那種籠統的答案來應付我。如果貴組是誠信與我合作,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你說呢?」
「呵呵!」金光鐵夫由乾笑變成苦笑,想了一會,他說道:「這個…我需要向江總本部長請示,我自己不敢私自做決定。」
「好吧!金光先生,那我就等你的消息。」謝文東雙手交叉,笑瞇瞇的說道。
他要山口組在中國的具體人數以及分佈狀況,不僅僅只是為了瞭解山口組在中國的實力,好對付青幫,更主要的是,掌握了山口組在中國的人員以及分佈,一旦自己日後和山口組全面開戰時,就可以迅速消滅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不至於讓自己的後院起火,生出事端。
金光鐵夫不願意給他這份社團內的機密資料,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當金光鐵夫離開謝文東的辦公室,他兩人幾乎同時嘀咕一句:狡猾的傢伙!
第一百六十三章
山口組在中國的人員並不多,以前金光鐵夫對謝文東說的兩千多人只是籠統的數據,而且也誇大其詞,實際上,遠遠沒有達到這個數量。
未過兩天,金光鐵夫將山口組在中國詳細人數以及個城市,地區分佈的詳細資料交給謝文東。
山口組在中國人員不足五百人,其中大部分為區域負責人,聯絡元以及眼線等等,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山口組在中國的實力弱小,因為在他們下面有太多太多的附屬幫派,這些幫派雖然是中國黑幫,但一直以來都受到山口組的資助,是被他們一手扶植起來的,平日裡也以山口組馬首是瞻,只要山口組一聲令下,這些黑幫隨時都可拿起刀槍,為他們衝鋒陷陣,甚至去拚命。
當然這些並沒有寫在資料上,不過謝東東多聰明,看過金光鐵夫提供的資料後,馬上就明白了山口組在中國的策略。
好個狡猾的山口組,想必他們當初執意要進入東北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其真正的目睹可能就是為了控制文東會,讓其成為山口組的附屬幫派,
解決掉了天狼幫,又拿到了山口組在中國勢力的詳細資料,家上北洪門現在人員整齊,謝文東開始著手準備進攻青幫的地盤。
數日後,下午。
謝文東去醫院探望過受傷的格桑,返回北洪門總部,準備招集各主要幹部開會,商議進攻青幫的事宜以及指定詳細的計劃。可是沒等他打電話,東心雷走進房間,遞給謝文東一章請貼,低聲說道:「東哥,這是今年世界洪門峰會的請貼,他們邀請請你去參加。」
「哦?」謝文東挑下眉毛,接過來請貼,打開一看,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八個燙金大字:「洪武門下,英才輩出,接著,印有他的名字以及聚會的時間和地點。
謝文東笑了,將請貼往桌子上一仍,揉著下巴低頭沉思,沒有馬上說話。
他加入洪門有三年的時間,第一年他代替金鵬去參與了洪門峰會,第二年由於墜機事件,他去了吉樂島,參加峰會的是東心雷,今年到了第三個年頭,洪門峰會又照例舉行。
謝文東對洪門峰會的興趣不大,各地的洪門大哥都算有身份,有實力的人,如果能緊緊團結在一起,親密合作,世界的黑道將會是洪門的天下,可是在峰會上,他們根本不談正經事,除了爭風吃醋就是勾心鬥角,洪門峰會也成了各掌門大哥吵架,敘舊,聊天,扯皮的大會。
琢磨了片刻,他搖了搖頭,說道:「老雷,今天的洪門峰會也由你代替我參加吧。」
東心雷撓撓頭髮,輕聲說道:「聽說這次峰會,望月閣的長老也有參與。」
「望月閣也參與?」謝文東奇怪地問道:「望月閣不是已經脫離了洪門,不在參與洪門內部的事了嗎?洪門峰會,他們來幹什麼?」
東心雷搖搖頭,說道:「喝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望月閣已明確表達,要派長老來參加,而且聯合會已經證實了。」
長老院望月閣對於洪門來說是個即神秘又高貴的組織,凌駕於各地的洪門之上,雖然沒有實際權利,但是威望太高了,既然望月閣有去參與,謝文東也無法再找借口推辭。他歎了口氣,再次拿起請帖,竟峰會召開的時間和地點一一記下,然後雙指夾著請帖搖晃幾下,笑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的洪門峰會都是在南京燈!召開的吧?!」
東心雷茫然地點點頭,說道:「談不上都是,但最近幾年確實一直都在南京召開!」
謝文東將請帖慢慢放下,道:「可是這次卻突然更換了地點,不是在南京,而是在上海。」
東心雷眨眨眼睛,沒有感覺出在南京與在上海有什麼不同,反正都是在中國,選哪個城市都一樣嗎?!他疑聲問道:「東哥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謝文東搖搖頭,他並未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只是幾年來峰會一直在南京舉辦,這次突然更換到上海,讓他心裡多了幾分疑問,會不會因為南京現在已是北洪門的勢力範圍,所以聯合會才臨時做出這樣的決定呢?若真是這樣,舉辦方是擔心自己會謀害他們還是他們準備要謀害自己呢?當然,這都是謝文東的揣測而已,仔細想了想,自己也覺得可笑,洪門峰會是由世界洪門聯合發起的,他們與各地方的洪門組織沒有直接掛鉤,自然也就談不上存有什麼恩恩怨怨,他們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實力和膽量敢來加害自己。
想到這裡,他搖頭而笑,說道:「以前,南京是南北洪門各佔一邊,紛爭不斷的局勢,現在上海的情況比以前的南京更加複雜,聯合會似乎很願意挑選局勢動亂的城市做為峰會舉辦地。」
東心雷聽完也笑了,贊同地點了點頭,仔細想想,確實如謝文東所說,每年洪門峰會的地址都是動盪不安的地方。他笑道:「或許聯合會是在告誡和提醒各掌門大哥,現在的洪門還不太平吧?!」
謝文東仰面而笑,至於聯合會為什麼將地址定在上海,他暫時還看不出來.
東哥決定去參加嗎?東心雷緊張地問道
「去吧!」謝文東苦笑道:「既然望月閣的長老有參與,如果我不去,就太掃他們的面子了。」
東心雷聞言,暗暗鬆了口氣,望月閣沒有實權,但聲望和地位都很高,能做到一呼百應,是各地洪門都得罪不起的,至少現在還沒有哪個地區的洪門敢得罪他們。
定下要去參加八月的洪門峰會,謝文東不得已,只好把進攻青幫的時間向後推移,不過他也沒有閒著,雖然北洪門現在人員齊整,但想以壓倒性的優勢勝過青幫,還需要再收納大批的新成員。
謝文東趁著這個機會,開始大規模的招兵買馬,購買軍火,擴充實力。
北洪門是已上了軌道的成型大社團,具有獨立的黑白兩道生意網,聚財攬錢的速度極快,因前期為東亞銀行注入了大量的資金,導致一段時間財政空虛,不過經過幾個月時間的修養,現在又具備了一定的資金,多是不多,但用於招收和培訓新人還是沒問題的。至於軍火就更簡單了,謝文東只要將文東會的軍火庫存運到北洪門就已經足夠用了。
這段時間的瑣事雖然很多,但對於謝文東來說還是非常輕鬆的,畢竟有東心雷在,可以幫她分擔不少事務。
這天,謝文東剛剛起床,吃過早飯,就接到了金鵬的邀請。
金鵬現在退了休,不再過問洪門的事情,過著閒雲野鶴般隱居的生活,如果金鵬不發來邀請,謝文東很少會主動前去拜訪,怕打擾老爺子的生活。
接完金鵬的電話,謝文東十分開心,心情爽朗的換了一身嶄新的中山裝,帶上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坐車直奔位於郊區金鵬的別墅而去。
金鵬雖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北洪門對他的保護還是十分嚴密的,距離別墅還有兩公里的時候,便已有北洪門的守衛在路上來回巡視
看到謝文東的車輛,守衛紛紛閃到路旁,挺直腰身,等汽車到近前時,神態恭敬,齊刷刷的鞠躬施禮。
一路無話,謝文東坐車直接打到金鵬的別墅。
進入別墅的樓內,在客廳裡見到久違的金老爺子,謝文東急步走上前去,躬身問好到:「老爺子!」
「文東,來了,快坐吧!」金鵬穿著一身寬鬆的唐裝,精氣神倍足,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十多歲。
謝文東對金鵬尊敬歸尊敬,但並不客套,笑呵呵地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嗅了嗅,說了一聲好茶,隨後一口將杯子裡面的茶水喝乾。
金鵬含笑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慈光。金鵬和謝文東名為師徒,而實際上就像祖孫,之間的感情,親情佔了絕大部分。
這時,袁天仲也面帶喜悅地走上前來,站在金鵬面前,深施一禮,說道:「金老爺子好!」
「好、好、好!」金鵬並不喜歡袁天仲這個人,不過臉上還是笑容滿面的,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客氣。
在與金鵬的閒聊中,謝文東發現老爺子的目光不時飄向袁天仲,他多聰明,馬上就領會到金鵬的意思,他轉頭對袁天仲笑道:「天仲,我為老爺子帶來的禮物忘在車上了,你幫我取來!」
袁天仲愣了一下,雖然點頭應是,轉身走出別墅。路上,他還暗自奇怪,東哥好像沒有帶任何東西過來啊!
等他走後,謝文東收起笑容,正色問道:「老爺子,有什麼事嗎?」
「文東,這次的洪門峰會,你準備去參加嗎?」金鵬端起茶杯,幽幽問道。
謝文東心中一動,暗暗考慮老爺子為什麼這麼問,他城言道:「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聽說望月閣的長老會到場,那我實在推脫不了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金鵬聞言,淡然一笑,說道:「正因為有望月閣參與,這次的洪門峰會才變得不那麼簡單。」
「哦?」謝文東疑問道:「老爺子,會有什麼不簡單?」
「據我所知,望月閣是從來沒有參加過洪門峰會的,當然,這和他們的規定有關係,畢竟望月閣曾經對外承諾過不再參與洪門內部的事務。」謝文東邊聽邊點頭,默默地聽老爺子講下去。金鵬又繼續道:「正因為這樣,所以望月閣這次打破當初的承諾,參加洪門峰會,就顯得非同尋常了,肯定有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來處理。如果我估計得沒有錯,他們很可能是專門為對付你而來的。」
「什麼?」謝文東大吃一驚,秀氣的雙眉擰成各疙瘩,沉思半響,他搖頭而笑,說道:我和望月閣從未有過仇恨,算起來,還有些關係才對,天仲的師傅是曲青庭前輩,而曲老有事望月閣的長老,望月閣怎麼會針對我呢?
「呵呵!」金鵬笑了,說道:「文東,你把望月閣看得太簡單了。望月閣不是由哪個人做主的,而是他們也不會看重某位長老與某家洪門分會的私交,他們真正的看重洪門整體,如果有人破壞了洪門的整體結構,甚至涉及到望月閣對各地洪門組織的影響,那麼,他們就不會再坐視不理了。」
自謝文東坐上北洪門的掌門大哥之後,對外連續擴張,先是打壓南洪門,隨後併吞了香港洪門,又首府了日本洪門,看架勢,頗又橫掃東南亞各地洪門的趨勢,在這種情況下,肯定又些地區的洪門大哥坐不住,去找望月閣尋求幫助或者保護,而望月閣當然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大統一的洪門社團出現,當洪門組織分散在世界各地,各自為政時,以望月閣的聲望,各洪門組織都會對其敬著、奉著,一旦洪門大統一了,那是洪門對望月閣的態度會變成什麼樣,沒有人知道,但至少不要向現在這樣對他們如此倚重和尊敬。
望月閣不會坐視謝文東的擴張繼續下去,對他進行抑制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些謝文東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有想到望月閣會來得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在洪門峰會上對付自己。
他默默無言,過了片刻,仰面大笑,問道:「老爺子,他們會殺了我?」
「不會!」金鵬肯定地說道:「在洪門峰會上,他們絕對不會那麼做,不過他們很可能回『請』你去望月閣喝茶。」
「請?喝茶?哈哈——」謝文東笑道:「喝茶是假,軟禁我是真吧?!」
金鵬點點頭,別有深意地說道:「問東,你是聰明人,所以,這次的洪門峰會能不參加就盡量不要參加。」
謝文東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又想喝茶,發現茶杯裡已經空空,茶水早已被自己喝乾,他站起身形,為金鵬和自己倒茶,輕歎口氣,說道:「多謝老爺子提醒,不過,這次的峰會,我是一定要去的。」
金鵬暗中連連點頭,臉上卻露出莫名其妙的樣子,疑問道:「明知道有危險也要去嗎?」
謝文東道:「正因為有危險,才更要去。望月閣既然要找麻煩,我躲是肯定不過的,即使我不去參加峰會,他們還是會找上門來,不如我主動一些,先在氣勢上佔些優勢。在者,我要不去參加,各地區的洪門大哥將會對我的顧慮更深,到那時,望月閣便能輕而易舉的把世界各地的洪門組織聯合起來對付我,那樣我就太被動了,而且還會被打上洪門叛徒的罪名,不僅我的處境危險,還會連累到整個北洪門,老爺子,你說我該不該去?」
「哈哈——」金鵬暢然而笑,在心中挑起大拇指,暗道一聲聰明。他這輩子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可能就算選謝文東做自己的接班人了。其實,謝文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算做是延續他的夢想。
金鵬也希望洪門大一統,結束割據的局面,當他在年輕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這樣的報復,只是當他做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那太難了,別說去統一其他國家的洪門,單單是同在中國的南洪門就不容易對付,後來,隨著他的年歲越來越大,衝勁也越來越小,洪門的大一統對於他來說只能算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但是,當他把掌門大哥的位置傳給謝文東之後,他開始發現,洪門的統一不是不可能的,至少謝文東已經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他打心眼裡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一個統一的洪門在世界黑道中出現。
他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語重深長地說道:文東,你說的沒錯!要去,而且是一定要去!想完成統一的目標,望月閣這座大山,你必須得越過去。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謝文東精神一振,平靜的心血翻騰起來,聲音微微顫動地問道:「老爺子,您,支持我……去征服?」
金鵬笑了,說道:「統一洪沒門,不僅僅是你的目標同時也是我的夢想,文東去做把,為了實現自己夢想而去付出努力,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明白了!」謝文東放下茶杯,再次起身,施禮說道:「多謝老爺子!」
他此時心情激動,熱血澎湃,一直以前他都以為自己是個孤獨的領頭人,獨自艱辛地向前奔跑,不敢停下,更不敢跌倒,因為在他身後跟隨了太多太多和他一樣的熱血男兒,現在,他明白了自己並不孤單,至少還有一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老人在旁邊充滿期待地看著自己。
旁人或許感覺不出什麼,但對於此時謝文東來說,這無疑是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黑暗的前途似乎有了光明,身體裡充滿了最原始的動力。
他繞過茶几,興奮地在大廳中央來回徘徊了幾步,隨後停了下身形,兩眼申說著精亮的光芒,說道:「上海不僅是南洪門的地盤,也是我的地盤,如果望月閣想找我的麻煩,只怕它會吃不了,兜著走!」
金鵬擺了擺手,問道:「文東,你打算和望月閣鬧翻嗎?」
謝文東搖頭道了:「這並不取決於我,而關鍵是在於他們。」
「呵呵!」金鵬淡笑兩聲,說道:「你需要牢記一點,當你要與望月閣鬧翻的時候,必須是你的勢力能與全世界洪門相抗衡的時候,不然,最後失敗的還是你!」
聽完老爺子的話,謝文東的心緒迅速冷靜下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幽幽說道:「老爺子所言及是!不過,望月閣真想脅迫我的話,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啊!」
金鵬笑道:「要應付望月閣,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的手段。」
謝文東不解的挑了挑眉毛,笑問道:「老爺子有什麼好辦法?」
謝文東不敢說金老爺子一定比自己聰明,但是經驗和閱歷絕對比他豐富得多,所以金鵬的主意他還是十分重視的。
金鵬看了看手錶,說道:「今天是十五號,再過三天,蓉蓉就會回國,到時候,讓她陪你一起去上海吧!」
什麼?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金蓉三天後回國,這已經讓他很意外了,而且金老爺子還讓她陪自己一起去上海,那不等於把金蓉往火坑裡推嗎?望月閣可是要謀算自己的啊!謝文東看著金鵬,沒有說話,他明白,既然金老爺子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意圖。
果然,看到謝文東吃驚的樣子,金鵬呵呵而笑,說道
我入洪門數十年,未必有什麼大的作為,但還是頗有些聲望的,也和許多洪門大哥關係較好,感情身後,蓉蓉隨你前去完全可以代表我,有蓉蓉在場,大多數的洪門大哥都會給你三分薄面的,不會太為難你,至於望月閣,他們也不敢隨意對你動粗,只要你見機行事,應付他們不成問題。另外,我打算等你這趟傷害之行結束以後,就為你和蓉蓉訂婚,望月閣即使想請你去做客,你也可以以此來做推遲。
撲!謝文東差點被口水噎到。訂婚?他原本狹長的眼睛瞬時間瞪得溜圓,半餉沒緩過神來。
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差點笑出聲來,紛紛在心裡暗道:原來東哥的眼睛也可以睜得這麼大的。
謝文東目瞪口呆地看著金鵬,金鵬也在笑呵呵地看著他,不過金鵬的笑,看起來老奸巨猾得很。
這……這明顯是老爺子有預謀的嘛!哪裡是幫自己對付望月閣啊,簡直是在逼婚嘛,先不說金蓉會不會統一,若自己私自訂婚,彭玲那關怎麼過?高家姐妹那關又當如何應對?還有父母那一關……謝文東頭痛欲裂,暗道一聲苦也,他一直以來不敢談婚事,也正事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談。
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與色的人,可是現在,他的表情一會晴,一會陰,變幻個不停。
第一百六十五章
謝文東善於謀略,心機又重,向來是他算計別人,哪有別人算計他的時候,不過金鵬也不列外。
人都是有私心的,金鵬也同樣如此,他把北洪門掌門的位置讓給謝文東,除了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年輕人之外,也希望他成為自己的孫女婿,而且一直以來,他都在積極促成謝文東與金蓉的婚事。
琢磨了好一會,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做主,蓉蓉會聽我的。
「可是……」謝文東正準備說話,房門一開,袁天仲從外面走了回來。謝文東將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
臉色一正,低聲問道:「老爺子,望月閣要對付我的事,天仲可知道?」
「未必!」金鵬淡然地輕聲說道:「不過,曲青庭應該肯定知道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不再多言。
袁天仲走到謝文東近前,看眼金鵬,隨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東哥,我在車裡沒有找到你帶的禮物,是不是····」
謝文東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歉然一笑,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忘記辦公室裡。」說著話,他向袁天仲眨眨眼睛,
然後轉頭對金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裝模做樣地說道:「老爺子,我來得匆忙,把禮物忘記了,等我下次來的時候一定把禮物帶到!」
謝文東對袁天仲的暗示,也是別有深意的。他來見金鵬,沒有帶禮物確實很不禮貌,讓袁天仲到車裡找禮物,只是裝裝樣子,好在
面子上說得過去。袁天仲多聰明,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心中隨即釋然。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只是謝文東支開他的借口。
哈哈,好好好,人來了就好,不要帶什麼禮物了,我這裡什麼都不缺。金鵬隨意地打了個哈哈,將此事一言代過,但心中煞是佩服謝文東的應變能力。
吃過午飯之後,謝文東別過老爺子,坐在車上,他腦袋向後一仰,長長歎了口氣。
訂婚?真是傷腦筋!謝文東輕輕敲打額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本想給彭玲打去電話,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若是讓彭玲知道這個消息,弄不好會立刻來T市,到時她和金蓉碰在一起,那可徹底熱鬧了。
看著謝文東左右為難,舉棋不定的樣子,開車的金眼搖著腦袋笑了,笑得開心又燦爛,這就是多情惹的禍啊!哪像自己……瞧瞧身邊的水鏡,他臉上的笑容更深,同時又多了幾分幸福,不過他很快就把笑容收了起來,因為通過倒車鏡,發現謝文東正用歹毒的目光盯著他。
咽口吐沫,清了清喉嚨,金眼板著老臉,故作深沉地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回總部!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東哥!金眼乾脆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別過頭,看著窗外,老神在在地悠然說道:最近社團裡的新人比較多,老雷要處理種種的事務,長風也有傷在身,我看,訓練新人的事,就交給你去做吧,反正你也清閒得很嘛!
不是吧,東哥?訓練新人,一直這是最枯燥,最乏味,最沒人願意去接受的活,金眼張目結舌,想不到東哥會把這個差事交給自己,不會是公報私仇吧?
謝文東打著響指,拍了拍金眼的肩膀,笑瞇瞇道:「就這麼定了。」
回到總部,謝文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做到椅子上,姜森敲門而入。見他滿臉的乾笑,謝文東奇怪地看著他,問道:「老薑,有什麼事嗎?」
「恩……這個……」姜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笑了又笑,不自然地抽出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兩口。
見狀,謝文東氣笑了,仰頭道:「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
「東哥,我是想和你商量意見事。」姜森在沙發上挪了挪,湊道謝文東近前,探著腦袋,尋思片刻,說道:「陳百成已經死了,想在社團內部安逸、穩定,當初花費大量的力氣和時間訓練出來的龍虎隊現在也成了無所事事的閒人,東哥應該早做安排啊!」
「哦!」謝文東點點頭,自己還真把龍虎隊忘記了。姜森說得沒錯,龍虎隊現在的處境比較尷尬,不屬於任何堂口,又不是獨立的部門,在文東會裡,他們到成了吃乾飯的閒散人員。
他問道:「老森,你有什麼意見嗎?」
姜森乾咳兩聲,又向前湊,做到沙發的邊緣,一半屁股都是懸空了。他連吸了幾口煙,說道:「東哥,現在血殺已經基本成型,各個成員無論是身手還是槍法冥鬥士出類拔萃的,但是想發展壯大,總是要招收新人近來的,可是要想把新人訓練到成手,保守估計也得一年半載,我和下面的兄弟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所以,呵呵,所以嘛……」
謝文東接道:「所以,你打算把龍虎隊併入血殺裡?」謝文東多聰明,姜森只把話說道一半,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森聽完,連連點頭。龍虎隊是由姜森和任長風一手訓練出來的,對於其個人的實力,姜
森是非常瞭解的,在龍虎隊裡隨便挑選一名兄弟,綜合實力都不比血殺人員差,若是能把這
二百人併入血殺,血殺的實力無疑又上升了一個台階,當然,他在劉波暗組餓面前又有了炫
耀的資本。
謝文東聽後,沒有馬上答話,低頭沉思起來。思前想後,他覺得姜森的建議還是不錯的,血
殺畢竟是經常出外執行任務的部門,將龍虎隊雪藏在東北,的確是一種資源浪費,不如併入
血殺,多為社團出力。
他點點頭,笑道:主意不錯!
姜森聞言大喜,急忙問道:這麼說東哥同意了?
謝文東剛要說話,房門一開,外面有人說道:我反對!
隨著話音,劉波走進辦公室裡。謝文東一看是劉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下好,自己的左右
手揍到一慪氣了,換句話說,兩個冤家對頭碰到一起了。
老森,我就知道你偷偷摸摸來找東哥準沒好事,嘿,果然,原來是來挖牆角的。龍虎隊可
是整個社團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即使要合併,也沒有只併入血殺的道理,暗組要把新手訓
練成老手,需要的時間更長,龍虎對我要一半!劉波大咧咧地坐到姜森旁邊,又很順手的把
姜森還沒抽兩口的香煙搶過來,老神在在的吸者。
姜森看著劉波恨的直咬牙,沒事的時候,看不到他的影子,自己剛和東哥商量點要緊的事
情。他就蹦出來橫插一腳,耳朵真的比狗都靈。
懶得看他,姜森把頭扭向謝文東,嘿嘿乾笑,只是這回笑的已不是那麼自然。
謝文東看著他二人,有些為難,龍虎隊是個整體,成員之間的感情也是頗深,要是一分為二,總是不太妥當,沉思了好一會,他說道:「相對而言,龍虎隊加入血殺,不需要經過任何的訓練,便能直接派上用場,但暗組除了出色的身手之外,還需要學習偵察技術,很費時間,所以,龍虎隊加入血殺,我認為是比較合適的」
「多謝東哥!」謝文東的話還沒說完,姜森已經壓不住興奮,騰的站起身形,連連道謝,同時還不忘得意地瞥一眼劉波。
謝文東擺擺手,又道:「不過,龍虎隊都讓給血殺,對老劉確實不太公平,這樣吧,老劉可以去血殺挑選一百名兄弟,做為彌補!」
「啊?」姜森的眼睛長長了,劉波的反應和他截然相反,掐滅香煙,站起身,哈哈而笑,振聲說道:「多謝東哥」
在姜森的提議下,龍虎隊全體成員併入血殺,但是龍虎隊的名號並沒有取消,林鑫依然是隊長,只是龍虎隊改受姜森直接調遣,林鑫也升為血殺的副組長。
這個變革,在文東會內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一直以來,龍虎隊的聲望都不高,除了在消滅陳百成的戰鬥中漏過臉之外,就再沒有出現過,甚至社團內許多成員都沒聽過龍虎隊這個名字。
但對於血殺來說,龍虎隊的併入就顯得太重要了,不僅僅在人數和實力上有了提升,而且也為日後血殺的分組尊定了基礎。
這次變革,暗組也得到了甜頭,接受血殺的一百名隊員,使暗組的骨幹實力有壯大許多,而且從血殺直接接受人員,融合得更快,血殺本人就是從暗組分化出去的組織。
分給劉波的一百名隊員,雖然就像割姜森的肉一樣難受,但得到兩百名龍虎隊兄弟的補充,也算是穩賺不陪,姜、劉二人皆大歡喜。
兩天後,謝文東得到準確的消息,這次的洪門峰會,望月閣的參與的確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消息是來自望月閣內的褚博。
褚博拜曲青庭為師,在望月閣呆的時間已超過半年。曲青庭對他還是有些顧慮的,並未傳授太多的真本事,不過褚博為人很機靈,倒是從望月閣其他長老那裡學了不少功夫。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但是練功夫不是靠一年兩年短時間內就可以速成的,諸博半路出家,再有資質,身手也無法達到象袁天仲那樣的出類拔萃,不過他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槍法.一個單純的槍法出眾的人只能算是神槍手,一個單純功夫出眾的人也只能算是個善戰之人,而一個槍法和身手同樣出眾的人,就那非常恐怖了,諸博現在的發展方向就是這一種.
他自己很清楚,謝文東派他進入望月閣,可不僅僅是學習武功那麼簡單的,最主要一點就是瞭解望月閣,從望月閣裡得到對謝文東有價值的信息,說白了,就是讓他來做奸細的。
自進入望月閣以來,他一直都在積極的和各長老以及成員搞好關係,見到年歲大的就叫前輩,見到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就叫師兄,不管認不認識,輸不熟悉,也不管對方的地位高低,他都時不時的送些貴重的禮物前去拜訪。對方不認識或者看不起自己不要緊,先混個臉熟再說。
這次,他知道望月閣要對付謝文東的消息,正是通過一名和他交情不錯的長老徒弟那裡套出來的。
有了諸搏的報信,謝文東暗中佩服金鵬,果然薑是老的辣,老爺子已經提前幾天就猜到了望月閣的行動。電話中,他問道:「小諸,這次你會去上海嗎?」
諸博苦笑,搖頭說道:「東哥,我哪裡有資格去啊!何況這次望月閣是為了針對你,他們更不會讓我前往了。」
謝文東點點頭,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他問道:「望月閣準備出動多少人?」
諸博正色道:「這個我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有兩個人是肯定要去的,其一是曲青庭,其二是另一名長老,名叫史文俊。史長老對你的成見是最大的,一直都說你是洪門的毒瘤,你的存在,不僅對洪門是個危害,也對望月閣勾極大的威脅。」
哼!謝文東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嗤笑道:「這個史長老還挺有眼光的嘛!正好,參加峰會的時候我好好會會他!」
「東哥,你真打算去參加?」褚博聞言,緊張地問道。
「沒錯!我沒有選擇,必須得去!」謝文東語氣堅定。
褚博暗暗而歎。他跟著謝文東的時間並不長,但對他的性格卻很際解,當謝文東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他的主意便很難再更改,無論什麼人去勸他。尋思片刻,他關切地說道:「既然東哥已經決定了,那麼,東哥務必小心。」
「我知道。」謝文東說道:「你也是!如果我和望月閣有關係鬧僵,你在那裡的處境也就變得更加危險了,更要多加小心,能留則留,見事不妙,就馬上逃回來,明白嗎?」
「多謝東哥關心!」褚博心中溫暖,笑道:「我會小心應付的。」
「小褚,這些日子辛苦了。」「東哥客氣!」
與褚博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武不的心情難以平靜,看起來,自己與望月閣敵對的那一天可能不會太遠。考慮到這一點,他立刻想到了袁天仲,他看得出來,袁天仲到目前為止對自己還沒有二心,但也僅僅是到目前為止,如果自己與望月閣真的鬧翻,那時他會站在那一邊,可就不一定了。想到這裡,他拿起電話,將袁天仲找到自己的辦公室。
時間不長,袁天仲敲門而入,垂手站於謝文東的辦公桌前,恭敬地問道:「東哥找我有什麼事?」
謝文東一笑,問道:「最近在總部過得怎麼樣?」
聽了他的問話,袁天仲的神經輕鬆下來,他笑道:「還好了,很輕鬆,沒什麼事做,有些枯燥。」
謝文東點點頭,又道:「過幾天,我要去參加洪門峰會,天仲,你跟我一起去吧!」
袁天仲臉露喜色,幾天之前他就聽說謝文東要去參加洪門峰會了,他當然也想跟去,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現在謝文東主動請他去,他當然高興的很。
沒等他開口道謝,謝文東又道:「這次峰會,望月閣的長老也有參加。」
「哦?」袁天仲臉上的喜悅由驚訝代替,望月閣也去參加?這倒是新鮮,他在望月閣裡呆了十多年,還從未聽說國有哪個長老也去參加洪門峰會。他難以置信地問道:「東哥,不會是搞錯了吧?」
「絕對沒有錯!」謝文東淡然地說道:「據我所知,你的師傅曲長老也會前往。」
袁天仲又吃了一驚,喜道:「師傅他老人家也會去?!這太好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著道:「不過,望月閣的長老們參加峰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對付我而來的!」說著話,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袁天仲,看他的反應。
「對付東哥?」袁天仲臉色頓變,急忙問道:「望月閣為什麼要對付東哥?」
「因為他們把我看成是洪門內不穩定的因素。」謝文東幽幽說道:「換句話說,他們任務我的存在對他們已經夠成了威脅,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
原來是這樣!袁天仲皺著眉頭,低頭不語。
謝文東看著他,說道:「天仲,你跟我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我視你為兄弟,而你也一直在盡心盡力的幫我,無數次的助我脫離險境,但是現在,你必須要做出選擇。」
袁天仲喃喃問道:「東哥讓我選擇什麼?」
謝文東道:「我的目標,不僅僅局限於眼前這些而已,我想要的是在世界範圍內建立一個大洪門,讓洪門成為全世界的地下王者,你,只能做出選擇,要麼是洪門,要麼是望月閣。」
袁天仲為難了。
望月閣是他成長的地方,風風雨雨度過十數載,要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但是,他心理也明確的知道,望月閣那種平靜無憂、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洪門才是他夢想的地方。
謝文東是個令能他無比傾佩的男人,他也願意陪在謝文東的左右為了目標和理想去拼博,去奮鬥,和兄弟們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去體驗和享受那份在鮮血與汗水中,在生死存亡中磨練出的兄弟情誼。
現在讓他回望月閣,他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不過,若是留在洪門,就要與望月閣為敵,與師傅以及那些前輩們為敵,他不敢想像,當自己拿著劍與師傅對戰是會是什麼個場景,另外還有一點,也是他最為顧慮的,即使自己願意留在洪門,周圍的那些兄弟甚至謝文東還會想以前那樣信任自己嗎?
複雜的思緒和感情如同潮水般一起湧入袁天仲的腦海裡,這讓他有些難受。
他身子搖擺幾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低垂著腦袋,半晌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在心裡歎了口氣,他能理解袁天仲此時的心情,打心眼裡講他也不願意放走袁天仲這個人才,他站起身,繞過辦公室,走到袁天仲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天仲,我知道你很難做出選擇,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得做出了斷,當你走到十字路口時候,必須得選擇向做左還是向右,不過你要記住,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持,因為,我視你為兄弟!」
「東哥……」袁天仲慢慢抬起頭,看著謝文東,聲音顫抖道。
「不要現在就答覆我,回去好好考慮清楚。」謝文東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臉上帶著輕柔的笑容,道:「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袁天仲失魂落魄的走出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一頭載到床上,腦袋裡亂亂的,什麼都不想去想,他甚至連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都不知道。
當他走後,姜森以及東心雷、任長風三人一起走近謝文東的辦公室。
剛才謝文東和袁天仲的談話他們聽得很清楚,近來之後,任長風首先開口道:「東哥,即使天仲不打算回望月閣,我們也不能再留下他了。」
「沒錯!」東心雷點頭表示贊同,說道:「天仲德身手太高強真與望月閣為敵,留他在東哥身邊,就好像留下一顆定時炸彈!」
謝文東看了看意見一致的三人,悠然而笑,輕描淡寫寫道:「你們不用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第二天謝文東起個大早,不為別的,今天是金蓉回國的日子老爺子給他下令,無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處理,都得去機場接機
當然,即使老爺子不說,謝文東也是會去的。
本來見金蓉是件高興的事,但由於老爺子的逼婚,讓他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尷尬。
梳洗完畢,簡單的吃過早餐,他換上了一套嶄新的中山裝,出了房間,看到門口處的無行兄弟,他笑道:「走吧,我們去機場!」
金眼上上下下大量他一番,搖頭苦笑,東哥的衣服換了和沒換基本沒區別,只是顏色深淺的變化。他說道:「東哥,去接小姐,不用穿的那麼正規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金蓉是金鵬的孫女,北洪門的人基本都稱呼她小姐,金眼也不例外。謝文東一笑,說道:「衣服而已,不是那麼重要的。」見金眼還想說話,他疑問道:「對了,不是讓你去訓練新人麼?怎麼還在這裡?」
聽了這話,金眼識趣地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機場。謝文東到機場的時候的時間不長,金蓉所坐的飛機便到站。在成群的旅客中,謝文東很容易就把金蓉找出來,看著穿著隨意卻難掩靚麗的小丫頭,謝文東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歡快的笑容。
他看見了她,同樣的,金蓉也看到了謝文東。
「大哥哥!」金蓉拖著行李箱,飛快地跑了出來。等她出來,五行兄弟急忙上前,講她手中的行李一一接過。金蓉沒有理會他們,如同一隻小燕子,直接跑到謝文東面前,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金蓉身材嬌小又纖瘦,雙手摟住謝文東的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如此親密的動作,謝文東很不適應,尤其是在機場,眾目睽睽之下,這讓他感覺很尷尬。
他不留痕跡的退了退,同時拉開金蓉的小手,問道:「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累不累?」金蓉活動活動胳膊,目光幽怨的看著謝文東,好像旅途的勞累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回來了。」
「我?」謝文東丈二和尚莫不找頭腦,笑問道:「怎麼是我?」
金蓉的小嘴撅起,鮮紅的嘴唇更加艷麗,嬌艷欲滴,臉色微微紅暈,低著頭,小腳在地上畫來畫去,說道:「你還裝糊塗,是你讓我回來訂婚嘛!」
撲!謝文東差點暈倒,自己什麼時候讓金蓉回來訂婚了?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這肯定又是老爺子的安排。在心裡歎了口氣,事情到了這一步,再說別的也沒有用了,他苦笑搖頭,很自然的抓起金蓉的小手,說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坐在車上,金蓉突然變的很沉默,一會看看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一會又小臉漲紅地看向窗外。
謝文東感覺好笑,問道:「金蓉,你想問什麼?」
金蓉轉過頭,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問道:「大哥哥怎麼突然要和我訂婚呢?玲姐姐知道這件事嗎?」
「這個……」這正是謝文東倍感頭疼的問題。他沉默了好一會,說道:「小玲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哦!」金蓉眼睛轉了轉,得意地點點頭。她和彭羚的關係是有所改善,表面上也十分親密,像是姐妹,但是感情這東西畢竟是自私的,在心底的最深處還是存有敵意。她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
謝文東茫然的看著她,笑問道:「知道什麼?」
「大哥哥最喜歡的人是我!」說著話,金蓉突然向前湊,動作飛快地在謝文東的臉上親了一下。
謝文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抬頭看看開車的金眼,還有副駕駛上的水鏡,發現這兩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他的白臉瞬間變成了紅臉,滿面尷尬清清喉嚨,目光有些慌亂地轉向車外。
他的反應,引起金蓉一陣咯咯的歡笑聲。
無論謝文東是好人還是壞蛋,是善良還是罪惡,是歹毒還是凶殘,對於金容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在她心裡,謝文東就是一個既陽光又靦腆的大男孩
,如同自己的伶家大哥哥,又似自己的親人,會時時刻刻保護自己,值得自己托付終身的男人。
他親密的抱住謝文東的胳膊,臉上寫滿了笑容,腦海中滿是未來美好的憧憬。
一路無話,汽車直接開到郊外的別墅。看到金鵬,金容直接撲到他的懷裡,像是一隻小貓,蹭來蹭去,不停的叫著爺爺。金鵬哈哈大笑,寵愛的揉著
金容的小腦袋。
過了好一會,他祖孫二人才從喜悅中恢復過來,金鵬一手拉著金容,一手拉著謝文東,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來來來,我們爺仨聚在一起不
容易,今天好好吃一頓!
這頓飯,三人邊吃邊聊,其樂融融,一直吃到了中午。
飯過,金容有些疲倦,做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爺爺和謝文東聊天,上下兩個眼皮直打架,時間不長,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謝文東見狀,說道:老爺子,我先送容容上樓休息吧!
好!
得到老爺子的首肯後,謝文東將金容輕輕抱起,上到二樓,進入金鵬早已經準備好的臥室,然後,將他慢慢放在床上。
看著熟睡中的金容,謝文東的喜愛之情油然而生,臉上掛起暖暖的笑容,扶了扶他額前的幾屢淘氣的秀髮,隨後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幫他蓋好,
方退出房間,下到一樓大廳。
和老爺子又談了一會,謝文東起身告辭。臨走錢,老爺子叫住他,問道:文東,你對袁天衷怎麼安排的?
謝文東說道:我讓他自己作出選擇,究竟是洪門還是望月閣,就看他自己的了。
金鵬點點頭,尋思片刻,說道:「此人野心甚大,即使留在洪門,日後也非池中之物。」
謝文東一笑,說道:「多謝老爺子提醒,我會小心的。」和老爺子告別之後,謝文東帶著五行兄弟上了車,返回北洪門總部。
車上,香港洪門打來電話,詢問他這次洪門峰會,香港洪門派誰為代表。
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於贏死後,其位置是謝文東來接替,後來他交給楊少傑管理,可是不久前楊少傑遭到天狼幫的刺殺,身手重傷住進醫院,這次洪門峰會是肯定不能去參加了。謝文東思前想後,決定讓趙虎代替楊少傑前往。
首先,趙虎是自己的親信,十分忠誠,再者,趙虎性情衝動,可以用他來攪局,或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回到總部之後,謝文東開始對自己的這趟上海之旅進行準備。
上海可以說是除了T市之外,這陣子他呆得時間最長的城市,對那裡的環境太熟悉了。
北洪門在上海擁有三個半的地盤,其上上下下的人員加在一起不下三千餘眾,勢力龐大,如果望月閣或者其他洪門想和他硬著干,謝文東是絕對不怕的。
他擔心的是對方會來陰的,這就要求跟隨他一同前去參加峰會的人員必須得精銳,只可惜格桑被天狼幫的埋伏炸成重傷,讓謝文東身邊缺少了一名得力干將。
謝文東考慮了好一會,定下了九個人,五行、任長風,袁天仲,另外姜森和劉波也一同過去,字不過他倆非洪門人員,光明正大對於他定下的人選,東心雷明確表示反對,問題主要集中人袁天仲身上,明知道他出身於望月閣,還要帶他前去,實在是太冒險了。
不過謝文東也有它的打算,首先能檢驗他對自己的忠誠,其次又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對他的信任,再次,也可以起到麻痺望月閣的效果,讓望月閣認為自己還不清楚他們暗中的勾當。
聽完謝文東的解釋,東心雷依然連連搖頭,還是認為這麼做太危險了。不過謝文東做出的決定,他無法也無力改變,只要暗中找到五行,叮囑他們,峰會期間要時刻盯緊袁天仲,如果看出他有異心,可直接將其擊斃。
事關重大,五行兄弟也不敢掉以輕心,一各個重重的點頭,齊聲應是。
第二天,清晨,謝文東正在熟睡中,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他搖了搖腦袋,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精緻的近乎找不到半點瑕疵的絕美容顏貼在自己近前。
能順利通過洪門以及五行兄弟的守衛,敢不敲門就闖入謝文東的臥室的,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金蓉。
謝文東暗談口氣,揉了揉眼睛,問道:「蓉蓉你怎麼來了?」
「在爺爺那裡沒意思嘛!」金蓉一轉身,也躺在床上,小腦袋在謝文東的耳邊頂了又頂,擠了又擠,硬是從他頭上搶Kao了一半的枕頭。
金蓉生性活潑好動,而在金鵬住的地方又是荒郊野地,景色雖然迷人,但是過於清淨,呆幾個小時還可以,時間一長,她哪能受的了,再者說好不容易回國,見到朝思暮想的大哥哥,哪有心思在金鵬的別墅裡憋著,睡了一晚,她大清早就坐車趕過來了。
她擠到自己的床上,謝文東也無法再睡下去,無奈地坐起身,搖頭說道:「老爺子對你想念得很,你應該多多陪陪他老人家。」
我可以晚上陪爺爺聊天嘛!「金蓉躺在床上,鼻子裡儘是熟悉的味道,舒適的噓口氣,笑呵呵地說道:「文東,今天打算陪我去哪裡玩?」
文東?謝文東下了床,將窗簾拉開,伸展幾下筋骨,說道:「叫我大哥哥。」
「不行,結婚之後還叫大哥哥,多彆扭啊!」金蓉不滿地嘟囔道。
結婚?謝文東頭痛,糾正道:「是訂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啦!」見謝文東還在抿嘴搖頭,金蓉笑呵呵道:「那我以後就把「大」字去掉,只叫你哥哥行了吧?」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道:「隨你吧!」
還好這幾天洪門事務並不多,也沒有重要的事情急需要處理,謝文東比較清閒,也有了充實的時間陪金蓉遊玩。
吃過早飯,金蓉就拉著謝文東去了遊樂公園。這種地方,謝文東是最不願意去的,尤其是和金蓉。
金蓉喜歡新奇刺激,像過山車、瘋狂老鼠、海盜船一類的遊戲她都很喜歡,謝文東截然想反,面對槍林彈雨時他能從容應對,可是每玩起這類的遊戲他都會腿軟,但是,又不能在金蓉面前表露出來,只好硬著頭皮上。這可能也是每個男人的通病。
在空中時,金蓉可以肆無忌憚的大聲尖叫出來,謝文東卻一聲不吭,咬牙挺著。遊戲過後,從上面下來,金蓉對他連連稱讚,一個勁地說他膽量大,那麼刺激的時候都不喊一聲。
謝文東白著臉,在心裡苦笑,哪是他不想喊,是因為他當然已經喊出來了。
玩了一上午,終於結束了公園之行,謝文東也算長出一口氣。這哪裡是來玩的,簡直是來遭罪的。本以為讓金蓉瘋狂的一上午,她也應該累了,誰知道小丫頭精神依然充沛,下午又要去逛街,理解很充分,挑選訂婚時穿的禮服。
謝文東無法拒絕,只好隨她一同去挑選。
女人的體力遠不如男人,但也是相對而言的,當逛起街評斷的時候,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勝於女人,金蓉雖然只算得上是個小女人,但也讓謝文東佩服不已。
進了商場,從一樓逛到五樓,又從五樓逛回到一樓,然後再換座商場,接著逛來逛去。謝文東以及隨行的五行兄弟都苦不堪言,看著活蹦亂跳的金蓉,皆滿臉的無奈。
「文東,這件衣服怎麼樣?」在一家服裝店,金蓉穿著白衣綠裙的晚禮服從換衣間裡走出來,禮服的領口很低,露出香肩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使她看起來俏麗又多了幾分嫵媚,活潑中不失高貴,性感中帶著清純。
「很漂亮!」謝文東連連點頭。其實,以金蓉的絕色的容貌和叫囂纖瘦的體型,無論穿什麼樣的衣服都很漂亮,不過這一下午她已經換了不下五十套,謝文東到現在已有些審美疲勞,當金蓉問起他時,他一律回答漂亮。
「真的嗎?」金蓉轉回身,照著鏡子,轉了幾圈,撇撇小嘴說道:「這套衣服太普通了點,有些不太正式,再換一件別的看看。」
「好!」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五行兄弟站在一旁,對謝文東都很是佩服,感覺東哥到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又換了幾套衣服,金蓉總是能挑出這樣、那樣不如意的地方,換衣服時,見謝文東坐在椅子上,她說道:「哥哥,你也選一件衣服啊!」
「我?我穿這身衣服就可以了……」
「那怎麼能行?」謝文東的話還沒有說完,服裝店的服裝員急忙接道:「新娘子這麼漂亮,新郎要穿這身衣服就顯得太不合適了。」作為服務員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賣掉衣服的機會。說著話,她從衣
你還在看二手書嗎?.架上去下一套中歐時期款式的禮服,再瞧瞧金蓉,這才笑道:「穿這身衣服和新娘看起來才配嘛!」
謝文東將衣服接過來,看也沒看,直接放到一旁,說道:「外國東西,哪裡適合中國人穿!」他站起身形,圍著身穿粉色禮物的金蓉轉了一圈,隨即打個響指,說道:「就買這件吧!」
金蓉瞧瞧表情不自然的服務員,低聲問道:「哥哥,訂婚的時候你真打算穿中山裝?」
「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啊!」謝文東淡然說道。
照著鏡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瞧瞧謝文東,一件是洋禮服,一件是中山裝,怎麼看怎麼彆扭,小丫頭歎了口氣,說道:「那算了,我再選件別的。」
「為什麼?」謝文東看得出來金蓉很喜歡這套衣服,說道:「既然喜歡,就買下嘛!」
金蓉嘟嘟嘴,隨後向謝文東燦爛的一笑,說道:「我覺得我穿旗袍或許也能很漂亮呢。」
謝文東聞言,心中發出一聲感歎,又寵又愛地揉了揉金蓉的小腦袋,說道:「嗯,好。」
金蓉雖然調皮,有時候又很任性,但她卻善解人意,懂得為別人著想,適當地做出讓步,這也是謝文東最喜歡最欣賞她的一點。
當金蓉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從換衣間出來的時候,謝文東連同五行眼睛都是一亮。旗袍可以說是為東方女性量身訂做的衣裳,穿在金蓉身上,使她整個人顯得更加修長勻稱,雍容華貴,大方得體,少了些俏皮,卻多了寫成熟,看上去魅力十足,艷光四射。
不等謝文東開口,五行兄弟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套衣服好!」
金蓉拉著謝文東的手,小跑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二人,他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謝文東不是帥氣的男人,身材也不高大,清清秀秀的模樣,平平常常略顯消瘦的身材,不過身上卻散發著獨特的神秘而陰柔的氣息,嘴角微微俏起,似笑非笑,有時冷酷,也有些壞,一雙狹長的眼睛充滿了活力,不時閃爍出睿智的光芒。
金容靠近他的懷裡,仰起頭,看著謝文東深邃的眼眸,輕聲說道:如果時間能夠停止,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多好!
謝文東眼中滿是似水的柔情,沒有說話,反握住金容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握著。
從商場出來,謝文東等人就近選了一家環境不錯的餐廳。逛了整整一天,謝文東,金容還有五行都餓了,幾人點了慢慢一桌的飯菜。
吃飯中,謝文東問道:過幾天我要去上海,你知道嗎?
恩!金容邊往嘴裡塞著飯菜邊連連點頭,過了一會,把嘴裡的東西嚥下,他說道:爺爺對我說了,我也會和你一起去的。
你不要去了。謝文東看著金容,正色說道。
老爺子讓金容隨自己一起去上海,其目的是為了保護他,可是謝文東心裡沒有底,峰會期間會是個什麼情況,他現在一點都估計不到,萬一到時候真發生了衝突,金容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敢再想下去。保險起見,還是留下金容的好。
聽完他的話,金容睜大眼睛,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夾起一塊肉,放進金容的碗裡,說道:會有危險。
「那我更要去!」金蓉倔強地放下筷子,鼓著粉腮說道:「我已經二十了,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了,我懂得怎樣保護自己。」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金蓉又道:「因為有危險,我去了你會擔心我,可是哥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去,我會有多擔心你嗎?」說話時,她眼中擒著淚光,臉上難得的露出正色。
這一刻,謝文東終於明白了,那個天真活潑、一天到晚總是無憂無慮、粘著自己叫自己大哥哥的小丫頭確實長大了。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和感慨,過了良久,他點點頭,說道:「好!我們一同去!」
也正是在這一刻,謝文東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一定盡自己所能去好好保護她、愛護她,不讓金蓉受到任何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
可是他怎樣也想不到,突變會來得如此之快。
把金蓉送回到老爺子那裡,謝文東返回自己的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一番,正想休息,外面傳來敲門聲。他看了看手錶,暗歎口氣,說道:「請近!」
房門一開,袁天仲從外面走了近來。他看起來有些頹廢,臉上帶著黑黑的鬍渣,身上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樣板正規矩。他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哦:」謝文東含笑地擺擺手,說道:「坐吧!」接著,他問道:「你的選擇是什麼?」
「東哥,我決定留在洪門!」袁天仲滿面正色,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看著他片刻,隨後哈哈而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天仲,我知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很艱難,不過我也很慶幸,因為以後我們還是兄弟!」
袁天仲垂首說道:「東哥,我留在洪門沒有別的請求,只希望東哥不要對我產生猜忌,還會繼續像以前那樣信任我,而我也自會像以前那樣盡心盡力的為東哥做事,幫東哥掃平障礙!」
謝文東點點頭,道:「天仲,你今天的話,我百分百的相信,不過,我也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你今天說的這番話,無論到什麼時候。」
袁天仲沒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茫然地看著他。
第一百六十九章
謝文東的這番話並不是無的放失。老爺子曾不僅一次提醒他,袁天仲野心甚大,日後非池中之物。謝文東絕對相信老爺子的眼光,但是他有十分喜歡袁天仲的能力,不忍趕他離開,在他看來,只要自己處理得當,小心應付,還是可以鎮住袁天仲的。
不管袁天仲沒有沒領會自己的意思,謝文東含笑說到:「時間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在過兩天,我們就去往上海,你也要精心準備一下!」
「是。東哥」袁天仲重重地點下頭,躬身告退,走出謝文東的臥室。
當他出來的時,發現五行兄弟都在房外,表面上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對袁天仲客氣有加,可是從五行兄弟的身上以及眼神裡,後者能感覺到他們對自己充滿戒備以集提放,暗中歎都氣,袁天仲沒有說什麼,強顏歡笑,低頭快步走開了。
「真是搞不明白,東哥為什麼要留下他!」等袁天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木子搖頭說到。
金眼一笑,說道:「東哥欣賞他的功夫。
木子撇撇嘴,拍拍腰間的手槍,嗤笑道::「功夫再高,也能一槍撩!倒」
金眼聳聳肩,沒有答話。木子說的是事實,不過在很多時候,超強的身手也能起到槍械無法比擬的作用
第二天,商務,天晴。陽光明媚,晴空萬里,一覽無雲。
或許是昨天逛了整整一天,金蓉也累了,上午並沒有來找謝文東,謝文東得到清閒的同時,心裡有稍微失落,正坐在辦公室裡處理社團內的事務,金眼敲門而入,說到:「東哥,李小姐來了!」
李小姐?謝文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疑問道:「哪個李小姐?」
「是李曉芸。」金眼說道。
「哦!原來是曉芸,快請她近來。」謝文東放下手中的文件,笑呵呵地說道。
「是!」金眼面無表情地答應一聲,走出房間。對李曉芸,金眼以及五行都沒有太多的好印象,他覺得這個女人善於玩弄心計,她的存在,對金蓉是個威脅。凡是北洪門的人,沒有誰不希望謝文東和金蓉能最終走到一起。
時間不長,金眼把李曉芸帶進辦公室,若來者是金蓉,這時候他肯定會識趣地退出去,可是現在,他站在門邊處,沒有任何要裡靠的意思。
對李曉芸,謝文東有尊重、感激、喜歡的成分,看到她,他站起身:「曉芸,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做客?」
其實北京到T市很近,坐車過來只需要一個多小時,但是李曉芸事物繁多,雖然心理對謝文東想念得很,卻很難抽出身趕過來。
坐帶椅子上,李曉芸回頭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金眼,隨後問道:「文東,我聽說你明天會去上海?」
「嗯!」謝文東一笑,點點頭。對於李曉芸知道洪門峰會的事,他一點都不奇怪,政治部一直都在暗中監視他的舉動,何況洪門峰會這麼大的事,政治部哪會不知道。他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洪門峰會要在上海舉辦,作為北洪門的負責人,我沒有不去的道理。」
李曉芸關切地問道:「會有危險嗎?」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風險肯定是有的,不過審計署在上海畢竟還佔有半壁江山,別人想難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曉芸向前一探身,握住謝文東的手,說道:「文東,我……很擔心你!既然不是那麼安全,你可以不去的。」
她擔心謝文東的安危是一方面的考慮,但不是她來的主要原因,勸謝文東不要去上海,這話在電話裡就能說清楚,之所以著急趕過來,她是為了謝文東訂婚的事。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去做,而是你沒有選擇,必須得去做。」謝文東淡然說道:「逃避是沒有用的。當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穿好了盔甲,隨時準備去應戰!」
謝文東的外表並不陽剛,散發著濃濃的陰柔氣質,不過和他稍有接觸便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衝勁,勇往直前、毫無畏懼的衝勁。
李曉芸吧了口氣,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勸阻謝文東的能力,似乎世界上也沒有誰能勸得了謝文東。她沉默半晌,話鋒突然一轉,表情落寞地問道:「聽說,你要和前任的北洪門掌門的孫女訂婚了。」
「哦……」李曉靶這話正好問到令謝文東頭痛的問題,他苦笑著抽出香煙,點燃,說道:「是的!」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李曉芸問道,眼神幽怨。
謝文東瞄了臉色不太自然的李曉芸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生出幾分內疚之情。
他不說話,李曉芸也沉默無語,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李曉芸再次緊緊握住謝文東的手,說道:「你可以不……」
他的話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光噹一聲,房門應聲而開,金容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金容,站在門口的金眼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小姐來的真是時候!」
金容走進辦公室,看到李曉芸正抓著謝文東的手,小丫頭的眼睛頓時燒起了熊熊的烈火,火光閃爍,她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理會李曉芸,直接走到謝文東身邊,雙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問道:「哥哥,這位阿姨是誰呀?」
她這聲阿姨叫的清脆,李曉芸頓時由白臉變紅臉,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不等謝文東收手,他先把手縮回去,站起身,打量金容一番,然後笑呵呵的說道:「你就是金小姐吧,我叫李曉芸,是文東的同事,也是十分」親密「的朋友。」說話時,她特別加重親密兩字,故意給人造成曖昧的感覺。說完,她把手伸到金容面前。
金容哼了一聲,壓根就沒有和她握手的意思。她撇了撇嘴,嘟囔道:「李曉芸?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哥哥也一直沒提起過你嘛!」
金眼在旁邊急忙說道:「小姐,李小姐和東哥只是普通的朋友和同時關係!」
「哦」金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用眼角瞄了瞄李曉芸,小腦袋向上一揚,輕描淡寫的說道:「難怪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呢!」說著話,她整個人幾乎要伏在謝文東的身上了。
唉!謝文東歎氣。每次遇到這樣的場面,他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次也是如此,頭痛的敲敲額頭,歎息不語。
李曉芸城府頗深,不像金蓉那樣,喜歡和不喜歡都表露在臉上。她看向謝文東,說道:「文東,我還有事回政治部處理,先走了。」
謝文東聞言,輕輕推開金蓉,站起身形,不好意思地向李曉芸笑了笑,客氣道:「吃過午飯再走吧!」
李曉芸還沒說話,金蓉在旁嘟嚷道:「哥哥,你可是答應今天中午單獨陪我吃飯的。」
有嗎?謝文東撓撓頭髮,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李曉芸看看金蓉,再瞧瞧謝文東,宛然而笑,說道:「算了,不打擾你們了。對了,文東,你和金小姐訂婚的那天是幾號?」
確切是那天,謝文東還沒想好,總之要在洪門峰會結束之後。他正琢磨著該如何回答,金蓉搶先道:「快了!就在二十五號還有八天。」
「哦!李曉芸點點頭,暗暗記下,向謝文東說了一聲再見隨後轉身向外走去。
沒等道門口,金眼已先一步將房門拉開,看樣子是希望她馬上消失。
站在門前,李曉芸好像想起什麼,停住身,回頭道:「文東,銀行方面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商量。」頓了一下,她又笑道:「等你從上海回來我們再談吧!」
「好!」謝文東繞過辦公桌,想去送送李曉芸,這時金蓉悄的將他後衣襟抓住,眼睛卻若無其事看向窗外,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調。
謝文東難以移動,無奈的歎了口氣,只好目送李曉芸離開。等她走後,他輕拍金蓉的小腦袋,眉頭微皺,說到:」你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沒有禮貌?我這還算客氣著呢!」金蓉雙手掐腰,頗有管家婆的架勢,怒沖沖地問道:「剛才她拉著你的手幹什麼?你們親密到什麼程度?」
「哦……」謝文東挑起目光,看向金眼。
金眼多聰明,馬上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小姐,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東哥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哼哼兩聲,金蓉掘起嘴,嘟囔道:「鬼才信你們!」說著話,她不由分說的拉起謝文東向外走去。
謝文東疑問道:「蓉蓉,你要去哪?」
「吃飯啦!」金蓉邊拉著謝文東向前走邊小聲嘀咕道:「狠狠吃你一頓!」
謝文東和金眼對視一眼,皆忍不住哈哈大笑。
和金蓉在一起,總是少不了歡笑。
很奇怪,看到李曉芸時,金蓉像個小醋罈子,雖然毫無禮貌而言,但謝文東的新裡非但沒有氣惱,反而有些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