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傲天暗暗鬆了口氣,有彭真站在自己這一邊,成功的希望更大了。彭真不只是一句驍勇善戰的悍將,而且他手下還有將近三千的青幫人員,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人。
「小天,我……我得怎樣才能把手下的兄弟帶出城?」彭真為難道:「幫主是不會讓我帶著這麼多人離開南京的。」
「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傲天說道:「晚上行動,悄悄出城,如果有人過問,你就說去找洪門算帳,為小晗報仇血恨!」
「哦!我明白了。」彭真連連點頭應是。
當晚,謝文東剛剛起床,便接到向問天打來的電話,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按照約定,是先由北洪門對城南發動進攻,然後南洪門再由城北衝殺。謝文東睡醒不久,腦袋還有些發暈,緩了一會,看看手錶,此時已經晚間八點。他說道:「我會在兩個小時之後,晚上十點動手。」
「好!我等謝兄弟的消息。」
和向問天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開始著手準備,他並未把這次進攻看得太重,以他目前手下的這點人,即使是全力進攻也討不到好處,反而容易陷在城內,難以脫身,黃梁舉的死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謝文東找來張一,讓他挑選一千名兄弟,不要身體最健壯的,而是要反應最快、頭腦最靈活的,謝文東是考慮好了,能打則打,見勢不妙,立刻就跑,不和青幫多周旋。
張一聽完樂了,這仗打得有意思,東哥明顯是在應付了事嘛!
半個鐘頭之後,張一按照謝文東的要求選出一千名北洪的兄弟,謝文東大致巡視了一番,感覺很滿意,並未再耽擱,帶上任長風、格桑、張一等人,坐車前往城南。
他們的人不多,但車可不少,僅僅大貨車就有二十餘輛,另外還有十多輛麵包車,以及為數眾多的轎車,謝文東把北洪門目前能動用的車輛都用上了,雖然大半的位置是空的。
謝文東一眾向城南走,向問天一眾向城北走,兩波車隊在半路相遇,雙方謝也沒有停頓,擦肩而過。
看到北洪門象長龍一樣的車隊,南洪門上下都很滿意,坐在轎車裡的周挺暗吐舌頭,低聲嘟囔道:「北洪門這回可算是傾巢而出了吧!」
蕭方哼一聲,隨口說道:「今天謝文東突然信佛了。」
「……」
一個小時過後,謝文東等人抵達城南。
駐足在南郊,謝文東沒有馬上下令進城,而是讓靈敏先去探察,看看青幫那邊有什麼動靜。
青幫的城南據點此時可謂是風平浪靜,靜得有些可怕,甚至連分散在個個場子的閒散人員都每了蹤影,好像青幫勢突然之前在城南突然蒸發了似的。
聽到靈敏的回報,謝文東暗吃了一驚,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太不正常了。任長風等人也感覺出不對勁,一個個皺著眉頭,想不明白青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一上前低聲說道:「東哥,青幫的閒散人員都不見了,顯然是回縮到據點裡,出現這種狀況,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知道我們要來進攻。」
是啊!謝文東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青幫怎麼會知道的?消息又是怎麼走漏出去的呢?他苦笑敲了敲額頭,沉思未語。
任長風凝聲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還打不打?」
不等謝文東答話,張一連連搖頭,說道:「既然青幫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肯定已做好準備,再進攻,討不到好處不說,只怕還會中了人家的埋伏!」
「可是……」任長風說道:「我們如果連城都未進就撤回去,只怕會引南洪門的笑話,而且也太說不過去了!」
「但是進城會有危險。我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不能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張一正色說道。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二人的爭論,現在,他需要靜下心來,仔細琢磨一下。
正在這時,靈敏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他臉色頓變,放下電話,急速跑到謝文東身側,她急聲說道:「東哥,眼線回報,青幫據點裡行出大量的汽車,正向我們這邊進發,看數量,保守估計也在三千人左右!」
「什麼?」聽完這話,別說任長風,張一等人倒吸口涼氣,就連謝文東也頗感意外。
任長風握了握拳頭,咬牙說道:「好囂張的青幫,我們沒有去打他們,他們反而主動出來了!」
謝文東突然笑了,氣笑了,韓飛為人十分謹慎,這回怎麼如此大膽,明知道自己要來進攻,還敢派人出來迎戰,他就這麼有把握嗎?想到這裡,他心思一轉,又覺得不對勁,以韓非的性格,在目前這種形式下,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主動出站的,難道他看出來自己只是虛張聲勢,實際上只來了一千多人?若不這樣,那就太可怕了,問題也就嚴重了!
他臉色時陰時晴,變幻不定,遲遲未下達命令,周圍眾人可都急得直搓手,過了好一會,靈敏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謝文東眨眨眼睛,看向張一,問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否能與青幫一戰?」
張一連連搖頭,說道:「青幫肯定是有備而來,以我們現在的人數和戰鬥力來看,取勝的希望很渺茫。」
他這麼說還算是很留情面,實際上,是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撤!」
連手都未動,就這樣被青幫嚇退了,任長風哪能甘心,他急道:「東哥,我們至少也得和青幫打幾下再撤啊!」
謝文東一笑,搖頭道:「沒有把握的仗,我們沒有必要去打。以後的機會有很多,不必逞一時之勇!」
任長風無奈地歎了口氣,東哥執意要撤退,他也沒有辦法。
北洪門來得匆忙,撤的速度也不慢,下面的那一千名北洪門人員別說沒有動過手,就連車都未下,又糊里糊塗的坐車往回返。
這次的事,謝文東是徹徹底底的估計錯了。
彭真並不知道北洪門會來進攻城南,更不知道北洪門的人已經抵達南郊,若是知道,就算打死他也不會過來。
按照傲天安排好的計劃,傍晚的時候,彭真把城南各場子的閒散人員全部集中在據點裡,做好準備,隨時出城。到晚間十點時,他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一聲令下,帶著三千餘眾的青幫人員坐上汽車,全速向城外駛去。
此事也巧,彭真叛逃,與謝文東的進攻正好撞在一起,才產生這樣的誤會。
彭真正領人向城外跑,突然前方眼線回報,說在郊外發現北洪門的大批車隊,彭正聽完,腦袋嗡了一聲,北洪門的車隊?北洪門怎麼突然跑到城南來了?南洪門本就不容易對付了,現在又多出北洪門,自己再多過,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忙下令,全體車隊停止前進。
正回撤的北洪門聽說青幫的大隊人馬停下了,謝文東也隨之下令停止撤退,反正雙方相距甚遠,他倒要看看,青幫究竟要完什麼花樣。
北洪門的車隊停在南郊,青幫的車隊停在城南,雙方相距數公里,各自的眼線都在探察對方的舉動,雙芳的頭目也都是在猜測對方的心思。
謝文東最想不明白的是,青幫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行動以及虛實掌握的如此清楚,瞭如指掌,難道是自己這邊藏有青幫的奸細?
而彭真現在的處境更苦,行動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意圖也已暴露,如果今天走不出去,恐怕以後也就沒機會了,可是,有北洪門虎視耽耽的在外面等著,他是真的不敢出城。
就在雙方靜靜對持的時候,韓非給彭真打來電話,語氣不善地問道:「老彭,你把手下人員全部調出據點,要做什麼?」
聽了這話,彭真冷汗流了出來,眼珠亂轉,心思急轉,說道:「幫主,北洪門的人正向據點逼近,我要出去迎戰!」
「糊塗!」韓非沉聲說道:「立刻撤回,監守據點,不要和北洪門硬拚,另外,我會派唐副幫助過去協助你!」
「啊?是,幫住!」
唐堂要過來?他若一來,就徹底完蛋了!掛斷電話,彭真這時真是急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直往下淌。
怎麼辦?彭真沉沒良久,最後把心一橫,勝敗就在此一舉,拼了!彭真下令,全體出城,不與任何人糾纏,直接逃離南京。
彭真破釜沉舟,數十輛汽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駛向城外,聲勢倒也驚人。
謝文東不敢滴其鋒芒,無奈之下,繼續下令撤退。
北洪門的車隊又開始回撤,可是青幫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看起來,像是要追擊到底。謝文東目露寒光,給己方剩下的人員打去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映戰。令謝文東以外的是,青幫車隊出了城之後,並沒有向自己這邊追趕,而是直接向郊外而去。
第41章
(41)彭真沒有追擊過來,反而向郊外而去,這倒是令謝文東頗感以外,他讓靈敏緊盯對方的舉動,隨時向他匯報,隨後,又下令車隊停止回撤,靜觀其變。
其說彭真,出了南京之後,聽聞北洪門撤退的消息,他仰天而歎,長出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北洪門為何而退,但無論怎麼說,這都是難得掉下來的好機會。他下令,車隊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南洪門的勢力範圍。
南洪門的人員本來都聚集在南郊,但是因為今晚有進攻行動,以向問天為首的主力全部去了北城,此時底盤上人力空虛,聽聞青幫有大隊人馬向己方衝殺過來,所剩不多的人員全部龜縮起來,作出防禦的架勢。
他們不出來進攻,彭真更不會無事生非,主動去招惹他們,雙方竟然相安無事,眼睜睜看著對方擦肩而過。
等青幫的車隊平安的穿過南洪門的勢力地頭後,彭真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回到原位,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老天也在暗中幫自己,事情竟然進展的如此順利,南北洪門都未對自己展開進攻,己方未損一兵一卒就度過了險境,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離開了南京,車隊上了高速公路,再無顧慮,暢通無阻的直奔杭州方向而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才算看明白彭真的真正意圖,原來,他主動出來並不是為了迎擊自己,而是要去往杭州與傲天匯合。可是很奇怪,青幫在南京的形勢並不樂觀,傲天本應該過來援助才對,現在倒好,傲天非凡未過來,反而把彭真一眾調過去了,出現這種狀況,正常來說這是青幫已準備放棄南京了,但南京堂口和其他據點並未出現異動,還是擺出死戰到底的架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細細一琢磨,謝文東馬上意識到青幫內部出現了問題,什麼樣的問題他暫時想不明白,但這種情況肯定是不正常的。
謝文東眼睛轉了轉,隨即下令,後隊邊前隊,全體人員,向青幫的南據點進發,另外,己方留守的兩千人也全部向據點方向聚集。
這去qu回hui,徹底把下面的幫眾鬧蒙了,任長風面帶苦笑地問道:東哥,我們怎麼又要去進攻了?
謝文東一笑,說道:彭真一眾現在已經上了高速公路,他們顯然不是衝我們來的,走得如此慌張,十之八九是青幫內部出現了問題,我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任長風吸了口氣,疑問道:東哥,你認為青幫內部會出現什麼問題?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等下去就知道了。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彭真帶三千人一走,南京的城南徹底成了真空區,北洪門一路上暢通無阻,順利抵達青幫的南據點。
坐在車裡,看著黑漆漆的一片,靜得可怕的據點,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車窗。
這時,張一跑過來,拉開車門,低聲問道:東哥,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我們可別中了青幫的詭計!
任長風嗤笑一聲,說道:也可能是個空城計!
謝文東思慮片刻,揚頭說道:派出一隊兄弟進去探探虛實。
是!張一點頭領令,組織數十名北洪門人員,讓他們進入青幫的南據點內探察,如果發現不對勁,馬上撤退出來。
他們這邊的人剛進入,另一邊,以唐堂為首的一眾青幫人員也到了。
唐堂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北洪門,謝文東也沒有想到能遇見青幫,雙方皆是大吃一驚。
謝文東沒敢直接下令動手,率先撤了下去,同時追問張一,據點裡到底有沒有青幫人員。
很快,進入據點探查的人員回報,據點裡空無一人,裡面值錢的東西大多也被搬走。
聽聞這個消息,謝文東徹底放心,看起來,彭真是真的撤走了。他不再猶豫,立刻下令,對眼前的青幫一眾展開進攻。
壓抑許久的北洪門幫眾紛紛跳下車來,在任長風和格桑的率領下,與正準備進入據點的青幫一眾展開了混zhan。
北洪門人員的戰鬥力是不強,但好在人數佔優,唐堂由於沒有準備,只帶來數百人而已,場面上也顯得比較被動。
此時,謝文東和唐堂都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打電話。
唐堂給韓非打電話,說明彭真一眾已『失蹤』,南據點正遭受北洪門的進攻,形勢堪憂,讓他立刻想辦法應對。
另一邊,謝文東給向問天打去電話,稱自己已與青幫交上手,讓他立刻在城北發動進攻。
之所以要求南洪門立刻進攻,是因為謝文東擔心青幫的援軍趕過來,此時自己這邊只有一千人,而且深入青幫的腹地,一旦青幫的援軍趕到,己方的形勢將變得十分危機,而南洪門一旦展開進攻,會讓青幫有所顧忌,不敢輕易派人過來支援。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向問天哈哈一笑,馬上下令,對青幫的北據點發動進攻。
這一南一北的兩面佳績,把青幫打得多少有些暈頭轉向。其實,南北洪門的人員都不多。頂住他們的進攻。對於青幫來說並不難,但問題就出在彭真的臨陣脫逃。使城南毫無防備,也徹底打亂了韓非的部署。
韓非讓唐唐先抵擋一陣。他馬上派人手增援。可是唐堂哪裡頂得住。
北洪門普通的幫眾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任長風跟格桑。這兩個人都是打群架的高手。前者刀法出眾。後者渾身蠻力。他二人較著勁的沖sha過來。青幫上下皆無人可擋。
格桑人高馬大,站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遠遠的,看到唐堂在青幫後方指揮。他咧開大嘴笑了。別人或許不認識他,但唐堂認識他。畢竟以前唐堂曾做過北洪門的俘虜。
這時,一名青幫幫眾由他正面衝過來。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劈一刀,格桑閃都沒閃,大手一伸。直接將對方的腕子抓住,微微一用力,都囊道:「把刀給我
那青幫人員倒也聽話手腕被格桑猛的一捏,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手中的片刀也被格桑奪了去。格桑片刻也未停頓,反手隨意一刀,將對方的胸膛劃開,不等那人倒地。他伸手將其抓住,對準前面的青幫人群。用力的扔了過去
啊!在陣陣的驚叫聲中。青幫人員人仰馬翻,倒下一片。格桑趁亂錢沖。直把慌亂的人群衝撞的連連後退。
任長風也瘋了似的。向前衝,知道肯定有事。全力揮出幾刀sha出一條血路,到了格桑身邊。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格桑說道:「唐堂在人群後面。他可是青幫的大人物啊!
哦。任長風精神一振,舉目望去。可惜,眼前都是青幫的人,什麼也看不到,他喘了口氣說道:給我指方向。
格桑嘿嘿一笑說道:「跟著我走就行了……」
格桑在前,任長風在後加上身邊眾多的北洪門幫眾。青幫真的頂不住了。連連後退。
唐堂見狀大急。一邊命令手下的人員繼續前進,一邊抽出鋼刀。加入zhan團。
他要是留在後面還好一點。這一加入。反倒是給了格桑機會
見唐堂混在青幫的人群中。向自己這邊走來。格桑心中大喜,從青幫人員手裡奪過一隻鋼管猛的大吼一聲,全力向唐堂衝去。
前方的青幫人員早就被格桑打的心驚膽戰,此時見他橫著膀子,直衝過來。紛紛退到兩旁。
他們這麼一退剛好給格桑空出一條通道,他暢通無阻的直接衝到唐堂身邊,雙手握著鋼管,高舉頭頂。輪圓了,對準唐堂的腦袋就是一記重擊
這一擊的力道實在太大了。格桑本身的蠻力在加上向前的衝擊力。別說是,就是堵牆也能砸塌了鋼管破風。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格桑來的太突然。青幫前方的人員退避也太突然。當唐堂反應過來時,格桑已到了近前,此時再想閃躲,根本來不及,眼看著對方勢大力沉的一擊襲來,唐堂毫無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舉刀硬接。
只聽噹啷一聲尖銳的金鳴聲,唐堂的身子像是射出膛口的炮彈,直接倒飛出去。
嘩啦——後方的青幫人員被他撞倒一片,即便如此,他的身子在地上又滾出數米才算停止下來。
再看唐堂,仰面躺在地上,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兩眼緊閉,嘴角,鼻孔皆流出血絲,一動不動,氣喘如絲,人已直接被格桑的重擊震暈,而他手中的鋼刀已扭曲得變了形,飛出好遠。
啊!副幫主受傷了,撤!快撤!
一名青幫的頭目對應最快,背起唐堂調頭就跑。正所謂書倒猢猻散,隨著唐堂受傷昏迷,下面的青幫人員也徹底失去了鬥志,嘩的一下,放棄作戰,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他們要跑,任長風和格桑都不依不饒,隨後掩殺,好在那名青幫頭目上車比較及時,加上有許多青幫人員的阻擋,總算是星雲地開車逃了出去。
第42章
(42)唐堂受傷昏迷,數百青幫幫眾隨之敗得一塌糊塗,被北洪門追砍得落花流水,謝文東幾乎為非吹灰之力便「攻佔」了南京的城南據點。
當韓非隨後派來的援軍趕到時,北洪門剩餘的那兩千人也已經抵達據點,與謝文東一眾兵合一處,鎮守據點,青幫只略微攻了攻,見北洪門人員眾多,防守堅固,料不能勝,便沖沖撤了下去。
北洪門以閃電般的速度成功佔領南據點,消息傳到向問天南裡,另南洪門上下士氣一片高漲。
想不到現在的青幫以落魄到這般境界,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此時不趁火打劫,還等待何時?
南洪門幫眾氣勢如虹,浩浩蕩蕩壓向青幫的城北據點,結果在這裡,遭遇到魏東東一眾的猛烈抵抗,非但沒有攻入據點,反而被對方的頑強反擊大的損兵折將。
就在南洪門久攻不下的時候,張廣一眾由南洪門的側翼突然殺出,這突如其來的一支奇兵,大出南洪門預料之外,好像一把刀子,將南洪門的陣營一切為二,與此同時,據店內的魏東東率眾兵反殺出來,配合張廣,合計南洪門。
南洪門錯就錯在太輕敵,估計錯誤,青幫那裡是不堪一擊?如果彭真不受傲天鼓惑,帶領全部收下臨陣逃脫,謝文東向攻佔他們的城南據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此時他們反應過來,為時已晚,雖然有陸寇,周挺,張居風等人奮力殺敵,擔仍無法扭轉己方的劣勢,最後向問天被迫無奈,只好下令撤退,這一退,直接由城北據點退到郊外,在清點人數,損員高達一千多號。
南洪門剛剛提升起來的士氣像是被迫了一盆冷水,立刻又跌倒谷底,上下人員皆無精打采,長吁短歎。
蕭方仰天苦歎,他想不明白,城北據點的實力明明就比城南據點要弱,為什麼同樣的人力,謝文東就能輕而一舉的拿下城南據點,而己方卻遭到如此的慘敗,其中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南洪門退了,回到南郊己方的落腳點後,並未逗留,直接進入剛被謝文東的城南據點。
當然,這也是謝文東的意思。
佔領城南據點,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刺入青幫的腹地,對於青幫而言,這無疑是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如果不出意外,青幫肯定會傾全力進攻,謝文東覺得由己方獨自防守,太困難了,而且損失也會很大,不如把南洪門拉進來,即給了他們人情,又能為己方分擔壓力。
在城南據點,謝文東見到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向問天以及麾下的四大天王。
對南洪門作戰失利的事,他隻字未提,見面之後,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我們旗開得勝,打了一個好基礎,真是可喜可賀啊!「
向問天聞言苦笑,蕭方則是老臉一紅,在旁不滿地嘟囔道:』有什麼可喜?又有什麼可賀的?謝文東倒是攻佔了青幫的南據點,而我們卻無功而返……」
不等蕭方說話,謝文東仰面大笑,搖頭說道:「蕭兄此言差已!這次行動,本來就是你我兩家共同展開的,無論是誰,取得任何戰果,雙方都是功勞各半的,何況,如果沒有貴幫在城北制住大量的青幫幫眾,我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鬆的打下城南據點呢?所以,這處據點,有一半是我的,也有一半是你們南洪門的。」
謝文東的這番話,講得即謙虛又仁至義盡,就連向來喜歡挑剔的蕭方都已無話可說。
陸寇,周挺等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謝文東,感覺他今天好像吃錯藥了。
向問天笑了,說道:「謝兄弟實在太客氣了!」
「我講的事實嘛!」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向問天,悠然說道。
隨著謝文東的禮讓,南北洪門的關係比以前更加親密,而青幫卻截然相反,已逐漸走上了分裂的邊緣。
青幫雖然挫敗了南洪門的進攻,但是城南據點卻被北洪門搶去了,更要命的是,彭真以及麾下三千多人員離奇「蒸發」,不知去向,這另青幫上下一片恐慌,直至凌晨的時候,他們才得到消息,彭真一眾正向杭州進發。此時已走到宜興。
韓非又氣又怒,臉色陰沉地嚇人,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這是臨陣脫逃啊!如果不是他的逃跑,北洪門怎麼可能會搶佔城南據點,唐堂又怎麼可能會被北洪門的人打成重傷?
這時候彭真去杭州要幹什麼?聯合傲天造反?叛亂?彭真的手機早已經打不通了,韓非給傲天電話,接通之後,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傲天,彭真一眾正向杭州方向進發,這是怎麼回事?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哦?有這樣的事麼?我不知道啊!」傲天裝迷糊,故作茫然。
現在就與韓非鬧翻,他覺得時機還不成熟,畢竟海飛手下人員還有萬人,這也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實力,如果讓韓非知道自己現在正準備造反,韓非可能會放棄與南北洪門的對戰,直接找上自己,不如先讓南北洪門消磨韓非的實力,等自己有絕對勝算之後,在把事情浮出水面。
「你不知道?」韓非挑起眉毛,凝聲問道。
「確實如此!」傲天正色說道:「幫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老彭正向我這邊進發,他要幹什麼?」
韓非深深吸了一口氣,久久未語,他在琢磨傲天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可是現在找不到切實的證據,他也不敢妄下斷言。過了半響,他沉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彭真究竟要幹什麼!」
「幫主不用著急,我這邊會馬上派出人員攔截他,不,我親自去,如果彭真真有不軌之意,我立刻將他拿下,交由幫主處置!」傲天慷慨激詞,說得正義凜然。
「唉!」韓非幽幽歎了口氣,沉思片刻,說道:「無論他是處於什麼原因臨陣脫逃,不要傷他的性命,我要親自問個明白。」
韓非向來對手下人員親如兄弟,懲罰分明,一視同仁,他不願意也不敢相信,彭真會背叛自己。
「好的!幫主請放心,我會把此事處理妥當的。」傲天說道。
「嗯!」韓非點點頭,隨後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目前南北洪門合力進攻南京,情況不容樂觀,這裡是我們反擊北洪門的最後一塊地方,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我需要你調集全部人力過來支援!」
傲天在杭州集結了大量的分散在各地青幫人員,人員超過七千之眾,由彭真臨陣脫逃,韓非終於意識到傲天對自己存在的威脅,調他來南京支援,一是解自己目前的燃眉之急,再者,也是為了卸掉他的兵權,畢竟傲天現在統管的人員實在太多了,而且他並非自己的心腹,無論彭真真的臨陣脫逃和他有無關係,把這麼多的人力都交在他手裡,確實是個難言的隱患。
傲天多聰明,聽聞這話,馬上明白了韓非的意圖。他眼中寒光閃爍,在心裡冷冷哼了一聲,gan你niang咧!想和我玩這種陰招,你還差得遠呢!心裡這麼想,嘴上可沒這麼說,他故意裝成不明白,想也未想,說道:「沒問題!等我處理完老彭一事之後,便立刻前往南京。」
「好!辛苦了。我等你。」韓非含笑說道。
「幫主客氣。」
掛斷電話之後,韓非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想知道傲天對自己有沒有異心,就看他敢不敢到南京來~
韓非在南京情況不僅僅是不樂觀那麼簡單,簡直已到了極其危險的境界,副幫主唐堂身受重傷,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十把尖刀來本就沒剩下幾人,結果鐵ning、艾晗先後身亡,現在彭真又臨陣脫逃,青幫上下,還能依賴和重要的主要幹部只剩下三人,一是魏東東,再就是張廣和杜德松二人,韓非目前真到了捉襟見肘無人可用的地步。
人才的凋零成為青幫最致命的問題。
韓非想等候傲天領人過來增援,實際上,那只是個美好的憧憬而已,傲天反心已定,根本不會來的,更不會去難為投靠他的彭真,而另一方面,南北洪門也不會給他那麼長的時間。
兩日後,隨著南洪門的五千援軍抵達南京,南北洪門與青幫在人力上已相差無幾,甚至已佔據上風,而在人力方面,南北洪門更是人才濟濟,兵強馬壯,氣勢逼人。
一切的事態都在向著對南北洪門有利的方向發展,青幫形勢岌岌可危。
南洪門援軍抵達的當天晚間,南北洪門的主要幹部坐在一起,商議起對青幫的進攻策略。
周挺和任長風各屬於南北洪門的激進派,會議上,他兩人的意見出奇一致,建議己方不用理會青幫另外三處大據點,可進攻青幫的南京堂口,直島黃龍,給青幫以致命打擊。
蕭方和張一皆反對這樣的策略,認為其中風險太大,己方目前明顯佔優,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可逐一擊破青幫三大據點,蠶食他們的地盤,最後,將青幫人員困死在堂口,穩紮穩打,效果更佳。
南北洪門的高層難得聚在一起開會,各抒己見,場面上何止是一個熱鬧能表達。
第43章
南北洪門的幹部們眾說紛紜,謝文東卻興趣缺缺,這樣的商議,到最後肯定是毫無結果。
果然,如他所料,會議到最後,還是未商議出個所以然來,不了了之。散會時,向問天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找到謝文東,將他拉到一旁,正色問道:「謝兄弟,以目前的情況,對付青幫,你有什麼打算?」
「哈哈!」謝文東一笑,搖頭說道:「我的打算,在會議上他們都已經提過了。」
對付目前半殘的青幫,他暫時也沒有想出最佳的解決方案,不過,即使有策略,謝文東也不會傻到對向問天講,在他眼中,南洪門和青幫並無本質區別,都是他的敵人,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另一個必須地及早消滅罷了。
聽完他的話,向問天多少有些失望,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我覺得蕭方和貴幫的張一兄弟所提的策略是比較實際了,值得一試。」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點頭說道:「是啊!至少到目前為止,確實還沒有比這更實用更妥善的策略。」
「謝兄弟也同意這麼做?」向問天含笑問道。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基本贊同。」
向問天正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開始著手準備進攻青幫據點的計劃!」
「好!」謝文東應允得痛快。
與向問天別過之後,謝文東眉頭擰成個疙瘩,其實他並不希望南洪門過多參與對青幫的進攻,因為如此一來,等青幫zhan敗之後,南洪門很可能會從中取到大量的實際利益以及地盤,使南洪門的實力得到增長,等日後自己對他們動手的將變的更加困難,但是,己方現在又正處於zhan後重建當中,確實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出來與青幫作zhan,還不得不去利用南洪門的力量,這本身就是個矛盾的問題。
見他臉色略帶陰沉,張一好奇地問道:東哥有事煩心?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淡然笑了笑,幽幽道:不說也罷!
張儀不解,轉頭看向任長風和靈敏等後,眾人紛紛聳肩,也表示不明白東哥在為何事憂心。
第二天,謝文東本來是要與向問天一同商議進攻青幫據點的詳細計劃,但是,卻因為另外一件突發的事件而耽擱了。
早上,他剛剛起床不久,還沒有吃早飯,手機急促的響起。謝文東接起電話,一聽,原來是阿迪力打來的。
阿迪力的語氣和急迫,緊張地說道:謝先生,突然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
謝文東皺皺眉頭,阿迪力行事向來低調,如果沒有十分緊急的事,他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十之八九,可
能又出事了!謝文東暗歎口氣,拿著電話坐在椅子上,邊攪和杯子裡的牛奶,邊直接說道有話就直說吧,別弄那些虛的了。
他和阿迪力雖然算不上熟,但也決不陌生,畢竟是阿迪力牽橋打線,他才和基地組織做上軍火生意。
那好,謝先生,我就直說了。阿迪力頓了好一會,然後低聲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從貴幫手裡接收的一批軍火過境時被邊防軍扣下了,另外,運送軍火的兄弟們也都被逮捕!
「哦?」謝文東一征,放下攪拌棒,疑聲問道:「是那國的邊守軍扣下了?」
「當然是中國的了,不然我也不用給謝先生你打這個電話了。」阿迪力急聲說道。
中國的邊防軍?這應該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已經和政治部那邊打過招呼了,而且政治部也默許過了,怎麼邊防哨卡會突然扣下軍火呢?謝文東敲敲額頭,深思片刻,問道:」可是你們在過境的時候,與軍方發生了衝突?」
沒有!絕對沒有!阿迪力十分肯定地說道:「我們的人,即便是平時過境的時候都對軍方客氣有加,運送軍火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那裡敢招惹他們?!」
「這就奇怪了!」謝文東喃喃說了一句,平白無故,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語氣輕鬆地說道:「你先不用著急,我會查清楚此事的,然後給你答覆!」
「呵呵,謝先生,我那能不急啊!」啊迪力乾笑著說道:「此事一旦鬧大,我那些兄弟的性命保不住是小,若是牽連到謝先生身上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些軍火可都是從謝先生那裡購買的!」他這麼說,已擺明在威脅謝文東,讓他立刻處理好此事,不然東tu的人死了,謝文東自己也脫不開干係。
新疆人的性子直,雖然阿迪力做的是外聯類的工作,和謝文東打過多次交道,但是他仍沒有搞清楚謝文東的個性。
謝文東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上次,阿迪力只是略帶些威脅的口氣讓他去幫自己解救幾名被困的同伴,結果,那幾個人無一倖免,被殺的乾乾淨淨,可惜吃過一次虧,他仍不長記性,又用這種方式來逼謝文東幫他做事。
其實,即使他不說,謝文東又哪會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聽聞阿迪力的話。謝文東瞇縫著眼睛,仰面而笑。說道:「從我這裡購買?你有證據嗎?
我的那些兄弟都是人證!
可惜他們也是為了基地做事的東tu分子。他們的話。軍方是不會聽的。即使軍方想聽,我也有辦法讓他們聽不到。如果你想用這個來威脅我的話。哪麼我直接可以,你做不到。另外不要以為別人怕你們。我就會怕。什麼恐怖分子,在我眼裡,狗屁不是。說完話,謝文東直接把電話掛斷,隨手向桌子上一扔,吃起飯來。
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面面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讓東哥發這麼大的火。不過聽起來似乎跟東tu之間的軍火買賣有關係。
謝文東剛喝裡口牛奶,手機再次響起
他斯條滿理的接起電話:喂?
呵呵,謝先生。阿迪力那邊的預期明顯軟了下來,人就是這樣。對他越強硬,他就會變得越軟,對於某些人來說,更是如此,剛才我確實失言了,如果有的最的地方,還請謝先生見諒……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說道:「一顆人頭十萬美金什麼?阿迪力沒明白他的意思
讓軍方放你們的人。沒有問題,不過,一個人拿十萬美金來換。
一……一個十萬美金?阿迪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結巴說道:謝先生跟我開玩笑吧……
「話我已經說完了,少一毛都免談。」謝文東淡然說道:「你們的人不都是很喜歡做人體BOMB嘛,我覺得十萬美金這個價錢,一點都不過分。」
「謝先生!」阿迪力語氣冷下來,ning聲說道:「請注意你的說詞……」
他的話還未完,謝文東又把電話掛了。
哼笑一聲,見五行兄弟都站在一旁瞅著自己乾瞪眼,他挑起眉毛,擺手道:「都站在那裡幹什麼?坐下來吃飯!」
「哦!」五行兄弟沒敢多問,紛紛坐下來,默默地吃著東西。
這回,飯吃一半,阿迪力的電話才再次打進來,語氣又軟了許多,說道:「謝先生,價錢的方向好商量……」
「我是生意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你的人被抓,要救他們,我也得去打通關係,不是嗎?」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是,是,是!對於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理解謝先生的苦處,不過,這一個人十萬美金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我們難以承受啊!」
「難以承受?」
「是啊!我們的資金也是很緊張的……」
「那是你們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謝文東淡然說道:「話我已經說完了,你你們商量妥當,做出決定了,再給我打電話。」說完,他再次將電話掛死。
吃過飯後,謝文東拿起手機,接著站起身形,走到窗前,給東方易打去電話。
東tu的人被抓,軍火被口,謝文東也很著急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阿迪力的言語他不喜歡,故意給他一個教訓。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開門見山地說道:「東方兄,有件事情我要問你!」
「可是在中巴邊境軍火被扣的事?」
「哦?」謝文東一怔,隨後瞇縫著眼睛幽幽笑道:「原來東方兄知道此事,出了這麼大的問題,為什麼不打電話通知我一聲?」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此事的,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想不到你卻先打過來了。」
謝文東心中哼笑,鬼才相信你的鬼話呢!他也不過多做爭辯,直接問道:「扣押軍火的命令,可是袁部長想軍方下達的?」
這個問題,是謝文東最急於知道的,因為袁華的態度,就代表著政治部的態度,而政治部的態度,也就代表著中央的態度,如果命令真是袁華下達的,那自己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絕對不是!而是另有其人。」東方易哎了一聲,長歎口氣。
「另有其人?這個人是誰?」謝文東疑問道。能向邊防軍直接下達命令的人可並不多
第44章
(44)東方易沒有馬上回答,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沒有想過去吉樂島或者安哥拉先住上一段時間?」
謝文東聽完這話,目露精光的笑了,說道:「這次的事,是杜天揚下的命令,對吧?」
聽完東方易話中的意思,對方明顯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在中央的高層裡,只有杜家和自己有仇怨,此事十之八九是杜天揚搞出來的。
果然,東方易歎了口氣,點頭說道:「是的!杜老頭子馬上就要退了,想來,這也是他在退休之前最後一次針對你的行動,此事,如果被搞大,會比天還大,畢竟其中涉及的東西太多了,恐怕政治部也保不住你。」
「誰能保得住我?」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問道。
「兩個人。」東方易苦笑道:「一是主席,二是常委。」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過,想讓他們幫你,那太難了。」
是啊!是很難。謝文東暗暗吸氣,自己和這些頂級的高層領導人毫無瓜葛,而且自己還有黑道的身份,想讓他們幫自己,反與杜天揚作對,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離開中國的。」
「這次不是逼你走,而是讓你先出去避一避,等杜老頭子退休之後,風頭過了,你再回來,何況,這也是部長的意思……」
等杜天揚退休?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只怕自己這一走,再想回來就遙遙無期了。現在,青幫衰弱,將其擊敗,只是時間問題,這個時候離開,不是在明擺著讓南洪門搶佔便宜嗎?等自己再回國的時候,南洪門都不知道發展壯大到什麼程度了。他現在有一百一千個理由不能走,他冷聲笑道:「袁部長讓我離開中國?」
「是的。」
「用到我的時候,把我找回來,現在怕我給你們引火燒身,就一腳把我踢開,想必各位當我謝文東是皮球了吧?」謝文東冷笑說道。
「哎呀,謝兄弟,我沒有那個意思……」東方易急忙說道。
「好了,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還是多謝東方兄的提醒。」說完話,謝文東將電話掛斷。
這時,五行兄弟紛紛走了過來,一個個皆是面色凝重。
通過謝文東與政治部之間的談話,他們五人都意識到這次的問題嚴重了。
謝文東一隻手插進口袋中,一隻手扶住窗台,凝視窗外,久久未語。
他此時也在琢磨,事情發展到最壞究竟會達到什麼程度。
一旦東突的人招供,咬出自己,不管交易的軍火是不是用於基地,都說明自己與東突存在利益往來,將被扣上分裂國家罪的大帽子,這是死罪,自己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到那時,政治部真的不敢輕易站出來保自己,也許正如東方易所說,能保自己的,只有兩個人,或者說兩類人,一是主席,二是常委,中央的那幾大巨頭。
想到這裡,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如何才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持,哪怕是其中任意的一個人也好……正在這時,他眼睛突然一亮,想起了一個人,張保慶。
張保慶這個人本身並沒有什麼,但是他卻有個常委的父親。
謝文東臉上的陰韻漸散,嘴角慢慢挑起,露出笑容。他和張保慶的關係不錯,在安哥拉,幫他搞了許多項目,讓張保慶從中大發橫財,對此,張保慶也一直很感激謝行東的頂力幫忙,當然,他當初之所以會幫張保慶,只是想不到得罪他,哪裡想到,自己今天還真要用上他了。
眼珠轉了轉,謝文東拿起手機,又給張保慶打去電話。
沒想到謝文東會突然找上自己,張保慶顯得很開心,笑問道;「謝先生是大忙人,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想必是有事吧?」
張保慶雖然出身顯赫,但和杜庭威那樣的高幹子弟不一樣,他很精明,也很老練,野心也更大,懂得如何利益父親的影響力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象肚庭威那樣利用長輩的權利胡做非為,為非作歹,只圖一時的快樂與享受。
對謝文東這個人,張保慶是很欣賞的,覺得此人頭腦精明,即有能力又有實力,自己與他多親近,會得到更多的好處。另外,張保慶也是個胸懷大志的人……
謝文東和張保慶接觸得不多,但是對他的性格以及為人都有一定的瞭解,他也不轉彎抹角,直接說道:「我遇到了麻煩,需要張先生幫我。」
「哦?」張保慶一愣,謝文東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那一定是da麻煩。他正色道:」謝先生請講,只要我能幫得上的,絕對會盡力而為。」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今天早上,東突分子運送一批軍火到巴基斯坦,但過邊境的時候,被邊防軍扣下了。」
張保慶對這件事可以說毫不知情,認識得聽謝文東說完,他笑道:「這是好事啊!東突這些恐怖分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從中國運輸軍火,該統統槍斃,賣給他們軍火的人也該死……」
「我就是賣給他們軍火的那個人。」謝文東苦笑說道。
撲!張保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張目結舌道:「是……是你賣給他們軍火?」
謝文東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他又把他騙政治部那一套的說詞搬了出來,說明自己是故意與東突分子往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東突在國外的高層頭目,對於他自己從中謀取大量利益的事實,他當然是絕口未提,另外,他還補充說,軍火並非用於東突,而是要轉運給基地的。
張保慶聽完,長吁口氣,喃喃道:「原來是這樣。謝先生要我幫什麼忙?」
謝文東幽聲說道:「這件事,是杜天揚搞出來的,其目的就是針對我,我和杜家的恩怨,張先生應該是瞭解的吧?」
「哈哈!」張保慶仰面大笑,說道:「不就是因為杜庭威那個敗家子嘛!那個傢伙,死了比活著更有價值。」
「不過他也是杜天揚的親孫子,杜天揚把他的死都算在我的身上,處處與我作對。只是,這回的事非同小可,雖然政治部也是瞭解的,但事情一旦搞大,政治部為了擺脫干係,絕不會站出來袒護我,所以,我只能找張先生來幫忙了。」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雖然沒有直說,但張保慶也能明白,謝文東真正找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親。
他收起笑容,低頭沉思,久久未語。
若是換成其他的事,倒還容易,但這件事,卻太難了。杜天揚並不是普通的軍方官員,他本身就是中央的老人,掄起輩分,自己的父親都得叫他叔叔,何況還身居要職,名副其實的軍方二把手,要救謝文東,就得與他作對,即便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容易處理好此事。
該怎麼辦?張保慶十分為難,答應謝文東,他沒有把握,拒絕謝文東,他不忍心也說不出口。
沉默好一會,他說道:「杜老頭的年歲太大了,早該退休讓位給別人。這樣吧,我可以幫謝先生先去問問我的父親,看他怎麼說,但是謝先生也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此事,即便是我父親出面,也不容易解決,何況,我還沒有能求他出面的把握。」
謝文東點點頭,這已經算是張保慶所能幫自己的極限了,他笑道:「無論接過怎樣,我都很感謝張先生的幫忙。」
「呵呵!」張保慶搖頭笑了,說道:「謝先生客氣了。」
隨後,他另有所指地又幽幽說道:「我一直都認為,成大事者,手裡必須要有兩把刀子,一百一黑,剛柔並濟,哈哈……」
聽著張保慶的笑聲,謝文東心頭一震,他從來沒有仔細分析過張保慶這個人,也從來未把他放在心上,不過,聽完他最後這句像是隨口而言的話,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張保慶做事的效率很搞,僅僅相隔十分鐘,他便給謝文東打回電話。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謝先生,你托我的事,我剛才幫你問了。」
謝文東問道:「結果如何?」
張保慶說道:「你想脫身,只有兩個辦法。」
「什麼辦法?」
「其一,扳倒杜天揚,其二,拿出成效。」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疑問道:「什麼意思?」
張保慶說道:「要麼,你找出杜天揚的把柄,直接將他扳倒,人走茶涼,哪麼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要麼,你就想辦法抓到東突的高層,以證明你與東突分子的軍火交易是有成效的,只有這樣,你才能脫身。」說完,他一笑,又意味深長地說道:「扳倒杜天揚,這點太難了,你未必能做得到,但抓到東突的高層,想必以謝先生的頭腦,應該不是難事,不過,時間有限,我父親只能幫你壓三天。說來很有意思,我的父親竟然也知道你,他竟然肯幫忙,我也很意外。能做的,我都幫你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第45章
(45)「呵呵!」謝文東輕笑,在心裡也確實出了口氣,雖然張保慶的幫忙並沒把事情解決得很完美,但也確實為他解決了不小的問題,三天內抓到東突的高層,是有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他笑道:「張先生幫我這麼大的忙,實在太感謝了。」
「哈哈」張保慶大笑,豪爽道:「謝先生不用那麼客氣,也不要在叫我張先生了,這樣顯得太外道了。直接叫我保慶就可以了。」頓了一下,他又道:「謝先生對我的好處,我市牢牢記在心裡的,我希望謝先生也能這樣如此。」
謝文東眨眨眼睛,幽幽笑道:「當然,另外,張先生也可以叫我文東了。」
「怎麼?把我當朋友了?」
謝文東愕然,隨即笑道:「我們一直都是,不是嗎?」
張保慶哈哈笑道:「沒錯,一直都是!希望以後也是如此一直做下去。」
「嗯,相信會的。」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收起電話,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窗台,目光變得越發幽深。
張保慶竟然如此爽快,毫無條件的幫助自己,令謝文東多少有些意外,以前,他一直認為張保慶是個嚴重只有利益的人,雖然這個想法現在也沒改變,但張保慶心中的利益,似乎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不僅僅是金錢,好像還有其它的東西。
這次,杜天洋突然向謝文東發難,事情並不簡單,另外還涉及到一個人,那就是韓非。
青幫目前處於極度困境之中,形勢岌岌可危,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韓非明白,青幫這座高樓大廈將在大陸徹底坍塌,他必須的做出一些事情來扭轉己方被動的局面。
事情的關鍵,還是在謝文東身上,只要謝文東完蛋,北洪門將變得不足為慮,北洪門弱下去,南洪門更是容易對付。由於台灣財閥那邊的資金已經到賬,韓非手中現在有錢,但卻『沒兵沒將』,這點是最要命的。思前想後,最終他孤注一擲,放手一搏,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與他關係親密的中央高層杜天揚身上。
韓非把手中大筆的金錢直接轉給杜天揚,請他幫忙,解決掉謝文東。
而杜天揚也明白,自己馬上變要退休,等離職之後,在想除掉謝文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目前它最後的機會,加上韓非給他大量的金錢,杜天揚決定自己就冒這次險,寧可得罪政治部,也要吧謝文東幹掉。
正是出於這些原因,才有了杜天揚突然下令將東突人員運送到巴基斯坦的軍火扣下這件事。
不過,謝文東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現在他要考慮的是,如何才將東突的高層成功引導自己的南京來。
正當他沉思的時候,阿迪力又打來電話。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謝文東雙目猛地一張,最後,又慢慢的瞇縫起來。
他將電話接通,淡然說道:「喂?」
「謝先生,是我!雖然一個人十萬美金很難讓人接受,但是我們同意了!」
這倒不是阿迪力同意了,他也沒有這個權利,而是東突的高層同意了。被抓的東突份子有二十多號,其中有幾個是比較重要的人物,他們在東突的地位雖算不上高,但瞭解的事情比較多,知道東突很多潛伏在中國的人員,一旦他們招供,將牽連出一大批東突成員,對東突將造成極大的損失,所以,東突高層沒有選擇,只能接受謝文東這不合理的要求。
「接受了?」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想你是誤會了,剛才是一個人十萬美金,現在可不是這個價格了,一個人二十萬,少一分錢,面談!」
轟!阿迪力腦袋嗡了一聲,怒火從他心裡像火山爆發似地直衝腦門,他急喘了幾口氣,強壓怒火,說道:「謝先生漫天要價,這這實在有點過分了。」
「沒錯,是很過分。」謝文東直言不諱地說道。
「謝先生究竟什麼意思?」阿迪力咬牙說道。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而你,恰恰是這樣做的,所以,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們想要談,可以,那麼就換個人來談,換你的上司來和我說話!再見!」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
一個人十萬美金,東突連這樣的價錢都能接受,看起來,他們很重視被抓的這批人。謝文東笑了,如此來看,引東突的高層到自己這裡,似乎更加容易了。
謝文東電話掛得輕鬆,其實心裡也十分緊張,擔心東突的高層不給自己打來電話。
不過,事情的進展很快的就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時間不長,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謝文東緩緩將手機接通。
「是謝先生嗎?」
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人,嗓音粗糙又很沙啞,十分難聽,加上蹩腳的漢語,讓人聽了更是心裡不舒服。
謝文東心中一動,說道:「我是!」
「我叫阿里木疆,是阿迪力的『朋友』,聽說阿迪力惹得謝先生很生氣,我十分抱歉,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謝先生見諒。」對方的聲音是很難聽,可講話倒異常的客氣,也很圓滑。
謝文東一笑,疑問道:「你的身份是……」
「這個……在電話中不好說,總之,是不會令謝先生失望的。」
「呵呵!」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笑呵呵說道:「你們總是喜歡搞得神神秘秘的,就像上次到上海來見我的……」說道這裡,他故意頓住,嘟嘟囔囔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他問道:「那兩個阿la伯人叫什麼來著?」
「是艾什加和因吉巴爾吧!」對方想也未想地直接答道。
「對、對!就是他倆,也和你一樣,也是搞得神神秘秘的。」說話時。謝文東眼中露出幾分笑意。
上次,他為了籌集資金,將東尼給他的那份美國機密技術賣給基地,基地方面來上海和他做交易的就是艾什加和因吉巴爾這兩個人,謝文東當然記得他倆的名字,只是故意裝做想不起來,讓對方幫他說。
他這是在故意試探對方。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如何,但是此人既然知道這件事,而且還能準確無誤的說出那兩人的名字,證明一點,這人在東突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至於他確切的身份如何,謝文東懶著去管,更不願意刨根問底引對方疑心,只要能把他引到南京來,那自己就可以向中央那邊交差了。
「漢人不是有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身份特殊,這一點謝先生是瞭解的。」那人淡然笑道。
「嗯,說的也對!」謝文東心中冷冷哼笑一聲,抬起手,看了看手邊,說道:「現在,是上午九點,我現在在南京,如果你們想和我談,就在晚上九點之前到南京來見我。」
對方久久未語,顯然是被謝文東的話說塄了。過了好一會,那人疑聲問道:「有話,可以在電話裡談,為什麼謝先生非要我們的人去南京呢?」
「因為你們的身份特殊啊!」謝文東笑道:「在電話裡,說不清楚,還是當面來談好一些。對了,我要你親自來和我談,我不管你的身份是高是底,總之,我喜歡聽你講話。好了,就這樣吧,你還有別的事嗎?」
「這個•••••」對方明顯在遲疑,電話那邊一騙寂靜,謝文東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這個,有點不太合適吧?」
「怎麼?難道你不相信我嗎?」謝文東冷笑道:「連艾什加和因吉巴爾都敢親自來找我,難道你的身份比他倆還高?」艾什加和因吉巴爾也是屬於基地組織的,而這個阿里木疆是東突的,雙方根本沒有可比性,謝文東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為了打消對方的顧慮,博取對方的信任罷了。
「不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又道:「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信任,那麼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哎?謝先生誤會了,我絕對沒有不信任謝先生的意思,何況謝先生和我們合作了這麼久,我不信任別人,也不會不相信謝先生你啊!我只是覺得在時間上倉促了點。」聽到謝文東語氣不對,阿里木馬上見風使舵,,笑呵呵說道:「好吧,我盡量爭取時間,在晚上九點之前趕到南京!」
聽聞這話,謝文東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長長出了口氣,不過語氣還是很淡然,不冷不熱地說道:「好!我恭候大駕,不見不散!」
「嗯!不見不散!」
放下電話,謝文東輕笑一聲,笑瞇瞇地敲敲額頭,慢悠悠坐回到椅子上。
「東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金眼見謝文東的表情輕鬆下來,這才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謝文東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五行兄弟認真聆聽,表情複雜,一會緊張,一會輕鬆,等他說完,五人又都緊張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要把這個阿里木疆塞給中央?」
第46章
「是的!」謝文東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脫身,就必須得有人做出犧牲,這個阿里木疆是目前為止最好的選擇。」
「可是……」金眼為難道:「東哥若是把他送給中央,只怕也就得罪了東突,日後會來找東哥報復。」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與中央比起來,東突根本不算什麼,東突找上我,我還有辦法去提防,單中央若是找上我,那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頓了一下,他揉著下顎,喃喃說道:「最好可以想出個主意,既能把阿里木疆抓住,我們又不得罪東突。」
五行兄弟相視苦笑,世界上哪有這麼兩全其美的事啊?
謝文東琢磨一會,抬起頭,看著五行兄弟,柔聲問道:「新疆什麼最多?」
五行兄弟想也沒想,異口同聲道:「小偷!」
「嗯!小偷!」謝文東若有所思,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東突的人是比較狡猾,但也狠守信用,阿里木疆答應謝文東到南京來會面,他還真來了。
對謝文東這個人,東突還是非常信任的,雙方畢竟來往這麼久,一直都沒有發生過意外,另外,他們對謝文東也比較重視,或者說基地比較重視,希望能繼續由他來做中轉,購買俄方更多的軍火。
阿里木疆是個四十多歲的維族漢字,身材瘦高,外表精悍,頭髮稀疏,帶著自來卷,鷹目深陷,鼻樑高挺,深刻的五官讓他看起來在滄桑中透出幾分帥氣。和他同來的還有三名新疆人,同樣是瘦瘦高高的樣子,阿迪力也在其中。
謝文東沒有親自到機場,而是派金眼去接他們。阿里木疆不認識金眼,但阿迪力認識,即便如此,還是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問他是不是派金眼來接己方。得到謝文東的確認之後,他們一行人才小心翼翼地坐上汽車。
一路上,每路過一處地方,他們總會記下周圍明顯的標誌性建築,然後打電話給謝文東確認,好像自己隨時會被人賣掉似的。開車的金眼被他們煩的腦袋都快炸開了。
晚間九點五十,汽車抵達城南據點。
在自己辦公室裡,謝文東見到了阿里木疆,阿迪力四人。他的目光只是隨意地掃過阿里木疆,最後落在阿迪力身上,冷笑一聲,說道:「你怎麼也來了?我記得我說過,不想見到你,也不像和你談。」
阿迪力老臉頓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阿里木疆急忙站出來打圓場,笑道:「想必閣下就是謝先生吧?!我是阿里木疆,我兄弟對謝先生有言語不當的地方,還請謝先生務必原諒。」
聽聞這話,謝文東笑一笑,精亮逼人的目光總算是從阿迪力臉上慢慢挪開,他看向阿里木疆,淡然一笑,擺手說道:「請坐吧。」
阿里木疆笑呵呵地與謝文東寒暄片刻,然後切入正題,笑問道:「謝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正經事了?」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當然!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謝先生開頭救一個人十萬美金的價格我們已經接受了,這也是我們所能承受的極限,希望謝先生不要再向上加價了,我也不要因為此事而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深厚情誼。」阿里木疆確實比阿迪力老練得多,講話也圓滑,軟中帶著刺。
狗屁情誼!謝文東在心裡冷笑,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笑瞇瞇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你們的人員被軍方扣押這件事,我理都不會理,不要以為此事能燒到我的身上,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會瞭解的。」說著話,他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是、是、是!對於謝先生的神通廣大,我是明白的。」阿里木疆正色說道。能從俄羅斯走私近來軍火,再悄悄賣給東突,在中國敢這麼幹的,又有能力這麼幹的,除謝文東之外,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人。
謝文東像是得意一笑,說道:「這次,讓你到南京來,我要說明兩點,第一,此事我會幫忙,但能不能成功,卻不一定,軍方的事,有些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第二,你我之間的合作,本來就是平等的,你們出錢,我賣軍火,平等交易,誰也不欠誰的,以後不要想著以你們的身份來威脅我什麼,我不怕,也不吃著一套,真要是撕破了臉,誰先完蛋還不一定呢!」他的話,不好聽但十分強硬,但阿里木疆卻聽得十分舒心,因為謝文東的態度越剛烈,說明他對自己越沒有惡意。
當然,謝文東也是吃準東突人員的心理,才故意這樣說的。
「對於謝先生的第二點,我可以做出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至於第一點嘛……」
「這次軍火被扣的事,純屬是個意外,你也應該知道,凡是涉及到你們東突的事情都很敏感,沒有事也就罷了,一旦出了意外,便一發不可收拾,要救出他們,有很大的難度,我盡力而為,但卻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希望我們的交易還要繼續下去,我可以做出的保證的是,以後再不會有類似的意外發生。」
阿里木疆深吸口氣,沉思片刻,說道:「以後的事倒是好說,但是這樣……謝先生開出一個人十萬美金的高價我們都能接受,謝先生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阿里木疆搖頭道:「重要還談不上,不過,卻有幾個人我們的聯絡員明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旦他們開了口,對我們造成的損失很大。」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垂下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請謝先生幫忙救出他們。」阿里木疆探著身子,鷹目放出精光,直視謝文東,請求道。
「救出他們,我沒有把握,但是殺掉他們,就容易許多。」
謝文東挑起目光,反看阿里木疆。
「什麼?」阿里木疆身子一震,屁股欠起,幾乎要站起來,臉色也變換不定,不到萬不得已,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談笑著沒有說什麼。
如果把阿里木疆交給了中央,下面的那些東突小人物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處死他們,甚至放了他們,都是有可能做到的,當然,直接殺掉,更加容易一些。
謝文東和阿里木疆又聊了很多,知道是一點多時,二人的交談才告一段落,阿里木疆等人起身告辭。謝文東也不挽留,隨即起身,說道:「酒店我已經安排好了,我的兄弟會送你們過去。」
阿里木疆愣了愣,含笑說道:「謝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揮手道:「你們原來是客,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阿里木疆本想拒絕,但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金眼領著阿里木疆等人走出辦公室,等他們離開之後,木子急道;東哥,為什麼不現在就把他們拿下?夜長夢多啊!
謝文東搖搖頭,現在抓住阿里木疆這四人,當然是易如反掌,但是,自己也就徹底和東突的關係鬧僵了,他現在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笑道:煮熟的鴨子,是飛不掉的。說著,他又向木子說道;讓小敏盯緊他們,如有情況,立刻通知我!
是!東哥!
謝文東在小心提防,阿里木疆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
來到南京這陌生地方,等於整個人都暴露在危險當中,這讓阿里木疆覺得十分不自在,到了酒店,進入謝文東為他們定好的房間,阿里木疆找來阿迪力,說道;阿迪力,凌晨兩點有趟去往烏魯木齊的飛機,我們離開這裡,
啊?阿迪力一怔,疑問到;今晚就走?
恩!阿里木疆點點頭
為什麼?
我不熟悉這裡,我很不放心。
呵呵!阿迪力笑了,說道;買買提大哥(買賣提是阿里木疆的姓),謝文東這個人雖然傲慢,也很令人討厭,但是還是可以信賴的,你不要太擔心,何況我們半夜不遲而別,有點太不盡人情了,漢人最講的就是面子,只怕到時又和謝文東的關係鬧僵了。
哦!這個道理,阿里木疆也明白,只是他的心裡很不舒服,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似乎是在預示著有什麼不祥的事將會發生。
事實證明,阿里木疆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在酒店裡折騰樂大半夜,可一直都是平安無事,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直至凌晨五點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點叫他起來的時候,阿里木疆滿眼的血絲,看起來十分憔悴。
夜,可一直都是平安無事,沒有任何以外發直至凌晨五點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點叫他起來的時候,阿里木疆滿眼的血絲,看起來十分憔悴。
見他這副樣子,阿迪力嚇了一跳,疑問道:「買買提大哥,你……你昨晚上沒有睡覺嗎?」
阿里木疆打個哈欠,精神不振地苦笑一聲,說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怎麼能睡得著覺?」
阿迪力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大哥,你太多心了。和謝文東接觸過這麼多次,我對他這個人還是比較瞭解的。你看,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阿里木疆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看起來,確實是我太多心了,不過,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我們也該回去了!」阿迪力說道:「一會我們向謝文東辭行,然後回新疆吧!」
「好!」阿里木疆乾脆地應了一聲,越早離開這裡,他就越早能安心。
他的眼皮仍然在跳個不停。
第47章
(47)阿里木疆和阿迪力等四名東突來向謝文東辭行,後者連連點頭,說道:「阿里木疆兄弟遠道而來,如果不能多留幾日,就顯得我不太懂待客之道了。」
「謝先生客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有許多問題需要回去處理,實在沒有時間啊!」阿里木疆笑呵呵地婉言拒絕。
謝文東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道:「也對!既然如此,我就不強留各位了。」頓了一下,他問道:「你們準備坐幾點的飛機?」
阿里木疆說道:「上午十點半的飛機。」
謝文東看看手錶,現在便已經九點多了,他微微一楞,說道:「還有一個多小時,怎麼走的這麼急?」
阿里木疆苦笑道:「沒有辦法啊!能抽出時間來到南京,已經很不容易了。」
謝文東看著他瞇眼笑了,說道:「閣下給我面子,我很感激,你們的事,我會盡力處理好的!」說著話,他站起身形,說道:「我送你們去機場!」
阿里木疆聞言,搖頭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他麻煩謝先生了。」
「哎?我們是生意上的夥伴嘛!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以後互相之間打交道的機會還多著呢!」說話時,謝文東笑容滿面地拍拍阿里木疆的胳膊,與他並肩向外走去。
謝文東非要親自去送行,阿里木疆也不好強加阻攔,只要隨他去了,只要能盡快離開南京,他別的什麼都不在乎。雖然謝文東對他的態度客客氣氣,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可是,阿里木疆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機場。
今天雖然不是週末,可機場裡的客人也不少,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熙熙攘攘。
這種公共的場所所是阿里木疆不喜歡逗留的地方,偷眼看看手錶,距離登機的時間只剩下二十分鐘,可是謝文東依然在拉著他說起沒完,阿里木疆有些焦急,等謝文東終於告一段落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地說道:「謝先生,離登機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進去了……」
正說話時,突然,一名青年慌慌張張地從阿里木疆身後跑過來,可能是太匆忙,也可能是速度太快來不及轉向,在後面恨恨撞了他一下。
阿里木疆身子向前一踉蹌,多虧謝文東手疾眼快將他扶住,不然他得一頭爬在地方,阿里木疆眉頭大皺,轉頭向撞在自己身上的那名青年,目光如刀,冷冷盯著對方。
「操,你看什麼看?」那青年顯然沒把謝文東和阿里木疆這些人放在眼裡,胸脯向前一挺,歪著腦袋挑釁的說道。青年模樣流里流氣的,沒系衣扣,露出大片的刺青,紅一撮、黑一撮的頭髮更是另類。
還沒等阿里木疆說話,謝文東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提醒道:「不要惹麻煩!」
即使他不說,阿里木疆心裡也有數,不過聽了他的話,後者還是很感激地說了聲「謝謝」。他含笑看著青年,說道:「不好意思,是我擋路了……」
「知道就好!ma的,瞎了眼、豬腦袋的新疆人!」青年罵罵咧咧地向旁走去。
阿迪裡恨的直咬牙,握了握拳頭,挺身便要出去與青年理論,阿里木疆急忙拉住他的手腕,雙眉擰成個疙瘩,微微搖了搖頭。「哼!」阿迪力深吸口氣,重重哼了一聲,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不過,他哼的這一聲還是被青年聽到了。那青年停住身形,慢慢轉回身,看著阿里木疆,冷笑道:「怎麼?你不服氣嗎?新疆的狗崽子!」
新疆人的脾氣和火一樣,既熱情,又暴躁,聽了青年的辱罵,阿迪力再受不了了,猛的把阿里木疆的手甩開,直向青年走去,同時冷冷說道:「你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切!」青年身子晃動著,楊頭道:「我說你們是新疆的狗崽子,怎麼了?想打架嗎?」
「打你又能怎樣……」阿迪力雙眼瞪圓,抬起拳頭,真的想上前去動武,若是平時,他不敢這麼做,但是現在有謝文東在場,他的膽子也大了許多,謝文東在中國的勢力,他是十分瞭解的。
「MD,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可是青幫的!」青年雙手掐腰,輕蔑地看著阿迪力。
「阿迪力!」阿里木疆跑上前,將阿迪力硬拉回來,在他的耳邊細聲責問道:「你太衝動了。你想害死我們大家嗎?」
「是這個小子太可惡了……」
阿里木疆想制止爭端,可是太晚了,那青年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阿里木疆肩膀的衣服抓住,呲牙咧嘴地說道:「MD,想和我玩橫的?」說著話,他深吸口氣,扯脖子大喊道:「抓小偷啊!抓新疆小偷——」
這無比嘹亮的一嗓子,如同平地炸雷,即使站在機場的角落裡都能聽到。
頓時間,機場像是開了鍋,人們有的下意識地摸自己的錢包,有的捂著口袋四下張望,尋找『新疆小偷』的身影。沒有辦法,新疆小偷的名聲太『響亮』了。
聽到青年的叫喊,阿里木疆馬上意識到問題嚴重了,不敢在耽擱,猛的一推青年,同時喝道:「放手!」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青年抓住他的衣服的手竟然紋絲未松,吃了他全力的一推,身子只是微微晃了幾下。
哎呀?阿里木疆心裡驚叫一聲,這個其貌不揚,像是小混混的青年人不簡單,而且肯定是練家子。明白這一點,他的冷汗流了出來,如此看來,對方根本不是碰巧撞上自己的,而就是衝自己來的,這一切,可能都是事先安排的圈套。
想到這裡,他不再客氣,揮起拳頭,對這青年的面頰就是一記重拳。青年冷笑出聲,腦袋微微一偏,避開鋒芒,隨後身子向前一近,同時臍蓋高高抬起,接著衝勁,正頂在阿里木疆的下體上。
對於任何人來說,下體都是要害,受到重擊,誰都受不了。阿里木疆也不例外,恐怖分子也是人。
阿里木疆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彎了下去,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扭頭想找阿迪力以及謝文東求助,可是,此時周圍都是蜂擁跑過來的遊客,哪裡再去找謝文東他們身影。
青年心中暗笑,手臂用力一甩,順勢將阿里木疆摔再地上,然後對著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猛踢,邊踢還邊罵道:「媽的,偷我錢包,偷我手機·····」說話時,還不忘了對周圍的客人叫喊:「大家都來幫幫忙,把這個新疆小偷制服咯!」
被新疆小偷偷過人不在少數,恨新疆小偷的人更多,聞言,又不怕事大的青年人紛紛上前,對這滿地翻滾的阿里木疆是又踢又踹。
被阻攔在人群外的阿迪力等人大驚,正想往裡擠,謝文東急忙一伸手,攔住三人,低聲說道:警察來了!
阿迪力聞言倒吸口冷氣,順著謝文東的目光一看,可不是嘛,駐守機場的數名警察正急速地向這邊跑過來。
看罷,阿迪力腦袋嗡了一聲,阿里木疆若是落到警察的手裡,那還了得,他急聲說道:謝先生,快想辦法,把買買提大哥救出來!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裝模做樣的想去掏槍,這時,黑壓壓的一片的保安從機場門外跑進來,謝文東故意露出大吃一驚的模樣,將抓起的手槍又放了回去,然後細聲說道:不行!事情已經鬧大了,現在動手,你們都得交代在這!
那……那可怎麼辦啊?買買提大哥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到軍方的手裡……阿迪力顫聲叫道。現在,他是真的沒有主意了,另外那兩名東突份子也是六神無主,一副丟了魂魄的摸樣。
小點聲!謝文東暗暗掐了阿迪力一下,大皺眉頭地說道:你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身份!
阿迪力吸氣,向四週一瞧,可不是嘛,附近許多客人正用狐疑地目光向自己看來。
他嚥了口吐沫,忙把頭垂下,低聲說道:謝先生快想辦法吧……
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是救不出人來了。而且你也聽到了,對方是青幫的人,弄不好還有其他的青幫人員在場,強行救人,可能連我的性命都得搭在這!謝文東正色說道:目前,只有等阿里木疆被帶到警察局之後,我再想辦法救他出來了。
啊?謝……謝先生有把握嗎?
「應該沒有問題,我和警方的關係也很熟的。」謝文東自信地說道。
他這只是托詞,阿里木疆一旦真被帶到警局。也就徹底完蛋,隨便謝文東怎麼處置了。
當警察和眾保安合力將人群驅散開時,裡面的阿里木疆躺在地上,滿臉滿身都是鞋印,鼻青臉腫的,已被打的不成*人形了,人也已經處於昏迷,神智游離狀態。
看到他的模樣,阿迪力等三名東突分子差點哭出聲來,可是現場又有警察又有保安,他們不敢出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阿里木疆被保安架著,強行拖了出去。
那名找麻煩的青年也被警察帶走了。
第48章
(48)看著阿里木疆被壓上警車,謝文東的臉露出了難以察覺的笑。
整件事情自然都是有他搞出來的,那名找麻煩的青年並非青幫的人,而是北洪門的沙木,圍打阿里木疆的遊客中也混有不少北洪門的人,他們煽風點火,大打出手,至於警察和保安們,這些倒都是真的,只不過事先接到過匿名電話,說這裡會發生騷亂,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才來的如此之快。
但是阿迪力和另外兩名東突人員並不瞭解這些,還把謝文東當成自己親密的合作夥伴。
阿里木疆被抓,阿迪力等人也走不了了,只好隨著謝文東返回據點。
在車上,謝文東不滿地埋怨道:「阿迪力,你實在太衝動了,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和青幫正在南京全面交戰嗎?何況這裡都是人家青幫的底盤,連我都不得不保持低調,可你卻衝動不較後果,明知道對方是青幫的人,還要號喪去和他動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謝文東順水推舟,將一切責任都推到阿迪力身上。
阿迪力臉色難看,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實際上,他也無話可說,謝文東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對方的言語太傷人他實在是因為氣不過才上去理論的,哪裡知道事情會演變到現在這種結局。
另外那兩名東突人員也都不滿地看著阿迪力。覺得阿里木疆被抓的事都是因他的莽撞造成的。
阿迪力苦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只希望謝先生能盡快升想出辦法,將買買提大哥解救出來!」
謝文東環視三人,見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他心中一動,狀似隨意地隨口問道:「對了,阿里木疆在東突究竟是什麼身份?很重要嗎?」
「這個」迪力三人相互瞧瞧,皆露出難色。見狀,謝文東擺擺手一笑,說到:「我知道你們總是喜歡搞的神神秘秘的如果不方便說,就不用告訴我了。」
沉沒了片刻,阿迪力說到:「謝先生不是外人,說出來也沒什麼。」他這話即像是對另外兩名同伴說,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現在,就出阿里木疆的希望都寄托在謝文東身上,他不敢有絲毫的得罪。他深吸口氣,貼近謝文東,低聲說到:「買買提大哥是我們在中國的總負責人。」
啊?謝文東聞言也是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和和氣氣的阿里木疆竟然有如此高的身份,自己這次還真是抓到了一條大魚啊!
坐著麵包車回到據點之後,謝文東安置下阿迪力三人,隨後,他立刻又動身去了機場附近的派出所。
阿里木疆雖然挨了一頓拳打腳踢,但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被帶到派出所後不久變恢復過來,當警察對他進行審問的時候,阿里木景開始裝瘋賣傻,不說漢語,一個勁的說著讓人聽不明白的新疆話。語言不通,無法進行審問,警方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暫時扣押在拘留室裡。
一般的新疆犯罪分子通常也都是以這招矇混過關的。
當謝文東到時,派出所已給阿里木疆開出罰單,準備罰完款後變放人,畢竟偷竊算不上重罪,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語言不通,加上涉及到少數民族的敏感話題,警方這邊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大。
謝文東找到派出所的所長,見面之後,直接亮明身份。
所長嚇了一跳,不知道這黑社會的大頭子突然跑到自己這裡來做什麼。他連忙起身,客氣地問道:「謝先生有何貴幹?」
謝文東一笑,問道:「你們剛剛抓了一個新疆人,對吧?」
所長茫然地點點頭,說道:「沒錯啊!他在機場行竊……」
不等所長說完話,謝文東打斷他,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罰完款後便放人。」說著,所長眼轉一轉,又笑道:「如果他是謝先生的朋友,就不用交什麼罰款了,我馬上就放人。」
「不能放人。」
「什麼?」
「你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個嘛……」所長搖了搖頭,說道:「由於言語不通,一時又找不到會說新疆話的翻譯,所以他的身份……」
「他是東突份子!」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你要是把他放了,你身上的警服不擔保不住,你的性命,也危險了!」
「撲!」所長聽完這話,身子一晃,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兩眼瞪得溜圓,結巴道:「謝先生說……說的是真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反問道:「你認為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所長頓了一下,猛的抓起話筒,快速地給手下人員打去電話,「喂?老王嗎?那個新疆人不能放,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明白嗎?」
向手下交代完之後,所長才上出口氣,然後看向謝文東,問道:「謝先生,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他竟然是東突份子?」
「你不用問哪麼多,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
「謝先生想讓我怎麼做?」
暫時扣押,並派出專人嚴加看管,最遲到明天,便會有人來把他接走。不過,這段期間若是發生了問題,你可吃不了兜著走。」謝文東吐出青煙,雙眼瞇縫著柔聲說道:「我現在是以政治部的上尉身份在提醒你!」
所長身子一震,艱難的咽口吐沫,愣了片刻,然後信誓旦旦滴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定會安排專人嚴加看管,絕不會出現任何閃失。」
「希望如此!」
僅僅是由派出的警方來看管,謝文東還是不放心,又在派出所周圍安置了大量的北洪門認得精銳人員,協助警方。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他先給政治部的東方易打去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東方易笑了,說道:「謝兄弟好大的本事啊!竟然能請出常委為你說話,厲害!」
「呵呵!」謝文東輕笑兩聲,說道:「有件事,需要東方兄能到南京來一趟。」
「嗯?」東方易一怔,不明白謝文東這話是什麼意思,問道:「有事嗎?」
「當然有事。」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抓到一個人。」
「誰?」
「東突分子在中國的總負責人,阿里木疆。」
「啊?」聽了這話,東方易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驚問道:「此事當真?」
「這種事又怎麼可能開玩笑呢?」謝文東淡笑著說道:「為了抓到這個人,我也是費了很大周折的,不過,為了不要因為我的事而牽連到政治部,我就算多辛苦一點也沒什麼。」
「太好了!部長要是知道此事,一定會很高興,一定會重重獎勵你的!」東方易興奮的連連拍打桌案,激動地說道:「我去南京,馬上就去!」
和東方易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出了口氣,從對方的語氣中他能聽得出來,自己這次抓到阿里木疆,可能是立了大功。
隨後,他又給張保慶打去電話。
聽到謝文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抓到東突在中國的負責人,張保慶也很意外。
在他想來,三天之內,謝文東想抓住東突的高層,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抓到幾個相對重要的普通頭目還是可以辦到的,然後想中央那邊一塞,矇混過去就算了,反正有他父親出面,保住謝文東不成問題,哪知道他竟然釣到一條這麼大的大魚,是在出人意料。張保慶忍不住連連搖頭,開懷而笑,說道:「謝兄弟太有本事了,看起來,連我都低估了你的能力。不過,做得好,做的非常好!把這個東突分子頂上去,杜老頭非但動不了你,而且,中央肯定還會對你讚賞有加,哈哈!真是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說著話,他仰面一陣大笑。
和謝文東共同謀事,實在是件很痛快的事,在你眼中看起來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去偏偏可以做到,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太難得了!張保慶對謝文東越加欣賞和佩服。
謝文東正色說道:「不過怎麼說,我這次都是要感謝張兄的鼎力相助!」這次,他確實很感激張保慶,如果沒有他幫忙,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充裕的時間去引阿里木疆到南京,事情到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你我之間,不用客氣,」張保慶沉思片刻,說道:「本來我打算這幾天去南京與謝兄弟好好聊聊,現在看來,我不用去了。」
「怎麼?」謝文東一愣。
張保慶笑道:「你這回可算是立下了一件大功,想必中央會招你回北京,到時,我們在北京相見就好。」
謝文東心中一動,幽幽歎了口氣,瞇縫著眼睛,別有所指地說道:「如果真要去北京,希望不會是一場鴻門宴啊!」
張保慶收起笑容,說道:「這點我可以提著腦袋保證,絕對不會,謝兄弟儘管放心!」
「呵呵,我當然相信張兄你了!」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
東方易來得很快,中午時,謝文東剛剛和他通過電話,傍晚六點就到了南京,和他同行的還有十多名政治部的精銳人員以及霹靂小組的特別行動人員,他們是直接作者軍用飛機di達南京jun區的,然後在軍方的護衛下,來到機場派出所。
第49章
阿里木疆被政府部提走,而另一邊,阿迪力等人還將希望寄托在謝文東身上。見他從警局回來,急忙上前,迫不及待地問道:謝先生,情況怎麼樣?
不樂觀!謝文東一本正經地搖搖頭,說道:警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把阿里木疆嚴加看管起來,我看見他在審訊室裡,渾身都是血,看起來,受過警方的嚴刑逼問!
啊?阿迪力三人大吃一驚,那兩名東突人員急忙問道:會……會不會是警方已經知道買買提大哥的身份了?
阿迪力搖頭,說道:應該不可能!買買提大哥的身份一直隱蔽,從來沒有過犯罪記錄,警方應該不會察覺什麼的……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阿迪力眉頭緊鎖搖了搖頭,舉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見阿迪力不上當,話鋒一轉,又說道:可能是警方真的認為阿里木疆是小偷了,這樣吧,等會我再去警局看看情況!
阿迪力連連點頭,說道:麻煩謝先生了!
看著他那副感激涕領的摸樣,五行兄弟暗暗發笑,只憑東突這些人的死板腦筋,東哥就算把他們賣了,沒準還得幫忙數錢呢!在據點呆的時間不長,謝文東又走了,他倒不是去派出所,而是去了軍區。在軍區,謝文東和東方易會面,當然,也見到了阿里木疆
看到謝文東,啊裡木疆一切都明白了,他怒吼一聲,掙扎著想要站起,周圍的士兵可沒管那麼多,拳頭,皮鞋一切招呼在他身上,頓時間,啊裡木疆鼻口流血,身子也隨之軟了下去。謝文東皺皺眉頭,輕歎口氣,走到啊裡木疆進前,談然笑到:「啊裡木疆,你現在最好安分一些,不燃,皮肉受苦的是你自己!」
「謝。文。東!」啊裡木疆的肩膀被左右的bing士死死按住,他猛抬起頭,列開滿是獻血的大嘴,衝著謝文東怒聲咆哮;「謝。文。東……」
他的樣子恐怖,如同要吃人一般,若是膽子小的人,這時恐怕得雙腿發軟。但謝文東的膽子並不小,而且一直都很大。
他呵呵一聲,輕輕發笑,轉頭對東方易說道:「東突份子比較凶狠,野性未退,審問的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沒錯!「謝文東慢慢地點了點頭。
啊裡木疆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聳聳肩,悠悠笑道;」沒什麼好奇怪懂得,阿迪力都已經告訴我了!見啊裡木疆目漏驚呼,他又笑道:「我和阿迪力向來合作得很愉快,你認為我為什麼會突然要求換人?為什麼讓阿迪力會去找你?這一切就是想把你引到南京來。」
「你……你和阿迪力串通?阿迪力背叛了我?」啊裡木疆驚呼地問道。
謝文東並沒有直接回答,悠悠笑道;「有時候,你不得不要承認金錢的威力!」
啊阿里木疆再次怒吼,兩眼放著毒光,看樣子,恨不得撲上前去把謝文東絲碎,咬爛。
東方易本還不確定阿里木疆的身份,不過見他現在這樣的反映,心中也明白了十之八九。他含笑拍拍謝文東的肩膀,拉他走向一旁,低聲說道:「你這回的功勞可真夠大的,不僅救了你自己,也讓政治部受到的壓力頃刻間全部消失了。」
謝文東笑道:「政治部一直都在支持我,關鍵時刻,我當然也應該拿出一些成效來匯報政治部嘛!」
「你能這麼想就好,部長會很高興的,」東方易看看手錶說道:「晚上八點,我帶阿里木疆回北京,你也和我們一起回去!」
謝文東早在張保慶那裡聽到了風聲,並不感到意外,想也未想,點頭道:「好的。」
在南京jun區的配合下,阿里木疆被帶上一輛小型運輸機,雙手、雙腳甚至嘴巴都被銬死,身邊還有真槍實彈的士兵看守,可謂是嚴加防範,連咬舌自盡的機會都不給他。
晚間八點,飛機在南京起飛,九點多一點便抵達北京。
在軍方機場裡,早已有數輛軍車及轎車在跑道旁邊等候,阿里木疆剛從飛機上走下來,便被數名魁梧的士兵強行拖上軍車,隨後飛速地開走了。謝文東和東方易並肩而行,看著飛馳而去的數輛軍車,他並不關係阿里木疆會被他們帶到哪裡,可是不論到哪,謝文東都明白,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活著走出來了。
謝文東和東方易上到一輛轎車,隨後,他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
「有人要見你。」
誰?
幫你的那人。
張保慶的父親是八大常委之一,也是中國最具實權的權利集團中的一員,年近七十,其貌不揚,個頭不高,清清瘦瘦的,喝普通人老人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精神氣卻十足,兩隻眼睛倍亮,舉手抬足間帶著一股儒雅之氣。
謝文東在一座戒備森嚴,到處是明崗暗哨的別墅書房裡與之見面。
張常委舉目打量謝文東,看了他一會,呵呵笑了。問道:年輕人,我該怎麼稱呼你?
張常委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叫你謝上尉吧!」
「好的!」
「請坐!」
謝文東並不拘束,也不客氣,身形一轉,坐在辦公室前的椅子上。
張常委笑道:「本來,軍方在昨天上午就打算逮捕你的。」
謝文東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謝張常委給與我的幫助!」
張常委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謝文東眼睛眨了眨,說道:我是政治部的一名上尉
謝文東頓了一下,說道:是因為張兄替我說了很多好話吧。
有這個方面的原因。張常委說道:寶慶說你是個難得的人才,雖然你所做的未必是對的。
謝文東聞言而笑。
張常委有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保護政治部,政治部是敏感機構,不能受到任何的質疑,尤其是軍方的質疑,這次因為你,惹出這麼大的漏子,險些牽連到整個政治部,但好在泥補的比較及時,也算將功補過了,雖然你抓到了東突的重要高層,但政治部喝中央都不會給你任何獎勵,你不會因此而失望或者有怨言吧?說這話,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謝文東,仔細留意他臉上的任何變化。
謝文東愕然。看得出來,張常委很重視自己的反應,不過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政治部和中央的獎勵,他根本不看重,就算是講理,又能獎勵什麼呢?獎勵錢,幾十萬?就是給他幾百萬幾千萬,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因為那對他來說太微不足道。給他陞官?再升是少校,在政治部,他沒有看出來上尉和少校之間有什麼區別,就算是給他升到將軍,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這方面。
如果中央能獎勵自己一張免死金牌,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想著,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搖頭說道:「只要政治部沒事,我沒事,大家都沒事,我就很開心了,至於獎勵嗎,可有可無,對我的影響幾乎為零,張常委不用因為此事擔心。」
張常委直勾勾的看了他一會,隨後哈哈大笑,顯得十分開心,點點頭,說道:「不計較功名利祿,很好。」說這話,他看看手錶,道:謝上尉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謝文東多聰明,聽聞這話,隨即站起身形,搖頭說道:沒有了!如果張常委沒有其他的事情吩咐,我先走了。
恩!張常委含笑點了點頭。
謝文東轉身走出書房,直至出來,他還覺得莫名其妙,沒弄明白張常委找自己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難道只為了見自己一面?謝文東搖頭而笑。
在警衛的指引下,他正向外走著,這時,迎面走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滿臉的笑容,到了謝文東近前,站定,笑道:謝兄弟,我說過我們會在北京見面嘛!
來的這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張保慶。
看到他,謝文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笑道:張兄!
張保慶貼近謝文東,在他耳邊說道:父親現在找我,等明天我們再慢慢聊!
好的!謝文東含笑點頭。
張保慶笑呵呵地向他揮了揮手,隨即快步向書房走去。
進入書房之後,張保慶回手將房門關緊,臉上地笑容也同事收斂,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問道:爸,您覺得謝文東這個人怎麼樣?
張常委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挑起,說道:他不會成為你為來道路上的競爭對手!
聽完這話,張保慶暗鬆了口氣,笑容又慢慢爬上面頰。
張常委歎了口氣,又道:雖然如此,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和這樣的人交上朋友。
爸,我的事情,我心裡有數,您就不用操心了!張保慶繞過辦公桌,笑呵呵地為父親揉著肩膀,兩眼卻射出比其父親還要明亮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