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北洪門這邊已經很久沒有打過如此爽快的順風仗了,此時見南洪門人數雖多,但卻不堪一擊,北洪門上下幫眾一個個斗聲昂揚,憋足力氣,都不想浪費這個棒打落水狗的好機會。
這一場在郊外發生的驚天動地的大混戰,直把南洪門打得一瀉千里,苦不堪言。到最後,真正逃出去的人員只有四成,其他的幫眾基本都被困在據點裡,成了北洪門的俘虜。張一帶領霍文強等人並未停歇,兜著那些落荒而逃的南洪門幫眾的屁股便追了出去。
這一追,直追出十多里地,張一一眾又佔到許多便宜,連砸南洪門數輛汽車,這方收住已方陣營,高高興興的得勝而歸。
再看南洪門這邊,豈是一個慘字能表達?
幫眾們一個個衣衫不整,盔歪甲斜,許多人逃跑得匆忙,連身上的傢伙都跑去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面如土色,表情麻木,眼神絕望,雜亂無章的席地而坐,場中的只有呼哧呼哧的粗氣聲,卻無一人說話,包括那些南洪門的幹部們。
北洪門撤了,南洪門終於得到喘息之機,此時已是深夜,無法再去尋找落腳點,僥倖逃出來的這些殘兵敗將只好窩在汽車裡休息。南洪門的幹部再清點人數,差點哭出來,原來浩浩蕩蕩的數千幫眾,現在僅僅剩下五百來人。這一仗,竟然把已方大半的兄弟都打沒了。南洪站的幹部們聚在一起,私下商議對策,眾人的意見一致,這仗沒法再往下打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撤退,或撤到上海,向掌門大哥去請罪,或撤到二十公里外的九江,投靠那邊的柴學寧一眾。
有幹部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又給孟旬打去電話,這次,那邊總算是沒有關機,傳回嘟嘟的等待音,南洪門幹部們面露驚喜之色,急聲說道:「通了!孟哥的電話通了!」
「啊?」其他人精神皆是一振,紛紛圍上前來,側耳傾聽。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晨終於傳出孟旬的聲音:「兄弟,什麼事?」
「孟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孟旬這時恐怕會被氣笑了,他疑問道:「到底什麼事,快說!」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我們剛剛遭到北洪門的偷襲,結果……敗了,敗得很慘,現在已被徹底打出湖口,下面的兄弟,也只剩下五百人了……」話未說完,南洪門的幹部已哭得泣不成聲。
「什麼?」聞言,孟旬心中勯動,暗吃一驚,想不到自己僅離開幾個小時的時間,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北洪門也太會抓機會了吧?而且這又有些不太可能,雖然自己不在,以已方那麼眾多的兄弟,就算不能戰勝北洪門,但抵禦住他們的進攻還是沒有問題的啊,怎麼會敗得如此之慘?他語氣不善地問道:「這仗你們是怎麼打的?」
「孟哥,我們本來想找你商量對策,可是你不在,電話又關機,我們沒有辦法,只好向上海那邊打電話詢問,蕭大哥給我們的答覆是撤退,避開北洪門的鋒芒,結果我們還沒有退出據點,北洪門的人就到了,兄弟們幾乎沒做出抵抗,就被……北洪門打散了……」
「哎呀!」孟旬聽完,急得直跺腳,長歎一聲道:「糊塗啊!簡直糊塗透頂!」
蕭方現在在上海,遠在已方千里之外,你向他詢問,能問出什麼良策?再者說,蕭方令你撤退你就真撤退嗎?他不清楚這邊的形勢,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在場敗仗吃的,不僅是慘,而且是窩囊至極!
在電話裡,孟旬不好深說什麼,他簡短問道:「你們現在在哪?」
「我們帶著兄弟們已經退出湖口,暫時落腳在南部十五里開外的公路上,孟哥,你趕快回來吧,我們……已經堅持不住了……」
「我知道,在天亮之前,我會趕回來!」說完話,孟旬把電話掛斷,加足馬力,猛著勁的向湖口方向急行。
書說簡短,路上無話,天色還未亮,孟旬便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南洪門落腳的地方,下了車,走到近前一瞧,心涼半截,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位兄弟一點沒誇張,已方的模樣確實夠慘的,由上到下,看不到半點的生氣,一個個無精打采,滿面死灰,像是要面臨世界末日一般。
見孟旬回來,南洪門的幹部以及下面的幫眾們一起圍上前來,紛紛說道:「孟哥,你可算回來了,你到底去哪了?」
「我……」孟旬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處理了一件很重要也很棘手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啊?」
「去見謝文東!」
「啊?孟哥,你……你為什麼去見謝文東啊?」
「這也是被逼無奈……」說著,孟旬把自己父母被謝文東綁架,後者以此要挾自己去南京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眾人聽後,無不驚出一身的冷汗,急聲說道:「孟哥,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孟旬倒是也想說,可是他心裡明白,自己若是說了,下面的兄弟肯定不會讓自己去冒險,而自己父母的安危又經不起耽擱,所以乾脆招呼也沒打,直接開車去往南京,可是哪裡想到,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竟然發生如此重大的變故。
「唉!」孟旬長歎一聲,搖頭未語。
負責情報的中年幹部說道:「孟哥,就算你一定要去見謝文東,也不用關機啊,我們……想找你都找不到……」
孟旬苦笑,當時他已經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思再去管社團的事,接完陸寇的電話之後,心煩意亂、抱著一死之心的他乾脆把手機關掉,直致出了北洪門的堂口,他才重新開機,他苦笑說道:「這件事,責任確實在我,若是掌門大哥責罰下來,一切由我去承擔!」
眾幹部聞言,紛紛急道:「孟哥,我們不是想推卸責任……」
孟旬擺擺手,理解地點點頭。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中年幹部正色問道。
孟旬環視眾人,心中苦澀,現在要人沒人,要鬥志沒鬥志,想和士氣正盛的北洪門去打,甚至打贏,那已基本沒有可能。他幽幽說道:「這場仗,我們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只能選擇撤退!」
這一點,倒是和眾人的商議不謀而合。有人問道:「孟哥,我們退到上海嗎?」
孟旬搖頭,已方這一波殘兵敗將,此時已不堪一擊,去上海路途遙遠,路上再發生變故,可就大事不妙了。想著,他說道:「去九江吧!和柴兄匯合,只有借助他下面的兄弟,我們才有可能重新殺回湖口,扭轉敗局!」
眾人聽後,精神同是一振,在內心裡又燃燒起希望的火苗,他們對孟旬是有信心的,覺得只要有孟旬在,那麼一切皆有可能,甚至過不了多久,已方還能重返湖口,將北洪門打得大敗,以報今天之仇。
隨著孟旬的回歸,他們又有了信心和希望,不過,他們的希望卻永沒有實現的那一天。
孟旬一夜未睡,現在已和兄弟們匯合,正想趁機休息一下,等到天色大亮後再向九江進發,正在這個時候,北洪門的追兵突然到了。
效外一戰,南洪門已被殺破了膽,現在看到北洪門的人,從內心深處向外冒寒氣,孟旬也看出眾人毫無鬥志,根本未下令抵抗,馬上傳出命令,全體撤退。
現在撤退倒是方便了,南洪門的人都龜縮在車裡,完全不用準備什麼,踩上油門就走。
本來以為北洪門追上一會便會撤退,哪知,這回北洪門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在後面窮追不捨,開在前面的幾輛汽車車窗打開,數名漢子從裡面探出身,大聲吆喝著:「站住!前面南洪門的朋友,快站住!我們老大有話要說——」
開車的南洪門司機鼻子差點氣歪了,站住?這時候誰站住誰***才是傻子呢!聽了後面的北洪門幫眾的吆喝聲,南洪門的車隊反而開得更快了。
坐在車裡的孟旬也隱約聽到後面的叫喊,他回頭查看。由於他所坐的汽車在車隊前方,回頭觀望半晌,什麼都沒看清楚,他疑惑地問身旁的兄弟道:「後面怎麼回事?誰在叫喊?」
聽到他的詢問,有名南洪門幹部急忙掏出手機,給車隊後方的兄弟打去電話,問道:「兄弟,出了什麼事?誰在喊話?」
「是北洪門的人!說是讓我們站住,他們的老大有話說。這肯定是騙人的,鬼才相信他們的話!」
「哦!」那名幹部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然後將下面兄弟的原話轉達給孟旬。
孟旬聽完,暗皺眉頭,不知為什麼,他猛然想起自己和謝文東的約定,以及謝文東信誓旦旦地說,南洪門的人要殺自己……
琢磨了一會,他甩甩頭,覺得自己的神經太過敏了,他把眼睛一閉,說道:「讓他們喊吧,我們走我們的!」
「是!孟哥!」
湖口和九江相臨,僅有二十公里。
第241章
己方在湖口以慘敗告終,身在傷害的陸寇,蕭方等人已聽到消息,眾人一各個深鎖眉頭,沉默無語,房間內的氣憤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名南洪門幹部面帶急色,快步走進房間,直接來到蕭方近前,聲音不大地說道:蕭大哥,我們得到準確消息,孟~~~孟哥正在趕回湖口的路上。
哦!蕭方輕輕應了一聲,心中十分不痛快,孟旬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己方剛剛大敗,他到是趕回來了,現在來還有何用?見南洪門幹部匯報完情況仍站在自己身邊沒走,他挑起眉毛,疑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這個~~~~~~~~南洪門幹部猶豫片刻,低聲說道:孟哥雖然在湖口的路上,不過,他卻是由南京出發的。
什麼他的聲音不大,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楚了。
孟旬由南京出發的?他去南京幹什麼?那裡可是北洪門的要地啊!蕭方同樣不理解,暗暗吸口氣,凝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孟哥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去了北洪門在南京的堂口!南洪門幹部結結巴巴地說道。
啊?此言一出,諸人無不變色。現在正是己方和北洪門敵對時期,孟旬跑到北洪門的堂口幹什麼?這簡直就是投敵嘛!眾人心中這麼想,卻誰都沒敢說出口。蕭方楞楞發呆,沉默了好一會,方疑問道:確定嗎?
是的!是下面的眼線親眼所見!
什麼時候發現的?
璀心狂舞~~
南洪門幹部說道:當孟哥趕到北洪門堂口時,下面的眼線兄弟就發現了,而且當時是謝文東親自出來迎接的,只是事關重大,兄弟們還不敢確定,後來找來我們在南京的眼線負責人,親自潛伏在背洪門堂口的門外盯梢,當孟哥離開堂口時,負責人百分之百的確認,那確實是孟哥,現在已親自跟蹤了。」
「哦!原來是這樣!」
蕭方心中悵然,痛苦地閉上眼睛,混黑道的,沒有什麼是比兄弟背叛更令人失望和痛苦的事。半晌之後,他放回過神來,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蕭大哥!」南洪門幹部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退出房間。
等他離開之後,蕭方抬起頭,環視眾人,問道:「各位,你們怎麼看?」
「這還用問嗎?孟旬投靠北洪門,私通謝文東,這已是不爭的事實!」旁人未說話,張居風第一個站出來發表意見,他苦笑著說道:「真是不幸,竟然還真被我先前的猜測言中了……」
蕭方點點頭,鐵證如山,尤不得他不相信。他苦笑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應對!」
陸寇吸了口氣,面色凝重,搖頭正色說道:「現在就下結論,我覺得為時尚早,而且,以小旬平時的為人來看,也不是那種為了利益就背叛社團,背叛兄弟的人!何況,他如果真投靠了謝文東,那麼還回湖口幹什麼?」
眾人聞言,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認為陸寇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他去南京見謝文東又如何解釋?」張居風疑問道。
「這一點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其中肯定有我們所不瞭解的原因。」陸寇說道。
張居風沉吟片刻,猛地吸了口氣,驚聲問道:「湖口距離九江有多遠?」
蕭方說道:「應該只有二十公里左右。」
張居風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冷戰,說道:「如果孟旬真投靠了謝文東,那麼,他回湖口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配合北洪門,圍殺身在九江的柴兄一眾!」
「呀?!」眾人剛剛落下的心,隨著張居風的話又提到了嗓子眼,若真像張居風所說,那事態可就嚴重了,弄不好,會直接導致己方在各地的全面潰敗。
陸寇連連擺手,說道:「我們現靜觀其變吧,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張居風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一晚,陸寇、蕭方等人都未睡覺,齊聚在房間裡,關注著湖口那邊的一舉一動。消息由南洪門的眼線一條條的傳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邊的殘眾會和這一晚,陸寇、蕭方等人都未睡覺,齊聚在房間裡,關注著湖口那邊的一舉一動。消息由南洪門的眼線一條條的傳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邊的殘眾匯合,正在重整旗鼓,很快,又有消息傳來,稱北洪門出動數百之眾,前來追殺。
眾人一聽,皆笑了,看起來北洪門真是被勝利沖暈了頭腦,竟然派幾百人來追殺,已方雖然剛剛敗落,但餘眾也有五、六百人,加上孟旬回來親自指揮,破敵根本不稱問題。正在眾人興致勃勃等待交戰結果的時候,前方消息又傳了回來,孟旬未做出任何的抵抗,直接向九江方向撤退。
陸寇連連擺手,說道:「我們現靜觀其變吧,不要在胡亂猜測了。」
張居風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一晚,陸寇、蕭方等人都未睡覺,齊聚在房間裡,關注著湖口那邊的一舉一動。消息由南洪門的眼線一條條的傳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邊的殘眾匯合,正在重整旗鼓,很快,又有消息傳來,稱北洪門出動數百之眾,前來追殺。
眾人一聽,皆笑了,看起來北洪門真是被勝利沖暈了頭腦,竟然派幾百人來追殺,已方雖然剛剛敗落,但餘眾也有五、六百人,加上孟旬回來親自指揮,破敵根本不成問題。正在眾人興致勃勃等待交戰結果的時候,前方消息又傳了回來,孟旬未做出任何的抵抗,直接向九江方向撤退。
頓時間,房間裡鴉雀無聲,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居風身上,心中暗暗說道:這回不會是又被他言重了吧?!
張居風打個冷戰,急對蕭方說道:「小方,趕快查查九江那邊北洪門的動靜!」
經他一說,蕭方反映過來,對啊,如果孟旬真和北洪門串通,假意向九江敗退,那麼九江那邊的北洪門一定會配合他的行動。他急忙下令,讓負責情報的頭頭立刻聯繫九江那邊的眼線,看北洪門現在在幹什麼。
時間不長,消息傳回,稱北洪門的人力都在向其堂口集結,似乎正準備有所行動。
張居風聽完,環視眾人,重重地歎口氣,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就來年一向為孟旬說話的陸寇也沒詞了,臉色陰沉著,低頭不語。
張居風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孟旬的家人……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廣州……」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蕭方忙給廣州那邊打去電話,令兄弟們去孟旬家去看看,當然,他沒有直接說明自己懷疑孟旬已叛變,要軟禁他的家人,而是說現在廣州不太平,對孟旬的家人要加以保護。結果南洪門的人去了之後,孟旬家裡早已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南洪門幫眾查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第一時間向蕭方稟告情況。蕭方聞言,腦袋嗡了一聲,騰的站起身,沉聲喝道:「你說什麼?」
「孟哥家裡沒有人!」
「哎呀!」蕭方又驚又氣,啪的一聲,將手機拍在身旁的茶几上。眾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紛紛問道:「怎麼了?」
「孟旬的家人現已不在廣州!」蕭方這回是徹底相信孟旬有問題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來,事實就是象張兄說的那樣,孟旬已背叛社團,背叛向大哥和我們這群兄弟,***投靠了北洪門!」
「嘩——」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炸蛋,頓時間,房間內像是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爭論不斷。
孟旬不僅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而且頭腦極為精明,他若是叛變社團,以他對社團情況的瞭解,再加上他的頭腦,對南洪門來說打擊是致命的,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慌了手腳。
現在該如何是好?眾人基本上都相信孟旬確實背叛了社團。
本來嘛,目前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這一點。與北洪門交戰這時,孟旬突然招呼也不打,悄悄跑到南京去見謝文東,而北洪門趁機對湖口發動進攻,直接導致己方大敗。現在他已回來,見到北洪門的小股追兵,連打都不打,卻引著追兵向九江方向敗退,而同一時間,北洪門在九江的勢力又在蠢蠢欲動,明顯是要和孟旬配合,前後夾擊,共同圍剿柴學寧一眾,更要命的一點是,孟旬的家人已不在廣州,這分明是孟旬早有預謀,生怕事情敗露後會牽連到家人,所以先一步把家人接走了。
蕭方氣得在房間裡直打轉轉,走幾步,停下來,衝著眾人揮舞著拳頭,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都能感覺得到,蕭方已被氣昏了頭。
周挺突然站起身形,說道:「小方,我去趟九江!我倒要看看,孟旬究竟要幹什麼!」說完話,大跨步向外走去。
蕭方急忙追上前去,一把將周挺的胳膊抓住,跺腳說道:「小挺,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等你到九江得什麼時候,那時黃瓜菜都涼了!「
那怎麼辦?
「這個……」蕭方頭痛地搓著腦門,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張居風在旁說道:「我倒有個主意!」
「哦?」眾人精神一振,齊聲說道:「張兄,快說來聽聽!」
張居風微微一笑,說道:「孟旬不是被北洪門追殺,向九江方撤退嗎?」
「是啊!」
「我們現在給老柴打去電話,讓他親自去接孟旬!」
「那怎麼行?孟旬預謀不軌,躲還躲不及,哪能讓柴兄親自去接他?那不是羊入虎口了嗎?」蕭方正色道。
「這時就得先下手為強了!」張居風說道:「只要老柴一見到孟旬,什麼話都不用說,立刻下令把他幹掉,然後擊退北洪門的追兵,再轉回頭來對付九江的北洪門勢力,想必以老柴的謹慎和心機,能應付好此事的!」
第242章
以蕭方為首的南洪門頂級幹部們對孟旬產生懷疑,其歸根結底來說,還是對孟旬沒有足夠的信任,這主要也是孟旬加入南洪門時間尚短的原因造成的。如果今天發生的事換成陸寇、蕭方、周挺甚至張居風的身上,人們恐怕得出的結論會是另外一個結果。
見張居風提議要柴學寧斬殺孟旬,沒有一人提出反對意見,陸寇急聲說道:「不妥!現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清楚,若是如此草率的把人殺了,萬一釀成大錯怎麼辦?」
蕭方皺眉問道:「陸兄,那依你之見呢?」
「我看,還是先把人擒下,調查清楚再說吧!」陸寇說道。
「還有那個必要嗎?」蕭方冷笑一聲,氣極說道:「現已證據確鑿,孟旬就是投靠了謝文東,直接把他處死,已經算是便宜他了。此人可惡之極,在最關鍵的時刻,他背叛的不僅僅是社團,同時也辜負了我們大家對他的信任!」
陸寇歎口氣,正色說道:「還是,再調查調查吧!」
陸寇雖然不像蕭方那麼喜歡管事,但畢竟是吧大天王之首,身份擺在那裡,此時他堅持己見,蕭方也不好再強求,默默地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提議。
且說孟旬一眾,雖然全速向九江前進,但是後面的追兵卻越來越近了。畢竟南洪門這邊車少人多,就是提到全速,與北洪門的速度比起來還是慢了許多,見狀,孟旬暗暗哭歎,看起來,想把後面的追兵甩掉不可能了,與其被追上,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停下來,迎擊對方。想罷,他下令車隊停止前進,全部人員做好ZD準備。很快,雙方車隊在相距十米左右的地方相繼停下,兩方皆都拉開架勢,準備拚死一戰。
這時,北洪門的陣營分開,從人群中走出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出了人群,又向前走出兩步,方停住身形,含笑說道:「南洪門的朋友,請孟兄出來說話!」
孟旬就在己方的人群中,他翹著向前一看,只見北洪門的陣營裡走出來的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孟旬微微一笑,剛要走出去,周圍的南洪門幹部紛紛阻攔道:「孟哥,小心有詐!」
孟旬擺擺手,笑道:「放心!張一和我一樣,都不是以身手見長的!」說著話,他分開前方眾人,緩步而出。
張一和孟旬在場地中央碰面,前者笑容滿面,點下頭,笑道:「孟兄,我們久違了!」
「哼!」孟旬冷笑一聲,說道:「手下敗將!你找我要幹什麼?想和我單挑?」
「哈哈!」張一被他的話逗得大笑,搖頭說道:「以你我二人的身手,若是打起來,恐怕會被兩邊的兄弟們笑掉大牙啊!」說著話,他突然向前湊了湊,貼近孟旬,笑道:「現在戰敗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你孟旬啊!」
「如果不是謝文東用詭計騙我離開,你怎麼可能勝我?」孟旬說道:「有話快說,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浪費口舌!」
張一點點頭,問道:「你現在要去哪?九江?」
「沒錯!」
「投奔柴學寧?」
「沒錯!」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怎麼?」「因為柴學寧要至你於死地!」
「笑話」孟旬氣樂了,反問道:「柴兄問什麼要殺我?」
「這你得去問他,而不應該來問我!」張一含笑說道。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
「是的!」
「那好,現在你說完了吧?我們可以動手了!」
「等一下」張一搖頭說到:「我追你,並不是要和你打架的,僅僅是勸你不要去找柴學寧。」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那我陪你」
「什麼?」孟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說道:「你陪我?」
「這是東哥的意思,」張一說道:「別忘了,你和東哥之間有過約定,如果你死了,那當初的約定也就變的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孟旬哼笑出聲,道:「替我多謝謝先生的好意,你可以幫我告訴他,準備安排人手,把我父母送回廣州吧!」說完話,孟旬在不多言,轉身回到己方的陣營,正要上車,他轉頭,高聲問道:「你現在真的不和我打?」
「是的」張一點頭,說道:「東哥既然有令,我就一定陪你去九江」
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孟旬深深看了張一一眼,不再問話,向手下眾人一揮手,喝道:「上車,走!」孟旬考慮得很清楚,只要張一真跟隨自己到九江,自己便可以借助柴學寧的手下,讓他有來無回。
這時,南洪門眾人都有些傻眼,他們本來已做好與北洪門決一死戰的準備,哪裡想到,孟哥對北洪門的頭頭張一嘰裡咕嚕的一陣嘀咕,竟然把北洪門說得不打了,心中無不長處一口氣,同時暗暗佩服,孟旬果然了不起,簡直就是神人。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雙方皆回到車上,南洪門在前,北洪門在後,竟然相安無事的一起向九江而去。北洪門這邊是謝文東不讓打,而南洪門那邊是不敢打,雙方各有顧慮,才弄出這樣的奇怪的現象。
暗中跟蹤孟旬的南洪門眼線不明白怎麼回事,立刻將消息傳達回上海。
此時,蕭方正準備按照陸寇的意思,給柴學寧打去電話,讓他帶領兄弟去『接應』孟旬,但見面之後,什麼話都不用講,直接把他拿下即可。他的電話還沒打出去,眼線的電話先大進來了,說孟旬和北洪門的總堂主張一經過一番交談,竟然兵合一處,一起向九江進發。
聽完這話,蕭方身子一哆嗦,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咬牙怒吼道:「孟、旬……」
掛斷電話之後,蕭方氣得兩眼噴火,把陸寇的交代拋到腦後,立刻給柴學寧打去電話,接通之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柴兄,孟旬現在正向你那邊潰敗!」
「是的!我已經聽說了!」柴學寧現在依然在九江的郊外,安安穩穩地鎮守著己方的據點,由於九江距離戶口不遠,消息傳遞的也快,所以他對湖口那邊的情況也很瞭解。他笑道:「我正打算去接應小旬,想不到蕭老弟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是!你應該去接應孟旬。蕭方冷聲說道:多帶些兄弟,把傢伙準備充足,和孟旬見面之後,先把他穩住,然後,出其不意,將他至於死地,至於下面的那些兄弟以及北洪門的人,一個不要放過,統統幹掉!
好!柴學寧慣性地答應一聲,隨即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蕭方的命令不對勁,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忙追問道:蕭老弟,你剛才說什麼?
幹掉孟旬!
啊?柴學寧臉色大變,略帶結巴地驚訝道:幹掉小旬?為……為什麼?就算他在湖口失利,也罪不至死啊……
蕭方氣道:你知道什麼?!頓了一下,他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然後沉聲說道:孟旬賣主求榮,現已背pan社團,背pan大哥,投靠了北洪門,你若是不能殺掉他,他便會殺掉你,所以說,柴兄,你和孟旬見面之後,什麼話都不用說,直接幹掉他即可!
啊!我……我知道了。柴學寧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輕輕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腦袋裡嗡嗡直響,亂做一團,孟旬叛bian?這可能嗎?可是若沒有確實的證據,蕭方肯定不會讓自己去殺他,唉,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兄弟相殘的地步?!
柴學寧心中長噓斷歎,不過既然蕭方已經下令,他只能去執行,畢竟現在向問天不在,蕭方是代理老大,而且從心裡來講,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一是他和孟旬的關係不深,二也是孟旬最近的表現太扎眼,相比較,也顯得他太無能,除掉孟旬,對他來說,可以減少一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接完蕭方的電話之後,柴學寧默默J坐兩分鐘,將心緒穩了穩,隨即下令,帶上手下的主力幫眾,前去接應孟旬一眾。
南洪門的據點裡有三千之眾,此時傾巢而出,大小車輛鋪天蓋地,其勢頭銳不可擋。
接近九江地界,離老遠,就看到前方道路上燈光明亮,仿如白晝一般。孟旬攏目觀瞧,笑了,只見周圍車輛,都是身穿白衣的已方兄弟,看來是柴學寧已聽說自己向九江撤退的消息,特來接應,想到這,他暗暗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跟在後面的張一也看到前方的情況,心中一顫,倒吸口冷氣,他經驗豐富,只是打眼一看,便將南洪門的人數判斷出個大概。以那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的車輛看來,對方至少在兩千人以上,自己和孟旬手下加起來也不足一千,如果真香東哥所說,柴學寧會突然發難,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第243章
看到己方的接應,孟旬心中喜悅,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放了下來,到了南洪門的車隊近前,剛要下車,手機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張一打來的。孟旬,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然你和你的兄弟們都得完蛋!
聽著張一緊張急迫的口氣,孟旬氣樂了,這個張一,到是執著得很啊!不過話說回來,他還真敢跟自己到九江,一路上並未動手,此人倒也不壞。
想著,他正色說道:張一,我倒是該勸你,你現在應該立刻調頭回湖口,不然,就算我不想動你,柴兄也不會放過你!說完話,他不再多言,把手機掛斷,下了車,笑呵呵地向南洪門陣營內走去。
此時柴學寧一眾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己方的車隊與北洪門的車隊首尾相連而來,他心中一顫,暗道蕭方所說果然沒錯,孟旬確實預謀不軌!心裡這麼想,可是臉上沒有任何表露,見孟旬走向自己這邊,他含笑迎上前去,在孟旬面前站定,笑道:孟老弟,你這是被北洪門打來的,還是被他們送回來的?
孟旬沒想太多,聳肩說道:這群北洪門的人不知是死活,硬跟在我的後面,我也沒辦法。
哦!柴學寧大點其頭,心中卻在暗罵,孟旬,你簡直當我是傻子,如果你不和北洪門串通一氣,他們會跟你一起來九江?除非腦子進水了!他強壓怒火,沒笑硬硬擠出笑,雙手背於身後,身子向前傾,低聲問道:孟老弟,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解決這些不知死活的北洪門幫眾呢?
璀心狂舞
這裡是九江,當然是由柴兄做主了!孟旬客氣的說道:既然他們自己主動送上門來,我看咱們也就別客氣了,將他們留在這吧!
「嗯!有道理!」柴學寧連連點頭,笑容滿面地說道:「我看,你就和北洪門的兔崽子們一起留在這吧!」說話間,他背於深厚的手猛的伸了出來,在其掌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無預兆,對著孟旬的小腹,惡狠狠的便刺去一刀。
孟旬和柴學寧貼得很近,根本沒有看到他出手突襲,不過,跟隨在後面的南洪門人員可都看到了,眾人無不驚呼出聲,脫口叫道:「啊?孟哥,小心!」
他們這時候再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孟旬頭腦雖然精明無比,但身手太差,反映速度也慢,聽到手下兄弟驚叫聲,他雖然意識到不好,可具體是怎麼回事,根本不清楚。只聽撲哧一聲,柴學寧這一記黑刀刺得結結實實,孟旬只覺得小腹一陣巨痛,接著,身體裡的力氣好像被急速抽空一般,兩腿發軟,已戰立不住。
「啊——」他驚叫一聲,踉蹌而退,後面的南洪門幫眾急忙上前將他扶住,尖叫道:「孟哥,孟哥……」
孟旬張大嘴巴,線是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腹,只見一把匕首插在上面,整個刀身都已經沒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面,鮮血將衣服染紅好一大片,看罷,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著面前不遠處的柴學寧,結結巴巴地說道:「柴兄,你……你為什麼……」
「為什麼?」柴學寧臉上的笑容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猙獰和暴怒,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背叛社團,背叛兄弟,串通北洪門,現在有想致我於死地,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麼?孟旬,今天就是你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的死期!」說著話,他將手一揮,指點前方,高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殺,將著些叛徒以及北洪門的兔崽子們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軍令如山。下面人可不管那麼多,也不管前面的人是不是自家兄弟,上面有令,他只管執行。柴學寧這些手下人一擁而上,掄開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對本就已經疲憊不堪、折騰一夜的孟旬手下人員下了死手。
這不是鬥爭,而是一面倒的屠殺,孟旬的手下本就不多,本以為看到自己人前來接應處境終於安全了,哪知道對方竟然會對自己突下殺手,一時間,這群南洪門幫眾都被打蒙了,有許多人連刀都沒拿出來,還在愣愣發呆的時候就被砍倒在地。
數名南洪門幹部拚死拖著孟旬,倉皇向後面撤,同時驚駭地叫道:「孟哥,你怎麼樣?這······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人怎麼打起自己人來了?哎呀······?」
孟旬此時已心灰意冷,眼神中透出絕望,自己位社團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想不到,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結局,實在是諷刺得很。他任由手下人拖著,一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一是他已沒有了力氣,再者也是失去了求生的慾望。
南洪門的幹部們拖著孟旬向後跑,哪裡比得上追兵的速度,時間不長,數十名柴學宇的手下追上前來,見孟旬還沒有斷氣,十數人齊齊吶喊一聲,掄刀上前。
一名大漢見跑不了了,他對左右眾人急道:「你們帶著孟哥快走,我上去頂一頂!」說這話,他疾步上前,伸開雙臂,將那十數人攔阻,大聲叫道:「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趕盡殺絕,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
「孟旬是叛徒,你們也是!」
「叛徒?我可以指天發誓,孟哥和我們都是忠於社團的,絕對沒有背叛社團!」
「哼!誰聽你的狡辯!」
一名青年舉刀上前,猛然就是一刀。
卡嚓!這一刀砍得結實,正中大漢的手臂,整只胳膊應聲而斷。大漢疼的怪叫一聲,手捂傷口,彎下腰去,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向下淌,即便是這樣,他仍顫聲說道:「誤會!一定有誤會!我們真的沒有背叛……'
沒人聽他的嘟囔,十幾名南洪門的人員相互看看,有人大叫一聲,衝上前去,將大漢打翻在地,接著,舉刀便砍,其餘十幾人不落其後,齊跑上去,亂刀齊揮,直把大漢砍得血肉模糊,鮮血四射。
只眨眼工夫,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大漢已變得不成*人形,像是一灘血肉躺在地上,十幾人紛紛抹了把臉上的血跡,抬起頭,看著走出不遠的孟旬等人,發出像野獸般的怪叫聲,提著血淋淋的片刀,又衝了上去。
已經有一位兄弟慘死於對方的刀下,剩下的南洪門幹部再不敢上前去辯解,看著渾身是血,好像惡魔一般,視自己為仇敵的自家兄弟們,有兩名南洪門幹部再忍受不住,絕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那十幾名青年不管這些,上前之後,又是一陣亂刀,解決掉兩名南洪門幹部之後,齊刷刷看向重傷的孟旬,嘴角挑起,露出嗜血的陰笑。
孟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剩下的兩名南洪門幹部絕望的搖晃著孟旬,大聲叫喊到。
孟旬此時已經呆了,眼神渙散,毫無光澤,小腹上的傷口雖疼,可是心卻更疼。看著周圍那些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個個的倒在自己人的刀口下,他萬念俱灰,欲哭無淚,他喃喃說道:「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就在那十幾名南洪門人員走到孟旬近前,舉刀要取他性命的時候,忽聽孟旬身後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這聲吶喊,如同炸雷一般,直把南洪門人員以及孟旬幾人嚇得一哆嗦。
眾人一齊抬頭,只見孟旬後方湧出來數百號身穿黑衣的北洪門幫眾,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手提一把大砍刀,一馬當先,衝了上來。
「是北洪門的兔崽子上來了!」
南洪門幫眾驚叫一聲,舉刀對著衝來的壯漢狠狠劈去。
孟旬這邊的人不敢和他們動手,但北洪門的人可不管這些,那壯漢將手中的砍刀掄圓了,猛的向外一揮,噹啷啷,數把砍來的片刀被他一齊彈後,隨後片刻也未停頓,反手又是一揮,頓時間,慘叫聲傳出,三名南洪門幫眾胸口噴血,仰面摔倒。
那壯漢左右開攻,對著南洪門幫眾猛砍猛劈,十幾名南洪門人員竟招架不住,眨眼工夫倒下一半,剩下的幾人被嚇破了膽,怪叫著轉頭便跑。
看著他們的背影,壯漢冷笑一聲,也不追擊,低頭看看孟旬,說道:「小子,東哥勸你你不聽,一哥勸你你也不聽,現在怎麼樣,吃虧了吧?!」
若在平時,聽了這樣的風涼話,孟旬肯定會針鋒相對的回頂幾句,現在,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思,看都未看壯漢一眼,把眼睛一閉,等死了。
以前看到北洪門的人,南洪門的幹部們都像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現在看到了卻覺得很親切,兩名南洪門幹部顫聲說道:「朋友,孟哥要不行了,救救他吧!」
這時,張一從北洪門的人群中快步走到出來,到了孟旬近前,低頭看看他的臉色,再瞧瞧他小腹上的傷口,暗暗咧嘴,整把刀都刺進去了,南洪門的人下手也夠毒的,看樣子,人恐怕是要不行了.
第244章
哎!張一暗歎口氣,伸手想把孟旬抱起,可是用了用幾次力,都沒抱起來,他轉頭向伸向身旁的壯漢揚揚頭。
後者會意,上前沒費什麼勁,輕鬆抱起孟旬,隨後大步向己方的汽車走去。見他們只想救走孟旬,那兩名南洪門幹部急了,雙雙上前阻攔,哀求道:「北洪門的兄弟們,我們還有這些兄弟們呢,求求你們,把他們也一起帶走吧!」
壯漢冷笑一聲,一把將他二人推開,嘟囔道:「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我們可沒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閒工夫!」
張一看看戰場,只見孟旬這些手下被柴學寧的人殺的潰不成軍,哭爹喊娘,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其實一個慘字能形容。張一是個仁厚心軟的人,看到這番場景,心中有些不忍,而且,他覺得這時候也正是己方表現寬宏大度的好時機。
他點點頭,將心一橫,下令道:「救人!」
隨著北洪門數百好人的參戰,一邊倒的情況改善了很多,不過,即便是北洪門和孟旬的手下聯手,也依然無法與柴學寧一眾相抗衡,場面上還是十分被動,畢竟柴學寧這邊的人實在太多了。
好在張一這邊不是想和對方拚個魚死網破,他指揮北洪門的兄弟,帶上孟旬的手下,邊打邊撤,在北洪門幫眾的殊死抵抗下,總算將大部分還能動的孟旬手下人員救了出來,不過,這是靠北洪門犧牲掉數十號兄弟換回來的。
帶著孟旬的手下人員上了車之後,張一再不敢耽擱,立刻下令,全體向湖口方向撤退。
沒有親眼看到孟旬的屍首,柴學寧哪肯善罷甘休,見北洪門帶著孟旬以及一部分手下人跑了,更確定二者之間存在私通,他當即也坐上車,帶領手下,追了上去。北洪門車隊帶上許多南洪門人員,速度一下子慢了許多,眼看著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北洪門的幹部們紛紛想向張一說道:「一哥,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們的速度都被南洪門的人給拖累下來了,我看還是把南洪門的人都扔下車吧!」
坐在麵包車尾端的那兩名南洪門幹部一聽這話,嚇得一哆嗦,急聲哀求道:「不能啊!他們要是下車,一個都活不成了,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媽的!不把他們扔下去,我們統統都得死!」北洪門的幹部們也急了,指著兩名南洪門幹部的鼻子怒聲大吼。
張一心煩地鄒鄒眉頭,擺手說道:「好了,不要吵了,既然我們已經把人救了,就救到底吧!」說完話,張一把頭一低,看著暈暈沉沉、命在旦夕的孟旬,不再多言。
他的這番話,讓兩名南洪門幹部甚是感動,一個勁的抹眼淚,上面的頭頭們都說北洪門的人混蛋,但是看看現在,自家兄弟相殘,對自己窮追不捨,非要趕盡殺絕,反倒是北洪門的人不顧生死,拚殺相救
其實,張一也是有所依仗的,知道後面的追兵追不了多久,不然,就算打死他,他也得先保自己人,那還顧得去管上南洪門幫眾。
果然。後面的柴學寧一眾正追得興起,眼看要趕上北洪門的車隊,這時候,柴學寧電話響了,他接起一聽,原來是自己據點裡兄弟打來的。他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
「柴哥,大事不好,北洪門的大隊人馬已出了堂口,正向我們的據點進發!」
「什麼?」柴學寧大吃一驚,隨後又暗叫一聲僥倖!還好自己第一時間『刺殺』了孟旬,不然,孟旬和北洪門聯手,將自己拖在這裡,家裡那邊就保不住了。想罷,他冷笑一聲,傳令下去,停止追擊,後隊變前隊,返回據點,抵禦北洪門的進攻。
九江那邊,率隊進攻南洪門據點的不是旁人,正式被謝文東笑稱為『福將』的郭棟。
郭棟確實很有福氣,雖然沒什麼能力,又膽小又怕事,但每回都能化險為夷。九江吃緊的時候,有謝文東幫他,後來謝文東走了,援軍又到了,加上柴學寧太謹慎,不敢貿然出擊,他鎮守的九江一直平安無事,也是所有鬥爭焦點最為穩固的一地。
這次他領隊前去進攻南洪門據點,雖然是謝文東安排的,可他還是派人打探再三,確認南洪門的主力確實不再,這才從堂口出來,小心翼翼地向南洪門據點進發。
本來他以為自己這回又能立下一件大功,可剛出九江,便聽到眼線回報,柴學寧一眾正帶領南洪門的主力回撤。聽完這話,他嚇得一哆嗦,己方和南洪門雖然在人力上相差無幾,可對方的頭目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柴學寧,自己能打得過人家嗎?
越想越害怕,他乾脆下令,撤退!馬上返回堂口,南洪門的據點不打了。
他手下的北洪門幹部們紛紛阻攔,說道:「郭哥,現在可是哥好機會啊,我們怎麼能放棄呢?柴學寧一眾剛剛打過一仗,人員疲憊,只要我們能先一步將南洪門的據點打下來,對方必定人心動盪,到時我們便可以一舉大破柴學寧一眾了!」
郭棟聽得連連點頭,下面的幹部們都以為他接受了自己的意見,要下令進攻,哪想到,他慢悠悠地說道:「我做人,向來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還是問這點吧!先撤退再說!」
聞言,北洪門的幹部們都洩氣了,一個個紛紛白了郭棟一眼,都不再說話。
柴學寧帶領主力回了據點,郭棟也帶領回了據點,郭棟也帶領北洪門的人退回了堂口,本來是要展開異常驚天動地的激戰,結果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且說張一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湖口。雖然後面的追兵莫名其妙的撤退了,不過孟旬的傷勢卻越來越重,更要命的是,他自己已沒有求生的慾望,生命順著傷口流失的更快,氣喘如絲,面如死灰,看上學,和個死人差不多。
張一等人無法幫他處理傷口,由於匕首刺得太深,根本不敢拔出來,只能在旁眼睜睜的干看著。
孟旬,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勸你,我們都已經勸過你了,但你不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你自找的。'張一幽幽說道。
孟旬聽見他的話,慢慢睜開眼睛,臉色不自然的紅潤起來,他聲音低微地說道:「這······都是謝文東算計好了的······」
張一要把耳朵湊到他的唇邊才能勉強挺清楚他的話,他點點頭,說道:「是的!現在你應該明白東哥為什麼不把你的家人送回廣州了吧?」
孟旬想笑,可是他現在連笑得力氣都沒有,嘴角的肌肉只是抽搐了一下,低聲罵道:混蛋!'如果不是謝文東謀算自己,自己又怎會落到這個地步?這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就是謝文東。
張一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在這一點上,你不能怨恨東哥,這是謀略,畢竟兵不厭詐,南洪門上當受騙,怪不得旁人。」頓了一下,張一又說道:「而且你自己有沒有想過,事情之所以發展到這一步,歸根結蒂還是你們自己內部之間缺少足夠的信任。」
「呵……」孟旬嗤笑,但在心裡卻歎口氣。
過了一會,他虛弱的問道:「有……水嘛?」
由於失血過多,孟旬的嘴唇已經干了,臉色蒼白,虛汗直流,身體嚴重缺水。
張一不敢給他喝太多,只是稍微餵了他一點。吃過一口水後,孟旬的精神足了一些,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張一。後者被他瞅的渾身不自在,笑問道:「孟旬,你看什麼?'
你,人不壞!'孟旬看起來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不過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尤其是張一肯救己方兄弟這件事,他心中也很感動,雖然沒有表露出來。
聞言,張一咧嘴笑了,搖頭說道:混黑道,哪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
所以,我只說你人不壞,而不會說你是好人。'
哈哈!'張一仰面大笑。看著直接坦誠的孟旬,他心中又突然一陣難過,默默祈禱孟旬能夠活下來,不過他日後會成為自己的兄弟還是敵人。像孟旬這樣的人才,死的如此窩囊,實在太可惜了。
孟旬輕輕說道:你是我碰到過的最難纏的對手之一,而且你人又不壞,為什麼要跟著謝文東呢?'
提到謝文東,張一臉上閃過幾分嚮往之色,他幽幽說道:在你眼中,在你們南洪門眼中,東哥或許是個十惡不赦又陰險毒辣,詭計多端的大壞蛋,可是,有一點你不得不承認,東哥對兄弟如手足。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危機,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兄弟們安危。只要兄弟有難,他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之這一點,我們所有人就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東哥,哪怕是流乾最後一滴血。離間計,對你們南洪門很有用,但是對我們,我可以肯定的說,毫無用處,只要有東哥在,北洪門的兄弟就是鐵板一塊,沒有人可以沖內部讓這塊鐵板出現縫隙!'
張一的話,讓孟旬驚訝,也讓另外兩名南洪門的幹部動容。
第245章
見孟旬聽了自己的話似乎有所感觸,張一繼續說道:「能跟隨東哥那樣的男人,是我一輩子的幸福!」
「哦……」孟旬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曾幾何時,他也認為自己加入南洪門,能跟隨向大哥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是自己的福氣,可是現在,自己沒有背叛社團,而社團卻無情的背叛了自己。想到這,孟旬心中哀歎,不知不覺中眼淚流淌出來。張一臉上自然而染流露出的幸福感令他嫉妒,也令他嚮往,如果還有機會的話,能再見謝文東或許也不錯……他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已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昏死過去。
回到湖口,張一立刻把孟旬送往醫院。
北洪門早已在醫院那邊聯繫妥當,急救人員也準備就緒,張一等人剛到,在北洪門幫眾虎視耽耽的目光下,數名醫務人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推著床車跑了出來,動作嫻熟又快速地將孟旬放到床車上,然後又以同樣的速度跑回到醫院內,看得出來,醫務人員是盡了全力。接下來就是緊張的急救。張一關心孟旬的安危,連堂口都未回,一直守在急救室外等候消息。
南洪門那兩名幹部以及手下的幫眾們也聚集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裡,現在,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日後該何去何從。已方的兄弟要至自己於死地,而北洪門明顯是看著孟旬的面子上才肯收留自己這些人,不是長久之計,眾人皆滿臉的茫然和焦急,一個個長噓短歎,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孟旬能活下來,自己也能有所依仗。
上海,南洪門分部。
此時,陸寇,蕭方等人也得到消息,孟旬雖然被柴學寧刺成重傷,但卻未死,正在湖口的醫院急救。
蕭方急得直跺腳,這個柴學寧,辦事能力實在太差,既然已經動手,為何沒有當場幹掉孟旬,若是孟旬不死,日後必定會成為以方的心腹大患。事以至此,再沒有迴旋的餘地,必須得把孟旬及早幹掉,不然以他對已方的熟悉,再加上他過人的頭腦,對社團的威脅太大。他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徘徊,嘴裡喃喃嘀咕道:必須得想辦法,除掉孟旬!
張居風聽到蕭方的嘟囔,眼珠轉了轉,說道:現在湖口那邊北洪門的人員很多,我們想明目張膽的殺過去,恐怕不太可能,所以。依我之見,只能採用暗殺的手段!
蕭方琢磨片刻,點點頭,道:張兄所言沒錯!說著話,他轉頭看向陸寇。一是詢問陸寇的意思,二也是因為陸寇與候小雲交情莫逆,現在只有他能請得動紅葉。
陸寇暗暗歎口氣,他和蕭方相識那麼久,對他瞭解得很,後者一看他,陸寇立刻就明白了蕭方的心意。現在既然已經對孟旬動了手,不管孟旬有沒有背叛社團,此人都不留了,因為就算他真的沒有背叛社團,也會被柴學寧這一刀逼得背叛社團。而他一旦叛變,對己方的威脅恐怕要比謝文東還大,所以及早確定孟旬死亡還是有必要的。私交歸私交,欣賞歸欣賞,但在公事面前,陸寇可是一點都不含糊。他沒有說話,直接拿出電話,打給侯小雲,接通之後,他開門見山地將事情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然後說道:侯爺,這次又要麻煩你幫忙了。
呵呵,小寇,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協助的就直說吧,不用客氣!
我希望侯爺能派出紅葉的精銳,潛伏到湖口,若是孟旬重傷不治,也就罷了,若是他沒有死,侯爺就好機會把他幹掉!陸寇語氣冰冷地說道。璀心狂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很賞識孟旬這個人的,現在要我幹掉他,你捨得嗎?
陸寇聞言,苦笑一聲,無奈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只能這麼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好!我明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在侯小雲看來,謝文東是很難對付,但除了他之外,北洪門的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不過,這回他卻錯了,張一的能力就算不如謝文東,可也相差不多,何況,在南洪門的內部還有謝文東安插的一顆棋子,張居風。
上次,紅葉被姜森一下子幹掉三十名成員,雖然為傷及元氣,但損失也不小,這一回侯小雲可『仔細』了許多,未派出大批的紅葉殺手,而且他認為也沒有那個必要,只挑選出十名精銳成員,秘密向湖口潛伏而去。
他以為己方的行動絕對隱蔽,北洪門的人不可能察覺,可哪裡想到,紅葉的殺手在上海一動身,張一那邊就得到消息,開始著手準備。
經過一晚的急救,孟旬的傷勢穩定下來,他算得上十分運氣,柴學寧那一刀雖然刺得又狠又深,但是為傷及腸系膜的上、下動脈,沒造成大出血,不然他就算有十條命也活不過來了。
清晨時,孟旬度過最危險的時刻,張一沒敢耽擱,指派霍文強等幾名心腹兄弟帶上一些醫務人員秘密將孟旬送出醫院,直奔南京。他們的動作很隱蔽,別說南洪門的眼線未發現,就連北洪門以及孟旬那些手下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孟旬在醫院裡接受搶救。
當日中午,留在醫院裡的南、北洪門人員都已疲憊不堪,張一下令,讓他們全部回堂口休息,醫院裡只留下少兩人員守護。
下午兩點左右,紅葉殺手喬裝打扮,混進醫院內。
行動之前,他們早已調查清楚,孟旬在哪個病房,具體位置在哪,又有多少人看護等等。進入醫院後,他們分成五波,由不同路線去往孟旬所在的病房,令他們趕到意外的是,病房門口並沒有守衛,幾人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接近病房門前,隔著窗戶向裡面一看,隱約看到病床上躺有一人,背對著房門,身上連有許多的導管,紅葉殺手看罷,心中竊喜,現在孟旬無人看護,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留下四人在外面望風,另外六名殺手推開房門,以最快的速度衝進病房內,進來之後,舉槍對準病床一陣亂射。由於他們的搶上都安裝有消音器,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響,幾輪齊射過後,床鋪已被打得千瘡百孔。
見病床上的人以絕無生還的可能之後,六人才紛紛停手,走到近前,將佈滿彈孔的床單一掀,定睛細看,只見床上躺著的哪裡是人,而是一隻捲成一團的棉被,棉被的頂端套上假髮,看起來和真人差不多。
紅葉殺手經驗豐富,看到這般場景,立刻意識到上當了,可此時再想退出醫院,依然來不及,只見走廊兩端衝出無數的北洪門的幫眾,有的拿刀,有的端槍,其中有人朗聲笑道:「紅葉的朋友,我們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
「啊?」
紅葉的殺手這時候都傻眼了,他們雖然都帶有武器,但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冷眼大量,至少也有數百之眾,他們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這十名紅葉殺手倒也乾脆,見己方中了人家的圈套,被重重包圍,已沒有逃脫的可能,乾脆放棄抵抗,全部繳械投降了。
可惜紅葉的殺手一身本事,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做了北洪門的俘虜。消息傳回上海,侯小雲又驚又駭,半響回不濄神來,陸寇和蕭方等人也傻了,事已至此,再想擊殺孟旬,基本已沒有成功的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陸寇長歎一聲,說道:「現在,我們的任何行動似乎都被謝文東瞭如指掌,處處受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啊……向向大哥稟明情況吧!」
鬼主意最多的蕭方這時也沒了主意,聽完陸蔻的話,他點點頭,無力的說道:好吧
廣州。
在向問天想來,於秀珍落入敵方之手,就算沒有被殺,也肯定吃了不少的苦頭,他已打定主意,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也要把於秀珍從對方手裡救出來。
回道廣州之後,他第一時間趕到李月萍的別墅,現在,別墅周圍都事南洪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將別墅圍了歌水洩不通。到達之後,他顯示向南洪門的幹部們瞭解了一下情況,然後給別墅內打去電話,親自和劉波\靈敏談條件。
接道向問天的電話,劉波和靈敏相視一笑,說道:我們的條件很簡單,之希望向老大能進來一敘,至於你帶多少人,你自己看著辦把!說完話,便將電話掛斷了。
向問天想也未想,當即就準備向別墅裡近,周圍的南洪門幹部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紛紛上前攔阻,勸向問天不要衝動,更不要中了對方的詭計。只一個於秀珍被對方挾持,就夠令人頭痛的了,如果掌門大哥再被對方挾持住,那事態就更加嚴重了,不可收拾了。
向問天心急女朋友的安危,對周圍眾人的勸阻根本聽不進去,帶上李典等幾名貼身保鏢,直向別墅內走去。
當然,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也不僅僅是簡單的衝動。
第246章
向問天和謝文東的雖然是敵人,但彼此之間卻很瞭解。謝文東年少老成,城府極深,給人一種十分陰沉的感覺,不過向問天明白,那只是謝文東的一面,另一面,他也有年輕人的血性和漏*點,他能體會得到,謝文東一直很想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自己,而這一點和向問天不謀而合,雖然兩人是仇敵,而且都有很多次能直接幹掉對方的機會,但兩人都沒有那樣去做。這也似乎成了二人之間的某種默契。
至於劉波和靈敏二人究竟有什麼意圖,向問天一時間還猜測不出來,不過直覺上,他認為兩人不會對自己下殺手,何況,他身邊的幾名貼身保鏢也都不是擺設,真要動起手來,誰吃虧還不一定呢,所以向問天表現得並無顧慮,也不管其他眾人的勸阻,執意向別墅內走去。
原以為別墅裡早已經亂成一團糟了,可是進入之後才發現,裡面有條有序,絲毫沒遭到破壞,向裡看,於秀珍、李月萍等人都安然無恙的坐在沙發上,面色正常,神態也不顯得驚慌,靈敏在旁作陪,有說有笑,氣氛很是融洽。
看罷之後,向問天暗暗吃驚不已,但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向下落了落。
「向先生,裡面請!」接他進來的劉波笑呵呵的擺擺手,客氣地說道。
向問天環視周圍,別墅大廳的四周或坐或站,還有十多號漢子,神色冰冷,但手中並無武器。他深吸口氣,直向於秀珍走去。
看到向問天來了,於秀珍又驚又喜,急忙站起身,驚訝道:「問天,你怎麼回來了?」
向問天快步來到他身邊,環住她的肩膀,低聲問道:「小珍,你沒事吧?」
「沒事!」於秀珍點點頭,偷眼瞧瞧靈敏,再看看劉波,小聲說道:「他們並沒有難為我。」
「哦!」向問天邊上下仔細打量於秀珍邊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看向劉波和靈敏二人,含笑問道:「兩位挾持我的女朋友,現在又把我找過來,究竟要幹什麼?」
劉波咧嘴笑了,說道:「挾持?向先生肯定是誤會了!我和小敏只是許久未見到向先生,心裡惦記得很,這次剛好路過廣州,就順道過來做客,探望向先生。」
他說得輕描淡寫,向問天聽後,差點氣樂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只是來『探望』自己,這樣的鬼話恐怕鬼都不信。他挑起眉毛,疑問道:」僅此而已?「
劉波反而被他的話問愣了,反問道:「不然還能有什麼?」
直勾勾地看看他片刻,向問天暗歎口氣,說道:「現在我來了,
兩位也見到我了,還有別的事嗎?」
劉波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沒有了,能見到向先生,我和小敏就心滿意足了,那麼,沒有其它的事,我們……就告辭了!」說著話,他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搓手乾笑道:「只是,向先生的兄弟們似乎不太歡迎我們哦!」
向問天點點頭,說道:「他們確實不太歡迎你們。」
「我和小敏要走,他們似乎也不會同意。」
「恩!(更新、更快盡在***.net,讓你愉快地閱讀)
既然如此,不知向先生能不能親自送我們一程呢?」劉波笑呵呵地問道。說完話,見向問天沒什麼表情,他身旁的幾名保鏢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忙又改口說道:「當然,向先生很忙,沒時間送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至少也應該向你下面的兄弟打聲招呼嘛,不然鬧出誤會可就不好了。」
聞言,向問天笑了,劉波和靈敏這次潛伏到廣州,看起來確實沒有謀害自己的意思,似乎只想把自己引回來,如此來說,上海那邊恐怕將有什麼事要發生,可是若真有事的話,小寇和小方的電話早該打過來了,但現在還毫無動靜,令人難以理解。
向問天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機,不過劉波和靈敏沒有表現出惡意,而且也沒傷害於秀珍,向問天也不想難為他二人,沉思片刻,掏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打去電話,說明事情已經解決,等一會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人離開別墅時,不要阻攔,也不要動手,讓他們走。
他是老大,他的話,下面沒人敢不聽,而且向問天的為人向來是說一不二,他既然表態肯放自己走,就絕不會反悔。
等他打完電話,劉波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連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先生和于小姐了!」說著,向周圍的手下兄弟擺手道:「我們走!」
劉波也真乾脆,說走就走。
從別墅裡出來,到了外面,抬頭一看,心頭暗顫,暗中驚叫一聲:好傢伙,南洪門好大的氣勢啊!從別墅裡向外張望,看得還不那麼真切,現在出來,只見別墅外人山人海,車輛一輛挨著一輛,真可謂是鋪天蓋地。
靈敏走在劉波的身旁,心已經提到嗓子眼,邊慢慢向南洪門陣營走去,邊低聲嘀咕道:「老劉,我們就算不挾持向問天,也應該把於秀珍帶出來做護身符!」
劉波搖頭,小聲說道:「那沒有用,不管帶向問天還是帶於秀珍,只會讓我們的處境更危險。」
「可是,現在南洪門要是對我們動手,我們可連點依仗都沒有。」
「所以只能賭一賭了,賭向問天講信用。」劉波嘟囔道:「東哥每次都能賭贏,我不相信我們的運氣會那麼差。」
「……」靈敏無言。
當他們接近南洪門陣營時,根本沒人給他們讓路,忽然,嘩啦啦一陣脆響聲,只見南洪門眾人劍出匣,刀出鞘,無數的幫眾各持刀槍,一個個瞪圓雙目,對他們怒目而視,看樣子,隨時有動手的可能。
南洪門的人太多了,真要是動起手來,就算劉波和靈敏這十來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被人家踩成肉餅。見狀,靈敏暗叫一聲完了,她轉頭看向劉波,眼神中滿是埋怨。
正在這時,別墅的房門一開,李典從別墅裡走出來,站在房門口,背著手,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在那裡靜靜的站著,皺著眉頭觀望己方的眾人。
李典在南洪門裡身份不高,僅僅是保鏢而已,不過由於他是向問天身邊的人,沒人敢忽視他的存在。南洪門幹部們見他出來,不敢再違背向問天的意思,阻撓劉波等人離開,心不甘情不願地傳下命令,讓手下人閃開一條通道,讓對方離開。
有驚無險的出了南洪門的包圍圈,劉波和靈敏等人皆嚇出了一身的透汗,走出一段距離,身後已看不到南洪門幫眾的影子,眾人這才長噓一口氣,突然覺得身上亮颼颼的,低頭一看,原來衣服已被汗水濕透。
眾人相視而笑,心中無不暗道一聲好險!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的門口轉了一圈似的。
劉波,靈敏等人安全離開廣州,似乎整件事情也隨之告一段落。
不過,南北洪門之間的爭鬥遠沒有結束,隨著日後孟旬的倒戈,此消彼長,雙方之間的明爭暗鬥也被推向了高xdx潮。
南京,醫院。
當孟旬悠悠轉醒的時候,覺得眼錢白花花的,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正身處在天堂裡,可很快,耳邊傳來的呼喚聲把他拉回到現實。
阿旬。阿旬——
這呼喚聲讓孟旬覺得無比的熟悉,他慢慢轉過頭去,眼簾中出現兩個人,兩位五十左右的中年人,這二位,不是旁人,正是孟旬的父母。
看到二老,孟旬悲由心起,眼圈一紅,眼淚流了出來,顫聲叫道:爸。媽——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父母了。
阿旬,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孟旬的母親伏在床頭,看著他蒼白又憔悴的面郟,心如刀絞,也哭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孟旬的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這時候,方意識到自己在醫院裡,他打量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只有自己的父母,他疑問道:媽,這是哪裡?
是南京啊!
哦!孟旬閉上眼睛,暗暗苦笑,自己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裡。片刻,他睜開眼睛,又問道:謝文東在哪?
謝文東?孟旬的母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道:啊,
你說的是你的那位朋友吧?!剛剛他還來探望過你,見你沒有醒過來,又急匆匆的走了,說等會再過來!
孟旬點點頭,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見謝文東,是該恨他,還是感激他,恨他令自己在南洪門沒有容身之地,讓自己兄弟相殘,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又很好的照顧了自己的父母。
正在說話之間,病房房門一開,謝文東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病床上的孟旬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他先是愕然,隨後兩眼彎彎,嘴角上挑,露出真誠又燦爛的笑容,喜悅道:「孟兄,你終於醒了,讓我好等啊!」
第247章
看到謝文東,孟旬的精神一振,他想坐起身,可是剛一用力,小腹便傳來鑽心的疼痛。孟旬暗皺眉頭,冷汗隨之流了出來,牙關咬的咯咯作響。謝文東急忙上前,收斂笑容,按住他的肩膀,正色說道:「不要動,好好躺下休息!」
「呼!」孟旬噓了口氣,緩了好一會,小腹的疼痛才減輕了一些,他先是看眼謝文東,然後又轉頭瞧瞧了父母,有氣無力地說道:「爸,媽,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謝先生談談。」
孟旬的父母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默默離開病房。
二老出去之後,謝文東和孟旬都輕鬆很多。後者首先開口問道:「為社呢們要救我?」
「還記得我們之間打的賭嗎?」
「呵呵!」孟旬嗤笑一聲,說道:你救我,只是為了讓我轉投到北洪們。」
謝文東直言不諱地說道:「可以這麼說。」
孟旬道:「你倒是很直接。」
「一直如此。」謝文東笑道。
「我們當初打的賭根本不公平,你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所以你知道你一定會贏。」孟旬幽幽說道。
謝文東也不狡辯,點頭說道:「沒錯!」
頓了一下,他慢悠悠地說道:「我事先派人潛伏到廣州,明裡挾持向問天的女朋友,暗中接走你的家人,引向問天回到廣州,如次一來,負責傷害事物的人就會變成陸寇和蕭方,不過前者玩世不恭,又不喜爭強好勝,所以,南洪門的實際權利會落到蕭方一人身上,蕭方雖然頭腦過人,不過為人謹慎多疑,加上你加入南洪門時間不長,對你沒有百分百的信任也是可以理解的。利用你的家人把你逼到南京,和你打賭是次要的。主要上一做出一場好戲給南洪門的眼線看,讓蕭方心中起疑。沒有你的坐鎮,你的手下兄弟在湖口戰敗,那是意料之中的,你回去之後,也必定會向距離戶口最近的地方九江方向撤退,去與柴學寧一眾匯和,好重振旗鼓,我讓張堂主去追你,也是做樣子給蕭方上看的,加上九江那邊的兄弟開始大規模的集結,給人造成的錯覺更像是要與你、張堂主聯手共同進攻柴學寧一眾,如此一來,蕭方更會疑心重重,這時候,他一定會通知廣州的人員去控制你的家人,以此做為籌碼,當他得知你的家人已不在廣州之後,將不再是起疑心,而是確定你已叛變,到時,他一定會警告柴學寧,讓他小心提防,甚至,會直接下達命令,讓他幹掉你。柴學寧和你雖然都是八大天王之一,但他和你不一樣,他是南洪門的老人,深得蕭方的信任,對你和這個和他齊名又發出風頭的新人,心中難免有排斥之意,所以他對你下手,肯定不會顧及情面而手下留情,正因為這樣,我才讓張堂主勸你不要去見他,可是你卻不聽,好在,你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性命之憂,不然,我心裡會很過意不去的。「
他前面說的那些話都是真話,至於萬一孟旬被柴學寧所殺,他心裡會不會過意不去,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孟旬認認真真的聽問,良久無語,好半晌,他長歎了一聲,喃喃說道:「好高明的離間計啊!」
他暗暗感歎,謝文東的頭腦,確實不是常人可比,整件事情,被他做到滴水不露,一環扣著一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和算計之中。
還有一點,謝文東隱去沒有說明,那就是收買張居風的事。
如果沒有張居風從中添油加醋,火上澆油,恐怕蕭方也不會那麼快就做出處死孟旬的決定。當染,謝文東現在還無法確定孟旬會
不會投靠自己,而他還打算繼續利用張居風在南洪門內部為自己做事,所以,對張居風,他隻字未提。
「你謀劃這一切,只為了對付我?」孟旬挑起眉毛。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在戰場,我無法把你打敗,迫不得已,只好使些旁門左道的小伎倆了,不過,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小伎倆要比大謀略管用得多。」對孟旬的能力,謝文東還是十分肯定的,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傾胚之意,即使在孟旬的面前,他也能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與孟旬正面交鋒上,並未處於上風。
看這坦誠的謝文東,孟旬忍不住笑了。
在南洪門時,向問天也十分看重自己的能力,然而即使是那麼坦蕩豪爽的向問天也從未說過他的能力不如自己,即便是讓一名普通人說出自己計不如人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更何況象謝文東這樣身份的人呢?
這時候,孟旬深刻體會到,每個人都有很多面,當自己和謝文東敵對的時候,看到的,想到的只是他最陰暗的那一面,實際上,他還有許多優秀,了不起的一面是自己以前從沒發覺到的。
現在,他總算有些能理解為什麼象張一那樣的人會死心踏地的跟隨謝文東了。
想到張一,他心中一動,幽幽說道:「北洪門裡,最讓我佩服的對手,就是張一。想在他身上佔到些便宜,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提張一,他是想試試謝文東的肚量是不是裝出來的,如果他只讚歎自己的能力,卻對張一評價一般,那他剛才的話無疑就是為了拉攏人心。
別看孟旬身受重傷,但挨了一刀的是他的肚子,而不是他的腦袋。
提到張一,謝文東神采飛揚起來,笑呵呵說道;「沒錯!張堂主確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我要強得多,無論對人對事,他比我要寬宏大量,作戰時,他也比我更加沉著。」說話時,他眼中閃爍著光彩,那種欣賞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從眼睛裡透著喜歡之情。
唉!孟旬暗歎一聲,如果自己當初投靠的人不是向問天,而是謝文東的話,想必自己也會像張一那樣死心塌地的輔佐他。
想著,孟旬側過頭去,看向另一邊,幽幽說道:「如果,我不顧當初的承諾,執意不肯投靠謝先生你呢?」
謝文東愣了愣,隨後微微一笑,說道:「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現在,中國已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最好帶上你的家人先去國外先避一避,等我解決完南洪門,天下太平了,你再回來吧!」說著話,謝文東回過頭來招招手,站在後面的金眼立刻上前,將手中的紙袋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放在床頭櫃上,笑道:「當初打的賭,只是
一句玩笑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好好養傷吧!」說完,他拍拍孟旬的肩膀,站起身形,向病房外走去。
直至他離開,孟旬這才轉回頭,看著床頭櫃上的紙袋怔怔發呆,不知道謝文東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
謝文東前腳剛走,孟旬的父母緊跟著走近來,關切地問道:「阿旬,你們談什麼了?謝先生這人很不錯的……」
孟旬苦笑了笑,伸出手來,費力地去拿床頭櫃上的紙袋,他母親見狀,急忙幫他拿起,打開之後,向外一倒,裡面是三隻暗紅色的小本子,孟旬看罷,笑了,那是三本澳大利亞的護照,另外,其中還夾雜著一張支票。
謝文東想得可真周到啊!而且這麼快竟然能為自己一家三口把護照辦下來,也夠神通廣大的。孟旬看著護照,心如潮湧,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孟旬沒有答應投靠北洪門,但謝文東還是每天來探望他,相聊時,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家常話,有時候也略微提提社團方面的事。
一連數日,都是如此。
幾天來,孟旬也在做著心理鬥爭,考慮自己究竟要不要投靠北洪門,和謝文東相處越深,他便越是欣賞這個比自己年歲還要小一些的北洪門老大,被其深深吸引,可是,自己若是真的投靠了北洪門。勢必要與南洪門為敵,那時,自己又有何臉面去見向問天呢?
孟旬想來想去,左右為難。
這天,一大早,謝文東像往常一樣,又來到醫院探望孟旬。隨著數日來的精心治療,孟旬傷勢恢復得很快,臉色也比剛到醫院時光潤了許多。
見他今天精氣神不錯,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看起來,再用不上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孟旬含笑點了點頭,他也不喜歡醫院的環境,覺得自己在這裡住得時間長了,沒病也會憋出病來,不過話說回來,出院之後,自己去那呢?廣州已經回不去了,南京是北洪門的天下,難道真要拿著謝文東給自己的支票,帶著佳人去澳大利亞?
笑著笑著,他又輕輕歎了口氣。
謝文東見他表情落墨,看在眼裡,卻沒有多問,話鋒一轉,說道:今天,你的那些兄弟會到南京。
兄弟孟旬一楞,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就是你的那些南洪門兄弟。璀心狂舞
孟旬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在九江時,除了自己被救,還有一兩百號手下兄弟也被張一帶回湖口,自己差點把他們都忘了。
想著,他疑問道:「他們現在···都還好嘛?」
第248章
「等你看到他們就知道了!」謝文東含笑揚頭說道。
謝文東對孟旬的手下人還是不錯的,本來他是想把他們打發走,他看重的是孟旬,而不是這些南洪門的普通幫眾和低層小幹部,可是孟旬遲遲不肯轉投自己這邊,謝文東無奈之下,只好暫時把這些人留下來,希望他們能感化孟旬。
當日下午,孟旬的那些手下人抵達南京,當然,這一兩百號人不可能都擠到醫院裡來探望他,只挑選出十人來做代表,為首的正是那兩名南洪門幹部。等他們到了醫院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孟旬後,眾人一齊圍上前來,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顫聲說道:「孟哥……」說著話,眾人嗚嗚的痛哭起來。
看到他們,孟旬五味俱全,表情複雜,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愧疚,畢竟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造成這許多兄弟有家不能回,他長歎一聲,問道:「大家怎麼樣?有沒有挨人家的欺負?」孟旬明白,他們在北洪門這裡是寄人籬下,肯定不招人待見。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眾人的腦袋都搖的像撥浪鼓似的,紛紛說道:「沒有!北洪門的人對我們很好,而且他們還分給我們錢,讓我們走,可是……我們實在不知道該上哪裡去……」
那位負責情報的中年幹部苦澀道:「現在我們真的是無家可歸了!南洪門已經把我們拋棄了,北洪門又不想收留我們,我們……我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說著,他垂下頭來,哽咽著再說不出話來。
孟旬默默環視眾人,這些兄弟是自己帶出來的,同自己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他有責任為他們找到一個歸宿。
中年幹部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兄弟都跟定孟哥了,孟哥去哪,我們就去哪!」
孟旬拍拍額頭,搖頭苦笑,他現在都未想好自己的去處呢!他問道:「你們跟我,已經如此之慘了,以後還想跟著我嗎?」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正色說道:「孟哥對我們情如手足,我們兄弟也願意誓死效忠孟哥!」
如果說孟旬以前還有去澳大利亞避難的心思,現在聽了這話,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這許多兄弟怎麼辦?自己怎麼能忍心辜負他們的期望?想到這裡,他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心中卻已暗暗做出了決定。
一旦有了決定,數日來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他微微一笑,問道:「你們認為,北洪門怎麼樣?」
「不錯啊!」中年幹部看看其他人,搶先說道:「當我們被自己人追殺的時候,那麼危機的時刻,他們都沒有把我們扔下,只這一點,就很令人佩服了。」
「嗯!」孟旬點點頭,在這件事上,他也心有感觸,很感激張一。他又問道:「那麼,如果讓你們留在北洪門,你們願意嗎?」
「願意!我們當然願意!」眾人齊聲答道。
北洪門的實力只在南洪門之上,而不在其下,眾人混黑道,提著腦袋在刀口上生活,不外乎想找個好靠山,多賺些錢,南洪門是個好選擇,而北洪門則更好。
見眾人都表態同意,孟旬點頭而笑,悠悠說道:「我明白了。」說完這話,下面就沒詞了,眾人也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什麼了,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眾人離開孟旬的病房,向醫院外走的時候,在大堂裡碰到了謝文東。
在謝文東的左右,站有許多身穿黑色衣裝的大漢,面無表情,身帶殺氣,想不讓人注意到都難。看到他,眾人都顯得很緊張,這種緊張是發自內心的,也是由來已久的。在南洪門時,他們聽到的被提起最多的名字不是向問天,而是謝文東。
「謝先生!」眾人紛紛停住腳步,疾步來到謝文東近前,紛紛躬身施禮。
謝文東笑吟吟的擺擺手,故作隨意的問道:「孟兄都和你們說什麼了?」
那位中年幹部急忙又上前兩步,將孟旬和自己等人的談話詳詳細細地講述一遍。
謝文東也不嫌他囉嗦,認認真真的聽完,哦了一聲,隨後揚起頭來,眼珠轉了兩圈,隨即哈哈大笑幾聲,拍拍中年幹部的肩膀,樂道:「我也明白了!」說完話,他心情舒暢,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看著謝文東帶著眾多的手下離開,中年幹部以及其他南洪門人員都傻眼了,不明白謝文東這又是明白什麼了,怎麼他和孟哥一樣的奇怪?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中年幹部的話,便已把孟旬的心思猜出個大概,聽起來,孟旬十之八九是以做出決定,要轉投到自己的旗下。謝文東的勢力越做越大,也隨之越來越求賢若渴,孟旬這個人,是他夢寐以求的人才,他此時的心情,就和一個普通人突然中了五百萬大獎的心情是一樣的。
第二天,清晨,謝文東還沒去醫院,孟旬便主動把電話打過來,找謝文東倒醫院一敘。
謝文東欣然前往,到了病房,兩人見面,孟旬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打算接受謝先生的邀請,加入北洪門!」
雖然早已經猜到孟旬的心思,但聽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謝文東還是顯得十分興奮和激動,他仰面而笑,說道:「我等孟兄這句話已經好久了。」
孟旬淡然一笑,繼續說道:「不過,我有條件。」
「好!有條件,儘管提!」
沉思片刻,孟旬說道:「加入貴幫,謝先生給我什麼職位什麼樣的報酬,我不在乎,不過,我的那些南洪門的兄弟們一定跟我。」謝文東想也沒想,乾脆地答道:「沒問題!繼續說。」
「沒有了。」孟旬道。
「沒了?」謝文東挑起眉毛,他沒有想到,孟旬只開出了一個如此簡單的條件。
孟旬見他吃驚的樣子,笑道:「我相信,在很多方面,即使我不說,謝先生也會安排得很好!」
謝文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暗暗讚道:孟旬真是機靈啊!
若是換成旁人,談起條件來,一定會提到個人的待遇問題,不過孟旬卻隻字未說,因為他明白,謝文東花費那麼大的心思,把自己從南洪門挖到他的麾下,不會只想請自己做個小兵的,地位一定不會低,也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另外報酬問題,就更不用多說了,謝文東的大方是出名的,他不可能也沒有理由虧待自己身邊的兄弟。
果然,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謝文東笑了好一會,方收住笑音,正色說道:「我在T市會幫你安排一棟房子,讓伯父伯母先搬到T市去住,當然,這也只是暫時的,等南洪門戰敗之後,如果覺得在T市不適應,還可以搬回到廣州去住。」
感覺謝文東設想的十分周全,孟旬連忙道謝:「多謝謝先生!」
「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不用在那麼客氣!」謝文東問道:「至於孟兄在社團的職務嘛……」他揉著下巴,沉思片刻,笑問道:「孟兄覺得做什麼職務比較合適呢?」
孟旬笑了,說道:「我既然投靠了謝先生,自然就是謝先生的手下,無論你怎麼安排,我都可以接受!」
「哦!」謝文東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給出實質性的答覆,笑道:「這個,等你的傷勢痊癒之後再談吧!」
「好!」孟旬點頭,沒有意見。
看的出來,謝文東現在的心情格外的好,連眼睫毛都在笑。
他拉過來一把椅子,在病床旁邊坐下,問道:「現在的南北之爭,還是處於膠著狀態,南洪門的主力雲集在上海,我想了很多辦法,就是找不到合適的主意能把上海得過來,孟兄,依你之見,我該如何去做?」
謝文東倒是乾脆利落,孟旬剛答應投靠,他便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上。
孟旬想了想,笑了,說道:「謝先生為何執意要取得上海?」
謝文東道:「那裡是南洪門的經濟重地,也是向南洪門腹地進軍的跳板,如果能拿下的話,無論在經濟上還是在士氣上,對南洪門都是個沉重的打擊!」
孟旬點頭,表示謝文東說得沒錯,他沉吟片刻,說道:「以目前上海的人力來看,無論謝先生用什麼計謀,都不可能把上海輕易拿下。我倒是覺得,謝先生應該把上海放一放,先搶佔其他地方,等穩佔優勢之後,再謀上海也不遲!」
謝文東正色問道:「不知孟兄所指的其他地方是哪裡?」
孟旬笑道:「當初,青幫戰敗之後,謝先生要的九江、彭澤、湖口、常德、岳陽這五處地方都很重要,這也是南洪門發動進攻時為何率先向這五處發難的原因所在,謝先生若把這五處地方的形式穩固下來,讓南洪門無機可乘,再與南洪門交戰,進可攻,退可守,便可以穩佔上風了。」
第249章
覺得孟旬分析的十分透徹,謝文東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等他說完,謝文東問道:「孟兄說得這五處提防是我們與南洪門交戰的中心,處處都在發生激戰喝惡鬥,你覺得改熱河能夠穩定形勢?」
「呵呵!」孟旬含笑地看著謝文東,他知道謝文東對整個局面的看法未必會沒有自己透徹,不過,他還是說道:「破其一,便能安定另外四地。」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笑問道:「不知孟旬所說的這個其一是指哪裡?」
「九江。」孟旬說道:「雖然柴學寧自到九江以來,一直未主動挑起爭鬥,不過他的存在,對九江究竟是個極大的威脅,打敗他,不僅就能能變得安定,而且勢必會令另外四地的南洪門人員大傷士氣,同時又造成極大的壓力,到那是再發起全面反擊,定能擊退敵人。」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苦笑說道:「柴學寧這個人謹慎得很,正如你所說,自到九江以來,他從未主動出擊過,由此便可見一斑,很明顯,此人善守不善攻罵他縮起腦袋做烏龜,我們想打敗他,並不容易。」
孟旬哈哈大笑,暗讚歎一聲謝文東眼光獨到,看人還真準,柴學寧確實是個極善於防守的人,而且他的性格也保守。他反問道:「謝先生認為啥烏龜改怎樣去啥?」
謝文東一愣,笑嘻嘻地說道:「我沒殺過,願聞其詳。」
孟旬說道:「當烏龜的腦袋縮進龜殼的時候,得拿塊肉放在它的前面,引誘它吧頭伸出來,只要它一伸頭,一刀切下去,斬掉它的腦袋。」
謝文東聳聳肩,搖頭笑道:「柴學寧不是烏龜,他比烏龜要聰明得多,抗誘惑的能留也比烏龜強得多。」
所以說,謝先生可得找一塊足夠吸引人的'肥肉'給他了。
什麼樣的肥肉?
孟旬微微一笑,話鋒一轉,說道:謝先生可以把張一調離湖口,派到上海去,做出要強攻上海的樣子,張一一走,南洪門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決佳的機會,定會再派高層的核心人員來攻。說著,他頓住,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滿面的認真,仔細聽著,不時的點點頭,認為有道理,見孟旬突然不說話了,他忙道:孟兄,請繼續說下去。
見他虛心請教的樣子,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孟旬心中都很高興,興致勃勃又說道:南洪門若進攻湖口,肯定是來勢洶洶,張一不在,湖口那邊應該抵擋不號喪,我們也不用硬拚,佯敗即可,裝出損兵折將,被迫敗退湖口的樣子,湖口遇險,與之近在咫尺的九江不能不管,只要九江一派出人員去救援,那九江內部的防守一定空虛,這便給了虎視耽耽的柴學寧可乘之機,到那時,柴學寧會主動進攻九江,就算他膽小不去打,蕭方也會逼他去的,如此一來,龜xx不就伸出來了嗎?擊敗柴學寧一眾,再與當初佯敗的兄弟們聯合一處,合攻湖口,重新奪回那裡,易如反掌!
哈哈——
謝文東聽後,撫掌大笑,好高明的計謀,好厲害的一招引蛇出洞,嚴謹周密,毫無遺漏,他笑道:恩,孟兄的主意實在棒得很,就按你的意思去做。說著話,他站起身形,兩眼冒著精光,說道:這回,我們一舉打掉柴學寧這只龜xx!
孟旬笑問道:希望,謝先生不要誤會我公報私仇就好!說話間,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纏在小腹上的紗布。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正色說道:無論於公於私,柴學寧都應該是我們的首選目標!」
孟旬輕歎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當謝文東從醫院回到堂口時,東心雷以及從廣州返回不久的劉波、靈敏紛紛找到他,他們已經聽說孟旬願意投靠的消息,見到謝文東之後,東心雷首先開口問道:「東哥,聽說……孟旬願意加入我們?」
謝文東一笑,點頭道:「是的!」(***小說網,手機站***.net更新最快)
「東哥,南洪門的人狡猾得很,尤其是這個孟旬,更是詭計多端,他肯加入我們,會不會其中有詐啊?」東心雷充滿顧慮地擔憂道。
「不會!」謝文東搖頭,說道:「柴學寧刺孟旬的那一刀顯然是奔要他命去的,不可能是苦肉計。」見東心雷還想說話,謝文東擺手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南洪門已經吃了這個虧,我不希望我們內部也發生同樣的問題,既然歸順,就是兄弟,兄弟之間,應該存有百分百的信任,質疑孟旬的話,我只想今天聽到,以後誰都不要再提前。」
他的語氣雖然不凌厲,但卻很堅決。東心雷吐吐舌頭,瞧瞧劉、靈二人,不敢再多言。
謝文東微微一笑,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剛才孟旬給我出了個主意,各位聽聽怎麼樣。」說著,他把孟旬誘敵之計講述一遍。
東心雷三人聽完,皆倒吸口涼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孟旬這個人的頭腦實在很可怕,還好,他剛成為己方的敵人不久就被東哥用計逼反了,不然以後在戰場上碰面,說不定就會吃他的大虧呢!
劉波說道:「孟旬的計劃雖好,不過,其中也有不小的風險。萬一我們把湖口讓出去,而柴學寧那邊又不為所動,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
謝文東搖頭說道:「不會,正如孟旬所說,即使柴學寧不敢打,南洪門的高層也會逼他去打的。孟旬倒戈,對南洪門而言,是個極大的損失,他們急需勝利來扭轉劣勢,再湖口取勝,會讓他們士氣高漲,九江一旦空虛,而且還空虛得合情合理,南洪門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劉波點點頭,經謝文東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又道理。
東心雷咧開大嘴樂了,笑道:「事不宜遲,我就給張堂主打電話,讓他去上海。」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不僅張堂主要去,我們都要去,作出個樣子,讓南洪門以為我們要在上海與之決一死戰!」
「是!」三人齊齊點頭應是。
謝文東的動作一向很快,而且神出鬼沒,白天他還在南京,晚間便出現在了上海。
龍都夜總會,位於虹口區,屬南洪門旗下的場子,雖然算不上十分豪華,但經營已久,在當地很有名氣,不過常人所不瞭解的是,夜總會只是個幌子,而其中還隱藏著一座地下賭場,規模不是很大,但其利潤可比夜總會的要多得多,每天的進入帳都超過百萬。
謝文東去的地方就是這裡,他有兩個目的,一是來砸場子,當然,這是次要的,二是來告訴南洪門,我謝文東已經到上海了!這才是主要目的。
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根深蒂固,開賭場也有恃無恐,基本是半公開化。
來之前,謝文東對夜總會已做過周密的調查,詳細瞭解了南洪門的人數後,這才趕過來,與他們同行的人還有三眼,姜森,五行,袁天仲以及數十名血殺成員。由於人數太多,謝文東不可能把他們都帶過去,他把姜森和血殺兄弟留在外面,只帶三眼,五行,袁天仲進入夜總會。
今天他們都身著便裝,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別說看場子的南洪門小弟沒見過他們,就算以前見過,現在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由於是週末,夜總會裡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進出不斷。
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幾人找到一出寬城的空桌坐下。隨意的點了些酒水,邊喝邊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們七男一女,加上點的酒水都不便宜,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們不會放過這樣的生意,時間不長便有幾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郎走了過來。笑呵呵的搭訕道:」幾位先生,可以一起喝酒嗎?」
謝文東瞇眼笑了,她們不找上門來,自己還要去找他們呢,這回倒是方便了,他點點頭,擺手說道:「當然可以!請坐。
幾位女郎笑嘻嘻的在眾人中間坐下,沒話找話,又問他們是哪裡的人,又問他們來上海做什麼。
三眼是逢場作戲的高手,應付起來得心應手,爽朗的大笑道:我們是東北來的,到上海做生意!
他的東北口音濃得很,即便不挑明,旁人也能聽得出來。
坐在他旁邊的一名女郎學著東北的口音,笑道:俺也是東北來的。
哦?那我們是老鄉啊,哈哈!三眼大笑,從口袋裡拿出錢夾,抽出幾百張百元鈔票,向那女郎領口裡一塞,笑道:「既然是老鄉,一點小意思,就當作個見面禮吧!」
想不到他出手這麼大方,拿女郎樂得嘴巴都笑不攏,一個勁的向三言勸酒。
三言也笑得同樣開心,來者不拒,有敬即喝,從骨子裡滲透出東北漢子的豪爽進。
不過五行和袁天仲卻再暗皺眉頭,女郎一笑起來,那張臉上塗抹的厚厚粉底都直往下掉渣,脖子賊黑臉賊白,真不知道三言是這麼笑得那麼開心,又是這麼吧酒灌進肚子裡的。
反觀謝文東,笑瞇瞇的表情一成不變,也看不出來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