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商場四樓的槍聲很快把其餘的殺手紛紛吸引過來,先前那些紅葉人員眼睛being閃光彈晃花,但是後來這些人都沒事,如此一來,只靠金眼一人便難以應付。
外面射來的子彈越來越密集,雖然金眼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但也感覺到敵人的數量在集聚增多,子彈打在牆壁上,劈啪作響,灰屑飛濺,彈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金眼被壓制的不敢露頭,只好退縮回去。
聽到金眼的咒罵聲,謝文東邊抹著眼淚邊問道:「金眼,現在什麼情況?」
「東哥,我也看不見,不過敵人的數量很多,火力很猛!」金眼靠牆而坐,邊喘著粗氣說道。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謝文東暗皺眉頭,連金眼的眼睛也被閃光彈照花,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乙方人員眼睛皆都失明,而敵人卻能視物,就算五行的槍法再高明,任長風、袁天仲的伸手再厲害,恐怕也無法抵擋得住敵人。
想著,連那麼冷靜的謝文東都流出了冷汗,可見眼前的形勢之危機。
紅葉這邊也不輕鬆,他們判定謝文東及其手下就躲藏在衛生間裡,可是卻不知道剛才仍出的閃光彈閃到對方幾個人,但通過對方犀利的反擊來看,閃光彈的效果似乎並不大。他們以強猛的火力把金眼壓制的不敢露頭,可同樣的,他們也心存顧慮,不敢輕易向裡沖。
雙方對峙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拖得時間越長,自然對謝文東這邊越有利,首先他們的視力在漸漸恢復,一旦恢復到正常,紅葉那邊便不佔優勢,其次,大批的警方人員正在向商場這邊趕,等他們到了,紅葉行動也就徹底失敗了。
侯小雲沒有親自參加行動,而是坐在商場外的汽車裡面遙控指揮。得知乙方人員畏懼對方犀利的槍法不敢強衝,侯小雲急了,立刻通過對講機給帶隊的頭目下令道:「既然已把謝文東困住,為什麼還不衝鋒?你是不是想拖到警察趕來?」
帶隊的頭目是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他緊了緊耳朵上掛著的而塞,正色說道:「侯爺,我是擔心兄弟的傷亡……」
「兄弟們的傷亡還輪不到你來關心,你的任務就是幹掉謝文東,無論付出多大的損失,都可以不記!」
「是,侯爺,我明白了!」HZ深深吸口氣,對周圍的手下人員急聲喝道:「兩人一組,給我往裡沖,第一組如果完蛋了,第二組跟上,再不行就第三組、第四組……總之,給我幹掉謝文東!」
明白侯小雲那邊已經下了死命令,紅葉成員皆把心一橫,抱著一死的決心,準備開始向前衝鋒.
如果他們的衝鋒真的展開,以目前形勢來看,謝文東身邊的這些人肯定抵擋不住,後果不堪設想。可正在這個關鍵時刻,那些隱藏在四樓各個角落裡的北洪門人員突然衝了出來,這些漢子,一個個高舉著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向紅葉眾人殺來。
紅葉人員皆嚇了一跳,本能的掉轉蹌口,開槍S擊。
撲、撲……
裝有消音器的手q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但密集的子D卻鋪天蓋地地向北洪門眾人罩去.只是瞬間,便有七、八名漢子中D倒地,非死即傷,慘叫聲連成一片.一邊用刀,一邊用q,雙方的武器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打起來也基本沒什麼懸念。
衛生間裡的謝文東等人聽得清楚,知道肯定是己方的兄弟在關鍵時刻衝殺出來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這是兄弟們在拿性命為自己贏得時間啊!
聽著外面一聲聲的慘叫,謝文東等人無不心如刀割。
金眼鼻子發酸,臉上的淚水分不清是因為閃光D的刺激還是為了外面不顧生死的兄弟們,他猛的側頭大喝道:「木子、小鏡……還擊!」隨著他的話音,五行兄弟以門框為掩體,集體對外面展開盲射。
彭、彭、彭!沉默的槍聲像是一聲聲悶雷,回音在商場內久久不斷。數名紅葉人員躲閃不及,被流彈擊中,哀號著摔倒在滴,疼得滿地翻滾,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神經。
紅葉人員紛紛怒吼一聲,又開始掉轉槍口,開槍還擊,對方經過短時間的對射,又以五行兄弟被壓制回去而告終。
他們這邊剛把五行兄弟打回去,另一邊,一名北洪門的大漢業已衝到近前,手中的片刀掄圓了,對準一名紅葉的殺手的腦袋就是一刀。
嗡~刀鋒掛風,在空中劃出一道利電,隨著卡嚓一聲脆響,那紅葉殺手身首異處,當場斃命,在其身旁的一名同伴嚇得驚叫出聲,抬槍剛要射擊,那大漢反手又是一刀,正中對方的手腕,在血光中,殺手的手掌連同手槍一同掉落在地,大漢見狀大喜,彎腰剛要去撿,紅葉的頭目手疾眼快,甩手就是一槍,正中大漢的胸口,大漢悶哼一聲,一屁股坐下去,不等他再掙扎,周圍的紅葉殺手們亂槍齊射,將大漢打成血篩子。
這僅僅是激戰中的一角,隨著北洪門幫眾出生入死的衝鋒,被紅葉打死打傷的人員不下數十號之眾,現場一片混亂,地上橫七豎八滿是屍體和傷者,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和硝煙味,紅葉殺手們的腳下幾乎鋪了一層空彈殼。
時間越托越長,外面的侯小雲也越來越不耐煩,璀心狂舞手打,不聽地在對講機裡追問道:「有沒有殺掉謝文東?有沒有殺掉他?」
北洪門以被打死打傷這麼多人,幾乎要血流成河,可其餘的幫眾像是中了魔咒似的,仍然毫無畏懼的向前衝鋒,明知道前衝是死,可就是不退後一步,不僅紅葉的殺手們被驚呆了,就連那帶隊的頭目殺到手軟,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回手將耳朵上嗡嗡叫個不聽的耳機扯掉,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
「大哥,這……這些人都瘋了吧?」一名紅葉的殺手顫巍巍地低聲問道。
「如果不是他們瘋了,就是我們瘋了!」大漢喃喃地嘟囔一聲,見北洪門的人有快衝到近前,他高喝一聲:「給我……打!」這聲打,連他自己都喊得底氣不足,嗓音有些變音。
撲,撲,撲——紅葉殺手們的槍械再次噴出死亡的火焰,與此同時,北洪門的人群閃出無數道寒光,一把把片刀在空中打著旋,直向紅葉眾人飛來。
「小心……哎呀!」
帶隊的大漢剛想提醒兄弟們小心,。只見一道寒光向自己前胸飛來,他躲閃不及,只是避開了要害,那飛旋而來的片刀正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十足的一刀,險些將他的鎖骨砍折,大漢慘叫出聲,踉蹌而退。
一時間,北洪門和紅葉兩群人都倒下一片。
北洪們眾人是中彈而倒,而紅葉眾人則是中刀而倒,雙方的慘叫和哀號融成一團,血腥的場面殘不忍睹。
這個時候,衛生間裡的袁天仲視力最先恢復正常,畢竟他習武多年,體質要強於常人。他站在窗邊,揉了好一會眼睛,然後慢慢環視左右,看到謝文東正閉著眼睛靠牆而站,他快步上前,攙扶住謝文東的胳膊,急聲問道:「東哥,你的眼睛怎麼樣?
「天仲,你能看見東西了?」
「是的!」
「別管我,我沒事,去幫外面的兄弟們!」謝文東艱難的睜開眼睛,但眼神卻沒有焦距,他眼圈紅潤,說道:「不能讓兄弟們都被紅葉的殺手殺光,也不要兄弟們的血白流!」
聽完這話,袁天仲身子一震,深吸口氣,重重的點下頭,說道:「東哥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說完話,轉身要走。
謝文東抬手又把他拉住,從肋下拔出他那把銀槍,遞給袁天仲,說道:「把槍帶上!」
袁天仲看著謝文東抵賴的手槍,甚是感動,在這麼危急的時刻,謝文東能把槍給自己,那是說明對自己的信任,也是把性命教導自己的手下。他心情激動,將手槍推了回去,說道:「東哥,我不會用這個,也用不著這個!」
說完話,他再不耽擱,身形一縱,從衛生間裡跳了出去。
紅葉的殺手們現在正自顧不暇,而且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從衛生間主動殺出來,而且還是拎著冷兵器出來的。
袁天仲的速度極快,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提起全力,只是幾個箭步,便衝到走廊口處,手中軟劍一抖,在空中畫出一道銀光閃閃的曲線,正纏著一名背對著他的殺手的脖子上,對方只是覺得脖子突然一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袁天仲手臂猛地往回一拉。
只聽嘶的一聲,那名殺手的氣管連同血管一通被割斷,聲都為坑一下,兩眼瞪得溜圓,身子向前傾斜,先是撲通跪倒,接著,一頭搶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同伴莫名其妙的倒地身亡,左右的紅葉殺手們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查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然來了敵人,要命的敵人。
第291章
袁天仲突然竄出,殺掉一人,緊接著衝進紅葉殺手的人群中,身如游龍,飄忽不定,手中的軟劍亦是殺招疊出,只是眨眼的工夫便連傷了數人。袁天仲貼身的近戰本領太厲害了,除非不讓他靠到近前,一旦近了身,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惡夢。
面前那些不怕死的北洪門幫眾就夠嚇人了,現在又多出一個殺紅了眼的袁天仲,紅葉殺手們徹底慌了手腳,帶隊的大漢肩膀受了重傷,鮮血直流,被兩名手下人攙扶著退到一旁,觀望戰場的局面。
他邊看邊大皺眉頭,心中暗道這仗沒法再打下去了,北洪門的人集體發瘋,不要命的向前衝,連自己都殺得手軟,何況其他兄弟?而且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想短時間結束戰鬥基本不可能,已經拖這麼久,錯過了殺掉謝文東的最佳時機,若再拖下去,等警察趕來現場,恐怕己方這些人誰都走不了了!想罷,他咬了咬牙,當機立斷地下令道:「撤!」
紅葉殺手訓練有速,隨著大漢的命令,上下齊動,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從心裡來講,他們此時也確實不想再繼續進攻。
見對方撤了,北洪門的人還想上前追殺,可立刻被對方的反擊壓制下來,連帶著又死傷了數名兄弟。
在武器方面,紅葉殺手佔有絕對優勢,他們雖然是撤了,但身手那麼厲害的袁天仲都不敢草率去追。見兄弟們不依不饒,還向追擊,他大喝一聲道:「不要再追了,讓他們走吧!」
聽了這的話,北洪門眾人才紛紛收住腳步,一個個喘著粗氣,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
等紅葉殺手退走之後,再看場內,北洪門眾人鼻子發酸,差點都哭了,只見場中滿地的屍體和傷者,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己方的兄弟,流淌出來的鮮血融匯到一起,像是一塊紅色的地毯鋪在地上。
袁天仲渾身乏力,拎著軟劍直挺挺地站在場內,幽幽長歎一聲。
這時候,衛生間的謝文東,任長風,五行也已恢復正常,慢慢走出來,到了走廊之外一看,也都驚呆了。
看到謝文東,許多北洪門幫眾再忍不住,嗚嗚的失聲痛哭起來,當初隨謝文東一起出來的二百精銳兄弟,到現在還能站著的只剩下幾十人,折損超過大半。
爭鬥沒有不死人的,爭鬥的時間越長,雙方死傷的人員便越多,之間的仇怨積累的也就越深。
南北洪門明爭暗鬥數十年,雙方死傷的兄弟皆不計其數,相互間的憎恨是長骨子裡透出來的,這也是南北洪門永遠也無法和平合併的原因所在,即便是謝文東和向問天達成同盟的時候,雙方也是貌合神離。
環視著周圍悲憤交加的己方兄弟,。謝文東也是鼻子發酸,喃喃說道:「我們和南洪門交戰,很多兄弟都會死,但現在我們還活著,活著的人總要為死去的人做點什麼,我們絕不能讓兄弟血白流。」
聞言,眾人紛紛抬起頭,向他看來。
謝文東繼續說道:「我一直都認為,想開闢一個新時代,需要一代人付出努力和犧牲,我們就是這一代人。為了一個統一的洪門出現,為了以後再沒有同門相殘的事情發生,為了讓我們下一代的兄弟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我們現在必須得和南洪門作戰到底,要麼它死,要麼我亡!」說到最後,謝文東兩眼突然射出駭人的精光,他猛地一甩手臂,金光乍現,只聽叮的一聲,金刀釘在他腳下的方磚上。
「我們誓與南洪門作戰到底——」
北洪門眾人因悲傷漸漸熄滅的熱血此時又燃燒起來,齊齊振臂高呼。就連在一旁的任長風、袁天仲等人也是熱血澎湃,鬥志激昂。
紅葉的殺手撤走時間不長,警察便到了。
無數的警車將商場圍了個水洩不通,等他們進入商場內一看,都傻眼了,隨任長風前來的那十數名警察都慘死在商場的一樓,再到四樓之後,場面更是慘不忍睹,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紅色的,空氣中那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作為代理局長的劉雲偉也來了,看到這翻場景,整個人都傻了,目光呆滯的巡視左右,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哧呼哧的喘息聲。
當他看到謝文東時,像是遇到救星似的,疾步上前,顫聲問道:「謝先生,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謝文東撇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麼回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南洪門聯合殺手組織紅葉集團企圖暗殺我,光天化日之下,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裡,大開殺戒,無法無天。」
「是、是!是無法無天了,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劉雲偉身子哆嗦著,腦袋連連搖晃,嘟囔了好一會,才怒聲吼道:「要嚴懲!一定要嚴懲!」
等救護人員到達,光是從商場裡搬出的就有數十具之多,如果再加上傷者,得有上百號人,此事太嚴懲,若是傳揚開來,得引起社會極大恐慌,劉雲偉第一時間下達了封口令,嚴禁屬下警員對外聲張此事。
警方這邊封了口,市zhenfu那邊更怕把事情鬧大,連媒體也被嚴禁報導此事。發生這麼大的惡性事件,第二天的新聞和報紙上竟然隻字都未提及。
事情雖然控制下去,可警方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畢竟十幾名警員的性命不是開玩笑的。在劉雲偉的命令下,警方除了嚴查紅葉的殺手,而且還盯上了南洪門,向問天和周挺倒是成了警局的常客。如果僅僅是有警方調查紅葉的下落,南洪門還不算太害怕,要命的是北門門和文東會也在查,而且一旦查出線索,立刻轉達給警方,然後協助警方追捕。如此一來,對紅葉的威脅實在太大,就連南瘩門都有些包庇不住。
最後,侯小雲在被迫無奈的情況下,只好選擇暫時離開大陸,回了台灣去避難。他雖然是走了,不過紅葉仍有大批殺手留在大陸,但相對而言,那對謝文東構成的威脅已然小了很多。
謝文東以傷亡一百多名精銳兄弟的代價燒燬了南洪門在上海的分部,並逼走了侯小雲,很難說得清楚這究竟是划算還是不划算,但優勢的天平正在向謝文東這邊傾斜。
堂堂南洪門的分部被襲擊燒燬,這可不是件小事,在上海黑道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直到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的黑幫才相信,在上海謝文東確實有戰勝南洪門的實力。連南洪門的分部他們都能打掉,那麼南洪門的那些據點也就不在話下了。
分部被燒,對南洪門財力上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在聲望上的損失卻太巨大了。
很快,向謝文東示好的黑幫在集聚增多,反過來,與南洪門走得很近的黑幫則越來越少。
世態炎涼,人之常情。當你如日中天的時候,人人都爭先恐後的來巴結,可一旦等你落了難,走到低谷,不用指望別人來吝惜。畢竟世事就是這樣,雪中送炭的少,而落井下石的多。
正當南洪門處境困難,在黑白兩道處處碰壁的時候,事情突然來了轉機,公安部下派到上海的專員胡玲霞到了。
得知這個消息,旁人沒感覺到怎麼樣,但向問天和蕭方的精神皆為之一振。他二人都清清楚楚,謝文東是政治部的人,而政治部又和公安部矛盾頗多,這個胡玲霞對謝文東的印象肯定不會好,而且她這次來上海,十之八九可能就是為了對付謝文東的。
只要和胡玲霞搞好關係,那麼以後警方再不會難為自己這邊了,沒有了警方的威脅,已方也就根本不用再忌憚謝文東。
胡玲霞到上海的當天晚間,向問天便托人稍去口信,稱他想前來拜訪。由於初到上海,還沒有安排住所。胡玲霞暫時住在酒店裡。聽完向問天傳來的話,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多加思考,點頭同意了。
向問天並不認識胡玲霞,以前也從未見過面,在他想來,她既然是公安部的高官,貴為副部長,肯定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太太,可見面之後才發現,胡玲霞看起來很年輕,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臉上只著淡妝,模樣雖然算不上好看,可也絕對不難看,不過她身上那種高貴的氣質卻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我印象中,向先生可是個大忙人啊,怎麼有時間突然來拜訪我呢?」相互寒暄幾句之後,胡玲霞笑吟吟地問道。
向問天直言不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為了謝文東而來!」
「哦?」
「我和胡副部長都有相同的目標和目的,所以,我們我們應該多多合作,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胡副部長,你說呢?」
「呵呵!」胡玲霞笑容滿面地擺擺手,說道:「向先生,請喝茶,聽說你們黑道有個規矩,喝完茶就算是朋友了!」
第292章
向問天不請自來,這正合胡玲霞的心意。胡玲霞這次來上海,一是為了調查李天華的案件,將事情弄個明白,洗刷於部長用人不當的過失,再者,也是專程來尋找謝文東的罪證,打算來個以彼之道,還使彼身,借謝文東去攻擊政治部。可是想抓到謝文東的罪證並不容易,胡玲霞覺得之憑自己的力量還很難做到這一點,於謝文東的死對頭向問天合作是個不錯的選擇,結果她還沒去找他,向問天卻主動來了。
有謝文東這個共同的目標,他倆人可謂是一怕即合。
胡玲霞到達上海之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劉雲偉這個代理局長撤換掉,其市局長的位置由與她同行到上海來的心腹人員暫時接管。隨後,她又開始著手全面整頓jing隊,大規模剔除掉那些曾經受過黑錢的jing員,來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
jing方那邊忙的不亦樂乎,雞飛狗跳,謝文東反而清閒了下來,公安部的高官到了上海,而且一來就搞出一連串的動作,他這時候在主動去挑起爭端,顯然是不明智的,謝文東也不會傻到去那麼做。
南北紅門的爭鬥也隨著胡玲霞的到來而暫時告一段落。
這天晚間,謝文東在自己的夜總會邊聽著音樂慢悠悠地喝著飲料。這段時間,由於jing察沒再來查場,夜總會的生意逐漸好了一些,客人也慢慢增多,雖然不至於熙熙攘攘,可到了晚上也從未間斷。
謝文東坐在高腳椅上,單肘拄著吧檯,敲著二郎腿,一副輕閒自得的謎樣。這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從外面快步走進來,到了謝文東近前,畢恭畢敬地低聲說道:「東哥,劉雲偉要見你!」
「哦?」謝文東挑起眉頭,笑呵呵地說道:「劉雲偉?他現在在市局是什麼職務?」
那小弟愣了一下,撓撓腦袋,說道:「好像被撤職之後就沒有職務了。」
謝文東仰面輕聲一笑,說道:「讓他近來吧!」
「是!東哥!」
時間不長,劉雲偉隨著北洪門小弟走了進來。
只是幾日未見,劉雲偉現在的模樣狼狽的可以,身上的西裝凌亂不堪,散發著難嗅的怪味,好像十多天都沒有更換過,腳下的皮鞋也不像以前那麼油光錚亮,上面布了厚厚一層的灰塵,向臉上看,整個人憔悴了一圈,面窩深陷,眼眶發黑,滿面的胡茬子,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謝文東可能都認不出來他。
「呵呵,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劉局長,快請坐!」謝文東說得客氣,但態度可沒有一丁點客氣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只是微微地擺了一下手。
撲通!沒等說道,劉雲偉在謝文東面前跪下了,他兩眼一紅,老淚縱橫,顫聲說道:「謝先生,救我啊,你得救救我啊!」
他突然下跪,引來周圍無數道驚訝的目光,許多客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還以為乞丐闖夜總會了呢!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連聲說道:「起來,起來,別讓別人看到,成什麼樣子?!」說著話,見劉雲偉仍跪地不起,謝文東不耐煩地向一旁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小弟十分機靈,立刻會意,上前強行將劉雲偉攙起,笑呵呵地說道:「劉局長,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你這個樣子,明顯是讓東哥為難嘛!」
「唉!」劉雲偉哭sang著臉,哀歎一聲,搖頭說道:「我現在還算什麼局長?!胡玲霞那個死女人已經把我停職了……」
謝文東淡然說道:「能在家裡輕鬆地呆段日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謝先生,我哪能呆得住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子都靠我來照顧,可我現在被停職,沒有收入,我拿什麼去照顧家人啊!」劉雲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何況,當初我為了幫謝先生,已經得罪了南洪門,當我是局長的時候,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了,他們肯定會來報復我的,謝先生,無論如何你也得救救我啊!」
謝文東默默等他說完,隨後問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劉雲偉精神一振,急忙抬起頭來,說道:「給我一筆錢,幫我和我的家人辦份護照,無論去哪,總之不在國內就行!對於謝先生來說,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沒錯,對謝文東來說這確實很容易辦到,不過謝文東可不是一個大手大腳的人。當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可以對你很慷慨,可一旦你沒有了利用價值,謝文東是不會在你身上多花一分錢的。聽完他的話,謝文東悠悠而笑,說道:「給你一筆錢,再幫你辦出國的護照,這筆費用的數目可不小啊!」
「只……只需幾百萬而已……」
不等劉雲偉說完,謝文東擺手打斷他的話,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拉了道:「我的錢,每一分都是我的兄弟用性命拼回來的,我不會拿出來白白去打水漂,所以,對於你的請求,我無能為力!」
不等劉雲偉說完,謝文東擺手打斷他的話,慢慢從椅子上站起,拉了拉衣襟,隨後直挺腰身,冷冷地注視著劉雲偉,正色說道:「我的錢,每一分都是我的兄弟用性命拼回來的,我不會拿出來白白去打水漂,所以,對於你的請求,我無能為力!」
說完話,他一揮手,柔聲說道:「兄弟,送客!」
「謝先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謝先生……」劉雲偉坐在地上,放聲大叫,北洪門的小弟不管那麼多,走到他近千,一把將他的胳膊架住,『和顏悅色』地說道:「劉局長,東哥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是請便吧!」說著話,他的手可一點沒客氣,強行拖著劉雲偉,向外走去。
正在這時,夜總會的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兩女一男。這三位,不是旁人,正是胡玲霞、戴安妮以及李天華的李明義。
「呵!這裡還挺熱鬧的嘛!」胡玲霞身著一身黑色的洋裝,下面黑色閃亮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精氣神倍足。她背手,走進夜總會內,正好看到劉雲偉坐在地上被北洪門的小弟強行拖著向外走,她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說道:「呦,原來劉先生也來這裡啊!」
看到她,原本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劉雲偉立刻沒了動靜,身子僵硬,兩眼射出凶光,狠狠瞪著胡玲霞,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在他看了,如果不是胡玲霞到了上海,自己現在還舒舒服服地坐在局長的位置上,受著黑白兩道的恭敬,心安理得地大把收著黑錢,和年輕漂亮的情婦花天酒地,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皆是因為她的出現。
謝文東不認識胡玲霞,但卻認識戴安妮和李明義,他微微一笑,頷首說道:「戴jin官、李兄,你二位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呢?」說話時,他的眼角餘光一直打量著胡玲霞。
戴安妮沒有說話,李明義卻重重哼了一聲,看著謝文東的笑臉,他此時恨不得撲上前去咬上幾口,如果不是他利用自己,父親哪能蒙受不白之冤,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謝文東,可是最氣人的是,明明知道是他所為,卻偏偏拿他無可奈何。
「哦?你們認識!」胡玲霞手指謝文東,笑問道:「這位是……」
「胡副部長,他是……」
雖然已將對方的身份猜出個大概,不過聽對方親口道出名姓,謝文東還是微征一下,隨後與胡玲霞握了握手,笑道:「原來是胡大姐,你好、你好!你是公安部的,而我是政治部的,大家都屬同仁,相互之間就不必太客氣了。我叫你胡大姐沒關係吧?」
謝文東套近乎的說辭令胡玲霞啞然失笑,說起來,無論於公於私,還真就沒人叫過她胡大姐,這個稱呼聽起來倒是很新鮮,也很親切。胡玲霞笑道:「你能認得起我這個大姐,我可認不起你這個弟弟!」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
對謝文東的第一印象,胡玲霞的感覺並不壞,兒謝文東清清秀秀、如鄰家男孩的外表也確實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敵意。
胡玲霞轉頭看向劉雲偉,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劉局長只是喝多了。」說著話,謝文東象北洪門小弟揚揚頭,說道:「送劉局長回家!」
「是!」
北洪門小弟再不耽擱,死托硬拽,算是把劉雲偉拉了出去。
胡玲霞淡笑道:「謝先生對劉雲偉的稱呼該改一改了。」
「改成什麼?」
「他現在已不是局長。」
「哦!」謝文東輕歎口氣,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以後沒有人給你大開方便之門了?」
「呵呵……」謝文東瞇眼而笑。
胡玲霞話鋒一轉,突然說道:「我和李天華李局長是一同共事多年的同事,也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我希望他能平安無事,謝先生,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293章
謝文東眨眨眼睛,聳肩說道:「李局長平安無事於否,
和我有什麼關係?」說著話,他看眼李明義,又笑瞇瞇地繼續說道:「想保李局長的平安,應該去求佛,而不是來求我!」
「謝文東,你……」李明義疾步上前,伸手就要抓謝文東的衣領子,只是瞬間,就聽場內嘩的一聲,原本坐在椅子上好像客人模樣的十數名大漢齊齊站起身形,一個個伸手入懷,對李明義怒目而視。
見對方張牙舞爪的向自己而來,謝文東臉上掛著笑容,躲也未躲,
倒是胡玲霞搶先一步,將李明義攔住,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對自己的這位長輩,李明義還是很懼怕的,嚇得一句話也沒敢多說,
垂下頭去,伸出去的手也縮了回來。
胡玲霞的視線慢慢轉到謝文東身上,幽幽說道:「如此說來,謝先生是執意要與我們公安部為難了?」
謝文東含笑搖頭,說道:「我不想和任何人為難,不過有人想和我過不去,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胡玲霞直勾勾地看了謝文東半晌,點點頭,笑呵呵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望謝先生好子為之吧!」說完話,她轉過身行,向戴安妮和李明義揚揚頭,隨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戴安妮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想說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有是顧慮又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隨胡玲霞走出夜總會。
等他們離開之後,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重重地冷哼一聲。
這時,張一和孟旬一同從夜總會的裡端走出來。張一問道:「東哥,那個女人就是胡玲霞」
「沒錯!」
「她來此的目的是……」
「聽起來是希望我能幫忙解救李天華。」
張一愣了愣,沉思片刻,說道:「如果我們幫李天華脫罪,能換來公AN部對我們的好感,也是滿不錯的。」
謝文東聞言笑了,如果能像張一說的那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但是……他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官場比戰場要凶險得多,殺人不見血!如果我們真的信了胡玲霞的話,幫李天華脫罪,那麼無疑就是表明我們和此事有關係,公安部會以此大做文章,並借我去攻擊政治部,到時政治部為了擺脫關係,肯定會對我棄之不理,最後,倒霉的還是我們!」
聽完這話,張一和孟旬皆為之動容。他倆雖然頭腦精明過人,但對官場並不熟悉,在他二人感覺,胡玲霞是公AN部的副部長,屬頂級官員,不可能說話不算數。
見他二人狐疑的表情,謝文東笑了,搖了搖手指,說道:「我們可以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但絕對不要去相信政府官員對我們說的話!」」......」張一和孟旬相互看了一眼,笑而未語.
謝文東從未指望過自己能和公安部搞好關係,畢竟政治部和公安部的矛盾太深,作為政ZHI部出身的他,一直都是公安部企圖進攻政ZHI部的理想媒介.所以胡玲霞放低姿態,主動來找他談和,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蹩腳的圈套.
隨著胡玲霞的到來,並將上海的公AN系統進行一次大換血,警方對謝文東的態度又回到了李天華做局長時的樣子,而且是變本加厲,警方似乎每時每刻都沒忘記對被洪門勢力的嚴打,例行的檢查更成為了家常便飯,一天三遍,十多家場子,剛剛有些起色的生意又被打入到了冰點.
而這段時間,南洪門樂於輕鬆,雖然未敢主動發起進攻,但隔岸觀火,看著北洪門勢力被警方翻來覆去的折磨,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本已傾向北洪門的SH黑幫勢力這時候又發生了動搖,逐漸向南洪門靠攏。
對於目前的這種困境,謝文東和張一、孟旬等人沒少商議,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總不能讓兄弟拿起刀qiang和警方對著幹,也不可能吧胡玲霞連同她的那些心腹官元都暗殺掉,此事變得十分辣手。
這天,謝文東在據點的辦公室裡,又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找來商議事情。等眾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沉默了好一會,方慢悠悠的說道:「目前我們的麻煩重重,而麻煩的中心就是胡玲霞,必須得想辦法將這個人搞定!」
「東哥的意思是讓我們把她幹掉?」任長風疑聲問道。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胡玲霞的身份比李天華還要特殊,殺掉她,我們可能會受到zhengfu的封殺,
即便在沒有明顯證據的請款下。」他這是實話,如果他做的太過火,甚至膽大到去暗算副部長級別的官員,
即使沒有證據表明是他幹得,只要ZF懷疑是他,也能將他置於死地,以前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發生,謝文東不敢冒這個險。
他皺著眉頭,喃喃說道:「是人,總是會有破綻的,每個人都有見不得光的秘密,胡玲霞也不會例外,她一定有可以讓我們有機可乘的弱點,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而已,我們對她這個人還是太不瞭解……」
聽著謝文東自言自語的嘟嚷,李爽笑了,說道:「東哥,俗話說得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越是外表高貴的女人性慾就越高,別看胡玲霞人五人六的,沒準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呢,何況她不到四十的樣子,就做了副部長,沒準和正部長有一腿……」
看著他那一張一合的大嘴,三眼和高強氣的直咬牙,都有撲上前去把它大嘴巴封住的衝動。在北洪門的幹部面前,文東會的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會被對方看不起,給謝文東和文東會丟臉,只有李爽滿不在乎,想什麼說什麼》信口胡謅。
三眼深吸口氣,目光幾乎能殺死一頭大象,他暗暗踩了李爽一腳,咬牙低聲說道:「小爽,你的傷是不是都好了?」
李爽不明白他的意思,摸摸前胸,嘿嘿憨笑道:「嗯!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三眼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
謝文東倒是沒有介意,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其實,小爽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嗎,誰知道胡玲霞背地裡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聽他這麼說,房內眾人都笑了。
過了一會,謝文東收斂笑容,對劉波和靈命正色說道:「老劉,小敏,仔細查查胡玲霞的為人如何,最好能從她身邊的人查起,還有,派些兄弟去北京,在那邊應該好查一些,也應該能多找到一些線索。」
「是,東哥!」劉波和靈敏齊齊點頭應是。
謝文東又轉頭對東心雷喝三眼說道:「最近讓兄弟們AN分守己,不要挑起事端,另外,也要提防南洪門的人來找茬,故意刺激我們出手,若是那樣,我們就中了對方的詭計了。」
「明白!」動心來喝三眼重重地點下頭,暗暗提起了小心。
謝文東又笑問道:「南洪門的分部被燒們現在他們把分部定在哪裡了?」
「君悅大廈!」身為北洪門情報負責人的靈敏對南洪門的舉動很瞭解,
她聳肩說道:「南洪門在上海的實力太強了,燒了一棟大樓,對他們的影響不大,據我所知,目前在上海,屬南洪門旗下的大廈就不下八座,而君悅大廈就是其中之一。」
謝文東忍不住笑了,苦笑,說道:「也就是說,即便是我再把這棟JUNYUE大廈燒燬了,他們還有七個地方可以搬家?」
靈敏說道:「是這樣的。」
「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謝文東敲敲額頭,幽幽長歎一聲。
把改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宣佈散會。
看看時間,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他正打算向外走,電話響了。
接起來一聽,原來是許久未見的張婧打來的電話。「文東哥,我是小婧啊,你現在在上H麼?」
突然接到她的電話,謝文東感到很意外。他笑了笑,說道:「是的,我在上H,你怎麼知道……」
沒等他把話說完。張婧急道:「東哥,快來救我!」
謝文東一怔,愣了兩秒鐘,問道:「出了什麼事?」對這個自稱是自己妹妹的張Q,謝文東的印象並不壞,雖然她任性又刁蠻,不過謝文東對她有種親切感,或許是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爺爺那一輩的人、
「我……我曝光了一家秘密從事賣Y活動的夜總會,他們給我打來電話,說要殺了我還有我的家人。」
「哦?」謝文東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報警啊?」
「報警沒有用啊,治標不治本,警察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保護我和家人啊!」張Q急聲說道:「文東哥,你趕快過來一趟吧,我現在好怕!」
謝文東琢磨了片刻,眼珠一轉,突然笑了,問道:「小Q,你不是又在騙我吧?」
以前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張Q為了騙他出來,謊稱遇到危險,謝文東上過一次當,這回自然加了小心。
第294章
「不是、不是,這回是真的,我真的遇到危險了!」張婧急忙解釋。
她語氣急迫,充滿了緊張,聽起來倒也不像是假的。謝文東沉吟片刻,問道:「你現在在那?」
「我在家裡!文東哥,你快來吧!」
「好吧!我馬上到!」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隨即站起身形,帶上五行兄弟,直奔張婧家而去。以前,他曾經去過張婧家做客,這回來也算是輕車熟路。來到張婧家的門前,謝文東抬頭一瞧,只見鐵門上不知被誰用紅漆寫了個大大的死字。
謝文東皺皺眉頭,看來張婧所言不假,她確實惹上了麻煩。他走上前去,輕輕敲打房門,過了好一會,房門才慢慢打開一條縫,只見張婧露出半個腦袋,大大的眼睛咕嚕亂轉,小心翼翼地大量著門外。
當她看清楚來著是謝文東之後,驚呼一聲,急忙將房門打開,然後一頭撲進謝文東的懷中,雙臂將他的腰抱得死死的,嘴裡不停地說道:「嚇死我了,文東哥,你可算來了!」
張婧抱得很緊,謝文東覺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緩緩將她推開,正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哎呀,一言難盡!」張婧把謝文東等人讓金房間裡,裡面還坐有一男一女,年歲都不大,於張婧相仿,看起來像是她的朋友或同事。謝文東環視一周,奇怪的問道:「張伯父、伯母都不在嗎?」
「我已經讓爸媽先去親戚家躲一陣子了。」張婧邊倒著茶水邊說道:「現在搞成這個樣子,還怎麼讓我爸媽在家裡呆著啊?!」說話間,她把倒好的茶水端上前來,然後一屁股坐到謝文東的身旁,同時環主他的胳膊,笑呵呵地說道:「現在好了,有可文東哥你在,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聞言,謝文東抬頭看眼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無奈苦笑。
他從張婧的懷中把胳膊抽出來,端起茶水,淺飲一口,問道:「找麻煩的是些什麼人?」
「當然是黑社會了!」沒等張婧開口,那名謝文東沒見過的女郎搶先說道。
張婧解釋道:「前天晚上,我們去了一家名叫』名貴『的夜總會調查,發現這家夜總會秘密向客人提供賣yin的小姐,其中有許多還是未成年少女,第二天我們就把這件事登到報紙上,結果……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名貴夜總會的人還揚言要殺死我們。」
謝文東撓撓頭髮,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金眼。金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聽說過這家夜總會。上海的夜總會,沒有上千家也得有幾百家,即便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也不可能全部都聽說過,更何況謝文東和五行這樣的外地人呢!
「文東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張婧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謝文東悠然一笑,喝口茶水,說道:「沒什麼,等他們再找上門來的時候,我去和他們談。」
「他們會聽你的話?」那名女郎猜疑地盯著謝文東,看他的眼神,顯然是對謝文東的身份還不瞭解,另外那名青年也是東滿面的不屑之色,嘴角快pie到耳朵根下面。舉目打量他二人,謝文東問道:「這兩位是……」
「是我的同事!那天就是我們一起去的名貴夜總會!」張婧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哦了一聲,看著張婧,再瞧瞧那對青年男女,暗暗歎了口氣,語重心長3地說道:「夜總會裡有小姐,小姐裡有未成年少女,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問題,可是報導這種問題的人並不多,為什麼,這首先是怕遭到人家的報復,其次,就算報導出來也收效甚微,畢竟能開夜總會的人都是有些門路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青年冷哼一聲,說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這次是不應該暴光此事了?」
謝文東毫不避諱,點頭道:「沒錯!」
「哼!你膽小怕事,可並不代表人人都膽小!」說著話,青年看向張婧,語氣中略帶不滿地說道:「小婧,你找來的這是什麼人啊?!」
張婧正要解釋,忽然,門外傳來咚、咚、咚急促又沉重的敲門聲。說是敲門,但聽起來更像是砸門。張婧身子一哆嗦,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顫聲說道:「肯定是那……那幫壞蛋又回來了……」
「小婧,不用怕,我去和他們講理!」那青年騰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向房門走去。
「等……」張婧剛想伸手叫住他,但卻被謝文東制止住了。後者笑瞇瞇地搖搖頭,說道:「讓他去吧,不吃一塹,又怎能長一智呢!」這青年顯然是剛走出學校大門不久的愣頭青,一腔的熱血,一肚子的憤世嫉俗,他以為自己能改變整個世界,可在社會上漫談幾年之後便會發現,原來自己已被這個世界所改變。
青年去開門其實也就是裝裝樣子,想在女生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並不畏懼對方,他知道,自己去開門,張婧一定會阻攔,結果謝文東把本想去阻攔他的張婧攔下了,這回倒好,青年站在房門前,手握著把手,騎虎難下,開門也不是,不開門也不是。
「你在想什麼?開門啊!」謝文東淡笑說道:
青年緊張地咽口吐沫,環視房內眾人,有些結巴地說道:「那……那我可真開門了。」
謝文東感覺到身旁張婧的緊張,抓住她的手碗的手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臂,暗示她安心,無須顧慮。張婧轉頭看向謝文東,見他笑呵呵地樣子,暗暗噓了口氣,緊張的情緒一下子輕緩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這或許就是謝文東的魔力。
見房內沒有一人勸阻自己,青年無奈,只好慢慢將門鎖打開。
他只是剛剛打開門鎖,還未來得及把房門拉開,只聽門外咚的一聲悶響,有人在外面直接把房門喘開,受到房門上傳來的衝擊力,青年踉踉蹌蹌倒退數步,險些跌坐在地。他面露駭然之色,向門外望去。
只見門外站有數人,有穿襯衫的,有穿T恤的,一個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看表情,皆是一副七個不平、八個不憤的模樣,吹鬍子瞪眼,就差在臉上直接寫上:我是流氓。
像他們這樣的小混混,若在平時,謝文東根本不會多瞅一眼。他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但那青年卻滿面的慌張,不過硬裝出鎮靜的樣子,沉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到現在才開門,我他媽還以為屋裡都是死人呢!」沒有人回答青年的問題,幾名小混混罵罵咧咧走進來,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和五行身上。其中一位年歲較大,身材也相對魁梧的小混混嗤笑一聲,說道:「呦,你們還找來幫手了,什麼意思,想和我們動手嗎?」
說道話,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上甩來甩去,看到刀,張婧和那對青年男女皆嚇了一跳。
「你……你們這是私闖民宅!」青年憤怒地叫道。
「私闖民宅?那你他*的去報警啊!」小混混頭目冷笑一聲,突然將手臂一伸,刀尖直指青年的鼻子,冷聲說道:「小子,你說話時最好給我注意點分寸。」
青年臉色頓變,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冷汗隨之流了出來,再不敢多言半句。
這時候,謝文東一笑,擺擺手,說道:「朋友,有話好商量,坐下來說話。」
見謝文東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年歲不大,派頭倒是不小,小混混頭目撇了撇嘴,探著腦袋,湊到謝文東近前,冷笑問道:「你TM是誰啊?」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解決問題的。」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曝光你們夜總會的記者,是我的朋友,我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有必要非得搞到誰死誰活的程度嘛!」
「我X,你說的可真輕巧。」小混混頭目看看謝文東,再瞧瞧他身後面無表情的五行兄弟,他點點頭,說道:「你是來做和事老的,也行,我可以給你這個面子。你的朋友把我們夜總會曝光了,生意不能做了,是不是應該陪我們一些損失。」
「嗯!」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確實應該。你們想要多少錢?」
「不多,兩千萬!」小混混頭目伸出兩個手指,在謝文東面前搖了搖。
謝文東笑了,對方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張嘴就是兩千萬!
「你這簡直是訛詐!」張婧氣的直哆嗦,怒聲吼道。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言,他問道:「你是夜總會的老闆嗎?」
「不是!」
「叫你們老闆來,我想直接和他談!」
混混頭目氣樂了,手腕一翻,將蝴蝶刀的刀鋒甩了出來,猛的向前一遞,幾乎是擦著謝文東的太陽穴刺進他身後的沙發上,他冷笑道:「你他媽裝什麼大頭蒜,我說兩千萬就是兩千萬,無論找誰來都是這個價!」
第295章
近在咫尺的一刀,謝文東眼睛都未眨一下,依然笑呵呵地說道:「我只想見你們的老闆!」
「C你媽的,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耳朵又問題,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嗎?」混混頭目的臉快要貼到謝文東的臉上了,大聲咆哮道。
謝文東厭惡地皺皺眉頭,腰身一晃,站起身形,拍拍混混的肩膀,隨後把手放在上面,瞇眼說道:「給你們老闆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混混頭目用力的晃動肩膀,想把謝文東的手甩掉,他不晃動還好點,這一晃,只覺得對方的手好像突然變成一把鐵鉗,死死扣進自己的肩胛骨。混混疼得悶哼一聲,嘴巴咧得好大,他又驚又怒,將插進沙發內的蝴蝶刀拔出,滿面猙獰,作勢要向謝文東的肚子捅去,後者微微一笑,手掌再次用力,只聽卡的一聲脆響,那混混頭目慘叫一聲,整只胳膊軟了下去,無力地下垂著。原來,謝文東以強橫的爆發力再藉著寸勁,將混混頭目的胳膊硬生生擰脫臼了。
這算不上重傷,可是其中的疼痛卻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混混頭目雙腿發軟,站立不住,撲通跪坐在地,另只手托著脫臼的胳膊,拚命嚎叫。其他幾名混混見狀,急忙想衝上前去救援,可是五行兄弟以先一步將他們擋住。
「我C……你把我的胳膊弄折了……」混混頭目臉色憋得通紅,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謝文東笑盈盈地說道:「給你的老闆打電話,讓他過來,現在!」
混混頭目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瞪著謝文東,過了好半晌,他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惡狠狠的掏出手機,撥打出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混混頭目急聲教導:「老大,我讓人欺負了,就在那個女記者家裡,你快帶兄弟們來幫我……」
打完電話之後,混混頭目衝著謝文東呲牙咧嘴地教導:「小子,你給我記住,等會我老大來了,你們誰都好不了!」
謝文東聞言忍俊不止,但張婧和青年男女聽完卻擔心不已。眼前這些流氓已經不好對付了,對方又找來許多幫手,那還了得,畢竟謝文東他們只有六個人。
「文東哥………「張靖站在謝文東的身旁,顧慮重重地拉了拉他的衣襟,笑臉寫滿了緊張之色。謝文東露出令人寬慰的笑容,並沒有多說什麼。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門外又傳出腳步,接著,從門外走進數名漢子,為首的一位,三十出頭,身材不高,但十分敦實,光頭無發,相貌兇惡。看到他,那幾名小混混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紛紛叫道:「老大!」
「嗯!」光頭漢子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胳膊脫臼的混混頭目身上,他撓了撓大光頭,疑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大,是他!」混混頭目手指謝文東,怒吼道:「就是他把我的胳膊弄折的!」
「哦?」光頭漢子又順勢向謝文東望去,上下打量幾眼,差點笑出聲來。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他都未從謝文東身上看出有何出奇之初。光頭歪著腦袋,笑罵一聲沒用,傲氣凌人地問謝文東道:「是你把他打傷的?」
謝文東聳肩道:「我只是想讓他安靜下來。」
「媽的!」光頭漢子指指張靖三人,問道:「你是他們的朋友?」
「沒錯!」
「你是來幫他們的?」
「是的!」
「好!你想幫他們,沒問題,我的親兄弟剛才應該對你說過了,賠償我們兩千萬的損失,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少一分都不行!」光頭漢子挑釁似的注視著謝文東。
「如果我們拿不出兩千萬呢?」謝文東含笑問道。
光頭漢子習慣性地又撫了撫頭頂,嘿嘿怪笑道:「那問題可就難辦了。」說道話,他又不懷好意地打量謝文東身邊的張婧,笑道:「這兩位記者小姐都很漂亮啊,想賺錢還不容易?出去賣啊,什麼時候幫我們賺到二千萬,什麼時候截止,至於你嘛,打傷了我兄弟的胳膊,我也不難為你,你自己把胳膊砍下一隻,咱們就算互不相欠,怎麼樣?」
張婧和她的女同事氣得不知道該罵他點什麼好,憋了好半晌,才吐出「混蛋」兩個字。
看著她倆氣得玉面緋紅,光頭漢子仰面大笑,伸手就向張婧的面頰摸去,同時說道:「老子玩過的女人多了,還真沒和女記者玩過,不知道在床上是什麼滋味……」
啪!謝文東手臂微微一揮,將他的手打開,隨後說道:「朋友,你要是這麼說,就太沒有誠意了。」
光頭漢子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怒視著謝文東,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將張婧推到一旁,隨後坐下身來,掏出香煙,點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說道:「暴光你夜總會的事,的確是我的朋友有不對的地方,我最多能賠你五十萬。」
「五十萬?」光頭漢子怒道:「我CNMD我的夜總會就值五十萬嗎?你的腦袋長屁股上了嗎?」
五行兄弟的身軀一震,敢在東哥面前這麼說話的,這光頭算是第一個了。五人面色陰沉,眼目中射出令人心寒的精光。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說道:「這是我能開出的最高加碼,如果你不接受,我也沒有辦法——」
不等他說完,光頭漢子怒吼道:「去NMD最高加碼,我說了,兩千萬,少一分也不行!」
謝文東的脾氣再好,這時候也有些受不了了。他怒火中燒,眨眨眼睛,將怒火又壓了下去,柔聲說道:「如果你這樣說,我們恐怕就很難再談下去了——」
「談你媽啊!」光頭漢子一腳將茶几踢翻,兩眼噴火,叫道:「今天不把事情解決,你們誰TM都別想走!」
隨著他的話音,與之同來的幾名大漢紛紛將片刀抽了出來,其中還有人亮出一把土造的雙管獵槍。
看到槍,張婧喝青年男女嚇得驚叫出聲,連連後退。
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朋友,何必非得把事情搞到動刀動槍——」
「小子,你TM給我閉嘴!」光頭漢子回手勾了勾手指,拿槍的漢子會意,立刻將獵槍遞了過去。光頭漢子握住獵槍,回過身形,用槍尖指點謝文東的額頭,喝道:「你再廢話多,我馬上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啊——」張婧發出驚叫,她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她找謝文東來是希望能幫自己解決麻煩,現在倒好,把謝文東也拉進危險當中了。張婧又急又悔,可是又不知該如果是好。
那位男青年這時候早已嚇傻了,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嘴巴大張,身子一動不動,好像木偶一般。
謝文東暗吸口氣,挑著眼目,直視對方,同時抬起手來,抓住槍筒,冷笑說道:「有種的,你就開槍!不過,你有那個膽量嗎?」
光頭漢子一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裝腔作勢地吼道:「小子,你***不怕死嗎?」
「怕!但死的不可能是我!」說著話,謝文東的手臂用力向上一抬,將槍筒挪開,隨即站起身,一把將光頭漢子的脖子抓住,說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但是你不要,那可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他話音未落,抓住光頭漢子脖子的手猛的向外一推。
光頭漢子站立不住,驚叫一聲,連續倒退數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愣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大聲怒吼,抬起手中的獵槍就打算向謝文東開火,可是他的槍才剛剛抬起,金眼一個箭步竄到他身旁,下面一腳,正中他的手腕,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光頭漢子手中的獵槍飛出好遠。
「啊?」想不到對方身手如此敏捷迅猛,光頭漢子臉色頓變,這時,與他同來的幾名大漢以及那些小混混驚醒過來,紛紛怪叫一聲,高舉著片刀,向金眼撲去。
他們衝過來的快,退後的速度更快,當他們將要衝到金眼近前的時候,五行兄弟幾乎同一時間把槍抽了出來,五把槍,五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大漢和小混混們,嚇得他們失聲怪叫,踉蹌而退,一個個滿面的驚訝,駭然地看著他們五人。
他們有槍?!光頭漢子這時候也傻眼了,剛才的囂張勁一掃而光,坐在地上,顫聲問道:「你……你們是警察?」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
金眼在旁接道:「我們是洪武門下!」
光頭漢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仔細琢磨了片刻,猛然驚醒,驚駭道:「洪……洪門?」
「沒錯!」金眼含笑點頭。
哎呀!光頭漢子的腦袋嗡了一聲,知道自己這回可惹到茬子上了!他和洪門沒有接觸過,可也知道洪門的厲害。別說一個自己,就算十個八個捆在一起都頂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他臉色難看,倉皇地從地上爬起,看著謝文東,問道:「你……你們是南還是北?」
第296章
聞言,五行都笑了,不過謝文東卻沒有笑,就連這樣不入流的小混混都知道洪門有南北之分,這本身就是洪門的悲哀。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我們不是南,也不是北,而是正宗的洪門正統!」
正統?光頭漢字迷糊了,他只知道洪門有南北之分,還從未聽說過什麼正統。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是……」
「我是謝文東!」謝文東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哎呦!光頭漢子本已站起,可聽完『謝文東』這三個字,兩腿一軟,又坐回到地上。人的名,樹的影,光頭漢子再不入流,再孤陋寡聞,可也聽說過謝文東這個名字。那可是堂堂北洪門的掌門大哥,虎居北方,霸佔長江以北的黑道,麾下的兄弟不計其數。自己和人家比起來,簡直連個屁都算不上,光頭漢子這回是徹底傻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只剩下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息聲。他的那些手下兄弟也都又驚又駭的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
「那你的夜總會……」
「我……我認了!算我倒霉,我都認了!」此時光頭漢子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什麼夜總會,什麼錢,都已顧不上了,現在只想著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能在謝文東的手裡逃生。
謝文東瞇眼笑了,說道:「如果你早這麼說,事情不就簡單了嗎?」說著話,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寫上50萬的金額,簽上名字,交給光頭漢子,說道:「這是50萬,用這些錢去買通關係,重新營業應該不是問題。」
光頭漢子看著謝文東遞到近前的支票,艱難地咽口吐沫,顫巍巍地說道:「謝……謝先生的錢,我、我、我不敢收……」
謝文東一笑,將支票疊起,硬塞在光頭漢子的上衣口袋中,說道:「就事論事,我的朋友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如果我的地頭上也發生的事,我會和你一樣很生氣。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到此為止,可以嗎?」
啊!光頭漢子在心中暗歎口氣,打心眼裡生出敬佩之意,感覺人家的勢力雖大,卻沒有絲毫欺負自己的意思,只這一點,就能看出大幫派的不同之處。他重重地點下頭,忙道:「謝先生請放心,謝先生的意思,我一定照做!」說著話,他又看向張婧等人首看著他,幽幽問道:「你還想要你的兩千萬嗎?」
「不……不想要了。」光頭漢子回過神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你以後還會找他們的麻煩嗎?」
「不,不會了!」,連連點頭表示歉意,說道:「以前有得罪各位的地方,太對不起了,實在抱歉……」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好、好、好!謝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再見!光頭漢子從地上蹦起,向手下眾人連連揮手,快步向外走去,到了房門口,他停住身形,轉頭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叫劉華!」
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以後遇到麻煩,可以來找我!」
「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光頭漢子連連應是。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張婧長長噓了口氣,現在她倒是來了精神,不滿地問道:「文東哥,既然他那麼怕你,你還給他錢幹什麼?」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當然可以不給對方錢,強行把對方打發走,可是如此一來仇怨也就結下了,不管對方的實力強與弱,謝文東對付仇敵的手段只有一種,那就是將其直接剷除,可是現在形式不允許他那麼做,警方對他盯得太緊,他也沒有必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所以採用懷柔的手段來化解恩怨。
他這本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沒有想到這個名叫劉華的混子日後竟然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然,這是後話。
「他們為什麼會那麼怕你?什麼是洪門?」那名女青年走了過來,不解地看著他。
她和那位男青年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學生,對黑道方向的事基本沒什麼瞭解,既不知道謝文東,也不知道什麼洪門,不過身為記者,卻馬上敏感的意識到其中肯定大有新聞可挖。
謝文東衝著她笑了笑,悠然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張婧拉住謝文東的胳膊,笑容滿面又頗為自豪地說道:「因為我的文東哥很厲害嘛!」說著話,她的表情又苦了下來,可憐巴巴地看著謝文東,小聲說道:「文東哥,以後我會想辦法把錢還給你的。」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擺手說道:「不用了,只是小錢,無所謂!」說著話,他看看手錶,說道:「我要走了,如果那幫人還來找麻煩,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的。」說完話,他作勢要走,張婧急了,忙上前拉住他,急道:「文東哥,你這回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怎麼樣也得等我請你吃晚飯再走嘛!」
看著她充滿期待的小臉,謝文東實在不忍拒絕,而且他的肚子也確實餓了。他看眼五行兄弟,無奈地笑了笑,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去吃飯!」
五行兄弟很小心,先一步從張婧的家裡出來,到了樓外,將周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坐車去了附近一家相對比較闊氣的飯店。吃飯時,張婧的同事似乎對謝文東很感興趣,問東問西,活像十萬個為什麼,謝文東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臉上是笑吟吟的,但心裡已頗感厭謝文東無奈地拍拍額頭,語重深長地說道:「這個世界,誰都不可靠,最能靠得住的人就是自己。」說完話,他揮了揮手,坐車返回據點。
等汽車快接近據點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據點門前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一波人是已方的兄弟,而另一波人則是警察。雙方隔著半米左右,不時傳出喊喝之聲。謝文東坐在車裡,眉頭大皺,低聲嘟囔道:「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兩輛轎車開到近前時,由於據點的大門被警察和已方的兄弟堵死,開車的金眼沒管那麼多,手指按住車笛便不再鬆開。
「滴……滴……」
刺耳又連綿不絕的車備車首當其衝的令警察們皆大皺眉頭,紛紛回過頭來,同時有數名警員圍攏上前,拍打車身,怒吼道:「別按了,下車、下車!」
謝文東坐在車內沒有動,五行兄弟也沒有動。
卡嚓!金眼身旁的車門被一名警察拉開,那警察彎下腰來,狠狠瞪著金眼,怒聲說道:「我讓你們下車,沒聽見嗎?」
金眼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坐在後面的謝文東含笑問道:「你憑什麼讓我們下車?」
「我們要進行檢查!」
「檢查什麼?」
「檢查你們車上有沒有管警武器」
謝文東笑東了,點頭說道:「你們查著了,我們有!」說話間,他將衣襟挑起,露出衣下的手槍,然後慢悠悠地抽出,槍口直指那名警察的腦袋,說道:「你們要查的可是這個?」
「啊?」那警察驚叫一聲,嚇得連連倒退,足足退出兩米開外才把身形穩住,他回手掏出警槍,驚聲大叫道:「他們有槍!車裡的人有槍!」
隨著他的話音,其餘的警察們都是一驚,愣了片刻,隨後一齊把槍掏了出來,精神緊張,目不轉睛,槍口齊齊對準謝文東所坐的轎車。
「***!」謝文東嘟囔一聲,推開車門,提槍從車裡走了出來,環視眾警察,冷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把槍放下,把你們手中的槍放下!」幾名造近謝文東的警員異口同聲地叫道。
謝文東嗤笑出聲,從口袋中掏出政治部的證件,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少校,謝文東,我倒要看看,你們哪個有資格來繳我的槍!」
「嘩……」
此言一出,引赤一片驚呼聲:「是謝文東!」「啊?他就是謝文東啊?!……」
警員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嘀咕什麼的都有。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名中年警察,中等身材,黑面無須,相貌憨厚,他笑呵呵說道:「原來是謝先生,失敬失敬!」
第297章
別看謝文東平時總是笑呵呵的,實際上他的脾氣並不小,連日來,警方每日盤查北洪門的場子,生意無法維持,社團顏面掃地,兄弟們的士氣也大受影響,謝文東雖然沒有流露出氣惱的樣子,但心裡早已經怒火中燒,現在見警方居然又大張旗鼓地跑到自己的據點來找麻煩,數日來擠壓的怒火一齊爆發出來,當警員來盤查時,他一點沒客氣,直接依仗政治部官員的身份把槍亮了出來。
謝文東眼睛瞇縫著,面無表情地看著中年景觀,拎著因光閃閃的手槍,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不說話,中年景觀倒是顯得有些尷尬,向周圍的警員們擺擺手,示意他們把手槍都放下,然後對謝文東客氣道:「謝先生,我們是聽到舉報,說這裡非法藏有管制wq,所以我們才來盤查,如果有得罪的提防,還請謝先生多多見諒。」
「jb?什麼狗屁jb?!」謝文東冷冰冰地說道:「這裡根本沒有你說的所謂的什麼管制wq。」
中年警官嘿嘿憨笑一聲,說道:「我們得親自去檢查之後才能確認又還是沒有。」
謝文東雙目瞇成了細縫,但卻遮擋不住從中射出的精光,彷彿兩把刀子,狠狠刺在中年警官的臉上。他慢悠悠的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沒有。
中年警官暗暗歎氣,被謝文東盯得感覺面頰火辣辣的疼痛,他強裝鎮定,乾笑說道:」謝先生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已經接到了舉報,而且上級已經批准抽查,我們就必須得執行。這是奉命行事,謝先生應該明白和理解……「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幽幽說道:」我不明白,我不理解!「說話間,他跨前一步,一把將中年警官的脖領子抓住,往回猛地一拉,使對方貼近自己,然後手中一抬,把對方的警帽打掉,槍口頂住中年警官的額頭,嘴角挑起,露出嗜血的冷笑,語氣緩慢的柔聲道:「這裡已被我接管,也就等於被政治部接管,如果你不馬上離開,我就以你擅闖國家機密重地的名義讓你的腦袋馬上開花,你相信不相信?」
看著謝文東陰森駭人的目光,聽著手槍擊錘唄搬動時發出咯咯的輕響聲,中年警官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冷汗也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謝文東繼續說道:「你死了,我敢保證你的什麼狗屁上司不會站出來為你說一句話!」說完,他猛地一展手臂,將中年警官推出好遠,喝道:「滾!」
謝文東突然發威,令眾警官們既尷尬又駭然,同時也令北洪門的幫眾們群情鼓舞。雀躍,一個個將胸脯拔得更高,看著警察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之色,原本還有的幾份顧慮一掃而光。下面的兄弟向來都是隨老大而變,老大強,他們自然就強,而老大弱,他們想強也強不起來。
「謝先生,你……這、這……」中年警官退出好遠才把身子穩住,又急又怕,臉色通紅,滿頭大汗,支支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瞇眼看著他,淡然說道:「怎麼?我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說著,他把手槍指向警察人群,說道;「我現在數三聲,不走,我就開槍!一……」
總年警官臉色變幻不定,一會紅,一會白,滿面的為難。
「二……」
謝文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還是按照自己的速度數數。
「三!」
見中年警官依然沒有下令,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挑的更高。毫無預兆,猛的扣動班機。
「彭!」
沉悶的槍聲如同一聲悶雷,於此同時,一名警察慘叫出聲,仰面倒地,再看他的肚子,被子彈打出一個大窟窿,鮮血之流。
「啊——」
想不到謝文東還真感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著警察開槍,中年警官以及眾多警察們都毛了,嘩啦啦,無數的警槍被端起來,槍口一齊指向謝文東,北洪門幫眾見狀也不幹了,呼啦一聲,從門內湧了出來,瞬間邊將警察們團團圍了起來,雖然沒有人亮出武器,不過看場面,激戰還會一觸即發。
謝文東環視場內,突然喝道:「都給我回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
北洪門幫眾們一驚,相互看看,又瞧瞧臉色陰沉的謝文東,一個嚇的直縮脖,又默不做聲地慢慢退回到據點大門之內,不過看著謝文東暴露在眾多警察的槍手之下,眾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
「我是政治部的少校,你們若敢向我開槍,就是國家的敵人!」說著話,謝文東看向中年警官,冷笑著說道:」如果你再不撤退,我就只好尋求軍方的保護了。若是引發軍警衝突,後果完全由你來負責!」
政治部和軍方是直接掛鉤的,這也是令警方最為忌憚的,現在謝文東把軍方搬出來,性命恐怕難保,可是自己若是這麼撤退,警界的顏面何在?自己又如何向上司交代?
哎呀!中年警官急著抓耳饒腮,左右為難正在他猶豫不決,不知所措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他急忙接聽,原來是局長打來的電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立刻退出被洪門的據點不搜查了。
他們這裡的一舉一動,胡玲霞和市局長那裡都瞭解的請清楚楚,謝文東的態度突然變的強硬,是他們史料不到的,也令他們措手不及。北洪門的據點不同於北洪門的場子,是非娛樂場所,如果謝文東影說那是政治部的要地,警方也沒有辦法,就直接向政治部總部查證,政治部也會和謝文東一個鼻孔出氣。政治部屬國家特殊機構,政治部的要地等於同於國家機密重地,警方沒有權利搜查的,如果直強行向裡闖,那麼謝文東真的可以調集部隊出來對進入其中的警查給我打擊,甚至是直接執行槍決。
胡玲霞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加上一名警察被謝文東打傷,看的出謝文東這回動真各了,無奈之下,她只好讓市局長下收隊,暫時避開,如果真讓謝文東把軍隊叫來,事情將一發不卡收拾,她也脫不開干係。
得到上級的指示,中年警察如釋重負,在心裡也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他算是弄明白了,謝文東真的不好惹,他的底盤也真的不好查。
他當即下令,全體警察立即收隊,等警察門帶著受傷的警察坐回到警車裡。中年警察衝著謝文東強顏而笑,說道:「不好意思,謝……少校,看來這中間存在誤會,我們先告辭了!」說完話,他急匆匆的出去了,帶著一眾警察,急速而去。
看著警察門灰溜溜的離開,北紅門眾人爆發出一片歡呼聲。
謝文東看著已方眉飛色舞的兄弟,也笑了,只不過是苦笑,他知道,這件時警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但免不了要政治部老傢伙叨嘮。
「東哥,這就對了,你早就應該這樣教訓警方!」任長風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謝文東身邊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又瞅瞅喜笑顏開的眾多胸度,擺擺手,說道:現在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是!東哥!
北洪門眾人笑容滿面地齊吼一聲,三五成群的分散開來,當然,謝文東槍擊警察的事成了大家議論的焦點.
果不其然,正如謝文東所料,他回到據點時間不長,政治部那邊便把電話打了過來,打來電話的是東方易.
謝兄弟,這回你又給我們惹麻煩了!東方易語氣不滿地說道.
謝文東敲敲額頭,故意裝糊塗,反問道:麻煩?惹什麼麻煩了?
你還裝傻?你剛才沒有槍擊一名警察嗎?
啊!原來是這件事,我不是沒打死他嗎?
不管有沒有打死,性質是很惡劣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我們政治部爭臉嘛!不然,我在外面被警方欺負,我想袁部長和你老兄的臉面也不好看,東方兄,你說呢?謝文東笑吟吟地反問到.
愛!東方易歎了口氣,說道:只要你不藉著政治部的名頭惹事生非,我就謝天謝地了/
可同樣的,我給政治部爭光添彩的事也不少哦!
你你是有話說.
「好了。」謝文東笑道:「我以後會注意的。對了,公安部的於部長你們什麼時候能搞定?不是說搞掉李天華,他也難逃其咎麼?」
東方易正色說道:「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胡玲霞在上hai調查此事,在她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於部長的地位是不會動搖的。」
「如果她調查個一年半載,甚至更長的時間呢?」
「那我們就只有等了!謝兄弟,想扳倒一名部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哦!」
「行了,我說不過你,不過你自己加點小心,別弄太多麻煩的事情出來,把部長惹煩了,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謝文東一笑,說道:「多謝東方兄提醒!」
第298章
當著數十名警察的面槍擊一名警員.最後還把警方嚇的落荒而逃.謝文東在上H也算是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先河,雖然只是一個jing察被打傷.但此事對警方的心理所造成的震撼卻太強烈了.至此以後.警方雖然還是會來搜查北洪門的場子.但是在氣勢上已經軟了下去.不再像以前那樣飛揚跋扈.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都抱著不引起任何事端的心理.反觀北洪門這邊.對警方的態度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以前不管心理怎麼不痛快,至少臉上還能裝出笑面相迎的模樣,但現在.皆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腦袋揚的一個比一個高.鼻孔都快抬到頭頂上.
此事之後,一連數日,都是風平浪靜.
這天.謝文東找來劉波和靈敏.詢問他二人對胡玲霞的調查只能樣了.劉波和靈敏相互看了一眼.苦笑搖頭.前者說道:」沒有查出什麼.只是知道胡玲霞和南洪門走得很近.與向問天常有往來.」」哦!」關於這一點.謝文東早已知道了.他皺皺眉頭,頗感失望/林民說道:」想查出更多方面的事情,只有指望北京那邊的兄弟了!」
謝文東點點頭.應了一聲.沉思片刻.他又文道:」南洪門那邊什麼東靜?」
靈敏答道:「南洪門還在向上H這邊增派人員,看起來是打定主意和我們進行持久戰了!」
謝文東嗤笑出聲,不過也可以理解,南洪門向來對上H都是十分重視,而且他們在上H的利益也極多,一旦戰敗,南洪門就等於輸掉了一半。他轉頭問向一旁的張一,道:「張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張一仔細想了想,說道:「問題的關鍵,還是jing方,如果jing方站在南洪門那邊,堅決和我們作戰,我們與南洪門交戰,基本沒有勝算。所以,胡玲霞這個女人,必須得及早解決掉!」
想著,他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仔細說明一下!」
張一仔細想了想,說道「文圖的關鍵,還是jing方,如果jing方站在南洪門那邊,堅決和我們作對,我們於南洪門交戰,基本沒有勝算。所以,胡玲xia這個女人,必須得及早決絕掉!
是啊!謝文東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胡玲霞不是普通的小jing察,機子不可能說打他一qiang就一qiang,但現在有查不出他的破綻和弱點,這可如何是好呢?想著,謝文東站起身形,在辦公室裡來回渡布,沉思不語。
劉波等人相互看看,一個個也都垂下了頭,不敢輕易發言。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力突然響起了悅耳的鈴聲。謝文東停住身形,向眾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看著來電,他的眉頭鄒得更深。
大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身在AN哥拉的克裡斯,突然接到她的電話,謝文東感覺十分的意外,而且隱隱中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克裡斯是自己在AN哥拉的負責人,但一般情況下,他是很少給自己打電話的,和自己聯繫的人始終都市東尼。但是現在,他的電話打來了。
謝文東問道:克裡斯有什麼事嗎?」
謝先生,AN哥拉這邊出了些意外。克裡斯的聲音聽起來很凝重。
哦?「謝文東問道:「什麼意外。」
「東尼和大為在別墅機會的時候遭到jing方的X擊,現在他二人已經被羅AN達的jing方扣押。」
謝文東聽完這話,大吃一驚,懂你和聖域的教主J會,他倆搞什麼J會?而且還遭到jing方的X擊?以自己在AN哥拉的勢力以及關係,jing方保護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來X擊他們?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瞭解的隱情。
「哦……」克裡斯猶豫了好一會,才原原本本的事情的經過說明。
大衛。布加拉拜託謝文東幫忙,把他AN置到AN哥拉,本來愛他到AN哥拉是為了避難的,可是到了AN哥拉才發現,謝文東在那裡的勢力之大超乎相像,與當地的軍ZHENG雙方有密切的往來。FU責接待他的人是東尼。這兩人脾氣相投,見面之後,交談甚是投機,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在AN哥拉住了一段時間,大衛。布加拉漸漸發現,謝文東在AN哥拉勢力的主要FU責人就是東尼(實際上是克裡斯,但克裡思主內,東尼主外,讓不知內情的人看來,東尼更像是FU責人)對他越大拉攏,甚至把自己身邊的聖女拿出來與東尼共享。
良人的關係隨之越走越近,大衛。布加拉也慢慢變得有待無恐,肆無忌憚,他又把聖與域那一套拿出來在AN哥拉進行宣傳,可是在當地聽信他這一套的卻沒有幾個,不過東尼對他十分支持,依仗自己手中的WU裝力量,一WU力威逼當地群眾加入聖域組織,並對那些持意不加入聖域的人給予血腥殘BAO的報復。
他二人越做越過分,擔子也越來越大,到後來,甚至發展到強行挾持當地的少女,拉到別墅裡供他二人YIN樂,簡直已到了無法無天無人性的程度,好端端的別墅也成了他倆的YIN窩。當地jing方接到的報案已舉不勝數,只是畏於謝文東在AN哥拉的勢力才始終未家理會,但最近一段時間,東尼和大衛,布加拉變本加厲,選擇的目標也由貧民瞄向了官員和富人的家眷,至此,jing方終於忍不可忍,聯合羅AN達的軍方,共同行動,對他二人YIN樂的別墅展開一場突然打擊,當場擊斃了東尼手下的十餘名WU裝人群,同時,東尼和大衛。布加拉二人也被生擒活捉。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大致經過。克裡斯強壓著怒火。這十多分鐘裡,謝文東一句話也沒有說,手拿著電話,動也不動,只是臉色卻越發陰沉,到最後,幾乎都變成鐵青色了。
辦公室裡的劉波,靈敏,張一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們印象中,謝文東的臉色還是很少有如此難看的時候,眾人相互看看,誰都沒敢說話,不約而同地微微搖了搖頭。
終於等克裡斯告一段落,謝文東方長出了一口氣,他拿著電話,轉身走到窗台前,手指敲打著玻璃,連續作了三次深呼吸,才將自己的情緒勉強穩定下來。他問到:「我們的生意有沒有受到影響?」
「沒有!」克裡斯急忙回答:「我已經和AN哥拉ZHENG府那邊打過招呼做了打點」
「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贊到:「很好!」頓了一下,他咬牙說道:「東尼實在可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就算被處死也是罪有應得」
只聽他的語氣,也能感覺到謝文東此時的怒火。克裡斯身子一震,急忙說道:「謝先生,對於這件事我也是責任的,我沒有管理好東尼``````」
「你能管住他嗎?」
謝文東雖然不在AN哥拉,但是也能猜出他二人平時的關係。以東尼傲慢的性格,克裡斯是根本管不了他的,反過來,他與克裡斯處處為難倒是真的。
「``````」克裡斯無言苦笑。過了一會,他問道:「謝先生,現在怎麼辦?如果不能及時把東尼和大衛·布加拉救出來,他倆真有可能被jing方處以極刑的!」
死了更讓人省心!謝文東差點把這話脫口而出,可是很快,他的理智又把衝動壓了回去。
大衛·布加拉不能死,不然的話,自己當初費那麼大的力氣與他接頭又把他弄到AN哥拉就變得毫無意義了,而且自己日後在歐洲的打拼還有許多地方得依仗聖域的幫忙。東尼也不能死,就算要死也絕不能死在AN哥拉的jing方手裡,那對己方在AN哥拉的威信和聲譽打擊太巨大了。
他長歎一聲,說道:「是得想辦法把他倆弄出來。此事不是小事,找旁人幫忙恐怕都不行,只能找費爾南多幫忙了!」
克裡斯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說道:「謝先生,我和費爾南多沒怎麼接觸過,想見他都很難,請他幫慢歸咎就更難了。」
這倒是個問題!一直以來,和費爾南多接觸的人就是他和李曉芸,但現在他倆皆在中國,而讓克裡斯去找費爾南多,那也確實不太現實。謝文東揉了揉發疼的額頭,默默沉思,如果擺脫曉芸去AN哥拉,就不如自己親自走一趟了,順便還可以將AN哥拉那邊的狀況好好整理一番。想罷,他正色說道:「克裡斯,你先拖住jing方,不出三日,我會趕到AN哥拉和你碰面!」
聽說謝文東要來,克裡斯精神為之一振,忙說道:「如此最好!」
「那好,就這樣吧,羅AN達見!」
「好的,再見,謝先生!」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咬了咬嘴唇,握起拳頭,重重砸了下窗台,隨後猛然轉回身形,環視眾人,說道:「我今天要動身,去趟AN哥拉!」
眾人聞言,無不大吃一驚。劉波急忙問道:「東哥,AN哥拉那邊究竟除了什麼事?」
他這個問題也正是眾人最想知道的,大家一起將目光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眨眨眼睛,突然咧嘴笑了,擺擺手,示意眾人AN心,他淡然說道:「沒什麼,只是出點小問題!」
第299章
謝文東呵呵而笑,說道:「那這次你就陪我去趟安哥拉吧,也順便瞭解一下在那邊的情況!」
聞言,孟旬精神為之一振。
當初為了收購安哥拉的國家銀行股份,謝文東可以說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投進去,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在安哥拉有他最核心的利益,無論是文東會還是北洪門,除了少數的核心幹部外,大多數人對安哥拉那邊的情況都不是很瞭解,現在謝文東主動要求帶孟旬前往,無疑是表情已把他當成自己的心腹,願意把他帶近自己的核心,這一點孟旬十分激動。
孟旬深吸口氣,強壓心中的喜悅,面露難色,低聲說道。「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謝文東笑了,擺手說道:「沒什麼不合適的,你先回去準備一下。」
「是!東哥!」孟旬重重地點下頭,不自覺的流露出喜色,
謝文東呵呵而笑,說道:「那這次你就陪我去趟安哥拉吧,也順便瞭解一下我們在那邊的情況!」
聞言,孟旬精神為之一振。
當初為了收購安哥拉的國家銀行股份,謝文東可以說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投了進去,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在安哥拉有他最核心的利益,無論是文東會還是北洪門,除了少數的核心幹部外,大多數人對安哥拉那邊的狀況都不是很瞭解,現在謝文東主動要求帶孟旬前往,無疑是表明已把他當成自己的心腹,願意把他帶近自己的核心,這一點令孟旬十分激動。
孟旬深吸口氣,強壓心中的喜悅,面露難色,低聲說道:「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謝文東笑了,擺手說道:「沒什麼不合適的,你先回去準備一下。」
「是!東哥!」孟旬重重地點下頭,不自覺地流露出喜色,躬身告退.
以叛將的身份投靠謝文東,孟旬最想要的並不是謝文東能給他多少好處,而是得到謝文東對他的信任,本來特意為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他當然有喜歡的li由。
當日晚上,謝文東,孟旬,五行一行七人,啟程前往安哥拉。目前安哥拉局勢穩定,大多的航線都以恢復正常,去那邊也便捷了許多,不過路途遙遠,飛行在行程中還是需要加油兩次。
安哥拉首都,羅安達。
得知謝文東前來,克裡斯,傑克,關峰等人早已趕到機場等候。看到謝文東出了安檢口,眾人齊齊迎上前去,紛紛施禮問好,謝文東擺擺手,與總任意一打過招呼,隨後快步做出機場。到了機場外面,克裡斯招招手,一行轎車組成的車隊緩緩行駛過來。
安哥拉的基礎設施很差,即使施機場也顯得破爛不堪,但克裡斯等人做的轎車卻一兩筆一輛豪華,皆是世界頂級的名牌,隨便挑出一輛其價值都是不菲的。當然,在安哥拉這樣的國家,轎車就是門面,也是身份的象徵,越是豪華越是高貴,行在外面越是可以
省去很多的麻煩。
克裡斯將謝文東和孟旬讓近一輛加長的林肯轎車內,隨後傑克、關鋒還有他自己也跟了進去。
轎車內部十分寬敞,也異常舒適,裡面甚至還有酒櫃和電視。即便是在國內,謝文東也沒擁有過這樣的轎車。這可能就是東方人
和西方人的差異,前者性情收斂,而後者性情張揚。
坐進車內,不等克裡斯等人說話,謝文東先拿出手機,給費爾南多打去電話。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費爾南多並不意外,東尼
和大衛布加拉被警方逮捕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這兩位都
是謝文東的人。不過,謝文東此時已身在羅安達卻令他很意外。
謝文東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有兩個人被羅安達的警方扣押了,總理先生應該聽
說這件事了吧?」
「是的!」費爾南多點點頭。
「我要這兩個人。」謝文東說道。
「這個……」費爾南多顯得很猶豫,他說道:「謝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他們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已經引起民眾的極大不滿,
如果我把他倆釋放,不僅無法對民眾交代,而且還會落給『某些人』
口實,這對我們整個政黨來說都是很不利的。」
謝文東一笑,說道:「事情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我現在去總li府,總li先生應該在吧!」
費爾南多哈哈而笑,道:「也好!我們見面再談吧!」
掛斷電話,謝文東看向克裡斯,問道:「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克裡斯忙點點頭,道:「帶來了!」說著話,他從車底下拿出一隻黑色的皮包,打開之後,從裡面拎出一隻黑色的小布袋,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將布袋口的繩子解開,向外一倒,嘩啦一聲,從裡面滾出十多顆成品鑽石。
這東西,克裡斯、傑克、關鋒都已見的多了,幾乎沒什麼感覺,可一旁的孟旬下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這麼大的鑽石,感覺眼睛有些發花。
將亮晶晶的鑽石在手裡掂了掂,謝文東微微一笑,又放回到布袋裡,隨後繫好帶子,裝進口袋中,克裡斯解釋道:謝先生,這些鑽石的價值至少有兩百萬美元了。
恩!謝文東點點頭,幽幽說道:大衛,布加拉的腦袋也直這個價了!……克裡斯摸然。
總li府。
謝文東有費兒南多直接下的特殊通行證,到達之後,不受守護的阻攔,亮出通行證後,直接開車進入打院內去。
在會客大廳,謝文東與費兒南多見面,二人是老熟人了,相互之間熱情的握握手,簡單說了幾句,便直接進入主題。
費兒南多還是那個態度,並不直接說放,也不直接說不放,只是說詞事十分難,令他很為難。
謝文東多聰明,而且和費兒南多打過那麼多次的交道,對他的為人早已十分瞭解。他笑道:放兩個人,對總理先生來說並不算難事,辦法也有很多,只需要找兩個替罪羔羊,隨隨便便就能把此事蠻過去!
費兒南多老臉一紅,嘿嘿乾笑,正如謝文東所說,這對他來講確實不算難事,只是他不想放過這個有利可塗的機會而已。
謝文東心中冷笑,不過臉上可沒有流露出來,他眨眨眼睛,想左右看了看。
費兒南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喜,急忙向兩旁的隨從叫了出去。
等左右眾人都離開了會客廳之後,謝文東將黑不袋拿了出來,笑著向費兒南多前面一遞,什麼話都沒有。
費爾南多很奇怪,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急忙接過來,打開向裡賣弄一看,眼睛頓時直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裝出驚訝的樣子,正色問道:「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一點小禮物,總理先生不會不滿意吧?」
「哎呀,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我……怎麼好意思收下呢?」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費爾南多的手已經第一時間把布袋抓緊,塞進口袋裡。
貪得無厭的傢伙!謝文東在心裡冷哼一聲,連勝確實笑容滿面,呵呵問道:「那我拜託總理辦的事……」
不等他說完,費爾南多搶先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們是老朋友了,你找我幫忙,我怎麼會不盡力呢?我一會就去安排,如果不出以外的話,今晚上就能把人放出來。」
錢通鬼神,此話不假,而且在世界各地都適用。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那就麻煩總理先生了。」
「謝先生客氣!對了,明天晚上我在府邸舉辦一場晚宴,謝先生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一定一定!」
謝文東和費爾南多的矯情,是純粹赤裸裸的金錢交情。即牢固,也不牢固,當謝文東有錢時,他對謝文東會言聽計從,可一點謝文東沒錢時,費爾南多且對不會多看他一眼。謝文東並不喜歡這樣的關係,但是以目前的形式看來,想改變又不太可能。
又與費爾南多閒談一會,謝文東起身告辭。
當他從總理府向外走的時候,迎面走來以一名身穿戎裝的黑人軍官,這人身材不高,但卻十分壯實,黑黑的皮膚,簡直是煤炭一般,謝文東對黑人的相貌分得不是很清楚,只掃了對方一樣,覺得有些眼熟,可也沒往心裡去,當二人馬上要擦肩而過時,那黑人軍官突然停住身形,轉過頭來,驚訝地問道:謝先生?
他說的是英語,但語調很怪異,好像剛學不久,謝文東一愣,停住身形,好奇地打量此人,看相貌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看此人的肩章,卻是中將級別,他心中暗暗奇怪,在印象中,自己似乎沒與安哥拉的高官打過交道。
見他面有茫然之色,黑人將軍的臉流露出失望,他正色是或道:謝先生,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叫皮龍。內貝!
哎呀!聽到'皮龍。內貝'這個名字,謝文東精神一振,才恍然想起這人究竟是誰。他又驚又喜,連連拍自己的腦袋,笑道: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