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謝文東這麼一說,剛才還要動刀動槍的任長風和周曉生二人都頗覺羞愧的垂下頭去。謝文東本來還想再說他倆幾句,可轉念一想,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衝著周曉生伸了伸手,後者見狀,急忙將身子向前探了探。
謝文東纏滿紗布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正色說道:「兄弟們的好意,我能理解,大家對我的關心,我也打心眼裡感到窩心和感激,可是做事要懂得分寸,不能亂了規矩,更不能鬧得兄弟們之間不合。曉生,你是文東會的第一批兄弟,可以稱得上是元老了,新來的兄弟們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血殺是一把利刃,如果僅僅是留在我身邊做保鏢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也白白糟蹋了老森透天那麼多的精力和心血,曉生,你說呢?」
周曉生的頭垂得更底,眼圈微微紅潤,低聲說道:「東哥,我明白了,這次``是我做錯了!」
血殺名望極高,其成員更是一個比一個孤傲,身為血殺的高層幹部能主動承認錯誤已很不容易了,謝文東點點頭,由衷而笑,說道:「帶兄弟們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說著話,他又看向北洪門眾人,問道:「大家認為怎麼樣?」
謝文東做事周全,他不打算懲罰周曉生,當然也要先問問北洪門眾人的意思,他可不想落下護短的罵名,更不想使兩個社團的矛盾更加激化。
張一和孟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不會在這方面挑剔謝文東,任長風深吸口氣,看了周曉生一眼,苦笑道:「其實,周兄弟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近期對東哥的保護確實有疏漏的地點,周兄弟自做主張要求換防,也是出於好意。」
血殺的戰績,令任長風頗為佩服,謝文東的話讓他感觸良多,加上周曉生又已主動承認有錯,所以這時候任長風的態度也隨之軟了下來。
這是謝文東最願意看到的結果,他含笑衝著二人點點頭,對周曉生說道:「回去吧!」
「是!東哥,屬下告辭!」
周曉生帶著一干血殺人員走了,此事也告一段落,但是謝文東可沒有輕鬆下來,心裡反而多出個大疙瘩。這次任長風和周曉生的爭執並不是出於偶然,應該算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矛盾的縮影,要任何解決這方面的問題,謝文東頗感為難,目前來說也拿不出個合理的辦法,但是有點可以肯定,若是任由現在的狀況發展下去,雙方的矛盾肯定越積越深,弄不好哪天就會來個突然大爆發,後果不堪設想,此事必須得及早解決才是!謝文東在心裡默默提醒自己。
當聽晚間,謝文東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最後乾脆睜開眼睛,不睡了,躺在床上默默深思,今天負責守夜的是褚博,謝文東睡不著,他睡得倒是十分安穩,琢磨了好一會,謝文東輕聲喚道:「小褚!」
「````」
叫了一聲。見褚博毫無反應,謝文東加大聲音,再次喚道:「小褚!」
褚博從睡夢中驚醒,身子一激靈,條件反射似的站起身,先是向四周快速的巡視了一眼,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謝文東在叫他,他急忙走上前去,疑問道:「東哥,什麼事?」
「白燕呢?」
「已經去別的病房睡覺去了。」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幫我把阿一和小旬叫來,我有事和他二人商議,對了,不要打擾其他的兄弟,只叫他二人來叫行了!」
「是!東哥!」褚博答應一聲,轉身出了病房。
時間不長,張一和孟旬從外面走了進來。此時已接近凌晨一點,見謝文東精神倍足,兩眼倍亮,沒有絲毫的睡意,張、孟二人相視一眼,都笑了。不等謝文東開口問話,張一先說道:「東哥叫小旬和我過來,是為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吧?」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晃下胳膊,示意二人落座,然後好奇得問道:「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兄弟只見問題很深嗎?」勢力越做越大,謝文東要處理的事務也越來越多,但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謝文東也不可能對一切都瞭如指掌,做得面面俱到。
張一沉思半晌,方低聲說道:「問題肯定是有的。其實雙方高層只見相互都非常瞭解,基本沒什麼問題,即使出現了矛盾,大家也都能忍讓,但是下面的兄弟們卻時常會鬧出些小摩擦,小矛盾,東哥也應該明白,現在大家生活在一處,但又畢竟是兩個不同社團,體系不同,結構不同,人員所處的地域以及行事的風格都不同,出現摩擦和矛盾是在所難免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雖然他沒有親自去調查,但張一說的這些他都能夠體會。
謝文東眼簾低垂,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他說道:「小摩擦、小矛盾有時候也能演化成大問題、大亂子,此事拖延不得。既然大家在一起生活不習慣,相處有困難,我覺得將雙方分開是有必要的。對於此事我仔細考慮過,我打算讓文東會暫時撤回到東北,不知你倆怎麼看?」
張一想了想,雖然覺得這是下策,但也是可行的。
孟旬則搖頭,表示反對,他說道:「我們對南洪門並沒有太多的優勢可言,現在也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東哥要調走文東會,將使我們的整體實力大大被削弱,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處於被動,另外,現在調走文東會,是不是會使文東會的兄弟們心理產生疙瘩呢?甚至會認為東哥重彼薄此,對東哥產生不滿的情緒。」
呦!被孟旬這麼一提醒,謝文東又陷入了沉思。仔細琢磨了一會,他覺得孟旬說得不是沒道理。他疑問道:「小旬,依你之見呢?」
孟旬一笑,說道:「東哥要把兩幫人員分開,這點肯定是對的,但不一定非要撤走文東會,這也太嚴重了。我們現在不是有兩處據點了嗎?這樣正好,洪門占一處,文東會占一處,兩幫各佔一邊,既能相互配合,又誰也管不到誰。雙方的矛盾雖然是有,但也不是不可調節的,如果東處理得當,甚至還能激起雙方的競爭情緒,使兩邊都能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謝文東連連點頭,展顏而笑,張一也在旁拍手稱讚,認為孟旬的這個主意甚佳。
孟旬繼續說道:「只要雙方都能夠取得輝煌的戰績,也就自然而然的會產生相互佩服之情,想讓雙方友好共觸,甚至有一天要合二為一,首先得讓雙方從心裡去尊重對方,而不應該像白天長風和曉生那樣,相互挑剔對方的無能和不光彩。」
「是啊!」迴響起白天時的情景,謝文東心有感觸,長長歎息了一聲。
張一哈哈而笑,衝著孟旬挑起大拇指,連聲讚道:「小旬對事情的見解真是獨到,我不如你啊!」
孟旬也樂了,笑道:「張兄太謙虛了!」
謝文東正色說道:「白家附近的那處據點,讓給文東會,另外一處據點讓給北洪門,啊一,小旬,你倆的意思呢?」
「沒有意見!」張一和孟旬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北洪門的人對白紫衣都沒有好印象,若是相處久了,肯定會有爭端,而文東會與白家配合過多次,雙方相互瞭解,合作默契,與白家相處起來也會更為融洽,讓文東會去守那邊的據點,再合適不過了。
見他二人沒意見,謝文東笑道:「那好!此事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傳達下去。」
「明白!」
謝文東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老大,他已做出決定的事,基本沒人會對此產生質疑和議論,馬上就能被執行。
第二天,文東會和北洪門來個集體大搬家,上下齊動,文東會這邊人員全部撤出與北洪門共住的據點,搬到了白家勢力附近的那處新據點,而那裡的北洪門人員則全部被招回原據點。如此大規模的行動,雙方絲毫不顯得混亂,一切都進行得有序不亂。
對北洪門和文東會出現的大規模異動,南洪門十分意外,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玄機。真在南洪門高層百思不得其解\相互討論的時候,向問天的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白燕打來的。
白燕將昨天她所看到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向問天,向問天聽後,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北洪門和文東會是鐵板一塊,原來事實並非如此,之間也是存在諸多的問題,現在他就能理解北洪門和文東會之間出現的異動了。
他疑問道:小燕,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白燕玉面一紅,將其兄白紫衣讓她留下照顧謝文東的事講述一遍,隨後忙又解釋道:我自己是非常不願意,都是哥哥避我這樣做的,不過我留在謝文東身邊也好,至少能幫向大哥收集一些情報!
向問天聽完,眉頭大鄒,連聲說道:不要那麼做,太危險了,一旦被謝文東發現,你的處境……頓了一下,他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話鋒一轉,又說道:你必須得馬上離開謝文東,他遠比你想像中的要聰明,白兄把你留在他身邊,簡直太糊塗了。
聽了向問天這話,白燕心裡美滋滋的,非但沒有改變主意,反而更加堅定留在謝文東的身邊,爭取得到更多對向問天有利的情報。她含笑說到:「向大哥,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我當然是在擔心你!」向問天想也沒想,直接答道。不管他和白紫衣之間有多深的矛盾,但對白燕還是十分喜歡的,但他這種更傾向於兄長對妹妹的那種喜歡。不過他的話卻讓白燕充滿了甜蜜之感,嬉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了!向大哥,我不能和你多聊,讓謝文東那小子發現就糟糕了。」說完話,她隨即將電話掛斷。
向問天本還想多勸她幾句,讓她盡快遠離謝文東,可是白燕根本沒給他多言的機會。他輕歎口氣,將手機收起,隨即對周圍的手下人員說道:「這次北洪門和文東會出現的異動,並非針對我們,而是他們自己內部發生了問題。」說著話,他將白燕對他講述的事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皆都大吃一驚,他們和向問天的感覺一樣,謝文東既然是文東會和北洪門的老大,兩個幫派應該是親密無間的,和一個幫派一樣,原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雙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而且時有矛盾產生,這次雙方分開,各守一處據點,估計也是謝文東的無奈之舉。
蕭方哈哈一笑,說道:「文東會和北洪門有矛盾,這是好事啊,我們應該好好利用這一點。」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蕭方說的有道理,但問題是該如何去利用呢?
蕭方邊揉著下巴,邊說道:「這就需要我們好好想個主意了,而且也需要有適當的機會……」
這天,中午,謝文東吃過午飯,坐著輪椅,由格桑推著,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散心。此時沒有白燕在身邊,謝文東覺得清淨了許多,感受著陽光照在這就的身上,暖洋洋的,謝文東舒適低瞇起眼睛,仰起頭來,幽幽輕歎一聲。
逛得時間並不長,謝文東的手機突然響起。由於行動不便,格桑拿起電話,幫他接聽。
打來電話的原來是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負責人孫瑞。在電話中,孫瑞的語氣顯得十分興奮,說道:「謝先生,我們對新油田的石油儲量已經探測完成,根據最新的報告,其石油儲量恐怕遠遠不止一百億噸!」
「哦?」謝文東笑了,雖然他不喜歡孫瑞這個人,不過這回倒是帶來一個好消息,石油儲量越多,他分的利益也就越高嘛!他笑問道:「那根據你們的評估,應該是多少?」
「應該要高出五到六成。」或許太激動,孫瑞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竟然高出那麼多。」謝文東也有些吃驚,不過就探測水平來說,中國當然要比安哥拉更具有權威性。他哈哈一笑,說道:「這可是件大喜事啊!」
「沒錯!」孫瑞說道:「近期我們就打算開始興建油田了,不知道謝先生這邊有沒有意見?」
謝文東回答得乾脆,說道:「我沒意見!具體的事項,我會安排人和你去洽談。」
「好的。我等謝先生的消息。」
和孫瑞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又分別給王海龍、李曉芸打去電話,讓他二人立刻去往按格朗,就新建油田方面的事宜去與孫瑞那邊溝通、協商。此事事關重大,王海龍和李曉芸都沒有推脫,立刻同意即刻動身。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還沒忘特別叮囑李曉芸,道:「根據我和中石油所簽署的合同,油田雖然是由他們去建,但是錢卻是由我們來出,而且其人員也由我們僱傭,這恐怕需要花費相當大的一筆資金,你那邊可一定要精打細算,仔細審核,能省則省,別把這筆生意作成賠本的買賣。」
李曉芸聽完這段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謝文東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發笑,疑問道:「曉芸,你笑什麼?」
「我笑你太摳門啊!」李曉芸問道:「兩處油田區的石油儲存量有多少?」
謝文東說道:「安哥拉測量是一百億噸,但根據中石油的測量,估計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億噸。」
李曉芸笑問道:「你可知道那值多少錢嗎?」
謝文東一怔,不好意思地笑道:「應該值不少錢吧!」
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對手中的這兩塊大油田的價值還沒有一個準確的估量,只是知道它能給自己帶來不少的財富。
其實油礦就是錢礦,其生產的利潤幾乎是純利潤,等油田全面建起之後,每時每刻都能生產出巨額的財富。這也是這個世界的石油公司為什麼擠破腦袋都要強佔油田的原因所在。
聽了謝文東模稜兩可的話,李曉芸無奈的輕歎口氣,她正色說道:「現在一噸石油的價值超過三百美元(二00五年時,一桶原油的價格大約在四十美元左右),就算以一百億噸的儲量來計算,總價值有多少?」
謝文東倒吸了口氣,怔住好一會,方驚訝道:「價值三萬億美元?」
「沒錯!就算扣掉給安哥拉的分紅,種種的利益瓜分,中石油那邊的扒皮以及稅收,各種的損廢和消耗,所得的利潤也會是個天文數字,當然,如此大規模的儲量,不可能一下子開採完,可能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去開採,但是每年所產生的利潤,也足夠我們賺回好幾個現在投資所花費的資金了。這本來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文東,你還擔心什麼?」
李曉芸的話,既是給謝文東吃了顆定心丸,也等於是給他吃了開心丸。他哈哈一陣大笑,說到:「這方面的事情,我遠遠沒有你在行,此事就全都拜託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就坐等收第一桶金吧!」李曉芸含笑說道。
和李曉芸通完電話,謝文東顯得非常開心,向格桑示意將手機拿開,隨後晃動雙手,笑道:「今天真應該好好去慶祝一下,只可惜……」他看著纏滿紗布的雙臂,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格桑對經濟方面的事毫不關心,不過見謝文東高興,他也樂了,問道:「東哥為什麼事慶祝?」
謝文東笑道:「我們以後會變得很有錢啊!」
「哦!這確實值得應該慶祝一下!」格桑呆呆低憨笑道。
謝文東被他逗得又是一陣大笑。
這時,一名南洪門的小弟從後面快步跑了過來,到了謝文東近前,先是鞠身一禮,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東哥,戴警官來了,你要見她嗎?」
黛安妮?謝文東一愣,他受傷以來,這還是黛安妮第一次專程來醫院探望自己呢!他轉過身,點了點頭。說到:「請她過來吧!」
「是!東哥!」那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走開了。
相隔時間不長,在北洪門小弟的指引下,一是很警服的戴安妮緩緩而來.
看到她,謝文東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安妮,好久不見了!
戴安妮站在謝文東面前,上下打量他,雖然他手腳都纏有繃帶,但精氣神卻很足,而且滿面光彩,絲毫不像有傷的樣子,看罷之後,戴安妮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說道:聽說你最近又受傷了?
不等謝文東答話,她又不滿地嘟囔道:看起來,你是很喜歡住院裡呢!
謝文東嘿嘿乾笑一聲,晃了晃雙手,聳肩說道:只是一些小傷而已.說著話我看,他話鋒一轉,又反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戴安妮白了他一眼,沉著臉,冷哼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堂堂的謝先生去趟安哥拉還能想著我這個區區的小警察,我怎能不高興呢?
聽他這麼一說,謝文東的肩膀塌了下來,知道戴安妮還在為上次那件事耿耿於懷,女人的心眼,通常都是很小的.
深吸口氣,戴安妮面色一正,說道:我這次來見你,主要是向你辭行的.
我看哦?謝文東一愣,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戴安妮說道:胡副部長不可能再回sh了,從北京調派過來的人員也要統統撤回去.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明白過來,理解的點點頭,胡玲霞出了問題,公安部發動大變動,像黛安妮這些從公安部直接下派的專員也自然要調回到北京,並接受政治部的調查。他輕歎一聲,說道:「你這次回北京,估計也不能再回sh了。」
「沒錯!」黛安妮應道,頓了一下,她突然一近身,貼近謝文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利用龐柳青攻擊胡部長,從而引發公安部高層的動盪,這是你搞出來的吧?你這招實在太狠毒了!」
謝文東一笑,淡然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他們不做錯事,我想搞他們也搞不了,不是嗎?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可以說是他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戴安妮近距離直勾勾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她方說道:「你說得沒錯,是他們自作自受!不過,他們也不是好人,可你更是個壞蛋!」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因為在這個世界,做壞蛋比做好人更容易,也更簡單。不像被人吃,只得先吃人。既然無法在陽光下做人,我就只能在黑暗中做鬼了。」
戴安妮搖頭,說道:「你的思想,太憤世嫉俗!!」
謝文東精神恍惚一下,隨後笑道:「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我,和你一樣,也是個警察。」
「你是說彭玲?」
「你知道小玲?」
戴安妮點點頭,暗歎口氣,說道:「當然!不要忘記,在公安部有你的詳細資料,你是個記錄在案的人。」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如此說來,我應該感到很榮幸才對!」
戴安妮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股苦澀的味道,她又瞅眼手錶,心不在焉地幽幽說道:「我要走了!坐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
「嗯!我本應該去送你!」謝文東拍拍身下的輪椅,無奈說道:「可惜,我行動不方便,不過也沒有關係,即使你回了北京,我想我們還會很快再見面的。」
戴安妮笑了笑,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麼,她說:「你自己也要多保重是很體,如果再受傷了,恐怕不止坐輪椅了!」
說話時,她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關切之意,雖然很短暫,但還是被謝文東看到了,他點點頭,話鋒一轉,說道:「公安部發生變動,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壞事,抓住這個機會,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提升。」
怔了一下,戴安妮笑了,說道:「多謝你的吉言,不過,我對權利的慾望並不大。」說完話,她挺直腰身,再次看眼謝文東,揮了揮手,向醫院外走去。
目送她離開,謝文東突然有種不捨的感覺,甚至有種想叫住她的衝動,他的手臂已經抬起,可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又慢慢放了下去,這時,忽聽身後有人問道:「她是誰啊?」
謝文東回頭一瞧,只見白燕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正充滿好奇地看著他,謝文東臉上掛著苦笑,隨口說道:「一個朋友。」
「朋友?」白燕撇撇嘴,哼笑一聲,說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謝文東笑了笑,轉回頭,不再理她。
南北洪門經過一場正面的直接交鋒,雙方皆有較大的消耗,人員傷亡不在少數,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雙方不約而同的都開始進入內部休整,未再大聲大的爭鬥,而警方這邊的情況則比較糟糕,隨著公安部高層東窗事發,主要負責人要麼被雙規,要麼被逮捕,加上下派的專員又被紛紛抽調回北京,上海這邊的警方權利出現真空,變得群龍無首,為了穩定局勢,最後還是由市委暫時委派一名代理局長,總算把形勢暫時穩定下來不過警方針對謝文東政策也隨之宣告終結。
新來的代理局長可一點沒繼承胡玲霞的作風,為人十分圓滑,上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醫院探望謝文東,修復警方與北洪門之間關係,隨後又去拜訪了向問天,希望南洪門能繼續配合警方的工作,他對謝文的顯赫向問天的要求並不多,只希望二人別搞出大的動作,讓他的任期能在安安穩穩中度過。
隨著警方那邊的敵意消失,北洪門和文東會頓感壓力減輕許多,對陣南洪門時也變得更有信心。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謝文東、東心雷、五行兄弟的傷勢也在逐漸痊癒,由於這一陣子南北洪門相對平靜,白燕在謝文東這裡也再未弄到過重要情報,不過她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然死賴在謝文東身邊。
分開之後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一直相安無事,下面的人員也米有出現過摩擦,反而私交比較好的兄弟們還經常出來聚會玩樂,也行真的印證了那句話,距離產生美。
這天,清晨,謝文東早早起床,邊看報紙邊吃早餐。他手腳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並已經拆線,但胳膊和大腿上的較長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可也無大礙,人已經能活動自如。早飯還沒吃完,北京的政治部電話突然打來。打電話的人是東方易。
電話中,他先是將政治部調查公安部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隨後笑道:「謝兄弟,這次可算是幫你大忙了,如果公安部的高層不垮台,只李天華哪一件事就夠你受的。」
這倒是實話,可謝文東不會那麼輕易地被他用話拿住,嘿嘿一笑,說道:「別說得那麼好聽,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公安部一直找政治部的麻煩,如果沒有我,你們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抓住公安部的把柄,從而將其高層全部搞掉!」
聽了他的話,東方易暗暗頭痛,笑起來顯得比較尷尬。想在謝文東身上佔些便宜,撈點好處,那是一件很難的事。他這回倒是學謝文東無賴時的樣子,乾笑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確實幫了你的忙嘛!」
謝文東多聰明,挺東方易一個勁這麼說,肯定話裡有話,他眼珠轉了轉,笑道:「東方兄,有什麼事直說吧,別和我繞彎子了。」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謝兄弟你啊!」東方易電話那頭連連搓手,嘻嘻哈哈地好一會才切入正題說道:「接近年底了,審計局快來查賬,不過……」
「不過什麼?」謝文東心中一動,含笑反問道。
「不過我們的賬上有些虧空,審計局來查,有些不好解釋!」東方易支支吾吾地說道。
啊!原來是讓自己給政治部添窟窿!此事倒是小事,不過謝文東可不會那麼乾脆答應下來,他說道:「你可別說『我們』,政治部的錢啊,我是一分都沒有花過,再者說,政治部怎麼可能出現虧空?何況別的部門想討好都來不及,添上窟窿還不容易麼?」
東方易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忙說道:「別的部門的錢那是那麼好拿的啊?收了人家的錢就是要受制於人,而且我們的職責又要去核查人家。真出了什麼問題,不好應對啊,所以還是自己內部解決的好!至於帳面上的窟窿,原因有甚多,預算畢竟不是十分準確的,錢很容易就話超了,比如平時吃飯應酬,是需要很大花銷的,再比如出國考察一不小心,就比預算多了不少……」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接到:「是啊!出國考察,找個小姐都要發票嘛,得國家報銷是吧?」
「哎?這點我可以保證,我們政治部出國考察可是從來沒有找小姐要過發票的,那是其他部門官員的不道德行為!」
撲!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來,心裡暗歎口氣,不願意再問下去,否則連吃飯的食慾都沒有了。他直截了當地問道:「窟窿有多大?」
「也還不是很大啦,只是……兩千萬而已嘛!」
兩千萬!謝文東眨眨眼睛,這個數目對他來講不算多,可也不少,勉強可以接受,畢竟他依仗政治部的地方有很多,就當交保護費了。他心裡邊琢磨著,邊隨口說道:「政治部這麼大的權利,直接把審計局搞定不就行了?」
「關鍵是搞不定啊!」東方易嘟囔道:「審計局是特殊機構,連總理都管不了他們,何況是我們了」
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政治部的窟窿,我能幫忙堵一堵,但不會是全部。既然是政治部的事,就應該由政治部的全體人員來負責,如果只讓我一個人當冤大頭,那我做不到。」
「謝兄弟能堵多少/」
「最多一半!」
「行!就這麼定了!」東方易答應得可謂是乾脆。
一聽東方易的語氣,謝文東又後悔了,覺得自己的出價太高了點。不等他再說話,東方易又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議一下。」
怎麼這麼多的事啊!謝文東頗感不耐煩,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起豆漿,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問道:「還有什麼事?」
東方易沉吟片刻,說道:「最近一陣子,我們政治部在精簡人員。」
謝文東皺皺眉頭,放下杯子,沒有說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東方易說道:「不過袁部長對謝兄弟卻很看重,非但沒有把你精簡掉,而且還向上面提報,將你的職位再提升一級。」
「哦?」這是好事啊!謝文東咧嘴笑了,他現在的級別是少校,再提升,就是中校了,雖然意義不大,但名頭倒是很好聽,更主要的是,會讓他在政治部的地位變得更加穩重,他笑道:「東方兄,替我多謝袁部長……算了,等一會我直接給袁部長打電話吧!」
「哎,哎,哎?」東方易急忙將其攔住,苦笑道:「袁部長那邊雖然是報了,但是上面卻沒有批准。」
謝文東聽完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挑起眉毛,疑問道:「東方兄,你在故意拿我尋開心嗎?」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啊!」東方易說道:「上面認為你的功勞太少,沒有理由提升這麼快!」
「***!」謝文東嘟囔一句三字經,嗤笑說道:「我對政治部的功勞還小嗎?東尼-威克多的事,安哥拉的事,對付東突的事以及最近公安部的事,填補你們財政窟窿的事。」
「你說的這些事是對我們政治部有貢獻,但絕大多數是不能擺在抬面的,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但卻不能對外說出來的。」東方易笑道:「不過現在卻有個機會,只要謝兄弟能辦妥這件事,升職基本上上就可以板上定釘了!」
繞了一大圈,這才說到重點。有時候謝文東也不得不佩服政治部高層說話的技巧,有什麼事情從來不直接說明,而是先兜繞圈,等把你圈進去之後再說重點,讓你在幫它做事的時候還得心存感激。心中暗笑兩聲,謝文東歪著頭,問道:「是什麼事這麼重要?」
「不久之前,軍方的一名軍官將大量的機密文件賣給台灣,現在這個人已經逃脫,不過根據我們掌握的可靠情報,他並為離開中國,極有可能藏匿在上海,另外在他手中還掌握有大量的軍方機密,會在上海與別國的間諜人員接頭,當面交易,袁部長希望由你來搞定這件事,抓住那個人,截獲他手中的那些機密文件,當然,如果能捕獲另一方的間諜人員那就再好不過了,只要你能將此事辦得圓滿,袁部長也就好向上面交代,順利幫你提升了!」
聽完東方易的話,謝文東感覺挺新鮮,也很有意思,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想辦法抓獲這個人,可問題是怎麼抓?上海這麼大,人口一千多萬,再加上外來人口,不知得有多少人,想從中找出一個有心隱藏的人,談何容易。何況上海又不是自己的地盤,眼線網絡也不是很完善,挖出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再者說,抓捕間諜人員也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他搖頭說道:「對於這件事,我恐怕是無能為力,上海太大,人口又太多,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幫你們找這個人。」
「這個……」東方易猶豫一下,說道:「我們這邊會派出專人去協助你的,另外,我們會通知上海那邊的警方和軍方,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謝文東本來還想拒絕,可一聽東方易給自己指揮警方的權限,精神頓是一震,如果能控制警方,那他再與南洪門交戰時所處的形式就太有利了,至少能使己方處於不敗的境地。他眼珠溜溜亂轉,琢磨了一會,方慢悠悠地說道:「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對了,你說給我派來的專人是誰啊?」
「霹靂小組!」東方易說道。
聞言,謝文東眼睛一亮。他對政治部的編制還是很熟悉的,知道政治部下面有幾支可供政治部直接指揮調動的特種部隊,霹靂小組是其中之一,另外前文提過的迅雷小組也是。每支小組的人員雖然不多,但裝備精良,人員的能力也稱得上出類拔萃。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這事我接下了,先把詳細的情報給我!」
「這在電話裡不好說,我讓人直接帶給你吧!」
「可以!」
自加入政治部以來,謝文東單純的為政治部效力的事並不多,這回讓他指揮大局,算起來還是第一次。政治部用謝文東其實也是無奈之舉,首先政治部最近在糾察公安部的事情,高層人員基本都被拖住無法分身,另外謝文東就在上海,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加上他頭腦精明,領導著兩個跨地域性的大社團,能力不成問題,所以袁華和東方易一商議,覺得此事交給謝文東去辦是最合適不過了。至於給他提升職位的事,那只是臨時想出來的托詞而已。
謝文東的效率高,政治部的效率也同樣的很高,早晨打完電話,剛到傍晚時,其派來的人員就已抵達上海,霹靂小組人員由軍區直接接待,趕到醫院來見謝文東的是一名政治部的官員和霹靂小組的組長。
這名政治部的官員謝文東沒見過,三十出頭的模樣,西裝革履,皮膚白淨,文質彬彬,霹靂小組的組長則截然相反,一米八零往上的個頭,身材又粗又壯,黝黑的皮膚黑得發亮,只看外面,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力量感。
謝文東從資料裡抽出張小波的照片,交給他二人,說道:「將這張照片多影印幾份,分發給下面的兄弟們,讓大家多加留意,查出此人的下落。」
劉波接過,看了一眼,交給身旁的靈敏,然後疑問道:「東哥,這人是……」
「販賣軍方情報的逃犯!」謝文東說道:「現在政治部將捉拿此人的任務交給了我,你們全力去查,盡快獲得一些線索!」
「是!」劉波和靈敏二人點頭應是。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現在就去做吧!」
劉波和靈敏沒敢耽擱,拿起照片,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沈青好奇地問道:「謝先生,剛才這兩位是……」
謝文東笑道:「是我的兄弟!」
「哦!」沈青應了一聲,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輕視之意。謝文東是黑道老大,他的兄弟自然也就是黑道人物了,張小波的下落
連國家的安全機構都查不出來,只靠這些烏合之眾能查出來?沈青對此不以為然。他說道:「謝先生,我覺得現在應該依仗SH軍方的力量,讓軍方出人出力去查張少波的下落。」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讓軍方去查,固然是便捷,但如此一來動靜太大,恐怕會打草驚蛇啊!」
沈青說道:「此事拖延不得,必須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個結果,不然等張小波完成情報交易,我們就算把他的下落查出來也於事無補了。」
他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謝文東默默沉思半晌,心思急轉,突然問道:「你認為張小波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有哪些?」
沈青琢磨了一下,說道:「我估計……他肯定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可能會藏在一些偏僻閉塞的邊遠地帶,至少會遠離市中心。」
謝文東聽完笑了,拿出手機,給剛離去不久的劉波和靈敏發去短信,讓他兩人多留意市中心的地方,特別是那些熱鬧繁華的高檔酒店。
他發短信的時候,沈青在旁留心查看,等他看完謝文東發出的內容後,滿滿的驚訝,充滿疑問地看著他,說道:「謝先生,你……你這是……」
發完短信,謝文東收起手機,呵呵一笑,解釋道:「你是軍方的人,張小波也是軍方的人,你能想到這一點,張少波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而且他既然能向TW賣出如此多的情報,說明他是個極其機敏的人,警惕性也很高,為了擺脫軍方對他的追捕,很可能會逆其道而行之!」
哎呀!聽完這話,沈青暗吃一驚,這一點是他以前從未考慮過的。想不到謝文東的心思如此周密靈活!他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過好一會方喃喃道:「謝先生的猜測很有道理!」
謝文東一句話,令沈青頗感意外和驚訝,也收起對他的輕視之意。當日晚間,由謝文東做東,邀請葉凡和沈青二人吃頓飯,飯後有特別為二人在酒店安排了房間,招待可謂周全。
翌日無話,到了第三天,暗組的消息傳了回來,稱在凱賓斯基大酒店發現一個和張小波頗為貌似的人,但從酒店查出的姓名確是張宇,同時劉波也把手機暗中拍攝的照片傳了回來。
能這麼快就查到線索,大出葉凡和沈青的意料,兩人急忙趕到謝文東那裡,接過暗組傳回的照片一看,二人都皺起了眉頭。由於是手機拍攝,加上又在暗處,角度和光線都不理想,效果很差,看起來也十分模糊。在照片裡,那個名叫張宇的是位中年人,至少模樣看起來是。中等偏上的身材,帶著一副眼鏡,唇上八字鬍,兩鬢有些發白,雖然和張小波的年歲相差很大,但看身材和相貌,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
看罷之後,葉凡猜測地說道:按理來說,張小波在逃,為了迷惑視線,應該會化裝。
沈青語氣肯定地說道:他一定會化裝!說著話,低頭又看了一眼照片,咧了咧嘴,對謝文東苦笑道:但是這照片實在太模糊了,根本判斷不出來。
謝文東點點頭,含笑說道:我的兄弟已經在酒店內外埋伏好了,而且這回也帶去了專業的照相設備,只要那個張宇的人出來,就能拍攝出清晰的照片。
如此當然是最好,只怕他呆在房間裡不肯出來。沈青頗有顧慮地說道。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人總是要吃飯的嘛!就算不出來,也是需要有人送餐的嘛!放心吧,機會一定會有的。
正如謝文東所說,當日晚間,暗組就把清晰的照片送了回來。
這回的照片雖然也是偷*拍,但相素明顯高了許多,而且經過處理和放大,看起來十分清楚。葉凡和沈青也沒見過張小波本人,不敢確定照片裡的人就一定是張小波喬裝打扮的。二人立刻將照片掃瞄到電腦,直接傳回給政治部本部,讓北京那邊確認。相隔時間不長,北京就傳回了消息,經過處理和比較,認為照片裡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張小波本人,並對謝文東這邊的做事神速給予了讚賞。
既然可能性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那基本就不會有錯了!葉凡向謝文東提議,馬上調動霹靂小組,對『張宇』實施逮捕。
謝文東聽後,連連搖頭,笑道:「張小波只是條小魚,抓捕他是次要的,關鍵是要抓捕他背後的大魚。也就是要和他做交易的外國諜報人員。」
沈青聽完,兩眼放光,暗暗點了點頭,以前他對謝文東不是很瞭解。也基本沒怎麼接觸過,但現在看來,他能得到政治部高層的重用不是憑靠運氣,而是確實有實力。
正當沈青暗自琢磨謝文東這個人時,後者轉過頭來向他問到:「沈組長,現在你的隊員還住在軍區嗎?」
「是的,謝先生!」沈青急忙點頭應是。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那不妥!軍區距離市區太遠,調動起來不方便,這樣吧,我在市區幫他們安排地方落腳,隨時聽候調遣!」
其實,不用霹靂小組,謝文東也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把事情搞定,不過要抓捕的對象是諜報特工,對方很可能擁有Q械等武器,其中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現在既然有霹靂小組可以使用,他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再去冒險。
沈青不知道謝文東心裡在想什麼,倒是覺得他的安排合情合理,連連點頭,笑道:「那就有勞謝先生費心了!」
「呵呵!沈組長客氣!」謝文東兩眼瞇瞇,笑得燦爛有真誠。
將事情定下來之後,謝文動本打算將霹靂小組安排在酒店裡,讓其與葉凡和沈青二人同住,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太可惜,霹靂小組畢竟是特種部隊中的精銳,有許多地方是值得己方兄弟學習和借鑒的,特別是對血殺而言。
最終,他將霹靂小組安置在文東會所在的據點,並讓姜森與之多親近,尤其是注意他們所攜帶的裝備,只要是有用處,全部紀錄下來,己方日後也要配備。
姜森離開軍隊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已經不是正規的特種部隊出身,這次有機會能接近霹靂小組,他當然不會放過,加上有謝文東的原因,
他接近霹靂小組也日期方便,不僅將霹靂小組所使用的裝備搞清楚了,而且還學得了不少新的知識和經驗。這也算是意想不到的。
接下來的幾日,流波和林名集中手下的人力,重點監視他名叫「張宇」的中年人,甚至在他房間的對面和左右各包下一個房間,對他進行
二十四小組不間斷的監視。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張宇一直沒和別人接觸過,也很少出門,但是又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一天大多數時間都是憋在房間裡。
這樣無限期的等下去最是令人煩心,謝文東、葉凡和沈青都有些不耐煩。這時葉凡給謝文東出了個主意,讓他去利用警方,在上海各電視
台以及報紙上刊登張小波的照片,對其進行全面通緝,逼迫他今日與外國的間諜進行交易。
謝文東仔細琢磨了一番,覺得葉凡的計劃可行,隨即親自去了市局,與那位新上人的代理局長會面。
這位代理局長名叫章宏軍,個四十鋤頭的樣子,見面之後,他對謝文東、葉凡、沈青這些政治部的官員都十分客氣,又是握手又是問號,
羅佐之後,謝文東直接說明來意,讓他在各大傳媒刊登通緝張小波的告示,章宏軍已經接到北京那邊的指示,讓他無條件聽從謝文東的意見。
章宏軍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下來,說道:「這沒問題!謝先生要我什麼時間去辦?」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謝文東笑道:「最後就是今天。」
「好!我馬上就安排人去做。」說著話,章宏軍哈哈一笑,說道:「如此小事,謝先生何必親自跑來一趟,只需打個電話就好了嘛!」
謝文東笑瞇瞇地柔聲說道:「我是怕我在電話裡指揮不動章局長你啊!」
聽聞這話,章宏軍臉色頓變,滿面尷尬地看了看齊齊大皺眉頭的葉凡和沈青二人,急忙說道:「謝先生這是哪的話?!別說我已經得到上級
的批示,就算是沒有得到,你來令我做事,我也不會不聽的。」
現在政治部下正在審查公安部的高層,章宏軍此時幾乎是一看到政治部的人腿肚子就轉筋,何況這次下派到上海的政治部人員肯定不簡單,
回到北京,若是說他一個不好,自己這個代理局長恐怕也就不用做了。
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反倒是葉凡嘿嘿怪笑一聲,說道:「章局長,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不過,你要是給我們麻煩,明中使壞拖後腿,哼哼,那你以後的日子
一定會很難過。」別看葉凡對謝文東客客氣氣的,但在旁人面前可一點不留情面。政治部出身的人,見官司大三級,不管職位大小,可一個比
一個的枉妄,葉凡也不例外。
「拖我們的後腿?」沈青站身形,拍了拍腰間的配槍,冷聲說道:「那除非是有人不想不活了!」
咕嚕!章宏軍兩腿一軟,茶點從椅子上出溜下來,看著面前這三位,暗暗嚥了吐沫,邊擦著額頭的虛汗邊連聲說道:「是、是、是!不敢
,不敢!葉中尉太會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拖後腿呢,對付這種國家的叛徒,我……我協助還來不及呢!」
「最好如此!」謝文東雙手扶膝,站立身形,再次叮囑道:「章局長的動作要快,在今天晚間的新聞前後我就要看到通緝告示!沒有其他
的事了!我們告辭!」說完話,他背著雙手,兩眼彎彎,慢悠悠地含笑走出局長辦公室,葉凡和沈青深深看了一言章宏軍,隨後也跟了出來。
謝文東親自來找章宏軍,是一為了交代此事,更主要的一點是來給他下馬威的,讓他不僅現在要聽自己的,就算等將來張小波事情完了,
他也要繼續聽自己的安排,好能全力協助他去對付南洪門。
謝文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為自己創造有利條件的機會。
出了警局,坐上汽車,葉凡疑問道:「謝少尉,這個局長敢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嗎?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給總部那邊打電話,想辦法公安
部撤掉這個局長!」
謝文東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不用!我只是告誡他一下,以防萬一嘛!」現在好不容易碰傷一個軟骨頭的局長,謝文東可不希望把他
撤換掉。
「哦!」聽完這話,葉凡才放下心來,聳肩說道「量他也不敢!」
謝文東和葉凡、沈青這一趟沒有白來,確實給章宏軍造成很大的壓力和威懾,當天晚間,在上海電視台轉播中央新聞的黃金時間段,播出
了張小波的通緝告示以及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