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哪來的埋伏?靈敏那邊明明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看著愁眉苦臉的歐陽洛,任長風恨不得竄過去狠狠甩他兩耳光,只是歐陽洛也是北洪門的老人,他礙於情面不能這麼做罷了。他咬牙說道:「我已經調查過來,南洪門那邊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更沒有所謂的埋伏!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擾亂軍心,我……」說話間,任長風握了握刀把,身子僵住3秒鐘,隨後猛的一跺腳,將頭扭向一旁,懶得看他。
杜佳、辛海在旁暗暗發笑,不過還是暗暗拉了拉歐陽洛的衣角,示意他少說兩句,同時又向任長風暗使眼色。最後,還是杜佳笑呵呵地勸說道:「任大哥,我看歐陽兄的計劃也可行,咱們確保萬無一失嘛!」
任長風深吸口氣,臉色陰沉著,沉思片刻,轉頭對開車的司機喝道:「兄弟,停車!」隨著他的話音,司機急忙將車停*在路邊。任長風將麵包車的車門一拉,對歐陽洛甩頭說道:「你要留下來殿後是吧?那你就殿後吧!下車!」
歐陽洛環視車內眾人,最後又深深看眼任長風,無奈搖頭,起身挑下汽車。
等他走後,杜佳笑道:「任大哥,其實歐陽兄就是膽子小了一點而已,也不用和他執氣,隨他去吧!讓他殿後也好,省得在我們身邊礙手礙腳,又一個勁的念喪經!」
任長風嘴角挑起,哼笑一聲,揮手說道:「開車!」
沒等到南洪門的據點,北洪門在半路上就一分為二,任長風帶著主力人員繼續飛快地前行,而歐陽洛則帶兩百號人放慢速度,落在最後,與任長風一從的距離越拉越遠。
南洪門的另一處據點右虹口區的北部,位於江灣附近。這處據點面積並不大,裡面也不可能安置太多的人員,不過地腳卻很僻靜,凌晨兩點多時,街道上別說看不到行人,即使是汽車也都碰不上幾輛。
很快,任長風帶領手下人員抵達南洪門據點附近。任長風實戰經驗豐富,深知偷襲的要領,他令車隊停到一條相對狹窄的小道上,隱藏起來,然後領著眾人,步行前進。他們這一行人,動作輕快,不顯山不露水的接近到南洪門據點的大門前。
任長風舉目觀望,只見據點門口空蕩蕩的,連個巡邏守衛的人都沒有,他心中暗喜,向身後眾人一甩頭,低聲喝道:「上!」
唰!隨道他的話音,北洪門眾人齊刷刷抽出傢伙,一個個bie住力氣,甩開雙腿,像是潮水一般向據點的大門蜂擁而去。只是眨眼工夫,他們便衝到據點的大門前,可還沒等向裡近,忽聽裡面傳出嗷的一聲怪叫,緊接著,口哨聲連成一片,只見成片的身穿白色衣襟的南洪門人員從據點裡反殺出來,這些人顯然是早有準備,手裡皆拎著利器,見面之後,別無二話,掄刀就砍。想不到對方竟然已有防備,本是偷襲的北洪門人員反而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倉促迎戰。
雙方在據點的大門口中展開了短兵交接,只見場面上刀光閃爍,人喊馬嘶,深夜的寧靜瞬間蕩然無存,場上亂成了一團。事已至此。任長風也不再考慮其他,手指前方,大專喝道:「兄弟們,隨我殺,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拿下據點!不能給咱們北洪門的名頭丟人!」
說著話,他提到唐刀,擠到雙方交戰的最中yang,先是一腳,踢翻一名南洪門幫眾,隨後甩掉刀鞘,揮舞著唐刀,對著面前的南洪門幫眾展開瘋狂的砍殺。
任長風刀法犀利,單挑強,群戰更強,而且多年來的南爭北戰也使他適應了群戰的特點,鋒利的唐刀被他掄開,在空中化成一道道的利電,每一道寒光閃過,總是能刁鑽地傷到對方的要害,引來血光一片,痛苦的哀號聲不斷。
其實據點內的南洪門人員並不少,和任長風這一眾的人數旗鼓相當,但是任長風的作戰太勇猛了,他在前方拚殺,直接就把南洪門的氣勢壓了下去,反觀北洪門這邊,士氣高漲,鬥志如宏,上下幫眾無不奮勇前衝。
此時雙方皆抱有拚死一戰的決心,爭鬥很快就進行到白熱化的程度。
雙方在前面爭鬥的人員皆是在刀光劍影中成片的向下倒,可是很快,傷者就被己方的人員拖到後面,立刻有新人填補上留下的空缺,隨著爭鬥的加劇,雙方都殺紅了眼,人們的理智業已所剩無幾,只知道機械性地揮動著手中的武器,瘋狂地向對方的要害又砍又刺,他們的腦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幹掉面前的所有敵人。
任長風也殺紅了眼,他甚至都記不清楚倒在自己唐刀下的敵人有多少,只是記得自己一共向前推進了十步。充滿著屍體、傷者和鮮血的十步。
「殺——」
見對方氣勢減弱,任長風猛然大吼一聲,將手中唐刀掄圓了,對著面前擁擠的南洪門人員就是一記重劈。南洪門幫眾真是被他嚇破了膽,見他一刀劈來,下意識地紛紛後退,同時有三人將片刀舉起,抵擋他的重劈。
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脆響,三把片刀被唐刀一齊劈斷,可是同時唐刀自身也折為兩截,鋒刃早已變成鋸齒狀的唐刀再經受不住沉重的撞擊。
任長風反應極快,只覺得手中一輕,沒有扭頭查看,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傢伙折了,他想也沒想,不退反進,同時將手中的半截唐刀向前用力一遞。撲!半截的唐刀深深刺進他正前方一人的胸口,力道之大,只有刀把露在外面。
不等他抽刀,身側立刻又一把片刀向他軟肋刺來,任長風扭動腰身,棄掉唐刀,回手一把將對方持刀的手腕扣住,另只手掄圓了,對準那人的面門就是一拳。啪!這一拳打得結實,那人慘叫一聲,雙手掩面,踉蹌而退。
任長風順勢將其手中刀奪過,不等其站穩,反手一刀,將其胸腹劃開一條大口子。
看著傷人無數,渾身是血的任長風,南洪門幫眾打心眼裡生出絲絲的寒意,如果不是上面傳下了死命令,這時候他們恐怕早就撒腿而逃,不再和任長風拚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正在北洪門這邊逐漸佔據優勢的時候,突然之間,據點的後方飛快行來一列車隊,掛著呼嘯聲,風馳電掣一般急速而來。
當車隊接近據點時,一分為二,分別在據點的左、右側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跳下數百之眾的南洪門人員。
為首的一位,身材高窕,瓜子臉,面白如玉,細眉大眼,鼻樑高挺,相貌俊秀,冷眼看去,幾乎讓人懷疑他是一個女人,在他身邊還站有一人,個頭不高,相貌清秀,不過身體卻瘦得可以,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這兩位,模樣漂亮的那個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二身材瘦弱的那個則是近期在南洪門內風頭正勁的新人,名叫辛丑。
下車之後,兩人望了望打得熱火朝天的戰場,隨後相視而笑。周挺笑罵道:「向大哥算得真準,我們讓給文東會一處據點,就把北洪門這群混蛋給勾來了,只是不知道鉤來的是條大魚還是小魚。」
辛丑雙手插兜,笑而不語。
周挺挑起衣襟,抽出鋼刀,側頭對身後的手下人說道:「兄弟們,加把勁,今天我們讓北洪門的小子們有來無回!殺!」
「殺啊——」
隨著南洪門幫眾震天的吶喊聲,分從一左一右向北洪門眾人殺去。這兩撥人的到來,無疑像是兩把刀子插進北洪門的軟肋,不僅使北洪門好不容易確立起來的優勢瞬間消失,而且還使其陷入三面受敵的危險境地中。
任長風正在前面殺得興起,突然聽到後方大亂,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收刀,倒退兩步,向後張望,問道:「怎麼回事?」
與他並肩作戰的杜佳和辛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眼瞪小眼的四處巡望,時間不長,從北洪門的陣營後側跑過來一名小弟,他臉色蒼白,到了任長風近前,顫聲說道:「任大哥,不好了,南洪門的援軍從我們的左右殺過來了!」
「啊?」任長風聞言,大吃一驚,南洪門的援軍來了,自己為什麼沒有得到消息?想著,他下意識地摸出手機,低頭一看,好嘛,裡面至少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靈敏剛剛打來的,可是在前拚命的他壓根就沒聽到手機響過。
哎呀,該死!任長風暗暗叫糟,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
杜佳和辛海見狀,輕鬆的一笑,說道:「任大哥,你別著急,對方不就是來了幾個援兵嘛,沒什麼好怕的,我倆帶些兄弟去攔住他們,你只管放心攻打南洪門的據點好了!」
恩!任長風聽後,大點其頭,叮囑二人道:「你倆要小心一些!」
「你就放心吧,任大哥!」
杜佳、辛海皆是滿臉上不在乎,根本沒把南洪門的人放在眼裡。他倆也確實有些狂妄的本錢,論身手,二人在北洪門內也算是驍勇善戰的好手。他二人擠出據點,到了外面一看,只見已方陣營後面的兄弟已經和對方打在一處,不過對方人多,又來的突然,已方的形勢不太樂觀。
看罷場上的形勢,辛海哼笑一聲,握了握手中的鋼刀,快步向交戰的最激烈處衝去,剛到近前,他手中鋼刀連揮,或劈或挑或刺,只是雜眼功夫,就連傷南洪門數人。看到己方的大頭目參戰,北洪門幫眾頓時有了主心骨,不再被動防守,開始向南洪門幫眾反擊,展開硬碰硬的搏殺。
隨著杜佳和辛海二人的及時回撤,還真把北洪門危急的形勢暫時穩定了下來,並給任長風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
觀戰的周挺看到清楚,眉頭大皺,用手中刀指了指在戰場上左突右衝的杜佳、辛海二人,疑聲問道:「這兩人是誰?」
在他身後的一名南洪門小頭目順著他刀指的方向望了望,立刻上前低聲說道:「周哥,那時北洪門的頭目,杜佳和辛海。」
杜佳、辛海?周挺仰面想了想,恍然而笑,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與北洪門交戰時,謝文東最先派到上嗨的援軍就是由這兩人帶領的吧?!」
「沒錯!」南洪門的小頭目連連點頭,說道:「他二人是張一手下的核心幹部,在北洪門內地位不低。」
「哼哼!」周挺冷笑兩聲,說道:「好啊!那我今天就先拿這二人開刀!」說著話,他提刀就要上前,這時,站於他身旁的辛丑呵呵一笑,將周挺攔住,悠然說道:「殺雞嫣用牛刀!周大哥只管在後坐鎮,這兩人,交給我吧!」
辛丑是南洪門的後起之秀,加入社團的時間很短,但提升的卻極快,尤其是蕭方,在向問天面前大力推薦此人,稱其身手過人,殺法驍勇,是難得的人才,這次向問天安排周挺做埋伏,蕭方還特意把辛丑派過來,說是讓他協助周挺作戰,而實際上是讓他來積累功績的。
周挺對辛醜的實力沒有多少瞭解,只是知道蕭方十分看重此人,此時見他主動請戰,周挺礙於蕭方的面子不好拒絕,不放心地叮囑道:「對方並不是小角色,你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輕敵!」
辛丑輕聲而笑,說道:「周大哥儘管放心,制服這兩人,不費吹灰之力!」
周挺這話,暗暗皺眉,這個辛丑其貌不揚,身材也瘦弱,好像風稍微大點就能將他吹飛,可說話的口氣倒不小,連自己都不敢如此輕視北洪門的幹部,而他卻大言不慚的未將對方放在眼裡。看來蕭方的看人有時候也未必是對的!心裡冷笑一聲,周挺將嘴一撇,不再說話。
看出他對自己不滿,辛丑也不介意,身行一動,晃晃悠悠地直響辛海走去。
辛海此時已將南洪門幫眾砍到一片,嚇得對方不敢上前,士氣正威,突然見對方陣營裡走出一位個頭不高,又瘦又弱的青年,他差點笑出聲來,暗道一句找死!隨即,他輪中手中的鋼刀,對著辛醜的腰身,橫著掃了過去。
在他看來,自己這一刀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是對方招架不住的,一刀下去,足可以讓其血濺當場。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青年伸手異常靈活,見他一刀砍來,身子猛烈間蹲了下去。
唰!鋼刀在他的頭頂橫掃而過,只要他的動作再稍微慢一下,他的腦袋就得被劈為兩截。不等辛海收刀,辛丑乾瘦的身軀突然向前一竄,速度之快,好像一頭撲食的獵豹,辛海毫無準備,甚至連閃躲的意識都沒有,胸口已被辛醜的肩膀撞個正著。
「哎呀……」
別看辛醜的身材乾瘦,但撞擊的力度卻大得出奇,辛海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撞到,更像是被一頭奔跑中的犀牛所撞,他痛叫一聲,仰面摔倒,而辛丑也順勢壓在他的身上,同時手臂一揮,一記手刀,正中辛海的脖根處,後者連聲都未坑一下,直接昏死過去。辛丑站起身形,扣住辛海的腰帶,手臂上提,用力向後一甩,喝道:「捆了!」
撲通!失去知覺的辛海正落在南洪門幫眾的腳底下,眾人先是一愣,隨後呼啦一聲,齊齊圍上前來,將昏迷的辛海捆了個結結實實。
整個過程發生得太快了,前後加一起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辛海甚至連一招都沒走過就被對方生擒活捉,這是令杜佳以及北洪門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可此時再想出手搶救,已然來不及了!
「啊!小子,我活劈了你!」杜佳和辛海的交情最為深厚,此時見他被對方所擒,眼睛都紅了,咆哮一聲,掄刀向辛丑衝去。
看著怒火攻心,不管不顧的杜佳,辛丑嗤笑出聲,當杜佳衝到他近前,手中刀斜著劈下來時,辛丑雙腿用力,一蹬地面,整個身子如同彈簧一般向前高高躍了起來,在掠過杜佳頭頂時,他動作飛快地在手腕處摸了一下,接著,從袖口抽出一根極細的鋼絲,趁著身子的下落,他手中的鋼刀也套住了杜佳的脖子,落地之後,他手臂借力向前一拉,只聽嘶的一聲,鋼絲深深鉛入杜佳脖頸的皮肉中,鮮血順著劃裂開的皮肉緩緩流出。
直到這個時候,杜佳也不知道自己的脖子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他兩眼圓睜,片刀脫手,雙手用力扣著自己的脖子,想把嵌入肉中的鋼絲拉出來,可是此時哪裡還來得及?呼吸越來越困難,杜佳的掙扎也越來越激烈,他的手指將皮肉都扣破,可是仍無法扯到那根要命的鋼絲。
漸漸的,杜佳的掙扎弱了下去,兩隻眼睛向外鼓鼓著,舌頭身出好長一段,身子也已變得癱瘓,時間不長,他已一動不動。
辛丑慢慢鬆開手,撲通,絕氣身亡的屍體在他身後重重摔落在地,他扭回頭瞄了一眼,隨後倒退兩步,用腳勾住杜佳的屍體,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北洪門幫眾面前一踢,冷笑道:「收屍吧!」
嘩···一瞬間,南、北洪門的陣營同時炸開了鍋。南洪門幫眾歡呼雀躍自不用多說,而北洪門這邊的人員無比心驚膽寒,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己方兩名大頭目,竟然被對方頃刻之間殺掉一個,生擒一個,這是身材乾瘦的青年還是人嗎?
此時沒就連在後方觀戰的周挺也是嚇了一跳,心中暗暗驚歎不已,好霸道的身手啊!周挺也算是目空四海的人,現在剪了辛醜的身手,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辛醜的身手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籌兩籌。
殺掉杜佳,辛丑收起鋼絲,接著拍了拍手,向身後的南洪門幫眾笑道:「兄弟們,還等什麼,快上吧!」
「殺!」
這回,南洪門幫眾彷彿都被打了一針興奮幾似的,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向北洪門眾人撲去,而北洪門幫眾被辛醜的身手下破了膽,連帶著,鬥志也洩了大半,心生怯意的上前迎敵,哪裡還是人家的對手。
只是頃刻之後,北洪門後方陣營就抵擋不住了,被南洪門衝殺的混亂不堪,一片鬼哭神嚎。
在前衝殺已經深入南洪門據點的任長風還不知道身後的情況,這時,一名渾身是血的小弟從後面擠到任長風近前,舌頭打卷,結結巴巴地尖叫道:「不……不好了,任大哥,杜哥被南洪門的人殺了,辛哥被南洪門的人抓住了,後面的兄弟抵擋不住,就快被打散了……」
「什麼?」聽了這個消息,任長風腦袋嗡了一聲,杜佳死了?辛海被活捉了?這怎麼可能?任長風收刀,強作鎮靜,舉目看前方已經被己方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南洪門幫眾,轉頭再瞧瞧己方後面混亂的形式,他急著又搓手,又跺腳,暗叫一聲苦也!
此時由不得任長風過多考慮,必須得馬上做出決定,要麼繼續前攻,要麼撤退突圍。
若是繼續前攻,據點裡的南洪門幫眾雖然已被己方壓得節節敗退,但短時間內還消滅不了對方,到時,南洪門再從後面衝殺,己方前後受敵,必定大敗,而且就算自己能打下據點,也會被南洪門團團圍困,得不到好處,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唯一的辦法只能選擇撤退了。
想罷,他在心裡幽幽哀歎,他不明白,為什麼文東會打下南洪門的據點那麼簡單輕鬆,而輪到自己這邊,怎麼就如此費勁了呢?沒有時間過多耽擱,任長風簡單交代一番身邊的小頭目,隨後抽身向據點外跑去。
他剛剛衝出了據點大門,就看到南洪門的幫眾正在瘋狂的追砍己方的兄弟,他兩眼充血,大聲怒吼,掄刀上前,先是一拳,擊倒一名身材魁梧的南洪門大漢,接著,手中片刀甩出,隨著一聲慘叫,一名南洪門的青年又應聲倒地。
任長風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隨後從地上儉起兩把片刀,直接衝近南洪門的陣營裡,兩把刀片在他掌中掄開,只見刀光,難見刀身,直把南洪門陣營殺的大亂,頃刻之間,已有十數人中刀倒地。
任長風?!周挺看到任長風的身影,眼睛突然一亮,心中狂喜,真是冤家路窄啊!對方的主將竟然是任長風,今天若不除此大敵,以後可就未必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在北洪門的眾多幹部裡,周挺最討厭的就是任長風,現在正是應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那句老話。
見到任長風出來,周挺什麼話都沒說,提倒直衝上去。
任長風雖然正與南洪門幫眾拚殺,但也是眼觀六路,看到周挺向自己衝來,兩眼也瞪圓了,大吼一聲,迎著周挺反衝而去。
眨眼的工夫,兩人就碰到一起,任長風搶先出刀,以及力劈華山,直取周挺的腦袋,周挺冷笑出聲,單手持刀,用力向上一搪,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刀刃與刀刃的碰撞處濺起一團火星。任長風並不收刀,另只手的刀片橫坎出去,來個橫掃千軍,直取周挺的腰身。周挺反應也快,大喝一聲:「來的好!」他甚至提溜一轉,滑到任長風的左側,劈開鋒芒,隨即手中的鋼刀向前一劃,撩向任長風的面門。
快!奇快無比的一刀!任長風來不及細想,舌尖上頂,腰眼用力,向後猛的一仰身,唰,鋼刀幾乎是貼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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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掠過,正當周挺打算繼續搶攻的時候,只聽一旁有人大笑道:「周大哥,如此小嘍囉,就交給我吧!」
像周挺、任長風這種身份的人都是極重臉面的,在他們單挑的時候,己方人員都會自動自覺的閃到一旁,絕不會出手相助。辛醜的突然殺到,令任長風大感意外,加上對方出腿極快,任長風被逼得連連後退,閃躲得有些狼狽,同時胸口處也被辛醜的鞋底蹭了三道灰印。
任長風又羞又氣,看看周挺,再瞧瞧辛丑,怒聲喝道:「好一群不要臉的南洪門畜生,想以多欺少是吧?哼哼,那就來吧!」說著話,他再次拉開架勢,做好迎戰的準備。
周挺老臉一紅,轉頭怒視辛丑,冷聲說道:「你回去,這裡永不著你!」
「哎?」辛丑滿面笑意,說道:「周大哥可是社團裡的天王,怎能隨便出手?這種小人物,還是由我來代勞的好,如果我不行了。周大哥再出手也不遲!」辛丑絕不是個僅僅身手高強的武夫,其頭腦也不次於他的身手,他很清楚自己目前在南洪門的處境,雖然有蕭方力挺,但那還遠遠不夠,想要在短時間內上位,必須得幹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若是能手刃任長風,那就再完美不過了,他哪會放過眼前這個絕佳的機會?!
辛醜的話,和和氣氣,有充滿敬重的意思。讓周挺想發火也發不出來。後者窩了一肚子火,但又不好發洩,根根瞪了一眼辛丑,倒退兩步,將任長風讓給他。
現在你的對手換成我了,我叫···辛丑笑嘻嘻地站在任長風的面前,搖頭晃腦的還想做個自我介紹,可任長風那有時間和他廢話,不等對方把話說完,他肩旁一晃,疾步上前,雙刀奇出,分取辛醜的脖頸和胸口。
好快的刀!辛丑暗暗讚歎一聲,他依仗奇快無比的速度,不退反進,身子幾乎是擦著刀鋒靠到任長風近前,胳膊朐順勢一拐,猛擊任長風的小腹。
這是什麼鬼招?任長風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對手,這兩個地方都是人體骨頭節的堅硬出,撞在一起,滋味都不好受,,趁著任長風受衝力而退的空際,辛丑強忍疼痛,急進兩步,順勢高高跳起,掠過任長風頂時,他故伎重演,又從袖口中飛快地扯出鋼絲,向任長風的脖頸圈去、
不過,任長風畢竟不是杜佳,他的身手和反應也不知要比杜佳高出多少.
由於對方是從他頭頂上躍過,辛丑在半空中抽出鋼絲的動作他也沒看見,不過鋼絲下落的瞬間,他可是覺察到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任長風還是本能的將手中片刀一抬,將其擋住。
彭!辛丑在任長風的身後落地,同時收緊雙手,想用鋼絲將任長風活活勒死。任長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豎起的片頭猛的談了回來,啪的一聲,片刀的刀背重重撞在任長風的面門上,疼得他鼻子發酸,眼淚差點掉出來。
他瞇縫著眼睛定睛細看,這才發現,是一根極細的鋼絲纏中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夠快,及時將片頭豎起,將鋼絲擋住,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任長風心頭大驚,忍不住嚇出一聲冷汗。
辛丑沒有感覺到鋼絲勒肉的感覺,扭回頭一瞧,原來任長風竟然神奇般的用片刀將自己的鋼絲給擋住了。「呀?」辛丑頗感意外,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好歌陰險卑鄙的南洪門狗崽子!任長風怒極,爆吼一聲,丟棄另只手的片頭,然後回手向身後一抓,五指正扣住辛醜的肩膀,他臀部後頂,上身猛地前傾,抓住對方肩膀的手臂全力向前一拽,喝道:「滾出去!」
任長風的爆發力也是大得驚人,辛丑乾瘦的身軀被他硬生生甩了出去。
辛丑足足飛出三米多遠,才摔落在地,不過落地時卻身如皮球,在地上又骨碌出一米多遠隨後好像彈簧一般,從地上彈起。他看了看雙手中的鋼絲,然後又瞧瞧臉色鐵青的任長風,連連點頭,笑嘻嘻的說道:「不錯、不錯!閣下的身手和反應都算得上是一流了!」
任長風揉了揉被刀刃撞得又酸又痛的鼻頭,怒視辛丑,兩眼都快噴出火來.
辛丑收起鋼絲,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慢悠悠說道:看起來,對付你不用出點真本事是不行了!說著話,他雙手在腰間一摸,緩緩抽出兩把匕首.辛丑身材又小又瘦,使用的武器也不大,兩把匕首皆不到一尺長,刀身極窄,一邊厚,一邊薄,中間且為鏤空,這種傢伙,看起來平常,但若是被其刺中,很容易造成大出血,傷口也極難癒合.
任長風經驗豐富,只一看對方的傢伙,就能判斷出來此人的招式是走輕靈一脈的,另外,這種人也是最難對付的.
一個周挺就已經讓人頭疼了,現在又多出一個比周挺更加難纏的傢伙,這漲還怎麼打?任長風按皺眉頭,舉目張望戰場,北洪門的數百兄弟全部擁擠到對方的據點把門口,進不能進,退不能退,被人家圍著打.
哎呀!直到這個時候,任長風才感後悔,對方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自己當初真不應該不聽張一和孟旬的勸告啊!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此時他再或會也已經來不及了.正在他心頭百感交加,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見右側的路口處車燈閃爍,足足行來三十餘輛大小不一的車,很快,這批車隊在周挺一眾的外圍停住,接著,從車裡湧出密集的北洪門幫眾,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隨任長風一起前來卻執意要留下來殿後的歐陽洛.
歐陽洛下了車之後,片刻未耽擱,上前幾步,高聲喝道:歐陽洛下了車之後,片刻未耽擱,上前幾步,高聲喝道:任大哥,不用害怕,我帶兄弟們來啦!
華隨著歐陽洛一眾的到來,頓時迎來場上一片嘩然.只看那長長的車隊,估計前來增援的得過千人,南洪門的幫眾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許多幫眾停止爭鬥,連連後退,然後齊刷刷地看向己方的頭目,看上面做和決定.
對方來了如此多的援軍,周挺也十分意外,心裡暗暗琢磨,別洪門這許多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在如此危及的時刻看到歐陽洛以及他帶來的援軍,任長風彷彿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手指歐陽洛的方向,回頭對手下的兄弟大聲喊道:兄弟們,都跟我向那邊沖!快!
不用任長風一哦聲令下,北洪門的數百幫眾如同潮水一般向歐陽洛的車隊衝去,這時候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大家心裡都明白,能沖吹重圍,就能揀回一條名,若是衝不出去,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不用任長風指揮,也不用他來鼓舞,出於求生的本能,北洪門幫眾將全部的潛能都發揮出來,不顧一切的向歐陽洛那邊突圍。
一夫拚命,十人不敵,何況北洪門這邊也有數百號人,南洪門幫眾是想阻攔,但卻想攔都攔不住,白洪門的人都像是發瘋似的,不管不顧。認可身上挨是幾刀,也都拚命向外瘋跑。
眼睜睜看著對方逃逸,周挺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哪肯善罷甘休,一邊阻擋北洪門人員的敗逃,一邊指揮手下人去追擊。
任長風藉著場面的混亂,隨著已方的人群也成功逃出重圍,刊登歐陽洛之後,他心中五味具全,上去緊緊握著歐陽洛的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歐陽洛能理解任長風的心情,他急聲說道︰「任大哥,你先帶兄弟們快走,我留下來阻擋南洪門的最兵!」
任長風不解的說道︰歐陽,你從那找來的這些兄弟?」
歐陽苦笑,說道︰「任大哥你別官了,上車快走吧!」他強行把任長風推上車,然後,帶上身邊的兄弟。迎上以周挺為首的南洪門追兵。
表面上看,歐陽烙帶來的車輛是不少,但實際上那只是空架子罷了,多半的汽車都是空的,如此短的時間裡,他去那能找來這麼多的人,所帶來的車輛,都是任長風停在不遠處小窄道裡的那些,所帶來的兄弟,也僅僅是隨他殿後的那二百號人。
但是現在形勢緊迫,他沒時間過的解釋這些,歐陽烙掩護任長風以及衝出重圍的那些兄弟上車之後,帶領手下二百號人,迎著南洪門的追兵而去,雙方別無二話,見面就戰在一處,而且皆下了死手。只見場上刀光閃爍,血星四濺,雙方皆倒下一大片。
歐陽洛在北洪門那裡算得上是高級幹部,也是上海地區的負責人,文武雙全,此時情況危機,他也豁出了性命,身先士卒,並肩與手下兄弟浴血奮戰。很快,周挺就發現了衝在最前面的歐陽洛,此時他見任長風已然逃脫,眼睛都急得充了血,心裡積壓的怒火與懊惱全部發洩在歐陽洛身上。
他仰天咆哮,提刀衝到歐陽洛近前,猛然就是一記重劈。聽身側惡風不善,歐陽洛急忙倒身招架,當朗朗,在刺耳的鐵器撞擊聲中,歐陽洛被震得倒退,站住身形,舉目再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周挺到了。
歐陽洛的身手是不錯但那要分和誰比,也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比起來,他可是差了一大截。不過眼前的危機讓他壓下心中的恐懼,對陣周挺,竟也面不改色,毫無畏懼之意,吼叫一聲,掄刀反衝上去。
周挺見狀,咬牙怒道:「你這是自己找死!」說話間,他與歐陽洛戰在一處。
雙方實力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歐陽咯這邊只有二百號人,而南洪門那邊則是他們的三,是、四倍之多,短時間還能支撐,但時間一長,劣勢頓顯,很快,北洪門這邊已毫無陣型可言,二百號人被對方衝殺得七零八落,分割成數塊,但每一波人都被南洪門幫眾所團團包圍,不得不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時間不長,場面上的形勢已變成了一邊倒,無數的北洪門人員在對方的亂刀下紛紛倒在血泊中。
且說與周挺交戰的歐陽洛,勉勉強強與其打了二十多個會合,身上卻已多了五條大口子,皮肉外翻,鮮xue淋漓,此時他之所以還能戰鬥,全憑著意志在支撐。周挺哪有時間和他耗下去,上面虛晃一刀,接著下面一記重踢,正踹在歐陽洛的小腹處。
歐陽洛痛叫出聲,仰面摔倒,周挺看著都沒看他,向周圍人員做個手勢,冷聲道:幹掉他!隨即,又站在不遠處的一名小頭目大聲喝道:把我們的車統統開過來,隨我去追任長風!
是!那小頭目急忙答應一聲,轉頭就跑。
同一時間,周圍的數十號南洪門幫眾一齊向倒地的歐陽洛衝去,一個個面目猙獰,片刀高舉,如同凶神惡煞一般。歐陽洛雖然被擊倒,但刀還沒有脫手,他身子就地一滾,躲開仰面砍來的一刀,不等對方再攻,他手中刀向前一地,正刺在對方的肚子上。
啊——!
那名南洪門的幫眾慘叫這跪倒在地,可緊著,又竄上來兩人,隨後是第四個,第五個……很快,歐陽洛的身影就被南洪門的人海淹沒。
周挺率眾桌上汽車,直奔任長風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時的任長風,和來時形成鮮明的對比。剛出據點出來時,他是鬥志昂揚,意氣風發,大有一口氣吞掉南洪門據點的架勢,可現在,渾身xue跡,疲憊不堪,臉上也失去了光澤,頹廢無力。
但路程過半的時候,開車的小弟看著後視鏡,驚呼道:不好,任大哥,南洪門的人追上來了!
聽聞這話,任長風身子一震,南洪門的人追上來了?如此說來,歐陽哪些兄弟******想到這裡,他不敢再想下去,急忙扭頭觀望,果然,在己方的車隊後面又飛速行來一列車隊,速度之快,彷彿如旋風,看車輛的外表以及牌子,確實不是己方的汽車。
簡直欺人太甚!任長風怒火中燒,恨得牙根都直癢癢,用力地握了握拳頭,現在,他真想跳下車與南洪門拚個你死我活,可是再一看身邊哪幾位筋疲力盡的兄弟,他又洩氣了,自己一死不要緊,他不能再連累更多的兄弟拜拜犧牲了。
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將胸中的怒火一壓再壓,然後沉聲說道:開全速,甩掉南洪門的雜碎!
他想甩掉南洪門的追兵,可是那裡是那麼容易的,時間不長,雙發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開,反而越來越近,首尾的車輛幾乎快到一起。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任長風等人的前方迎面又行來一列車隊,這行汽車,少說也有三,四十輛之多,放眼望去,光亮的車燈鋪天蓋地。
哎呀!任長風看罷之後,腦袋隨之翁了一聲,後有追兵,前有阻截,這讓自己帶這兄弟往那裡跑啊?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前方那列車隊突然放緩速度,接著紛紛停在路上,同時中間讓出一條三米多的空隙。任長風呢一愣,攏目仔細觀瞧,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前方來的這列車隊並不是南洪門的,而是來自己方的。
這時,開車的小弟也看清楚了,驚喜道:任大哥,是我們自己的人,是我們自己的車啊!
任長風重重地點下頭,說道:衝過去!
他們一行車輛,片刻也未耽擱,直接從前方車隊的中央穿行而過,來到車隊的後面,這才緊急停下來。任長風拉開車門,匆匆忙忙地從車裡跳出來,到了外面,舉目觀望,別人沒看見,倒是看到站在車隊最後面的張一。
張兄!此時看到張一,任長風真有見了親人的感覺,向前急走了兩步,可身形又猛然頓住,臉色通紅,又羞又羞又愧地垂下頭。
張一看看任長風,再瞧瞧他身後哪些xue跡斑斑,受傷大半的兄弟,肺都快炸了,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哀歎。己方在S海對陣南洪門,本就毫無優勢可言,經此一戰,何止會陷入被動,就連己方辛辛苦苦打來的據點能不能守住都成了問題。若是換成旁人,張一可是破口大罵,連sha人的心都有了,但對方是任長風,他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罰不能罰。他臉色陰沉著,在原地足足僵站了十秒鐘,才算緩過這口氣來,走到任長風近前,盡量放緩語氣,問道:長風,你沒事嗎?
我……我……任長風眼圈發紅,咬著嘴唇,半響說不出話來。
此時,周挺也看到北洪門的援軍到了,本來他還想上去與之一戰,可是一看對方的人數,站在路中密呀呀的一片,數之不盡,他娜娜琢磨,以自己身邊這些人就算強行打過去也難討到便宜,弄不好反吃對方的虧。
想罷,他跺了跺腳,果斷下達命令,後隊變前對,全體撤退。
南洪門的人追的快,測得更快,只是眨眼工夫,十幾台車輛便消息在道路的盡頭。
這一戰,南洪門可謂是精細之際,抓住謝文東不再S海的空機,先是用誘敵之計,引文東會來攻己方的據點,並有意示弱,讓文東會輕鬆攻下,隨後又用奸細在北洪門內部散發謠言,充分利用了任長風高傲,衝動的個性,激他也來進攻己方的據點。靈敏雖然查了據點周圍沒有南洪門的伏兵,但周挺一眾根本就沒有埋伏在據點附近,而是隱藏在和南洪門分佈的中間地帶,巧妙地騙過了北洪門的眼線。
如果不是張一率眾來得及時,任長風這波前去偷襲南洪門據點的恐怕就得全軍覆沒,誰都逃不出來。
此戰過後,北洪門可謂是大傷元氣,任長風帶出來的兄弟接近千餘人,可最終跟隨他敗退回來的不足兩百人,更要命的是,北洪門的大頭目歐陽洛,杜佳雙雙陣亡,辛海被南洪門生擒活捉,生死未卜,只此一戰,北洪門損兵折將,士氣也大受打擊,跌倒了最低谷。
跟隨張一回到據點,任長風可是霜打的茄子,徹底歪了。看著通啦腦袋,自責不己,欲哭無淚的任長風,張一和孟旬也無法再深說他什麼,畢竟他兩不是謝文東,嚴格來說,任長風還是他兩的上級。
對當前的形勢,張一和孟旬皆是一籌莫展。
孟旬低聲說道:「張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兩天內,南洪門必定會大舉進攻!」
張一點點頭,說道:「沒錯,小旬,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南洪門要麼不來,一來必定會傾巢而出,讓我們無法抵擋,唯今之計,只能依靠文東會那邊的兄弟幫忙了!」
孟旬搖頭,說道:「不妥!文東會現在防守兩處據點,人力本來就吃緊,若再分出一部分兄弟過來增援我們,它那裡也將遭受南洪門的攻擊,後果同樣不理想。」
「那怎麼辦?」張一急得直抓頭。
「我去向東哥請罪!」原本坐在椅子上默默無語的任長風猛的站起身形,大聲說道。
任長風突這如其來的一嗓子把張一和孟旬皆嚇一跳,二人停止交談,齊刷刷扭頭,面帶驚訝地看著他。任長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再次說道:「這次的失敗,我由是引起的,我負全責,我去向東哥請罪!」說著話,他把手機拿了出來,要給謝文東打電話。
張一和孟旬先是一愣,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不要通知東哥!」
「啊?」任長風茫然地看著他倆,不明白二人是什麼意思,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向東哥請罪是應該的,為什麼又要攔阻自己?
張一正色說道:「海龍遇害,洪武集團群龍無首,東哥現在正在T市穩定大局,如果我們把上海這面的事告訴東哥,東哥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到時,洪武集團和上海的局勢都將很糟糕!」
孟旬點頭表示贊同,說道:「沒錯!而且就算東哥現在回到上海,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會太大,畢竟這
一戰使我們的人員傷亡實在太大了!」
任長風默然,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惹出來的這個爛攤子無法收拾。
張一看著孟旬,問道:「小旬,你現在有沒有什麼好注意?」
孟旬低頭沉思,眼珠提留亂轉,想了好一會,他方幽幽說道: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動退讓。我們放棄據點,退到長寧。文東會目前在長寧有兩處據點,聯合白家已基本控制了長寧地區,我們過去與文東會、白家齊心合力死守長寧,或許還能抵擋得住南洪門。」
主動讓出己方的據點?任長風聽完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東哥離開時,特別將據點托付給自己,自己就算拼上性命都要死守
此地,怎麼能不戰而退呢?不過他剛剛吃過了一場大敗仗,自知理虧,不好多說什麼。
「哦!」張一揉著下巴,仔細分析這孟旬的話,思前想後,覺得這樣做雖然讓人窩火,但機房目
前確實再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他長歎一聲,說道:「迫不得已,我們也只能這麼做了!」
孟旬看看張一,再看看急的抓耳撓腮的任長風,目光低垂,呆呆地凝視地面。過了好一會,他眼睛突然地一亮,幽幽說道:「我剛才說得是下策,或許還應該有其他的好辦法。」
張一精神一震,忙問道:「什麼辦法?」
「兵行險著!我想我們應該冒一次險!」
「什麼意思?
「南北交戰以來,南洪門已經好久沒有取得過一場這麼暢快淋漓的大勝了……」孟旬的話,讓任長風的臉面倍感發燒,如果現在有條地縫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孟旬繼續說道:「此次獲勝,南洪門現在一定在大肆慶賀,我們現在趁機反殺回去,也一定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令任長風和張一臉色同是一變。孟旬含笑說道:「南洪門做夢也想不到,我們在吃過敗仗之後還敢殺他們一個回馬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能取勝。在哪裡跌倒,我們再從哪裡爬起,也定能挽回兄弟們的士氣!」
任長風和張一驚訝地張大嘴巴,後者疑道:「小旬,你的意思是……我們再去打南洪門的虹口北據點?」
「沒錯!」孟旬點頭,說道:「但不是我們去,我們去了也沒用,現在我們據點外面一定步滿了南洪門的眼線,我們一旦有風吹草動,也肯定會被南洪門所察覺,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是讓文東會那邊的兄弟去打?」
孟旬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文東會出現異動,南洪門也同樣會知道,所以再去偷襲虹口據點,人員貴精不貴多,也只有這樣才能成功瞞過南洪門的眼線。所以,這就需要一批能以一當十的兄弟了!」
張一多聰明,聽完孟旬的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喃喃說道:「你是要借用文東會的血殺?!」
「是的!」孟旬沉聲說道:「我敢斷言,血殺只要肯派出五十人去打虹口據點,就定能一去成功。」
張一咧了咧,連連搖頭,他倒不是懷疑血殺的戰鬥力,而是南洪門那邊的人員太多了,就算血殺再如此精銳,也不可能以五十勝數百上千啊!他說道:「我看未必啊!南洪門那邊的人員可不少啊,而且還有周挺……」
「周挺以及他的手下人員現在一定不在虹口據點,取得勝利之後,他必會返回分部,去向向問天報喜,請功和祝賀,而虹口據點裡的人肯定還是原來的那些守衛,經過長風一頓猛攻,雖然沒有拿下據點,但也讓對方的防守人員損失不小,上下疲憊,所以我說現在去攻,肯能取勝!」
「可是……如果周挺沒有回分部,而是選擇留在據點裡了呢?」
「若是那樣,前去偷襲的血殺人員就都得交代了。」孟旬聳肩說道:「要麼怎麼說兵行危著呢?以劣勢戰優勢,不想冒險還想取勝,天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呼!聽完孟旬的分析,張一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風險性也是非常高的,一個不好,就得連累血殺損失數十號的兄弟,這更就像是一場賭博,勝負只在一線之間的賭博,贏了,可以為己方贏得與南洪門周旋的空間和餘地,輸了,將使血殺元氣大傷,甚至拖累到整個文東會。
琢磨了好一會,張一輕輕歎口氣,苦笑說道:「只怕文東會那邊未必會同意啊!」
「我和老森的關係很熟,由我去和他談,他肯定能幫我們的忙!」始終沉默無語的任長風突然開口說道。
張一和孟旬相互看了一眼,皆點點頭,張一說道:「長風,那就拜託你了!」
「張兄客氣!」
任長風片刻也未耽擱,當即給姜森打去電話。
北洪門這邊吃了大敗仗,文東會也知道了,本來他們那邊還想派人過來支援,結果人還沒有派出去,任長風就已敗退回了北洪門據點。接到任長風的電話,姜森十分意外,急忙關切地問道:「長風,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任長風搖頭,說道:「我沒事!老森,有件事我想拜託你幫忙?」
「哦?什麼事?」
「把你的血殺兄弟借我五十名!」
「……」姜森愣住,不明白任長風是什麼意思。
任長風隨即將孟旬的計劃以及分析詳詳細細地講述一遍,然後說道:「能不能彌補我所造成的損失,也就在此一戰了,老森,無論如何,你也得幫我這一次!」
讓自己派出五十兄弟去冒險,這簡直像是割姜森身上的肉,他是打心眼裡不願意,但是現在開口請他幫忙的人是任長風,他又實在不好拒絕。正如長風所說,他和姜森的關係太熟悉了,雖然屬於不同的幫派,但同在謝文東身邊並肩作戰多年,感情深厚,交情過命,也算得上是鐵桿兄弟了。
姜森皺著沒頭,良久無語。
任長風急道:「老森,這一次,算我求你了!」
「哎?」那麼高傲的任長風能說出這樣的話,令姜森動容,他身軀一振,,忙道:「我們兄弟之間,何談求與不求!你開口找我幫忙,我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幫你!我是在想只派五十兄弟實在太少了,而且這麼點人也沒有取勝的把握,這樣吧,我出一百人,由我親自帶隊前去,你看怎樣?」
「老森……」任長風這時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患難見真情。他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你我就不要再客氣了,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最好是馬上,趁南洪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擋出手!」
「沒問題!我這就行動!」
和姜森通過電話之後,任長風原本已經冷卻的心血又沸騰起來,他走到門口,叫來一名北洪門小弟,說道:「兄弟,去給我找一把唐刀來!」任長風可不想坐享其成,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姜森和血殺的兄弟去冒險,他要再去一次南洪門的虹口北據點,與血殺共同行動。
孟旬看出任長風的意圖,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長風,你要唐刀幹什麼?」
「啊,小旬,我也想去趟虹口據點。」現在,任長風可對孟旬的態度好了許多,說話時也是恭恭敬敬的.
「呵呵!」孟旬笑了,搖頭說道:「長風,你還是不要去了!」
任長風挑起眉毛,急道:「我不能只看著血殺去冒險,而自己什麼都不做……」
不等他把話說完,孟旬正色說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務!」
「啊?」任長風呆呆的看著孟旬、
孟旬說道:「據點受襲,南洪門肯定會出人支援,你的任務是,阻止前來增援的敵人,同樣的,為了瞞過南洪門的眼線,你帶的兄弟也不能太多,最多只能帶五十兄弟,其目的也不是為了殺傷對方,只要能阻止南洪門援軍的速度即可!」
「這沒問題!」任長風連連點頭,說道:「交給我吧!」
任長風剛剛吃了一場大敗仗,損兵折將,可是北洪門非但沒有死守。反而出動出擊,這確實是令南洪門萬萬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