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第175章

  第171章
  得知陸寇身亡,謝文東心情複雜,感慨萬千,正想出去走走,聽聞手下兄弟說于飛鵬來找自己,他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不用問也知道于飛鵬找自己的目的,那是來要錢的。他心中冷笑一聲,于飛鵬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呢!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東哥!」下面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時間不長,于飛鵬在文東會小弟的指引下走了過來。
  戰鬥雖然已經結束,但現場依然混亂,滿場的狼藉,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于飛鵬邊走邊皺眉頭,不時地扭身避開地上的血水。等到了進前,沒等謝文東開口,呀搶先問道:「謝先生,聽說安永仁掛了?」問話時,于飛鵬的語氣顯得又急迫又有些不滿。他對安永仁的死活倒不關心,但是安永仁可曾許諾過要給他一百萬的,現在他死了,這一百萬也沒地方要去了,于飛鵬的心裡哪能痛快。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瞇瞇地說道:「沒錯!安永仁已被南洪門的人所殺,怎麼,于先生似乎很關心他的死活啊!」
  「哦……」于飛鵬剛想要說安永仁還欠自己一百萬,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急忙改口,面帶有色地說道:「安永仁和我是老相識嘛,交情也非常深厚,對他的死,我很難過。」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于先生不用難過,你可以隨他一起走嘛!」
  于飛鵬一愣,一時間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側過頭來,衝著身旁的兩名兄弟甩頭,那兩名文東會漢子會意,快步上前,分從左右架住于飛鵬的胳膊,隨後向外走。這時候于飛鵬看出來謝文東的意圖。連聲呼道:「謝先生……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言而無信。」
  沒等于飛鵬把話說完,兩名文東會人員將他拖到走廊的轉角處,其中一人抽出片刀,對準于飛鵬的肚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啊……啊……」于飛鵬慘叫一聲,還想呼喊謝文東的名字,可惜,他已一個字都叫不出來了。
  對於這個情報販子于飛鵬,謝文東早有除去之意,現在陸寇已死,南洪門勢力在雲南徹底被清除,他自然也再無利用價值。
  陸寇的死,對文東會、北洪門來說是個大好的消息,可對南洪門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當向問天聽聞陸寇身亡的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一動不動的足足僵了兩分鐘才回過身來,忽覺得腦袋暈沉,眼前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向問天和陸寇不是簡單的上下關係,兩人更是要好的朋友,過命的兄弟,陸寇的死,對向問天的打擊太大了,如果可以掉轉的話,他寧願死的是自己也要把陸寇換回來。可惜人死不能復生。等向問天清醒過來後,放聲痛哭。
  面對那麼多的困難,面對你們多的危機,向問天從未哭過,在周圍眾人看來,向問天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只會流血而不會流淚,但是現在卻哭成了淚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向問天現在是打心眼裡心疼和難過,也打心眼裡埋怨自己當初為什麼同意陸寇去雲南。
  他哭,周圍眾人也跟著落淚,哀歎老天不公,怎麼能讓陸寇這麼好的人就這樣死了呢?!
  相隔兩日,陸寇的屍體唄文東會的人員送回到廣州。知道南洪門的人現在肯定都在極度悲憤之中,文東會的小弟們連面都沒敢露,將拉著陸寇屍體的汽車停在南洪門總部的門口,隨後下車就跑。
  很快,總部裡的南洪門人員就發現了陸寇的屍首,急忙將氣抬回總部裡。看到陸寇的遺體,還有那憔悴的遺容,向問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倒在地,扶屍痛哭。當日下午,在前方作戰的周挺趕了回來。
  現在南洪門正與正面出擊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勢力交戰,戰況也異常艱苦。北洪門、文東會人員眾多,士氣旺盛,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而且還有張一、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以及三眼、高強、李爽等眾多的幹部。蕭方、周挺、那偉、賈洪剛這幾位主要的南洪門骨幹都已經頂到前面去了,可形勢依然不樂觀。聽到陸寇在雲南身亡的消息,眾人和向問天一樣,無不又悲又痛,哭成一團。周挺脾氣暴躁,與陸寇的感情也深,當即就主張眾人一起會廣州。
  蕭方對陸寇的感情比周挺還深,不過他是識大體的人,也比周挺要冷靜沉穩的多,現在己方正與北洪門、文東會交戰,一旦他們這幾名骨幹都回到廣州,那麼誰來抵禦來勢洶洶的敵人?聽完周挺的意見,蕭方長歎一聲,連連搖頭,制止住周挺,並向他講明其中的厲害關係。
  周挺這時候已管不了那麼多,根本不聽蕭方的勸告。見眾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一賭氣,自己先跑回廣州。
  回來之後,見到陸寇的屍體。周挺被怒交加,快步衝到向問天近前,急聲說道:「向大哥,無論如何我們也要為老寇報仇雪恨,不能讓老寇白死!我要到雲南,去取謝文東的腦袋!」
  向問天哪能同意讓周挺去雲南?那麼厲害、文武雙全的陸寇都死在了雲南,周挺去了豈不會輸得更慘?他已經損失了一名兄弟,不想再失去一個。向問天搖頭,暗歎道:「現在整個雲南已被謝文東搶佔,你若是去了,毫無基礎,如何能勝得了謝文東?」
  「哦……」周挺語塞,憋了半響,吼道:「實在不行,我就和他拼了!」
  「糊塗!」向問天的心情糟糕到了幾點,聽完周挺的話,忍不住呵斥一聲,說道:「謝文東那邊有多少人?而現在我們又有多少人?你再能打,能打得過所有文東會的人嗎?」
  周挺被向問天訓的啞口無言。頓了半晌,他眼圈一紅,眼淚又掉了出來,梗嚥著說道:「我···我只是想為老寇報仇···」
  唉!一聽這話,向問天也隨之哭了。
  受了向問天的訓斥,周挺冷靜下來,打消了去雲南找謝文東報復的念頭。
  不過,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當周挺離開臨時為陸寇搭建的靈堂時,一條苗條的身影隨之跟了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從上海逃到廣州找南洪門避難的白燕。
  跟著周挺走了一段,見周圍無人,她故意重重的咳了一聲。
  周挺一愣,回頭一瞧,看到自己身後不遠的白燕,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當白紫衣與南洪門關係交好的時候,周挺就看不上這個人,後來白紫衣為了謝文東而與南洪門交惡,周挺對其更是厭惡到了極點。恨屋及烏,周挺對白紫衣這個妹妹白燕也十分厭煩,看不上眼。平時他對白燕就沒有好臉色,何況是現在。
  只是撇了她一眼,隨後周挺一句話都沒說,繼續向前走去。
  「朋友死了,作為兄弟,竟然毫無表示,究竟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白燕可不理會周挺對自己是什麼印象,在後面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她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周挺猛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回手一把掐住白燕的脖子,咬牙怒聲道:「你在說誰?」由於相貌漂亮,甚至勝過女人,周挺對別人說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這樣的話最為敏感。
  白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感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手,更像是一把鉗子。她心中雖怕,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小嘴一撇,哼笑道:「怎麼?堂堂的周大天王不敢找殺兄弟的仇人報仇,卻只會對我這一個女人動手嗎?」
  「你····」周挺被白燕說的老臉一紅,握了握拳頭,一把將其推開,怒喝道:「該死的你!滾!」
  「我當然會走,不過,看起來你是不打算為陸大哥報仇了!」說著話,白燕揉了揉白皙纖細的脖頸,邊嘟囔著邊越過周挺。
  看著走過去的白燕,周挺暗歎口氣,心中一陣煩亂,他幽幽說道:「我當然想報仇!只是··我做不到。」
  白燕走出去的身形馬上停下,她轉回身,說道:「你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說著話,她來到周挺的近前,再次看了看前後左右,隨後低聲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致謝文東於死地,只是手段不太光明···」
  聽了這話,周挺的眼睛突地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什麼辦法?」
  「咯咯!」白燕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低聲說道:「我得到確切的消息,謝文東在昆明有個女朋友,名叫秋凝水,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你靠近不了謝文東,但是要靠近這個女人卻很容易,只要能把她制住,不怕謝文東不就範!」
  周挺聽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白燕,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第172章
  對於謝文東和秋凝水之間的事情,周挺並未聽說過,不過白燕說謝文東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就範,這讓他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也頗感不可思議。他挑起眉毛問道:「謝文東在雲南還有這麼在乎的人嗎?」
  「當然!」白燕連連點頭,看看左右,說道:「周大哥,這裡不是講話之所,先到我房間吧,然後我們再詳談!」
  周挺皺皺眉頭,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了。
  兩人回到白燕的房間,白燕這才將她掌握的信息一一告訴周挺。想不到謝文東和秋凝水之間還有這麼許多的瓜葛,周挺十分意外,等白燕講完,他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白燕輕歎口氣,幽幽說道:「你們想殺謝文東,我更想殺他,為了配合陸大哥,我也向雲南派出許多手下,希望能配合陸大哥將謝文東擊殺,只可惜行動還是失敗了,我派過去的手下也死了十之八九,不過好在還有些收穫,調查出不少關於謝文東的事。」
  「哦,原來如此!」周挺點點頭,不管白燕再怎麼討厭,但有一點和自己是一致的,那就是與謝文東勢不兩立的關係。周挺低著頭,深思半晌,問道:「這消息準確嗎?」
  「絕對錯不了。」白燕正色說道:「是通過瞭解內情的人調查出來的。而且,昆明那邊的許多黑幫都瞭解此事。」頓了一下,她走近周挺,伸出手來,自然而然地搭在周挺的肩膀,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悠悠說道:「這是一個除掉謝文東的最佳機會,只要能把秋凝水那個女人挾持住!當然,以周大哥的能力,這件事是很容易做到的。」說著,她一個勁地向周挺懷中靠。現在的白燕,為達目的已不擇手段,作為一個女人,又無依無靠的女人,想讓男人為她做事,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使用她的身體。
  白燕的美人計對褚博有效,對別的男人或許也有效,但對周挺來說,那只會增加他心中的厭惡。
  周挺眉頭擰成個疙瘩,將白燕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扯掉,又毫不懂憐香惜玉的將其一把推開,目光冰冷地看著白燕,說道:「謝謝你給我提供的這些信息,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說完話,他轉身就要走。
  沒有得到周挺明確的回答,白燕哪肯放他離開,她眼珠轉了轉,急忙追上前去,試探性地小聲問道:「如果你要去昆明,會和向大哥說嗎?」
  「當然!」周挺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白燕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道:「絕對不能對向大哥說!」周挺疑惑地看著她。白燕解釋道:「向大哥已經被謝文東打怕了……現在陸大哥剛剛過世,向大哥心情肯定亂極了,不會放心讓你去雲南的!」
  周挺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見他垂首不語,白燕繼續說道:周大哥,你去昆明,不用通知向大哥,不然的話肯定去不成。至於所需的人手嘛,我會派出下人配合周大哥的行動。」
  「哦?」聽了這話,周挺來了興趣。
  白燕見狀,心中暗笑,說道:「我的手下雖然不多,但都很精銳,一定會對周大哥有所幫助的,另外,他們也能幫助周大哥盡快地找到秋凝水。」
  周挺揉著下巴沉思,眼珠滑碌碌轉個不停,過了好一會,他嘴角挑起,笑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
  受了白燕的鼓動,周挺沒有通知向問天,私自去了雲南昆明,跟他一同前往的除了周挺的幾名心腹手下外,還有十數名白燕膜下的殺手。
  昆明。曲靖的戰爭結束,謝文東返回昆明,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穩固乙方在雲南的勢力,然後繼續向前推進,下一個目標直指廣西。在雲南,文東會屬於外來勢力,打跑南洪門容易,但想控制整個雲南的黑道可就不簡單了。
  由於對昆明黑道處理的很好,謝文東對方天化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信心,隨即將乙方在雲南的勢力全部交給他來負責。
  能得到謝文東的重用,方天化又是興奮又感覺道重重的壓力。
  看著連連點頭道謝的方天化,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下一步要進入廣西,到時雲南就是我們的大後方,形式一定得穩定,不能鬧出亂子。你對其他的黑幫暫時不動用武力,不然引起雲南個黑幫的圍攻就不好了!」
  「嗯!」方天化正色說道:「我明白,東哥!」
  現在,謝文東對雲南黑道的政策就像當初對昆明黑道的政策一樣,方天化輕車熟路,運作起來也得心應手。
  正當謝文東著手準備進軍廣西的時候,周挺到了昆明。
  周挺帶的人不多,而且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正因為這樣,他們一行人也成功的避開了文東會的眼線。白燕派出的殺手先是帶著周挺去了秋凝誰的酒吧踩點。秋凝誰的酒吧不大,但卻是文東會重點保護的目標,酒吧內和周圍的文東會人員極多,想在酒吧裡直接動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周挺並不著急,只要知道了秋凝水的下落,不愁沒有下手的機會。
  連續潛伏了兩天,周挺對秋凝水的日常習慣已基本掌握清楚。秋凝水一般都會在早上五點左右時離開酒吧回家,這個時侯,路上的行人不多,她身邊也沒有文東會的人保護,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都探明清楚之後,周挺開始著手制定計劃,如何要挾秋凝水,如何逃脫文東會的追捕,一旦成功,將秋凝水安置到何處,如何引謝文東上鉤等等的問題,他都要考慮清楚。
  事隔一日,第三天。
  清晨,天色微亮,秋凝水又像往常一樣,開始收拾東西,整理好一天的賬目,準備回家。忙活完這些,也已是早上五點。秋凝水打得呵欠,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隨後走出辦公室。
  這時,酒吧裡已沒有幾個客人,場內基本都是服務生和文東會的看場人員。見秋凝水向外走,眾人紛紛打招呼:「秋小姐,準備回家了?」
  秋凝水笑呵呵的衝著眾人點頭,說道:「是啊!」說著,她對酒吧的主管交代了一番,然後向外走去。
  一名文東會的青年欠了欠身,問道:「秋小姐,用不用我們送你回家?」
  秋凝水含笑搖頭,說道:「不用了!你們也辛苦了一晚,都去休息吧!」
  雖然每回都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但文東會的人每回都要問一遍,這是方天化的意思,當然,也是謝文東的意思。
  「秋小姐慢走!」文東會的人雖然桀驁不馴,但對秋凝水還是客氣的很。
  秋凝水出了酒吧,上到自己的車內,隨後啟動轎車,向自家的方向開去。
  此時是清晨,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不多,秋凝水的車速很快。正向前走著,突然,前方人行道的右側走出一人,不緊不慢的來到路中,剛好擋住秋凝水的去路。秋凝水嚇了一跳,急忙腳踩剎車。隨著吱嘎一聲尖叫,轎車在距離那人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下。
  那人沒什麼反應,倒是把秋凝水嚇出一身的冷汗,暗道一聲好險啊!只差一點久要撞到人了!她驚魂未定的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將怦怦亂跳的心穩了下來。隨即,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看著對方問道:「你沒事吧?」
  那人站在路中,慢慢轉回身,露出一張精緻的毫無瑕疵的臉。
  很美,用不可方物來形容也絲毫不過分。
  秋凝水愣住,她還沒有見過模樣長的這麼漂亮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你……現在是紅燈,你沒看到嗎?」秋凝水本有一肚子的怒火,但看了雙方的模樣,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那人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看見。」
  「……」秋凝水默然,人行道上那麼大的紅燈擺在哪裡,他硬是這麼說,她也沒辦法。
  暗道一聲倒霉,秋凝水搖了搖頭,轉身要回到車上,而那模樣漂亮的青年反而說道:「你要走了嗎?」
  秋凝水知道,最近有些人故意『貼車』,裝出撞到的樣子好騙錢,只是想不到眼前這個相貌不凡的青年也是這樣的人。她皺起眉頭說道:「可我畢竟沒有撞到你,不是嗎?失陪了!」說著,她彎腰就要坐回道車內。
  這時,那青年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秋凝水的胳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冷聲說到:「你不能走!」
  被一個陌生人抓住胳膊,秋凝水頓時怒火中燒。她是正規警校畢業的,身手也不簡單,她猛的一甩胳膊,怒斥道:「放手!」
  她本以為自己能把對方的手甩開,哪知那青年的手掌就像鉗子一般,抓住她的胳膊紋絲未動,反而將她的手臂捏的生痛。
  呀!秋凝水大吃一驚,只這一較裡,她就感覺道對方不簡單。
  第173章
  秋凝水暗皺眉頭,意識到對方不是普通人,她身行後側,順勢一肘拐了出去,直擊青年的小腹。她的出招又狠又快,不過青年臉上依然是滿面的從容,抓著秋凝水的胳膊用力向外一掰,頓時間,秋凝水覺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要斷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嬌呼出聲,拐出去的一肘也失去了力道,身子不由自主地貼到青年的懷中。青年快得出奇,立掌為刀,在秋凝水的脖根出狠狠砍了下去。啪!歲著一聲悶響,秋凝水眼前發黑,立刻沒了知覺。
  青年將她緩緩栽倒的身子抱住,向四周瞧了瞧,隨即將昏迷的秋凝水向車內一推他也隨之坐了進去,啟動汽車,飛馳而去。不用問,這位漂亮的青年人正是周挺。秋凝水的身手也算是不錯,但是和驍勇善戰的周挺比起來就差得遠了,何況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周挺開車,行出不遠,慢慢放緩車速,在路邊聽停下來。這時,一輛轎車快速地從後面超上前來,隨後急急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竄出兩名大漢。周挺看了二人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毛腰鑽進車內。
  那兩名大漢也不多言,從秋凝水的轎車裡把她抬出來,然後將其塞進他們車內,接著跟著上車,飛速離去。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令人乍舌。
  周挺幾人帶著昏迷的秋凝水,擠在一輛車內,直向郊外而去。到了郊外之後,轎車下了主道,開進崎嶇不平的土路,又行出大概二十多分鐘,才在一處偏僻荒涼的地方停下來。此地一邊是荒草,另一邊是座只建完框架的小樓房,看得出來,這處樓房停建已有一段時間,周圍的地面雜草叢生。下了車之後,周挺確認沒有被人跟蹤,這才令人將秋凝水抬進小樓之內,安置妥當,隨即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這時候,謝文東還不知道秋凝水被周挺劫持的消息,突然接到周挺的電話,他感到非常意外,笑呵呵地問道:周兄找我有什麼事?
  聽著謝文東的笑聲,周挺強壓怒火,暗暗咬牙,心中怒道我看你一會還能不能笑得出來?!周挺冷冰冰地說道:謝文東,你可知道我現在在哪?
  謝文東愣了愣,笑道:周兄總不能是在昆明吧?
  哼!周挺嗤笑一聲,毫無避諱地說道:謝文東,你猜對了,我現在就在昆明。:
  哦?周挺能來昆明,這倒令謝文東感到十分意外。他眼珠轉動,思緒如飛,邊琢磨著對方的目的邊輕聲地悠悠問道:不知周兄來昆明有何貴幹?
  周挺冷道:你很快就會知道。對了,希望你能先給秋凝水小姐打個電話。說著,周挺隨之將手機掛斷。
  聽周挺提到了秋凝水,謝文東的心也隨之一顫,他拿著手機呆了幾秒鐘,隨即立刻給秋凝水打去電話。電話博大過去,裡面傳回'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的提示音。謝文東放下電話,眉頭隨之擰成個疙瘩。
  由於開酒吧的關係,秋凝水的電話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了。以備有突發事件發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關機,何況,周挺還特意提到秋凝水的名字。暗道一聲不好,謝文東立刻給方天化打去電話,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秋凝水的下落。
  聽謝文東的語氣緊迫,方天化不敢大意,急忙分派出手下兄弟去查。很快,文東會的人員查到秋凝水的家裡,可是她家中根本沒人,然後文東會的幫眾們又像沒頭蒼蠅一樣滿城亂跑,結果查了一通,一無所獲
  正在方天化感到頭痛的時候,有兄弟打回電話,稱交警在西環的路邊發現了秋凝水的轎車,但卻是空車,至於秋凝水日前的下落不得而知。方天化聽完,立刻將消息傳給謝文東
  謝文東身子一震,拳頭握得緊緊的,連指甲深深扣入肉中都沒有察覺到。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再次發生了,看起來秋凝水現在已經落入周挺的手裡。這次,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利用秋凝水來對付自己。謝文東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心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快將他瞥炸。他曾經給秋凝水帶來過一場災難,那已經令他痛苦萬分,難過了好一段時間,可是這回又是因為他而牽連到秋凝水,如果她再受到什麼傷害,謝文東連死的心都有了。
  呆了好一會兒,他在房間裡煩躁的來回走動。
  周圍的眾人都能看出謝文東此時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誰都沒敢說話。
  謝文東猛的停下身,環視周圍眾人,擺擺手,盡量放緩語氣,說道:「你們先出去」
  「東哥……」
  眾人剛要開口說話,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聲音不大但語氣堅決的說道:「出去!」
  大家相互看了看,紛紛咽口吐沫,誰都不敢再多言,默默地走出謝文東的房間。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將房門關嚴了,謝文東又開始在房間裡打轉,走了一會,他來到寫字檯前,猛的一腳踢在桌子上,只聽彭的一聲,寫字檯翻了個底朝天,他咬牙切齒的怒聲罵道:「嘛的,要報仇,你就來找我啊,抓一個女人,爾塔嗎的算什麼本事」
  謝文東真是怒極,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這時,房門碰的一聲被人推開,剛才出去的那些人又都闖了回來,一個個滿臉緊張的問道:「東哥,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們是被謝文東給趕出去了,可是到了外面都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門口乾瞪眼,突然聽見房間裡傳出巨響,眾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第一時間闖了進來。
  謝文東背對著眾人,頓了三秒鐘,他轉回身來,剛才臉上的怒氣和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面具般的微笑,他聳聳肩,笑呵呵的說道:「我真不小心,把桌子碰翻了」
  「啊」
  眾人張大嘴巴,瞧瞧躺在地上的寫字桌,暗道東哥的力氣也夠大的,這麼大一張寫字檯都能碰翻,而且還是不小心……
  這時,孟旬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低聲說道:「東哥,看起來周挺在昆明沒錯,而且秋小姐十之八九已落到他的手裡,東哥現在應該馬上給他打電話,先把他穩住,不要讓秋小姐受到傷害才好」
  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讚道:小旬說的有道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謝文東拿起手機,沉吟了片刻,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隨即給周挺回掛去電話。
  周挺對他的回電絲毫不感到意外,他一手拿起電話,一手抓著下面兄弟給他買的麵包,邊大口吃著邊囫圇不清地問道:謝文東,你可找到秋小姐了嗎?
  謝文東沒有表示保護絲毫的急迫,語氣平淡如水,淡然笑道:周兄既然想請秋小姐去做客,我怎好橫加阻攔,不過周兄應該說明白嘛,不然我以外秋小姐失蹤了呢!
  沒錯!周挺拿起可樂,咕咚喝了一大口,說道:秋小姐現在就在我這裡,如果你想她平安無事的話,就一個人開車到翠湖公園,我在公園的大門口等你。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笑道:你要知道,我這個人是不會開車……
  沒等他把話說完,周挺已經將電話掛死。
  這該死的傢伙!謝文東恨得咬碎銀牙,可惜又拿對方無可奈何。沉思了一會,他沒有辦法,只好又給周挺打去電話,這回他直接了當的問道:什麼時間?
  現在!周挺吧嗒吧嗒吃著東西,說道:記住了,就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去,沒問題,但是我怎麼知道秋小姐現在是不是安全……
  話到一半,周挺又把電話掛死。
  周挺為人衝動,腦袋也容易發熱,可一旦他掌握到先機,別人也很難扭轉過來。
  謝文東放下電話之後,忍不住長歎一聲。
  周圍的眾人紛紛圍上前來,異口同聲的問道:東哥,周挺怎麼說?
  謝文東苦笑道:他讓我一個人去翠湖公園的正門等他。
  一聽這話,眾人齊齊搖頭,急聲說道:東哥千萬不能一個人去!這明顯是個圈套,東哥若是去了,肯定會中周挺的埋伏。
  這個道理,謝文東那會不明白,可是他根本額米有別的選擇,秋凝水現在在周挺的手裡,無論如何,他都得保障她的安全。他深吸口氣,站起身形,不容盤人拒絕說道:我必須地去!
  東哥……
  不要說了。這是我欠他的,就算搭上性命,我也得去就他!謝文東環視眾人,邊轉身向外走邊說道:五行,你們跟在我的後面,但不要太近,以防對方發現,另外,讓天化出動兄弟,把整個翠湖公園給我圍起來,如果真有南洪門的人在那裡埋伏,別放跑一個!
  第174章
  謝文東是要去救秋凝水,可也不會傻傻的真一個人過去,他若是被周挺所殺,秋凝水也未必能脫險。聽了謝文東的安排,文東會上下齊動,先是五行跟了出去,隨後眾人也都走了出來。
  謝文東是很少開車,但並不代表他不會開車,畢竟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嘛!
  他坐上一輛轎車,剛要向外走,這時候,姜森跑了過來,拿著一隻手機遞給謝文東。後者一楞,疑問道:「老森,這是什麼?」
  姜森說道:「東哥,手機裡有衛星定位,無論你到哪,我都能第一時間掌握你的行蹤!」
  「哦!」謝文東一笑,雖然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不過還是將手機揣進口袋裡,然後開動汽車,直奔翠湖公園而去,等他走了一會之後,五行兄弟才跟出來,遠遠的行在謝文東的後面。
  翠湖公園在昆明的市中心,距離文東會的旅店不算遠,但也不近。謝文東開車,足足行了半個鐘頭的時間才來到翠湖南路。到了翠湖公園的正門附近,謝文東慢慢將汽車停了下來。今天並非週末,公園的客人也不是很多,舉目看向公園正門前的廣場,稀稀拉拉有幾個進出的遊客,謝文東環視一圈,即沒有看到成群的南洪門幫眾,更沒有看到周挺的身影。他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沉思片刻,拿起手機,又給周挺打去電話。
  「周兄,我已經到了,不知周兄現在在哪?」謝文東心裡急得把抓揉腸,但從他的語氣裡卻絲毫也聽不出來。
  「嘿嘿!」電話那邊的周挺笑了,不過是冷笑,他說道:「謝文東,我可是讓你一個人來的!」
  「沒錯!我是一個人來的。」
  「哈哈—」周挺大笑,過了一會,他猛的收斂笑聲,陰氣沉沉的說道:「謝文東,收起你那一套吧!你是一個人開車來的,可是在你身後還跟著不少幫手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想騙我,差得遠了!看起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老實的。」頓了一下,他冷聲問道:「說吧!你是想要秋小姐的手指還是耳朵?」
  謝文東倒吸了口涼氣,周挺怎麼能對自己的動作瞭如指掌呢?五行兄弟雖然跟在自己的深厚,但他們經驗豐富,肯定不會被發現的他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周挺不是普通的小角色,既然敢來昆明,肯定做了周密的安排。在電話中,他威脅自己出來的同時,必定是在己方旅店的附近安插了眼線,己方的行動也自然被對方的眼線所發覺。謝文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回怎麼如此疏忽大意,竟然漏算了這一點,說道:「周兄,你不要傷害秋小姐,接下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哼!」周挺哼笑,說道:「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記住了,這也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你再給我耍小手段,小伎倆,嘿嘿,你可別怪我下手無情,等著收屍吧!」
  謝文東何時被人如此要挾過,臉色難看得嚇人,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不過現在周挺手裡有秋凝水,他只能暫時選擇妥協。
  「你現在到拓東體育場。」周挺說道:「記住!是你一個人!」
  「好!」謝文東剛剛答應了一聲,周挺便將電話掛斷。
  謝文東深吸口氣,拿起地圖,先是確認了一下拓東體育場的位置,隨後啟動汽車,又向體育場方向行去。他邊開車邊拿出手機,給五行兄弟打去電話。
  「東哥,什麼事?」
  「你們不要再跟著我!」謝文東說道:「如果沒錯的話,你們身後應該有南洪門的眼線!」
  「啊?」聽完這話,金眼大吃一驚,他們有防南洪門的眼線,只是沒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直在關注謝文東的汽車有沒有被跟蹤。等謝文東說完,金眼邊招呼木子開車。繞著公園打轉,他邊回頭仔細觀望。
  正如謝文東所料,五行兄弟的身後還真的跟有南洪門的探子。汽車只在公園繞了半圈,金眼便發現了跟在自己後面的『尾巴』,他暗暗咬了咬牙,示意木子將車避開主道,挑偏僻的小路走。木子照辦,行到翠湖北路時,一打方向盤,順著路邊的小道拐了夏下去。後面的南洪門眼線倒也執著,看樣子是打定主意緊跟五行兄弟了,緊隨其後,也拐了進來。
  且說謝文東,開車去往體育場,現在五行兄弟沒有在後面跟隨,他徹底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如果真遇到南洪門人員襲擊,他也只能獨自去應付了。
  時間不長,轎車抵達體育場的正門。這回沒等謝文東給周挺打電話,後者的電話倒是先打進來了。
  「謝文東,你這回到是很老實!很好,現在你往南走,到了東郊路後,再一直向東南行。」
  「你究竟讓我去哪?」謝文東的耐性也被周挺磨得所剩無幾。
  周挺笑呵呵的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問那麼多,現在可不是由你來做主!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照做就好,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就這樣吧!」說完,他又把電話掛斷。
  此時,謝文東算是切身體會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滋味。他臉色陰沉,兩眼冒著寒光,再次啟動汽車,又向東郊路開。由於周挺沒有給他明確的目的地,謝文東只能漫無目的的走著,好在東郊路是主道,沒有分岔口,只需一直前行即可。
  謝文東邊開車變觀瞧倒車鏡。在他看來,周挺對自己的形跡那麼瞭解,肯定有人跟蹤。果然,很快謝文東的注意力就被一輛黑色的轎車吸引,那輛轎車不遠不盡的行在他的後面,之間始終保持了十多米左右的距離,他快,對方就快,他慢,對方的速度也會慢下來。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此時他真想停下車來,將對方攔住,把周挺和秋凝水的下落逼問出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這麼做太冒險了,等於是逼著周挺對秋凝水下毒手。
  唉!他在心裡暗歎口氣,強忍了下來。
  又行了二十多分鐘,謝文東的電話響起,周挺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又行了二十多分鐘,謝文東的電話響起,周挺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謝文東,在你面前的右邊有條小岔路,拐進去。然後你會看到一輛車,跟著那兩輛車走即可。」
  「沒問題!」謝文東回答得乾脆。
  「呵呵……」周挺怪笑一聲,掛斷電話。
  謝文東向前走出不遠,果然在路邊有條小岔路,一輛褐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見謝文東的車拐了進來,那輛轎車開始啟動,向岔路裡面行去,謝文東邊跟上邊環視左右,進了分岔路之後,兩邊沒了成排的樹木,放眼望去,兩側皆是荒地,人際罕見。
  這時,跟在他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也行進分岔路,兩輛轎車一前一後,將謝文東夾在當中。
  知道就要見到周挺了,謝文東緊張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在越緊張、越危機的時候,頭腦反而越清明,這也是他屢屢虎口脫險的法寶。
  謝文東開著車,將事情從頭到尾順了遍,忍不住也在暗暗點頭,周挺這人看似粗魯莽撞,實際上心思還是非常周密的,這次搬家秋凝水的活動,銜接得可謂滴水不漏,至少連自己都找不到其中的破綻。
  看來,周挺要至自己於死地也是煞費了苦心!謝文東嘴角一挑,輕笑出聲。
  在兩輛麵包車的包夾下,謝文東開著車在土路上東繞西轉,最終,在一處荒廢的工地前停下。
  卡嚓!隨著兩聲脆響,前後兩輛黑色轎車的車門一起打開,從裡面分別走出兩名彪形大漢,兩人都是面無表情,手中拎有明晃晃的手槍。
  他二人慢慢來到謝文東所坐的交車前,站定,同時將手中的槍抬了起來,槍口對準車內的謝文東。
  謝文東坐在車裡沒有動,但把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放了下來,悄悄摸向衣下的手槍。
  正在這時,忽聽未完工的那棟小樓裡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從裡面走出三人,為首的以為,身材勻稱高挑,皮膚白淨,相貌俊美異常,不是旁人,正是周挺。
  周挺滿面帶笑,幾乎是一步三搖得走到轎車近前,伸手拍了拍車棚,揚頭說道:「出來吧!謝先生!為了請你單獨過來,可真是讓我頗費了一番手腳啊!哈哈——」
  看得出來,周挺現在得意的快忘了形。他當然有得意的理由,現在謝文東獨身一人落在他的手裡,只要他一句話,謝文東就會血濺當場,不僅為陸寇報了仇,而且還解決了威脅社團的最大敵人,他怎能不高興、不得意呢?
  事以至此,謝文東也不再遮遮掩掩。他伸手推開車門,身形從容地下了車,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不像是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更像是碰呆了許多未見的老朋友,笑呵呵地說道:「周兄這是說的哪裡話?算起來,上海一別後,你我也許久未見了!」
  第175章
  謝文東不提上海還好點,一提起上海,周挺的臉頓時變成醬紫色,他獰笑著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好,沒錯,我們以前是在你的手裡吃過不少虧,但今天老子讓你***連本帶利一起還回來!說著話.周挺也不再假裝客氣,凶相畢露,將手一揮,喝道:給我拿把他拿下!
  隨著他的話音,周挺身後的兩名手下以及謝文東旁邊的兩名大漢一擁而上,奇向謝文東撲來.
  既然免不了要動手,謝文東也豁出來了,面對對方四人,他不慌不忙,先是側身閃過前面二人的拳頭,接著身子向下一低,後面二人的重擊避開,閃過第一輪的進攻,謝文東豪不停頓身形猛的向後一竄,從後兩名大漢的中間穿了過去,接著全力出擊兩拳,正打在二人的腰眼上.那兩名漢字疼得一蹦多好,臉色漲紅充血,猛的轉回身,也顧不上周挺是不是要活口了,猛的將手中槍抬了起來,對準謝文東,作勢就要開槍。
  謝文東哪會給他們開槍的機會,他腳下一滑,身子如同陀螺一般滑了出去,躲開對方槍口的同時閃到了一名大漢的身側,膝蓋高高抬起,順勢頂在大漢的肚子。他自身的爆發力已然不小,加上身體前衝的慣性,和在一起的力道非同小可。隨著彭的一聲悶響,那大漢慘叫一聲,整個身子都彎了下去,一頭栽倒,躺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好像一隻煮熟的大蝦,當場便失去了戰鬥力。另外那名大漢大吃一驚,剛要掉轉槍口,後面的周挺冷笑一聲,喝道:「都回來!」說著話,他挽了挽袖口,邊往謝文東近前走邊說道:「***,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過過招了,可你是北洪門的狗屁老大,高高在上,依仗手下的蝦兵蟹將眾多,從不親自出手,現在,我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了。」說著,他抬起手掌,用力地握了握拳頭,骨骼爆出嘎嘎的脆響聲,周挺繼續說道:「正好,我幾天拳頭癢癢得很,在你身上,我可得好好的磨了一磨!」
  周挺對謝文東的怨恨可不是一點半點,而是由來已久,日積月累的仇恨讓他恨不得把謝文東生吞活剝了。他知道謝文東的身手不錯,可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周挺根本沒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謝文東只是頭腦過頭,論拳腳功夫,充其量是個三流貨色。
  見周挺下場,三名南洪門漢子扶起受傷的同伴,邊惡狠狠瞪著謝文東邊慢慢退了下去.
  周挺要和自己單挑,謝文東也不輕鬆。周挺之所以能成為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很大程度上是靠著他出類拔萃的身手。心裡雖然沒底,可臉上沒有表露,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周兄有這個雅興,那我一定奉陪到底!」
  謝文東越是笑表現得越是輕鬆,周挺就越窩火、越憤怒。
  「少***廢話!」他來到謝文東近前,連停頓都未停頓,直接就是一記重拳向謝文東的面頰打去,看他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是恨不得一拳把謝文東的臉打扁似的。
  謝文東平時是不怎麼動手,不過那並不代表他的身手就真的不好。見對方來勢洶洶,謝文東不願抵其鋒芒,側身形將周挺的拳頭讓開。哪知周挺這一拳只是虛招,沒等謝文東回擊,周挺胳膊回收,順勢一拐,胳膊皺根根撞向謝文東的脖頸。
  暗道一聲好快!謝文東施展當年曲表庭傳他的步法,像是泥鰍一般,飛快地繞到周挺的身側,同時單腿提起,根踢周挺的上部。呦!周挺被他靈敏的身法也嚇了一跳,不敢大意,急忙身縱身閃到一旁。
  謝文東終於抓到先機,哪肯放過,疾步上前,手腳並用,和周挺打在一處。周挺本以為自己三五下就能將謝文東打倒,可是交上手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謝文東比他想像中要難對會的多,打鬥起來沒有像樣的招法,完全是見機行事,但又偏偏令人頭痛得很。
  二人你來我往,眨眼工夫就斗了二十多招,期間謝文東挨了周挺一拳,可後者也沒佔到便宜,被謝議政文藝演出一巴掌拍在臉上,他白皙的頰頓進多了五隻清晰的手指印。久戰不下,周挺越打越氣,也越打越急,暴叫連連。
  這是謝文東最願意看到的,論實力,周挺只在他之上,而不在其下,想勝過對方,只能令對方先自亂方寸。見周挺已怒火中燒,謝文東反而更加從容,邊盤避他的攻擊邊笑呵呵地說道:「看起來周兄的身手也不過如此,比起陸寇,簡直差得太遠了,甚至連貴幫的張居風都不如!」「叩,,謝文東拿他和陸寇比,周挺還能忍受,可是拿他和叛張居風比。這比打周挺幾個耳光都難受。
  周挺氣得眉毛倒豎,尖聲叫道:」謝文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話間,他急出數拳,將謝文東逼退,接著回手在腰間一摸,抽出肋下的鋼刀,運足力氣,對著謝文東的頭頂劈了下去。
  嗡」!鋼刀掛著駭人的勁風,快得如同一道閃電。
  謝文東心中一顫,急忙倒退半步,堪堪將刀鋒避開,可隨後周挺的殺招又致,橫掃而來的鋼刀直取他的脖頸。謝文東彎腰躲閃,只是動作稍慢了一點,刀面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而過,削掉他一縷頭髮。
  周挺有刀,但謝文東身上並未帶有刀具,有的只是一把手槍,不過現在卻無法拿出來使用,畢竟對方還有數人拿著槍在旁虎視眈眈地看著,而且周挺連續不斷的殺招也不給他拔槍的機會。又打了幾個回合,謝文東已被周挺逼得險象環生,身上的衣服也已劃開幾條口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謝文東一邊打著一邊暗暗琢磨,同時偷眼觀瞧周挺,只見後者如同瘋了似的,一刀接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之間幾乎毫無停頓,更要命的是,周挺彷彿不知道累,連續搶攻這麼久,既不喘氣,臉上也不見汗。謝文東暗暗咧嘴,照這樣下去,周挺沒怎麼樣,倒是先把自己了爬下了!正琢磨著,周挺的刀又劈了過來,謝文東抽身避讓,似乎早料到他會做此反應,周挺面露冷笑,變砍為刺,刀尖直直刺向謝文東的小腹。
  謝文東反應極快,下意識要躲閃,可轉念一想,將本已斜出去的身子又頓住了。就在這眨眼即逝的瞬間,周挺的刀已到了他近前,只聽撲的一聲,鋼刀重重紮在他的肚子上。
  周挺的臉上也看不出來是興奮還是瘋狂,他忘乎所以地吼叫道:「謝文東,你去死吧……」喊聲到一半,他喊不下去了,原來他的刀是刺中謝文東的肚子,但無論怎麼用力卻死活刺不進去,好像被什麼東西格擋住了。
  猛然間,周挺想起謝文東身上穿有一種特殊材料的防彈衣,薄如普通衣物,但卻異常的堅韌。可是他這時候才想起這一點已經晚了,就在他愣神的瞬間,謝文東腦袋後仰,接著猛地向前一撞,彭!他的腦門正撞在周挺的腦門上。
  這一記硬碰硬的重撞,對於謝文東和周挺二人來說都夠要命的。二人緊貼的身子瞬間分開,雙雙痛叫一聲,捂頭而退.
  謝文東是主動撞擊的一方,心中早有防備,傷的較輕一些,只是腦門上鼓起一個大青包.周挺毫無防備,被撞個結實,不僅青包膿起多高,腦門還破了個口子,鮮血直流.
  謝,文,東——周挺氣急敗壞的一邊抹著腦門上的血,一邊咆哮著罵道:**你媽個B他還想繼續上前去找謝文東拚命,可是昏沉沉的大腦無法指揮他的身子,周挺直覺得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謝文東的情況也和他差不多,頭腦發脹,眼前發黑,感覺周圍的景物好像在繞著自己飛速的旋轉.他之所以還能站立,完全是靠著超強的意志力在支撐,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倒下去,那就徹底成了任憑人家宰割的羔羊.
  看著坐在地上不停搖晃腦袋的周挺,謝文東面無表情的問道:周挺,還想和我打嗎?'
  操你媽的,你使詐,老子不服!說完這話,連周挺自己都有些臉紅.謝文東穿有防彈衣,這已算不上是秘密,是自己一時興奮忘記了,並不能算是對方使詐.
  他喘兩口粗氣,坐在地上瞪了謝文東一會,隨後掙扎著站起身形.
  這時候,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紛紛跑上前來攙扶著周挺,後者一揮胳膊,將眾人全都扒拉開,怒聲道:用不著你們,我自己能行!話是這麼說,可他站起身後還是忍不住一陣搖晃,天旋地轉的滋味讓他陣陣的反胃.
  他衝著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謝文東,你的身手真的不錯,不過無論於公於私,我今天都不能讓你活著離開!我可以給你機會,一個讓你自行了斷的機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