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420)進入房間,謝文東當中而坐,眾人分坐兩旁,他環視在場諸人,最後目光落在姜森身上,問道:「老森,你告訴我,當時小褚為什麼會在場?」
「這」姜森老臉一紅,垂下頭來,低聲說道:「應該是悄悄跟蹤我的汽車去的。」
謝文東挑起眉毛,凝視姜森,說道:「你明知小褚年輕衝動,和白燕的關係又非同尋常,跟你前往,你為什麼不設法阻止?」
姜森暗暗叫苦,褚博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跟蹤技巧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何況當時他根本沒想到褚博還能跟蹤自己偷偷前往,所以毫無察覺,姜森舔舔嘴唇,苦澀說道:「我並未發現小褚有跟蹤我!」
「你沒發現?」謝文東幽幽說道:「老森,我們現在可是還是處於困境之中,你竟然連這點警惕都沒有?」稍頓了片刻,謝文東扭過頭去,沉聲說道:「該罰!」
姜森聞言身子一震,忙道:「東哥,我」
沒等他說下去,謝文東斬金截鐵的說道:「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和你的失職脫不開干係,該領什麼樣的處罰,就到研江那裡去領!」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想為姜森求情,但誰都未敢開這個口,謝文東和姜森的關係非同尋常,後者屬於第一批跟隨謝文東闖蕩天下的得力助手,統領血殺,立功無數,謝文東平時對其一直寶貝的很,即使有過失,也不會深說,這次謝文東不留情面當眾問罪,可見是動了真火,眾人心裡皆清楚,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還是選擇沉默的為好。
姜森無奈的暗歎口氣,低聲說道:「是,東哥,我願領罰!」
旁邊的三眼皺皺眉頭,向前一步,在謝文東身邊說道:「東哥,這次也不能全怪老森」
他話剛到一半,謝文東看向三眼,正色說道:「當然!這次當然不全是老森的責任,張哥,我不在期間,文東會這邊可是由你負責的,非常時間,更要對兄弟們嚴加管束,而小褚能堂而皇之的開車離開據點,你這個負責人難道連問都不問嗎?這次你也難逃其咎!」
「我」三眼被謝文東一番話說的滿面通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暗暗跺了跺腳,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啊,不說話還好點,這一為老森求情,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三眼連連點頭,哭道:「東哥所言極是,我也有責任,等會後我和老森一塊去領罰!」
謝文東看看三眼,沒再說話,不過明顯是默認了。
連三眼都隨姜森一同被罰,眾人更不敢開口求情,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人們坐在椅子上,齊齊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謝文東注意到自己,把餘下的怒火發洩到自己身上。
謝文東深吸口氣,話鋒一轉,說道:「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兩個敵人,一個是南洪門,一個是青幫,這兩大社團實力都不弱,強強聯手,與我們拚死一搏,各位兄弟可想好了應對之策?」
他問完話,下面連個搭言的人都沒有,本來對付南洪門和青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眾人各自心中的計劃都不成熟,加上謝文東現在心情不佳,誰都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表達自己的意見。
見無人說話,謝文東咬了咬嘴唇,手指敲打桌面,疑道:「難道大家就從沒想過此事?心裡就沒有一點主意?」
正在眾人感到為難,會場氣氛壓抑異常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一名文東會人員快步走到謝文東身邊,輕聲說道:「東哥,博哥醒了!」
「哦?」謝文東精神為之一振,問道:「他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文東會兄弟答道:「博哥現在就在門外面等著呢!」
「讓他進來!」
「是!東哥!」
那名文東會兄弟答應一聲,轉身走出會場,時間不長,褚博從外面走了進來。褚博現在額頭上綁著厚厚的紗布,走路時一搖三晃,其狀甚是狼狽。眾人無不暗暗咧嘴,心中嘀咕褚博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正趕在東哥的氣頭上。
褚博走到謝文東近前,還未說話,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道:「東哥,多謝你救我出來。」
正如眾人所料,謝文東現在確實是在氣頭上,看到褚博這副又狼狽又窩囊的模樣,心中更是火燒。他想都未想,騰地一下站起身,由於用力過猛,身下的椅子都被彈出去好遠,謝文東提起腿來,一腳踢在褚博的胸口,伸手指著他的鼻子,怒聲喝道:「你是豬頭啊,做事不經大腦嗎?這次你是落在軍方的手裡,我可以僥倖救你出來,可你要是落在警方手裡你讓我怎麼辦?怎麼去救你?」
謝文東越說越怒,臉色氣的漲紅,他回手將腰間的腰帶抽了出來,對著褚博狠狠的掄了下去。當然,他不是用帶頭去砸,只是用皮帶去抽。即使如此,也夠褚博受的,眼看著皮帶抽來,褚博不敢閃躲,這一皮帶,結結實實抽在他的肩頭。
「啪!」隨著一聲脆響,褚博肩膀處的衣服沒怎麼樣,但衣下的肌膚卻多了一道血淋子。
褚博疼的緊咬鋼牙,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不過人硬是跪在原地動也沒動,聲都未吭一下。
謝文東回手又連抽三下,雖然他現在身子虛弱,也未用全力,可仍把褚博打的汗如雨下,身子直哆嗦。
周圍眾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北洪門那邊的,他們自跟隨謝文東以來就從沒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更別說親自動手打屬下兄弟了。見謝文東不依不饒,而跪在地上的褚博已臉色蒼白,身子直打晃,三眼、高強雙雙上前,將謝文東攔住,齊聲說道:「東哥,算了、算了,小褚已經知道錯了,你……你就饒了他吧……
李爽也趁機上前,把地上的褚博拉起,硬拽到一旁,掀起他的衣服偷瞄一眼,只見衣下的血淋子都滲出了血珠,觸目驚心。李爽急了,他護住褚博,衝著謝文東急道:」東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小褚打死了!「
謝文東用了多大的力道,他自己最清楚,看看阻攔自己的三眼和高強,氣的揮手將手中的腰帶甩到牆角,然後看向褚博,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真是令我失望!既然跟我,就是我的兄弟,我能把你領上道,就有責任再把你完好無損地帶出來,可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管不顧,把兄弟情義統統拋到腦後……「說著話,謝文東倒退兩步,搖頭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很氣不強,怒氣不爭啊……「說道最後,他眼圈紅了,轉過身去,面牆而戰。」唉!「三眼和高強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歎口氣。他倆能理解謝文東的心情,雖然後者與褚博年歲相當,但一直視他為弟弟,對其抱有厚望,可是這次褚博實在太衝動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這麼做往小說是不計個人生死,往大說是拋社團於不顧,正如謝文東所說,恨其不強,怒其不爭!
褚博再忍不住了,推開攙扶他的李爽,再次跪倒,眼淚流出,帶著哭腔說道:」東哥,我……我知道錯了……「
「東哥?」謝文東沒有回頭,喊憤說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你以後也不用再叫我東哥,你走吧!」
聽了這話,別說褚博驚呆了,在場眾人也不無倒吸口涼氣,謝文東這話是等於把褚博逐出社團了,若真是如此,這樣的懲罰也太重了。
一旁始終沉默無語的張一想開口,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現在己方剛剛戰敗,士氣本就不高,如果這時候再把褚博逐出社團,對兄弟們的士氣又是個打擊,可這畢竟是文東會的事,自己身處北洪門,不好開這個口,他輕輕推了推身邊的張研江,暗示讓他去求情。
張研江不是不想求情,只是覺得現在不是求情的時候,否則他早說話了,他對謝文東的性情太瞭解了,知道謝文東要麼不做決定,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再更改,此時他又是在氣頭上,這時候為褚博求情,不是自找苦吃嘛!
他琢磨著還是先等等再說,等謝文東這口氣過了之後再開口,效果肯定會更好,他衝著張一微微搖下頭,然後又垂下頭去,一聲不吭。
張妍江自以為很聰明,能洞察謝文東的心事,不過這回卻錯了,謝文東要驅逐褚博只是句氣話罷了,不然就不用花那麼大力氣把他從軍區裡提出來了。
他本以為自己要把褚博驅逐出社團會有很多人開口求情,自己借坡下驢,換個懲罰了事,結果他說完話後,這麼多人,竟然一個求情的都沒有,一各個耷拉著腦袋,連看自己的人都沒有。
謝文東咧了咧嘴,自己這些兄弟怎麼該說話的時候不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都搶著說?謝文東的話已經說出口,而眾人又都不求請,如此以來,反倒把自己放在騎虎難下的位置上了。
第421章
謝文東要把褚博驅逐出社團,而在場眾人各有顧慮,皆未敢出言勸阻,這反而把謝文東難住了。他沉默許久,見確實沒有幫褚博說話的人,心中暗歎口氣,沉聲說道:「來人!」
隨著他的話音,會場外立刻進來兩名文東會人員,到了謝文東近前,躬身施禮道:「東哥,有什麼吩咐?」
「把這位褚褚先生帶出去,從今以後,他不再是我們的兄弟!」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文東會的人哪能不認識褚博,聽完謝文東的話,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他二人即未答應又沒任何的動作,謝文東挑起眉毛,冷生問道:「你倆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
「聽聽清楚了」兩人用眼角餘光瞄了瞄跪在旁邊的褚博,又為難道:「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謝文東沉聲道:「按照我的命令去做!」
這時,三眼來到兩名文東會兄弟近前,在其耳邊低聲說道:「東哥正在氣頭上,你們什麼都不要多說,先把小褚帶出去,等東哥的火氣過去了,我們再向東哥求情!」
「明白了,三眼哥!」兩名文東會兄弟不在猶豫,一左一右架住褚博的胳膊,將其攙扶起來,強笑著說道:「博哥,我們先出去吧!」
褚博不想走,眼巴巴的看著謝文東,只希望他能突然改變決定,可是他失望了,後者一直將頭扭到一旁,看都未看他一眼,褚博幾乎是被這兩名文東會兄弟連拖帶拽硬扯出去的,直至他被拉走,謝文東這才轉回頭來,故意重重歎息一聲。
他歎氣是歎給眾人聽的,意思是他本意並不想把褚博逐出社團,在場眾人哪能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相互看看,高提起來的心放下大半。
褚博的事總算暫時告一段落,謝文東振作精神,說道:「各位兄弟還沒答覆我如何應對南洪門和青幫的聯手。」
聞言,張一不沉默,開口說道:「東哥,我覺得南洪門和青幫的聯手只是受到利益的趨勢罷了,暫時性的,聯盟關係肯定不牢靠,尤其是青幫,漂洋過海來大陸與我們作戰,耗費巨大,只要托的時間一長,青幫肯定受不了,到時他們與南洪門的聯盟也必定會出現裂痕,給我們可乘之機。」
謝文東喃喃說道:「阿一的意思是拖!」
張一點頭道:「是的!」
張研江搖頭表示不妥,說道:「沒錯,青幫是耗不起,可同樣的我們也消耗不起
,帶這麼多兄弟到廣東,吃喝住行哪樣不要錢,托的時間久了,我們的損失也是難以估量的!」
張一正色道:「可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的精銳折損大半,雖然後方又補充了足夠的兄弟過來,但其中大多都是新人,戰鬥力不強,靠他們與南洪門,青幫去硬碰硬,我們非但佔不到便宜,甚至可能會出現第二次慘敗!」
聽了這話,在場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這話也就是張一說的,換成旁人,恐怕就要以動搖軍心論處了,謝文東倒是點點頭,表示贊同,幽幽說道:「阿一的顧慮不是沒道理啊。」他對己方的形勢太瞭解了,上次一敗,兄弟折損無數,更要命的是手下的核心幹部傷了數人,要知道像東心雷,任長風,格桑這樣的幹將在亂戰之中所能起到的左右是不可估量的,他們受傷不能參戰,已使己方的實力大大受損。
沉思了片刻,謝文東說道:「阿一有句話說的有道理,南洪門和青幫的聯盟肯定不牢固。合則離之!只要能在這兩幫之間製造裂痕,使其分裂,我們便可以各個擊破,最終取勝!「眾人齊齊頷首,不過話是這樣說,但怎麼能讓南洪門和青幫的聯盟瓦解呢?要知道向問天和韓非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恐怕南洪門和青幫有再多的問題和矛盾,只要還有己方這哥大地在,他們便很難決裂。
謝文東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眾人更沒主意,一個個皺著眉頭,沉吟不語。
過了半晌,謝文東恍然想起什麼,問道:「小啟的情況怎麼樣?」
田啟被青幫所擒已有段時間,由於最近太忙,謝文東一直沒照顧到這件事。
劉波急忙答道:「很好!」
「很好?」謝文東被劉波的回答差點氣樂了,田啟落入敵人之手,情況還能好到哪去?
劉波解釋道:「我打探過消息,青幫非但沒有對小啟下毒手,而且還對他禮遇有加,看起來小啟不像是青幫的俘虜,更像是青幫請去的客人!」
「哼!」三眼冷哼一聲,他對田啟這人沒什麼好印象,感覺此人油腔滑調,善於奉承,他冷笑著說道:「田啟不會是投靠了青幫了吧?」
李爽和方天化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當初他倆與田啟一起被青幫所俘,在交換人質時還是田啟主動要求留下來,這才保了他二人的平安,現在三眼懷疑田啟背叛了社團,他倆心中都有些不痛快,只是礙於面子,不好多說什麼。
謝文東搖頭,也不同意三眼的判斷,正色說道:「小啟這人雖然世故圓滑了一些,但對社團的忠誠還是毋庸置疑的!」
三眼撇撇嘴,說道:「那怎麼解釋青幫會對他那麼客氣呢?」
這一點謝文東也想不明白,按理說作為死敵,青幫就算不把田啟殺掉,至少也應該把他視為敵人,而不是當成客人。想著,他疑惑的看向劉波。
劉波苦笑著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只是聽說小啟被青幫的副幫主扣下,並未交給韓非。」
謝文東疑惑道:「青幫的副幫主?」
「就是叫肖雅的那個女人!」劉波解釋道。
「哦,我想起來了!」經過劉波一提醒,謝文東才恍然記住肖雅這個人,他感覺很有意思,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肖雅怎麼對小啟那麼客氣?」
劉波面色一正,說道:「東哥,據我所知肖雅並非是韓非的嫡系親信,她原本是台灣五湖幫的幫主,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當韓非敗退回台灣招兵買馬的時候,肖雅舉幫投靠,可以說幫了韓非一個大忙,也正因為這樣,韓非才破例將她提升為青幫的副幫主。」
「哦?」謝文東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她與韓非的關係如何?」
「這個……」劉波想了一會,慢慢搖頭,說道:「這方面的傳言倒是很多,主要的流傳都說肖雅和韓非關係不簡單,不然的話,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去投靠韓非呢?「三眼嗤笑一聲,說道:「弄不好,這個肖雅就是韓非的姘頭吧!」
劉波聳聳肩,不置可否,說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我看未必!」謝文東悠悠笑道:「如果肖雅與韓非的關係真那麼親密,她扣住小啟不放是什麼意思?」
「東哥以為」
謝文東說道:「她也有可能是在給自己留退路。」說著話,他環視在場眾人,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後落在馬力身上,說道:「如果這事如此,此人倒是可以利用,阿力,你代我走一趟,接觸一下這個女人,問問她如何才能把小啟歸還給我們。」
謝文東之所以選馬力前往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馬力在己方還只算個無名小卒,排他前往不會太引對方的注意,其次馬力頗有能力,尤其是隨機應變的能力,超於常人,是典型實力大於名氣的那種人,派他前去,在謝文東看來在合適不過了。
聽謝文東點到自己的名字,馬力臉上的汗水更多了,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的,他邊擦著面頰的汗珠子邊起身說道:「好的,東哥,我什麼時候出發?」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越快越好!」說著,他看了看手錶,又道:「就今天傍晚去吧!」
「沒問題!」
「你先回去準備一下。」
「是,東哥!」馬力沒有多餘的廢話,聽完謝文東的命令,轉身向外走去。
他可能算是在場這些人裡身份最低微的一個,眾人對他也不是很瞭解,三眼搖頭歎息,苦道:「東哥,你讓這個小兄弟去能行嗎?人還沒出發,已嚇的滿頭是汗了!」
其他人聞言紛紛大點其頭,謝文東卻仰面而笑,說道:「啊力就是這個樣子的,可能,他的汗腺比平常人發達一些吧!」
這叫什麼解釋?眾人相互看看,齊刷刷低下頭去,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馬力絕不是膽小怕事的人,正相反,他現在一直在期待表現自己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這次謝文東派他去找肖雅,馬力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打心眼裡感到興奮。
離開會場之後他並未準備什麼,只是見時間還早,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始蒙頭大睡,為傍晚的廣州之行儲備體力。
第422章
當天傍晚,馬力沒有帶上任何兄弟,隻身離開北洪門據點,開車前往廣州。
一路無話,晚間七點半時,馬力到達南洪門總部,現在南洪門總部大樓裡有南洪門和青幫兩大社團的人員,看守森嚴,馬力剛到門口便被兩名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攔了下來,其中一人趴在車窗口,看著裡面的馬力,冷著臉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馬力含笑說道:「我找肖小姐!」
兩名保安同是一愣,他倆知道肖雅是青幫副幫主,只是為人低調,在大陸沒什麼朋友,以前從未有人來找過她。剛才問話的那名保安狐疑道:「請問,你是」
「我叫馬力,是田啟的朋友,兩位兄弟幫我向肖小姐通報一聲,我想肖小姐會見我的。」馬力客氣的說道。
兩名保安不知道馬力是何許人也,不過可知道田啟這個人,既然對方是田啟的朋友,那十有八九是謝文東那邊的了!聽完馬力的話,兩名保安立刻緊張起來,二人的手也紛紛摸向後腰的傢伙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目光在馬力的車內掃來掃去,查看是否還隱藏有其他人。
這時,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走了過來,邊打量馬力所坐的轎車邊問兩名保安道:「怎麼回事?」
一名保安快步來到青年近前,低聲說道:「這人要見你們的副幫主,聽起來像是謝文東那邊的人。」
「哦?」黑色西裝的青年皺皺眉頭,快步走到轎車旁,伸手將車門拉開,看著裡面的馬力,慢悠悠的問道:「你找肖副幫主?」
「是的!」馬力若無其事的點點頭。
黑色西裝青年冷笑著又問道:「是謝文東派你來的嗎?」
馬力露出滿臉的茫然,疑問道:「謝文東?不,不,不,我可不認識謝文東這個人。」
青年嗤笑一聲,道:「那你來找肖副幫主要做什麼?」
馬力撓頭道:「其實,我主要是想見見我的朋友,他叫田啟,聽說他在肖副幫主那裡做客!」
這樣的鬼話青年哪裡會相信,不過他直勾勾注視了馬力一會後,眼珠轉了轉,也沒再追問什麼,點點頭,含笑退到一旁,衝著兩名保安低聲說道:「你倆去通知肖副幫主一聲吧!」說完話,他一步三搖的走開了。
等到了無人的僻靜之處,那青年快速的掏出手機,撥打出一串電話號碼,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青年迫不及待的說道:「孫大哥,告訴你一個重要消息,謝文東竟然派人來找肖副幫主了」
這名青年是青幫的人,聽他說可以轉報肖雅,兩名南洪門的保安不在盤查,其中一人快步走回到總部大樓內,去通知肖雅。
最近這段時間,雖然南洪門和青幫未與謝文東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可身為副幫主的肖雅也不輕鬆,僅僅是一天到晚的會議就忙得她頭暈腦漲的了,今天傍晚好不容易抽出空閒,她躺在臥室的床上休息還沒有十分鐘,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肖雅皺皺眉頭,慢慢從床上爬起,披上外套,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正是她的重要親信之一,王龍堂。
「老王,你有事?」肖雅疲憊的揉揉額頭,有氣無力的問道。
「幫助,剛剛得到通知,樓下有人找你!」王龍堂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
「找我?」肖雅一怔,疑惑的看著王龍堂,疑問道:「是誰?」
「那人自稱馬力!」
「馬力?」肖雅搖頭,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不見!」說著話,她倒退一步就想關房門,王龍堂見狀急忙跨前一步,按住房門的同時,湊到肖雅耳邊低聲說道:「幫主,這人還說,他是田啟的朋友!」
王龍堂這番話倒是令肖雅的精神為之一振,田啟的朋友?那不是北洪門就是文東會的人了,怎麼突然來找上自己了呢?想了片刻,她疑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呵呵!」王龍堂樂了,說道:「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對方只來了馬力這一個人,不過,以前從未聽說過謝文東手下有叫馬力這一號任務。」
「嗯!」肖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吟片刻,她下巴微微上揚,原本神情疲憊的臉龐閃現出迷人的色彩,笑呵呵說道:「見!」
馬力被青幫人員帶到肖雅房間的會客室裡,房間雖然不大,但佈置華麗,裝飾新穎,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兩人見面之後,馬力客氣的快步上前,微微施禮,說道:「肖小姐,你好。你好!」
在戰場上,馬力見過肖雅,不過後者並未注意到他,從馬力進來,肖雅就一直在大量他,感覺此人其貌不揚,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而且額頭佈滿虛汗,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很緊張的樣子,肖雅暗暗奇怪,謝文東派來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是何用意?
「馬先生請坐吧!」肖雅年歲不打,但架子可不笑,坐在椅子上,連身子都未欠,只是略微白下手,示意馬力可以落座。
「多謝多謝。」馬力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說是坐,僅僅是屁股沾點邊罷了。
見狀,肖雅更不把馬力放在眼裡,她微微一笑,疑問道:「馬先生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馬力點點頭,剛要說話,又把嘴巴閉上,欲言又止,滿懷顧慮的看了看周圍的青幫人員。
肖雅明白他的意思,衝著兩旁的手下人員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是!幫主!」眾人紛紛答應一聲,魚貫而出,時間不長,會客廳裡的青幫人員只剩下幾名肖雅的貼身親信。肖雅看向馬力,笑呵呵的說道:「現在,馬先生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吧!」
馬力點下頭,他清了清喉嚨,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我的朋友,田啟~!」
「哦!」肖雅應了一聲,用眼角餘光撇著馬力,笑道:「就這麼簡單?」
別看肖雅穿著一身男裝,但掩飾不住靚麗迷人的本色,尤其當她斜視旁人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眉眼,讓人心裡有種癢癢的感覺。馬力暗打哥冷戰,深吸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他含笑反問道:「不然的話,肖小姐認為我還有什麼目的?」
肖雅愣了愣,隨後咯咯笑了,衝著身旁的王龍堂點下頭,說道:「老王,把田啟帶過來!」
「這……」王龍堂有些憂鬱,對方說是來探望田啟的,但實際上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何況田啟是己方的俘虜,怎麼讓對方說見就見呢?看王龍堂站在原地許久未動,肖雅不滿的挑起眉毛,加重語氣道:「老王!」
王龍堂回神,不敢再耽擱,急忙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王龍堂返回,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名笑容滿面的青年,馬力定睛細看,此人不是田啟還是誰?!
看起來田啟在做俘虜的這段時間裡並未遭到對方的折磨,正相反,日子過的似乎還挺愜意,往臉上看,紅光滿面的,人非但沒有消瘦,倒像是比以前胖了一圈,顯然在肖雅這裡他是吃的飽,睡的香。
唉!馬力忍不住暗暗歎口氣,俘虜能做到田啟這樣的,也實屬不易了。
田啟進來之後,看都不看左右,直接來到肖雅近前,畢恭畢敬的深施一禮,獻媚似的笑道:「肖小姐,晚上好!」打完招呼,他這才發現旁邊沙發上還坐著一位,再仔細看,田啟大吃一驚,下意識的脫口說道:「馬力,你怎麼在這?!」
其實田啟和馬力並不熟悉,他也僅僅是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而已,在田啟看來,馬力連後起之秀都算不上,若是平時,他正眼都不會多看一下,但這裡是南洪門總部,又是在肖雅的房間,此時此刻突然看到馬力,田啟哪能不驚訝?
馬力站起身形,笑呵呵的說道:「田大哥,我是代東哥來探望你的。」
「啊……」聽到東哥這倆字,田啟心中一顫,沒錯,在肖雅這裡他是吃的飽,睡的香,被肖雅以上賓禮遇,不過他可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此地,重回謝文東身邊,因為那裡才是他可以大展手腳的地方。
停頓了良久,田啟才回過神來,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但聲音已有些顫抖,問道:「東哥還好嗎?」
馬力正色說道:「很好!我們的援軍已經趕到,東哥正準備對南洪門和青幫發動反擊!」他這話,既是對田啟說的,也是說給肖雅聽的。
肖雅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旁邊的王龍堂倒是臉色一變,他冷笑著說道:「反擊?呵呵,如果謝文東真有這個膽量,就讓他儘管來吧,我們在這裡等著他!」
馬力沒有理他,轉目看向肖雅,問道:「雙方敵對,我們的兄弟被肖小姐所俘,肖小姐非但沒有虐待,而起還禮遇有加,這點我們很感激,也代表東哥多謝肖小姐對田啟的照顧,只是不知道肖小姐如何才能釋放田啟?如果肖小姐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肖小姐!」
第423章
蕭雅仰面而笑,說道:我沒什麼要求,也不可能放還田先生,馬先生的話讓我感覺很幼稚。」
馬力從口袋裡掏出手絹,胡亂抹了抹頭頂的虛汗。
田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道東哥既然派來說客,那派誰不好,怎麼偏偏派來以為這樣不爭氣的。
馬力說道:「據我所知,肖小姐本是五湖幫得幫主,與我們無冤無仇,沒有任何瓜葛,這次隨青幫與我方交戰,並不是明智之舉,這場紛爭就是個深不可測的大泥潭,肖小姐不應該捲入其中,惹火燒身啊!」
蕭雅聞言,笑而未語,低著頭,慢慢擺弄著光滑亮節的指甲。
馬力繼續說道:「沒錯,青幫剛剛參戰的時候,出其不意,確實大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是我們遭受一場失敗,這是青幫的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但是青幫和南洪門都沒有把握住,現在,我方援軍一到,其人數決不再南洪門和青幫的總合之下,反擊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南洪門和青幫都會自身難保,肖小姐可要早作打算啊!」
王龍堂在旁倒吸口涼氣,如果真如馬力所說,那已方目前的形勢還真不樂觀啊!
田啟則暗皺眉頭,他和蕭雅經常接觸,對其性情也有個大致的瞭解,知道蕭雅這人是吃軟不吃硬聽,馬力這番話表面上聽起來挺客氣,而實際上暗含威脅,蕭雅那會吃他這一套?
果然。聽完馬力的話,蕭雅英眉豎立,笑容變得冰冷,慢悠悠地說道:「馬先生認為貴方以勝券在握了嘛?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我這裡做客,直接讓謝先生打過來救田先生就行了。」說著話,她抬起手來,說道:「看來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老王,送客!」
馬力暗叫一聲不好,轉目看向田啟,而後者也正在向他連使眼色,示意他蕭雅確實可以爭取,但言辭千萬不能太強硬。馬力反應奇快,隨機應變的能力也強,看了田啟的眼神立刻領會到他的意思,急忙轉變話鋒,說道:「肖小姐不要誤會,我絕沒有任何威脅或者對肖小姐不敬的意思,正相反,肖小姐如此照顧田啟田兄弟,我充滿感激,心裡對肖小姐也十分敬重,如果剛才話中有得最肖小姐的地方,還請務必見諒!」
恩!田啟噓了口氣,同時心裡也在暗暗吃驚,這個馬力不簡單啊,自己只是用眼色示意他就能領會,見風使舵的本事這是不弱。
蕭雅不是怕馬力的威脅,不過王龍堂卻心存顧慮,他伏在蕭雅耳邊輕身說道:「幫主,先不要急著趕他走嘛,可以聽聽謝文東那邊對我們究竟是什麼態度,反正也沒壞處。」
趕馬力離開並不是蕭雅的本意,她也想知道謝文東派人找上自己的真正目的。她微微頷首,對馬力問道:「馬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馬力笑呵呵地擦擦汗,說道:「其實剛才我也是實話實說……」
田啟感到一陣陣頭痛,剛才還暗讚馬力不尋常,察言觀se,隨機應變的能力超乎常人,現在怎麼又犯糊塗了?
嗎等肖雅開口,馬力繼續說道:「現在南洪門和青幫聯手已不可能再輕易打敗我們,若是將爭鬥拖下去,那麼首先受不了的是就是青幫。南洪門目前地盤大大縮水,那裡還能長時間供養青幫這麼多人,日子還得靠青幫在養自己,可是目前青幫在大陸已嗎一生意,這麼多的幫眾,只靠台灣一地的經濟支持,恐怕遠遠不夠吧,到時後援不繼,人越打越少,如何能是我們的對手?肖小姐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這一點,南洪門和青幫已無勝算!」
肖雅垂首,沉吟不語、
田啟在旁急得直搓手,示意馬力不要再說下去,操之過急只能適得其反。
可馬裡沒管這些,繼續說道:「站在肖小姐的立場上考慮,我覺得另謀它路是應該考慮的。」說著,他頓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道:「投靠東哥,絕對是個最佳的選擇。首先肖小姐與我們並無恩怨,合作起來沒有顧慮,其次,東哥為人重情重義,尤其是現在,雙方實力相當,還處於旗鼓相當的對峙階段,這時候肖小姐若能來投靠,理科可以打破雙方的平衡,直接助東哥取勝,肖小姐自然功不可沒,在東哥麾下前途無量。」
「夠了,不要再說了!」肖雅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變得冷若冰霜。
田啟暗道一聲完了,,馬力越說越糟,這下事情可麻煩了。
馬力克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正色說道:「就算肖小姐要殺了我,我還是要說,肖小姐在青幫是為人做事,投靠東哥也同樣為人做事,之間並我去別,不過雙方的勢力卻不能同日(和諧)而語,TW是彈丸之地,青幫就算在TW能稱王稱霸也充其量是個地方性的小幫會,而東哥不同,戰勝南洪門之後,我們將成為大陸第一大社團,兩外,東哥的勢力早已滲透到亞洲、歐洲、非洲各地,規模龐大,勢力空前,一旦成型,我們將成為實踐的地下豬仔,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妄想,東哥有這樣的氣魄,更有這樣的能力,肖小姐,有雄才大略的人不跟,卻跟著目光短淺的韓非,這不是自取滅亡,愚蠢至極嗎?如果不抓住現在這個機會,我相信肖小姐日後一定會後悔的!」
此言一出,肖雅的手下親信們傻眼了,田啟也同樣傻眼了,誰都沒想到,這個看似一臉病態又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竟能說出一番這樣的話來,即使的肖雅的手下,都聽的熱血***,心中有股莫名的衝動。
人們的目光齊齊聚攏在肖雅的身上,等待她的答覆。
肖雅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眼神也越來越犀利,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抬起頭,直視馬力,明亮的雙眸中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如同兩把刀子一般刺在馬力的臉上,紅唇微啟,一字一頓的冷生說道:「馬先生,你好大的膽子,公然到我這裡策反」
馬力也豁出去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騰的站起身形,說道;「這不是策反,而是在給肖小姐指條明路,東哥看重的也奇缺的正是像肖小姐這樣的人才,我可以斷言……」
不等他說完,肖雅猛地一拍身邊的茶几,大喝道:「別說了!」
馬力沒把肖雅的怒火放在眼裡,繼續說道:「我可以斷言,肖小姐一旦投靠東哥,必受重用!」
就在肖雅怒不可言,看樣子像是隨時要殺人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不等肖雅說話,一名青幫小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快步走到肖雅近前,在其耳邊急聲說道:「幫主,孫開河來了!」
「啊?」肖雅暗吃一驚。孫開河是韓非的重要親信之一,而且與肖雅向來不和,他者時候突然到來,肯定是聽到馬力來找自己的風聲了。肖雅咬了咬嘴唇,惡狠狠的瞪了馬力一眼,隨後冷若冰霜的嬌顏瞬間露出笑容,看起來整個人又恢復平日裡冷靜、睿智的樣子,他語氣平淡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幫主!」那名青幫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孫開河從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進入會客廳後,他看都不看肖雅,目光犀利的注視馬力,打量了好一會,他方開口問道:「肖邦主,這位小兄弟是誰啊?」
肖雅笑吟吟的說道:「他是田啟的朋友,來探望他的!」
「朋友?」孫開河氣笑了,說道:「肖副幫主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吧!什麼朋友,我看他就是謝文東派來打探我們虛實的奸細。此人不能留,來人!」隨著話音,數名青幫幫眾從外面湧了進來,孫開河伸手一指馬力的鼻子,喝道:「將他拿下,交由幫主處置!」
「是!」這些青幫人員都是孫開河的手下,以他馬首是瞻,聽完他的命令,眾人直奔馬力而去,擼胳膊,挽袖子,作勢就要抓人。
「都給我站住!」肖雅收起笑容,滿臉的怒色,她看著孫開河,冷道:「不管他是誰,出於什麼目的,既然在我這裡,就是我的客人,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管,出去!」
「什麼狗屁客人!肖副幫主,你竟然把敵方的人當成客人,這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難道肖副幫主想與謝文東私通不成?」孫開河斜視肖雅冷笑著說道。
肖雅勃然大怒,可很快又冷靜下來,她嗤笑一聲,說道:「孫開河,你找我的麻煩不止一次兩次了,我忍你也很久了,今天你居然把通敵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我若是在退讓,就太對不起副幫主這個稱呼了!」說著,她抬起手來,打個清脆的指響,乾脆利落的說道:「老王,把孫開河給我拿下!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王龍堂早就看孫開河不順眼了,聽完肖雅的話,頓時來了精神,扯脖子大吼道:「兄弟們,統統都進來,抓人!」
「嘩——」肖雅手下人員從外面一擁而入,少說也有二十多號,一各個都把傢伙抽了出來,將孫開河以及他那幾名手下團團圍住。
第424章
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壯漢,孫開河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皺著眉頭問肖雅道:「肖副幫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造反嗎?」
肖雅沒說話,一旁的王龍堂氣道:「孫開河,你對肖副幫主無禮就是以下犯上,目中無人,教訓你這種傢伙就算造反嗎?簡直是笑話!」說著,他對手下眾人喝道:「把他們統統拿下!」
肖雅手下人員不再客氣,其中有兩人衝到孫開河近前,二話沒說,掄起手中片刀,以刀把猛擊孫開河的腦袋,孫開河是韓非手下驍勇善戰的猛將,伸手自然不簡單,他身子只微微一晃,輕鬆躲避開鋒芒。
見一擊不中,這兩名青幫人員臉色同是一沉,雙雙收刀,隨後,各施殺招,分襲孫開河的脖子和胸口,這兩刀都是下了死手,力道十足,若真被砍中,孫開河的腦袋就得搬家,後者心中一顫,不敢大意,分離閃躲的同時大聲喝道:「肖副幫主,你想殺人滅口,封我的嘴巴嗎?我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與謝文東私通的事我早已稟報給韓大哥了,你就算殺了我也掩蓋不住事實」
「去nmd!」王龍堂不知何時竄到孫開河的身後,提起腿來,對準他的屁股就是一記重踢,孫開河只顧前面,沒料到身後有人使壞,被王龍堂著腳踢個正著,他站立不住,怪叫一聲,飛身向前撲倒。
撲通!孫開河身形龐大,摔在地上如同倒了一面牆似的,他剛想從地上爬起,忽覺得左右脖根一涼,原來兩把冰冷冷的片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要動,動一下,你的腦袋就保不住了!」王龍堂站在孫開河的身後冷笑道。
「反了,反了!」孫開河哪受過這等窩囊氣,又羞又怒,直氣的暴跳如雷,扭頭指著肖雅的鼻子破口大罵道:「肖雅,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和你沒完!」
肖雅看都未看孫開河,始終低著頭,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讓人猜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見她如此反應,王龍堂心裡有了底,他怒視趴在地上的孫開河,冷聲說道:「你以為我們真不敢動你,小子,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給你撐腰!」說話之間,他手向後要一摸,猛的抽出一把明晃晃的bi首,同時身子半跪在地,對準孫開河的後心就要刺下去。
正在這時,只聽房門外有人大吼一聲道:「住手!」
王龍堂心頭一驚,急忙扭頭尋聲望去,只見門外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是位身材雄偉,相貌堂堂的青年,這不是旁人,正是青幫的老大,韓非,此時,韓非臉色陰沉,表情冷若冰霜,進來之後,環視場內,震聲說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韓非,孫開河如同見了救星,伸手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兩把片刀推開,快速的從地上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韓非近前,語無倫次的結巴道:「不好了,韓大哥,大事不好了,肖雅這婊子串通謝文東,企圖造反,事情敗露,還要殺我滅口!」
孫開河本以為韓非停了自己這番話會嚴懲肖雅,哪知他話音還未落,韓非突然揚起手來,對這他的面頰就是一耳光,啪!這嘴巴打的結實,直將孫開河打的原地轉了半圈,半張臉腫起多高,他抬手捂著面龐,兩眼瞪得溜圓,呆呆的看著韓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非怒道:「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擾亂人心,我必嚴懲不待!」
「我我」孫開河還想開口解釋,只見韓非身後的眾人正向他連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後者無奈,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垂首退到一旁。
韓非沒在理他,邁開大步,走到肖雅近前,在韓非面前,肖雅的傲氣還是收斂了許多,她站起身,含笑說道:「韓大哥,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出去接你!」
「哎?」韓非擺手一笑,說道;「你我之間,何許客氣!」他雖然是在對肖雅說話,但目光卻不時掃向端坐一旁的馬力。
肖雅哪會看不出韓非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是馬力馬先生,田啟的朋友,他今天是特意來探望田啟的,可孫先生卻硬說他是謝文東的手下,還說什麼我與謝文東私通,密謀造反,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韓大哥也不相信我,那我回TW好了!」
韓非兩眼精光閃爍,直勾勾的注視著肖雅片刻,忽然豪爽的仰面大笑起來,說道:「小雅,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不相信別人,還會不相信你嗎?我有今天,是小雅你出力最大,就算我身邊的人都背叛我,我相信你也不會!」說著話,他回頭看看孫開河,輕輕歎口氣,又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處境並不樂觀,這時候更需要各位兄弟同心同德,共同禦敵,一旦我們內部出現矛盾甚至爭鬥,那不僅會讓敵人看笑話,也會使我們自己走向滅亡,各位兄弟,這個道理你們都應該明白吧?」
不管韓非這番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但話中的深明大義令人感動。尤其是他對肖雅的那份新人,這令後者感觸良多。孫開河這時候也蔫了,如同霜打的茄子,腦袋耷拉著,肩膀垮著,有氣無力的站在原地。
韓非看向馬力,仔細打量他一番,感覺此人稀鬆平常,只見他滿臉、滿腦門那豆大的汗珠子就知道他心裡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可能是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謝文東就算想私通肖雅,恐怕也不會派來一個這樣的無能之輩。
心中暗笑一聲,韓非對肖雅說道:「小雅,老孫這人行事衝動,說話不經過大腦,我剛才已經教訓他了,今天的事還望你不要掛在心上。」
肖雅心頭一暖,連聲說道:「怎麼會呢,韓大哥,大敵當前,這種小事我只會當它從沒發生過。」
「那就好!」韓非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安撫了肖雅幾句,便說道:「小雅,我還又是,先走了。」
「韓大哥慢走,我送你!」
「呵呵,不用了!」韓非笑吟吟的擺擺手,向外走去,臨出門前,見孫開河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不滿的低聲喝問道:「老孫,你還有事嗎?」
孫開河如夢方醒,連聲說道:「沒事,沒事!」說這話,急匆匆跟著韓非走出會場。
到了外面,走出好遠,孫開河哭喪著臉低聲嘟囔道:「我……我覺得肖幫主確實有問題啊……」
走在前面的韓非別過頭來看了看孫開河,又瞧瞧他剛剛被自己打過的面頰,問道:「還疼嗎?」
孫開河撓撓頭髮,低聲說道:「不疼!」
韓非苦笑一聲,拍拍孫開河的肩膀,幽幽說道:「以後,你要繼續幫我盯緊她!」
韓非說是不懷疑肖雅,其實他哪是真的不懷疑啊!肖雅一眾是奠定青幫基礎的基石之一,勢力龐大,人員眾多,一旦生變,整個青幫都會支離破碎,而肖雅投靠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為了自身謀取利益,當青幫對陣謝文東佔優勢的時候,肖雅對他也會是死心塌地的,但若是反過來,謝文東那邊佔優勢,肖雅對他的忠誠可就不那麼靠得住了,甚至轉過臉去投奔謝文東也不是沒可能。韓非心知肚明,青幫目前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肖雅,只是他現在還不能也不敢動她,畢竟肖雅的勢力太大了,又是與謝文東對決的緊要關頭,他不能讓己方內部生出大亂子。
聽完韓非的話,孫開河一愣,不確定地問道:「韓大哥的意思是……」
韓非表情幽深,緩緩說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孫開河想了想,咧嘴笑了,;連連點頭道:「明白!我明白!」
等韓非帶人走後,會客廳裡的肖雅頗感疲憊,韓非對他的信任令他感動,可是馬力所分析的也有道理,就目前的形式來看,謝文東取勝的幾率絕對要遠遠大於青幫和南洪門,自己該何去何從,怎麼樣選擇呢?
這時肖雅真有些為難,目光飄忽不定,臉色時陰時晴,
在韓非面前,馬力迷惑人的外表這次又起到了奇效,也等於救了自己一命,他抹抹臉上的汗水,對肖雅含笑說道:「肖小姐,不要再猶豫了,早作決定,跟隨東……」
不等他說完,肖雅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馬先生,我累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
「肖小姐……」事情還沒有個結果,馬力心有不甘,還想繼續勸肖雅投靠謝文東,這時,王龍堂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馬先生,不要再多說了,我們幫主是明白是非的人,該如何選擇,肯定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馬力看看王龍堂,再悄悄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肖雅,他無奈的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攪了,」肖小姐我先告辭了,說著,他又看向田啟,一語雙關說道:「田兄弟,多多保重!」
「馬先生,我送你!」王龍堂對馬力倒是很客氣,將其讓出會客廳,出來之後,走到左右無人的僻靜處時,王龍堂低聲說道:「馬先生,我這邊會幫你勸幫主的,我希望你也能代我們幫主多多向謝先生美言。」
第425章
(425)馬力心中一動,暗道王龍堂這個人倒是可以爭取。他滿臉堆笑,連聲說道:「多謝王先生!」說著話,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王龍堂,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王先生可抑制打電話聯繫我。」
「好,好,好~!」王龍堂接過名片,小心翼翼的揣進口袋裡,含笑說道:「馬先生請慢走。」
王龍堂一直把馬力讓入電梯,陪其除了南洪門總部大樓,目送他離開之後這才回去找肖雅,他之所以如此禮待馬力,一是對青幫目前的形勢不抱樂觀態度,交好謝文東能為己方留條後路,其次,他也越來越難以忍受韓非嫡系幹部的盛氣凌人,剛才孫開河連肖雅都不放在眼裡就能說明這一點,在王龍堂看來,青幫已不是己方可以唱起逗留的地方。
當王龍堂回到會客室裡的時候,田啟已被帶走,房間內只剩下肖雅和幾名核心幹部在商議事情。見他回來,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問道:「老王,馬力走了麼?」
「是的!」王龍堂點點頭。
中年人又疑問道:「沒有人欄他?」
王龍堂一愣,搖搖頭,茫然道:「沒有啊!為什麼要欄他?」
中年人微微一笑,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向肖雅,問道:「幫主,你怎麼看?」
這位中年人名叫杜輝,是肖雅麾下最重要的智囊之一,為人機警,心思周密,深的肖雅的信賴。肖雅聞言,皺了皺眉頭,沒明白杜輝的意思,反問道:「什麼怎麼看?」
杜輝咬了咬嘴唇,另有所指的低聲提醒道:「幫主要早做打算啊!」
肖雅凝視杜輝,說道:「把話說明白些!」
杜輝沉吟片刻,幽幽道:「韓大哥既然已經知道馬力這個人來找幫主,而且還是在目前這種非常時期的情況下就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幫主不覺得韓大哥的表現太反常了麼?」
肖雅垂首未語,另一名青幫幹部說道:「肯定是韓大哥看馬力的模樣太普通,真以為他是田啟的朋友了。」
「即便如此,正常情況下韓大哥也是要派人盤查的,現在連問都未問,直接放他離開,智能說明兩點。」杜輝說道。
肖雅抬起頭,疑聲說道:「哪兩點?」
杜輝說道:「要麼是韓大哥對幫主太信任了,對幫主的話深信不疑,要麼是韓大哥已經不信任幫主了,過於深究,怕打草驚蛇,不利於社團內部的穩定。」
聽聞這話,肖雅心頭一驚,眼珠連轉,久久未語。剛才說話的那名青年幹部哈哈大小,自信滿滿的說道:「那當然是前者了,韓大哥想來都是最信任幫主的。」
杜輝挑起眉毛,反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名青年幹部想也沒想,說道:「韓大哥對幫主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無論什麼事情,都讓這我們幫主……」
沒等他說完,杜輝苦笑著說道:「正因為這樣,才恰恰說明韓大哥一直未信任過幫主,對幫主客氣,那是因為幫主目前有利用價值,對抗謝文東,韓大哥還得依仗幫主出力!」
肖雅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剛才韓非的大義確實令他感動,可現在經杜輝這麼一提醒,她也意識到韓非對她是客氣的過了頭,簡直到了縱容的程度,這不是韓非平時的作風,也許正如杜輝所說,韓非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過貼心的心腹。
這時王龍堂接道:「幫主,我覺得老杜分析的沒錯,現在韓非要對付謝文東,不得不重用我們,借助我們的實力,可一旦等到他與謝文東的鬥爭結束,恐怕韓非就會掉轉槍口,對我們開刀了,更何況一幫不能有二主,以韓非的霸道,又怎能長期容忍我們這一派系存在呢?」
肖雅暗暗點頭,杜輝和王龍堂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不置可否,只輕聲問道:「那依你們之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杜輝正色說道:「聯合謝文東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幫主應該和謝文東談一談,一是探探他的為人如何,再者,也看看他對我們的態度以及重視程度,正如馬力所說,謝文東當然比韓非更有潛力,也能帶給我們更大的發展空間,如果他能真心接納我們,投靠謝文東將使我們前途無量。」
沒等旁人說話,王龍堂緊接著說道:「我贊同!」
肖雅看了看他二人,又瞧瞧其他眾人,問道:「大家的意思呢?」
青幫頭目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究竟要不要私通謝文東,這個決定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一旦選擇錯誤,將會使他們統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後果難以想像。
眾人無語,肖雅也同樣舉棋不定,思前想後,她將心一橫,說道:「看來,我們也有必要派個人去找謝文東談談了!」
王龍堂眼珠轉了轉,嘴角微挑,含笑說道:「幫主,我倒是有個主意!」
「哦?說來聽聽!」肖雅精神一震,看著王龍堂正色道。
王龍堂說道:「派個人去找謝文東,不如幫主親自和謝文東見一面,幫主可以邀請謝文東一起吃頓飯,地點就選在廣州,如果謝文東真的能夠重視我們,他一定會涉險前來,反之,我看謝文東也就未必能靠得住!」
杜輝聽完,腦袋要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幫主和謝文東親自會面沒問題,但地點設在廣州絕對不行,第一,這太危險了,廣州這邊到處都是南洪門的眼線,一旦被發現幫主和謝文東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再者說,謝文東也絕不會同意的,即使他再重視我們,也不回做這樣的傻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王龍堂只是心血來潮的心口一說,聽杜輝這麼一分析,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有點不太現實,他聳聳肩,乾笑著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各位兄弟不必當真……」
不過肖雅卻突然開口說道:「不見得,我倒是覺得老王的計劃可行,南洪門的眼線是很多,只要我們加以注意,也是可以避開的。至於謝文東敢不敢來廣州與我見面,倒是可以試探出他的膽量和對我們的重視程度。他不來,如果是不夠重視我們,那我們也就沒有投靠他的必要了,如果是因為沒有這個膽量,那此人也難成大氣,投靠他與投靠韓非沒有區別,我們又何必冒這個險呢?」
眾人互相看看,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覺得肖雅的分析很準確。
杜輝仍覺得這樣做不妥當,低聲勸阻道:「幫主,你要三思的……」
肖雅擺擺手,說道:「不要再多說了,就這麼辦,只是,要聯繫到謝文東有些困難。」
她話音剛落,王龍堂笑道:「聯繫謝文東很容易,我有他的電話。」說完,他馬上又糾正道:「我有馬力的電話,通過馬力,能夠聯繫到謝文東。」
肖雅一喜,含笑著看著王龍堂,後者解釋道:「剛才我出去送他的時候向他要的電話號碼。」
「很好!」肖雅點頭讚歎一聲,說道:「明天幫我練習謝文東。」
「是!幫主!」
肖雅這邊決定私會謝文東,而謝文東那邊也在等馬力的消息。
馬力出了南洪門總部之後沒有直接返回北洪門據點,而是先到了廣州市內的一家中型飯店,他從前門進去,直接從後門出來,欄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郊外,在那裡,劉波早已安排好暗組人員作為接應,一路無話,馬力在暗組人員的護送下平安返回據點,見到謝文東之後,將他與肖雅會面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聽完馬力的描述,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看起來,青幫的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肖雅一眾和韓非一眾也是有矛盾的。」
馬力連連點頭,正色說道:「沒錯,而且矛盾已經到了不可化解,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當時韓非沒有及時趕到,王龍堂可能真會對那個孫開河下毒手呢!」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頓了片刻,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張一和張妍江二人,問道:「你倆怎麼看?」
張一和張妍江異口同聲的說道:「東哥,肖雅絕對可以爭取過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願意不願意投靠我們或者和我們合作。」
謝文東頷首,喃喃說道:「如果能找個機會和她單獨談談,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一笑了笑,說道:「東哥,此事也不用操之過急,我想短時間內,南洪門和青幫不可能再對我們發難。」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沒錯,南洪門和青幫是不會再來輕易攻擊我們,不過我現在可急著去進攻他們,上次一戰,折損那麼多的兄弟,這個仇我必須得讓南洪門和青幫償還!」謝文東是哥記仇的人,他嘴上一直沒說,但心裡對上次的慘白耿耿於懷,現在他急於用一場勝利來鼓己方兄弟的士氣,也急於用南洪門和青幫的血來洗刷上次的恥辱。
第426章
由於還不明白肖雅確切的態度,謝文東與眾人沒有商量出個結果,翌日,清晨,謝文東還沒有起床,便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響了好一會他才艱難地睜開眼睛,摸到枕邊的手錶看了看,此時還不到七點,謝文東搖頭而歎。
他輕聲喚道:「進來!」
謝文東話音剛落,房門立刻被打開,馬力雙手捂著手機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到了床邊,他將電話捂的更緊,申請激動地說道:「東哥,肖雅剛剛打來電話,要和你說話!」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困意頓失,翻身從床上坐起,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馬力片刻,伸手說道:「電話給我!」
馬力將手機遞到謝文東近前,後者接過,先是深吸口氣,語氣平穩地說道:「我是謝文東。」
「謝先生,早上好!」話筒裡傳來肖雅清脆的聲音,她的聲音不像普通女人那麼輕柔,但卻給正處於半睡半醒的謝文東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後者微微一笑,問道:「肖小姐,你好,這麼早打來電話,肯定有事吧?」
「昨天晚上,謝先生讓馬先生代傳的話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我覺得有必要和謝先生當面談一談,不知謝先生是否願意?」
肖雅要當面商談,這正和謝文東的本意,他連想都未想,說道:「當然可以,時間地點都可以由肖小姐你來選定。」
「呵呵!」肖雅輕笑一聲,說道:「那我看就約在今天晚上吧,今晚八點,星河灣酒店三樓餐廳,我們不見不散。」說完話,沒等謝文東是否同意,肖雅已將電話掛斷。
謝文東拿著手機,久久未動,肖雅打來電話約他見面有些突然,謝文東一時間還有些反映不過來,也不明白對方的具體意圖是什麼。過了良久,他慢慢放下手機,輕輕敲打額頭,雙目彎彎,笑瞇瞇的樣子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馬力見狀,好奇地低聲問道:「東哥,肖雅都說什麼了?」
謝文東抬起頭來,淡然說道:「她約我見面。」
馬裡聞言大喜,看起來昨天晚上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肖雅可能真的有意要來投靠己方了。
謝文東看著馬力,問道:「阿力,你知道星河灣酒店在哪嗎?」馬力怔怔搖下頭,他以前一直生活在東北,這還是第一次來廣州,哪知道這邊的具體地名。謝文東下了床,邊穿衣服邊幽幽說道:「這家酒店在廣州。」
「哦!」馬力先是應了一聲,可馬上又感覺到不對勁,眼睛猛的瞪大,驚訝地看著謝文東,言語有些結巴地問道:「東哥,難道,肖雅是……約你在廣州會面?」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是的。」
「這」馬力立刻意識到事情麻煩了,廣州可是南洪門和青幫的腹地,謝文東若親自前往,那不成了自投羅網麼?馬力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東哥,這這件事可得從長記憶啊」
謝文東倒是滿不在乎,他真正在意的是蕭雅究竟傾不傾向自己,他擺擺手,示意馬力不用緊張,問道:「阿力,你見過蕭雅這個人,你說說看,她給你感覺如何」
馬力沉思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這個女人很聰明,也很機敏,至於她對韓非的忠誠程度,我看不出來,不過當時田啟有暗示,蕭雅可以爭取」
謝文東輕聲應了一聲,沒有再問什麼,他話鋒一轉,說道:「阿力,幫我把老森和老劉找來。
馬力應是,臨出門前,恍然又想起什麼,疑問道:」東哥,用不用找張一和研jiang哥?
謝文東含笑搖頭,說道:不用了找來他倆,不知又得多費多少口舌呢。「
馬力不再多話,快步走了出去。十分鐘後,姜森和劉波幾乎同時趕到謝文東的房間。對於肖雅邀請謝文東見面一事,他倆已通過馬力瞭解一些,見到謝文東之後,兩人的神色都很緊張,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不會真打算去廣州赴約吧?「
此時謝文東已將衣服穿好,梳洗完畢,他坐在椅子上,敲著二郎腿,慢悠悠地說道:」肖雅一系是青幫的重要派系,此人至關重要,一旦能爭取過來,就等於我們在南洪門和青幫這個聯盟體繫上打開了一個缺口,可使我們一擊必勝!「
劉波和姜森相視苦笑,這個道理他倆都明白,但是肖雅若沒有投靠之意呢?她若是故意使詐,騙東哥前去廣州,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姜森和劉波只是想想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姜森想勸阻,可轉念一想,自己剛剛因為褚博一事受過處罰,現在不好說話,他轉目看向劉波,又衝這謝文東微微揚下頭,示意劉波勸阻。其實即使他不暗示,劉波也是要阻攔謝文東的,為了一個不可預知的結果而深入虎穴,實在得不償失。劉波低咳了一聲,說道:」東哥,肖雅是很重要,但前提是她肯真心投靠我們,現在,我們根本就沒弄清楚她的用意,我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先靜觀其變,等我們斷定肖雅確實有投靠之意再做決定也不遲。「
謝文東搖了搖手,幽幽說道:」雙方交戰,機會眨眼即失,豈能耽擱?現在機會既然來了,我應該冒這個險去試一試。你倆不用再多說了,我已經做了決定,你們只需安排好我今晚的行程就好。「
姜森和劉波皆默然,他倆對謝文東的命令一向是堅決執行,哪怕心裡在反對,只要謝文東堅持,他倆還是會按照後者的意思行事,這又是謝文東不找張一和張妍江等人的原因所在
謝文東看看江森,劉波,馬力等人,又補充說道:「今晚我去廣州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否則我嚴懲不貸」
「是,東哥」姜森、劉波、馬力面色一正,齊齊點頭
謝文東要前往廣州,這可是大事,負責情報的劉波立即將手下的眼線全部放出,統統潛入到廣州市內打探消息,同事緊盯南洪門和青幫的動靜,一旦出現任何異常狀況,他好能第一時間掌握,回報給謝文東
姜森也沒用閒著,接到謝文東命令,他當即去了廣州,前往星河灣酒店必經之處以及周邊酒店的周圍連逛數遍,先是對地形做到心中有數,然後再安排手下的血殺兄弟在各處要點潛伏下來,萬一有事可以接應謝文東,也可以伏擊敵人
劉波和姜森為了謝文東的廣州之行忙的焦頭爛額,而北洪門的據點倒是很平靜,0人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消息被封鎖的死死的,除了謝文東、姜森、劉波、馬力等四人以為,在沒有其他人瞭解此事,包括與謝文東形影不離的五行
白天無話,等到了晚上,劉波的短消息不時的傳進謝文東的手機裡,根據暗組的情報,南洪門和青幫沒有人力上的異動,也未向星河灣酒店附近派出大批人手,表面上看,南洪門和青幫似乎真的不知道謝文東要和蕭雅見面
看著劉波傳回的情報,謝文東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他雖然執意前往廣州,那是因為蕭雅這個人值得他去冒險,不過不代表深入敵人腹地他不緊張,要知道廣州到處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出現半點差池,他就有可能有命去,無命回家了
晚間,謝文東像沒事人一樣的照常和三眼、張一等人共吃晚飯,飯還未吃完,謝文東便找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回房間去了。眾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可馬力心知肚明,也找了個借口離席,跟隨謝文東而去。
謝文東根本沒回自己的房間,出來之後,與馬力坐上一輛轎車,直奔廣州。
這次前往廣州,謝文東稱得上輕裝簡行,陪在他身邊的只有馬力,連五行兄弟都沒帶上。要知道南洪門的眼線遍佈廣州,五行兄弟若一同前往目標就太大了,謝文東不願意冒這個險,再者說,萬一真發生了意外,五行兄弟有沒有在場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他們五人的槍法再厲害,也不可能把南洪門和青幫那麼多幫眾統統殺光。
與謝文東同行的只有馬力一個,但暗中保護謝文東的人卻不計其數,姜森和劉波早已將各自的精銳手下人員全部派出,有秘密跟隨在謝文東附近的,有潛伏在半路和據點內外的,這些人謝文東的周圍編製成一張五行的保護網.
星河灣酒店,在廣州極有名氣的大酒店,稱得上超五星級的,外表雄偉,內部華麗.
當謝文東東西達到時,剛好是晚上八點整.
謝文東和馬力各帶上墨鏡,如普通遊客一般,漫步走進酒店的大堂,他倆剛剛進來,迎面便走來一名身穿西裝的漢子,謝文東不認識這人,但馬力眼睛卻是一亮,急忙上前兩步,滿面堆笑說道:王先生,您好!
第427章
這名西裝革履的大漢正是肖雅的心腹,王龍堂,他衝著馬力含笑點頭,轉目又看向謝文東,帶著疑問道:這位是王龍堂在戰場上見過謝文東,只是當時情況混亂,距離又遠,他並未看真切,現在謝文東帶上墨鏡,王龍堂沒認出來他.
謝文東抬起手,摘掉眼鏡,含笑說道:我的謝文東.
啊!王龍堂忍不住吸氣,仔細打量著謝文東一番,暗道一聲沒錯,謝文東的模樣是很普通,但是那對狹長的丹鳳眼卻是獨一無二的,王龍堂以為肖雅邀請謝文東來廣州會面,後者無論如何都不會來的,沒想到他還真來,而且只帶馬力一個人,單單是這份膽量就是常人遠遠比不上的,王老婆那個堂下意識地伸出手來,語氣流露出恭敬之意,正色說道:謝先生,你好!
謝文東禮貌性地與他握了握手,淡然道:閣下是
東哥,他是王龍堂王先生!沒等王老婆那個堂說話,馬力搶先幫其家少,然後瞄了瞄左右,又低聲說道::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談話之所,我們是不是上樓聊?
對!對!對!王龍堂反應過來,急忙讓到一邊,伸手說道:謝先生,幫助正在樓上等你,請!
恩!謝文東背著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顧慮,大步流星向樓上走去.
酒店三樓的餐廳是西餐廳,空間不小,但裡面的客人並不多,放眼望去,寥寥無幾,而在餐廳裡端的幾桌,,坐有七,八名清一色的黑色西裝男子,一各個面無表情,目光犀利,不時掃向左右,而正中那一桌,只有一位身穿套裝的年輕人在座,她身材高挑勻稱,頭髮烏黑,梳著簡單的馬尾辮,向臉上看,面白如玉,劍眉朗目,鼻樑高挺,唇紅齒白,英氣勃發,給人一中英姿颯爽又格外清新的感覺。謝文東不認識王龍堂,可認識這位年輕人,看到她,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笑瞇瞇地走上前去。
年輕人自然也看到了謝文東,目光在他身上停頓片刻之後,又向他身後看去,發現只跟有馬力一人之後,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被笑容所代替,她站起身形,迎著謝文東走了兩步,含笑說道:「謝先生果然是守時之人。」
謝文東笑呵呵地聳聳肩,說道,:「那肖小姐就肯定是萬事都走在前面的人了。」
這位年輕人就是青幫的副幫主,肖雅。聽了謝文東的話,肖雅一愣,然後興趣十足地看著謝文東。後者小道:「我只是守時,而肖小姐卻是早到。」
肖雅被逗笑了,感覺戰場之外的謝文東少了盛氣凌人,平凡普通的如同鄰家男孩,讓人不在有那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他擺手說道:「謝先生請坐!」
「肖小姐請!」
謝文東和肖雅相繼落座馬力和王龍堂則在相鄰的一桌坐下。看著笑瞇瞇毫無拘束之意的謝文東,肖雅搖搖頭,由衷而歎道:「真沒想到,謝先生真會應邀而來,而且只帶一位兄弟前來。」
謝文東淡然說道:「如果肖小姐真是居心叵測的話,我帶再多的人也沒用,不是嗎?」
肖雅眨眨明媚又漆黑的眼眸,嫣然而笑,說道:「如此來說,謝先生是認為我沒有加害之意了?」
謝文東反問道:「肖小姐難道真的會害我嗎?」
肖雅裝模做樣的聳聳肩,目光漸漸凌厲,幽幽說道:「那可不一定啊!」
一旁的馬力心中一寒,雙腿都不知覺地只打顫,如果肖雅真圖謀不軌,東哥被其所害,那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了,這個責任就算讓自己死上一百次也償還不了。馬力本就汗多,這時候他的腦門幾乎佈滿了一層虛汗,順著鼻凹鬢角一個勁的向下淌。
馬力緊張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謝文東倒是泰然處之,緩聲說道:「如果我死了,那麼北洪門和文東會會戰敗,南洪門和青幫能取得勝利。」
肖雅笑呵呵地看著謝文東,說道:「這個結果,似乎也不錯。」
謝文東說道:「對韓非和向問天來說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但對肖小姐來說,則是厄運的開始。」
肖雅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疑問道:「此話怎講?」
謝文東米勒瞇眼睛,直視肖雅,說「飛鳥盡量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肖小姐不可能不明白吧?!肖小姐非韓非嫡系,在青幫內自成一系,韓非現在要專心與我交戰,抽不空閒來對付小小姐,可等到戰事結束了,韓非還能容忍肖小姐的存在嗎?當韓非能專心對付小小姐的時候,難道不是小小姐厄運的開始嗎?」
韓非與肖雅的關係究竟如何,謝文東並不瞭解,他這番話只是推測出的挑撥之言,不過歪打正著,正說在肖雅的痛楚上。
肖雅臉色為之一變,她的智囊杜輝已說過韓非不會長期容忍她在青幫內的存在,而現在她的敵人也說出同樣的話,這絕不是出於偶然了。她眼珠轉了轉,仰面輕笑,裝出自信十足的樣子,說道:「我想謝先生還不瞭解內情吧!當初,我和韓大哥有過約定,我助他振興青幫,等到青幫得勢之時,他會分給我一部分的利益,我將帶領原五湖幫的兄弟脫離青幫」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搖頭而笑,打斷道:「肖小姐這麼說就太幼稚了,沒有人願意將自己口袋的錢白白分給別人,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未必就能做到這一點,至少韓非絕不會這麼做的,而且,韓非向來看重的是利益,至於諾言,他並不完全遵守,何況,肖小姐在青幫時日已久,對青幫的情況太熟悉了,那是想脫離就能脫離的,以韓非的為人又怎能輕易放肖小姐你離開呢?」
謝文東這番話是肖雅從未想過的的,也是他的智囊門從未提過的,經謝文東這麼一說,肖雅激靈靈打個冷戰,細細琢磨謝文東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韓非是一個有雄才大略的人,他不會容忍身邊有危機的存在,尤其是這個危機還能直接威脅到整個青幫。
肖雅垂下頭,良久沒有說話。
謝文東也不再多言,像肖雅這樣聰明的人,你對他說的越多效果反而越差,適當的點到為止,讓她自己去琢磨,效果會更好,謝文東拿起桌子上擺放的紅酒,分別為肖雅和他自己各倒一杯。
半晌後,肖雅抬起頭,對上謝文東的目光,苦笑著說道:「在韓非麾下,我的處境可能是兔死狗烹,但若是在謝先生的麾下,我的下場可能是鳥驚弓藏。」
謝文東樂了,目光幽深看著杯中的紅酒,幽幽說道:「我和韓非志向不同,我要射的鳥,恐怕永遠都射不進,即使真有盡的那一天,你不藏,而是我藏。」
肖雅面露驚色,茫然看著謝文東,沒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每個人的理想不一樣,我追求的是掠奪與征服,不計較結果如何,只在意享受期間的痛快與成就,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享受這些,我寧願選擇退出,而不會去守著已經到手的成果平淡的生活下去!」
肖雅默然,在謝文東的眼神中,她能感覺得到他的那份執著於狂熱,謝文東和她以前所認識的人完全不同,雖然他真真實實坐在與你近在咫尺的地方,但卻又感覺他很遙遠,看不透,摸不清的那種遙遠,讓人不知不覺的想去親近他,看清楚這個迷一樣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她注視著謝文東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的失態,肖雅有些倉促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用酒精壓下跳的厲害的心臟,她盡力平和了一會,方正色問道:「謝先生,你希望我怎麼做?」
謝文東笑了,笑意從眼睛開始,慢慢擴散到整張臉上,笑的即真摯又有感染力,有那麼一瞬間,肖雅感覺一陣目眩。
正在這時,一名黑色西裝的大漢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直接跑到王龍堂近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王龍堂聽完之後,黑臉瞬間變成了白臉,打發走那名大漢後,他急忙欠起身,貼到肖雅近前,低聲說道:「幫主,孫開河正向我們這邊來了!」
肖雅聞言,臉色也是為之一變,心頭暗驚,孫開河是從哪冒出來的,若是讓他看到自己與謝文東在會面,那還了得?不僅謝文東活不了,自己也有殺身之禍。
謝文東像是還不知道危機的臨近,他笑問道:「肖小姐,這個孫開河是」
肖雅沉聲說道:「他是韓非的親信,絕不能讓他看到你。」說著話,她對王龍堂說道:「老王,按計劃行事!」
「明白!」王龍堂答應一聲,然後對謝文東和馬力急聲說道:「謝先生,馬先生,請快跟我來!」
第428章
肖雅既然敢私會謝文東,便已把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都算計到了。她衝著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謝先生,孫開河不是我的人,麻煩你先避一避,老王會為你帶路,至於這個人嘛,你不用擔心,我來應付。」
謝文東點下頭,邊站起身形邊說道:「那就麻煩肖小姐了。」
肖雅擺擺手,目視餐廳的門口方向,心不在焉的說道:「謝先生客氣了!」
謝文東和馬力二人跟隨王龍堂快步向餐廳後側走去,看得出來,肖雅早有安排,三人直接走進餐廳的後廚房,一路上未受到任何的攔阻。謝文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倒是馬力緊張的臉色煞白。心都提到嗓子眼,畢竟現在的處境太凶險了,稍有不慎,謝文東和他誰都跑不了,得統統做青幫的俘虜。
馬力看著前面的王龍堂,擔憂的問道:「王先生,孫開河帶來多少人?」
王龍堂搖搖頭,測回身,低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馬力握了握拳頭,沉聲說到:「東哥是被你們找來的,你們可務必要保護好東哥的安全。」
王龍堂笑了,說道:「馬先生不用緊張,幫主是要與謝先生合作的,對謝先生的安全,我們自然會負責。」說話之間,王龍堂帶著謝文東和馬力已走到後廚房深處。然後回頭望了望,說道:「我們先在這裡躲一躲,有幫主頂著,孫開河是不能找到這裡來的。」
馬力暗暗咧嘴,萬一孫開河真找過來怎麼辦?
且說餐廳內,謝文東和馬力前腳剛走,孫開河便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進入餐廳之後,他先是環視了一周,看到裡端的肖雅,他嘴角挑起,邁著四方步,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到了近前,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肖副幫主,真是巧啊,我們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肖雅端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只是淡然說道:「巧合倒是未必,孫先生秘密跟蹤我才是真的吧?」
孫開河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他嘿嘿乾笑兩聲道:「肖副幫主說的哪裡話,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蹤肖副幫主啊!」說著話,他目光低垂,看到桌子上的兩隻酒杯,孫開河心中一動,眼珠連轉,似隨意的問道:「肖副幫主還約了別人嗎?」
肖雅多聰明,順著孫開河的目光也注意到桌子上的兩隻酒杯,她暗道一聲麻煩,語氣平淡的說道:「沒有。」
「沒有?」孫開河伸出手來,拿起謝文東用過的那只酒杯,問道:「那是誰的杯子?」
肖雅連想都未想,說道:「那是老王的。」
「他人呢?」孫開河追問道。
「去衛生間了。」肖雅應變極快,立刻答道。
「哦!」孫開河眼珠轉了轉,笑道:「我和老王有些誤會,鬧的大家都很不愉快,今天既然碰上了,我想應該把話說清楚,我在這裡等他。」說完話,不等肖雅是否同意,他拉開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肖雅的眼神足可以讓孫開河死上十次二十次了,孫開河賴在這裡不走,肖雅也拿他沒辦法,一時間也找不出個合適的理由把他支走。孫開河根本就不把肖雅的敵視放在眼裡,沒話找話,拉動扯西,說起哥沒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過去了五分鐘,孫開河狀似不耐煩的看看手錶,嘟囔道:「老王去衛生間怎麼這麼久……」說著話,他抬起手來,打個響亮的指響。這時,餐廳門外又走進來一群黑裝大漢,這些同樣是青幫人員,只不過都是孫開河的手下,他半轉回頭,對手下人說道:「你們去衛生間找找老王,去這麼久了還沒回來,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是!孫哥!」這群黑衣大漢們齊齊答應一聲,紛紛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肖雅眉頭暗皺,若是讓他們去了衛生間,沒有看到王龍堂,那事情就麻煩了,想著,他抬起手來,低聲河道:「你們都站住!」
孫開河的手下人員同是一愣,收住腳步,面帶疑問的看向肖雅。肖雅沒有理會他們,對孫開河問道:「孫先生到底要幹什麼?我的兄弟還用不著你來管吧?」
「唉?肖副幫主這話就不對了!」孫開河笑嘻嘻的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肖副幫主的兄弟當然就是我的兄弟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大敵當前,我怕兄弟發生意外,讓人去看看有什麼不對?肖副幫主,你可不要太多心啊,」說完話,他又衝著手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按自己的命令行事。
肖雅目光陰冷,凝視孫開河半晌,隨後嗤笑一聲,不再理他,端起酒杯,慢悠悠的喝口紅酒。
看著鎮靜又悠閒的肖雅,孫開河心中冷笑,暗道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在韓非的命令下,孫開河集中精力緊盯肖雅的一舉一動,今天晚上她一反常態,沒有呆在南洪門總部反而到酒店吃飯,孫開河知道其中肯定有事,一直潛伏在附近盯梢,當王龍堂把謝文東和馬力領進餐廳時,他也在附近,只是並未看清楚謝文東的摸樣,不過孫開河感覺既然肖雅親自來見這個人,那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由於觀察不到餐廳內部的情況,孫開河又急於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放棄在暗中盯梢,直接闖了進來,但是進來之後並沒有發現謝文東和馬力,連王龍堂都不見了蹤影,這使得孫開河更加確定其中有問題。
請幫人員在孫開河的意思下去了衛生間,那裡面怎麼可能會有王龍堂,請幫人員找了一遍毫無發現,紛紛返回,帶隊的頭目走到孫開河身邊,低聲說道:「王哥不在衛生間裡!」
「哦?」孫開河笑無好笑地看向肖雅,說道:「肖邦主,這你如何解釋?」
肖雅冷笑道:「我為什麼要解釋?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要去哪,我怎麼可能知道。」
孫開河收斂笑容,表情沉了下來,冷冷說道:「行了,肖副幫主,我們不在捉迷藏了,你不用再裝腔作勢了,告訴我,王龍堂究竟在哪?還有,他領進來的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裡?」
肖雅心頭一震,難道孫開河把一切都看到了?可又不像,如果他知道自己約會的是謝文東,恐怕早就把韓非喊來了,哪裡敢自己前來。心裡雖驚,但肖雅表面上還是未動聲色,她淡然說道:「孫先生,老王領來什麼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孫開河氣樂了,點點頭,說道:「看來肖副幫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餐廳就這麼大,我不怕他們能飛上天!」說著,他麾下胳膊,冷聲喝道:「給我搜!」
隨著他的話音,請幫人員立刻分散開來,要在餐廳內展開大搜捕。
如果真被他搜出謝文東,那還了得?毫無預兆,肖雅猛的一拍桌案。
啪!這一聲巨響,在安靜的餐廳內顯得格外刺耳,孫開河也被嚇得一哆嗦,怔怔地看著肖雅。
肖雅怒聲說道:「孫開河,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別以為我怕了你,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放肆,那我手下的兄弟可就不會坐視不管了!」聞言,肖雅手下的青幫人員紛紛將衣扣解開,一各個身手入懷,抓住衣內的傢伙。
孫開河暗暗咬牙,心思急轉,拳頭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緊握。他在考慮這時候到底要不要與肖雅大打出手,如果真能確認與肖雅私會的人是謝文東那邊的,即使現在把肖雅殺了也不為過,可一旦不是怎麼辦?自己與肖雅動手就是以下犯上,那時恐怕連韓非都保不住自己。
肖雅和孫開河怒目而視,兩人的手下兄弟也都各摸著傢伙,劍拔弩張,肅殺之氣充斥餐廳,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此時,餐廳內吃飯的客人們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看著殺氣從頭的肖雅和孫開河眾人,面樓慌張之色,紛紛起身離座,驚慌失措的向外走去。
沒等餐廳裡的客人走出去,餐廳的門口兩側突然閃出四名彪形大漢,如同門神一般,將房門堵得嚴嚴實實。孫開河冷著臉,沉聲喝道:「現在,誰都不能走!」在沒有確認在場眾人的身份之前,孫開河哪能放他們離開?
正在肖雅和孫開河雙方對峙,爭鬥一觸即發時,王龍堂突然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他故作茫然,驚訝的看著雙方眾人,疑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老孫,你怎麼來了?」
王龍堂的突然現身,另孫開河大感意外,也讓肖雅暗吃一驚,不明白他為什麼不保護謝文東,自己跑出來了。
沒等肖雅說話,孫開河先開口問道:「王龍堂,你剛才去哪了?」
「我們點的菜半個鐘頭都沒上來,我去後廚房問問怎麼回事,這有問題嗎?」王龍堂茫然問道。
「哼!」孫開河冷哼一聲,目光一偏,望望後廚房方向,說道:「沒那麼簡單吧?!」說著,他向身邊的小頭目甩頭道:「過去看看!」
聞言,肖雅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很清楚,謝文東和馬力就藏身在那裡,孫開河派人過去搜,事情馬上就得敗露,這不僅關係到謝文東的生死,也牽連到她自己的身家性命。肖雅剛要攔阻,王龍堂前先一步來到她身邊,悄悄拉下她的衣角,同時故意放大聲音說道:「讓老孫的人去看看也好,這裡的服務態度太差勁了,應該教訓教訓他們!」
第429章
肖呀眉頭大皺,懷疑王龍堂的腦袋是不是突然壞掉了,現在避都避不及,怎麼還故意把孫開河往謝文東藏身地方引呢?不過王龍堂一直在輕揪著他的衣角,肖雅雖然不瞭解其中的理由,但是沒有多言,靜觀其變
王龍堂這麼說,到令孫開合心中沒底,他直視王龍堂好一會,不甘心對手下人喝道:「去搜」
請幫人員快步走向廚房後面,他們這些人如同凶神惡煞一般,氣勢洶洶,呲牙咧嘴,橫眉冷目,餐廳裡的工作人員別說阻攔,離老遠就嚇得躲閃到一旁。數十名青幫人員湧入後廚房,裡裡外外連搜了三遍,連根毛都沒有發現
時間不長,帶隊的頭目返回,對孫開河低聲說道:「孫哥,廚房裡除了餐廳的廚師還有服務員,在沒有其他人了」
怎麼會這樣?孫開河這時候也笑不出來了,連帶著額頭冒出虛汗,他明明看到了王龍堂領著兩個人進來的,怎麼現在就沒人了呢?難道還飛了不成?事情到了這一步,孫開河也沒用顧慮,徹底豁出去了,他回頭對手下人喝道:「把這家餐廳再給我搜一邊,還有,這裡的人無論是誰都給我仔仔細細盤查清楚,一個都不能漏掉」
「明白」青幫眾人齊喝一聲,在餐廳內展開全面搜查
趁著孫開河沒頭蒼蠅似的帶著手下人在餐廳裡四處亂竄的找,肖雅側頭看著王龍堂,低聲好奇的問:「老王,到底怎麼回事?」謝文東已經躲進廚房裡了,怎麼孫開河的人進去之後沒有任何發現呢?這一點連肖雅都不明白
王龍堂呵呵一笑,湊到肖雅耳邊說:「謝先生已經走了」
「走了?」肖雅驚訝的瞪大眼睛,疑問道:「怎麼走的?」
「跳窗戶!」
肖雅挑起眉毛。要知道酒店的三樓可不是普通住宅的三樓,這裡的高度相當於正常樓房的五、六樓,若是跳窗戶跑,摔也摔個半死啊!王龍堂明白肖雅的驚詫,他輕歎口氣,說道:「有繩索!其實,謝先生的手下早已喬裝成餐廳裡的工作人員埋伏在這了。幫主……」王龍堂頓了一下,搖頭苦笑著說道:「想想真是可怕,謝文東知道來了酒店才知道我們要在三樓的餐廳吃飯,而他的手下竟然早已等在這裡了,也就是說,謝文東很可能在酒店的每個餐廳都安插了手下人員,一天之內,能毫無動靜的做到這一點,是在令人難以想像。」
肖雅默默聽著王龍堂的話,久久無語。正如王龍堂所說,能將這麼多人不留痕跡地安插jin酒店內,確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用隻手遮天形容也不為過,何況這裡是廣州,根本是不謝文東的地盤。想著,肖雅忍不住也笑了,難怪謝文東的膽量如此之大,只帶一人便趕來赴約,原來表面上只帶一人,實際上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手下人護在他周圍呢!
王龍堂繼續說道:「謝文東的能力和本事,要遠在韓非和向問天之上,幫主選擇投靠謝文東,這絕對是非常明智的!」以前,王龍堂是因為厭惡青幫而傾向於謝文東,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他是由內而外的敬佩謝文東,希望肖雅能與謝文東共事,而非敵對。
「唉!」肖雅輕輕歎口氣,幽幽說道:「做對手,謝文東是個可怕的敵人,只是,一旦做了朋友,不知道他會不會是個背後下刀的兄弟。」
「……」王龍堂默然,是啊,誰能知道謝文東與己方聯手打敗南洪門和青幫之後會不會調轉q口,又來對付己方呢?折七中的變數太多了,有時也只能賭賭運氣。
王龍堂的推測沒錯,文東會的人確實事先潛伏進了酒店,而且分佈在酒店的各個餐廳,這倒不是謝文東的安排,而完全是姜森和劉波的功勞,謝文東深入虎穴,生死懸於一線,身為血殺和暗組的負責人,姜森和劉波自然都盡了全力,把能用到的手段都用上了,在短短的一天的時間將各自的精銳手下大批安插近酒店的內部,保護謝文東的安全,當謝文東和馬力被王龍堂領進廚房的時候,潛伏在餐廳內辦成服務生的血殺兄弟也跟了進來,並將事先準備好的繩索取出,帶著馬力和謝文東由後面的窗戶順利逃出去
孫開河在餐廳搜的仔細,就差哇第三次,只是謝文東和馬力早已經逃的無影無蹤,其結果當然是毫無收穫,最後,孫開河像是鬥敗的公雞,身心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嚇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王龍堂慢悠悠的走到近前,似笑非笑的問道:「老孫,怎麼樣,有沒有發現啊」
孫開河猛的抬頭,怒視王龍堂,嘴唇蠕動幾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看了吃了啞巴虧的孫開河這樣,王龍堂心裡更樂,別提有多高興了,他聳聳肩,笑呵呵的說的:「老孫,你繼續搜吧,我們可要先走一步了,告辭」說完話,他退回到肖雅旁邊,陪著肖雅向外走去。肖雅手下人員也不再逗留,紛紛跟了出來
孫開河目視著肖雅一眾大搖大擺的,說說笑笑的離開,氣的身子都直哆嗦,現在他簡直懷疑肖雅是不是在玩弄自己,有意找來兩個普通人引自己上鉤的,給自己難看,讓自己當眾出醜
謝文東和蕭雅的密會雖然受到了孫開河的打擾,只到一半就被迫中止,但在關鍵問題上已經有了結果,那就是肖雅同意站在自己一邊,這次密會,也讓田啟的身份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他本是肖雅的俘虜,現在到真是成了貴客,而且由於他是俘虜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肖雅身邊,作為橋樑,便於謝文東和肖雅溝通
且說謝文東和馬力,在血殺和暗組兄弟的護送下,安全出了廣州,返回S市,回到己方據點後,他立刻召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方幹部們開會,並向眾人講述了自己與肖雅秘會的結果.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謝文東剛剛去了廣州與肖雅見面,人們聽完都忍不住一陣後怕,好在肖雅是有誠意投靠己方,否則的話,謝文東哪有生還的道理?雖然結果十分理想,但眾人都高興不起來,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一各個低下頭,默默無語.
謝文東當然理解眾人的心情,他雙目彎彎,笑道:我知道這次去廣州有些冒險,沒有通知各位兄弟也是我的疏忽
沒等他說完,左手邊的李爽低聲嘟囔道:只怕不是東哥忘記告訴我們了,而是有意隱瞞吧!
謝文東老臉一紅,呵呵,乾笑兩聲,說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我這邊有猶豫,那肖雅恐怕就不會如此乾脆地選擇投靠我們了,不對大家說,我也是怕大伙擔心嘛!
張一幽聲說道:東哥這樣,只會令我們大家更不放心.
恩!眾人齊齊點頭,一致同意張一的說法.
謝文東環視眾人,搓手笑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現在也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肖雅已經同意投靠我方,各位兄弟對此事怎麼看?
是好事!張一乾脆地說道,就事論事,不管謝文東把肖雅爭取過來的過程有多凶險,但肖雅投靠無疑使己方如虎添翼,又同時給南洪門清幫內部埋下一顆定時炸彈,張一正色說道:只要我們能利用好肖雅一眾的勢力,必能扭轉局勢,將青幫和南洪門一網打盡!
張研江接道:肖雅的意義在於出奇制勝,根據東哥的講述能看出韓非本就對她不放心,現在又投靠我們,只怕紙包不住火,時日一久,韓非難免有所察覺,到時有了防心(煉2防偽),蕭雅所能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所以我們要動手,就得盡快。」
謝文東點點頭,覺得張研江說的很有道理,他問道:「我們如何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好蕭雅這支奇兵呢?」
張一和張研江皆沒有立刻答話。這回再次與南洪門和青幫的一戰可非同尋常,可能是雙方最後的決戰,至關重要,該用什麼樣的計謀,計劃,他兩都不敢妄言。
見二張都不說話,眾人沉思不言,三眼清清喉嚨,說道:「東哥,既然有蕭雅做內應,我覺得此戰根本沒有為難的地方,我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攻擊南洪門的總部,我們在外,而蕭雅在內,裡應外合,內外夾擊,南洪門的總部必破!」
聽完三眼的話,在座眾人齊齊點頭,張一和張研江也認為這樣直截了當的打過去也是可行的。
看眾人支持自己,三眼底氣足了一些,繼續說道:「與南洪門和青幫的這一戰,很可能是我們稱雄黑道的一戰,我們就應該打的光明正大,贏得堂堂正正,讓道上的兄弟都看看,我們是在實力上壓倒對手的,而不是使用花招,手腕贏的。」
聞言,眾人皆都笑了,正如三眼所說,如果正能如此打扮南洪門和青幫,那己方不僅贏得了黑道的霸主地位,臉面還能賺足,可算是雙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