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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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著桌面上的籌碼,說道:「向兄不用眼紅,有沒有興趣來和我賭一把。」
  向問天一楞,馬上又笑道:「不知道謝兄弟要和我賭什麼?」
  謝文東歎口氣道:「我對賭博不是很精通,唯一會玩的只有梭哈。不過剛才玩了那麼久已經讓我提不起勁了,我們來賭運氣怎麼樣?」「賭運氣?」向問天莫名其妙道:「這個運氣怎麼個賭法?聽來挺有意思的。」
  謝文東道:「每人只發一張牌,誰大誰贏!」向問天問道:「就這麼簡單?」謝文東道:「就這麼簡單!」
  「有意思!」向問天仰面笑道:「如此有意思,不賭豈不是可惜。」說著,向問天走到謝文東的對過,對原來坐在這的中年人客氣道:「前輩請先讓一下,容我和謝兄弟賭賭運氣。」謝文東又對其他人道:「誰還有興趣,都可以來賭上一賭。」
  帶眼鏡中年人起身站到一旁,無奈道:「我雖然喜歡賭,但這有點太兒戲,我還是看會熱鬧吧!」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離座,桌子周圍只有謝文東和向問天坐在兩頭。後者問道:「誰先投注?」「贏家先投!」「第一局誰來先投?」「我是客,你是主,客隨主變,你來定吧!」「那好,發牌!」向問天對服務生道。
  服務生不敢怠慢,分別發給兩人各一張牌。向問天微笑的拿起來看了看,打個指響,手下人明白他什麼意思,馬上過來兩名服務生,手裡都端著托盤,上面放在滿滿的大額籌碼。向問天拿起五快十萬元的籌碼扔在桌子上。謝文東將自己的牌掀了過來,是一張梅花八,謝文東將牌放在桌子上,歎道:「這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真是讓我為難。」然後轉頭笑問旁邊的女郎:「你說我該不該跟他?」
  女郎一楞,沒想到謝文東會問自己,緊張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想,可以會贏吧。」她也是瞎猜的,看謝文東玩了這麼久,發現他好像很少有輸的時候。謝文東用手指劃過她的臉,扔出五十萬的籌碼,對女郎道:「聰明!這次贏的錢算你的!」
  向問天哈哈一笑,問道:「我真懷疑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你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贏呢?」
  謝文東沒有回答,只是淡然道:「掀開你的牌吧!」向問天盯著他的面孔好一會,才將手中牌掀過來,無奈道:「我輸了!」原來他手中的牌是一張方塊七,正好比謝文東的小一級。謝文東含笑收起籌碼,拿出五塊放在女郎面前,笑道:「給你的。」
  「我,我,」女郎一陣緊張,不敢收下,目光不自覺向對面的向天笑遞去。謝文東一敲籌碼,道:「你現在坐在我的旁邊就是我的,我給你的東西儘管放心收下,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向兄,你說是不是?」
  向問天眉毛挑了挑,笑呵呵道:「沒錯!謝兄弟說得沒錯!」謝文東仰面一陣長笑。
  服務生又開始發牌。這回謝文東先下注,看也沒看手中牌,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說道:「這一共大概不下四千萬,我全部壓上!」
  向問天收起笑容,冷靜道:「謝兄弟,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如果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只要輸了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謝文東一臉無害的樣子,還是笑瞇瞇的,本來他的模樣就很清秀,這一笑起來細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就像是個偷吃糖果而又沒有讓大人發現的小孩。誰會顧忌一個小孩呢?向問天現在就很顧忌他!沒有和謝文東發生碰撞的人根本不會瞭解他的可怕,也不會感受到他的陰沉,那種可以在你內心深處狠狠敲上一下的陰沉。他像是隨時都能看清你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而你,卻永遠也無法接近他的心。謝文東眼睛笑得像兩輪彎月,說道:「我有一種直覺,非常準!我知道這次我一定會贏。」
  向問天將手中舉起,牌面對向謝文東,是一張黑桃國王,說道:「比我手中牌大的只有四張,你相信你的運氣會好到那種程度嗎?」謝文東聳聳肩道:「我的運氣一向都不錯,老天一直很眷顧我,所以我才活到了現在。既然我有勇氣一搏,你不會沒有勇氣試一試吧?」向天笑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說完,看了看服務生托的籌碼,道:「我這裡沒有四千萬的資金。」
  謝文東環視一圈賭場,歎道:「這裡佈置的真是不錯,誰會想到一座豪華的賓館裡面會隱藏著如此大規模的賭場?我想這裡也應該值四千萬了,為什麼你不拿這座賓館做賭注和我賭呢?」
  賭場內的眾人早已停止了各自的玩樂,圍在他二人的左右。聽了謝文東這話,眾人臉色都是一變,感覺他有些過分。向問天的手下更不用說,一各個面帶怒色,目光如果能殺死人的話,謝文東身上恐怕早已經千創百孔,不下上百個窟窿了。
  向問天心中火燒,只是強壓沒有發作,臉上還帶著笑,不失風度道:「好!很好!我就用『水上人間』的產權和你賭上一賭。」他向手下一揮手,一大漢走到他旁邊,向問天耳語幾句,大漢點頭離開。不一會,那著一沓白紙回來交給向問天笑。後者將紙放在桌子上,冷笑道:「這是賓館的地契和產權,有本事,你就可以拿走!」
  謝文東歎口起,站起身道:「我感覺這裡的光線有些發暗,以後我要在那裡開個窗戶,老雷,你說怎樣?」謝文東指著一處牆壁,像是現在賓館已經是他的了。東心雷看著周圍如同殺人般的目光,心中一陣顫抖,搽著冷汗,應付道:「不錯!不錯!」
  「你他媽的欺人太甚!」一個大漢怒吼一聲,向謝文東衝了過來。大漢還沒有到謝文東近前,已經被十幾把槍指住了腦袋。謝文東的手下一亮槍,向天笑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槍來,雙方怒目相視,混戰一觸即發。
  謝文東揮揮手,語氣平穩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太沒有禮貌了,別忘了我們是客人,主人再怎樣不客氣我們都要忍耐一些,把槍收起來。」向問天臉色一紅,怒聲道:「紅小鬼,回來!」被叫做紅小鬼的大漢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退回到向問天身後。「我就跟你賭!」向問天將白紙向前一推,道:「謝兄弟,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的運氣一直也很好!」
  「是嗎?只可惜你遇到的人他的名字叫謝文東!」說完,將手中牌一掀。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到牌面上,包括向問天。撲克上面只有一顆大黑心,很黑很黑,向問天從來沒有感覺到黑桃A是如此的黑,也許是他的眼睛在發花。謝文東仰面長笑,指這那處牆壁道:「我說了,那裡應該開個窗戶,這樣房間的光線會充足一些!」然後又對向問天道:「運氣不是固定站在哪個人一邊的,誰的氣勢能壓倒對方,那麼,運氣就會站在誰的一方。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那只是我加強自己氣勢的手段!」
  向問天長歎一聲:「厲害!我向問天今天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下一次我一定會讓運氣站在我的一邊。」
  謝文東點頭笑道:「我期待著那一天!人生難逢一知己,而遇到棋逢對手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很久以後,向問天稱對人說過,謝文東是個天才,你永遠無法在他的臉上讀到任何東西,但你在他的眼睛中卻如同透明。如果把天才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其中的極品;如果把壞蛋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絕頂壞蛋!有這樣一個對手,任何人一生都可以知足了,如果他把你看做對手,那你可以值得驕傲了。
  謝文東來到『水上人間』是帶著羨慕的眼光,離開的時候是揣著它的產權而走的。坐在車中,他很高興,不是因為贏得了這裡,也不是因為和向問天的第一次碰撞取得了勝利,而是感覺到自己當真遇到一個可以做自己對手的人。最令他興奮的的是向問天和他都是一樣大膽的人,可以和他一樣瘋狂。「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孤單的一個!」謝文東靠在車椅上,閉著眼睛,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笑容,仰面歎道。東心雷楞道:「那是當然了!不管在什麼時候,我永遠都支持你!」
  聶天行暗歎一聲,他聽懂了謝文東的意思,感歎道:「天下狂氣有一鬥,東哥帶著八分走!」
  「哈哈!」謝文東拍著他的肩膀仰面而笑。東心雷莫名其妙道:「哦?你們在說什麼?」「說了你也不懂!」「想找扁嗎?」
  謝文東一行人等在南京逗留了兩天,聶天行留在南京處理一些事情沒有和謝文東等人同往。峰會結束後各地老大也都匆忙乘飛機趕回各自的本部。坐在飛機上,俯視整個南京城,謝文東問道:「老雷,如果是你,會有幾分把握將南洪門踢出南京。」
  東心雷想了想,道:「有七分把握!」「只有七分嗎?」「如果準備充足,加上突襲,會多上兩分勝算。」「那也才九分!」「如果天行和我一起,哪怕我們沒有準備而對方準備充足,我也有十分把握!」「天行……?」「天行平時不怎麼愛表現自己,嘻嘻哈哈一臉痞子樣,但我瞭解他,他是我所見過,除老爺子和東哥之外,最聰明的人!北洪門有今天,大半也是他的功勞,我只不過是衝鋒陷陣的小兵而已。老爺子也說過,『得心雷,勝千軍。得天行,勝萬馬!』」
  謝文東長歎一聲,沒有說話。他有一種感覺,聶天行不會被他所用。很奇怪,雖然沒有任何預兆,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所用,對我還真是一種隱性威脅!謝文東攥緊拳頭,心中有了殺機。東心雷剛才無心的一段話更加深了他的殺機。轉念一想,謝文東又將拳頭松來,嘴角一撇,自語道:「天下誰人能在我眼中構成威脅?!」
  「嗯?」東心雷問道:「東哥,誰對我們構成威脅了?是向天笑嗎?」
  謝文東搖頭笑道:「向天笑是個人物,也算是英雄。但是,你就算給項羽一千次機會,他也同樣打不過劉邦!這就是英雄和梟雄的區別!」
  「呵呵!」東心雷笑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喜歡項羽。」「所以你只有將才!」
  T市,醫院。謝文東剛回來就坐車去了醫院,想把這次洪門峰會上的一些事情講給老爺子聽。沒有進病房,正好看見醫生走出來,謝文東上前問道:「醫生,老爺子的病情如何?」
  醫生是洪門內部人員,見是信任掌門大哥,急忙客氣道:「現在好多了,病情穩定,只是調養時間問題。本來嘛,雖然中了兩槍,但槍傷也不是在什麼要害上。」
  「哦!」謝文東心情舒緩,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你剛才說老爺子身中的兩槍都不是要害?」
  「是啊!」醫生點頭,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謝文東搖搖頭,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去忙吧,我進去看看老爺子。」說完,謝文東皺眉走進病房,聽了醫生的話他心中有個想法,只是還不敢肯定,不好枉加猜測。剛進了房間,迎面一陣香風飄來,一個小小的人撞進他的懷中,眼睛也被一雙小手遮住,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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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是怎樣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