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拍拍自己的腦袋,唐寅暗罵自己是笨蛋,這裡的記時方式和自己以前那個世界的記時方式是不一樣的。他解釋道:「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啊!」張豹這才徹底弄清楚,連聲答應著跑開了。
躺在他旁邊的邱真笑道:「太謹慎了吧,停歇一炷香的時候就要派人放哨……」
謹慎是唐寅的生存之道,他淡然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是沒有壞處的。」
「有道理!」邱真含笑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僅僅停歇了兩盞茶(二十分鐘)的時間,安(插)在後方的探子就急匆匆飛奔回來。見他行色沖沖,唐寅知道肯定出現了敵情,不等張豹上去詢問,他已箭步上前,問道:「怎麼了?」
「唐大哥,後……後面追來敵人了!」探子邊喘著粗氣邊急聲說道。
「有多少人?」唐寅冷靜地問道。
「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但少說也有數百人,其中還有馬隊。」
這麼多人……唐寅身子一震,以他們這一百來號逃兵而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那麼多的敵人相抗衡,只略微尋思片刻,他當機立斷,馬上對跟過來的邱真說道:「讓兄弟們統統躲避起來,還有,把東西收拾乾淨,別留下任何的痕跡。」
「明白!」危急時刻,邱真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立刻組織眾人向道路兩側的草叢中隱藏。
放出去的眼線為他們爭取到不少時間,等唐寅這一百多人把現場收拾乾淨,全部躲藏到草叢中之後,才在道路的後方隱約看到大隊人馬的影子。
由於距離太遠,天氣又是霧濛濛的,唐寅看的也不是很真切,但正如眼線所說,對方的人數應該不少,密密麻麻的黑影排出好長。
邱真的腦袋也探出草叢,舉目張望,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忍不住嘀咕道:「我怎麼什麼都看沒見。」
唐寅把他拉了下去,低聲說道:「別(露)頭,對方快到了!」
「啊!」邱真吸口冷氣,趴在草叢中,再不敢抬頭。
漸漸的,道路上行來的這支人馬越來越近,唐寅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這時,他已能看清楚對方所打的旗號,在最前面的旗幟上龍飛鳳舞繡著一個斗大的『舞』字,其後旗帶飄揚,足有十數面之多,看駕駛,對方絕不是普通的小角色。
等對方的距離又接近一些時,唐寅看到的是身穿黑衣黑甲的士兵。難道是風人?唐寅蹲下身,問身邊的邱真道:「我們這邊,可有以『舞』為標誌的將軍?」
「舞?」邱真一愣,茫然地點頭道:「當然有,為什麼這麼問?」
「對方打的旗號是『舞』,看衣服盔甲,應該是風人。」
「啊?」邱真面(露)驚色,狐疑道:「難道是舞家的人?」
風國有四大世家,也是支撐風國王庭的四大權貴,舞家就是其中之一。既然打著舞字旗號,又是身著風國的衣服,那主將應該是舞家的人沒錯了。邱真頓了片刻,面(露)驚喜,急聲說道:「如此說來,對方是我們自己人了!」
唐寅聳聳肩,他對風國的權貴沒有太多印象,但既然知道來者不是敵人,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他挺身站起,不等邱真說話,已走出草叢,站在路中。
此時,其他眾人也都看清楚來者的旗號,又見唐寅站到道路上,他們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跟隨唐寅紛紛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他們這一百來號人突然出現,反倒把行來的這支軍隊也嚇了一跳,立刻停止前進,幾乎是習慣(姓)地拉開假使,做好戰鬥的準備,可看清楚他們的衣著後,對方那面的士兵們也長出口氣。
時間不長,兩名身著黑色盔甲、背披黑色披風的士兵向唐寅這邊飛快跑來,等到近前後,先是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面帶冷峻地問道:「你們是哪個兵團的?」
聽了對方的問話,唐寅暗暗苦笑,他們這些人都是散兵游勇,哪個兵團的都有,只是臨時組在一起罷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答不上來,其他人更說不上話,見他們沉默不語,兩名士兵頗感不耐,其中一人又問道:「你們誰是領隊的?馬上跟我去見舞將軍!」
見對方氣焰頗盛,唐寅心生不滿,立刻皺起眉頭。
邱真見狀,生怕唐寅衝動頂撞,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同時應道:「這位是我們的領隊。」
兩名士兵上下打量唐寅幾眼,隨後甩頭說道:「你跟我們走。」說完話,不等唐寅答言,率先返回本隊。
唐寅站在原地沒有動,兩眼閃爍出的精光卻亮的驚人。
邱真在旁低聲提醒道:「舞家可是手握重權的豪門,萬萬得罪不起啊!再者說,能跟上舞家的人,我們保命的幾率也會大增。」
唐寅睨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說道:「你跟我一起去!」
帶上邱真,倒不是要給自己壯膽,而是唐寅對風[***]隊的情況毫無瞭解,萬一被對方察覺出不對勁,自己倒無所謂,只怕會連累到身後那一百多號兄弟,有邱真在旁,可以省去這些麻煩。
跟隨兩名士兵到了對方陣營近前,眼前這些士兵可和其他的逃兵不一樣,衣裝整齊,通體的黑盔黑甲,背後黑色披風,腰間佩劍,一手持槍,一手持盾,看身材,個頂個的魁梧粗壯,只冷眼一瞧就能判斷得出來這批士兵是精銳之軍。
「這,應該是舞家的親軍。」邱真邊走邊低聲說道,同時他心中也在打鼓,如果是舞家的親軍在此,那帶隊的將軍肯定是在舞家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
唐寅倒是沒有表態,冷漠的表情一成不變,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他二人被兩名士兵帶入陣中,最後在兩名騎馬的將軍面前站定。
這兩名將軍皆著黑色甲冑,左手邊的是位女將領,未帶頭盔,一頭烏黑的秀髮散落,向臉上看,瓜子臉,面白如玉,媚眼似秋水,勾人魂魄,騎在馬上,嬌嬌弱弱的樣子,可謂是風情萬種;右手邊的將領亦是五官俊美,相貌絕倫,與身邊女將的長相頗為相似,卻又多了幾分英氣,只是表情(陰)冷,臉上彷彿蒙了一層寒霜。
見到這兩人,邱真已將她二人的身份猜出個大概,心頭驚訝不已,急忙單膝跪地,說道:「屬下邱真,參見兩位舞將軍。」
說話之間,見唐寅杵在他身邊沒有動,邱真急的直咬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唐寅趕快施禮。
沒想到風[***]隊中還有女人,而且還是個又媚又艷的女將軍,唐寅有些茫然,感覺衣襟被扯動,他這才回神,但並未象邱真那樣單膝跪地,只是點頭施禮,說道:「我叫唐寅。」
見唐寅站而不跪,馬上二人同是皺眉,唐寅這個名字很陌生,肯定不是己方的將領,再者說,即使是己方的將領,見了舞家的人也不敢用點頭來見禮。模樣艷麗、神態嫵媚的年輕女郎撫唇一笑,指指遠處的士兵們,笑問道:「他們是你的手下?」
女郎的聲音又甜又柔,讓人聽了有種心癢的感覺,不過邱真卻冷汗直流,對這位舞家大小姐的稟(姓),他可是早有耳聞。
唐寅的那個世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而與他結合的嚴烈亦是長年生活在荒野,少與人接觸,等級觀念十分淡薄,再加上對風國的豪門世家並不瞭解,所以唐寅的表現也非常隨意。他想了想,方應道:「也可以這麼說。」
他不卑不亢的模樣倒是引起女郎的興趣,好奇地問道:「什麼叫也可以這麼說?」
唐寅說道:「這些人都是逃回本國的散兵,我只是把他們臨時組織起來而已。」
「哦!」女郎狀似瞭解地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道:「你們一路『逃』的辛苦了,以後歸我調派吧!」
唐寅的傲骨引來女郎的不滿,她故意加重『逃』字,其中諷刺的意味十足。
沒等唐寅說話,邱真忙道:「舞將軍,我們一路上也與寧國人打鬥過數次。」
「哦?」女郎挑起眉(毛),目光一斜,終於落到邱真身上。
邱真正色說道:「就在昨天,我們還殺掉了寧國百餘人,另外,還有一個千夫長!」
殺掉一名千夫長?這倒是令人頗感吃驚。馬上的兩人齊是動容。
邱真可不會放棄獻功的好機會,他立刻從懷中逃出揀來的軍牌,說道:「這是對方的軍牌,請舞將軍過目。」
一名親衛上前,將邱真高舉的軍牌接過,恭恭敬敬地遞交給嫵媚女郎。
女郎低頭一看,臉色微變,轉交給身側的同伴,小聲說道:「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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