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四名王宮侍衛都是平原軍的人,自然以唐寅馬首是瞻,聽完他的話,四人上前,其中有兩人各架起彭成一隻胳膊,拖著就向外走。
這時候,彭成從震驚中甦醒過來,他扭回頭連聲叫道:「我乃朝廷堂堂的從二品大臣,唐寅,你憑什麼殺我?你有什麼權利殺我?!」
唐寅背著手,仰面大笑,旁若無人地傲然說道:「憑什麼?就憑現在外面站著的十萬將士,就憑我手中近百萬的風國大軍!別說你一個區區的從二品,就算有正一品的佞臣,我也絕不會估殲養息,照殺不誤!」
他這番話,說的是斬金截鐵,殺氣*人,殿裡的大臣們皆是心頭一寒,豆大的汗珠子從面頰上滴淌下來。他們怕的就是唐寅不管不顧的使用武力,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原來大殿外的那些油鍋是唐寅用來炸人的。
此時彭成也看出唐寅是真要致自己於死地,他的心縮成一團,渾身的神經繃的快要拉斷,頭皮陣陣發麻,他四肢拚命的揮舞,一邊劇烈地掙扎,一邊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喊道:「梁相救我……梁相救救下官啊……」
彭成變了音的叫喊讓唐寅覺得心煩,他不耐煩地揮手道:「速度快一點,只是讓你們拖個人出去,還要給我耽擱多久?」
聽聞唐寅的不滿,四名侍衛身軀同是一震,其中一人急忙站出來,對著掙扎不已的彭成,惡狠狠就是一記重拳。這一拳正中彭成的小腹,後來被打的嗷的怪叫一聲,扭動掙扎的身軀也停止下來。兩名架他胳膊的侍衛象拖死狗似的把彭成硬拽出大殿。
人們不敢說話,更不敢衝上去阻攔,大臣們的目光齊齊看向梁興,在他們看來,也只有梁興能和唐寅說得上話。此時梁興的臉色已難看到極點,唐寅當著自己的面把自己的親信大臣拖出去投入油鍋裡,這和當眾打自己的耳光沒什麼區別。
就在侍衛們馬上要把彭成拖出大殿的時候,梁興突然大喝道:「等一下!」說著話,他急步衝到唐寅的近前,厲聲道:「唐寅,這裡是朝堂,不是你的私人刑場,你區區一三品郡首,豈能處死從二品的朝廷大員?」
「佞臣賊子,擾亂朝綱,人人得而誅之,即便我是普通百姓,也會誅殺此賊,何況我還是掌控重兵的大臣,自然有義務清除朝中殲佞!」唐寅面帶微笑,理直氣壯地淡然說道。
「你……」梁興氣的快說不出話來,這算什麼理由,簡直就是強詞奪理,以勢壓人!他靠近唐寅,壓低聲音,幽幽說道:「唐寅,我不得不提醒你,外面可是雲集了數十萬的百姓,你濫殺朝廷大臣,傳揚出去,你將受萬民唾棄……」
未等梁興說完話,唐寅彎下腰身,貼到梁興的耳邊,同樣低聲說道:「梁相,我也再向你重複一遍,王宮已被我牢牢控制,任何風聲都傳不出去,外面的百姓只會看到一團和氣的朝廷,至於被處死的佞臣嘛,沒人會記得他們的。」
唰!梁興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身子劇烈地顫抖著,注視著唐寅的雙眼幾乎快噴出火來,隨著拳頭的握緊,連指甲扣入肉中都不自知。老頭子已憤怒到了極點。
見他說不出來話,唐寅挺直腰身,不再理他,轉頭一瞧,見四名拖著彭成的侍衛站在大殿門口沒有動,唐寅挑了挑眉毛,語氣淡漠地說道:「我有讓你們停下來嗎?別忘了,我才是你們的大人!」
四名侍衛嚇的激靈靈打個冷戰,哪還敢再耽擱片刻,拉著彭成走出殿門,一路下了台階,直奔下面的油鍋而去。
大臣們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擠到大殿的門口,探頭向外張望。
只見那四名侍衛把彭成拉到油鍋前,立刻有身披紅衣的劊子手迎上前來,按住彭成,幾下就將他的衣服扯個溜光,兩名劊子手一人抬著彭成的雙肩,一人抬著他的雙腳,將其高舉過頭頂。
「唐寅,你這惡毒的殲賊,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天譴的……」赤身**的彭成身在半空中,脖子轉向大殿,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劊子手見彭成大罵唐寅,嚇的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兩人相互招呼一聲,接著合力把彭成扔出,直向第一口油鍋投去。
撲通!
彭成的身軀重重摔落近油鍋裡,裡面的油早已燒得滾開,彭成進入的瞬間就被炸熟了,體內的空氣受熱膨脹,彭的一聲,肚皮爆炸開來,五臟六腑攙雜著血水,向四周飛濺,浮在油鍋裡的身子皮開肉綻,只眨眼工夫就不誠仁形,場上瀰漫著詭異的肉香味。
「啊?」
擁擠在大殿門口的大臣們看的真切,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殘忍的酷刑,其中有數名大臣當場就嚇的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滯,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大口大口吸著氣。
「風!風!大風!大風!風——」
廣場上,十萬風軍齊聲振臂吶喊,聲音之響亮,震人心魂。
「死了……彭成被唐寅活活炸死了……」彭成的頂頭上司張鑫踉踉蹌蹌跑到梁興近前,聲音都變調,尖聲叫道。
「唐寅!」梁興怕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他臉色瞬息萬變,猛然大吼一聲,將隨身攜帶的佩劍抽了出來,直指向唐寅。其他的大臣們也像瘋了似的紛紛抽劍,一齊向唐寅圍攏過去。
風國尚武,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會隨身帶有佩劍,其佩劍的作用也不是用來防身,更多是用來裝飾,也算是個人身份的象徵。
大臣們都動了劍,唐寅根本不為所動,他背著手,仰面望天,對自己周圍環繞的劍鋒視若無睹。
他沒動,但是外面可炸了鍋,只聽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從外面衝近來數百名侍衛,有些人手持長戟,直接進入殿內,有些人則是張弓搭箭,或蹲或站堵住殿門,箭鋒全部對準大殿內的眾臣。
「呵呵!」唐寅淡然嗤笑一聲,幽幽說道:「在王宮禁地,竟敢動刀動劍,此為死罪,外面還有二十九口油鍋,還夠二十九人使用,你們覺得再把誰扔進油鍋裡合適啊?」
這一句問話,直嚇的持劍的大臣們三魂七魄都快飛到體外,人們東張西望,看著周圍殺氣騰騰的風軍侍衛,當場就有十數人的佩劍脫手落地,其他那些圍攏到唐寅近前的大臣也嚇的連連後退。
「反了,唐寅,你要持兵造反不成?」梁興嘶喊道。
「哈哈!王公將相,有實力則居之!梁興,你手無寸兵,憑什麼來和我爭?就靠這些沒有半點用處的大臣嗎?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唐寅的雙眼突然閃爍出幽幽的綠光,目光鋒利似刀,緩緩掃過在場眾人,他猛的伸手一指大殿中央的王椅,問道:「由我來坐在那張椅子上,誰贊同?誰反對?」
外面有二十九口油鍋等著,身邊有數百名全副武裝的侍衛在虎視耽耽,剛才還有彭成這個前車之鑒,這時候,誰還敢站出來反對唐寅。眾大臣嚇的面無血色,身子哆嗦,一各個深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哼!心中冷笑,唐寅嘴角揚起,陰笑著說道:「既然諸位大人都不說話,那本官就當各位是默認了。」
「我反對!」關鍵時刻,又是梁興站了出來。
唐寅對梁興已是一忍再忍,如果不是看在梁啟的面子上,他早就令人把梁興也扔進油鍋了。他壓住心中的怒火,冷笑道:「滿朝這麼多的大臣,只梁相一個人反對還不夠吧!」
梁興轉頭看向其他那些大臣,咬牙叫道:「你們倒是說話啊!」
沒人說話,生死攸關當頭,大臣們首先考慮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姓命,至於由粱興稱王還是由唐寅稱王,那反而都是次要的問題了。見大臣們低著頭,像是沒聽到自己叫喊似的,梁興氣的身軀亂顫,直接點名道:「張鑫,你可支持唐寅稱王?」
聽梁興點到自己的名字,張鑫身子一震,險些坐地上,他當然希望梁興做風王,可是這時候此話怎麼說出口啊?剛才彭成已經被活活炸死了,恐怕自己對唐寅說半個不字,接下來被炸死的就是自己啊!
他艱難地咽口吐沫,偷眼瞧瞧梁興,再看看唐寅,猛然發現唐寅也正用綠幽幽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自己,他嚇的激靈靈打個冷戰,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道:「下官……下官支持唐大人稱王……」
聽聞這話,梁興的腦袋嗡了一聲,他用佩劍指著跪地的張鑫,破口大罵道:「張鑫,你這豬狗不如貪生怕死的小人!」
「呵呵!」唐寅笑了,說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梁相,張大人可比你聰明多了。」
「呸!」氣急敗壞的梁興已失去理智,他衝著唐寅吐口口水,叫道:「唐寅,老夫就算死,也不會同意你做風王的!」
唐寅目光一凝,直勾勾地看著梁興,一字一頓道:「梁興,你當我真不敢殺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