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司徒旗被唐寅的質問嚇的一哆嗦,急忙說道:「不不不,大王神武過人。」
「呵!」唐寅淡笑出聲,站起身形,說道:「好了,本王要交代的事情就這些,你們繼續議事吧!」說完,他動身向外走去。
「末將恭送大王!」以司徒旗為首的天鷹軍眾將齊齊施禮。
離開天鷹軍的帥帳,唐寅並沒有馬上離開天鷹軍的營地,而是轉身去了子纓的營帳。
唐寅到時,子纓正坐在營帳裡看書,見到大王來了,他不疾不徐的放下手中書,然後撩衣襟跪地施禮,說道:「大王。」
「嗯!」唐寅應了一聲,走到子纓近前,邊拿起他放下的書籍,邊隨口說道:「起來吧!」
「謝大王。」
子纓看的是相對比較冷門的兵書,唐寅翻了幾下,又放了回去。他舉目看向子纓,雙手向身後一背,笑吟吟地得意道:「子纓,本王就要出征了,但沒打算帶上你。」說完話,他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子纓,看他作何反應。
不過令唐寅失望的是,子纓臉上絲毫沒有難過或者受冷落的落寞之色,依舊是一派平靜。他淡淡地說道:「臣祝大王旗開得勝。」
這該死的傢伙!唐寅再一次領會到讓子纓服軟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他故作無所謂地聳聳肩,悠然說道:「你就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給我呆在大營裡吧!我要讓你看看,沒有你,我照樣可以西進滅寧!」
子纓垂首應道:「大王英武神勇,壯志雄風,滅寧之戰,取勝自然易如反掌!」
這話讓唐寅怎麼聽都不覺得子纓是在誇讚自己。
「哼!」唐寅重重哼笑一聲,說道:「你留在營中給我好好的反省,什麼時候反省清楚了,我就什麼時候重新啟用你,反省不清楚,就準備老死軍中吧!」說完話,唐寅一甩袍袖,氣呼呼地大步流星而去。
等唐寅走後,程錦輕輕歎口氣,路過子纓身邊的時候,他不滿地低聲說道:「子纓將軍,大王既然肯來見你,就說明大王的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是讓你給個台階下,好重新啟用你,可你……你怎麼如此執拗?」
子纓感激地看眼程錦,淡然而笑,說道:「我自認未做錯什麼,若大王不肯原諒,我也沒有辦法。」
「你……」唐寅的脾氣倔,可子纓卻更倔,程錦無奈地搖搖頭,生怕自己耽誤的時間太長,引起唐寅的不滿,他簡單扔下一句:「子纓將軍好自為之吧!」說完,急匆匆走了出去。
翌曰,清晨。
天鷹軍率先起程,六萬***軍向西進發。天鷹軍前腳剛走,直屬軍也跟著起營拔寨,緊隨天鷹軍之後,直奔肖陵郡。
等到了肖陵郡和河西郡交界處,十萬之眾的直屬軍原地駐紮,天鷹軍作為先頭部隊,繼續***,進入到肖陵郡境內。
肖陵郡的郡首名叫林翰,此人是武將出身,通曉兵書戰策,極善用兵,早在風軍攻險河西大營的時候,他便開始積極聚集全郡的地方軍和民團,連曰來,肖陵郡的寧軍已聚集到五、六萬人,雖然兵力無法與風軍相抗衡,但他們是本土作戰,熟悉地形,佔有地利、人和的優勢。
與河東、河西不同的是,肖陵郡多山嶺丘陵,地形複雜,林地也廣茂,如果不管不顧的衝殺進去,極有可能遭受敵軍的埋伏。
司徒旗的能力有限,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跟隨子纓多年,他也深識用兵之道。
進入肖陵郡之後,他下令全軍緩行,步步為營的向前***,與此同時,全軍的探子連同天眼、地網人員皆被他派出去,確保全軍十里之內絕對安全。
每到休息的時候,只要超過一個時辰,他必讓麾下將士們壘起土牆,支起拒馬,做好完善的防禦體系。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進軍,速度固然緩慢,但也讓敵人抓不住偷襲的機會。
進入肖陵郡的第三天,天鷹軍終於迎來了第一場戰鬥。
擋在前方道路的是一座寧國小土城,或許說是一座小型的軍事要塞。
這座小要塞方圓不足一里,駐紮的寧軍只有三千人左右,雖然如此,但司徒旗可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他下令全軍,在距離要塞五里左右的地方駐紮下來,然後又派出隨軍探子,將要塞周邊方圓十里內仔仔細細打探了三遍,確認沒有埋伏在暗處的伏兵,他這才放下心來,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六萬人,強攻一座區區三千人鎮守的彈丸之地,根本不用交戰,一走一過之間就能把小要塞踏平。
不過小要塞裡的寧軍反抗卻很頑強,竟然把天鷹軍的第一輪強攻給硬生生地擋了下來,等天鷹軍經過重新調整,做第二輪猛攻的時候,要塞終於抵擋不住,四面土牆,有三面被沖塌,如狼似虎的天鷹軍從外面衝殺進去,與裡面的寧軍展開近身肉搏。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只三千人,就算被天神附體也無法與六萬人抗衡,很快,三千寧軍一個沒跑掉,大半戰死,另有數百人被生擒活捉,其中還包括要塞的主將,一名寧軍的兵團長。
想不到首戰如此輕鬆取勝,自從進入肖陵郡便開始小心翼翼的司徒旗不由得得意起來,在眾多偏將和侍衛的簇擁下,司徒旗昂首挺胸的走進要塞之內。
邊向裡面走著,他邊問道:「此戰我軍的損失如何?」
一名偏將回道:「稟將軍,傷亡不足千人。」
「嗯!」
「另外,我軍殲敵二千四百餘眾,俘獲敵軍五百餘眾。」
「好。」司徒旗笑道:「派人把俘虜全部押回河西,交由大王處置。」
其實區區幾百名寧軍俘虜,司徒旗身為一軍統帥,完全有權定奪是殺是放,之所以要押送到唐寅那裡,主要是為了向唐寅表明,自己首戰成功,不辱使命的旗開得勝。
他是全軍統帥,他的命令再荒謬,下面人也得無條件的執行。眾偏將們互相看看,隨後齊聲應是。
「將軍,我軍還抓獲一名寧軍的兵團長,是否也一併押送到河西?」
「哦?」司徒旗沒想到竟然能在這樣的小要塞裡捕獲一名敵軍兵團長,這可是意外收穫,他兩眼放光地說道:「把他帶回來,讓我先見見!」
「是!將軍!」
時間不長,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寧軍將領由數名風軍士卒押解過來。
把那人推到司徒旗近前後,左右的風軍連踢帶踹,沒好氣地呵斥道:「跪下,快跪下!」
那名寧軍兵團長本還想裝出一副有骨氣的樣子,硬是不跪,但在風軍士卒的拳腳相加下,骨頭很快就軟了,無力地跪倒在地,他舉目眼看自己正前方的司徒旗,沉哼一聲,將頭一扭,冷冷說道:「今***將落入爾等風賊之手,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吧!」
「小子,你的腦袋都快保不住了,還敢嘴硬!」旁邊的風軍士卒一記老拳打在那名兵團長的臉上,後者悶哼一聲,險些趴到地上。
見下面的士卒不依不饒的還要動手,司徒旗不滿地沉吟了一聲,喝退士卒,然後走上前來,含笑說道:「不知將軍尊姓大名啊?」
「本將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史傑是也!」
「哦!久仰久仰。」司徒旗哪裡知道史傑這麼一號人,他只是客氣而已。
「如果不是林翰害我,我今曰豈能被爾等所擒?罷了,既然落入爾等之手,就直接點,趕快殺了我吧!」
史傑一副氣憤填膺的模樣,卻讓司徒旗心中一動。
林翰害他?林翰不是郡首嗎?為什麼要害他?
司徒旗眼珠轉了轉,向左右士卒揮揮手,說道:「把史將軍的綁繩解開。」
聽聞這話,別說史傑愣了,就連周圍的天鷹軍將士也都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見眾人久久未動,司徒旗裝模做樣的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鬆綁繩!」
「是……是!將軍!」
士卒們滿臉的莫名其妙,走上前來,將史傑的綁繩挑斷。
司徒旗拉起跪地的史傑,正色道:「史將軍,你我只是立場不同罷了,何必要像有血海深仇似的?我敬史將軍是條漢子,不會難為你,不過,有幾個疑問想向史將軍請教。」
看得出來,眼前這名將領是這支風軍的統帥,他對自己如此客氣,反而讓史傑有些不知所措。後者狐疑地起身,看向司徒旗,既然人家客氣,他也不好再無禮,他問道:「不知將軍有何疑問?」
「如果本帥未記錯的話,林翰是肖陵郡的郡首吧!」
「沒錯!」
「難道你二人有過節?不然為何說是他害你?」
「哼!他若不是存心害我,又豈會只給我區區三千人來鎮守這座無關緊要的小要塞,來阻擋數萬之眾的貴軍?」史傑說話時,拳頭都握的咯咯直響,身子也在劇烈地哆嗦著。
是啊,這座小要塞,還真就看不出有什麼戰略價值,看其城防和裡面設施的陳舊,似乎都是荒廢許久的,讓一名兵團長率領三千人鎮守此地,等於是把他望火坑裡推,說白了,就是讓他來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