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第七百六十八章
程錦等人的出刀已經足夠快了,哪知黑衣人的劍更快,面對著周圍刺來的靈刀,他站於原地一動不動,等靈刀已將要近身的瞬間,他手中的長劍才快速的揮出。!。
靈劍在他的身前和背後各畫出一道半圓形的寒光,與此同時,他的四周爆出五團火星子,也傳出五聲的脆響。五把靈刀,竟然被他一瞬間全部擋開。
此人的劍法怎麼這麼快!程錦心頭駭然,在他印象當中,出招能如此之快的,除了大王還沒有第二個。看起來,今晚自己算是碰了勁敵。
他深吸口氣,使出全力,向黑衣人展開猛攻,另外那四名暗箭精銳也同是如此,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一刀接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刀刀都奔黑衣人的要害。
程錦和他的四名手下都算得是一流的暗系修靈者,他們五人聯手全力猛攻,其攻勢之兇猛,可想而知。
只見戰場,五個人,已化成了五道黑色的旋風,時而在前,時而在後,飄忽不定,黑衣人的下左右、四面八方,皆有他們的身影閃現出沒,皆有他們攻出的致命一擊,說是五個人,但看去更像是由五十個人在一同圍攻黑衣人似的。
此情此景,即便是肖香身邊的那三名中年人也都把心提了起來,額頭漸漸滲出冷汗。
他們雖說在觀戰,但也都在暗自琢磨,如果是自己和黑衣人對調一下,自己能否擋得下程錦等人如此兇猛的進攻。
反觀那黑衣人,不管程錦等人的攻勢有多凶狠多猛烈,他始終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他手中的靈劍可沒閒著,下翻飛,在接下周圍攻來的靈刀同時,也不時地反擊幾劍。
只是他的每一次反擊都會讓受到攻擊的暗箭人員險象環生,不得不被迫退開。
雙方的惡戰越來越激烈,戰至二十多個回合時,一名暗箭精銳由黑衣人的背後衝來,靈刀直取他的後心。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擋開前方攻來的一刀,緊接著,手腕一番,倒握靈劍,向後反刺。
就聽噹啷一聲,他的靈劍斜刺在刀身,剛好把刺來的那一刀撞偏,不等對方收刀,他手中劍又橫著一推,斬向那名暗箭人員的腰身。傳更新
那人反應也快,大喝一聲,縱身跳起,閃過靈劍鋒芒的同時,他自而下的全力砍出一刀,劈向黑衣人的後腦。
黑衣人依舊不躲避,狹長的靈劍向方反刺出去。暗箭人員的出刀在前,他的出劍在後,但他的劍卻先一步刺到暗箭人員的胸前。
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出手快,哪怕是落於後手也能瞬間變為先手。
暗箭人員人還在空中,無處借力,根本閃躲不開他反刺過來的這一劍,無奈之下,他只能施展暗影飄移,打算閃出對方的攻擊範圍。
可是,就在他施展暗影飄移前的一瞬間,黑衣人的身突然散發出來強大的靈壓。
他身體的周圍已然騰現出黑色的霧氣,但是在這股強有力的靈壓壓制之下,他的暗影飄移未能成功,停在半空中的身形也未能閃出去。
耳輪中就聽撲的一聲,黑衣人的長劍正中他的胸口。
靈劍的鋒芒由他胸口刺出,在他的後心探出,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和心臟。可憐這名暗箭的精銳人員,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身子還懸在空中便已斷氣。
撲通!屍體摔落在黑衣人的腳下,他順勢抽回靈劍。眼睜睜看著一名兄弟慘死在對方的劍下,程錦和另外三名暗箭人員眼珠子都紅了,發了瘋似的對黑衣人展開強加凶狠的猛攻。
只是,在黑衣人的巨大靈壓下,他們的暗影飄移已無從施展,攻勢與剛才比起來減弱何止一倍,黑衣人應對起來更加從容自若。
長劍在手,他時而防禦,時而反擊,非但沒被程錦等人瘋狂的猛攻傷到,反倒把他們四人得連連後退。
又戰了片刻,黑衣人已感不耐,他手中的靈劍突然乍現出刺眼的精光,緊接著,靈亂?極施放出來,那滿天飛舞、或飄浮或盤旋的靈刃如暴風雪一般砸向程錦四人。
靈亂?極由他來施放,其威力不知要比旁人施放大出多少倍,靈刃不僅又多又密,攻擊的範圍也廣,把程錦四人全部罩入其中。
無法施展暗影飄移,只靠自身的身法想閃躲開攻擊範圍如此之廣的靈亂?極,恐怕除了唐寅外,再沒有哪個暗系修靈者能做得到這一點。
程錦四人臉色同是大變,冷汗也在瞬間浸透靈鎧內的衣服,眼看著密壓壓的靈刃鋪天蓋地的迎面席捲過來,四人根本無從招架,又無從閃躲。
「保護將軍!」在生死關頭,三名暗箭人員連考慮都未曾考慮就做出選擇,三人站成一列,擋在程錦的身前,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硬擋對方的靈亂?極。
如果第一人被靈刃絞碎,就由後面的第二人接著擋,第二人被絞碎還有第三人,如果他們三人都死在靈刃之下,仍保護不了程錦,那也就沒辦法了,他們已經盡了全力。
程錦見狀心頭大震,吼叫道:「你們統統給我讓開——」他話還沒有喊完,靈刃已到近前。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在戰場的側方突然又有一人施放出靈亂?極,只不過此人的靈亂?極並不是衝著任何一方人去的,而是奔著黑衣人的靈亂?極而來。
兩道靈亂?極在空中碰撞到一起,頃刻之間,戰場爆發出一連串的皮革破裂聲。那持續的彭彭彭悶響聲就像小錘子似的敲打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令人有心跳乍停的窒息感。
與此同時,場刮起颶風,飛沙走石,天地變色,四射的勁風得周圍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一個個掩面後退,肖香也由三名中年人護著退出好遠。
想不到關鍵時刻竟然有人出手救下程錦等人,黑衣人身軀一僵,側著頭,豎起耳朵,傾聽另外那記靈亂?極飛來的方向。
「多年不見,常大哥的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啊!」
隨著一聲清亮又豪放的笑聲,戰場的側方緩緩走來一名白衣的公子。如果說黑衣人是從頭到腳一身黑,那麼此人就是由到下一身白。
白色的頂冠,白色的錦衣,白色的快靴,腰間還掛著白色的劍鞘,就連他的皮膚看起來都比旁人白淨許多,用面如冠玉來形容毫不為過。
黑衣人看不到此人的模樣,可是能聽見他的聲音。他的身軀明顯震動了一下,用低得旁人幾乎都聽不到的聲音說道:「是七公子?」
「哈哈,還好,常大哥還記得我的聲音,不然要是和我動起手來,我可打不過你。」這位白衣青年,正是神池的七公子,任笑。
他留在唐寅身邊已有好一段時間,但他一直奉守著神池不插手別國事務的規矩,始終沒有出過手,如果這次不是程錦等人命懸一線,他也不會打破規矩,開此先河。
唉!黑衣人暗歎口氣,可以說現在的他,最不願意碰到的就是以前的舊相識,自然也包括任笑。
他把抬起來的靈劍慢慢垂下去,消瘦的身軀微微躬著,低聲說道:「公子……為何會在這裡……」
「同樣的問題,我也想問常大哥。自從常大哥的眼睛……受傷之後,不是一直都在隱居嗎,為何會突然去了川國,又幫著川國的公主做事?」任笑收斂笑容,正色看著他。
皇甫秀台的那些弟子、門徒包括皇甫秀台在內,任笑都看不眼,不過,只是皇甫秀台的大弟子常封是個例外。
不是說他兩人之前的私交有多好,有多親密,他只是單純地欣賞和佩服常封這個人。
在他印象中,常封就是個靈武瘋子,也是個靈武奇才,他十五歲時,就敢獨自去挑戰長老院的長老,雖說是輸了,但輸得並不難看,二十歲時,已是同輩弟子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如果不是後來他的眼睛受了傷,任笑估計,他現在早應該進長老院了。
聽聞任笑的質問,藏於黑巾後面的臉露出一絲苦笑,他幽幽說道:「與其留在神池,做個坐吃等死的廢人,還不如走出來,至少還能戰鬥,知道自己……還活著。」
任笑聞言,心中頓是一酸,激動地說道:「常大哥不是廢人,在我心中,常大哥一直都是我輩最強的那一個……」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是把常封當成自己的目標。
常封笑了,由衷而笑。想不到自己無聲無息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有人能記得自己的名字。他將手中劍向地一挫,拱起手來,深施一禮,低聲說道:「多謝公子誇獎。」
「回去!常大哥,回神池,不要再留在川國,也不要再給人家做打手,常大哥不應受到這樣的屈辱。」任笑動容地說道。
常封垂下頭,久久無語。
他曾經又何曾沒有驕傲過,又何曾沒有瞧不起過那些受別國僱傭的神池子弟,可是現在,他就是個廢人,回到神池又能做什麼?繼續讓人養著,坐吃等死?
別說什麼他的眼睛雖瞎但靈武仍在這樣的廢話,那只是自欺欺人罷了,神池的靈武高手太多,一代接著一代,新人輩出,雙目已盲的他不管再怎麼修煉,終究還是個廢人。